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倦拈闲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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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2文/黄福芳随笔

一位做手工的朋友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漂亮的托特包图片,瞬间勾起了我做手工的欲望。在我的认知里,手工是中国女性特有的浪漫,一针一线都承载着她们的温柔缱绻。

我年幼时,邻居是裁缝世家。邻居老奶奶慈眉善目,对我们这些孩子特别宽容。我们凑过去看她裁剪布料、缝衣服时,她从不嫌烦,还很温柔地教我们一些简单的裁缝知识。只是当时年纪小,我们根本无法懂得手工的情致,只是听听就过了,从来没有静下心来真正学习一点东西。晚上,老奶奶时常会坐在灯下编一些手工盘扣。她灵巧的手上下翻飞,很快就能编织出好看的物件。如今想起这些场景,我仍满怀感慨。

长大后,我喜欢漂亮的衣服和包,常常去卖衣服、包的店逛,也会买,可唯独没有想过自己去做。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一个做手工的朋友的博客,里面记录了她的许多手工作品。那些衣服、背包仿佛都带着主人的烙印,很有个性,我甚至觉得能在这些手工作品里看到制作者的心绪。也就是在那时,我发现,每一件手工作品都有它的个性与魅力,都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风景。自此,我爱上了做手工。

接下来,我和一位老师学做口金包。出于对口金包的热爱,老师要求非常严格,从图纸的设计开始,每一步都讲得非常清楚。她要求我不能急于求成,做手工时应对自己手中的材料虔诚而温柔。她的口金包以配色清浅、恬淡为主,是大家闺秀的温柔风格。说起来惭愧,她的手艺我只学了个皮毛,生活中有太多的琐事需要处理,我有太多借口为自己的不努力开脱。

老师将自己多年做口金包的心得倾囊相授。她对做手工有自己独特的理解,许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她说:“一个女人低头做手工的时刻,绝对是最温柔的。”在她心里,手工是融入自己骨髓里的,心无杂念、温柔地对待自己的手工作品,就是最好的事情。

多年后,我读到宋时杨无咎的《柳梢青》:“针线倦拈,帘帏低卷,别般风味。”瞬间就想到了老师。我仿佛看到一个美好的女子,在窗幔之下,一针一线地缝着口金包。阳光在她的指间跳跃,岁月宁谧而温柔。

如今,走过了一心只想往前奔跑的青年时期,步入中年,每天的忙碌过后,我最期待的事情便是安静地坐下做手工。茶几上有鲜花,炉上有热茶,耳边是缥缈的音乐,我低下头,将心完完全全付诸手中的一针一线,一点一点沉溺于其中,岁月便在这一针一线里渐渐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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