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四十分,准时起床。做饭,炒菜。六点三十,喊儿子起床吃饭。七点,他背好书包,和我走出家门。这场紧张的“小小战役”才宣告结束。
我骑电动自行车上班,顺便送儿子上学。出门后,总会遇到几位同样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虽然经常见面,不知道彼此姓名,却不妨碍点头或者微笑打个招呼。儿子则不同,和同样坐在电动自行车后座上的同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是久别重逢。
送儿子到学校后,我走向一段四公里长的林荫大道。此时,太阳从东方升起,像一位少女,身着轻纱,袅袅娜娜,释放出万种风情。空气是清新的,湿润的,如山涧的溪水,淌过鼻尖、眉间、发梢。道路两边高大的梧桐,枝繁叶茂,掌状的叶片,掬起一缕缕阳光;光影洒落地上,斑斑驳驳,一阵风过,似跳动的精灵。中间经过两所学校,路上学生居多。我喜欢混迹其中,呼吸着充满青春气息的空气,恍惚变成了当年那个背着书包的少年,那个蹦蹦跳跳的我,苦中作乐的我。
穿过两个村庄,有一条不宽的田间路,是我特意选的一条路。两边成片的玉米,身姿挺拔,森然林立。它们怀揣卑微而神圣的梦想,像我乡下的老父亲,瘦弱的身躯蕴含着倔强的脾性。面对一株株玉米,如面对父亲,面对亲人。不到一公里的路,似徜徉于故乡,勾起陈年旧事,不免会心一笑。
到单位十二公里的路程,就是一次微型的旅游。心情得到释放或者感染,让我充了电一般,全身细胞雀跃,充满活力,精神抖擞地迎接一天的工作。
下班回家走另外一条路,处于城乡接合部。路边都是摆地摊的,服装、日用品、蔬菜、水果,五花八门。我常常放慢车速,或者干脆推着电动自行车步行。买一把还带着泥土清香的新鲜青菜,或者买几个时令水果。与小贩讨价还价,在尘世中感受人间烟火,一切那么生动、亲切。在阵阵吆喝声中,感动,欢喜,充实。
常有同事问我:“为啥上班骑电动车,不开车?”我总是付之一笑。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在千篇一律的琐碎繁杂中,感受活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