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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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文章1:场角的那棵苦楝树

文/鹅湖之子

端午节那天,吃好饭闲坐闲话之间,母亲说到我小时候的事情,说起小时候往事,就不免想起了老家场角的那棵苦楝树……

苦楝树在乡下是不起眼的,不是什么好树种,好像不值得种的。场角的那棵苦楝树,可能是鸟儿落下的种子,父亲是爱种树的,又在场角,不大妨碍,所以她存在了。到底什么时候有了,已无从考证了,只知从懂事起,她已在茁壮成长了……

哦,场角的那棵苦楝树,平凡,只静静地坐落在一个平凡人家门前的场地上。

一掬贫瘠的泥土养育了你,生根,发芽,长叶。从此,你就在这里安家落户,没有人为你施肥和浇灌。要么待到下雨,才能滋润一下,抑或常看到狗们,遛欢到你的傍边,张抬一腿是尿尿,蹲了俩腿就一砣屎,为你施一下肥。

春天,你长出了卵形或椭圆形小叶,先端渐尖,钝尖锯齿,深浅不一,说不上茂盛,但能遮挡一方太阳。过了一段时间,有开出淡紫色小花,发出淡淡香味,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时,燕子和麻雀时而来停留生活,我喜欢看鸟们在树上幸福的生活,唧唧咋咋,好像带来了欢歌笑语,为你带来了活力。

盛夏,“蛮蝉”和“养死它”在那棵苦楝树上一阵一阵恼人地叫唤,“洋牛嘎嘎”在树枝上来回爬上爬下,在引诱着我们小伙伴呢。我们会想着法儿逮到它们,来供我们玩耍。但也有不巧的事儿,爬上爬下,毛毛虫或蚂蚁会爬进衣服里,痒痒的。最可怕的是会被有保护色,躲在树叶底下的“扁茎刺毛”嗤到,痛痒无比,我还会撑淋巴呢!但过几天又乐此不疲了……

夏天的时候,我们还能享受你一方阴凉呢。上午,我就坐在她的树荫下做回作业。中午,可以搬一把竹交椅,坐在树荫下乘凉,一阵风吹过后,树叶“沙沙”作响,不知不觉可打盹一会。傍晚,父亲照例先用井水冲洗一下场地,然后一家子围在小台子开始吃夜饭。西面邻居“金弟”阿爹身影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伴随他那句经典“面-我中意个”,缓缓来到树下,我们就招呼他坐下,讲讲吃吃,直到吃完他那碗中意个面,还是恋恋不舍。晚饭后就坐在长台上一边纳凉,一边听父亲讲讲故事和“野话”,间或隔壁邻居会不由自主过来,或站或坐……

深秋到了。秋风是树的“剃须刀”,一夜风过,楝树成了光头。留下的是楝树球形果实,黄色,宿存枝头,经冬不落。有一年听说供销社收购楝树果,可做药,我们兄弟几个就采摘下来去买,价格实在可怜,来年也就作罢了。

到了冬天,大家好像不大关注那棵苦楝树了,伴随她的是寒冷的北风,猎猎作响。

噢,场角的那棵苦楝树,你还是我小时候锻炼身体的好伙伴,除了大冬天,基本上每天要在你身上爬上爬下,因为你刚好是一个“丫“字型造型,并且低低的,容易上下,“丫”的一头顶端又有不少小树叉,爬上去刚好坐在里头,拨开树叶缝隙,居高临下,可以眺望远处风景。还有经常顺着“丫”的一端,用手臂来回吊上吊下,暗褐色树皮被爬得光滑锃亮。

但我也对你无辜惩罚过,有时被父母兄弟埋怨责骂,受了委屈之后,为了发泄着心里的怨气,内向的我就对你拳打脚踢,而你会默默地承受我的任性。

岁月悠悠,星移斗转。告别了天真烂漫的童年,开始进入中学生活。哦,我长大了,伴我成长的那棵苦楝树也在慢慢长大了。中学里学业相对紧张了,就不能经常去留意陪伴我长大的那棵苦楝树,但偶尔还要借你的身躯锻炼一下身体。

时光流去,人面是改。随着光阴变瞬,离开了家乡,走向社会,世事发生千变万化。

家乡场角的那棵苦楝树慢慢长大长高了,原先她的西侧是生产队的仓库,没人居住,无大碍。后来分田到户后,仓库有人卖下了,就有碍人家了,先是与父亲商量,锯掉了“丫”的一侧。后来人家翻建新屋,又有嘴舌,父亲索性连根锯掉了。后来“服”了一年多后,我刚好要结婚了,父亲就用她做了四仙台的框架,相当硬涨,清漆一漆,纹路尽显,终究做出了最后的贡献,我用了整整8年。后来到了苏州后才替换了现成餐桌,把她留在出租屋,现在甚是挂念,但不会丢弃的,永远留作纪念。

这便是家乡一棵相伴我成长的那棵场角的苦楝树,在我心中摇曳了二十几年之久。只是她寂寞地活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因为自己不艳压群芳而长嘘短叹,不因为自己不高大粗壮而一蹶不振;与日月星辰朝夕相处,与春夏秋冬热情相拥;尽赏花开花落,笑看人间百态。

成长是一首诗,咏叹着时光的幸福回忆;成长是一支歌,跌宕着岁月的欢乐感伤;成长是一幅画,渲染出生命的七彩真谛…

又是一个思念怀旧的午后,站在阳台,想起了小时候的往事,想起了场角的那颗苦楝树!

端午节文章2:水做的端午

文/张成林

端午节是为了纪念战国时代楚国诗人屈原,他在五月初五这天投汨罗江自尽殉国。这一天,注定离不开水,水葬了屈原,水也托起了他不朽的灵魂。

端午是水做出来的,家乡的端午节离不开水,每年端午节,沐浴午时水、泡饮午时茶,吃粽子,看龙舟,把端午的风情上演得风生水起,家乡的端午与水相生,有情有味。

午时水顾名思义,是正午12时取得的水。家乡人尤其看重端午节正午的井水,午时水尤重一个“正”字,每年端午节这天中午,人们纷纷涌向村中的古井。拎桶端盆等候提取午时的井水,午时的水井边,热闹非凡,乡村的古井中,不知有多少只吊桶七上八下,抒写着如水的端午。

如今,家乡早已有了自来水,但是,乡亲们仍然很看重端午节的午时水,他们秉承古老的遗风,每到正午时分便提着水桶,到村中的老井汲水。然后,摆开古朴雅致的功夫茶具,泡沏着独特乡土风味且具保健作用的午时茶,水的味道,茶的清香,抿一口端午的茶水,你可以品出千年的味道。现在端午的午时水,对乡亲们来说,更多是心理上的一种需要和满足吧。

端午节又名浴兰节,端午时值仲夏,是皮肤病多发季节,古人以兰草汤沐浴去污为俗。汉代《大戴礼》云:“午日以兰汤沐浴”。端午水,必须是流动水,且须于端午日午时经日晒后封存,可经久不坏,亦具有解毒、凉身之作用。每年这一天,我都要用冷水洗澡,成了习惯。母亲说端午水洗澡,身上无毒。的确,从小到大我没长过毒疮,连痱子也很少出现过。

这一天,这水,与往常没啥不一样,但这水却具有了特殊功效。水做的端午,则是希冀的载体。洗端午水,喝雄黄酒,熏艾叶,挂菖蒲,为人们避邪驱恶,泄污去毒,所有的毒素,通通驱除掉。当希冀成为信仰,成为一种力量,端午便成了一种精神上的东西。

每至端午夜,清灵的月光,让我从一个诗人的身影,想到了家乡的故土。水一样的思绪,水一样柔软的回忆,点点滴滴,凝结着一个民族的情愫。端午,我在思念里咀嚼千年的诗词,燃烧着一个民族灵魂,那不朽的篇章,点亮了屈原这个爱国的名字。

端午涨水,涨端午水。水做的端午,总会有雨淋淋的感觉,雨水把端午冲洗了一遍又一遍,干净透亮,滔滔的河水,装满了田野。端午之水及时,端午在雨中,在水里。雨水给水稻注入丰沛的浆液养分,为今年的粮食丰收做了充分准备。端午的水绵绵,好象是人们的泪,让我们缅怀爱国诗人屈原。端午的水,是支撑,是力量,把龙舟浮起,龙舟竞过,千幡锦,端午时节,粽飘香。

端午是水做出来的节日,处处离不开水,有着水的柔情,水一样的透明。在水中滋养的端午节,年年生机盎然,是那样水灵灵的,流动着一种思想和精神,散发着灵气和意韵。水做的端午,晶莹洁净,不染一丝的杂念,写着水一样的温情,在我心里流淌。

端午节文章3:话说端午节

文/刘昌谷

2018年6月18日,即农历戊戌年五月初五,是我国民间传统的端午节。端午节本来称为“端五节”,端就是开端和“起初”之意,故初五可称为“端五”。又因按十二地支纪月,五月是午,即五月又称为午月。因此,五月初五亘古以来就叫端午。

端午节的起源在民间有多种说法。山西一带 说是纪念介之推,而吴楚一带 则说是纪念伍子胥,江渐一带说是纪念曹娥,道教说是纪念“地腊”。但这些说法都只限于某一地区。最普遍的说法还是纪念屈原。屈原是战国时代楚国仅次于宰相的“左徒”,他又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

战国时代,我国黄河和长江流域主要有齐、楚、燕、赵、韩、魏、秦七个大诸候国,其中秦国较强大,而且更富野心,屈原早就有洞察。他建议楚王不要被秦国的虚情假意蒙蔽,但楚王根本听不进屈原的忠告,反而将他流放。后来,楚国都城被秦国攻破,屈原痛不欲生,于公元前278年五月初五纵身跳入湖南境内的汩罗江而亡。

传说屈原投江以后,渔夫泛舟赶来打捞,但一直未打捞到屈原的尸体。于是渔夫用竹叶和糯米来包成粽子投入江中,为的是让鱼虾蟹吃饱了粽子后不去伤害屈原的尸体。从此,留下了端午节吃粽子的习俗。

这些传说,表达了人们对屈原的热爱和怀念,但这并不是端午节真正的由来。据近代学者研究,端午节原是祭祀龙的节日。中华民族的老祖先以龙为部族标志,伏羲、女娲、大禹都是龙族着名领袖。龙是法力最大的神灵,而端午节这天就是举行祭龙盛典的日子。照此说法端午节已有四、五千年的历史了。

端午节的习俗世代相传,内容不断丰富。除赛龙舟、吃粽子,还有在门外插陈艾、菖蒲、饮雄黄酒、戴香草、驱五毒等活动。而上述活动,除饮雄黄酒、戴香草外都传承了下来。民间还有一种习俗,端午节远天无论是青草,还是藤蔓都有药性,清早起来头不梳,脸不洗就去割回。有的晒干存放,有的当即熬水洗澡,说是驱五毒的最简便方法。这种习俗虽然有些神乎,但爱清洁,讲卫生还是值得称道的。

端午节文章4:端午节记忆

文/叶剑秀

农历五月,新麦收打晾晒后的醇香,漫过田野,从窗外飘进来,我忽然明白,端午节到了。这个饱含文化气息和民间韵味的节日,从没在我的忆念里走远。粽叶溢香,艾叶苦韵,常常再现昔日那段唯美的快乐时光。

我的家在鲁山乡下。那个充满诗情画意的露峰山钟灵毓秀,是牛郎织女相会情地。山前面的村子里,疯长着一群群像我一样的农家少年。那时的我们在蓝天白云下奔跑,追赶着梦幻般的阳光,向往着风一样的自由。不知道遥远的汨罗江,一位失意诗人的悲壮豪情,以生命为代价,成就一个伟大的节日。我们不会有沉重和缅怀,最大的愿望就是嬉闹出乡间野趣,企望过一个热闹红火的端午节。

端午节来了。粽子槲坠,鸡蛋大蒜,少得可怜,每粒上面都沾满母亲艰辛的血汗,我们细瘦的脖子伸了又伸,把眼馋的唾液咽下去,那种奢望就印记在脑海里。

端午节属于我们。等待一年的陶醉和情趣,在小河里沸腾。采一把猫眼草、车前子,顺便再搂一捆艾草,挂在家里的屋檐下,驱灾辟邪,一年便有了吉祥。

留下最深记忆的是打苇叶。包粽子的苇叶要在端午节前就打下来,以便节日里包粽子所用。村旁的河湾里有一大片芦苇,生产队派专人看管,不让随便去打,于是我们这些孩子就有了用场。我和伙伴儿约好,模仿电影里的英雄人物,机警躲过看守人员,悄悄潜伏芦苇丛,仿佛进入根据地,这里就成了我们的天地。

打苇叶是有讲究的。首先寻找苇园比较茂盛的地方,瞅准叶面宽大的苇叶,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叶的根部,以快捷灵敏的动作,铆足劲儿,顺着苇秆就势往下用力一撇,那一片片的苇叶儿就顺溜溜地捋到筐子里了。如果不懂技巧,用力不当,打下来的必是烂叶,甚至还会把手指划破。

苇叶儿拿回家,母亲是不会责怪的。她细心地把凌乱的苇叶捋成一摞一摞的形状,把苇叶放在盛水的铁锅里,再压上一块青石,让叶子全部浸入水中,开始小火轻煮。满屋的芦苇香,这家连着那家,满村弥漫,谁也不会再去追究苇叶的来路。煮过的芦苇叶儿没有了先前的绿翠,变成青黄颜色。但它们经历了水与火的炼浴,浑身上下有了一股子韧劲,大人们在端午包粽子时,三片四片叠在一起,折成三角形,然后灌进泡涨了的糯米、大枣、红豆之类的食材,再用马莲草或丝线将三角粽捆起来,放进锅里去煮,不长时间,香味四溢,便可食用。

仿佛又回到童年,我在粽叶的脉络间,细数着岁月的风华,回望着年轮的翻转,在经世过往数十年后,走过记忆的风尘,踏碎光阴的沧桑,重回故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芦苇塘的影子,再也闻不到苇叶的清香。

一丝丝的失落渗透心境,一声声的叹息袭扰曾经的锦绣华年,击碎了对故乡芦苇的崇高信仰。我在粽叶飘香的时节,把童年来回地寻找,把记忆的碎片连接,试图复原曾经的美好,期盼来年的棕香……

端午节每年依然来临,逐渐演绎成华丽的盛宴,那淳厚简朴的纪念永远定格成一种记忆。

端午节文章5:端午节的符号

文/汪金友

每个节日都有自己的符号,这是约定俗成的标识,也是文化传承的艺术。有了这些符号,我们的节日才过得充实快乐,有滋有味。

要说端午节的符号,每个人都可能会想到粽子。有一个谜语,是这样讲的:“三角四棱长,珍珠肚里藏;要吃珍珠肉,解带扒衣裳。”还有,“珍珠白姑娘,许配笔叶郎,穿衣去洗澡,脱衣上牙床。”不知是谁这么有文采,把粽子比作“珍珠”和“新娘”,给人带来无限美好的遐想。

粽子起源于春秋时期,是端午节的传统节日食品。起初的时候,用菰叶(茭白叶)包黍米成牛角状的,称“角黍”;用竹筒装米密封烤熟的,称“筒粽”。关于粽子最早的记载,是1600年前西晋新平太守周处所写的《风士记》,其中讲:“仲夏端午,烹鹜角黍。”后来南朝梁文学家吴钧又在《续齐谐记》中说:“屈原五月五日投汨罗而死,楚人哀之,遂以竹筒贮米,投水祭之。”

直到现在,人们仍然愿意相信这个传说。有时候,“死也是另一种生”。屈原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但他的爱国之情和报国之志,却得到了永生。唐代诗人殷尧藩在《端午日》一诗中说:“千载贤愚同瞬息,几人湮没几垂名。”因为屈原,人们记住了端午;因为端午,人们记住了屈原。

端午节的另一个符号是赛龙舟。相传楚国百姓发现屈原投江之后,很多人都划船追赶拯救。他们争先恐后,追至岳阳洞庭湖时,不见了屈原的踪迹。但每年五月五日的龙舟竞渡,却流传下来,并成为端午节的一项重要活动。

因为出生在北方,我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观看龙舟比赛。但听老家的人说,去年的端午节,我们县也举办了一场赛龙舟活动,而且今年还要举办。我听了备受鼓舞,这项在我国南方流传了两千多年的文化遗产,现在也能在我们这样的北方小县上演。可以想象那种场面,鼓槌擂响箭离弦,振臂齐声斩浪尖;万缕雪侵挥手过,九龙破水勇争先。

我们的人生,其实也如赛龙舟。再多的人,再多的舟,最后获得第一的,都只有一个。不是规则不公平,也不是我们不努力。因为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规律,有第一,就得有第末。如果有谁心理不平衡,就想一想河边的那些看客。人家没有机会上船,没有机会表演,反倒非常的开心和快乐。

端午节还有一个符号,就是菖蒲和艾叶。在我们家乡,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端午不戴艾,死去变妖怪。”为此每到端午这一天,大人小孩耳朵上都要戴一片艾叶。为了这片艾叶,爷爷奶奶们专门在院子里留出一块土地,让艾草自然地生长。到端午节这一天早晨,孩子们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大人便将艾叶放在了他们的枕边,并把艾枝插在门上。还有的人家,把艾叶放在米饭或黏饽饽里,味道很清香。

菖蒲和艾草一样,也是一种中药。不仅叶丛翠绿,端庄秀丽,而且全株芳香,可作香料或驱蚊虫,还可开窍醒神、化食消胀等。五月初五,酷暑将至,邪气袭人,所以用菖蒲、艾草和黄酒等物驱邪,既有文化意味,又有科学道理。

端午是一个节日,也是一种景色。有人细细咀嚼这些符号,也有人寓情于景或寓景于情。其实,无论赏景、恋景、应景,都是文化的传承。美在其中,乐在其中,责在其中。

端午节文章6:童年记忆之十 记忆中的端午节

文/如海波澜

又到端午节,想想几十年前的端午节,不禁感慨万千!

儿时的记忆,总是美好中掺杂着苦涩,又回味无穷!

记忆中,过完年,就盼端午了,那个漫长,自不必说!

眼见着花开花谢,山就绿得不成样子。桲椤叶由娇黄的嫩芽,慢慢伸出巴掌,绿得可爱。河边的芦苇蹭蹭地拔节,苇子叶伸展开来,在河边形成一堵绿墙。岸边的艾蒿也争抢着生存的空间,努力地伸展带着白绒毛的叶子,用自己特有的味道,散发出五月的清香!

作为一年中第一个大节日,大人们是相当重视的。提前一个月,妈妈就已悄悄准备过节的吃食,现在早已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在那时,却是舍不得吃的稀罕物,一个一个埋在小米柜里,攒上一个月,就是为了在端午这天做一顿美食,给全家人解馋。

提前半个月,拿出去年新打的黍子,在石头碾子上碾成大黄米,准备包粽子用。粽子叶来自那片芦苇,得来的方法却不很光彩,基本上是“偷”来的,因为那片芦苇属于另外的村子。我村也有小片的芦苇,只是根本不够全村的瓜分,只好向外寻求资源。

碾完米,还得压面。压面,不限于用大黄米,也可以用小黄米,粘高粱,或者几种粘粮食掺在一起压。它们是制作凉糕的原料。凉糕,一般会提前几天制作,给即将到来的端午节一个缓冲。妈妈把压得的粘米面和成面团,做成一个个窝窝头的形状,摆在铺有新采的桲椤叶的屉上蒸熟,带着桲椤叶的清香,让它自然晾凉。这是凉糕皮的用料。

馅儿呢?还要另行制作。炒黄豆,需要掌握火候,恰到好处时出锅,才又脆又香。趁机抓上一把,正在咀嚼豆香,“压碾去!”一声不容反驳的号令下,不得不抱起碾杆,推起沉重的石碾,“唉,想吃一口美味,真是太不容易了!”心里有十个不乐意,可想到即将到口的凉糕,还是暗暗使劲压碾吧。炒黄豆面儿不用压的太细,也不用过筛,量又小,一会儿就可压完,所以石碾虽重,心情还是不错的。妈妈把压好的炒黄豆面儿拌上一些红糖,点少许水,让它略微潮湿,馅儿就做好了。

刚晾凉的粘窝窝头在妈妈的手里被揪成剂儿捏成皮儿,包上刚才做好的馅儿,外面再粘一下干的炒黄豆面儿,一个凉糕就成了。我是全家第一个品尝者,好一个软、糯、甜、香!后来我经过考证,这可能是古代寒食节的食物,只是传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却变成了端午节的食品。你想,大字不识一个的山民,哪里知道什么不像人名的介子推呢?

端午的序幕就此开启。菜也增加了些许荤腥。村边的桑树上桑葚儿也开始成熟,又为端午增加了几分香甜!

接下来就要包粽子啦。大黄米要在水里泡两三天,到合适的时候,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都来帮忙,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包粽子。窄窄的苇子叶被她们变戏法似的叠加在一起,变得宽大,旋即一揻就成了一个圆锥形的漏斗,装上泡好的大黄米,一折一绑,一个有三个角的粽子就摆放的旁边的桌子上。再看那绑绳,是一根马莲,我家院里墙根下就有一丛,此时正开着蓝色的花,叶子有一尺多高,原来是干这个用的。

我一边玩耍一边准备些干柴棒子,烀粽子用。粽子大,比现在超市里卖的要大好几倍,要烀一下午,再焐一宿,第二天才能熟。

端午节这天,天刚亮就被父亲叫醒,任务是去河边地沿薅艾蒿,越多越好,拿不动为止。据说谁如果第一个薅到艾蒿,将有一年的好运。可惜我每年老早就被叫醒,仍然赶不到别人的前头,所以至今一无所成。薅来的艾蒿分成小把,分置在房屋的犄角旮旯,说是可以避邪和驱除瘟疫。剩下的放在阴凉处晾干,在蚊子多的时候点燃,用作驱蚊剂。

一上午,只为午饭做准备。薅葱剥蒜割韭菜。早种的角瓜也已结瓜,豌豆角正好采摘。大锅里焐上粽子,一碗红糖炖在粽子锅中。一块过年时淹的腊肉也被取了出来,过节嘛,一碗炖肉必不可少。

最要紧的是,妈妈将攒了一个月的鸡蛋悉数取出,大约四五十个,全部打入盆中,为了不浪费,每个鸡蛋壳都用清水涮了又涮,将残余的蛋清清洗干净,一并注入盆里,然后用筷子将蛋液打散。这个活计我来干,几十个鸡蛋从黄白分明,一直打到混沌一片。然后妈妈还要再往里面加入清水和少量米汤。至于加多少合适,妈妈一直秘而不宣。再然后将切碎的韭菜倒入蛋液,任你怎么搅拌,最后韭菜仍然浮在上面。

打鸡蛋的工夫,其它几个菜已然做好。最后一个,就是这个当家菜——摊鸡蛋。妈妈从油坛子里剜出平时舍不得吃的大块荤油,还要再放入切碎的肥肉丁炒,然后葱花爆香,满屋子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这时,妈妈才把盐和花椒面放进早已打好的韭菜鸡蛋液,稍加搅拌,就整个倒入锅中,滋啦——,犹如美妙的音乐,一股蛋香夹杂着韭菜的鲜香扑面而来,钻入鼻孔深处。这时,妈妈盖上锅盖,小心地调整灶膛里的碳火,凭锅里散发出的味道,决定灶火的大小。

我们则要耐心等待这一年一度的大餐,大约得半个小时左右。揭开锅盖的一瞬,那久违了的香味立即勾起馋虫无数,只见锅中一片翠绿,锅边则是金黄的一圈,油亮中带着焦脆。妈妈用铲子在锅里横竖各划几道,象铲水豆腐一样铲出一块块的摊鸡蛋,码放在盘中,再看那豆腐块一样的摊鸡蛋,上面绿,下面焦,中间嫩黄,颤微微的摇摇欲坠,却又韧性十足,充满弹性,就那样诱惑你的味蕾。

端上桌,大快朵颐!夹一块入口,那感觉美妙无比,韭菜的辛香,底层的焦香,中间蛋糕的滑嫩,再加上肥丁的肉香,几种感觉混在一起,一种说不出的美妙。

离开老家之后,再也吃不到这种摊鸡蛋。不知道官方的菜谱里有没有这道菜,是不是叫摊鸡蛋?有叫摊鸡蛋的,但绝不是这种做法,自然也没有这种味道!县城饭店里有一道扒鸡蛋,据说是本地做法,仍然不是我家的摊鸡蛋做法,也没有我家的摊鸡蛋好吃。我也曾尝试在马勺不粘锅里做我家的摊鸡蛋,却因火难以控制而失败,怎么也做不出妈妈的味道。

老家的端午节就在这美味而又平常的一天过完。为了一天的味觉感受准备了将近半年。大山里的端午节,好像只是山里人在辛勤劳作了几个月之后,为犒劳自己,为改善全家生活而找的理由,似乎与那个什么楚国的大夫屈原无关。

端午节文章7:炊烟里有母亲的温度

文/六月河

端午节,回乡下看望母亲。

一进门,就看见母亲在灶台边忙碌着,母亲把灶火烧得旺旺的,那红红的火苗映红炉膛,也映红了母亲那张历经岁月沧桑的脸庞。

母亲住的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做的砖木结构的两层老房子,家中的老灶台母亲一直舍不得拆除,逢年过节时母亲时而还用着它。曾经,早晨、午间和傍晚,家家房顶的炊烟,轻轻袅袅,飘荡在村镇的上空,散发着柴草的辛辣味儿,接着就裹挟了五谷饭香。收工的父老乡亲和我们这些放学的孩子,似同时听到召唤,寻着炊烟升起的地方,从乡间小路汇入镇子里,推开一扇扇温馨的家门。

故乡的天空,是炊烟撑起来的小村落。尽管小镇住着两个生产队和集镇居民的百十来户人家,但劳碌了一天的工作,一家人在自家的简陋闲院里,围坐在小桌前吃饭,坐在长条凳上休息,大门口跟街邻说说闲话,总让故乡人感到日子有着无限的幸福和满足。

记得上中学时,母亲时常对我说:你爸爸当年在九江念师范的时候,恋家呀,看不到家里的烟囱有时就想流泪。母亲的话没有什么很大的哲理,但话中却蕴含着一种贴心的温暖。那阵,早已有了思想的我,自然知道母亲话中的意思,那就是身在外地读书的父亲,心自始至终地与故乡的那缕炊烟在一起纠缠。因为,炊烟里有父亲放弃不下的情结,那就是家。因为家中有他最亲最疼爱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奶奶。烟囱能拴住父亲心的那条长线,就是炊烟。如今的我,也正如当年的父亲一样,身在异地工作仰望着故乡的炊烟,想念着自己的故乡。因为故乡有我的母亲,有我的亲人。现如今,故乡尽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炊烟是温暖的炊烟,带着温暖的亲情,刀刻斧凿般地锓蚀在我的灵魂里,时时激发我内心对家深沉的爱,这爱不弃不离,只是向着故乡的土地奔涌而去。

清晰的记得,故乡的土地活多,人们通常起早,炊烟飘起来的也早。天还没有亮,空气中就已经散发着潮湿的场院和牲口粪便气味,雾霭后面村子里的公鸡懒懒地啼着,狗在房舍的台阶下睡觉,老母鸡蹲在屋旁树的枝桠上休息。就是这样的清晨,故乡小村落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了一缕缕飘渺的炊烟。有炊烟弥漫着,清晨的雾气就显得格外重,隔远处看,村庄、树影雾雾绰绰的原野、庄稼和林子像给一层白布掩盖上,看不清楚,鸟儿躲在不为人察觉的树枝上,在炊烟里鸣啾着。

故乡的炊烟和他乡的炊烟一样,早、晌、晚三个时间里,定会载着淡淡草木灰的香气,浓浓于原始氛围中缓缓升起,然后,一缕缕飘向明朗或暮合的天空。有时,炊烟被微风扯成丝丝缕缕,微微跃动着,懒散地拥入天空的怀抱,与白云亲密地拥吻着,一起做着甜温的迷梦。

吃过早饭后,除去到地里干活的人,村子里在家的大人,小人,男人,女人,都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地方闲聊。老者们脸上一律皱纹密布,那皱纹最深的自然也就是最老的老者了皆面目慈祥,不时地给旁边的后生家讲出个关于镇子里、村子里从前的事,高兴时,也会加一点“调料”,常引得大伙儿笑的前仰后合。这时,太阳是懒懒的,却是一副乐融融的样子。

故乡的炊烟,包括有太多太多的内容。不知道故乡的炊烟在其他人心中是一个什么概念,但对我来说,是连接我生命的血脉。离开故乡二十多年了,依然固执地思恋着故乡的炊烟,感觉那氤氲在心中的情结,无法用其它再美丽的东西所能取代。如此,我越来越感觉到,故乡的炊烟,像薄纱,像轻绢,像白云,像信笺,向归眷微笑曼舞,向远方的游子招手致意。它如经典书画,毫无矜持刻意,自然、率真,饱含天然之趣。

带着审美的眼光去看当年,故乡清晨的炊烟是最美的淡淡的蓝蓝的炊烟,小村镇的房舍、绿树上弥漫,很容易让人想起清晨树林里飘动的雾霭。晨风吹来,村庄便脱去轻纱般的睡衣,裸露出乡村初醒的清新与美丽。这时,拍翅的鸡,蹒跚的牛,乱窜的猪,蹦跳的孩子,鱼塘边的姑娘,悠闲的老汉,无不生气盎然,醉人眼目。尤其是公鸡们拍着花哨的翅膀飞到墙垣竹篱上自豪地叫过之后,往往要缠住看上的母鸡调戏一番,更是渲染着故乡早晨的气氛。这样的早晨,让人感到神清气爽,无比愉悦。

快到黄昏的时候,这时的炊烟从高矮不一的房顶袅袅升起,晚霞的照射下,缭绕在炊烟里的那小村落,升腾着一种朴实,一种单纯,越发显得古朴、恬静、美丽迷人。烟缕渲染着黄昏的景色,田间的人们炊烟的呼唤下,赶着车的背着锄的顺着村道走回来。顿时,牛的哞哞声,拖拉机的隆隆声,打水的轧轧声,狗咬声,鸡叫声,人们说话嚷叫声,将炊烟下的村庄的黄昏变得充实起来。黄昏后,故乡的炊烟都飘到了村外的小树林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年轻人会悄悄来到有炊烟的小树林里、坝脚下的拐弯处约会自己心爱的人儿。单身青年李二哥又在“五一堤”小河坝上吹起了那支竹笛,幽怨的笛声迷离,能传到对岸的邻村,增加着夜晚的幽深。我们又在炊烟和月光里玩着百玩不厌的各种游戏。故乡的炊烟是浪漫的。

很快地,夜幕像块幕布似的以看得见的速度从西面走来。使得镇子里的炊烟正在缓缓地融入夜幕,被无边的夜幕同化。接下来,吃过晚饭的人们带着炊烟的乐趣,陆陆续续地来到小队的麦场前聚齐。麦场是给村组里人带来无限快活的地方。散尽炊烟的村里人聚会、看电影、夸白等都在这里。平时,没有电影看,小队和集镇里的一群后生家便围着一个年长者听他讲故事。长者的眼睛半睁半闭,怡然自得。无论老者怎样的瞎讲,后生们都相信。但也有些人却聚在空场地打扑克,输了的一放并不输什么,只是乖乖地将鼻子伸到赢家的面前,让他刮三下。热闹时,常有些不知深浅的女人们前来围观,这时调皮些的男人免不了会说几句荤话让大家笑笑,胆大些的甚至在围观的女人的脸上或屁股上拧一把也不算出格。

故乡的炊烟是最早升起的一缕温暖。每当冬夜里鸡叫过三遍,母亲起身点亮煤油灯,烧水、和面。擀面杖响起时,灶台炉子也点燃了,那一道蹿出烟囱的炊烟,慢慢氤氲地覆盖在故乡的池塘、小树林上空,升腾起乡村的第一缕生机。

随着年龄的增长,怀乡的情绪渐渐地浓了起来,旷野里的那缕缕炊烟,时时在怀乡的情绪中缭绕着,经久不散。曾感慨,炊烟就是母亲对儿子归家的声声呼唤,那声音,那么的亲切、自然而谙熟,总让人有一种归家后的甜蜜,疲惫时的抚慰。时常,眼睛因看见炊烟的升起而高兴的噙着眼泪,好想再一次闻一闻故乡炊烟的味道,好想再一次闻一闻锅台旁边腾腾的热气 。

如今,故乡很难再看到昔日村庄里飘起的炊烟,因为故乡的瓦房越来越少了,土灶和烟囱也越来越稀有了。偶尔飘起的一缕炊烟,似乎在告诉着我,这将是故乡最后的风景,昔日那些烟囱飘出袅袅炊烟的景象,只有永远珍藏在记忆深处。

都市居住二十多年,多少个日子里,常用自己的心,丈量着城市与故乡的距离。只是认为,没有炊烟的城市生活,心是空落落的感到有一种无助的孤寂。

心若清静,那里就是故乡。回想起那时夕阳中的炊烟,总是让人想起母亲伫立小镇的东街头,一双望穿暮霭的双眼,痴痴地守候和期望着儿女们匆匆的归程。有时坐车经过小镇,望见一座座房屋上升腾着一缕缕炊烟,心里会产生莫名的感动,那炊烟升腾的是一缕缕家乡幸福的人们安守着的是一份份安宁温馨。望见炊烟,悠悠往事凝聚胸间,忽浓忽淡。在城市吃着买来的煮玉米和毛豆、烤红薯,这些东西看起来干净,吃起来也方便,但总吃不出那种饱含炊烟的味道和口感。

炊烟吹老了岁月,在炊烟的升腾中,又看见了母亲火光映照下的脸以及脸上那深深的皱纹。或许,只有母亲自己才最了解那皱纹里深藏的风霜、坎坷与苦难,或许只有炊烟才最清楚,母亲的脊背是怎样慢慢弯下去,母亲的脚步是如何一天天变得迟缓。

在繁华的城市里,我们看不到亲切的炊烟,闻不到它那特有的味道。烧水做饭只是拧一下煤气灶就可以了,省心、省事、干净。炊烟也逐渐淡出古朴的村庄,城市里有的是污染空气的各种气体。我会常常想起故乡小镇上空的炊烟,想起生活在那里的乡邻乡亲,想起天真无邪的童年岁月。当我走在城市喧闹的街道上,依然强烈地思念故乡的炊烟。因为,故乡的炊烟曾经是我慈祥的母亲为我放飞的。

现在回想起来,每当我们儿时撒欢儿玩,不知道能跑到了哪儿。是去河边捉鱼,还是去小树林里捉鸟,还是去场院里玩游戏?慢慢笼罩下来的黄昏也没有打消我们的忘情和快乐。只有母亲的唤归声,和炊烟一样升起,我们会来不及穿上鞋子,边跑边看屋顶上的炊烟,才感到肚子已经饿得扁扁的。回家来不及洗手,就端起蓝边大碗喝着有拌有酸菜的粥,就是煮熟的红薯也能美美地吃上三四个,吃得肚子圆鼓鼓的,然后又到热闹的街巷疯跑疯玩。后来,我在外地工作,有时候一个多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远远地看见村庄周围的小树林里弥漫的炊烟,那种思乡之情和接近故乡的感觉是如此迫切,故乡的炊烟是甜蜜的。

炊烟,是乡亲父老眼中最美的风景,有炊烟升起,他们心中就踏实而欢悦,像我一样,从小离家的“游子”,每当闻到炊烟的味道,温暖的情感就涌入心田,因为,炊烟下是我的故土家园,有我日夜顾盼牵念的亲人。

然而,这舒展了千百年的水墨丹青般的炊烟图,随着时代的变迁,渐渐褪色了。村镇街道上的柴草垛几乎没有了,村庄上空,日益稀薄的炊烟,冷清而落寞。接下来,生活富裕起来的人家,都搬到了城里;接下来,镇、村规划改造,用楼房置换了几代人居住的老屋。是啊,这变化来得太快,快得年轻人喜上眉梢,快得父辈们手足无措。

如今寄居闹市,衣食无忧,但总觉缺失了什么。少有清晰完整的梦境。但有,也是那一抹炊烟,那一抹氤氲的故乡,那一扇风雨沧桑的松木老门,那漏雨的屋檐,那生锈的门扣,那蓝边的瓷碗,那幽暗的灯花,那烟熏板凳,那奶奶亲切的呼唤……

我时常从某种尖厉的噪音中惊醒,那乱红杂绿的霓虹灯里浮起的,仍是那一抹心灵深处的炊烟,那一幅旧年画般的幽幽乡愁。

每每忆起故乡一条条一缕缕的炊烟,从历经风霜的笔直烟囱喷薄而出,洋洋洒洒,缱缱绻绻,徜徉于村庄,流连于原野,贮存于家乡人记忆深处的暗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永不淡逝。

故乡的炊烟,融融氤氲,带着柴草火星味扩散着,蔓延着,像自言自语般倾吐脉脉爱意,活跃而不浮泛,曼舞而不虚妄,倩巧而不卖弄,恬静如行云流水,细腻,轻柔,温婉,有“香远益清”之气概,于安详中透露着素雅,于恬静中潜蕴暗伤,相牵相挽,藕断丝连,难别离。但故乡的炊烟、故乡的小河依然亲昵着我,它教我朴实,教我灵动,教我安恬淡定,教我修身养性。不忘阡陌田畴,不忘小河老井,不忘乡风乡俗,不忘草根本色。

每眺望故乡渐行渐远的炊烟,我常想起印度古典戏剧《沙恭达罗》中的两句诗:你无论走得多么远也不会走出了我的心,黄昏时刻的树影拖得再长也离不开树根。

翘首问苍穹,月是故乡明。不论我们走了多远、离开了多久,乡情、泥土情、亲情、友情,像家乡的缕缕炊烟缱绻缠绵,剪不断理还乱,始终连着你和我。

不管天多高路多远,只要我极目远眺发现了几缕炊烟,便觉得质朴和蔼的家乡故园历历在目。 那飘逸在蔚蓝天空的烟缕,牵动着每一个赤子的故乡情,浸润着游子迷离的紫气祥瑞,和谐,恬美。

我曾偏执地杞人忧天——倘若炊烟无端断绝了,游子心头将是怎样惆怅与哀伤?然而,试问谁的人生最终牵念会脱离故土故人?我想,如果故乡有一种温情的表达方式,那一定是炊烟。

炊烟在故乡的文章里,是个生动的符号,是个活色生香的词语,有着母亲的温度,有着童叟的笑声,有着牧羊归来的悠闲,有着桃枝逢春的喜悦。

乡村里,最美的炊烟,是在暮色中。暮里炊烟,轻薄成缕,暮阳一窗,茶盏叠影,案上时光,是需要用眼睛和心去细细品读欣赏的一首诗。我喜欢这样的时光,喜欢在这样的时光里,幻想人生的一片芳菲。

有人说,炊烟的味道,就是故乡的味道,所以,不管是家乡人,还是家乡客,都难以忘怀。这话我信。炊烟,当然更和母亲分不开。母亲的呼唤声,是故乡炊烟里最频繁、最熟悉、最温暖的音符。暮色里,当饭香在风中从一座座院落飘出,炊烟在村子上空氤氲成一朵朵烟花时,各家母亲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就会绕过瓦檐,绕过老树的枝叶,呼喊贪玩的孩子回家吃饭。那呼唤声,和着青瓦屋顶上的炊烟,使那些朴素的日子生出足够的暖意。

幼时,母亲在炊烟里那一声长过一声的呼唤声,给予我的是一种安全,一种依赖,一个孩子需要的港湾。每次到吃饭的时间,母亲就站在门口,亮开嗓音喊:“狗儿(我的乳名),回家吃饭了……”如果我在较近的地方,母亲声落,我就已经蹦跳着到了母亲跟前。母亲会摸着我的大脑袋,然后牵着我的小手进屋,案上已经摆好了母亲盛上的饭菜。如果连续几声之后,没有听到我的应答,母亲就会沿着村组,沿着巷子,一边呼唤着,一边找我,东家西家,巷里陌上。母亲是不怕我丢失的,只是她希望我能陪她一起吃饭。尽管粗茶淡饭,但我是母亲栽种的希望,她希望我好。后来我知道,其实每个母亲都这样。

想想,我能跑多远呢?因为当炊烟升起的时候,我的肚子也到了饿的时候。此时,母亲的呼唤声,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致命吸引。

其实,在异域,我依旧能看到炊烟。有时去郊外,遇着农家做饭,便有袅袅炊烟从小院上空飘起。我在路上,在车里,隔着田埂,隔着河水,看炊烟在我遥望的目光里,一点一点消散到天际,像极了家乡的炊烟,像极了家乡炊烟的香味。此时,炊烟就是一面镜,折射出我的表情,我的心境。那表情,那心境,叫思念。

“炊烟近人,冷暖自知”,有一天我看到这样一句话,立刻感觉到这是多么契合心境的八个字……

端午节文章8:端午

文/兰心

又是一年端午节,父母不再像往常那样张罗着包粽子了,估计是年岁大了,手脚不利索了,精力也不行了。本来打算第二天回家给父母亲送些粽子的,中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姐姐已经捷足先登把粽子送回了家,叫我千万不要再买粽子了,怕吃不了坏掉,让我和孩子回去就好,弟弟也特意从深圳打电话回来关心父母亲端午节的安排,怕年迈的父母过节的时候没有人陪。

很久没有去看望父母了,因为一些琐事,但这也绝对不能成为忽略他们的理由和借口,所以内心还是充满了自责的,刚一进门,小花儿就撒欢的围着我们蹦来跳去,小花儿是我们家的小狗,今年三岁了,已经是一群小狗崽的妈妈了,儿子是小花儿最喜欢的对象了,激动的状态真的是难以形容,父母亲正在和邻里们一起打牌消遣,父亲难得能够清闲,因为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一般都是父亲在干活,母亲在聊天,难得我回来,父亲就安排我做晚饭,虽然我并没有买多少东西会回来,但是父母还是唠叨说东西太多了,他们是无论如何吃不了的,父母真的是老了,上次给他们染过的头发又开始白了。院子里的蔬菜水果倒是被父母打理的充满了生机,我最喜欢的提子今年如愿的结果了,红果树似乎是累了,往年硕果累累今年挂的果儿少得可怜,妈妈说走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拔一些小葱,因为今年的小葱长势真的喜人,第一拨丝瓜也被妈妈毅然的从秧子上摘下来,尽管它们还没有长的很成熟,每次离开家的时候拿走的总比送来的多很多。

姐姐买的粽子很香甜,为父母姐姐总是会很费心思,晚上我陪父母住了一夜,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家的感觉,这个从小魂牵梦萦的地方。

夜里睡得很踏实,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似乎都没有梦。第二天父亲很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饭,每次父母总会把家里的好吃的留到我们回来吃,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哥哥也是在端午节当天赶着回来陪父母的,父亲说哥哥最近回来的比较多了,也许是年纪大了些,生活条件更好了些,所以腾出了更多的时间来看看父母亲。本来早饭是没有给哥哥准备的,但是父母亲非要省下自己的早饭留给哥哥,还不停的督促我和孩子吃饱。临行前,母亲正在和邻居的嫂子自豪的炫耀孩子们回来的情景,一向很强势的母亲变得越来越容易满足,依依不舍得告别的父母和我挚爱的家,路上遇见了哥哥,非要塞几个粽子给我,惹得我只想流泪,家人就是这么好。

每个家庭都会在这一年一度的节日里有很多平淡感人的事情吧,虽然没有像我这般赘述,但是一定都是暖心的。

端午节文章9:奶奶的端午节

文/张君燕

又到了五月端午,看到大街上叫卖的粽子,闻着粽子散发出的香甜的味道,我不由得想起了奶奶,想起了有奶奶陪伴的端午节。对于一直生活在北方的奶奶来说,端午节有三件事必不可少。第一是给孩子们搓五色线,第二是泡雄黄酒,第三才是包我们爱吃的粽子。

奶奶说,五色线又叫“长命缕”,在端午当日给孩子们戴上能辟邪、防止五毒近身。不过,我们哪懂这些,只是看五色线花花绿绿,很漂亮,况且女孩子本来就爱美,对这些东西也就更有一种本能的喜爱。每次奶奶要搓五色线时,我们都会围坐在奶奶身边,帮奶奶整理丝线。丝线一般由红、黄、白、青、黑组成,不过大部分时候受条件的限制,能找到几种颜色的丝线就用几种。把不同颜色的丝线整理好后,奶奶用牙齿咬住丝线的一头,另一头用双手拉紧开始向同一个方向拧。等奶奶把丝线拧成一股时,我们早已伸出自己的手臂,迫不及待地等奶奶给我们戴上。奶奶一边笑着说“别着急”,一边忙不迭地把五色线系在我们的颈间、手腕和脚腕上。一戴上五色线,我们立刻感受到了节日的气氛,也感觉比平日漂亮了不少。

接下来就开始抹雄黄酒了。雄黄酒是奶奶提前泡好的,在自酿的黄酒中加入一些雄黄,泡一段时间后,黄酒里就有一种浓浓的雄黄的味道了。其实,我们是不太乐意抹雄黄酒的。一是味道太重,有时刺激得眼睛都睁不开;二是抹在身上会留下黄色的印记,不太美观。但奶奶说了,雄黄酒必须要抹,“抹了雄黄酒,病魔都远走”。且不说病魔,驱蚊虫的效果却是明显的。于是,我们只好乖乖地排成一排,任奶奶用棉球蘸着雄黄酒,在我们的额头、耳孔、鼻孔、腋下和手心脚心都涂抹一遍。虽然味道不太好闻,但涂抹过后,顿觉一阵凉爽,便也开心起来。

包粽子是奶奶最擅长的手艺,也是我们最期盼的事情。用来包粽子的粽叶是春笋生长时脱落的叶子,这种叶子宽大柔软,而且有一种特别的清香,用来包粽子再合适不过了。奶奶先把粽叶的一端卷成一个圆锥形,然后把泡好的糯米填进去,接下来从另一端卷起来,卷到最后的时候要把糯米全部遮盖住,然后用棉线把粽子捆成菱形。在煮粽子的时候,奶奶会给我们讲端午节的来历,讲屈原的故事,常常让我们听得入了神。直到闻到粽子浓浓的香甜味儿,我们才回过神来,急切地想要一饱口福。

如今,已经为人妻母的我早已不再戴五色线,不抹雄黄酒,对粽子也没有了幼时的期盼,但每到五月端午,看到这些东西,我就会不可抑止地想起奶奶,奶奶的一颦一笑似乎仍在我眼前。原来,每一种物品背后,都不单单是一种物品,而是一份思念、一份牵挂,一份浓得化不开的情感。

端午节文章10:槲叶粽子

文/冯敏生

端午节到了,见超市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粽子,唯独没有槲叶粽子,心里颇觉遗憾。

我想念家乡的槲叶粽子,它是豫西大山深处一种独特的食品。端午节前的一个早晨,父亲从屋背后的大山上挑回来一担新采的槲叶。大片大片的槲叶像一只只绿色宽大的手掌,上面还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儿。母亲把新采的槲叶放在屋里晾干后,入锅煮沸。当槲叶的颜色由绿变黄的时候,母亲就把槲叶捞出,放在竹筐里,到河边一片一片清洗干净。母亲提前一天将糯米、黍米放在大缸里泡好,然后把槲叶放在左手掌上,右手诗意地摆放着糯米、花生、栗子和大枣,接着将槲叶四角对折包好,再用马兰草细长的叶子将粽子捆绑好,就可以下锅了。当锅里倒满水后,粽子们像一叶叶小舟似地停泊在水中,盖上锅盖,在上面压一块石头,再加干柴烧煮。煮粽子的时候,母亲不断地前往灶台添柴,用木瓢添水,火焰把母亲慈祥的脸庞映得通红。

此刻,在这个夕阳下的小山村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弥漫着槲叶粽子的缕缕清香。我和小伙伴们闻着这股香味,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槲叶粽子煮熟之后,我们迫不及待地打开清香扑鼻的槲叶粽子,拌上红糖或者蜂蜜,就吃起来了。槲叶粽子爽口滑润,那种味道成了我最美好的回忆。

长大后,我在山村小学任教,白天与孩子们一起上课、做游戏,下午放学后,我们几个年轻的教师便到山上摘野果或挖野菜。有一年端午节学生放假,因为交通不便,大部分教师不能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校园,我们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可是,就在端午节那天一大早,可爱的学生们来了,淳朴的家长们来了,他们给我们送来了许多槲叶粽子,还有花卷馍、红糖馍馍和熏肉。办公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家感动得热泪盈眶。品尝着香喷喷的槲叶粽子,我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端午节文章11:悠悠艾草香

文/何伟康

端午节临近,泖田中的艾草已经揺曳生姿,生机勃发。我虽久居城区,但也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艾香。

艾草是多年生草本菊科植物,叶子呈椭圆形,有香气,叶面是深绿色,反面生长着浓密的灰白色茸毛。每年大地回春,百草萌发时艾也跟着长苗,一簇簇一丛丛修长身子长满田野随处可见。它质朴而平凡,没有奇特的造型,没有鲜艳的花朵,也没有像其他植物那样娇滴滴的翠绿,人们所钟情的只是它乡村田野中所积蓄的浓烈的芳香,在端午盛夏来临时与菖蒲一起悬于门楣上驱邪避秽,守护平安。

“艾是个好物事”,我奶奶如是说。“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此话竟出自《孟子》,地处偏僻,缺少药的乡村,当然不知道孟子是何许人也,却熟知“家中三年艾,郎中不用来”。大意是艾绒放置越陈治疗保健的效果越好。记得每年端午节过后,奶奶把收割来的艾草晒干,捋下叶子。放篾箩里反复揉搓、过筛,将留下细细的艾绒装进陶瓷罐置在阴凉干燥处。只要邻舍隔壁谁家的老人皮肤瘙痒,谁家的青壮年皮开肉绽了,用艾绒泡水外清洗就会祛湿止痒康复;谁家孩子受凉惊风、女人小腹冷痛等,就用艾条熏灸。民间还流传妇人产后和婴儿用艾水洗澡的风俗,消毒杀菌。就是在夏天晚上纳凉,防止蚊虫叮咬,也点燃一根艾条袅袅婷婷,漂浮在眼前,艾绒烧红处瞬间便是一抹银色轻灰,其味细切沉稳,驱赶蚊虫,睡个好觉。待我长大了才知晓,不是农村里人对艾草的虔诚,而是李时珍《本草纲目》的科学。

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时,给生产队看鸭算得上是比较清闲的活,时间短暂,一旦肉鸭出售活就完成了。但在看鸭过程中,边赶着鸭子边可以在蚕豆菜花丛中看书,还可以收割到艾草,一天下来有两大捆,用绳捆扎后担回家放在场地上晒干,为奶奶制作艾绒派用场,这算得上是一举多得的事。

看着堆放在场地上不起眼的艾草,实乃一种很内敛的草,外柔内刚,联想到宋代文豪苏轼曾描写过艾草,说它虽不是主角,但与兰相生相伴,有兰的地方常会伴生艾,并诗云:“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言下之意,是艾掩盖了兰。殊不知艾在民间也是名气过人,尽人皆知。艾性味辛、苦、温,归肝脾肾三位,有温经止血的疗效。

艾草不只属于端午节,也不仅属于民间,艾草还属于《诗经》,属于《史记》,“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那采集艾草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艾草虽不名贵,也不罕见,是真正属于平民百姓的草,它的根深深扎在民间,扎在深厚的文化土壤里。

端午节文章12:乡村端午节

文/严巍

火辣辣的阳光并没有被满山的浓绿浣洗干净,倒是一场急性子的雨一下扑走了满天飞扬的沙土。母亲收起锄头,这就去忙灶台上的事。父亲倒还闲适,仍旧是一个长烟斗塞在嘴里,土罐里的茶在沸水中散发出阵阵清香,拴在院场那棵石榴树上的老牛,咀嚼着一年开头那些雨里风里的疲累。

丝毫看不出这一天与一个节日联结着。静静的院落,仍然有麻雀张扬地说些什么,可是母亲却忙得不可开交,当粽叶的清香与雄黄酒的烈味一同夸张地拥挤在滴着雨水的老屋时,这个叫端午的节日,就被母亲的一道道传统的菜肴摆上餐桌,供我们享用起来。

在此之前的一天,其实一家人就已忙碌地备着节日的一切。粽叶是长在田边地角的绿色,绝对没有污染,要有,也是那些随风而来的尘土,不过,一场急性子的小雨已经把它们浣洗得一干二净。采摘粽叶是姐姐的事情,采老叶子,不好包,采嫩了,一煮就漏出糯米,一个一个的粽子就会变成一锅稀饭。粽叶像剑,据说是当年屈原大诗人投江时佩带着的剑,诗人投江之后,剑就在江边漫无边际地生长,草木一秋,人老一岁,看看还真是的,锋利的剑形叶,一片片长在粽叶上,采者稍不注意,便会让它划伤。然而,就是这粽叶少了它还不行,粽子需要用它来包裹,煮出来才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篾丝必不可少,那是扎粽子用的,换了其他的就不行,这活得由父亲承担。父亲不慌不忙,待姐姐将粽叶采好,母亲把糯米泡醒,他才离开茶盅,对着一蓬密实的次竹细细端看。当他手起刀落之后,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竹子划破风声倒在地上那一刻起,只见他手里的刀在一棵竹子里穿梭,不一会儿,篾丝就弄好了,挂到了厨房的门楣上,像姐姐纳鞋垫的线一样,柔软、韧性十足,泡到水里,同样泛起粽叶一样的清香。

粽叶如何折才好看,篾丝怎样扎才紧,这是母亲的事情。父亲不管这些,依旧蹲在火塘边,开始泡他的雄黄酒。酒是母亲自己用地里收获的玉米酿制的,颜色是有点灰,不像别的酒厂用酒精勾兑出来的那种,但它有一种特殊的香,香味里分辨得出玉米扬花的滋味,稻穗灌浆的甜蜜,甚至从中你还能闻到丝丝缕缕牛粪的草香,泥巴里点点滴滴的汗味。雄黄酒据说有驱邪的功效,每年端午父亲都泡上一大瓶,父亲不是自己喝,而是将酒端到列祖列宗灵牌面前,然后围着自家屋子转了一圈,再一点一点泼洒到路边。

记忆之中,最喜欢的不是粽子,是五色丝线。那是端午节最受女孩子们欢迎的礼物。那是她们眼睛都望穿了的礼物。清一色蓝布服装的年代,花花绿绿的东西被视为资产阶级的东西,谁也不敢在自己的身上穿上花红柳绿,五色丝线拴在自己的手上,恰到好处地让爱美的女孩子们过了一小把瘾。姐姐手上拴着五色丝线的时候,我只有干望的份,我们男孩子爱使枪弄剑,地下到处是长剑一样的艾叶,让我们过了一回不受父亲指责和干涉的“战斗”。只是打闹了一阵子,看到姐姐和妹妹手里有五色丝线,胸前还挂着母亲一针一线绣起来的香包,觉得有种不合算的感觉,心里不是滋味,谁让自己是男孩子呢?母亲也许看出我内心的想法,又怕我被同学嘲弄,就把五色丝线拴到我手臂上,外人是看不到的,只有我时时感觉,一缕温暖的五色丝线拴着我清贫却幸福的童年。

端午节文章13:又是一年端午节,又到粽子飘香时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今年的端午节适逢周一,与周六周天连在一起又是三天假期,端午节一早,天还没大亮,我的手机就响了,母亲打来电话,让我们回家过端午节。说已包好了粽子正煮着等我们回家吃,母亲每年都包很多粽子,让我们回家大快朵颐,临走再每家带上一包。为此她得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忙活,买上各种食材,买上糯米、香米、黑米等好几种米。然后开始制作各种馅料,有猪肉馅、红枣馅、蜜钱馅、果仁馅、豆沙馅等好几种馅料。

粽叶是提前从老家买的,是大山里采的一种香树叶,大小比人的手掌大点,圆形的,从树上采下来晒干,用时再用温水泡透,有一种浓浓的醇香,有比荷叶、苇叶包的粽子有更加香浓的味道,吃过之后满口留下一股茶香味,母亲一直用这种香叶包粽子,来到城市20多年了,这个习惯一直未改变,城里是买不到这种香叶的。

以前每年在端午节来临前,母亲都要回百公里外的老家买回一些香叶,近年来,母亲年龄大了,加上我们不放心,我们不让母亲再如此奔波。加上现在村上也通上公交车了,于是就让家乡的叔买了,让公交车给捎来,我们上车站去取。

母亲的手艺很高,包的粽子香甜可口,味道好极了,我们都爱吃。可是,眼看母亲一年比一年老了,体力已大不如以前,曾多次劝过母亲不要再辛辛苦苦受这份累,现如今超市里的粽子啥样的都有,想吃去超市买些吃不就行了,可母亲说,超市里的粽子哪有自己包的好吃?

去年为表孝心,我就偷偷花二百多“银子”从超市里买回个大礼盒,煮了来吃其味一般,味如嚼蜡,根本不是正经味,大人、孩子都不愿吃,最后,还免不了母亲受累,还百花二百块钱,落得母亲好一顿埋怨。今年再也不敢擅自行动。

等我们回到家,母亲子煮已将粽熟了。正好可以尝个鲜。拿起一个醇香扑鼻而来,不用吃就勾起极大的食欲,轻轻剥去粽叶,红白相间的光滑的粽肉呈现眼前,甜软的糯米,再加上饱满的红豆,真是清香四溢;轻咬一口,满嘴芬芳,味道极好。

儿子早就等不及了,摊开来用勺子插下一块,放进嘴里,又迅速的吐出来伸着舌头,妻子说:“真有料,就不会等凉一下再吃!”母亲忙问:“烫着没?”儿子直摇头,很快几个粽子下肚,还要吃,母亲拦住了,“不能再吃了,粽子虽然好吃,但难消化吃多了会涨肚子”。

儿子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粽子,母亲接着说:“都给你准备好了”,然后提出一个袋子,里面是满满一袋粽子,儿子一看抱住母亲就亲,满嘴的米浆抹了母亲一脸,母亲假装生气,“去——嘴也不擦弄的我满脸米渣,”脸上却是一脸的笑纹。

晚上回到自己的家,妻子说:“明天早餐就吃粽子吧“,我说好呀!多好的早餐啊!一年之中,能有几次这样的早餐?”“粽叶清香裹糯米,红豆其中惹相思”。吃着粽子,就想起母亲日益显老的面容,这已不仅仅是一枚粽子,这里面包着的是无尽的母爱,它映照着的是母亲一颗疼爱儿女的心,让你吃着香香的粽子,便别有一番甜甜的滋味涌上心头,不觉间泪已模糊了双眼。

端午节文章14:端午节的淡淡情思

文/安子妤

飞絮悄然隐没在浓浓的绿荫中,绿色开始浓重起来。最早的那些花在几场漓漓落落的小雨里散尽,下一场花事不久便会缤纷而来。

一些果实,隐约在枝头,摇曳着芬芳的五月。记忆里那个五月的节日,此时姗姗而来,

北方的端午节,没有赛龙舟,饮黄酒,包粽子那样浓烈的气氛,而是以自己独特的传统方式,配香荷包,挂葫芦,挑艾蒿。小时侯的记忆,就是这些,可以驱邪,避灾。父母们美好的心愿,在幼小孩子们的心里有了关于端午节最初的朦胧的记忆。

直到自己长大了,做了母亲,又把这些教给了孩子,可是孩子们除了觉得这些好玩好奇之外,他们似乎什么也不会想,更不会懂得这样的节日对我们这样的大人有什么意义。

五月里的这个节日,在我们这里叫五月节。一直是记忆里那个温暖,淳朴,幸福的节日。当早晨的第一道朝霞从玻璃窗照射近来,把我们从睡梦中唤醒,这天是五月节。伸开胳膊,手腕和脚腕都系上了五彩线绳。这是妈妈提前悄悄准备好的,也是在我们的睡梦中悄悄系上的。五彩线绳是这个节日里幸福的标志。院子里的脸盆里,早已盛满了浸泡艾蒿的水,用艾蒿水洗脸,可以去邪避灾,艾蒿的淡淡微苦的的清香涌进鼻孔,清爽,还有那么一丝芬芳。妈妈忙着早饭,五月节煮荷包蛋,这是北方过节的习俗。五月节,这个节日应该是意味着这一年吉祥,幸福,平安。

其实,那时的五月节是从初一开始的。初一的鸡蛋鹅蛋都要作上标记,留到初五这天煮。小孩的手腕和脚腕系的是一根红线,初五才能系上五彩线,剩下的几天里大人们要准备一些小礼物,比如缝荷包,荷包很小,样子和石榴差不多,我想那应该是有特殊寓意的,各种颜色的荷包里面装着香草,随着风远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香。

心灵手巧的母亲用剩下的零布头,为我们缝制各种小饰品,我们最喜欢的小辣椒,是用红布缝的,比小拇指一半还小,还有一样最精巧的小扫帚,用麻线作的,扫帚把只有牙签粗细,用红线缠绕着,扫帚头只有指甲盖儿大小,串起来与荷包在一起,缝在衣服的前襟上,或者后肩上,当时真是一种炫耀。现在还能想起来,这既是一种浓浓亲情,又是北方特有的趣味习俗。

后来知道,南方和北方过五月节是不一样的,南方有吃粽子,划龙舟的风俗,而在北方,除了吃荷包蛋,带香荷包,还要在当天的窗前或者门梁上挂上葫芦。家家户户都飘着五颜六色的葫芦,似乎没有人关注是为了纪念什么,他们只是延续着祖先留下的风俗来过这个节日的,只是为家人驱邪免灾,祈求这一年平平安安,风调雨顺。

我们小时的五月节不能缺少的是自己亲手叠的葫芦。也最乐于做这个活,把裁完的手掌大小的方行彩纸,经过几道繁杂的工序,放在嘴边,用气一吹,就成了一个里面空着的立方体,还带着两个或四个灵巧的小翅,底面再用针串上半尺左右彩条纸,一个完美的葫芦就做成了,盯着母亲手里的彩纸灵巧地翻来折去,自己也笨笨地按照母亲的指点去做。时常为了一个葫芦,要练习半天,叠完了又拆,然后再叠,才能七拧八歪地叠成一个葫芦。再从自家的树上折下一小节树枝,把葫芦三个或五个栓在树枝上,插在窗户和大门上,翠绿的树枝间飘着五颜六色的葫芦,这是北方五月节最美最自然的一道风景。那些花花绿绿的葫芦随风飘起,仿佛就可以把那些病魔,灾祸挡在外面,我们在亲情的呵护,祈愿里,幸福而安宁。

我想现在依然可以看到这风景,有些东西,在人们的心里是无法改变的。就如我们固执地拽着岁月的裙裾,不肯步入时光的隧道一样。

如今,又到了这个节日,徜徉在街边,看不到手叠的方方正正的葫芦,还有那缝制的小巧的香荷包,那种温馨的喜悦在心里淡了,远了。年纪大了的母亲也已经不再亲自叠葫芦和缝制香荷包了。看着这些机器作出的葫芦很漂亮,那各种的样式也是手工叠不出来的,比手工的更完美更时尚。却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种亲切和质朴,包括那记忆里散发着淡淡清苦香味的艾蒿,那种香味已经变的有些枯燥和飘浮。

毕竟,有一些记忆也渐行渐远,然后淡去消失。岁月的年轮在一年年递增,而历经过那种温暖我们,已经牵着如自己那时一样个头的儿女们,在这个古老的节日里,怀着心底的眷恋,淡然行走在季节浓郁的风里,时光静淌,而我们的温暖依然在心里。

无论季节远近,芬芳的节日依然还会如期而至,叠加在岁月的长河,蜿蜒绵长,静谧无声。我们守在与这个五月相约的路口,用目光里的余热,温暖掌心的记忆。在一份平淡的相守里,静静感受一年一季的淡淡情思,安暖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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