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槐树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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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槐树的散文1:月光下的槐树

文/枫林主人

我要说的槐树不是这里的槐树,月光也不是今时的月光,而我亦不过是个说书的人。

自打离开故乡,至今二十年有余,期间虽有探访,却无非蜻蜓点水而已。传统意义上的耕读之家,现在的故乡已是没有,在人情世故,取法着眼上面,据我看来也和城里人没什么两样。若说今日的心底尚以故乡为恋,恋的也总是它的过去,故在这里便可称其为故乡的故乡。

七月盛夏,乡村的田野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庄稼。麦收归仓的劳作还顾不得歇息,人们就得顶着毒日头到玉米地里除草。据说晴热的正午除草的效果最好,强烈的阳光可以晒死草根草籽,如是这样,野草虽难复生,可也苦了锄作的人。因我那时还小,此举不能胜任,便被分派到一个送水的闲差。水是打来的井水,拔凉清洌,正适合热腔热肚的人享用,只是须得回到村里去打。

从家门口的老井里汲了水,再用草绳提了瓦罐,踩着一路热扑扑的尘土送到地头,这于一个十岁的孩子,其实是趟苦旅。我那时已在井边喝足了水,复仇似地喝,后来在路上走着,可以听见肚子里晃荡的水声。若赶得运气好,便能碰到一块厚厚的云朵,看它从不远处飘过来,为我遮出一片凉荫。它飘得快,我就走得快,飘得慢,我走得也慢,直到实在不能顺路同行,我和它也只好分道扬镳。

到了傍晚,荷锄的人们归来了,牛车归来了,带着一股子羊粪味的羊群归来了,村里是一片鸡鸣鹅叫,锅响碗响,唯有天上的晚霞,红一块,黑一块地飘在田野上空,宁静而悠闲。

吃过晚饭,天已黑上来,不多久就有东月一轮,托上树梢。我和哥哥在外面闹了一会儿,便一起到村外的瓜园看瓜守夜。

瓜园有凉棚,棚下有床,床上有凉席,累了一天的我们满可以摊开身子,吹着夜风抵足而眠。阵阵的瓜香,在园子里漾着,叫人又不得不跳下床来,光脚踩着湿凉的田垄巡游一番。四外的田野,轻烟茫茫,被大好的月色照着,像一片摇曳的白纱。在这梦境般的迷蒙中,我们各自带着清醒的鼻子,趴在地上挨个闻着心爱之物,等得了手,两个人还不忘对坐而食,互尝有无。

等吃完了瓜,我们又商量着去找那个老头听故事。他是孤家寡人,没什么田地,倒在这里种了一块好瓜园。等走过去,老远就看见那棵大槐树,他平时就搭床歇在这里,赶上下雨的时候,会到我家的凉棚来避雨。这槐树的来历我不清楚,但晚上看过去,总觉得有些害怕,令人想到蒲松龄,想到白狐狸,想到小人书上的鬼故事,每回要不是哥哥拽着,我根本不想去。

其时他正坐在床上,摇着蒲扇,还不时往腿上拍打几下,大概是赶蚊子。见我们过来,他总是很好听的笑一声。老人的笑声,多半带着沙哑,无力,像是要故意讨人好似的,听起来就有一种稳妥的好听。他讲故事,且多是鬼故事,故事里有白胡子老头,而他就是这样的老头,这便使我不敢看他,一边听着,一边望着头顶上的槐树。月光洒在槐树上,从枝叶里筛下来,漏在身上,床上,地上,眼前一大片的亮点碎影,闪闪地摇。

远处的田野仍是白茫茫的,凉风里偶尔送来一阵蝈蝈的夜鸣。此时的我,已是人乏神倦,望着这一片夜沉似水,似醒似梦,浑然若痴。

关于槐树的散文2:老槐树下

文/雪中飞魂

我家的硷畔有一棵直径60多公分的老槐树,因为它的树冠足有十三米开外,且枝叶繁密,是纳凉避暑的好地方,因此,我们都习惯称它为“老槐树”!夏天,

夏天,老槐树枝叶下垂,荡到脸上,微风吹来,好像是一只只小手在轻轻地抚摸;要是站在树里边望去,好像是一个温暖的帐篷,又好像是一大把撑开的绿伞,在等待着孩子的到来!这时,无论是地理回来的大人,还是天真烂漫的我们,都喜欢聚在它的绿荫下,感受它给的无穷快乐。那些清清凉凉的感觉,能让大人忘记疲惫和疲惫带来的不快。也能各自端着饭碗,坐在树底下,天南海北的拉先传,拉够了,吃完了,有些饭碗一撂,索性躺在地上梦周公。

圆瞪着眼或微闭着眼、幻想大槐树故事的我们,脑海里一个个故事已经拉开!哥哥姐姐们用力扫出地上的尘土,直到扫得如城市的水泥地面洁净为止。继而,他们又找来蛇皮袋子、塑料布,铺在地上,也躺下睡觉。而胆小的我却不敢睡,因为我怕爷爷说过的槐树仙和黑蜘蛛妖还有蛇,蛇会在你睡着的时候,从你的嘴里钻到你的肚子里。因此,我非常害怕!但哥哥姐姐的憨态早已诱惑了我。我也就铺一个蛇皮袋子,端着饭碗,听着哥哥姐姐故意发出的呼噜声。这一个个声音,好像是一支美妙的乐曲,轻轻地绕过我的身边,飘进我的耳朵,又回旋转,把其味、其香洒落我的饭碗里,使一碗寡淡无味的饭成了一碗香味浓郁的菜肴。落在我的肚子里,似乎还在回响那悠扬的乐曲。

老槐树下还有一个涝池,每当下过瓢泼大雨的时候,涝池里都存满了水,当然,就会有许多围着涝池洗衣服的妇女。她们搬一块石头,手拿棒槌,跪在涝池边上说笑着,一下一下的捶打或搓洗着衣服。也许是这种悠闲自在的神情,才吸引了懒洋洋的大肥猪,赶紧要去凑个热闹。你看它们慢腾腾地“噗踏、噗踏”走进水里。水的清凉,也许是平生仅得吧!它们愉快的、肆无忌惮地在水里打起滚来。本不清澈的水,一下子成了一汪洪水,一个个妇女叫骂不停,其中一个女骂道:“大的老家!”便撩水打猪。猪以为这是人们对它的赞扬,便在水中扭着肥屁股,盘旋着。水里展开了人猪大戏!水更洪了,打骂声、大笑声,久久不止……

终于等到斜阳落日,涝池里出现了平静。这时你会发现,老槐树的影子投入水里,那水中倒映着的一层层树冠,好像是一个个仙台楼阁,又似幽绿的湖面,不仅使人畅想连连。早已心头痒痒的我们,也卷起裤腿,慢慢地走下水,打起水仗来,瞬间水花飞溅,形成风花雪雨。我们的笑,笑成一道弯弯的河、一个弯弯的月……这种笑声、叫声一天天的下去,直到水快干了,也变臭了,这场游戏才不了了之!

不知什么时候、是谁兴起扳槐米。面对日渐光秃的一棵棵槐树和哥哥姐姐仰头张望和跃跃欲动的姿势,爷爷却只长叹了一声,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再没又说什么仙还是妖!终于一天,老槐树灾难来临,远远地能听见“咯嚓咯嚓”的声音,因为哥哥姐姐最终爬上数,扳起了槐米!直搬得院子里铺上厚厚一层,树底下树枝堆积如山,树上确实没有什么可扳了,他们才罢手。

这时,槐树底下已没什么凉可乘了!到处都是破裂的伤痕。于是,哥哥姐姐不再留恋老槐树下的风景,他们拿着卖槐木的钱,像一群小鸟一样,飞出老槐树,飞出村子,飞的好远……此时,老槐树下只有我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姐姐!老槐树下依然是我们的乐园,我们避过伤痕,找一个稍能容身的花凉,便在底下玩耍起来。而树上残留的槐米,此时已长成花,它就像一个慈祥的白发老人,微笑着落在我们的头上,亲吻着我们柔软的发丝。姐姐看见了,从我头上拿下一朵,细心的看着这尚未张开的小槐花,试探着,放在唇上轻舔一下。甜汁沁人她的心扉,她笑了!再捡起一朵,递给我,同样的,我也笑了!于是,遍地捡槐花又成了我们的游戏。老槐树不再孤独了,它的伤口开始愈结了,长出了黄绿色的新枝。这些又成了我和姐姐眼里的期盼!可是,几年后,姐姐也像小鸟一样,飞出了老槐树,从此,再没回来!

时代,在默默地起着变化!村子的人越来越少,再没人到涝池洗衣服,渐渐地涝池也被淤泥填满了!老槐树的伤疤早已痊愈,连伤痕也没有了,它的枝叶还像以往一样的稠密且更加苍翠,像是还在等待着什么?而现在,只有我时常徘徊在老槐树的底下,看着曾给我阴凉的老槐树,曾经的一幕幕,已成难以翻过的画面!

关于槐树的散文3:槐花雨

文/刘爱荣AIR

我本是不喜欢槐树的,因为那个“鬼”字,总让人心生怖意。小时候,就听长辈们说“槐木不上梁”,因为“槐”中有“鬼”。一些肉肉的小虫又总会不时从槐的树冠上悬根丝垂下来,老人们说,那是“吊死鬼”,心便更怕了。最令人生怖的是村头的那棵大槐树,因为邻着生产队的牲口棚,不知道是什么讲究,每每有牲口生产,人们便会把包裹幼畜的血淋淋的衣扔到大槐树上,更添了悚然的鬼气。所以,每每经过那棵槐树,我都会先竖起了毛发,然后是一溜小跑,生怕被鬼捉了,也悬于树上。

大学毕业,定居在了石家庄,竟听人说,槐树是石家庄的市树。实在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省会城市,有高大挺拔的白杨和婀娜多姿的杨柳不选,怎么竟选了鬼气十足的槐树作了自己的名片。

老公却是极喜欢槐树的,他说甜甜的槐米,清脆的槐叶哨,韧韧的槐豆,是极惬意的童年。

于是,我便想见一个顽皮的男孩,伶俐地爬上一棵老槐树,摘一串初绽的槐花,斜倚在树杈间,甜甜地吃罢,然后摘一片翠叶,含在口中,吹出随意的小调。几个在树下早已流了口水的小伙伴,仰望着,不停地催促着。急了,便威胁着,撼着树干。于是,男孩急忙丢了口中的槐叶,采了一串串槐花丢下去,树下的小伙伴们便奔抢起来……

我不再讨厌槐树了。

而爱上槐树,则已经是人到中年了。心的躁动逐渐沉寂下来,柳如少女的婀娜,杨似少年的挺拔,而槐却是沉稳的,正合了此时的心境。

初春,冰雪乍融,柳便耐不住了一冬的寂寞,梳理起了被寒风吹枯的秀发,系了丝绦,对着镜子美了起来;杨自是不甘的,便会在某一日暖阳之后,就一夜间绿满枝头了。杨花柳絮,漫天飞舞。

槐只是极慈爱地看着这两个俏皮的少年,待他们尽了兴,才慢慢地取了笔墨,开始绘制自己的水墨丹青。深褐色的枝桠上先着一点淡淡的绿,留一些花洒的阳光落在行人的身上,是春的暖。那绿慢慢地随着季节延展开来,逐渐变成了墨色,阴凉变得浓密凝重,遮了夏的炎。

七月的石家庄已经进入了暑期,炎热而潮湿。槐花雨的季节到了。那是槐默默的恩典。不谙季节的月季花只管艳艳地开着,并不理会人们燥热的心境。槐则是沉稳持重的,将一串串淡绿的槐米挂满枝头,那是槐春日里叶上枝头时的绿,不,更淡了一些,在闷热的夏季,溢着的是视觉上的清凉。

石家庄进入了槐花雨的季节。

这是石家庄最美的季节。公园、街头,整个城市变成了一卷散着槐香的水墨画,无论你是步行还是开车,徜徉在卷中的你,心一定是醉的。醉于了满目的清爽,醉于了怡人的清香。

槐的花期很长,丛丛簇簇的,含蓄地含苞,含蓄地开放,含蓄地洒落,能持续一个多月的光景。于是,石家庄便有了一个多月的槐花雨的季节。

说是槐花雨,因为槐的花是簌簌洒落的,不像随风飘落的桃花,带着一帘凄婉的愁绪,槐花落得像雨,清清爽爽的。

一场夏雨,树干变成了越发厚重的的深褐色,蓝天,碧叶,满地的槐花……

七月,来石家庄吧。嗅一嗅满城的槐花香,掬一捧飘落的槐花雨。

关于槐树的散文4:祝福一株老槐树

文/西窗深云

文/郗真文

我的老家在渔渡,距离县城三十公里,与四川的万源市交界。

我出生在老街,在我的记忆中,老街的街口有一座平桥,过了平桥就是半边街,一溜子房紧靠在山根脚,地势很低,210公路远远高出居民户的房基。公路的两旁栽了大量的槐树,很粗壮,公路外面是一片河滩,河滩外是一条弯曲的河堤。

这就是八十年代的渔渡在我心中的印象。

今年初秋的一天下午,我回到了老家,目的是恭贺我小妹的儿子参军。一下车,渔渡的变化实在是令人目接不暇,店铺商铺鳞次栉比,公路两旁新修的楼房、新开发区与老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新有新的气息,旧有旧的韵味,真是崭新渔渡入画来。晚饭被妹妹安排在新开发区的一个酒店里。与现今的村长、支书及有一定影响的亲戚朋友相聚了一场,话语最多的是当今的时代变化。话说的也不少,酒也喝的也不少。

一夜梦连连,都是在过去的岁月里溜达……

第二天早晨,我从四弟家中出来,心中的目的地是开发区居委办公所在地,目的是居委早上九点要敲锣打鼓欢送新兵到镇政府报到,兑现我在酒席是承诺:帮他们怕一组照片,聊表我送外侄参军和对居委领导(都是我的老相识)对我老母亲的关照之情。

出得门来,天空中飘起淅淅沥沥的秋雨,我从挎包中取出雨伞,并没有撑开之意,就上了河堤,朝开发区慢慢走去。过了老街的铁桥,便步入了原210国道的旧公路。在没有修河对岸那条新公路时,这条近一公里的公路既是南来北往车辆的必经之路,又是人们农货贸易的之地、繁华之路。

路上湿漉漉的,任霏霏细雨扑向我的头发,我的脸,我的鼻尖,我的前胸。一滴滴的雨,一丝丝凉凉的、痒痒的感觉。公路边的商户们,都撑起了雨棚,有小三轮、长安车运客的和零星往来的货车。在我的记忆中,靠河就是一溜子河滩地,公路两旁的槐树有碗口粗,到了春天,两溜子槐树花竞相开放,绿中透白,白中映绿,花香四溢,引来无数蜜蜂前来采蜜,嗡嗡声不断。一里长的公路,一里长的槐树景,一里长的槐花香啊!

随着时代的发展,公路两旁发展很快,商铺林立,已经成为渔渡经济贸易的核心地带。从我老家出来的水泥桥向上一眼望去,除了店铺还是店铺,原先那一溜子的槐树绿林带荡然无存了。我在雨中迈着小步,一步步的走,一眼一眼的、顺着看左右的店铺。突然,在这条公路的中段,也就是靠河边的两栋楼之间发现了一棵槐树,仅有的一棵槐树,枝桠斜着伸向天空。我好不欣喜,来到树的下面,静静地、细细地欣赏起来。

树的根部从一个开杂货店和一个开电器店两家相连的墙缝中生长着,树的根部已经深深地掩埋在了楼房下很深很深的地方。伸出的树杆上,厚厚的绿苔,引人眼球。尽管如此的环境,但槐树依然枝繁叶茂,树枝上的绿叶随着秋风的轻拂,像是拍着小手掌在欢迎我呢。

这棵槐树,是这一里长街道上唯一的一棵树,唯一存在的一棵树啊!在好多的报道中,有的为了一棵挡道的树也要让公路绕道而修的事例屡见不鲜!可我的家乡的人们呢?要是多留存一丝生态观念,也许这一里长的槐树林荫道仍然存在。

也许,我是杞人忧天,但我认为:人人都还是要树立一点点生态忧患意识,

秋雨纷纷,我心中祝福这一棵老槐树青春永在!

关于槐树的散文5:槐树

文/鲁绪刚

槐树是沧桑的。

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不是由于回忆或是对理想和美的追求。见到槐树就有一种被灼烧的激颤、兴奋和忧伤。

追求完美有时也是一种伤害,且这种伤害是相互的内伤。我对槐树的感觉源自敏感多思的少年时代。槐树的静默、寂寞与荒凉的美带给我无边的想象与撕心裂肺的激动和愉悦,同时我也必须承认它对我性情和心理所产生的偏颇影响。

槐树是忧伤的。

槐树的出现使旷野更加空旷,使荒原更加荒凉,使蓝天更蓝,春水更绿。槐树生存的空间却没有空荡和旷静。

到了深处便是伤害。

当利器一下一下刺向槐树的躯体,它们翻卷着深深的伤口,然后是血一样流淌下来的树汁。我抱住槐树拼命忍受着心头莫名的狂躁,慢慢地滑倒下去,把脸贴在它的躯干上,我看见我和它一样苍白。

而在山里更残忍的是另外一种伤害。

因为生存的需要和无知,人们剥开槐树坚韧的树皮,一圈一圈地撕扯下来,就像强行剥下一个美少女的素裙,美在扭曲中哭泣。

于是,我常常回忆起无知而野蛮的少年时代,那种无处诉说的情绪和对美好事物的敏感最终以暴力形式出现。就像面对湖水中那即将陷落的夕阳,我一次次想要剥开胸膛迎接它进入一样。

很长时间没有接近槐树了。从我这里到槐树林,中间隔着一千个日夜,隔着喧哗的肉体、欲望,隔着漫长的灰尘和永不回头的流水。

它们在张望在等待吗?

它们一定是在等着我回去,回到那秋日的氛围里沉浸下去,直到不能呼吸。

生活在山里,体验尽了那种与自然相融的舒畅和激动。让常常躺在槐林中不肯回去,我希望成为它们中一员,日日夜夜和槐树相依相望。风摇动高高的树枝,一大片的槐树一起摇动着枝叶,摇落槐花,摇乱了云朵,摇得我心旌飘荡,摇得世界和美都碎了。蓝天、绿槐、黄草、红叶,这斑斓的色彩让我不能自持。我躺在槐树林里听风声,我的心又一次狂躁起来,刺痛起来,我大口吸气,狂野地抱着槐树摇着喊着,像一只旷野里迷路的苍狼。槐树依旧无声,只有槐花纷纷如雨。

最终的结局是在意料之内的。

故乡槐树是最普通平常的树木,说不定在哪条路的尽头或是拐弯处它突然出现,一棵,两棵或更多的一片,让你忍不住地停下脚。我现在不知道它们的命运怎样,也许它们依旧坚持眺望和等待,依旧用穿透一切的光辉来面对现实和未来。

无论如何它们都是忧伤的。

槐树的忧伤、泪水和呐喊在体内。

我在写给槐树的诗中说:我只想回到你们中间活着,躲在你们的光辉之后绕过每一个黑夜,只想在爱与恨时拥有一个简单的理由。

关于槐树的散文6:屋顶上有最凉爽的夏天

文/扶摇夫子

槐树开花后的几天,我将独自住在乡下的父亲接到了城里的楼房。为了让他在城里过一个凉爽而又舒适的夏天,我特意在父亲的房间里配置了空调和冰箱。满以为父亲会舒舒服服地享受,但是没过几天,父亲就跟个孩子似的嚷嚷着要回去。我以为父亲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快捷方便的凉爽,便极力向他讲解这变频空调的人性化和舒适性,甚至我又买来了普通的电风扇迎合父亲对温度的苛刻,可是他还是执意回乡下老家住,还说觉得呆在楼房里闷得慌。自知无法尽一点微薄孝道的我拗不过他,只好将他又送回了乡下。

临走时我特意让他把新买的电风扇带回去,嘱咐他不要为了省那么一点电费,把自己热出病来。父亲憨笑着说,没事。

盛夏酷热难耐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老家看望父亲。依然住在平房老屋里的父亲乐坏了,高兴地给我张罗各种好吃的。看着忙活得满头大汗的父亲,我想起了什么,便问,我让你带回来的电风扇怎么也没见你用啊?父亲笑呵呵地指着头上的房顶,回答我:“我用不着就放起来了,晚上我都在上面睡。”我狐疑地抬头看着木头梁子支起的房顶,上面睡?

仿佛是回忆起好几个世纪前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了父亲嘴里的“上面睡”,原来是说他夏天一直在房顶上睡。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空调为何物,每当酷热难耐的时节,父亲和母亲便会带着凉席、毯子、枕头、蒲扇去屋顶上,我知道今晚又要睡在屋顶了。记忆里,在房顶睡觉便是那时候最幸福的事情了,比攒好久零花钱然后买一堆冰棒吃到肚子疼还高兴。一家人铺开凉席,或坐或躺地在房顶上有说有笑,一起看月亮,数星星,讲笑话。同上房顶乘凉的左邻右舍们互相招呼着、侃谈着当年的收成、最近的家长里短……伴着大人们“不要把房顶踩塌了”的嗔斥声,孩子们依然兴奋地蹦跳着,咋呼着。夏日的凉风拂过,带着一丝丝白天里阳光的味道,给炎热里的人们送来一份最简单自然的惬意。

童年那么自然简单却又幸福的感觉竟然就这么匆匆地被埋在了时光的尘埃里。我感慨万千,便决定晚上跟父亲一起去房顶睡。

吃过晚饭,我夹着凉席和毯子同父亲一起睡在了自家的房顶上。父亲很高兴,如数家珍般地跟我回忆起那些曾经我们一家人在房顶的故事。父亲说,其实城里的楼房挺凉快的。父亲又说,睡在生活了一辈子的房子上,有人味儿。父亲还说,睡在自家的房顶上,比睡在楼房里吹着空调踏实多了,心里也敞亮。

其实我知道,朴实的父亲最想说的是这个老屋承载了他割舍不掉的亲情和思念,这个屋顶上有他最美好和温馨的家的感觉和回忆。我突然觉得城里的楼房像是一个个鸟笼,带来安逸的同时却又阻隔了我们最自然纯朴的羁绊。而父亲这些年一个人固执着每个夏夜都在房顶消暑的习惯,更像是一只鸟可以仰望自己的一片天,可以守护一份自己对美好的怀念和温暖。

夏风习习,我的眼眶竟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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