关于山区的文章

请欣赏关于山区的文章(精选14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关于山区的文章1:信封里的爱

文/董国宾

我家住在山区,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吃饭穿衣都成问题,母亲无奈之下把我送到姑姑家上中学。我家和姑姑家隔山隔水,母亲是不常来看我的,但她却有办法让我感受到她的爱。

有一天,我和班里的同学在操场上打篮球,玩得正欢时,班主任在一边叫我,原来我家里来信了。这是母亲给我寄的第一封信,在教室里,我抑制着内心的喜悦,慢慢将信拆开,里面竟是几块糖!母亲不识字,写不了信,所以信封里除了糖,一个字也没有。这几块糖,山区的孩子是吃不上的。因为山里人穷,没人舍得买零食吃,但母亲从牙缝里把钱省下来给我买了糖,装在信封里给我寄过来。后来,我常常收到母亲寄来的信,信封里面有时候是一把瓜子,有时候是山楂片这种“奢侈”的零食,虽然信封里面一个字也没有,却让我觉得无比幸福。

我考上大学了,母亲借钱供我读书。在学校里,我不舍得多花一分钱。有一次我想掏钱买一双鞋垫,试了几次都没舍得买。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收到了母亲寄来的信,信封里是一双鞋垫,我高兴极了。鞋垫的一针一线都是母亲的牵挂,我心里暖融融的。母亲隔三差五用信封给我寄东西,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零食和小用品,但整个大学期间,我心里都充满了爱意和甜蜜。

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安了家,有了老婆和孩子。远在山区的母亲仍然牵挂着我,用信封寄东西的习惯也没有改变,她给我寄来黄瓜、西红柿、冬瓜的种子。我懂得母亲的心思,我现在生活负担重,她希望我通过劳动补贴一下生活。于是,我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开垦了一个小菜园,撒下了母亲寄来的种子。到了夏天,黄瓜、西红柿、朝天椒、茄子,红红绿绿的煞是喜人。有时,我会摘一些果蔬送给邻居们,他们都羡慕我有一个好母亲。

不识字的母亲给我寄了很多信,里面虽然没有一个字,但信封里却装满了无限的爱。

关于山区的文章2:墙上的村庄

文/丁庆霞

每当领略山区的景色,都感觉那是一幅美丽的田园油画,那么温馨地走进我的心底。墙角的兰草,粉红的不知名的花朵,健壮的小院的主人,还有那位弯下腰,给两岁小女儿掐下花朵的年轻的母亲,都让人联想颇多。一束鲜花正捧在她的手里,十岁大的女儿拉来小妹妹的童车,童车里亦是盛装着小院里收获的果实,一份红萝卜,一份像西红柿类的瓜果。

看过一些国外的油画,便是这样的和谐温暖的场景,画面赋予的光的感觉,令人陶醉其中。记得一张图画上面,是十几岁的女孩在田园里放牧,远处是山坡和低矮的房屋,清澈的湖水映照着水草与树木,水草沾满了阳光的碎屑。国外油画大师的不同,是他们更愿意以田园为角度落墨,画风景也画人物,甚至以此贯穿整个艺术之路,对田园的喜爱都表现在宁静的风光里了。

从小,我就有着田园情节。我喜欢田园里的任何事物,喜欢阳光普照天地。那时,放学后不想回家,在院子里东瞧西看,树木花草嗅了个遍。或者约几个同伴去附近的菜地,在一个叫做云蒙湖的地方,和小伙伴们一起捉鱼摸虾,每次都揣着胜利品回家,每次回家后不是挨打,就是挨一顿责骂。直到现在,那些被高楼大厦掩盖的泥土,还残留着童年的足迹,那就是我们的村庄。

再长大些,我喜欢待在家里的院中,替一向节俭朴素的父母整理院子,好让春天的绿和冬天的土黄,都在小院里生机勃勃。从井里打来的水要倒进盛水的缸里,从外面拔来的野菜要投进洗濯的水池。我喜欢把小院里逛来逛去的鸡鸭赶出院子,更喜欢把一串秋红柿子挂在墙上檐下,让它经过烟熏日晒阳光照耀,变成软软的柿饼,浸出甜津津的糖份。

我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走进楼房,习惯了泥巴的脚杆,有一天会把楼梯踏的噔噔作响。不住小院的父母已经年老,我从青年到中年在繁杂琐碎中困扰。想念田园的时候,就托人画了一幅一米见方的油画,一座国外风格的田园小屋,小屋后面是一架白色的风车,一条蜿蜒的小路在画面上铺展,丛丛花草,短短篱笆,天光照着一座未名湖的蔚蓝。

绿地,红瓦,蓝天,成了这片风景的主色调。每次站在画框之下,我都仿佛在仰望我的村庄。怀念永无尽头。那些远去的炊烟,跳跃的河水,高低生长的闪亮的白杨,以及无拘无束的奔跑,都令人特别地怀想。望着墙上的村庄,我只能从记忆里寻找:那喧喧笑语的院落,甜蜜开着的扁豆花,宛若粉蝶的杏花雨,都在清风里衣袂飘飘。

关于山区的文章3:龙虎垴游记

文/陈均平

近两天,西部山区连接下了两场中到大雨。

龙虎垴应该更美了,我想。

早晨,天上飘着蒙蒙细雨,是那种比牛毛还细的细雨。打伞可以,不打伞也可以,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游龙虎垴岂不是很惬意的事。

我拿起电话招呼好哥们小潘。“正合我意!”爽朗的应声和喜悦的心情从电话中跳了出来。

车儿在邢左公路上欢快地飞奔,优美的台湾歌曲《童年》一路相伴。“……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叫个不停……”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龙虎垴。

我们轻装上阵,把照相机、手机、手表,就连长裤和袜子也全放在车里。为防止车钥匙滑入水中后遥控器失灵,也干脆把车钥匙放在了车下的草丛中。

小潘随手捡了一根木棒,以便打草惊蛇,防被蛇咬。我们热爱生灵,热爱自然,善待生灵,善待自然。蛇是通人性的,蛇是不会拦我们的路的,我这样想。虽然眼下是蛇活动的活跃季节,但一路上真的还是没见到蛇。或许是蛇不愿扫我们的兴吧。

天公公善解人意。蒙蒙细雨,时飘时停,云雾缭绕,好似世外桃源。层层叠叠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木,时隐时现,犹如仙境一般。

“我来了!”小潘一兴奋,对着大川高呼一声。

“知道、知道……”树上的知了友好地随声应和。

一群群蜻蜓像一架架军用直升机一样在前面为我们护航引路,还时不时地点水探路。蝴蝶们也好像成了我们的拉拉队,翩翩起舞,伴随左右,助威鼓掌。

小鸟们纵情地在树上飞来飞去,嬉笑欢闹,肆无忌惮,打情骂俏。只有那些大龄的鸟哥哥鸟姐姐们不好意思地站在两岸眉目传情,对着情歌。

几只跑出来捉迷藏找不到自己家门的小青蛙,见了我们,像是怕被我们抱走似的,一跃跳入水中,双腿一蹬,没了踪影。

雨后的石头儿,更像是弄脏了脸蛋刚被爱美的妈妈用柔软的纤手洗了无数遍的顽童,光滑无比,越发俊俏可爱。无名花们也都刻意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妩媚多姿,更加光泽鲜艳。

小鱼、小虾、小蟹们,长这么大好像还没见过这么湍急的流水和这样大的哗哗流水声,竟都寻找适合自己玩耍的浅湾区、芦苇区藏了起来,扮着鬼脸偷偷地乐着。

水的确很急。你看,片片芦苇一会儿被水冲倒了,一会儿又坚强地挺了起来。你来我往,反复地较量着,像是在进行一场马拉松比赛。我观阵半天,也不好裁决谁胜谁负。

只顾欣赏美景了,脚下一滑,水漫过了胸。幸亏相机、手机都放在了车上,要不然,不仅湿了身,还要湿相机。岂不后悔。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多时辰。我们迎水而上,尽管兴致极高,但还是有些疲倦。“歇会儿吧。”不谋而合。我们顺势坐在大石头上,摘了几颗比珍珠还小的紫色野葡萄投入口中,先是甜,后带酸,酸中有甜,甜里含酸,酸酸甜甜,味美无边。像这种纯天然的野葡萄在市面上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听着叮叮咚咚的涛声,看着争奇斗妍的鲜花,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品尝美味十足的野果……啊,余味无穷。在这个世界上这也应该是绝无仅有的最大享受了。我是这样想的。

睡够了午觉的蝈蝈,爬上了酸枣棵的枝枝杈杈。看到将要上车的我们,连口气也顾不上喘,不停顿地唱着“再来歌”。“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是的,龙虎垴。你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小鱼小虾,花虫鸟蝶,你的野果,你的灵石,都那么让我们迷恋,我们一定会常来的。

关于山区的文章4:香花寨圈儿

文/杨春花

我的老家在豫南山区,非常山。山道没有十八弯,也有十六七个弯儿。小时候我最发憷的不是那压破肩膀的沉重扁担,也不是夏天搁在山顶的毒太阳,而是去山外读书要走的那漫漫的山道儿。走上半天,才从这个山嘴走到那个山嘴。再走上半天,才是另一个山嘴。一共要走完六个山嘴儿,才能走到“航运码头”。然后,在那儿干等,等足等够等到一辆客车来,花两毛钱坐上,才能到乡中。

我一万次地回望,那个叫香花寨的山。不错,就是我家屋后的山。明明就在眼前,胳膊长的话,一伸手就能拽住寨圈儿。像少女的项链,寨圈儿就是香花寨的项链。看起来这么近,走起来那么远。至此你会明白——— 看山跑死马。如今有了车,乡村公路修到家门口,修到香花寨的山脚儿。每次从城里回去,远远地望见香花寨圈儿,我会很大气地说“到家了”。只要看见香花寨圈儿,只需一加油门,就从这个山嘴儿拐进那个山嘴,再拐进下一个山嘴儿。三钻两不钻的,一袋烟工夫,就钻进我家院门了,大喊一声:“妈,我回来了。”

若本乡人问我家在哪里,我一说哪个大队哪个村,对方都会说:“哦,香花寨的。”当本县人问我哪里的,我说哪个乡哪个大队的。对方会说:“哦,航运码头的。”多年后我才明白,这就是我们的“地标”。

每天,太阳从香花寨升起。放牛娃把牛羊赶到香花寨的半山腰,在泉边的石坑里洗一把脸,就回家吃早饭背书包上学。逢着星期天,若是有小雨的话,就没有什么活儿干了,我们会相约把牛羊赶得高高的,这样我们玩起来就不用担心牛羊溜坡糟蹋庄稼。然后我们去寨圈里好好玩。在家门口看香花寨很高很高,钻到云层里,爬到山顶的确不容易。皮实的男孩子也要歇几歇儿。我们女生也不甘示弱,找根树棍子当拐杖,多歇几歇儿,也陆续到达山顶。

山顶一下子开阔起来。一般的山都有“顶儿”。香花寨没有顶儿,是一大片平地,丛生着灌木杂草。寨圈儿是石头砌成的,一人多高。东西两边都留有“豁口”,西边豁口对着那边山涧,东边豁口直冲着我们这边的小山道。县志提到过一笔,“短期防守”,“防匪”。小时候爬到寨圈里去,就是往山涧滚石头玩儿,或是去看山那边公路过往的汽车。近些年,一回老家,总想往寨圈里转转去。在寨圈里,可以放歌,可以大喊,可以大哭,甚至可以骂人,圈外谁也听不见。山下的人家都在,可大多都是锁上门,全家进城生活了。

站在寨圈儿上,像站在城墙上。远眺,山那边公路像喜儿的红头绳,这边的大河像少女的白腰带。站在寨圈上,凭你怎么眺望,也望不见大河南拐处的“航运码头”。但在码头处,只需抬头,就能望见香花寨圈儿,像贵妇戴的一串虎晶项链;那个豁口,像极了六岁小孩刚拔掉的一颗门牙留下的空隙。

每次回望,心生不舍。

关于山区的文章5:蘸水香里说豆花

文/罗坤

在川中丘陵山区,田边地角,山上坡地,村民们遍种黄豆。他们常用黄豆磨成粉,卤水煮点,制成豆腐、豆浆、豆皮等,再做成各种美食。飘香于寻常巷陌的豆花饭,便是川中人百吃不腻、物美价廉的传统美食。

我以前上班的单位门边,有一家小食店,店名为“富顺豆花饭”,十几平米的小店,从每天早餐到午餐络绎不绝的食客,就足见其受欢迎程度。

闲暇时,我也常去品尝,经常招呼我的是老板娘,年纪四十开外,身材中等,动作利索,一声“稍候”之后不久,热乎乎的豆花就舀在一个青紫色的粗碗里,很快就给端了上来,同时端来的还有一小碟蘸水。饭在甑子里自己去盛,60厘米高的木制甑子搁在墙角板凳上。问有没有菜汤,老板娘说有豆花窖水,就是锅里煮过豆花的水,给我舀了碗豆花窖水,一喝,有股子豆浆的韵味。

一碗嫩嫩白白的豆花,看着就有食欲,特别是小蝶中的蘸水,用葱花、豆油,加上蒜泥、姜末、花椒粉、辣椒粉,再加上特制的香油,清香扑鼻。用竹筷小心地夹上一块豆花,蘸水里那么一滚,裹上满身红油蘸水,送入口中,麻辣鲜香,绵柔嫩滑,妙不可言,手不停箸,一口蘸水豆花一口米饭,连吃了两大碗饭,浑身微热,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这是一对夫妻开的店,男的主厨,身材瘦小,混熟了,我也常去他的后厨逛逛。后厨还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石磨,只是不用水牛拉也不用人工推磨了,改用电动机做动力。穆师傅说,用这种古老的石磨磨出来的豆浆煮的豆花才原汁原味,才香嫩,所以他们家从不用机械化的粉碎机打制豆浆。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豆花之所以广泛流行于乡间,我认为取材方便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豆是制作豆花的主要原料。豆花制作后的副产物和衍生品也极为丰富,在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豆制品丰富了人们的餐桌。豆浆,是上好的生态饮品;过滤豆浆之后的豆渣,可以制作新的菜品;经过悉心挤压之后的豆花,就会生成豆腐,还可制作成豆腐干,既是新的美味,又便于储藏……可谓种类繁多,物尽其用。

如今的农村,生活富足了,顿顿有肉有菜,已经很少有人做石磨豆花了。石磨很多时候已成了一种摆设,要吃豆腐直接上街买回来加工即可,哪里还需要泡豆子、磨豆子、点豆花等等繁琐的工序。

也许是因为从小在农村长大,所以我格外钟爱乡村豆花的味道,她的简约与泥土的亲近,足以让一个游子爱不释口。每一次品尝乡村豆花,都是一次对故乡的回望。

即使世事沧桑,城市变迁,传统食物面临着各种外来美食的挑战,豆花依然受到许多人的喜爱,不仅因为豆花纯正的味道,还因为蘸水里的麻辣纯香。尽管一日三餐吃的是简单朴素的农家饭,过的是普通老百姓小家小户的日子,但我也偶尔会去品尝豆花饭的精细与惬意,去感受一顿精神上的“大餐”。

洁白的豆花,蓬松疏软的米饭,鲜香麻辣的豆花蘸水,再来碗清爽回甜的窖水,让人百吃不厌、回味无穷。

豆花,大道至简,人间美味也。

关于山区的文章6:生活的艺术

文/北京洪鸿

30年前,在皖西南大别山区的一个小县城里,有一群文学青年,立志要成为伟大的作家。他们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创办文学社团,自编自写自印文学报纸。大家开始干得轰轰烈烈,大有不干出一番伟业来誓不罢休之势。

没承想,后来文学热逐渐降温,基于现实生活的需要,文学社的几个骨干成员,便南下北上,一路到广州谋求生计,一路到北京打拼。他们当中的多数人经过自己的努力,分别谋求到一份能养家糊口的职业,投入到谋生的芸芸众生之中,逐渐将当年的理想,文学事业抛之脑后。而其中有一人却始终不忘初心,矢志不渝。在谋生的同时,深耕文学创作,始终将自己当初的誓言付诸行动。经过不懈努力,他终于成为知名作家,作品频频出现在各类文学报刊,不但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还被鲁迅文学院录取深造,成就不菲。

有人说,人生有多大格局就能干多大事。一个人的格局就是他的胸怀,胸怀有多大,就能容纳多少事。成功之人,总会不忘初心,继续奋进。那位作家后来告诉我,在他矢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时,每当遇到困境,总会想起当年在创办文学社团的艰难岁月里,为了筹集办报经费,起早摸黑到白石山去拉竹床卖的事。他始终不会忘记那时的悲壮情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所以,他能走向成功。

有一次出差到成都,我发现在成都的送仙桥古玩市场上,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谭代明的工作室,占据着小小一隅。她每天下午四点钟之后就守在这里,坚守着“瓷胎竹编”这种古老技艺。简单说来,她需要在小巧的白瓷茶具上,用邛崃山上的慈竹竹丝,编织起一个有花纹的竹丝罩子,紧密贴合茶具,就好像瓷器的骨子上长出的皮肤与血肉一样。谭代明解释为何当年传艺师傅的绝活,唯有她完美地传承下来,她的理由很特别:“因为我并不靠这为唯一的谋生手段。为了维持生活,降低要求去走量,这是大忌。我宁可做点别的营生,来养活我的手艺。”不靠此维生,方能把感兴趣的事情做到极致。退去谋生的潮水,能露出峥嵘的,才是你离不了的滋养与挚爱,这就是生活的艺术。

所以,在人生的过程中,要先想清楚,是要谋生还是要做事业。当年文学社里有一位叫张秀敏的姑娘,因为家境贫寒,很早就辍学了,17岁便到县城学裁缝手艺。因爱好文学,加之文学社办公地址就在她学徒的旁边,耳濡目染,觉得文学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便加入了文学社。文学社解散以后,她没有荒废自己的手艺,出师后,便在家门口开起了裁缝店。经过几年努力,她把自己的团队发展成为一个颇具规模的制衣服装公司,还解决了五六十人的就业问题,她自己也成了总经理。如今,她设计的服装已经小有名气,在上海、杭州等地接了好几个大项目。

今年,我出差路过家乡,两人在一家餐厅不期而遇,我几乎认不出这位当年的文学女青年。她的变化好大,令我最有感触的是,她现在气质非凡。记得她刚加入文学社的时候,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性格有点腼腆,穿戴也有些土,喜欢低头走路,看起来有点懦弱胆怯;而如今,她的目光锐利如锋,一身剪裁合体的套装,时尚又不失端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充满了自信与成功的魅力。两人见面既意外又惊喜,正巧都有时间,便坐下来点了些吃的东西,一起聊起天来。

“那家服装公司是你开的?很不错啊,我很喜欢你们的设计。”我赞叹地说。

她谦虚地点点头,然后问我喜不喜欢今年的新款,喜欢哪几款,她可以送给我。我当然是连连感谢又连连赞叹。

我边吃东西边听她讲自己的创业故事,就像在看一本励志小说。她这些年吃过不少苦,尤其是在个人情感方面吃过不少苦头。每当自己困惑之时,就想起当年跟我们一起在文学社创业的日子,一想起当年创业的激情,就会无形给自己增添前进的动力,不想放弃当初的梦想。当然,她的梦想并不是像我们这些人一样,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她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成功的服装设计师。当年之所以加入文学社,就是想自己多读点书,多学点文化知识,以备将来之需。她说她非常感谢当年的文学社,是文学让她懂得了很多人生的道理,懂得了人要自我奋斗,才会有成功的希望。而现在,她真的成功了。她希望每个人都能在文学的熏陶下,走向自己想要的成功。

她最后对我说:“我从没想过要谋生啊,我一直都是在做事业。当初办公司,我不怕吃苦,各个部门有事情我都去做。好多同事都说我是傻小妹,一个人做好几个人的事,哪里有工作就往哪里跑。其实,我只是不愿意放弃任何能学习的机会而已。”

不是谋生,而是在做事业。这句话敲响在我的耳边,振聋发聩一般。我知道,当初跟我同来北京的一些文友,无论现在他赚了多少钱,谋得了什么职位,过着多么有情调的生活,可他们也仅仅只是在谋生而已。

谋生和做事业,谈不上哪一种选择更聪明,或更傻,就看你如何去把握,这是对人生道路不同的规划,也是生活的艺术。无论哪一种,好好走下去都是不错的人生。关键是,自己要想清楚到底是要谋生还是要干事业,不要到最后才后悔自己一事无成,或埋怨自己错过了本来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人生。

关于山区的文章7:家乡的竹子

文/周幸

我的家乡在皖西南山区,这里抬眼所见,除了茂盛的树木,就是苍翠的竹子。我特别喜爱家乡的竹子。

竹子清秀、刚劲、生机盎然,自古以来便是“岁寒三友”中的一员。竹子的叶和茎都是翠绿色的,随风起伏,远远望去,就像绿色的海洋。竹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走在竹林里,心情特别舒畅。

竹子的生长分为发芽、长叶、成林、换叶四个阶段。当春风还没有融尽残寒时,新芽就悄悄地萌生了;当春雨潇洒而来,嫩芽破土而出,大地仿佛一下子冒出许多黑黝黝的尖尖小宝塔。这是春笋——竹子的婴幼儿期。

春笋长到三米多高,春风会为它拂去层层笋衣,它摇身一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竹子。它多么像着绿色衣裙的小姑娘,天真活泼,亭亭玉立在明媚的春光中。竹子渐长渐高,便开始长叶。刚长出的叶子是嫩绿色的,十分养眼。

到了盛夏,正是竹子成林的时候。它舒展开长长的手臂,抖起柔软的青衫,临风起舞,婀娜多姿,竹尖微微下垂,宛若成年女子低眉顺眼的娇羞模样。

秋冬季节,气候逐渐寒凉,别的树木落英缤纷,几近凋零,但是竹子无畏无惧,依旧葱茏挺拔,笑迎风霜雨雪。

竹子,不仅外形好看,极具观赏性,它的用途还很广泛哩。众所周知,竹子可以制成竹凉床、竹椅子、竹凳子、凉席、蒸笼等。竹笋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氨基酸等微量元素。竹叶可入药,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可以说,竹子全身都是宝。

我爱我的家乡,我爱家乡的竹子。

关于山区的文章8:恋雪

文/田宗乾

身处高寒山区,印象中,每年冬季都要下雪。这是大自然的恩赐,是造物主赋予我们一份特殊的礼物。

而我,打小开始,就特别喜欢雪。听父母讲,还在呀呀学语时,每每下雪,我都高兴得手舞足蹈,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和白茫茫的山野,虽不知这白花花的东西为何物,却充满了好奇。再大一些,能够自己下地走路了,每当下雪,便跟在哥哥姐姐的后面,到院子里玩雪。那时家里困难,穿的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两件,再冷的天气也是如此,脚上穿的解放鞋破了几个洞也舍不得丢。尽管手脚冷得通红,一看见铺满院子的雪,仍忍不住赏雪玩雪。

农村老家,一进入冬季,树叶落过精光,整个山头便裸露出来,一阵阵寒风刮来,冷得直打颤,叫人不敢出门。进入腊月后,气温骤降,干冷干冷的,抬头仰望天空,天阴沉沉,没有一丝阳光,整个小山村一片寂静,预示着要下雪了。这个时候,大人围着火塘烤火、喝小酒。小伙伴们不再出门玩耍,吃罢晚饭,便早早上床睡觉了。半夜,屋后的竹林发出啪啪的响声将我从梦中惊醒,侧耳倾听,响声仍在继续,凭直觉,那是竹子不堪重物施压折断发出的声音。于是披衣下床,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下雪了。顿时一阵狂喜,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却不再有睡意,享受着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音。

天刚亮,我便迫不及待的起床了。雪下得非常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就像鹅毛一样飘落下来。整个山村不再掺杂其他颜色,一片白色的世界,浑成天然的艺术品给人以美感和无限遐想。山头穿上了白色的婚纱,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山顶上的雪白得耀眼、白得刺目,它那飘逸的神采,冰清玉洁,优美动人。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的冰凌,晶莹剔透,千姿百态。茂密的竹林被大雪压的低下了头,竹林下的地面铺就一层雪,整个竹林俨然一幅水墨画。屋顶上,雪顺着瓦片、瓦沟依势铺就,延绵起伏,在淼淼炊烟的映衬下更显得洁白无瑕。屋檐上未滴的雨水变成了长长的冰棍,挂在室外的衣服,结上一层冰,变成了“铠甲”,硬邦邦,沉沉的。路上的积雪铺了一层又一层,路面和陡坡变成了一个平面,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此时也分不清哪是路面哪是路坎了。大人防止小孩不小心跌下路坎,便用铁铲将积雪铲至路旁,上面一层干净的积雪还铲至黄缸内,在那个缺水的年代,还解决用水洗衣的难题。

大雪漫天飞舞,厚厚的积雪,成了孩童的乐园。我们一帮小伙伴来到竹林里玩乐,走进竹林用力猛摇竹枝,雪便哗哗掉落,走在后面的小孩被掉落的雪砸在头上,甚至灌进衣服里,在体温的融化下,化成水在流进裤管,年龄小的便被吓得哇哇大哭,年龄大的将雪抖出来后继续玩乐了。下雪天,堆雪球、打雪仗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来到宽敞的院坝,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堆起了雪球。几个人一齐发力向前推,刚开始时,只有篮球那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球越滚越大,直至最后太大太重推不动了才作罢。打雪仗更是我们的主打节目,六个人分作两边,一边三人,每人拿一团雪掷向对方,哪边掷中的次数多就算赢,玩到尽兴处,早饭也忘了回家吃了。这时候,大人也变成小孩了,见我们玩得起兴,他们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玩起了游戏,当然他们跟我们打雪仗是赢多输少了。

我非常喜欢下雪,就像吃饭一样天天吃也不觉得腻。在我眼中,下雪就代表着玩耍,也表示着年的到来,我总是爱期待这么令人激动的日子。每次立了冬,我都会跑去问母亲什么时候会下雪,母亲总是回答:快了,快了,说不定明天就下。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幼稚,说什么信什么,于是我总会趴到窗户上望外面灰暗的天空,想看见第一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的美好瞬间,对下一秒充满无限的期待和好奇。

华夏大地,一到冬天,许多地方都要下雪,雪后的美景更是惊艳了所有的人。一下雪,故宫成了紫禁城,苏州成了姑苏城,西安也就变成了长安,南京就成了金陵。只要是一下雪,新疆就成了童话世界。没有了秋天的色彩斑斓,新疆那就只剩下纯净的洁白颜色。在寒风当中求琴的羊在拥挤着,走着,非常热情的牧民和马儿继续欢腾。雅致的村社在大雪的照映下,看上去更加的安详,好像就是童话中的世界一样。我总觉得北方的雪有着有着漫长的情怀,那是随着漫长的冬季编织出来的一曲风雪之歌,当雪花光临山野的时候,北方的大地便开始了漫长的冬眠旅行。而深处南方的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幸福,南方的雪来得悄无声息,也不遮遮掩掩,有如行云流水,自由自在,潇潇洒洒,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其自身独特的韵味。当天空放晴,雪也开始融化,一切又归于平静。

唐·高骈《对雪》中说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大雪纷飞,雪花飘舞着飞入了窗户,当我们坐在窗前,看着青青的竹子变成白玉般洁白,此时正好登上高楼去远望,那人世间一切险恶的岔路都被大雪覆盖了。清·郑燮《山中雪后》诗曰:“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每当雪降临时刻,我都无比欢喜,他每次总会准时在属于我的季节赴约,从空中活泼的跳下来,落入我手心。我静静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期盼雪下得久些,再久些……

下雪天,人们好象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白雪的那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小时候,每当下雪,我都便毫不犹豫地冲到院子抓起一把塞进嘴里,清清的、淡淡的,一股冰冷瞬间直达心底,感觉非常清爽。长大后,我依然喜欢雪,特别留恋雪的味道。

盼了一季的雪
像秋天的叶子
从树杈上落下来
最终,飘向地面
给大地
铺上了一层洁白的毯子

雪的到来
让人踏踏实实
感受到了冬天的味道
静谧的小山村
像煮沸的开水
闹腾起来

儿时
雪,就像妈妈的味道
暖暖的,甜甜的
长大后
雪就是家的味道
给人一生的希望
和不尽的思念……

关于山区的文章9:我的老奶妈

文/姚升霞

我祖居太行山区,就是河北省与山西省交界之处,统称太行山脉。我父母早年参加革命,生下我只有十二天,为了革命工作就把我寄养在当地老乡家里。我和奶妈相依为命十多年,我奶妈是个典型贤妻良母式的农村妇女,她为人忠厚善良、乐于助人、勤劳朴素,我奶父是个老实忠厚的农民,我称他“爹爹”,他二老把我视为掌上明珠。

上世纪50年代农村很苦,但是我童年很幸福。从我记事起,奶妈天不亮就起床要磨面,我年幼,她只能用很长的布袋子把我捆在她的怀里,牵一头小毛驴,是那种老式石碾子。套上小毛驴,一圈一圈地拉。碾烂了,我奶妈用面粉筛子来筛面。小毛驴“得、得、得”地拉磨,我奶妈“呱打,呱打”筛面声,想起来真令人回味无穷,就像悠扬悦耳的交响曲,美妙动听。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头小毛驴,有时品行不好趁人不注意,就到碾子上偷吃一口。我奶妈就用小条子打驴头,一边打,还一边说“叫你偷吃嘴”。偶尔有麦粒或者玉米粒掉地上,我奶妈赶紧捡起来用嘴吹一吹,又丢进去了。我奶妈心灵手巧,我记得小时候穿的衣服和鞋子,我奶妈都绣上花。

全家人省吃俭用把最好的让给我吃,我记得为了吃一个白面馒头,我和奶妈让来让去,最后还是我吃了。我奶妈一家人吃那种黑不溜秋也不知道什么面做的窝窝头。

我们家乡很美丽,山清水秀,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桃红李白,百花争艳,勤劳的村民们开始劳作,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和小伙伴们上山捡柴,下地拾麦,我从小生活在农村真正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意,十多年和奶妈朝夕相处,我们感情深厚。

十七岁那年,我告别了奶妈一家人。奶妈含着眼泪送了一程又一程。我安慰她说:“我已读高中二年级了,以后读大学,我就报考清华大学或者北京大学,马上就能回到你的身边。”自离别后又经历了文化大革命,以后又下放农村当了三年多知青,我始终也没有忘记养育我长大的老奶妈。曾写诗一首:“多年养育情义长,娘泪点点滴心上,有朝一日见娘亲,寸草再报三春晖。”

我下放农村那三年多岁月里,奶妈也经常托人写信说:“孩子你苦不苦?累不累?我看到咱们这里的知识青年就想起了你,你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农村就回来吧,家里人都想你……”我回信说,我很好,吃得饱,也不累……

要说不累也是假话,特别双抢季节,天不亮队长就吹哨子,“起床了!出工了!”睁开还没睡醒的眼,深一脚浅一脚到了田里,天还没有亮,趁队长不在就在湿露露的稻草上小睡一会。白天烈日当头晒,还有那些蚂蟥咬得腿上血淋淋的。还要弯腰抢收水稻,晚上一身都痛。

这些当然不能告诉她老人家了,她一辈子为我操碎了心。艰苦的劳作,锻炼了一代人,成就了一代人,我们的青春无怨无悔。我们这一辈的知青之歌,每次听完我都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以后,我又在第二故乡衡阳参加了工作,也曾多次请假回去看望她老人家,时间都很仓促,分别时都是以泪洗面,依依不舍。

1998年我退休了,首要任务就是回故乡看望奶妈。记得回去时麦苗刚出土,告别时已是遍地金黄,丰收在望。我永远不能忘记和奶妈朝夕相处的日子,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值得回忆的日子。奶妈老了,她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清晨我帮奶妈梳头、洗脸、喂饭,一日三餐都未曾离开,晚上帮奶妈洗脚,睡坑上聊天,聊的当然都是童年趣事。奶妈说:“你记不记得摘枣子从树上摔下来?”我说:“记得。”“你记不记得拾柴多了背不动,就在那里哭”。“记得”。“你记不记得捉鱼多了,拿不了,脱裤子装鱼”。我说记得。那年我五岁,爹爹带我去河里捉鱼,爹爹去上游堵水,我在下游看鱼。水没了,鱼乱跳,青一色五色鱼,金光闪闪,我就去捉,捉上岸又跳走了。我急中生智,脱了裤子来装鱼,用石头压住不让鱼跑掉。每次回故乡探亲乡邻们都提起此事,当成笑料。

春节快到了,我告别奶娘,我说过完年我再回来照顾你老人家。离别时,她哭了,我哭了。奶妈说:“以后千万不要寄钱、寄东西回来,现在都不困难了。”

谁知这一别,奶妈竟成千古,从此黄泉路远。过完年,家里来信说奶妈走了,临终前再三叮嘱家里人不要告诉我,怕我心里难过,说:“叫孩子好好过个年。”我接信后泪流满面,嚎啕大哭,真恨找不到生与死的钥匙。有一种爱叫刻骨铭心,我和奶妈半个世纪,刻骨铭心的母女之情,将永远尘封在记忆的长河里。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奶妈离去已有18个年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却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有朝一日魂归故里,再去陪她老人家吧。

关于山区的文章10:消逝的田园

文/海草房

我在一个偏远幽静的山区小镇长大,来到一个不偏远却同样有幽邃之气的中原小城谋生,生活的背景永远偏安一隅,难免眼界有限,见识短浅,心境拘谨在偷得浮生的开阖不那么痛快的得意里,很难想象乡村的天高地远和都市的恢宏繁华,缺少都市流动着的历史人文熏陶,只是令生命的色彩不那么鲜明,缺少乡村经历却意味着生命底韵的贫乏,你将不会有乡村人面对事物的那种端正,沉稳,静定的态度。在别人悠久的记忆里搜寻,你会语塞和迟疑,皇天厚土,源远流长,世道人情,生生不息,你会陷进词汇匮乏,智识短路的泥沼里,解说永远孜孜不绝,道理永远一言九鼎,乡村社会像一坛老酒,有着酝酿的复杂,神秘,也有着天然的纯真,烂漫,一棵门前的老树就能摇落无数遐想,一间歪斜的老屋亦是风雨人生的象征,你会缩手缩脚,藏起自己不够开阔的,难免单调的社区似的记忆,假想与他们同步,假想必定令人心旷神怡的田园风光。

难以想象和理解田间劳动的艰苦,看过很多知青对这方面的刻骨铭记的文字,是那种可以把所有豪情壮志轻而易举击碎的力量,改造的作用是摧枯拉朽的,战天斗地的理想瞬间倾颓,短暂的新鲜感过后便急欲逃离。农民工在城市里显得勤奋而满足,承担的劳作囊括了人所不能的死角,五行八作,贩夫走卒,细微而密集地弥漫在城市的罅隙里,态度是耐久和巍然的,水滴石穿,落地生根,皆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心理背景:再怎么累,再怎么脏,再怎么难,赚得再少,付出的再多,总归要比回家干农活要强得多!在我少年的记忆里,关于农村的认识来自于大姨一家,每隔一段时间,大多是寒假,他们就拉家带口,拖儿带女地来了,少年自然不知愁滋味,他们的到来也带来很多乡间的奇闻,让单调漫长的假期异乎寻常,他们简朴的行装里总有一些乡间特产,粘豆包,玉米什么的,给我们尝鲜,我很欢乐,可父母却似有隐忧,他们要考虑的是尚不富裕的经济状况下,怎么供应这几口人很长时日的伙食,其实,父母是在用这种方式周济贫困的亲戚。他们穷得连冬天的取暖都成问题了,年少的我从他们身上并没有体会到多少生活的严峻,没有了解到贫穷的真相,每次对他们的到来都欢呼雀跃,我喜欢粘豆包,喜欢煮玉米,更喜欢听他们讲离奇的乡村故事,故事里叛逆,开放的风气格外吸引我,似乎乡村是一个无比丰富,资源无限的地方,他们临走时要把我们家所有不穿的衣服,鞋子,甚至破布头,(据说可以做鞋底)打包背走,我喜欢他们珍惜一切的表情,觉得东西在他们那里达到了物有所值。不断地给他们的背包里添砖加瓦,妹妹却撇着嘴,敌意重重,一脸嫌弃。

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只停留在想象里,实际上,我从来没去过真正的乡村,许多来自乡村的同事对家乡也有如我一样的期待和怀念,年纪大一点的尚存对农活的记忆,记忆里只剩下了对于散淡自由的憧憬:夫妻俩可以一起上地干活,双宿双飞,没有任何压力,出一身大汗,睡一个好觉,什么都不用想,多美!他当然明白这样美的前提是有钱有闲,游离于乡村之外,享受田园生活是一种奢侈。年纪轻一点的,眉飞色舞描述小时候的游戏:河里摸鱼,树上打鸟,田野里烤土豆,赶集的热闹,游泳的畅快,比起城里孩子,不知要快乐多少倍,他们有什么呀,除了电脑游戏,真是太可怜了!说起过年的习俗,他尤其兴奋,好像时光倒退,从腊月开始说起,幸福得语无伦次,好节目数不胜数,蒸花馍,把过年吃的肉吊起来,防止他们这些馋嘴猫偷吃,在他看来都乐趣无穷,他们一群孩子跟着大人去拜年,每走一家,口袋里便多了一些花生,糖果,重要的是,他们很快乐。提起现在,他一摆手,也不是过去的乡村了,孩子出去读书,然后留在城里工作,结婚,生子,再也不回去了,不读书的,出去打工,也不再回来,回来怎么办呢,种了一年地,还不如打一个月工挣得多,过去那种聚族而居的方式改变了不少,过去可能一整村的人都有亲缘关系,都很近便,像一家人,谁家有什么事,盖房,娶媳妇,全村人都来帮忙,不要酬劳,只请吃饭,如今,乡村是彻底地凋落了。现在,再回去过年,也没有原来那么足的年味了,都在家里看电视,玩电脑,打牌,年轻人不再愿意出来拜年,他失落地摇摇头,没意思了。

关于山区的文章11:一些树的姿态

文/丁贤玉

源溪在皖南贵池山区,那里树多得很,我只想说说其中的一些树,比如她的水口林。

这里三面环山,一面出口,一条小溪就是古老的白洋河的源头。我们从山外来,站在小桥的这一端,一眼看过去,对面是一片开阔地,一片参天大树耸立在那里。这就是源溪的水口林。

走进林间,看每一棵都那么高,修直挺拔,有玉树临风之气度。树与树之间,距离较开阔,少有灌木,浅浅的青草丛生,使这一方天地显得疏朗、空旷;抬头向上看,每棵树的枝桠却又斜逸相接,绿荫如盖,别有清新凉意。阳光从枝叶间斜斜穿过,似有万条光芒闪烁,平添了虚化的质感和美意;一条鹅卵石铺就的林荫小道,弧度优美地穿过,身在其中,宛若仙境。那天,我们一行人就在这里,走走,停停,拍照,驻足,观望,久久不愿离去。有人说,我们乡下人做房子,落成后,都要在房前屋后栽上一些树,起到遮风、挡雨、护荫以及保持水土、净化空气、美化环境的作用。我想,这大概就是古人宁可食无肉也要居有竹的原因吧。

这林木种类也多,有珍贵的黄栎、槠木、枫香、青檀、河柳、板栗、金钱松、望春花等,而其中逾百年树龄的就有一百棵以上,实在令人惊叹。相对于水口林的伟岸,而另一处的被称之为“连理树”的则带给我们另一番神秘的感受。

源溪,毗邻佛教圣地九华山,自古以来傩事盛行。傩,即傩戏,或傩舞,因其历史悠久,风格古朴,故有民间“戏剧活化石”之称。据说源溪境内以前有座庙,地方上柯、金、曹三大姓每年开傩之前都要举行一个隆重的朝庙仪式,但到了清代咸丰年间,因庙被毁,朝庙活动曾一度中断,后来,在被毁的庙址上出现了两棵树,一桠枫,一青檀,神奇的是两棵树彼此合株为一体,被村人视为神树,又名社树,从此,人们便将傩戏朝庙仪式改为朝这棵神树。我们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那两棵树的根部缠绕攀援,已分不出你我了,真是神奇得很。其中一个枝桠上还系着一条红布,在风中轻轻地飘着,我想,这大概是源溪人正月祭祀时留下来的吧。不难想象,傩戏,这种几千年来表达人们驱疫避难乞福心理需求的民俗文化,在举行祭典时,其场面是怎样的庄重,其心理又是怎样的敬畏;且不说这树龄有多长了,单说把这种饱含祈求的隆重仪式系于这一株树上,这树,便不同凡响了。

说到树龄,不得不说说源溪村的树王。源溪村内有个古老的家族———缟溪曹,据其家谱记载,曹氏祖先早在南宋绍定二年(1229年)便觅得这块风水宝地,从秋浦曹村迁居于此了,其先人除了在村口植了一片水口林外,还在村东栽了槐树、板栗和银杏,如今,近千年过去了,当初的槐树和板栗早已消逝了,唯有那棵银杏树历经风霜雨雪,生生不息,一直傲然挺立在那里。春天里,这株银杏树更显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它象征着缟溪曹氏人丁兴旺,英才辈出。确实,在历史上,缟溪曹氏一族不乏显赫人物,最代表性的是清代文武状元曹曰英、曹曰玮兄弟,尤其是曹曰玮,曾于康熙年间连中乡试、会试两科武状元,曾与人合著《武经七书汇解》一书,任过山西、陕西等地武官,名重一时,为人赞誉。

巧的是,如今,这棵银杏王旁是一所学校,课间或放学后,可见一群幼童在树荫里快乐嬉戏,此情此景,正像一位年迈的祖先在看护着一群子孙。

关于山区的文章12:装满信封的爱

文/董国宾

我家住在山区,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吃饭穿衣都成问题,无奈,母亲把我送到姑姑家上中学。姑姑家境也不好,但她还是全力供养我,直到高中毕业。我家和姑姑家隔山隔水,母亲是不常来看我的,我也不指望她来这里。因为我知道,母亲来一次是多么不容易。但是她总是有办法疼爱我。

我在姑姑家安下心来,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班主任常在班里表扬我。有一天下午自由活动时间,我和班里的同学在操场上打篮球,玩得正欢时,班主任在一边高声叫我。我快步跑过去,班主任抚摸着我的头高兴地说,家里来信啦。我心里一阵喜悦,拿着信就往教室跑。这是母亲给我来的第一封信。在教室里,我慢慢将信拆开,里面竟是几块糖,一个字也没有。我知道,母亲不识字,写不了信,这几块糖,山区的孩子也是很难吃上的。山里人没钱,没人舍得买闲嘴吃,母亲从牙缝里把钱省下来给我买了糖,装在信封里给我寄过来,母亲真是有办法。我顿时感到疼爱和温暖,觉得在姑姑家和在家里一样开心和快乐,学习也更加刻苦了。后来我常常收到母亲寄来的信,里面不是一把瓜子,就是一把花生,再就是母亲用省下来的钱给我买的山楂片。虽然里面一个字也没有,却让我无比幸福和欢喜。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个城市安了家,有了老婆和孩子,生活还说得过去。除了工作,我还帮助邻居干点零活,有时他们也帮助我。山区的母亲还像小时候一样疼爱和牵挂我,用信封寄东西的习惯仍然没有停下来。母亲今天寄来黄瓜和西红柿的种子,明天又寄来萝卜和冬瓜的种子。我懂得母亲的心思,现在生活条件还不算好,她想让我通过劳动补贴一下生活。我家的院子不大,我种上了一些蔬菜的种子,还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开垦了一个小菜园。到了夏天,黄瓜、西红柿、朝天椒、茄子,红红绿绿的煞是喜人。秋天,一个个大冬瓜又长成了。我会摘一些送给邻居,他们除夸我勤劳,还说我山区有个好母亲。

我从小不在母亲身边,家境也不好,但母亲总是有办法疼爱我。不识字的母亲给我寄了很多信,里面虽然没有一个字,但信封里却装满了无限的爱。

关于山区的文章13:留住年轻人

文/怀宁范方启

车从一个山区的小镇路过,居然出现了拥堵,这倒与常见的乡村景象大相径庭。对于乡下的集镇而言,拥堵,一般只出现在传统的中国年前后,过了这个时间段,可谓门庭冷落车马稀了。再看这个有着六七条街的小镇,车来人往,熙熙攘攘,商业的氛围相当浓,店铺极少有关门的。这等繁荣的光景,如今大概只能在东南沿海的经济发达地区才能一见。我自己也不时感叹乡下没什么人了,尤其是年轻人,都成“稀有动物”了。

同行的一共有五人,我们似乎都对于这样的所见有些新奇了,并为此议论了起来。我们此行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说穿了,也就是为了消闲解闷,哪儿好玩哪儿就是我们此行的终点。有人提议下来看看,至于看什么,大家想必都是心知肚明的,或许都是为了满足一个好奇心——这个小镇为何就跟内地的诸多小镇不一样?

在一家早点店前,我们停了下来。早点的时间已过,店主和店员都在忙着收拾店铺,这样的收拾并不等同于打烊。生意看来不错呀。我的一个友人跟店主寒暄了起来。四十多岁的店主显得很热情,阳光灿烂地招呼我们。其实,我们的早餐早就用过了,此时是不能照顾这店的生意的。店主说,来的都是客,要喝水我们这儿有。这么说着,他搬来了一个热水瓶。真的有些口渴了,大家都从车上拿出自己的杯子。客人们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店主问。我说,也不远,百十里开外,你们这个山区的小镇与外界真的不一样呀。怎么个不一样?店主有些不解。街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我干脆直奔主题。店主笑笑说,客人们不妨在小镇走一走,走一走不都什么都明白了吗?是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自己去发现吧。我们谢过店主,把车子停在附近的一块空地上,就在街上逛了起来。

街上不时有拉货的车子过往,从装载的货物来看,此地好像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家具厂,或者还不止一家呢。此外,还有大量的快递车在来来往往。一条街上,年轻人似乎更多了,眼尖的朋友一眼就发现,整条街几乎都是在开网店。另一条街,服装和家具门市部一家连着一家,看情形好像要买的不是一两件的衣服或一两件家具,这些门市部看来都是接待大宗买卖的门店,换句话说,从事的是批发业务。怪不得总能看到运送货物的车辆。在一处的墙壁上,一行用于宣传的标语映入了我的眼帘:“仅仅留住乡愁远远不够,要留就要留住年轻人。”这个,可以看成是一个努力的方向,而这个方向显然已化成可以看得见的事实。我想我有点开窍了,在这偏僻的大山之中,工商业的繁荣必然有政府的作用力。我们要不要去就在附近的镇政府了解一下详情?我的提议没有获得赞同,我知道,大家相信的还是自己的眼睛,当然还有未予道明的原因。

再往前走,我们惊讶地发现了好大一片的工业园,那么多的房子,即便不进去,也能想象在那片园区里有多少年轻人。一个朋友显然不看好眼睛的作用了,拦住了一个正在匆匆行走的小伙子,打听起了园区有多少人在那儿工作。小伙子说,应该有两千多人吧。都是你们这个乡镇的人吗?这可不好说,远远近近的都有,最近又有几个厂在开工,正在招收员工呢。小伙子看来很忙,已经顾不上我们了,自顾自地远去了。

振兴乡村,也许应该从留住年轻人开始。年轻人,这个创造的主体,这个消费的生力军,他们一旦真真切切地被留住,对于一个地方而言,必定能赋予巨大的活力。年轻人真的留住了,百业才会兴旺起来的。如何留住年轻人,如果仅仅停留在口头上,那肯定是毫无意义的空谈。

关于山区的文章14:山乡冬雾

文/江初昕

山区冬季多雾,而我对雾似乎多了些留恋,白茫茫的雾气如轻纱薄翼,朦胧间的美叫人浮想联翩。浓雾又似一帘垂落的纱帐,氤氲蓊郁,将树林和落叶浸湿,把整个世界都温柔地笼罩起来。置身雾中,仿佛游弋于一个充满诗意的朦胧意境。

清晨,推开窗户,外面一片白蒙蒙的雾气,远山无影,近树也只是依稀看到轮廓。冬天的雾不像其他季节的雾,或轻柔、或神秘、或变幻无常、或时隐时现。冬雾表现得率真直白,铺天盖地倾泻而至。窗前的那棵雪松如宝塔一般屹立于浓雾之中,雾气在树叶上凝聚了不少水珠子。要是气温较低,就会在树枝上凝结下晶莹剔透的雾凇,把枝叶包裹上一层透明的衣装,显得格外妖娆。整个村庄都被大雾所笼罩着,河面上氤氲升腾的水汽和雾气相互交融,只是水汽湿度大,随着流动的空气紧贴着水面缓慢飘移,而雾似乎张扬着它的霸气,裹挟着河面上的水汽不断翻腾,并不停地飘逸开来,宛如仙境一般。架在河面上的木板桥从容地挺立在小河上,当你走在桥面上时,中途无意间遇到了相向而来的人,赶忙侧身礼让,可谓是“雾中行到桥中央,方知对面有人来”。要是挑担的人过窄小的木板桥,一定要扯着嗓子喊上几声,好让对岸的人知道。浓雾,见证了山村乡民们的朴实。

浓雾阻挡不了勤劳的山民们下地干活,山民们照样荷锄挑水田地间,人影模糊,但也能隔着田垄谈天说笑,篱笆旁的几丛野菊花在乳白色的雾气中摇曳,金黄的花儿格外若隐若现。不远处的枫树火红的一团,也被雾气所包裹,红红的一团就似透过毛玻璃看过去一样,宛如西方的油彩画,透着一股朦胧的美。不多久,雾气淡了,远处的山峰隐隐约约。树林里也是雾气腾腾的,丝丝缕缕的白雾在林子里弥漫,钻进茂密的树木丛中。

冬天的雾,总是弥漫而至,她要表现,就要把整个乾坤都当成她的舞台,要让你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更让你感受到某种朦胧的实在。冬天的雾也很调皮,像一个爱捉弄人的精灵,让你摸不着头脑,也让你啼笑皆非。

那年,母亲做了不少萝卜饼,叫我骑自行车送到外村的姨妈家去,姨妈家离我们村也有将近五六里地。萝卜饼是母亲赶早起来做好了的,叫我趁热送去。推门而出,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公路沿着河道蜿蜒向前,河里的雾气如蒸锅里的蒸汽一样,腾腾冒出,越往前走,雾气越浓,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身陷团团云雾之中。路边朦朦胧胧的,依稀难辨。我这样约莫骑了一段时间,心想也差不多该到了,可看看周边的景象,房子、树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雾当中,没有参照物,也就失去了方向。浓雾中,人影绰绰,隐隐约约,只闻其声,难觅其人。村庄被大雾层层遮罩着,不时传来鸡啼犬吠声。等到浓雾逐渐淡薄了,才发现自己走过了头,赶紧掉头往回赶。

可是,大雾过后必晴天。太阳出来,逐渐驱散了浓雾,暖暖的冬阳露出了笑脸,大家享受着难得的暖阳,晒腊鱼腊肉、被子衣物,生活的味道便蔓延开了。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