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棵开满鲜花的树,长在必经的路口上,每个人都曾在这棵树下戏耍,都有一些值得回味的时光,就像古诗词中描述的那样生动有趣,放风筝、捉蟋蟀、钓鱼、捕蝉等等。当然,也有劳作的场景,像放牛、锄豆、采莲、织鸡笼、剥莲蓬等等。
童年像一个百宝箱,藏着许多趣事,我的童年大约可分为三大块:其一,游戏人生;其二,美食当前;其三,放马江湖。我戏称为童年三部曲。
喜欢游戏是孩子的天性,所谓游戏人生,自然是玩耍。我小的时候可玩儿的游戏简直太多了,脑袋上顶着一片南瓜叶,手里擎着一朵向阳花,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奔跑、唱歌。文静一点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跳格子、跳橡皮筋、踢毽子、过家家、剪纸等等;野性十足的男孩子们聚在一起藏猫猫、打仗,也就是模仿战斗片里的敌我双方迂回冲锋,爬墙头、射弹弓;胆子大一些的男孩子会爬树,摘槐花、打青杏、掏鸟窝。最厉害的是连生,他爬树捅马蜂窝,结果被马蜂蜇得面目全非,眼睛肿成一条缝儿,远远地看着像没睡醒似的,好几天都不能去上学。
所谓美食当前,自然离不开一个“吃”字,不仅是吃,而且吃的都是原生态的美食。春天,杏子像指甲那么大时,就开始爬树摘杏,实在爬不上去就拿长棍子打,当然也不仅仅局限于青杏,瓜果梨枣,逮什么吃什么。菜院里的小葱刚一露头,也不管是谁家的,拔两棵就走。当然,也不仅仅局限于葱,像黄瓜、茄子、韭菜、萝卜,遇到什么揪什么。偶尔也会烧烤,调皮一些的男孩子会在大雨过后,去河里抓一些鱼,架在火上烤,烤得香味四处流溢。当然也不仅仅局限在鱼的身上做文章,像老玉米棒子、土豆地瓜、花生黄豆都在烧烤之列。
所谓放马江湖,自然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是以大人的姿态。比如顺着地垄去拾豆、拣花生、拣玉米粒,拣拾一点点就够吃一顿的。运气好的孩子,不用被父母拘着做这做那,可以找个水草丰美的河边,去放马。当然,没有马也以去放驴,再不济去放羊,最差就是放猪。因为不管是放马,还是放驴,都可以逍遥自在地骑在马背上或驴背上,而放羊和放猪就差远了,总不能骑着一只羊或者一头猪吧?有一回,远生跟小伙伴们一起去放牲口,人家骑在马背上或驴背上,他没有马,只有猪。他因为和小朋友们打赌,所以骑上猪背,那猪也不含糊,狂飙起来,把远生摔了个嘴啃泥,那嘴肿得很大,好几天不能吃东西。
童年三部曲,无论是游戏也好,原生态美食也罢,就算是放马江湖,也都是开心快乐的事情。一个人,这一生无论走出去多远,最终都无法走出童年,童年的游戏、童年的味觉、童年的新衣,童年的大事小事都是人生最初的记忆,深入骨髓。
那些无忧无虑的美丽时光,终会渐去渐远。想起童年,总觉得那是一杯酒,香醇自然,日久弥香。是一盏茶,清澈幽远,回甘无穷。是一杯水,清澈透明,纯粹美好。
遥遥地望着童年那棵花树,终将是越行越远。每一个人的童年都值得用一生的时间去回味,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一颦一笑,都曾有情,都难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