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腊月来了，年味渐渐地浓了，人们准备年货，吃的、喝的、用的、烧的都在准备，山村里烤酒的、做豆腐的、卤菜的炊烟袅袅升起，串联出一派祥和的气氛。可是村子里的彪大爷心里有些犯愁了，爱抽烟喝酒的彪大爷，早就断了货，最犯难的是烤火做饭的无烟煤没有了，仅有的一点低保钱购买了一点米面。挨刀死的喜鹊，在门前老榆树上叫的心烦，彪大爷一挥旱烟袋杆子，吓得一对花喜鹊朝对面的山梁上飞去。
彪大爷老伴去世得早，只有一个儿子，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孽，儿子虎娃自小他管教不严，调皮捣蛋、不务正业，不孝敬老人，成家后让彪大爷单独过，衣食住行几乎不管。村干部做工作让虎娃赡养老人，虎娃振振有词地说："谁管闲事谁养活去。"让人下不了台面，简直一根筋，九头牛也拉不回。
好在左邻右舍的都帮衬着彪大爷，每年到了腊月间，彪大爷的老寒腿病就犯了，疼来刀割般难受，觉得腿里有无数条虫子撕咬着他。每次疼痛时，老人在床上打着滚辗转难眠，彪大爷的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善良的乡亲们每年年关都是门前的村民给彪大爷送去柴火、年货，让彪大爷老泪纵横，诅咒他那个不孝之子。
虎娃不闻不问，自己和媳妇过着悠闲的日子，口袋里有几个钢镚就泡在麻将馆，媳妇一管，就鼓起一对牛眼睛吼。时间久了，乡亲们都戳着虎娃的脊梁骨说："不孝儿子遭天谴。"
为了让彪大爷过个温暖的年，村子里的有志青年军娃和媳妇想了一个妙招。这天，军娃起得很早，冒着嗖嗖的寒风来到了虎娃家，一条小黄狗汪汪地叫着，虎娃开门一看有些吃惊，这军娃很少到他家走动，平时互不来往，没有多少交情。这军娃子头脑活泛，为人真诚善良，乐善好施，在村民中口碑好，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虎娃瞪着牛眼睛看军娃。军娃给虎娃去一支烟，虎娃半信半疑地接过烟，点燃，吐着烟圈。
军娃起身查看他的屋。虎娃跟在后面。看见虎娃门前屋后都码放着整齐的疙瘩柴火，心里的想法落实了，他拉着虎娃的手说："哥啊，咱们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谈心了，越来越生疏了，咱兄弟出去走走唠唠家常。"虎娃心里不想去，但伸手不打上门客，这军娃一定有事找他商量，他无可奈何地和军娃边走边聊，不知葫芦里卖的啥药？
喜鹊在竹林子里叽叽喳喳叫着，几声后幽静的竹林更加幽静。
当他两人走到竹林深处的时候，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军娃仔细一听对虎娃说："哥，你听着这竹林里的鸟叫着‘剁脑壳’。"
虎娃问这鸟叫的声音是什么意思？军娃说："这鸟声说不孝顺的人要死脑袋，叫声很晦气，做儿女的要尽孝道，不然鸟儿都不放过。"虎娃听后，心里有些不爽，他觉得对不住自己的父亲了，心里暗暗后悔起来。走着走着竹林里又传来了阵阵鸟叫声"不孝不大，不孝不大",虎娃又问军娃："这鸟叫声又是什么意思？"军娃见火候到了，接着对虎娃说："这鸟叫的声音是说人生在世，要团结和睦、赡养老人、和气生财、诚实守信，干什么事情都顺畅，如果不孝顺老人，做啥干啥都不成啥，还会遇到不少灾难，遭天打雷劈的。乌鸦都会反哺，我们做人更应该孝敬父母。"虎娃听后心里一阵阵战栗，他想起这些年对自己父亲的不公，太自私自利了，自己是个混账儿子，亏欠父亲的太多。
虎娃又瞪着牛眼睛："军弟，我懂了，咱们这就回去，烫一壶拐枣酒，把我老子也接过来一起喝，今天咱三人不醉不归！"
竹林里又传来一阵子喜鹊叫声。
其实竹林的鸟叫声不是鸟儿的叫声，而是军娃媳妇学着的鸟叫声，她过去在杂技团工作过，擅长口技，特别是学的鸟叫声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