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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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散文1:雪中追思

文/张玉荣

今年,石家庄的第一场雪下得比较早,人们来不及准备,漫天飞舞的雪花就来了。

倘佯在湖畔,看着结冰的湖面,几棵垂柳摇曳,一片芦苇泛黄,岸边残留的水草,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姥姥家门前的小河。突然,我的脑海里闪出一个人来,那是我的小姨儿,我年少时的玩伴儿。小姨儿名叫贞贞,是我的堂姨,只长我一岁,是三姥爷的女儿,人长得矮小瘦弱。每次在姥姥家小住,我和小姨儿都形影不离。花碗破碎的瓷片儿,几个河边捡来的鹅卵石,老奶奶给的几粒花生米,她都像宝贝一样捧到我的面前:外甥女儿,都给你!春天,我们一起摘野花,做柳笛;夏天,我们一起捞鱼虾,捉知了;秋天,我们到城墙上摘酸枣;冬天,我们在门前结冰的河面滑冰,笨拙的我在冰上总是摔跟头,把小姨儿笑得前仰后合。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稍大一点儿,我才知道,三姥姥不是小姨儿的亲妈,到了上学的年龄,她要在家里干活,看着弟弟。后来,我再到姥姥家,小姨儿会让我教她写字儿,画画儿……再后来,我到市里上学了,姥姥也随舅舅到了市里,小姨儿的事儿只能从姥姥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听说小姨儿出嫁了,嫁到了乡下。再后来,三姥姥生病了,据说最后还是小姨儿一直伺候她。小姨儿身体一向不好,小时候营养没跟上,长大了更是做在前头吃在后头,婚后也没有生育。不久,可怜的小姨儿得了重病,熬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那年,她才28岁……听姥姥说,小姨儿的亲娘就是在腊月里生的她,那天风雪交加,她娘得了产后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人世。而命运多舛的小姨儿,也选择了一个白雪飘飘的季节,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一尘不染,回归故土,和亲娘相偎,也许她感到了满足。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对小姨儿的印象还是童年时光的记忆。望着雪后银白的世界,小姨儿的笑脸好像就在眼前,还是矮小瘦弱,还是笑得前仰后合……贞贞小姨儿,您给我留下的只有美好。那些苦,那些难,您是怎么忍受的,怎么就没让外甥女儿替您分担一点儿呢?

贞贞小姨儿,现在的您,一定没有痛苦,没有疾病,因为您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把美好留给了别人,自己一定也同样幸福。

贞贞小姨儿,那飘飘洒洒的雪花是您送来的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片片雪花如甘露滋润着大地,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呢!

雪中散文2:爱在第二故乡,深感雪中情

文/东辰

啊!……雪中情!

不尽情丝,在我收笔之际,在我把句号点在我写的散文“我爱你、美丽的雪”那一刻。我的心动容在、那美好的记忆中,回忆那赋有生命的、雪中情。

就在我要写“我爱你、美丽的雪”,我的思想停留在临街道的两旁树木的那一刻,街道两旁的树木掩映在深雪之中和风雪之中,我的心惬意非常,很想把它们纳入,就在遐思中,我改变了主意,我的新构思速起,我要在写一篇“雪中情”

当我在望它们的“雄姿”时不在此处,那崇山峻岭的峰巅,是真正蕴含着雪给与人间的精神魂魄。那气度,那震撼,是无与伦比。此时把我带到了我的第二故乡,我在时间咒语中,穿越了……

那是三十多年前,我们一家随父亲下放到桦甸市,离县城六十里路程。这三年的“安徒生”的童话般的生活好温馨,以致给我要写农村题材的作品帮助很大。我庆幸有这好的氛围。

回忆是在雪的舞姿下拉开,把我带到了瑰色青年,那一年我十五岁,哥哥十八岁。我、望着这亘古不变的雪花,举手接来,你好吗?你可认识我?望着这、不变的雪花形状,似曾相识旧友又恍隔生面,可是、今天是否遇见了它的……涅盘!

不是精魂再造,仍然是旧时容貌。不变的是它们,是,它们的伟大造就了生生永生。今天我们相逢不是陌路是路人。可我只能是、拿动笔的老者,你却:依然年少。

苍桑,变迁。不变的是宇宙,不变的是你……雪花。

但,你以不是从前,你是谁?你是谁!

我接到手中轻声再问:你好,你认识我吗?你,我们不曾相识,今却作了你一生的朋友,我的情,你、又在你洒下的爱……涅盘……

一滴祭泪……与你相随。

我,仍在轻声的与你叙说,你不认识我,我们无曾相识,今却、你用一生的伟大再造了你的身形,虽然仍如昨昔,你在涅盘中得到永生。我们不相识,但、我们仍然是旧友。不应是你身小,说你年少,不应说我银丝染鬓说我年老。你、经过了万万千年的涅盘!

父亲下放的地方,是“桦甸县”那时不是市。我们离县城六十里。我们的家,生产队长安排在改制的小学校里,左侧的球场篮球架拆除,空阔一片,后来妈妈种上了菜。房屋后面是一条小河,宽窄在二三米之间,河水不深,最深处二尺三尺之间。河的两岸是搭建的木桥,是二块木板,它们不到一米,要在八九寸之间。房屋的前方是山,距离我家要在十五六米之中。那山很高,树木茂盛、密集,应算深山,那里住着不到二十户人家,主食是“煎饼”主粮产“大豆,高粱、玉米”说话我听不懂,后来听妈妈说是“山东”人。

深冬的早上,我和哥哥打好了绑腿,拉上了爬犁,往山上奔去。刚一出门,好惬意的环境,雪好深,是在路得两旁呈现,路眼早被勤劳的人们踩出,我们节节往上登爬。上山的坡儿很陡,我和哥哥拉着爬犁还往上走,树木很多,不用往高爬,不知为什么、这里的人们都不在临近伐取。我们是童心,爱玩,就这样往深山进。

每走一步雪在脚下发出声响,只有在雪地行走,只有在深山的雪地上行走才能听的出这,灵空的,美妙的音节。路在脚下延伸,境界在自己遐思中开创。新的足迹是我们留下,我们高兴的把爬犁留在路旁,我和哥哥自己朝着自己爱好的方向走去。记得那是一个沟趟子,分左右。我们不是首先伐木,而是玩够了在自己伐自己的木头。

玩耍这,大自然的雪,那真叫一个美,如果是在现在,我笔下更生动。这、只是三十多年前的回忆,当时哥哥不在身边,只有虎子,虎子是哥哥养活的一条雄性狗儿。我不是站着欣赏雪的美丽,它,惑着我不顾数九寒天躺在了大山深深的雪地上,捂着它的存在,感着它的空灵,四肢展开,呈大字形顺山坡躺着。仰头看向天空,树梢处蔚蓝在现,凉凉的世界我走了进去。融化在这、美得冰寒世界里。鼻翼凉凉,清馨凉爽直入脑际。只觉得自身融进它的怀抱,静静合成一体。身躯之下不存寒冷,灵魂欲欲升高游曳,它向天空,合并了那雪的精灵,那时的我,不擅吟诗,只感觉倾心爱着雪儿的美丽,它摄走了我的魂魄。我,兴奋之际左右双手深深插入深雪之中,在探,在深探……

是否抓住雪的精灵,让它停下脚步捎载我一程。就这样躺着沐浴着这,特有的爱戴。

……

满山遍野的雪花,满山遍野的精魂,纷纷散着清馨来到我的身旁。飘飘冉冉变化了无琼的玉蝶翩翩作舞,霓裳流彩,芬芳复绕,祥瑞映虹,仿佛天鹅弹落的华羽……我的心迷乱了,我的思绪在琼枝玉叶,粉妆玉砌,浩然一色中游荡着,痴迷着……

谁的彩连,在我眼前飞舞……啊!百花散落。

突然我的头巾被什么猛拽,我惊醒,原来是虎子是、我变化回人形的咒语,穿越就被虎子夺走。

啊!……去去去

走开……虎子。

热热的哈气在我的脸庞,虎子正用它那带刺的舌头狂舔啊!……走开。

丽……啊!是哥哥在喊,再喊我的名讳。

哥哥笑着说,快点起来,怕是冻着,快,快点与我到那边看……

我找到了……冬青

冬青是一种草药,是防冻的药材,它真是好看,翠绿翠绿,不高,就在一尺多点。

啊!……

啊!万枯丛中,一抹绿。

雪中散文3:风雪中,你是我温暖的依靠

文/紫岚清风

记忆中的雪花是散漫的、温柔的、宁静的,非常喜欢雪花纷纷扬扬、满天飞舞的景象。那一刻,世间的一切包括美好和丑陋都被掩映在洁白的雪花中了。雪花展现给人们的是一个含蓄的世界、宁静的世界、诗意的世界。

然而,当无以计数的细小雪花集结起来扑天盖地而来,当厚厚的雪层覆盖了道路,压垮了房屋,掩埋了牲畜,隔绝了村庄,生活的诗意便不复存在,随之而来的是雪灾带来的白色梦魇。

不能忘记1968年的大雪,那场足有1米厚的大雪成了上世纪中后期季节留给人们最深刻的印象。大雪让住在兵营式房屋的父母清晨无法推开屋门,大雪让无数的牲畜被困圈最后一批批冻死饿死,大雪让本已捉襟见肘的生活更加艰难。

望着嗷嗷待哺的姐姐,父亲叹了口气,拎起军用铜水壶步行到5公里外的畜牧队打牛奶。那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啊,父亲走了大半天,身上的衣服被汗湿透了又凉了。没有牛奶吃的日子,父亲只好给姐姐打白面糊糊喝。说起那时的辛酸和艰难,母亲眼中充满了哀伤,那个时代留给人们的记忆是深刻的苦涩的。

进入2010年1月,60年一遇的寒潮暴雪灾害覆盖了北疆地区,这场灾难比1968年的大雪更加令人记忆深刻,降雪持续时间之长、降雪量之大、积雪之厚、气温之低,历史罕见,一个个冬牧区的生命通道被封死,一个个牧业村落成为雪海孤岛,一间间曾经盛满欢笑的房屋被暴雪掩埋,一只只曾经欢蹦乱跳的羔羊被冻死……

风雪交加中,那位曾经站在余震不断的汶川大地上的慈祥老人,捧着一腔关爱、一片厚意来到新疆,顶着七级大风,冒着零下30摄氏度的低温,走家入户看望群众。在阿勒泰市、塔城市、托里县、额敏县,在拉斯特乡散德克村,在地处老风口的多拉特乡冬古列克村……风雪中,您温暖的微笑如同灿烂的阳光,抚去了落在灾民心头的积雪;风雪中,您有力的大手传递着心中深厚的关爱;风雪中,您坚实的臂膀是我们温暖的依靠。

风雪中,来自中央和全国各地的救灾帐篷、粮草衣被等物资被源源不断地运往灾区;风雪中,无数人投入到生死大营救中,不分昼夜地打通生命线;风雪中,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发生着、流传着,感动着更多的人伸出温暖的手,那一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汇聚成一条条暖流,流淌在北疆万里冰封的大地上。

在额敏县莫英牧场,牧民吾木拉别克努尔萨黑一家七口人被暴雪全部埋在屋里四天三夜,电断了,屋内漆黑一片,看不到外面的光亮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无边的恐惧和一丝希望包裹着他们。救援人员费尽全力找到窗户,挖开积雪,在窗户上打个洞口,才将食物和水送进去。

在额敏县喀拉也门勒乡的拉斯拜村,只有15户人家看守家园。道路受阻,救灾物资运不进来,村民们的生命时时面临着威胁。为了乡亲们,村民别达力别克毅然顶风冒雪外出拉运物资,而茫茫雪原上已没有道路的踪迹, 1.5米厚的积雪覆盖了一切。不到150米的距离,他艰难地走了一个小时。在狂风中,别达力别克拉着马拉雪橇在风雪中前行的背影令人为之动容……

灾难让人们更接近生活的本质,灾难让人们更接近生命的本质。2010年的大雪,让我们见证了灾难和损失,更让我们更见证了人间的真情和温暖。风雪中,你是我温暖的依靠。

雪中散文4:秋夜心上雪

文/独梦幽雪

秋夜明眸微雪中,清寒梦几回;红尘摆渡天涯客,原是故人归。素年锦时,岁月三生无悔,与君流年清欢。

——题记

柔梢隐绿云犹暖,晴雪披风水余寒。时光以裹挟的姿态汹涌而过,漫把这一场相逢书成江南柔情里的碧波清影,嵌入滔滔流年的罅隙,将这一季芳菲款款铭刻。

月落乌啼,独对千山。看尽尘世涛浪,苍凉满目,待尘缘散落成阵,在最深的红尘里饮一杯叫作承诺的酒,等待有缘人,携一瓣记忆来相认,赴一段前尘今生花好月圆的盟约。

寒枝拣尽,曲径凋零。折一袖月,一笠风,踏墨闻香,寻觅前世的乡愁。风月琳琅,裁取每一粒微尘,装入阔别的行囊,把光阴的故事寄去落英满地的远方。凝眸天际,清辉熠熠,化作点点飞花,漫空而去,抵达的会是一片遥远么……

煮酒幽篁,雪落梅章,一寸相思,化作十万秋水长。走过一幕幕预约的风景,在有你的驿站永久停留,任凭尘屑四起,哀鸿遍野,亦无半分退却。青花疏影,一梦千年,你从潇湘归来,掸去一身尘埃,落入黑夜的眼睫。幽窗棋罢,杳杳飞花,我在相思河畔,轻奏一曲柳浪闻莺把盏东篱,为你绾起一世牵挂。

沧桑为饮,年华裹腹。人生百年无凭,都托付给痴情。冷香拂断相思弦,初见,已是惊鸿。雨恨云愁,意兴阑珊,不伤水月花梦,不悲岁月枯荣,描摹一段如莲的心事,任墨香四散,落笔生情。西风古道,霜花冰结,静听落日泛秋声,不忘君颜。

苏城歌旧梦,故景叹萍踪。丹枫锁楼空,更深露重,一曲相逢,徜徉余梦中。一直将你的出现,当做生命中一段最温暖的际遇,捂热了我薄凉的青春微醺的梦,日光倾城,不敌你半片眸光。今夜落花成冢,正是一片幽情冷处浓。因为是你,所以动容,因为是你,所以情根深种。

相知如镜,玉壶冰心。岁月扬鞭抽打年华,想你的容颜在彼岸香径里策马,翩跹三世轮回暮春盛夏。我愿与君驭舟寻镜,将隔世的闲愁,付予春水东流,永世深锁进一江怆然风烟,在岁月干枯万年的河床里,以一方夜色为墨,凭一支素笔,写尽山水人生,慨叹云散碧落。

情系三生清歌浅笑只为君,笔酣墨影纵酒挥毫共江山。往事如流,每一处有你的风景在记忆的荒径里绽放出别样的风情;落花若雨,你一眼回眸落云天,须臾铺就浮生一阕繁华如锦。

浅酌思量,几度情长。纵然北风吹落回廊,你也是我平生可慰的山河无疆。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今生为君薪火煮酒,咫尺春深雪满堂,年华向晚春蒸秋尝。自别后,忆相逢,忧思难忘,与子偕臧。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时光惊涛拍岸,岁月初起微澜。山石草木毫发无伤,问一声南飞的大雁,那些关于你的潮湿记忆,那些刻骨铭心的灼热年华,是否别来无恙……

卸下半生行囊,将春愁秋怨关在门外,与君宿醉流年清欢滋味,温暖相依。此去经年,相思成树,念你如初。

落笔于星雪倾城后

雪中散文5:雪中滋味

文/东篱

冬月祁寒,雨雪霏霏,一天一地的洁白玉白莹白棉花白羊肚白,哪儿也不想去,懒洋洋的只想早早歇着,捧本书,拥衾,喝茶。不想读了,便睡,睡饱了,赏雪,发呆。在我,谓之“猫冬”。

江山一笼统,山川皆遁形,四野无声,万籁俱寂,一个人真如一只小兽,透过窗户观赏这白皑皑的世界,眼中心底无欲无求,灵魂恰如雪花般纯净。这时候冬眠的松鼠和刺猬睡得正香,不需冬眠的野兔与田鼠倚在洞口,用了雪洗过般清亮的眼神,如我一般打量这个宁静美丽的童话世界吧?

最初的新奇与兴奋是肯定的。雪来了,六角飞花,轻盈起落,翩然飘洒,一片两片三四片,飞入梅花总不见。飞上半日,绿竹成琼枝,枯木又绽蕊,常青的敷上厚粉,清瘦的变得丰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切仿佛重焕生机,添了妖娆。雪光中的车与船都成了大面包,屋舍楼宇皆化作玉砌的宫殿。行人若撑了鲜亮花折伞,最好着暖色服装,那怕围一条艳丽长围巾,红妆映白雪,最是抢眼好看。要不大观园里,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中,姑娘小姐们爱着一身大红猩猩毡羽毛缎斗篷呢,那该是书上最美丽浪漫的记忆了。

雪中的花木也美。蜡梅自不必说,无论罄口梅素心梅虎蹄梅金钟梅,一经大雪,香也香得纯粹,黄也黄得鲜艳,更见风骨与韵致。难怪诗人说,有梅无雪不精神。雪下的天竺果,一颗颗一簇簇,还有片片不凋的绿叶,映了凛凛的白,红得极是鲜美养眼。蜡梅枝与天竺果一同折回家,插瓶,作案头清供,室内顿时就有了生气,红的黄的绿的,一股子馨香,面对这清供饱蘸浓墨,写几副大红春联,喜滋滋地贴上门楣,过年的气氛全出来了。

斯时,雪未停,腹已饥,索性踏了“咯吱”作响的积雪,到屋后竹林里挖冬笋去。雪过竹枝,连翩瑟瑟,声韵悠悠,忽听折竹一声,抖落新雪成雾,惊得枝上停歇的鸟儿叽喳几句,展翅向更深处飞去。止步毛竹下,低头用脚扫开一片雪,选那土块稍稍隆起处,一锹下去,就是一只牛角似的冬笋,真像裹了雪被做梦的乖宝宝。回家,剥壳,切了,檐下割两块腊肉,文火慢炖,炖得室内一片浓香。喝汤,吃肉,“喀嚓喀嚓”嚼笋,声动十里,鲜美非常,望一望窗外扯絮似的飞雪,感觉真美。

雪中的青菜味更美,家乡话叫“腊月的青菜赛羊肉”,甜滋滋的美着呢。有种黑塌菜颜色墨绿,最是皮实,不怕寒冻,一层霜雪一层甘。挑几棵出来,抖落一身积雪,睁开眉眼如一朵朵硕大的玫瑰花,碧绿生青的,精神得很。南宋范成大曾有诗赞道: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这塌地菘就是黑塌菜。菘,音从松,即谓之有松柏不畏严寒的气节。冬雪时候,黑塌菜烧牛肉,多放辣椒,艳红、墨绿、牛肉片片深褐,堆上白米饭,视觉就馋人,“呼噜呼噜”大口扒饭自是难免。不管下不下雪,腊月的黑塌菜是我的最爱。

当然真正的菘即大白菜也是雪天里的常客,本地产黄牙白个头小些,乳白菜梗,淡黄叶片,明玉一般,一层层裹成椭球形,水汪汪的很漂亮。掰开,剁细,烧汤,劈两块水豆腐,扔几只小巧慈姑或洁白鱼丸,清清白白的烧一锅汤。蘸一个辣酱碟子,直吃得鼻尖冒汗,腹中寒气一下驱得精光,极是暖老温贫。

记得在老家,讲究的人家会有个菜窖,萝卜土豆白菜红薯挤挤挨挨存进去,如一群小伙伴玩捉迷藏。白雪飘飘的日子,它们躲在地下,那样温暖,怕是激动得要奔出来,看看外面的雪,急着闹着想去打雪仗滚雪球撒欢嬉闹的吧?雪中的萝卜真甜,烧肉烧鱼烧豆腐烧芋头怎么烧都可以,真是个“百搭”。还有紫褐的荸荠,开水里煮出来,边闲聊边剥食,望一望门前飞雪,说几段乡野轶事,在庄稼人是多好的消闲……

有时想想,城里的雪真是憋气和委屈,下得局促又小心,眼看着在大街小巷里、高楼林立间游成一条条白龙或银蛇,但脚步踩过,车轮碾过,店家一盆脏水泼过,马上就是一片污浊泥淖,甚是不堪。还是乡下的雪来得酣畅,快意淋漓,广袤原野,无边河山,无遮无拦,铺天盖地,下吧,下它个地暗天昏,下它个肆无忌惮,下它个燕山雪花大如席。一场狂野大雪悄无声息地就覆盖了黑,吃掉了黑,白将黑完全包裹在一条温柔的雪被子里了——怎能不喜爱天底下这份难得的白啊,一场雪就让人世间变成为一个无言的神迹。

大雪封门的日子,除了偶尔几声鸡鸣犬吠,乡下是宁静得听不到多少声息的。大家都聚在雪屋里,围了炉火闲话家常琐细,品评世道人情,村夫打牌饮酒,农妇缝衣做鞋,日子懒散而坦然,就等着过年了。檐下有黄玉米、红辣椒艳艳地悬着,灶间有炊烟袅袅升起,当家的坐在锅塘边,边烧火边给孩子讲一段雪中故事,锅塘里掏一只烤红薯,孩子边暖手边咀嚼,间或插两句嘴,一晌便过去了。

雪落无声,门前长桥上留下两行蹄印,如梅花也像藤蔓。桥那端是株高大的古槐,一树枯干的枝柯让雪塑成白珊瑚,树上还有鹊窝。半个月亮升起,雪光中犹有朦胧月色,一如东山魁夷的油画《冬花》,笼着淡淡的伤感,安谧而明净。

暮色四合。是个白夜。

夜深了,世界睡了,雪还醒着。

微茫的雪世界中,也还亮着几盏橘色的灯。是贫门学子在用功吧,寒窗里,烹茶扫雪,一碗读书灯。

对面的屋顶已成硕大无朋的玉版纸,正好书写华美诗章,描画锦绣前程。

雪中散文6:雪中情思

北方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猝不及防中款款而来,无声无息,如梦若蝶,没有预约,却带来了漫天漫地的欢喜……

【一】听雪

早晨,推开窗,扬扬洒洒的雪花似乎已下了一些时候,地上,一层银白为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多淡雅。远树,如挂,那些深黄、火红或苍绿的叶片,就在一抹素白中静静闪亮。初冬的眉眼盈了浅笑,似乎于这深秋的怀抱中,愈发的多情、愈发的妩媚了。

倚窗而立,静听雪落,一颗繁杂的心渐渐归于平静。或许,这喧嚣的尘世,忙碌的生活节奏,让每一颗浮躁的灵魂,都在期盼这样一份悠然静美吧?漫天冷凛,漫舞琼瑶,这飞舞的精灵,恰恰为我们带来了这样一份无言的欢喜……

有人说,落雪的声音是天使的声音,能听见的人会幸福一生。静静听雪,品味的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轮美奂,感受的是“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的浪漫。那簌簌雪落的声音,绝不亚于梵哑铃上奏着的名曲,因为,又有哪一首名曲能与这天籁之音媲美呢?

当你静静倾听这天籁,尘世的烦恼与喧嚣,似乎都已离你远去,剩下的惟有纯净,那是心灵忘却一切的畅然,那是在没有尘埃的世界里,生命自由呼吸的平淡与安恬。

雪小禅说:“听雪,也是听心,听雪的刹那,心里定会开出一朵清幽的莲花”。是的,扬扬洒洒的雪花落下,该有多少宁静的心,在此刻倾听与领悟?又该有多少清澈的眸,在静静凝视这天与地之间的绝尘爱恋?

【二】踏雪

喜欢踏雪,喜欢于一怀静谧中,撑一柄小伞,任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放飞一心漫天漫地的欢喜。

雪花,似寻梦的蝶,袅袅婷婷,与我眸中的笑深情对舞。仰起脸,便有一片、两片、无数片的雪花袅娜到发上、睫上、唇上,仿佛少女的吻,羞涩、冰凉而又不失温润,然后,心,就在那一刻,生出几多的怜爱和淡淡的暖……

“踏雪闲寻深院,携壶试觅幽欢”,那入了心的诗句,就在一刹那倏然飘到心上,小鹿般撞着灵魂的欢愉,又于悄然间引发了淡淡的相思。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想起卢梅坡的《雪梅》,便又忍不住四下里张望,期待在某一个回眸处,惊喜那份暗香盈袖。

雪,纷纷扬扬的下;心,缠缠绵绵的恬……

【三】雪梦

一直是个感性的女子,喜欢以文字的形式,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走过,纵使苍凉,亦不悔一场曾经的繁华。

想起你微笑的眼神,想起那年那日的雪中放歌、深情相拥,一地诗,半弯月。一梦经年,恍如隔世。

幸福的片段,定格在无法复制的胶片里,岁月,未来得及说一声再见,便已悄悄走远。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刹那芳华,只叹不过浮生……

常常想:人生,该如雪一样纯净吧?质本洁来还洁去,以雪花的从容诠释心境,以雪花的旷达舒怀淡泊,以雪花的深情拥抱生命,这,或许才是人生的最佳状态。

岁月沧桑,许多人、许多事,走过了,便会成为永恒。漫步人生的旅途,惟愿我的生命,如这雪一样纯净,恪守人生中的素色与信约,让心灵在彻悟中,开出一朵禅意的莲……

雪中散文7:花开瑞雪中

文/维京

2011年的第二场雪,终于在四十天后,悠然飘落大地。久旱的大地张开双臂尽情收纳了迟到多日的瑞雪,大地洁白了,天空湿润了。

窗外的雪花如棉絮般满天飞舞,把天空挤满了。放眼望去,天空被纷飞的雪花幻化成迷茫,天地一色了。

一缕淡淡的幽香在屋内弥漫,窗台上的花盆中,一朵如铜钱般大小的黄色小花悄然绽放了,单瓣的。望望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看看窗内寂寞孤独的小花,这种强烈的对比令人惊喜,令人舒畅,更令人叹为观止。

这盆花是在元旦前后播下的种子,这些种子是在路边采来的。记得2010年国庆节后,当时驱车回老家,看到路边此起彼伏地开满了这种花,大小如茶盏,单瓣的,重瓣的,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紫色的,复色的,灿烂一片,煞是抢眼。于是停车近前观看,这些摇曳在秋风中的花朵,水嫩细致,艳丽万方,幽香四溢,加之园艺师的巧妙布局,将这些花植于丘陵上、树木间,使行车人如入花海,怡然天成。当时被这种花所吸引,一路欣赏,感慨唏嘘,便产生了采籽种植的意念。

2010年11月间,再次回家路过这条公路时,依然被这道风景所吸引,于是下车趋近。时值仲秋,其它花草基本已成衰败之势,然而它们还是灿烂如歌,傲然于金风中绽放艳丽,吐露芬芳。仔细看时,其早期的种子也已经成熟,炸裂开来,静静地等待秋风的吹落和人们的采摘。

后来和母亲谈起此花,母亲一笑,“那是波斯菊。”此时,才终于知晓花名。于是又上网查寻,了解其详。

波斯菊,拉丁语中代表少女的纯情、高傲、非凡、神秘、圣洁,也代表初恋、自由等等美好的东西。相传,大波斯菊王国里有一位公主,她波斯菊国王的小女儿,美丽无比,可是偏偏巫婆给她下了诅咒----她将是一个个永远的孤独者。这是波斯菊王国里最强的诅咒,没有任何人能够破解这个诅咒。所以,波斯菊公主一个人住在公主城堡里面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孤独时光,每天日升月落,总是她一个人,寂寞总在无时无刻地侵蚀着她的心。特别是漫长的黑夜,更是难熬,她常常在夜里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独自哭泣。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一个来自远方的骑士路过公主城堡,见到了黯然神伤的大波斯菊公主,这是一场华丽的邂逅。骑士和波斯菊公主一见钟情,两个人相爱了。幸福的摩天轮降临,大波斯菊公主的诅咒被解开了。

2010年12月前后突发奇想,把几粒种子栽入了花盆。一周后种子相继破土而出,不断长大。“如果它能开花在春节,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春节前,它们已经挤满了小小的花盆,一尺高了。而如绿豆般大小的花蕾悄然显露出来,一种欣喜的希望也随之萌发开来。

春节它们没有如期开放,但,花蕾已经如蚕豆般大小了,花蕾中已经透出淡淡黄色。快了,快了,花快开了。

入冬以来,总不见雪的影子,连续干旱的大地区迟迟不见飘飞的瑞雪。人们盼望,人们渴望,人们祈祷,雪越来越珍贵,雪越来越神圣。

终于,轻盈的雪花来了,悄无声息,片片如絮,悠然而落。波斯菊盛开了,虽然花朵不大,但依然灿烂如歌,艳丽无比,尤其是在这寒冬之中,冰封大地之时,瑞雪飘飞之际,更显其不可多得和难能可贵之处。

今年的春天,我会把剩余的花种遍撒庭院,让美丽的波斯菊绽放我的夏天里;今年的秋天,我会把剩余的花种遍撒家中所有的花盆,让美丽的波斯菊盛开在我的冬天里。

雪中散文8:雪中月季

文/老程

2016年的第一场大雪骤至,单调的校园平添了童话的色彩。走出简陋的办公室,站在如沙的落雪中,顿觉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了精彩的日子。

楼前的草坪铺上一层毛茸茸的雪毯,路旁,白雪覆盖常绿灌木,似裹上了御寒的厚厚棉衣,未名湖中的枯荷在寒冷的风雪中飘零。大地仍在沉睡,只有教学楼前的雪地留着轧过的车轮新痕,表明早起的人们已开始工作,提醒着时间已是清晨。在这白色的世界,走在楼前的小道上,旁边的柏树直立高耸。低矮的灌木萎靡了不少,只有几朵被压在雪下的粉红色月季小花映入我的眼帘。

留意园里的月季是在去年的春天。我本喜欢桂花浓郁的香味,每年秋季开学的日子,她站在大楼门前的两旁,用那黄色的米粒状簇簇小花的盛开欢迎着我的到来。然而,去年她也不得不去装点另一块土地,和芭蕉一起,最后一棵桂花树移走了。我目送着树木装车离开,叹息这儿原是一块百卉园啊。

徘徊在校园内的林间甬道,凝视两旁的花草。月季长长的枝条长着细细的尖刺,树枝顶端萌生花蕾。春风催生了草地的野花,遍地白色,黄色,红色。和着万物萌生,月季的花苞渐渐绽开。树丛中的月季花仍然稀疏弱小,只有校门边空旷的草地上的三株月季树挂满了花朵,蓬勃而显生气。

日子跨过季节。草地的野花绿了,桑树吐出嫩芽结出桑椹,未名湖的荷花变成莲蓬,而月季的花苞绽放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月季四季开花,常年不败啊!

我常在课余闲暇,寻觅楼前路旁的月季花,只有这个时候感觉到日子还有色彩。人生有几多良辰美景,一旦虚过就不再来,让人念兹在兹,徒增伤感。

过去的日子已逝,只有珍惜眼前仅存的美丽。那天,雪中点缀着的几朵小红花,让我停下脚步,成了我此时的想念。

雪中散文9:在风雪中穿行

文/墨弦

下雪了,下雪了。孩子们的惊喜震撼了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向窗外探去,小纸片一般的雪花正纷纷扬扬的在天空中飞舞。心里不禁流露出一份欲动,盼望着的今冬那一场雪能如约而来。昨晚的天气预报已经透露了这个消息,我似乎对它没有特别的惊叹和意外,只是感觉,这天气着实的冷。冷的出奇。冷的彻底。冷的入骨。

中午下班,我依然赶着我的“电驴”。做好一切防备,全副武装。风,依然从头盔的下端挤进我的并不温暖的下颚,在我的前胸拼命地侵占,就像久违的故人再次见面,那般热烈,那般完全。戴上了厚厚的手套,冰凉的手指仍然感觉到凛冽寒风的温度,它们发狠的钻进我的身体,仿佛才能善罢甘休。两条木讷的腿,不停地在脚踏板上上下敲打着。这样简单的运动,是难以驱赶冰冷的。可是,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着,或许颤抖能感觉出我在运动。运动,就会有能量和热量。

并非与风雪抗争。

我住的地方与单位之间有些距离。之前,我是踩着脚踏车上下班。当时,雄心壮志地想把身体顺便锻炼一下。结果,一个月下来,脚也痛了,力气也没了,还严重的感了一次冒。处于经济环保考虑,后来换了“电驴”,轻松多了。

最近发现,“电驴”也是害怕冬季的。整整充了五个小时的电,跑了一个来回就够不上了,只好反复给它添加能量。这样似乎也有好处,不急不慢地在马路上赶着,相对安全多了。那种摩托和摩托,摩托和小轿车亲密彻底接触的场面,见过不少,的却让人畏惧。

父亲今秋曾在老家卜的一卦,一位老先生道出父亲有二子,且都身在外,驾着车,有二轮或四轮者,今十月,明二、四月恐有不适,需解之,以防于未然。父亲起初,却不信,可未料到这一外来先生竟说的神乎其神,仿佛句句为真。牵挂子女的父亲花了百多元,硬是当场请了先生作解。后来父亲说起此事,我总觉得是否上当受骗,钱有些白花了。父亲却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父亲的牵挂爱子之心,尽在不言中。

思绪飘远的时候,已来到迎丰主道。风,更大了。雪,更多了。我从头盔的挡风镜里专注着前方,不紧不慢的在寒风和飘雪中前行,突然间感觉,心是那般的温暖。

雪中散文10:雪中花

文/张蕾

小雪以后,天气一日日冷下来,冷雨敲窗,先吻了窗台上的菊。

有多少人家的窗台上,菊在守望?守望那一窗灯火。有一户人家,帘内的黄昏那么暖,桌帘下藏着红红的“火笼,”一家人围坐桌旁,看电视,嗑瓜子,聊天,倾着身子取暖,只有一个不怕冷的孩子正在桌旁一笔一画地写着作业。

菊开在阳台上,在一个圆圆的花盆里端坐着,密密的一丛,如几个娇憨的小娃娃搂抱成一团。在这个冷雨飘飞的日子,菊隔着木门上的一块纱帘远远看着屋里的一切。这个阳台还是老式楼房的阳台,没有用玻璃封闭。菊身上落了一层雨,雨丝,是斜着飞来的。菊瓣上湿泠泠的,犹如挂着晶莹的泪滴,可那不是清冷的泪,更像是沾染着清晨的露,清爽而新鲜。

菊没有什么香气。没有什么芬芳能透过窗纱钻进厅堂。所以没人会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注意它,想起它。因为它不惧冷,不会在严冬里死去,更没有人会把它宝贝似的抱进屋内,温暖它。由着它灿烂,由着它枯萎,由着它在寒风中瑟缩,由着它在冷雨中绽开吧。

今夜,没有人来赏菊。

如果来到阳台上,凑近它,会看到雨水洗过后的花朵分外洁净,手指轻拈,丝丝缕缕,如脂柔腻。再凑近它,一种苦苦的味道,教人想起蒿类植物。菊的叶子就像一种蒿子,齿状,像艾蒿,给人莫名的好感。有些植物和花草,是人世的良药,医肉身之病痛,也解心头之忧苦。

闻过了多少花的香,唯有菊,是苦的。苦得清,苦得远,苦得所有的芬芳都远离了此身——站在菊旁,想起这一路,许多的过往清晰回放,有一些泪,必是要流的,钻进嘴角的味道,苦得像菊。不知不觉,半月过去,菊,还开着。大雪的寒气,仍没有惊骇它。这日晚,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雪粒,经过这户普通人家,看见那菊,仍好端端地,稳稳坐于一个白瓷盆中,将一抹灿黄开在萧萧风雨中。

雪中散文11:白雪中挂单的红柿子

文/杨广虎

世上的怪事很多,连天气也一样。这几天,古城西安城北不飘一丝雪花,让渭河干枯的眼神再次失望;城南山中大雪纷飞,气温骤冷。朋友约着喊着要远离雾霾,去南山看雪,呼吸新鲜空气。

从城里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浅山一户农家。不敢再往下走了,雪深,时间紧,要不就返不回城里去了。有人说,终南山是太阳和月亮睡觉的地方。这样的好地方,现在没有人的行踪,只有空谷幽兰的高清了。一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人,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柴火摆放得整整齐齐,看我们来了,他煮起了一碗砖茶。

“来来来,先喝碗茶暖暖心。”老人高兴地招呼我们。

“也不养只狗呀!这荒山野岭的!”朋友说。

“如今狗都不咬人了,比羊还要绵。我是老猎人了,要不是响应政府号召把枪上交了,谁敢胡骚情?”老人说。

“怎么称呼你呀?”朋友说。

“村里人都叫我强爷,你们——这么叫不文明!”老人说。

“强爷,霸气!就这么叫吧。”朋友说。

“我是村里有名的强怂。年轻的时候,树挡住道路,我就砍掉,河堵住出路,我就架桥!”强爷开心地一笑说,“当然了,看上自己中意的姑娘,我就一根筋想办法娶回来!”

“厉害,厉害!这才是原生态的爱情!不为房不为车不为存款,为了一个字:情。”朋友鼓掌。

“老了,还倔强!村里人出去打工的打工,都去城里享清福去了,就我一个人看守这个村子。”强爷说。

“地主么!”朋友说。

“土匪呀!”有一朋友开玩笑。

“啥也不是。就看着柿子!”强爷说完,热上了苞谷酒。

“这有啥看的?”朋友说。

强爷说:“祖祖辈辈守着这一庄院,还有这一树南山火柿子,到了我手里,也不能丢。前些年有大老板要把这老柿子树买到城里装点门面,给多少钱我也不卖!”

我说:“这大树进城,让多少棵老树水土不服客死他乡。”

强爷说:“就是的。政府盖了楼房要把我们南山村搬到下面去,事是好事,可是牛和羊咋弄,总不能上楼吧?我也没有牛羊,自己种个庄稼,守着这个柿子树,人走了,树咋办?总不能水泥地里让它受憋屈。”

朋友杠子给强爷点了一支烟递过去。强爷摇摇手,他拿起自己的旱烟袋,玉石烟嘴,还有一个绣花包烟袋,上面绣着精致的“喜鹊弄梅”。连咂几口,呛得咳嗽几声。

“这烟袋做工不错,精致漂亮,文物呀。”朋友可可一边欣赏,一边吐着烟圈。她是美院的美女潮人。

“可惜呀,这是老伴绣的,人已经走了几年。”强爷伤心起来。

“来来来,不说了,喝酒,喝强爷自酿的苞谷酒!”我号召大家端起粗瓷大碗,痛痛快快干一杯。

“喝喝喝!”强爷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这要过年了,庆贺庆贺!”朋友说。

“是过年了。”强爷低下了头,“我挣死挣活供着上了大学,倒没有娶了媳妇忘了爹。两个儿子一个当官,一个赚钱,每年都叫到城里去过年,也有暖气,顺便看看孙子。可就是不习惯,孙子天天有做不完的作业,还要挨***打,看着心里难受!”

“那你一个人不寂寞?”朋友紫瞳笑嘻嘻地说。

“一个人习惯了。现在看不到狗熊了,想说话的时候,就和这柿子树说说话。上面的柿子留着,给鸟儿吃。人要过年,鸟也不能饿着!”强爷低低地说。

“慈航普度。心慈者,寿必长。”我说。

“白雪中,这些挂单的柿子多美!鲜亮鲜亮的!”紫瞳抿着小嘴,无限神往。心慈者,寿必长。

“我也给柿树挂单了,和上面的柿子一样。”强爷说,“昨夜,梦见柿子被寒风吹落了,掉在冷嚓嚓的地上,碎了,我也落单了。”

“没有,柿子还在树上。”我说,“你看,有只鸟飞来了,要吃!”

“吃吧。新年要来了,万物都要更新呢。明年还要结柿子呢!”强爷笑着,抽着烟,看着南山的雪,静静的,他的背影和终南山慢慢地结为一起,越来越高大……

雪中散文12:写在晚冬的风雪中

文/雪松

写在晚冬的风雪中

云海,涌动着刺骨的寒风,寒风,卷着漫天的大雪,大雪,涤荡着红尘中污浊的空气。飞雪狂舞,松托白絮,寒山无径,浪潜冰底 。大自然的音符,凝固在雪与风的乐章中。

在这大雪纷飞的季节里,在这冰天冻地的世界中。红尘中的贪婪,红尘中的欲望消失的无影无踪。贪婪和欲望,骇怕这漫天的大雪会把它们,冰封在厚厚的白雪下面,永不解冻。

那些温情而又慈善的人们,却喜欢这飘飘洒洒的雪花。他们穿得暖暖的,在雪中散步,在雪中嬉戏,是那样的安稳,那样的快乐。欢快的笑声,伴着西北风,伴着飘落的雪花,传的很远,很远。

这时的大地,没有了贪婪残酷的秋收,没有了欲望肆意的横流。一切变得那样的宁静,那样的洁白。滚滚红尘被凛冽的寒风吹向了无名的角落,人们尽情的享受着这片刻间的,干干净净的世界。

我想,大地是有记忆的。每到这个季节,它就卸掉春天的绿色,脱掉夏日的浓装,伸开双臂,坦露胸膛,去接纳这美丽的雪花和雪花带来的柔情。让山变成白色的龙,让水化做淡蓝色的玉。素妆淡抹,装点江山。

下雪的时候,人们总是躲在温暖的屋子里,约上好友,烫上一壶老酒。边慢慢的喝着。边谈论着外面的天气;谈论着一年的收获;谈论着女人;谈论着孩子,更多的是,谈论着人间的不平事。当他们喝到酒酣耳热的时候,便大喊大叫,好象们他要倒转乾坤;好象他们就是伟大的救世主;好象他们是人间最公正,最清洁,最干净的人。他们脱掉皮袄,释放酒的热烈,释放着酒带给他们的无尽豪情!这让人激动无比的热情,烤化了窗上的冰凌花。

雪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冷冷的寒流仍然在大街小巷中滚动着。根本不去理会小屋中的豪情,小屋中的热烈。噢!我终于明白了,只有雪可以在乾坤中漫步,只有风可以在人世间自由的行走。当他们停住脚步的时候,冷月,才慢慢的走出寒宫,对着人们冷冷的浅笑。

风停了,雪住了,远处起伏的山峰变成了白色,如同汹涌的雪浪。在这茫茫的雪海中,却听不到澎湃的涛声。几株小草,在雪地上露着点点枯黄的草尖,眺望着不远不近的春天。只有雪下那不冻的泉水,仍然涓涓的流淌着,散发着浓浓的,暖暖的雾气,让它周围的树和草,结上了厚厚的寒霜,就好象冬天里盛开的冰花,让人心旷神怡,让人无比的惬意。

有人说冬天的风雪,冬天的景色不会长久的停留在人们的眼中。可是,没有人知道这迷人的季节,走了多少次,又来了多少回。也许,只有在大地冰封的记忆中,能够得到无声的回答。

雪中散文13:雪中鸬鹚

文/范诚

踏雪到乡下采风,看到一群群鹅或鸭子在雪中小河里游弋,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忽然间想起小时候见到的一幕,鸬鹚在雪水中捕鱼的场景。那鲜活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那是在幼时,我约六七岁。那年的雪下得比任何时候都大,冰冻很长一段时间,屋檐下、枝头上挂满冰凌,农田里和池塘里的冰很厚,孩子们可以在上面拖板凳当雪橇,尽情地滑雪、玩耍、嬉闹。

我跟着大人进城,到了资江河畔的白公渡口。那平时静静的渡口,此时沸腾起来了。因为室外气温很低,水中的气温高一些,那水象被煮沸了一样,一层像蒸汽像雾霭的东西,在水面蒸腾着,缭绕着。过渡的人多,渡口有几艘渡船在摆渡,许多人在等船。渡口不远处,有两只渔船在忙碌着,那是放鸬鹚的渔船。许多鸬鹚在水中捕鱼,那情景可热闹了。

鸬鹚在我们那里也叫水老鸦、鱼鹰,是一种驯养的捕鱼动物,黑色,有点像洋鸭子,但脖子和嘴比洋鸭子长得多。鸬鹚善于潜水,是捕鱼能手,能在水中以长而钩的嘴捕鱼。

乡下人说,落雪不算冷,融雪最寒冷。那下雪或雪后,鱼儿容易集中在一起。这时,正是放鸬鹚捕鱼的最好时机。只见水面上,两只渔船不停的摇动着,鸬鹚们一会儿钻进水里,一会儿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冒出水面,游向渔船,像向主人表功一样摇动着脖子,发出呼唤。船家一看见,赶紧把船摇向那鸬鹚,把鱼儿从鸬鹚嘴里取出来,再把鸬鹚放进河里,让它们继续潜水捕鱼。这样,有时这只鸬鹚嘴里的鱼还没有摘下,那只鸬鹚又叼着鱼儿出来了,船家手忙脚乱,来回招呼,真是不亦乐乎。岸边拥上好些围观的人群,尤其是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欢呼声。

据大人们说,这捕鱼的鸬鹚每个脖子上都戴有一个脖套。因为鸬鹚很能吃鱼,一般斤把重的鱼,一口便吞下去了。而它们一旦吃饱了,便不再捕鱼。所以人们把它们戴上脖套,让它们叼上鱼后,吃不下去,只能找船家把鱼取下来,如此循环往复,不停的捕鱼。当然,等到捕鱼结束后,主人会摘下鸬鹚的脖套,把准备好的小鱼赏给它们吃。

这鸬鹚虽然很能捕鱼,但驯养是很难的,尤其是小时候,全靠人们捕捉小鱼细心喂养它们,是花费一定的心血才驯养成的,所以长大后靠它们捕鱼,也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读夏衍的报告文学《包身工》,里面描绘资本家剥削工人,就像给工人戴脖套一样,写的就是这个。这比喻确实形象生动,一时间我觉得养鸬鹚捕鱼,是一件并不光彩的事。

以后便很少见到那鸬鹚捕鱼的场面,大概是因为环境恶化,鱼少了的缘故。有一次到故乡的宛家岔采风,看到河畔的古树底下,有一群鸬鹚在歇息着,竟感到很惊奇,忙用相机拍下了一些。

然而,那鸬鹚雪中捕鱼的场面,因为比较新奇少见,所以至今难以忘怀。

雪中散文14:雪中漫步

我走在这漫天飞舞的雪中依然没有恐惧,雪依旧是雪,只是我已不再是我,我不再是我的时候,雪也就不再是雪,不是雪失了她本真的颜色,而是我失了我本真的颜色。我怅怅地走,雪落满我黑色的发,我在思索,却越思索越发地凌乱……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过程。幸福是没有结果的,只是一个过程吗?我猜想并不完全是吧。对于爱情该是这样了。爱情是火,火焰短暂而热烈吧,拿捏不好所以就稍纵即逝了。对于友情该不是的吧,友情是遥远的牵挂得靠慢慢地积累,这是一个过程,等到沉淀下来那也就成了平淡的幸福吧。爱情是个无厘头的东西,而友情却是个可以解释的东西。

平淡的友情永远可以让人幸福,激越的爱情结果往往不幸。倘若平淡的友情慢慢地发展结果也就发展成了激越的爱情,倘若激越的爱情造就的不幸慢慢地演化结果也就演化成了平淡的友情。最终收获的不都将是幸福嘛。

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总是突发性的来临让你手足无措,她要么就不来,要来就来地这样的猛烈,令人无法抗拒。激越的爱总是来得那么的蛮不讲理,当被爱的人还认为自己是个陌路人时,给爱的人却已经变得很疯狂。她慌乱无章她在寻找这来势汹汹的爱的缘由,她质疑蛮横还暴躁,他却早已在构建未来要一个结果。一个在经历原因,一个在索要结果,当被爱的人找到原因看到结果,给爱的人已经没有了气力,他异常的劳累,他埋怨被爱的人为何不懂他的深情。被爱的人懂得了要柔润,给爱的人却不懂了她的柔性跟包容因为她一直在质疑还暴躁。双双散落孤鸿,谁都没有错,只是被爱的人慢了一个节拍罢了,所以有情人终难成眷属,这或者就是人世间最无奈的现实吧。

我们的存在都是很脆弱的吧,当激越爱过的人们默默地回首,时间在定格,情感在定格,最遥远的国度就是最接近的国度。由于这一份激越,悲剧性,戏剧性,激越爱过的人们经过洗礼后从新地去认知,一种新的生活在起航。未来充满了无限发展的可能性,幸福或者痛苦,占据又或者已经失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曾今真的拥有过。

雪飘洒飘洒,此时的心情那样的清晰还凌乱,很多时候文字真是那样的无力,曾今被爱的人开始懂得想要逾越文字看到对方拥抱对方的那种渴望,不知曾今给爱的那个人是何种的心境,倘若给爱的那个人明白被爱人的心境将做出如何的抉择?给爱的那个人觉得是朋友被爱的人就认为是朋友,不再做出任何的纠缠,倘若给爱的那个人认为可以再试一试那么被爱的人也不会退缩,两情若在能做到自拔也就不算是爱了。

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发展的空间,只是面临着一堵墙,都无法了解到对方真实的心境,只是这情感还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被爱的人并不是不懂。只是不知该要如何做,拿得起放的下,只是缺少了一种叫交流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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