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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2文/吴春华随笔

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欢秋天。

当风的力度大了,掀起我们的裙袂飘飘;当逆风走的时候,嗅到空气裹着的桂花的香、糖炒栗子的香,秋天就来了。

家乡的秋天很美。江边,秋水共长天一色,浩渺而无际涯,芦花在长长的堤岸间铺陈,与江水、帆船及对岸的圌山定格成一幅空灵秀逸的风景画。漫步在堤岸栈道上,你会切身体味"蒹葭苍苍,白鹭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古典诗意,感知季节的交替;市区的行道上,成列植种的梧桐树金黄明丽,时时飘飞一两片梧桐叶,更添秋的意趣。

还记得从西藏拉萨到林芝的路上,正值秋天,道路两旁是挺拔的白桦树,树叶染了秋色,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明艳金黄;那些藏式民居,雕梁画栋,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尤显艳丽,窗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花都很舒展地开着,像藏族姑娘甜美的笑脸。一路上还看到不少挂着累累果实的苹果树、梨树,导游带领我们在一处集市下车,我们买了苹果、梨品尝,水分充足,那种酸甜临界的味道正是大自然天然的味道,大家禁不住又买了些回到车上。一路行一路吃,那感觉真是好。

我又忆起山村的早秋。那一年和朋友们去皖南,宿在山里。山里的秋夜寂静,星粒饱满,虫鸣漫山,感觉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世俗的红尘距离自己那样遥远。夜露之下,月光如纱,我在山里人家的小院里漫步,心灵清澈,心想若能一直在这样的地方种植、读书、写作该有多么的好啊。

秋,又因为夹有 "双节"——中秋、国庆佳节而格外温馨美好,令人期盼。八月十五的月亮、游子归乡,因团圆而漾着暖暖的情味。我一向不喜甜食,但月饼这应节应景的食品,多少总会吃一些。人们感叹现在的月饼没有小时候的好吃,我想不是因为月饼的口味变了,是由于时间的流逝。因为最好的食物,都是超现实的——混着记忆的香,附着旧事的厚。国庆节假期是上班族一年中难得的长假,陌上清秋,正适宜旅行。

秋天,还有最应时序的吃食——栗子。我最喜欢吃热乎乎的刚出炉的糖炒栗子。常常排长长的队,去商城那里买"久久板栗".有一次傍晚下班,坐在先生的车里突然很想吃糖炒栗子,天正下着雨,先生委婉表示不好停车,但我心心念念要买,并表示他可以将车停在远处,我下车步行去买。还讲个故事给他听,说古代一个太守出外做官,十分想吃家乡的糖炒栗子,后来终于有家乡人带给他,远远的他闻着香气,眼泪都簌簌掉下来了。可见,从古至今,糖炒栗子的不朽魅力。援古证今,我终于成功吃到了我喜爱的糖炒栗子。

有许多描写秋天的诗歌,尤其是经典的古典诗歌,至今传诵不衰。虽有不少是怨诗,如李煜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杜甫的《登高》:"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但也有不少描写秋天清新美好的,如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程颢的《秋日偶成》:"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等等,但无论诗人抒发的情感如何,我觉得秋日宜诗,这些诗歌都有留白的余味,有舒卷的余情。

多希望秋日长留在岁月的嘀嗒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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