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夏日吃苦,胜似进补”。刚入夏,苦瓜就陆续被人们搬上了餐桌。
苦瓜碧绿的身子,仿佛是春天迎接夏天到来的最后献礼。凹凸有致,稍有皲裂的表皮,像是在春天积聚能量,等到炎炎夏日,如岩浆一般爆发为一道美食,实现自己的价值。
在众多蔬菜中,苦瓜被誉为“苦味之冠”。尽管如此,苦瓜与其他食物混在一起烹煮,都不会把苦味传给别的菜。清初学者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这样描绘苦瓜:“其味甚苦,然杂他物煮之,他物弗苦,自苦而不以苦人,有君子之德焉”。正因为如此,苦瓜被世人称为“君子菜”。
苦瓜酿肉是奶奶在夏天最爱做的菜肴。她将苦瓜去瓤,切成圈状,在淡盐水中浸泡一下。接着把猪肉剁碎后加入葱花、姜末和淀粉,再加少量食盐搅拌均匀,用勺子将肉末放到苦瓜圈里。然后在锅内添加适量水,把苦瓜圈放进蒸笼,用大火蒸煮15分钟。取出做好的苦瓜酿肉,滴上少量香油,就能开吃了。张大嘴巴,一口咬下去,会感觉到一点苦,但是多咀嚼几下,就会发现苦瓜的甘甜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而猪肉的多汁、鲜美完全不受苦瓜影响,不油不腻,清爽解暑。
如果不想配肉吃,那么可以做一道苦瓜炒鸡蛋。苦瓜性凉,鸡蛋性热,凉热结合,食疗效果极佳。做法很简单,只需将苦瓜洗净切圈,鸡蛋破壳打散成蛋液状搅匀,加入适量盐。热锅倒油,油烧热后,把蛋液放到锅里,依次撒上葱花和苦瓜圈,不到5分钟,这道菜就可以出锅了。虽然鸡蛋包裹着苦瓜片,但是苦味不进入鸡蛋,吃上一口,就能在初夏感受鸡蛋的蓬松嫩滑和苦瓜的清苦,自在感油然而生。
儿时,每到夏天,奶奶为了能让我吃上一口苦瓜,总会上演一场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大戏。也许小孩子还无法感受苦瓜的美味,那时,我一听到苦瓜就会皱上眉头。随着年龄渐长,我反而越来越喜爱吃奶奶做的苦瓜。可能是因为要担起的家庭责任越来越重,我逐渐体会到,生活就像苦瓜一样,有时候有点苦,但是向着阳光努力生长,就能品尝到历经磨难后的甘甜。
苦尽甘来,苦瓜不苦。吃奶奶做的苦瓜,不仅是为在炎炎夏日清热解暑,更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只有面对人生中的苦,才能收获人生中的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