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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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关的散文1:忙坏了财神

文/许亮生

年关上街,到处是卖春联鞭炮的临时摊点。往年都是父亲或者弟弟包揽春联的采购,我曾怪他们买的春联总是带发财的字眼,说有多俗就甭提了,我说得除了发财的春联就没有别的可挑选吗。

现在,我就跻身于这热闹的街市,正好可以买春联,由我来做主,要买什么内容均可,但我是不肯再买发财之类的了。我看来看去,要了一联又一联,结果不得不摇头,所有的春联几乎都带有发财和富贵的,我这才明白,也难怪父亲和弟弟买回的春联都是那些了。

我随手展开一对春联:“一帆风顺吉星到,万事如意福临门”,还可以嘛,可再看横批却是“财源广进”,不满意。我又拿起一对春联看:“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你看,还是离不开个财字,不过横批还行“家和万事兴”。罢罢,再来一对吧:“门迎春夏秋冬福,户纳东南西北财”,又与财沾边了,我挑来挑去总算挑到一副满意点的,再看横批却是“财源滚滚”,更不对,我不想发财,也不想让财源滚走嘛。唉!看来真难找不带财字的春联。但我就是不信我会找不到一副称心如意的联子,于是换了一个摊点试试。我随手铺展开一对看:“院庭不大聚财富,柴门虽低出人才”,得得,还是换一副罢,但见:“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这是怎么搞的嘛,除了财还是财,这财神爷年关真的要忙坏了。再看再选,“灵活经营财源茂盛,薄利多销生意兴隆”这倒像是生意经,但还是离不开财字呀。再换一对,“八方财富八方景,十里春风十里街”,我只好放下,不禁问摊主说,我不是不喜欢发财的联子,只是往年都是贴这些差不多的,今年想换个不带财字的,图个新意。摊主说,那我给你选一个吧。“岁通盛世家家富,人遇年华个个欢”,横批是“皆大欢喜”。摊主说这个不带财字了,总可以了吧。我说,这富字跟财字有什么大的不同呢,财富财富,财与富不分家嘛,你再给选过一个。“两手茧花芳岁月,一身农艺富山乡”,这回,我真的哭笑不得了,要我这个三十年前好不容易“农转非”的城里人再回到农村去种田,我可不干,而且那些农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说,不好意思啊,我只好再遛遛了,我又问,为什么你不进一些不带财字的春联呢?摊主说,带财的春联比不带财字的要好卖。

我算明白了,这年头,人人巴望发财,从日常行为中无不散发着铜臭味,正如司马迁《史记》中所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反映在这春联上也就无可厚非了,如此爱财,可真忙坏了财神啰。

关于年关的散文2:年关记忆

文/石钟山

滑野冰

冬天一到,下过几场雪,再刮几场西北风,整个世界便冰天雪地了。湖泊、河流也结了冰,由薄变厚,滑冰便成了我们冬日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那会儿湖泊很多,公园里或野地中都有大洼,待结冰之后,便成了我们的溜冰场。滑冰的工具大都是自制的,木板下镶上铁条就是一个冰车了,或蹲或坐在上面,也是风驰电掣的样子。但是,冰车是小孩子的游戏,我们大一点的孩子都穿“冰鞋”滑冰——专业的冰鞋,我们不曾拥有,只有少数上了高中的哥哥姐姐才闪亮着在我们眼前稍纵即逝。我们只能远观。我们的“冰鞋”是自己做的,用麻绳捆绑在脚上,与滑冰车的弟弟妹妹相比,我们顿觉伟岸了许多。冬季里,凡是结冰的地方便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从黄昏到日落,直到繁星当头,滑冰的玩伴们才渐渐散去,循着家的方向,把童心收起。

在湖面上滑冰,转来转去的,就是那一方天地。于是,开始有高年级的同学,不再甘心在湖面上滑冰了,而是去河道里滑。河道很长,不知源头,也不知去向,永远没有尽头的样子。后来,我们几个同学也结伴去河道里滑冰,风景果然不同。刚开始,我们并不敢滑多远,总怕迷失了回家的路,灯火稀疏了,便调转方向,顺着原路回到起点;后来野心大了,越滑越远,城市的灯火已渐渐远去,乡村零星的灯光在遥远处闪现——我们则不知疲倦,忘记了时间。有许多次,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门时,夜已深,只见灯火,少见人影,心不免忐忑——冷不丁,在暗影处走出一个人影,那是母亲,她不知在此等了多久,见到我,又惊又喜的样子,仿佛我和她失散了多年。她只嗔怪地责备我一句:这么晚了,上哪去疯了。不论多晚,母亲总能变戏法似的变出热乎可口的饭菜。

我总忘不了母亲看到我时那双又是担心又是责备的眼神。后来长大了,离开故乡的脚步越来越远,每当灯火阑珊时,总会想起躲在暗处的母亲的身影。虽然母亲早就离我而去,暗中却总有母亲的陪伴,她担忧又责备的眼神,照亮了我脚下的路。那是一条通往一个又一个年关的路。

鞭 炮

年关一到,在童年的记忆里,总会有鞭炮在清冷的早晨炸响。

鞭炮在童年的生活中是件大事。在“年”的脚步一点点逼近时,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厚着脸皮向父母要些零花钱去买鞭炮。“二踢脚”和红红绿绿包装好的鞭炮成了我们过年的当家货。我们把鞭炮买来,藏到最隐蔽处。那会儿,在我们的心里,有了鞭炮,我们便成了富翁,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人。

有心急的伙伴,把鞭炮零散着拆开,揣在兜里,不时放响一两只,于是清冷的街上,总时不时地响起孤零的鞭炮声响。鞭炮一响,“年”的脚步就近了。随着年关越来越近,鞭炮声也渐次密集起来。这一声又一声脆响,成了我们迎接“年”的一种仪式。花花绿绿的鞭炮纸屑也成为“年”最鲜亮的打扮。

后来成年了,每到年关,我总会置办一些鞭炮——鞭炮的式样自然也升级了,不再是“二踢脚”和花花绿绿的小鞭炮了,改成了烟花和鞭炮结合的产物,升空效果和响亮程度也不是童年时的鞭炮可比的。虽然,成年后放鞭炮的心情不如儿时那么急切和幸福,但总觉得是个仪式,望着在半空中升起的烟花,就有了许多憧憬和幻想。

后来,为了环保,许多城市不再让放烟花了,就少了这种仪式。但每到年关,不论走在何处,我总觉得会有鞭炮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炸响。尤其是早晨醒来,望着蒙蒙亮的窗外,心底童年的早晨那一声又一声清冷的鞭炮声犹在耳畔。

一年又一年,在年轮中复始,童年的情趣仍埋在心底,冷不丁会窜出来,吓自己一跳。人生就像一个圆,不论走多久多远,总在起点处重逢。

关于年关的散文3:外婆的春节

眨眼间已到年关。不知不觉中,春运、围炉、年夜饭、春晚、拜年……萦绕耳畔的。都是过年的热门话题。老话说得好,任凭世界变幻,中国人的“年”总是过得红红火火。

上大学前,每年除夕我都随母亲围炉,他们家人多热闹,老、中、青、小,四世同堂,加起来20人,颇有巴金《家》封建大家庭的意味。那时,外婆已经83岁高龄,身体依旧硬朗。亲戚们家庭情况不算富裕,但过年发红包都很大方,尤其是外婆最疼我,有别于其他孩子,她总是给我包一个大红包。打开陈旧的红包袋,里面是一张张从外公口袋积攒的陈旧的买菜钱,一张,两张……竟然有厚厚一沓六张。因为母亲是五个孩子中最晚出生的,而我又是她一手带大,所以对我分外疼爱。如今,在微信圈收发多少红包全然不记得,只有带着体温的外婆的老式红包记忆犹新,那是亲情的感召。

2013年除夕,是外婆在世的最后一年,那时她全身的各种机能大不如前,依靠假牙吃饭,但依然笑得开心。洗菜、配菜、炒菜,外婆依旧闲不住,准备20人的饭菜,她说:“珉珉喜欢吃肉泥和猪尾巴。”她要亲自操刀剁肉泥。她的听力不好,但总爱和大家聊天。外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过年最热闹,家里添了曾孙,陪我的人多了,虽然老伴不在,但有你们在,我就开心。平常一个人吃饭,冷冷清清,过年了,家里热闹,医生说不能吃肉,但我胃口好吃得多。”那些日子,外婆家笑语不断,她的脸上笑靥如花恰似天真的孩子,空气中弥漫融融的亲情和浓浓的孝心。

大年初一,晚辈们都会给外婆拜年,孩子们上蹿下跳,到处欢声笑语。一直到春节过后,外婆望着我们分批回家,深陷的眼窝流出热泪,让人看着也心酸,她又孤守老房了。

当年少不更事,来不及孝敬外婆。后来,她两鬓斑白驾鹤西去,只能泪洒坟前长跪不起。记忆中那种捧在手心的温暖化作了一掊黄土,再也触碰不到了。感谢过年给予的悲欢离合,感谢外婆馈赠的思考历练,人分两地岁月流淌,身似浮萍聚散无常,让人黯然神伤。

关于年关的散文4:我们家的“传统”

文/唐俑

年关将近,分散在各地的兄弟姐妹准备回老家过年了,我却还没把这件事提到议事日程。一位姐姐知道后,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的屁股又该挨打了。”

犯了错打屁股是我们家的“传统”,小时候被打屁股又是我的家常便饭。姐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年了,这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了,如果今年还不回去,那就是错上加错,屁股就该挨打。

我的童年用“调皮”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经常给家里闯祸,惹大人生气。记得第一次被打屁股还不到四岁,跟家里那条狗有关。我特别喜欢那条胖乎乎的小狗,喜欢的方式是经常戏弄它,有时候甚至把它嘴里的骨头抢走。我最喜欢看它被我激怒的样子。终于把那个狗东西惹毛了,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幸亏它的牙还不锋利,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尽管这样,还是让我的小手流了血。我哭着到大人那里去“讨彩”,结果反而雪上加霜。我爸咬牙切齿地说:“叫你别去逗它,你偏不听!把裤子脱了!”

打完屁股,我爸才去找了个蜘蛛网(蜘蛛网可以止血),把蜘蛛网按在我的伤口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缠上布条,边缠边不停地问:“紧不紧?紧不紧?”

我爸打我的屁股,是为了让我长记性,以免下次再犯。但他哪里舍得真打呢,与其说是打屁股,还不如说是挠痒痒,所以效果不佳,或者说根本没有效果。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闯的祸越来越大,性质也越来越严重。七岁那年,我刚上一年级,就在学校闯了个祸,在老师到教室、班长喊“起立”、前面那个同学站起来的时候,我悄悄地把他的凳子挪开,结果他不仅一屁股坐空,脑袋还重重地撞在桌子上,顿时鼓起一个包。

我吓得放了学不敢回家,躲在离家一百多米的稻草垛后面,打算那天晚上就在那里数星星了。后来终于被大人找到。我爸气得抓住我的衣领,就像老鹰抓小鸡,一直那样拎着我疾走,到家后把我往地下一扔:“把裤子脱了!”

看来这回要真打了。我妈也意识到了这点,但她不敢阻拦,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担忧地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那一次我被打得够呛,两边屁股都火辣辣的疼。惩罚结束后,我妈把凶器(一根小棍子)扔得老远,让我趴在她的腿上,边查看我的伤势边小声地骂了一句,说:“下手好重!”然后大声叫我爸的名字,说:“你有啥权力两边都打?另一边是我的,你要打只能打一边!”我听到我爸说:“那一边是我替你打的——你舍不得打!”

几天后我爸问我疼吗,我说疼。他说:“你晓得疼、记得疼,这就对了。”

但不久我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在那年过年的时候,我偷了一挂家里早就买好准备除夕夜放的鞭炮,然后把它绑在狗尾巴上,点燃……

然而那一次,父亲居然没有打我。父亲说:“今天过年,我不打你。但你记住,你还欠一顿打。”

回忆完这段难忘的童年经历,我给家里打电话。我说爸,我有两年没回家了吧?爸不吭声。我又说爸,今年无论车票多么难买,我也要想办法回家……然后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爸,我好想再让你打一次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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