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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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文章1:“小满”幽香

文/魏益君

“小满”在二十四节气中,虽然没有“立春、立夏、立秋”那么响亮,但是,“小满”与我,却有着别样的情思和幽香的记忆。

幼时的记忆中,每年春夏之交,是农村最难熬的日子。那时家家人口都多,到了青黄不接的五月,几乎家家断顿。记得有一年大旱,春节刚过,不少人家就开始断炊了,我们家也不例外,天天吃野菜,仅有的一点粮食还要尽着最小的弟弟妹妹吃。

好容易盼过“立夏”,到了“小满”,地里的麦穗就开始灌浆了。麦芒稍黄时,许多人家就迫不及待开镰收割了,然后脱粒上碾轧成粉熬粥。看着邻家用新麦熬出的香喷喷的米粥,我就眼馋得不行,就央求父亲也收割了吃断顿饱饭。父亲摸着我的头说:“娃,忍忍吧,麦穗还在灌浆呢,这时候收割可惜了。”

我实在受不了邻家麦香的诱惑,晚上和弟弟擎着镰刀到地头割了一捆麦子,回家用火烤了吃。这事被父亲知道后,暴跳如雷,一边用鞋底子打我的屁股,一边呵斥:“让你嘴馋,糟蹋粮食!”

“小满”过后的四五天,别人家地里的麦子几乎都收割完了,只有我们家的麦子还那么倔强地站在地里。母亲说:“他爹,看孩子们馋的,要不咱也割了吧,让孩子们吃顿饱饭。”

父亲依然强硬地说:“你懂什么,我晚点收割就是让孩子们以后吃上饱饭哩!”

当地里的麦子就剩下我们家的时候,父亲就日夜守在田间,并“哧拉、哧拉”地使劲磨那几把镰刀。看着父亲磨镰刀的样子,我们就跟着心情激动。

终于有一天,父亲兴奋地说:“今天可以开镰收割了!”

我们一家来到地头,父亲蹲下身,揽过一怀麦穗,用麦芒扎着自己的脸颊,动情地说:“这才是成熟了的麦穗啊!”那表情,是对土地的感恩和对丰收的喜悦。

“开镰!”在父亲的一声大呵中,我们一家兴奋地忙碌起来。

那一晚,我们家也吃上了新麦做的米粥。父亲刚吃第一口,就自言自语起来:“老话说的一点不假啊:小满十八天,青麦也成面!”

的确,后来的事实果真验证了父亲的做法,别人家的麦子晒干后都瘪了,而我们家的麦子晒干后都颗粒饱满。没过几月,不少人家就又开始断炊了,而我们家磨出的面粉一直接济到秋天收获。这让我对父亲刮目相看,也对父亲由衷地敬佩。

后来父亲对我说:“农民就要尊重节令,还要相信农谚,不然怎么会有‘小满未满,还有危险’‘小满不满,芒种开镰’的谚语。”

正是因为那一年,让我深深记住了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并对这个节气依依眷念,也对父亲熟稔的农事所深深折服。

每年,我祈盼“小满”,祈盼聆听父亲打磨镰刀的声响,祈盼嗅闻新麦的清香和农家炊烟的味道,一种浓浓的情思便随着“小满”节气弥漫开来……

小满文章2:品读小满

文/李拥军

小满节来了,我不知怎地为之颤抖……

——题记

春在雪冬冬雪小大寒的磨砺中如期而至。

滚滚红尘在季节的更替中一晃,我虚度光阴几许?在常扫心灵中叩问自己。

曾经伫立在立春的扉页,诵读杏花春雨江南,遥想雨水随风潜入夜的诗意。却忘了自然的法则埋怨不该淫雨霏霏,为什么不总是春和景明。

一声春雷惊叹蛰伏的万物苏醒。在春的腰眼上春风扶细柳,为何却有乍暖还寒时候。

湛蓝的天空,清风明月夜煮一杯新茶,馨香解了点瓜种豆的辛劳。

谷雨与大地细雨绸缪,情动江河塘堰,浸润满天的情愫。为立夏撑起浓密的伞盖。

有多少人躬身在小满的门口聆听,倾听自然老人诠释何来小满。纵观古今,有几人圆满过。惟有充实的走过,由不得你忙碌、由不得你茫然,惟有芒种罢了。如是,我将“忙——茫——芒”大写在心扉。

岁月老人要我与二暑相恋,去读春华秋实,去读繁华落幕的秋。

心淡如水,留不住秋去露秋阻挡不了霜降的轮回。该来的由不得你喜欢和厌恶,不该来的由不得你期盼和强求。

在明日复明日的平仄里,我且行且惜——小满。

小满文章3:家乡四月小满会

文/陌上桑

在乡下,赶集是一种习惯。集是乡下最热闹的场合,四月的小满会,更是一场浩浩荡荡的盛会。

小满时节,北方地区夏熟作物籽粒开始饱满,即将成熟,繁忙的夏收就要来临。时间紧迫,农家必须提前准备麦收物资,小满会应运而生。

家乡一年中最大的一场集,定在小满当天。会是集的升级版,是大规模的集市。四月的小满会,在初夏的阳光中,轰轰烈烈,赶会的人三五成群,兴致盎然。

会场设在镇上的中心街道,朴素,杂乱,喧腾,却五脏俱全,吃穿用度,犁铧镰耙,一样也不少。转一圈,几乎可以买到任何需要的物件。

麦收在即,农具要买,蔬菜要储备,夏装也要买,尤其是准备收割麦子的用具更是刻不容缓。每年小满会,连学校都要专门放假一天,老老少少呼朋唤友相约去赶会,场面颇为壮观。

我常常和祖母一起去赶会,怀揣几十块钱,走七八里路赶到集市上。那里真是热闹非凡,货摊从街头摆到巷尾,乡亲们挨挨挤挤,要想找个人那可是大难事。一街两行的商品摆得满满当当,甚至延伸到了路旁的土堆上。

人流从街东头游走到西头,再从西头回到东头,无数个脑袋密密麻麻地缓缓蠕动着,一双双眼睛骨碌碌转,眼珠子都不够用了。那些新鲜的商品粘着人们的目光,拽得老长老长。祖母的眼睛盯着镰刀、锄头、木锨,一遍遍精挑细选。而我看见一毛钱一根的冰棍就挪不动脚步了,吃了一根还想第二根。

挑着,选着,不觉已到晌午,肚里早已饥肠辘辘。小吃摊火了,早已围满了人,一根油条,两个油馍,或者粽子、清爽的凉粉条打发胃囊。或蹲或坐,虽然简单,却也吃得口舌生津,志得意满。

肚里有了东西,身上就有了力气,镰刀要买一茬新的,锋利,干活就出活。木锨,要买锨头薄的,撮麦粒好撮。零头碎脑,一样样都要选得称心如意。

一直到日薄西山,赶会的人群才意犹未尽地一波波散去。他们背着、挑着、提着从会上淘来的“宝贝”,笑逐颜开。拿着新镰刀的祖母,憧憬着将要到来的麦收,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而我,则想象着穿上新凉鞋时,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

小满文章4:小满

文/子薇

天空的脸孔有些阴沉,是雨还没下透的样子,仿佛一个人,受了什么窝囊气,也经历了一番宣泄,但是,还有一口气没有出掉,于是,还在琢磨着找个岔口,把那番委屈再抖开一回,或者找一个人把那番委屈再倾诉一回——是一场雪迟迟化不尽,在等候下一场雪;是劲头还没有全然发散出来的酒酿,继续在发酵。

后来的日子,老天果真跟雨较上了劲。小满前后,雨一场一场地下。上周五下午,站在单位厕所窗口往外看,暴雨借助狂风,在空中剧烈抖动着往下砸,顿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惊雷阵阵,让人惊悚。有人在朋友圈里说,正在下冰雹,在屋外行走的人,雨伞撑不住,很短的路,就把身上打湿了个透,回到办公室时颤抖着嘴唇说,“不可思议,居然,居然下冰雹的。”五月天,下冰雹,在江南也算奇观了。

周日下午,又下了一场相当有气势的雨。彼时,我和子君正在公园里漫步。没有太阳的夏日,很有几分清凉,满世界的浓荫绿意,花草的香芬随风飘过来,霸道地直往鼻腔肺腑里钻。天然的氧吧,让人置身其中,不舍离去。天突然暗下来,雨随即落下来,赶紧躲在一处棚檐下,来不及涌进下水道的雨水,把整个世界渲染成了亮闪闪的汪洋。雨一直下,没有耐心继续等待的我们,只有硬着头皮匆匆往家赶,皮鞋早已成了雨鞋,走在积水的雨地里,“啪啪啪啪”的响声,被落在雨伞上的更有气势的“咚咚咚咚”的声音盖过去了,那“啪啪啪啪”声不再具有立体感,而成了一串串扁平的符号,被我实实在在地踩在了脚底,汇成了无奈的呻吟。

“小满不满,干断田坎。”小满时节,播种插秧,庄稼生长,无一例外地需要雨水的滋润。这一场场雨水,当是大自然给予庄稼作物最好的馈赠吧,我期待着又一个丰收年。

我所居住的小区紧邻公园,夜间蛙声四起,清晨鸟的叫声也格外的清脆,尤其是布谷鸟,“发棵,发棵”地叫得意气风发。这里的鸟分明地见多识广,不晓得怕人。在小区里散步时,鸟常常会跟着我们的步伐一起朝前走,我们缓步而行,它们踮着小脚款款而行,没有相当好的气质,简直盖不过它们的绰约风姿。刚刚住进来时,没摸清底细,那天看见一只体型比较健硕的鸟立在草地上,它的嘴巴伸进草丛里,也不知道它是啄虫还是啄食什么其它东西,好像使出了很大的劲,但是,被啄的长条形物体仿佛生了根,一直不能整个地落进它嘴里,它于是发了狠地死劲啄,我一边看着这一幕,一边往它跟前走,怕惊着它,想绕开去,冷不丁地,后面快步走过来一个人,离它很近了,那只鸟仿佛全然没有觉察似的,兀自地努力啄食,让我好生佩服。

节气走到小满,好些花已开至荼蘼,往凋谢的路上去了。这时节,适合吟咏苏轼的词,“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也适合咂摸柳永的词,“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一遍一遍地吟咏品味着,齿颊皆香。

倒是红艳艳的石榴花依然开得热情高涨,还有黄花菜也正妖娆。那天猛然看到楼下呼朋引伴开得热闹的黄花菜,居然失忆了一般,陌生感潮水一样漫过来,于是,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形色”软件,是我熟悉的黄花菜,可供眼睛观赏,可供胃囊饕餮。年龄渐长,自信心越是不足,好比,我们有时候写字,明明是熟悉不过的字,写出来一看,陡然间心生疑虑,越看越不像,越看越陌生,问问边上的人,或者百度,原是自己多疑了。

小满,每每读到这两个字,眼前闪现的是一位憨厚朴实健康阳光的小伙子,是来自乡村的,黝黑的面孔,一身的力气,不大喜欢跟人说话,他是说得少做得多的典型代表,无论是做农活,还是做手艺活,他都会非常地认真专注。如果别人家里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他知晓了,恰好又能出得上力,无须人家交待什么,他一准会做得妥妥当当井井有条。

小满时节,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油菜籽充满质感的香味,播洒得远天远地;青绿饱满的麦穗,把锐利的芒骄傲地刺向苍穹;桃子杏子李子层层叠叠地吊上了树梢——稚嫩的,青涩的,惹人怜爱的。

于草木,开花倘若是小满,结果便是大满。开花不是目的,开花的终极意义在于结果。当然,节气里没有大满,小满之后是芒种,麦子最好看的时候在芒种时节,彼时,它已成熟,沉甸甸的麦穗,在阳光的照耀下,黄金一般灿烂,把天地山川照亮。

我住青山街时,楼下人家娶过来的媳妇很会打扮自己,也特别热衷于打扮自己,衣服一天一个样。年轻的女子,被家人宠着,也被自己宠着。大约两年后,她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她的心思一下子扑到孩子身上,人也变得能干起来。在她公婆有事不凑手时,她一手抱娃,一手大包小包地拎着从街市上买来的各种吃的用的,急匆匆地往家赶。只那么两年的时间,于她,却有了质的飞跃,娇生惯养的她,工作干得漂漂亮亮,家也操持得停停当当。这时候的她,给我的感觉,也是小满——温润,大方,勤勉,能干。

人过中年,机体的代谢功能日复一日不可遏制地缓慢下去,对于食物没有了多大的欲望,偶尔去饭馆,面对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再也没有了年轻时急不可耐的贪婪。有些菜,不想再碰;有些菜,浅尝辄止。曾经的好胃口,于我们,已成奢望。我们的胃囊,只能小满,再也经不起狼吞虎咽、放肆饕餮的太过饱满了。

小满,于我们,有着哲学的启迪意义——前方的路还长,慢慢走,不停歇,且行且珍惜;小满,是当下的节气,也是我们当一直秉持的生活态度——谦逊的,温和的,不骄奢,不张扬。

小满文章5:栗花飘香

文/汪习清

小满节气的日子里,下过一场阵雨。清晨,早早起了床,敞开大门,漫步于塆边一侧的小坵下,雨后的清新空气伴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不由得加快脚步,愈往前行,香气愈是浓烈,不是清香了,而是沁人心脾的芳香!

芳香自有源头,登上小坵寻觅。举目田园僻野,山坵坡地,目之所及,我惊呆了:眼前恰似昨夜阵雨初至,“轰”的一声,铺天盖地,遮云蔽日——我的板栗花哟,雨后毫不含蓄,突然开得如此恣意!

穿梭在一棵棵栗树间,让我收获了一种独特的美感。凭我的人生阅历,却从没见过像栗花这种样式的花姿。没有花托,没有花萼,更没有花瓣。这是一种怎样的花啊?长长的,短有三寸许,长达六寸余,初时形似一挂小小的鞭子,随着时日的交替,渐渐地,小小鞭子上兹生出一缕缕毛茸茸的花丝,花丝密密层层,排列有致。这时,呈现在眼前的栗花,宛若一条长长的毛毛虫。这就是栗花的形状吗?

花开有色,栗花也不例外。栗花的色彩是清一色的黄,而又不是单调的黄,她以不同的树种,不同的树龄,不同的花期,分出不同的艳黄:金黄、淡黄、浅黄、深黄、鹅黄、橙黄……此时的栗乡,举目远眺,一条条山岗,一洼洼山地,那各种各样的黄啊,挨挨挤挤,碰碰撞撞,掺杂交错,彼此辉映,构成了一片无可比拟的金黄的世界。

栗花艳丽,栗树也毫不逊色。开花季节的栗树,其形更是美不可喻。笔挺的树干,支撑着亦似卵形,亦似心形,亦似椭圆形的树冠。树冠低垂,只露出小小的一截树干,看上去像一株硕大无比的蘑菇,又像一柄遮阳挡雨的巨伞,更像一个梳扮着娃娃头型的少女。

花如人,人如花。在一株株低矮的栗树下,我轻轻地、暧昧地托起一枝枝低垂的栗花,像托起情人的面颊,亲昵地吻着,吮吸着,吮吸着她的芳香与甘甜。吮到了,是露珠吗?感觉不像露珠,是蜜汁!

啊,栗花产蜜,我差点淡忘。想起来了,每年芒种前后,忙煞了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养蜂人。我曾请教过一位养蜂人,他说:养蜂赶栗花最是划算,栗花流蜜最为丰富,他们隔天就要摇一次蜜。栗花让他们赚了钱,心境尤为快畅。养蜂人也知道感恩啊,他们时不时把栗花蜜送给周围培植栗树的栗农。这仅仅是送蜜么?这是在传递甜蜜的情谊——栗花把甜传给蜜蜂,蜜蜂把甜传给养蜂人,养蜂人把甜传给栗农,栗农又花力气培植栗树……“甜”是循环的,是无止境的,周而复始。栗花啊,创造了“甜”,把“甜”织成纽带,让这纽带把“甜”毫不吝啬的奉献出来!

今晨,让我心境如花,如栗花怒放……

小满文章6:小满过后说“小满”

文/林冰

“小满勿满,芒种勿管。”这句农谚,除了说明两节气在田间管理中的相互关系以外,还说明了两点:一、是自小满起以示着大幅降水的雨季即将到来,雨水开始逐渐增多。二、是小满接下来的节气是芒种,因为根本没有大满这个节气。

谁都知道二十四节气中有四小:小满,小暑,小雪,小寒。然对应的只有三大:大暑,大雪,大寒,唯独没有大满。这是昔人在制定二十四个节气时的疏忽,还是故意不要大满所为。答案肯定是后者。

小满,是一个充满人生哲理的节气,她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哲学理念。

菜根谭开卷道明:天道忌盈,卦终未济。事事留个有余不尽的意思,便造物不能忌我,鬼神不能损我。若业必求满,功必求盈者,不生内变,必召外忧。

世间无论做任何事情都得留有余地,切不可做得太过。所谓:“过满则溢,过刚则折”。居盈满者,如水之将溢未溢,切忌再加一滴。

儒家之学讲究中庸之道,忌讳“太满”“大满”。大满,不是昔人所追求的完美境界。世间诸事,满招损,空留憾,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亏,唯有将满未满的小满,不满也不亏,正是古人处人处事的意境。

“盛极必衰,剥极必复。”衰飒的景象就在盛满中,发生的机缄即在零落内。故君子居安宜操一片心以虑患,处变当坚百忍以图成。可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于是,我们的祖先在制定与完善二十四个节气的过程中,果断地将大满关出二十四节气门外,心目中只认小满。

小满者,满而不损,满而不盈,满而不溢也。酒饮微醉,花看半开;小富即安,小安是福,方是人生最佳境界。世间得“小满”者,才能活出“圆满”的淡定与从容。国人的书法,中国画讲究“飞白”;影视,戏曲讲究悬念,包袱;诗词与文章讲究伏笔,也就是这个理。

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更该明白:二十四个节气中没有大满,这是天道忌满;茶倒七分,酒饮微醺,凡事小满即可,这是人事忌全。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弓满易折,凡事小满,才能持恒。

小满文章7:麦子的深处是故乡

文/姚望

小满刚过的第二天,母亲就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她打算过两天回趟老家。我知道母亲心里在惦记什么。家里现在还种着一亩多地的麦子,而再过几天,就该到了麦收时节。对于自己亲手播撒的种子,母亲有理由惦记和牵挂。

住在我这里大半年的时间里,每天早上,母亲都会到附近的菜市场买点当天的蔬菜。对于买回来的那几样菜,母亲总会评点一番。比如:西红柿因缺少磷肥所以个头不大,黄瓜则因为浇水太少才显得不够粗壮。母亲经验老到地说,黄瓜喜水,最好隔两三天就浇一次水,那样才会长得粗壮。

说到最后,母亲总不免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买回来的蔬菜就是没有自己亲手种的好吃,以后种菜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说这话时,母亲的眼睛望着窗外,满眼的期盼和希冀。

我分明能感觉出,母亲的目光仿佛已经穿越了被钢筋水泥封锁的城市,再越过被现代人污染得不像样的灰暗的树木和大地,最后,轻轻地飘落在故乡那片无比珍贵的麦地里,与那片即将成熟的麦田共舞。

有几天,我发现母亲买菜回家的时间比平时晚了许多。待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显得很开心,快乐地在厨房里忙活。我问及母亲晚回来的原因,母亲只亲昵地用眼睛剜了我一下,笑而不答。

有一天,我决定尾随母亲身后看个究竟。走在母亲的身后,我像一个侦察“敌情”的地下党,紧张而兴奋。

看到母亲所走的方向,我多少有些明白了怎么回事。在那条土路的尽头有一个村子,村子的外围还有几块麦田没有被城市文明占据。不过,麦子在城市的污染中,长势显得缺少诚意,灰头土脸。

半个月前我经过那里,发现了那片麦田,无意中说给母亲,想不到母亲竟记在了心里。我看到,母亲站在那片麦田的旁边,佝偻着身子,微风将她的白发轻轻吹拂,母亲的神情在那一刻显得安详而满足。

站在母亲的身后,我内心百感交集。母亲劳累了一辈子,本该到了享清福的时候,却还要离开家乡照顾我刚上幼儿园的女儿。就在去年,父亲又突然离我们而去,对母亲的打击可想而知。

现在,母亲远离了她的故乡,远离了她的麦田,远离了长眠在家门前的父亲,来到这座生硬的城市中,母亲的心情一定装满了乡愁,乡愁如纠缠不清的藤蔓,密密麻麻,难分难舍。

这时,我也仿佛感觉自己正伫立在家乡的麦田边,我抬头仰望田头那棵苦楝树,枝繁叶茂。在我印象中,那棵苦楝树是母亲亲手种的,多少年过去了,它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曾记得,有个蒙蒙细雨的黄昏,我和母亲躲在树下避雨,我看着碧绿的枝叶,夹杂着淡紫色的串串花絮,一股无名的忧伤不知为什么,涌上了我年轻的心头。

那天,风住了,雨停了,驮着夕阳的老牛,踏着隐约的鸡鸣犬吠朝村里的茅屋走去。而我却愣愣地立在楝树下,任凭母亲怎样劝说,我也久久不愿离开。对了,楝树下有口水井,可如今已经干涸。

想当年,那口井是全村人饮水的唯一源泉,也曾滋润过这块麦田。那清凌凌的井水,曾摄取父母亲的愁容;那圆圆的井台上,曾刻印着岁月的沉重;还有那两只曾磨破我幼嫩双肩的木桶,又一次在我的内心深处停留。

小满文章8:乡下男人

文/荒野虫吟

小满见三新,又一轮岁月的收获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油菜籽亮的目眩,豌豆个个诱惑着珍珠玉翠,大麦颜色的鲜活让人心碎。但落后的小麦和稻子并不着急,暗暗地憋足了劲,憋地微风轻轻地一吹,它们便象醉的一般摇摇晃晃起来,歪歪斜斜,到了最后头耷拉着再也抬不起来。它们酝酿的清香胀裂了一个季节,汩汩外溢的麦香和稻香浸泡着南北东西浩瀚莽莽的田野,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村庄,每一个翘首欲穿的农人,每一寸繁茂或裸露的土地。在那远方、在那城市里蜗居奔波的乡下男人也嗅到了久别的清香,那清香引诱着他们再也不能平静安心。过了小满,他们就天天地向家里打电话,天天地掐算着日子;他们理了发买了衣服擦了皮鞋,一改日常的邋遢横秋,收拾成了一个城市达人,做好了随时就可以回家的一切准备。这时候他们什么也不再留恋,远方和城市怎样的盛情挽留,也阻挡不住他们回家的渴望。当家里来了电话,说不几日就可以动镰了,他们就象放闸的江水,一泻千里。

说好的,妻子到老地方接他。隔着玻璃远远地看去,就见妻子站在那了,妻说等了快一个钟头了。乡下男人看妻子时,妻子是打扮过的,虽然没有彩妆浓抹,朴素的如一朵小花,但是绽放的,乡下的男人一阵的心跳。回到家里乡下男人把所有挣的或多或少的钞票都交给了妻子,妻子并不欢喜,拿了钱狠狠地骂了一句。乡下男人说再也不想出去了,难过得像个孩子。

乡下男人们差不多都回来了,平日里寂寞冷清的村子一下子热闹起来,田野里也热闹起来。北方的乡下男人们现在很幸福,他们只管等着收割机的到来,收割机象虫子一样嚓嚓哗哗地蚕食着麦田,以前收割麦子是经历一场漫长的煎熬,现在总恨囫囵吞枣。一块田地里许多的虫子在蚕食,前天才有一两家收割,到了后天,但见人们都在播讲。南方的乡下男人可能还有相当的一部分没有这样的幸运,或许还要亲自磨了镰刀弯下腰来一镰一镰地收割水稻,用身体临摹一幅原始经典而又生动鲜活的劳作画面。

每次回来,都不想走;每次走,都是依依不舍;但又不得不走,麦罢之后乡下男人们都又走了,别了妻子、儿女、爹娘。

乡下男人们在荡秋千,荡过了这边,是家,荡过了那边,是远方或是城市,荡过了这边,念想着那边的远方或者城市,荡过了那边,日夜牵挂着这边的乡野里的家。刚荡到了这边,秋收的气息让他们感到了莫名的失落和烦躁,一轮八月十五的明月又过早地偷走了他们的魂魄,那日子太漫长,比一生一世还要漫长。他们再次回来,不久之后再次远行。谁料到古老的春节的蹒跚的影子在眼前若隐若现地晃动着。到了那时,他们又都可以回家了,因为那是唯一不可辩驳的正当理由,唯一不可抗拒的朴素动力。三天的戏,五天的年,匆匆地千里迢迢归去,再匆匆地千里迢迢地归来。远方或者城市成了家,家,成了梦想的旅居

乡下男人在远方或者城市都是单身,单身的快乐是寂寞的,单身的相思是无助的,单身的幸福有点踉怆,单身的执着总是彷徨。他们盼着快一点的老去,也成为他们所鄙视的村老野夫,他们就可以和混沌竭枯老妪日夜相守,过那再平常不过、再庸碌不过的日子。

乡下的男人们知道吗,他们的影子,是时代的影子,一个民族成长的影子;他们的足迹,是时代的足迹,一个民族成长的足迹。

小满文章9:初夏的绿叶

文/加菲在美味

小满过后,就是真正的夏天了,虽然蝉声未起,热度互左互右,虽然还有浓雾和柔雨缠绵,盛夏的热情,让我每当质疑生命时,都无法抗拒这如火般的拥抱。

且慢,那么此时,春天温柔的远去,酷暑的接踵,我所钟意的时光,大概就是现在被人们忽略的初夏吧。

奔跑在海边,仿若滑行在天际,风儿吹动每条形态各异的树枝,用它不可思议的笔触,为我渲染每一个这样的夜晚,累了,在归家的小路上,一片绿叶,就这样顺着风的发丝的抖动,划过我的肩膀,没有想到,我也曾想过,你可以停留在我的肩上,或是抚摸一下我的脸颊,嘿,我可以称你为树的羽毛吗?

行走在一段路上,当远方的迷茫涌起,路边的青草和碎石,望着我,在一步一步地走去,没有终点,四望春天的原野,这一片、那一环,无法分清,也再也不想去分清,走吧,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途,风儿舒爽,在生命苏醒的绽放时,我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犹豫,难道是怕怎样的错,难道是孤独和累的分扰,问着问着,一片绿叶,轻飘起,在我的眼前,接住,又望了望天,难道是你吗,天使,这是你给我的指引吗?

想念,在这初夏的静夜里,台灯下的思绪,喝了一口淡淡的茶,在橙黄色的灯光和照射进来的月光相遇时,我将关上的窗又推了开来,初夏的风,扬起春风不曾有过的浪漫,深深闻起一味清纯的槐花香,这时,一片绿叶,我将它扯下,望着它像心一样的姿形,将它透过月光,看着一根根神奇的筋脉,我轻轻吹了吹,绿叶散开它的双翼,自由地舞,悄悄地问,我可以珍存你的梦吗?

你们都私语吧,这一枝那一条,你的颜色还没有他的深,你的嫩如此的娇艳,你的含羞在你随风翻动的面孔,对,非常对,我不是在赞颂花儿,你们知道吗,当人们都在深深地迷恋每朵花瓣的炫彩,我并没有忘记你们,当我行在大道上,你们时而在路的边上,默默地为我鼓掌,时而在我有些微冷的时候,从你们的缝隙间,让出些许的阳光,更加时而地,为我遮挡夏日毒火的照射,这一份荫凉,难得还是轻而易举?走吧,脚步反复的路上,不管我是否总在唾弃自己,还是像你们也害怕秋风来临一样,每年,你们依然的复生,狂风暴雨的怒骂,你们跌落在哪一个暗处,可是,你们还是时而以你们的绿,默默地安抚我不曾改变的心灵。

如果说每当秋风的残忍,你们一片片像泪滴一样的逝去,那么此刻你们倾心的齐声歌唱,一片、一片又一片的乍现,就像这钢琴的颗颗声响,当水的花瓣盛开,你们也随同树枝的脉线,调皮地、庄重地、柔雅地变幻成每一份心曲的音符,是的,缺一不可,当一段动听的弦声铺散,我也看到,你们为我,上演着初夏里神秘的章节,我应该继续读下去,然后,携一片没有干枯的绿叶,夹在这一本精彩的书内,我带着沉香的希翼睡去,我知道,我美丽的梦境,在这依然恋恋不舍春去夏来的浓夜,有你们的守护,我怎能不好好的享受我的生命!!!

那一天,在苍怀的大树下醒来的时候,有几片绿叶也靠在我的身上熟睡着,目光,随着阳光照射在层叠的叶片身后,那种光晕真的令我感到坦然,拔了一根青草叶,吹了几声哨音,闭上眼,听到你们迎风的呼吸,这一棵树,那一棵树,在连绵的沃土里,汲取着营养,为你们的美献出自我不老的璀璨!

走到哪里都有你的身影,也许,没有花儿的夺目,也许,温室中没有你的伟岸,也许,只是这样一片翠绿的所有,真的,我没有忘记,我露出了这样醇甜的微笑,如你般,我时刻都知道,我的呼吸,我需要的空气,是因为有了你。

走着走着就累了,双手撑着腰,猛然望见这一棵挺拔的树,时光,像风一样的吹过,留下了痕迹,冬天里,你忍耐着是为了什么,你没有死去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坚强,在我不停地痴问,你从没有回答,这一瞬间,当片片的绿叶,像我每次——感动在心中的生起,像每滴泪珠的翻落,我终于的明白,枝芽舒展着的一叶一叶,像我以手翻过的每张诗篇,满眼的绿,望着你,我居然有些更美的憧憬,你也望向我,与我一起开始享受自然的恩赐。

请允许我,在你的怀里,弹一首我最爱的钢琴曲,此时,我感到生命的悠远和长久。

也请,允许我问候你一声,我亲爱的地球,你经历了千万光年的飞逝,是因为着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这一片片的绿叶?原来,这就是你的珍宝!

绿叶,我不会再去问你对树根的恩情,年年你看着我长大,年年你在我身边葬入泥土,就让我将此时此刻最爱的时光,融以我这一份像你一样生长的不老心,期盼着像你一样的复生,岁岁年年,期许着像每棵树一样的挺阔,万年长青,回旋在这无尽的宇宙,地球就是我的根,虽然他只不过是浩瀚星河中的一片绿叶而已,但我从你的生命里拥有着、快乐着……

如果不是呢,我将是怎样的一片绿叶?我的根在哪里?

赏读着你,在山间、水畔、大路、小道,是我陪着你走,还是你长驻了我的心头,这一个柔美的日子,正是我和朋友们(或是和她)徜徉在欢笑中,纷扬的叶,纷扬的春夏,是呀,离去了,影依然留下,我可以随时发现,哪份影是你所钟爱的时光,等到又一个春夏的开始,我会讲给你听,我会告诉你,我有着怎样的叶脉,我每天,是怎样去播撒我的爱!

小小的对你说一句,以后有了爱人,我最喜欢牵她的手在这样充满绿意的花香小径里散步,小径的去向,就是我们甜美的花园!!!

唱一首bee gees 的 how deep is your love 给你听,没错,用你的叶片给我打个节拍吧:

在清晨的阳光里,我读懂你的眼睛

倾盆大雨里,我感受你的爱抚

而在你从我身边迷途走失的时刻

我想再次在怀抱中感受到你

你走向我,恰如夏日凉风

用爱温暖我,而后悄悄离去

正是我,需要你来表达

你的爱有多深

我的确需要明白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愚人世界里

我们不再坚持

当所有人都该让我们随心所欲的时候

我们这两个字只属于我和你

我坚信你

你开启我灵魂深处的那道门

你是我黑暗时刻的光明

你是我沉沦时刻的救世主

或许你不觉得

我多么地在意你

从内心深处你该知道

我是认真的

正是我,需要你来表达

PS : 强烈推荐分享倪匡非人协会中的一部 [ 主宰 ] , 这是我喜欢的原因如下( 摘选 ) :

事後他谈起,只是道∶「史保太喜欢植物了,在他的心目中,植物的观念,和我们不相同,我们看来,只不过插了一瓶玫瑰花,在他看来,和将一些婴儿的头,放在一起一样。」

现在,问题只在於他明明爬上一株金松树睡觉的,何以半夜梦回,会变成睡在一株奎宁树上呢?

那也就是说,在他熟睡之中,他被移了地方。

史保慢慢地站了起来,在他来说,朝阳下的丛林,是世界最美丽的地方,也是最动人的环境,所有的植物全以那样欢喜的心情来迎接朝阳,这种欢喜的心情,史保完全可以体验,有时,他甚至自己以为是植物的一份子,同样享受着这份喜悦。

他半转了个身,再次走近那株奎宁树,仔细打量着,那是一株极其高大的奎宁树,至少超过五百年,试想想,五百年之前的任何生物,能够活到今天的,只有植物,它不但已活了五百年,至少还可以活五百年。

可是,为什麽从来也没有人去想一想,植物也有感觉?从来也没有人想到,植物是生物的一种,而且长久以来,是生命的主宰,植物可以没有动物而生活,而动物没有植物,就无法生活下去了,从来也没有人顾及植物的感觉,别说去研究它们了。

范先生又道∶「你是想推荐那株大树,加入非人协会?」

小满文章10:小满 小满 刚好的幸福

文/谈笑在指尖

二十四节气非常的井然有序,它总是迈着静静的步伐走着,刚刚走过立夏,又把我们带进了小满了的季节。小满,是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它似一枚夏熟的籽粒,已渐渐开始饱满,但还尚未成熟的果子,悬挂在节气的枝头,小满更像是一位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妙龄少女,给多彩的夏日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如果说立夏是拉开夏日多姿多彩的序幕,那么小满则是凸显夏日丰满身姿和神韵的开场戏。它要开始抒发夏日的情怀与激情,要让人们感受到那夏日里红红火火的风味。小满过后,蔷薇在夏日中疯长,麦粒开始饱满灌浆,田间里水稻要插秧了,桑葚开始成熟发紫,蚕也要开始成茧结丝,更有娇艳的夏花芬芳四溢。夏日的大地上,到处可以遇见泛滥着的无边娇媚,到处呈现着热烈美丽的生机。

四季有时,小满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第八个节气,小满之后便是芒种。在我国传统文化中讲究的是中庸之道,“太满”、“大满”都是大忌。所以二十四节气中只有“小满”,而没有“大满”。因为“物盈则倾”“物极必反”。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是自然之道,亦是人生之哲理。

我们的人生是一个人的旅程,行走的路上会面对不同的故事和结局,这就需要我们用一颗素简的心去经营人生,去慢煮光阴。做人做事,对待感情,皆应小满,无需太足。留一分距离,给对方,也留一分距离,给自己,让自己的人生留点空白,保持那留白之美,这样一生才能有快意。

年华向晚,一路走来,看惯了世事的变迁斗转星移,看淡了被风吹散了的坚若磐石的誓言。若一个人对一件事情太过于在乎,就会被其负累而痛苦万分。比如生活、工作、感情,还有孩子的教育等等。因上努力,果上随缘。一切事情只要我们尽心尽力去做了即可,其他的就让它交给时间去证明。始终让自己在一份满足中,轻轻松松地过,简简单单地活,让一朵禅意的花儿永远开在心底,这样人生就会得到最大的快乐,心中就会感到无比的温馨!

生活中的幸福是没有固定模式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观,经营好自己喜欢的日子,就是最好的生活,获得自己感到幸福的幸福,就能让自己得到满意。满足的状态是刚刚好,幸福的状态是比刚刚好再多一点。生活中,我们要满,但不是太满,我们想盛,但不是极盛。古人云:“君子宁居无不居有,宁处缺不处完。”过满,则招至损。当然,人也不应自满,自满了,便难有进步,不满,则空留遗憾,不满了,也许是因为欲望过大,不懂知足。小满,才是最幸福的状态,人生的最佳便是“小满”,小满是福,小满是美,小满才是大喜。

在余生的光阴里,唯愿自己的人生如夏日小满一样幸福,在静美的岁月中,有喜事盈盈,有欢欣的祝福,有亲人的团聚,身边一直相伴着温馨。每日有花可赏,有果可期,有诗可吟,在“晴日暖风生麦气,绿荫幽草胜花时”的唯美意境中安暖,这般的人生小满,就足矣!

小满文章11:小满

文/闫超健

立夏后十五日,斗指甲,万物长于此少得盈满,麦至此方小满而未全熟,故名小满。

二十四节气的名称大多直白易懂,唯独“小满”让人有些费解,而且像“小暑”之后有“大暑”、“小雪”之后有“大雪”、“小寒”之后有“大寒”那样,一般节气之间在名称上会直接呼应,但“小满”似乎不愿意追求“大满”的完美结局。也许是因为,中国的农民看透了“满招损,谦受益”的天道。

确实,太满了不好。

小满十五分三候:“一候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麦秋至。”

苦菜一般三月生,五月开花。俗话说:“苦菜长,荒滩野地是粮仓”。苦菜是中国人最早食用的野菜之一,菜花如小野菊,叶子狭长,草汁奶白,味自然是苦的,古人有用它来醒酒。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说道:“久服,安心益气,轻身、耐老”。

据说唐朝宰相王允的女儿王宝钏,一心下嫁贫困的薛平贵,从而被赶出家门。王宝钏为了活命,在寒窑里吃了十八年的苦菜,后来终于等到了入朝为官的薛平贵,不幸的是仅过了十八天的幸福生活便死去了。后来,他们浪漫的爱情故事,在戏台上被演绎成永恒,对于王宝钏而言,这也算是“小满”的结局了。

孩子们则喜欢用它喂养兔子,当然有经验的孩子们会把苦菜上的露水先晾干,否则兔子吃了会肚泻。如果哪个调皮的孩子捣马蜂窝不小心被蛰了,同伴们则会迅速找来几株苦菜,用苦菜汁涂敷十分有效。

这个节气由苦菜开始,是否也暗示着农民即将开始的辛苦劳作?

果真,“小满动三车,忙得不知他”。这里的三车指的是丝车、油车和水车。养蚕人开始夜以继日地煮茧抽丝,因为“蚕过小满则无丝”了。《清嘉录》也记载了这一场景:“小满乍来,蚕妇煮茧,治车缫丝,昼夜操作。”

在江南地区,农人们开始舂打刚收割下来的油菜籽,满屋子飘着菜籽油的“青气味”。如今,在永联村的江南农耕文化园里依然可以看到油槌打油的过程。

当然,缫丝、打油是已经注定收成的事儿。而眼下田地里麦子的长势,才是农民最关心的。俗话说:“小满不满,干断思坎”,蓄水如蓄粮,水车车水排灌是全村人的大事。

任何时候,民以食为天。但辛苦的农人更懂得“天道亏盈而益谦”,知足才能常乐。

小满文章12:人生只需小满

文/岚韵

小满,二十四节气之一。人生凡事都不能满,满则招损;了以人生又不能不满,不满便是一种遗憾。那该如何呢?不能大满,我们可以“小满”。那一年的小满,北京沉醉在初夏的美好之中,暖和但不热,树叶很繁茂,但仍有嫩绿之意,我们忽然悟出“小满”一词的含义。

小满,是一年中最佳的季节;小满,也是人生最佳的状态。满,但不是太满;盛,但不是极盛。季节不可能停留在小满,它必将走进酷热的夏季。走进叶落霜飞的深秋,再走进肃杀的严冬。但人生的状态,可以尽力保持在“小满”的状态,这样,你会一直有富足感、幸福感,了以仍有发展的余地,不至于“满招损”。

歌器以满覆,扑满以空全。故君子宁居无不居有,宁处缺不处完。

如果不是小满的状态,那无非是不满、大满。不满,就是心中觉得少了。出现不满,原因有二:一是真的很少,二是你的欲望太大。小满则不同,即使东西很少,把筐子做小一点,这样装着也形成一个小满的格局了,接着继续往里面填东 西,快满了换大筐子,继续保持小满状态。

大满,其实就是自满。自己以为自己满了,这就没有进步了,而且,“满招损”,“月满则亏”,大满了以后就得走下坡路了,俗话说“骄傲使人落后”,但其实是“自满使人落后”,我们可以为某事而骄傲,但不应为某事而自满。

《菜根谭》道:

花看半开,酒饮微醉。此中大有佳趣。若至烂漫酕醄,便成恶境矣。履盈满者,宜思之。

“花要半开,酒要半醉”,鲜花盛开得娇艳的时候,也是它衰败的开始。世界上一切事物都遵循这样的规律。

事物只要尚未达到至善的境界,就会不断地向前发展;而一旦达到最高的境地,就会趋于衰落。这就是行学中所说的物极必反。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发展极限,一 旦超过这一限度,势必会向自己的对立面转化,做人也是如此,言不可至极处,至极则无路可续行;言不可称绝对,称绝则无理可续言。

俗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人生在世,不定能永远一帆风顺。因此,明智的人在功成名就之时欲继续自强,定会选择转向。正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是自然之道,更是至真的人生哲理。

小满文章13:小满和大满

文/老愚

今年的小满是5月20日,大满是6月5日,乡里人爱说芒种是大满,意思是收成满满当当,心里满满意意。

小满是妹妹,大满是姐姐。

妹妹是青涩的,颗粒尚未饱满,刚刚步入青春期,还没有完全成熟,需要水分灌浆,需要风儿扶摇,需要阳光煦照,需要人们的呵护和爱怜。大满似一个完全成熟的姑娘,健康、饱满、丰润、热情,有一股股热辣的感人气息,叫你喜欢,诱你亲近。

小满虽不丰满,却也情窦初开;小满虽非熟女,却也窈窕多姿;小满虽涉世未深,却早进入初恋。她情绪着意在风中,顾盼,摇曳,低吟,恋蝶,恋蜂,恋蜻蜓,缠绵云丝光影,追求粉脂花香,仰着嫩嫩的笑脸儿,不知羞答答垂目。片片桃花飞来说话,说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即便是——雨恨云愁,小满凝睇,那样子依旧称得上佳丽!

小满早几天,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最爱嬉蝶逗蜂,只因为,蜂蝶授粉能长精神。只是那蜂蝶似乎是来无踪,过无影,去无踪,瞬时逝去倩影。太短暂了,叫人好生眷恋!

从小满到大满的时节,小鸟飞来,莺穿柳带,一对对,共筑爱巢;那燕子掠过,衔泥搭窝,娇声软语,呢喃不停,一双双,剪尾画出春色……

田边村子里,有很多叫小满大满的姑娘,麦子成熟或要成熟的日子,她们展开笑靥,露着白牙,风风火火地出现在街巷中,村场上,麦田里……

小伙子跑来帮忙了,有不少叫满囤满仓的,他们肌肉饱满,神采奕奕,目光闪闪,一伸手,把姑娘拽到收割机上,私语两声,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令人情不自禁啊!谁不爱大满,成熟了,朝霞染红了原野——如同面颊妆成;午时金碧辉煌——丰收的圣洁映在脸上!熏风吹过,麦田如同起伏的胸膛——清香扑面!抢收队来了,迫不及待呀,小伙子们似那一阵风,扑了上去!

一年又一年,天不老啊地不荒,姑娘和小伙子们在一起,就这样收获着希望……

小满文章14:小满

文/龙瑞方

小满长大了,几年不见,出落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了。她身材苗条,脸型略方,腮边有一抹天然的红晕。皮肤虽然偏黑,但有着少女的细腻、光滑。她的一双眼睛象水晶葡萄,又黑又亮。她看见我,叫了声:“姨。”声音细细的,却比先前大方了些。以前她到我家来,羞涩地笑着,抿着嘴不出声。她小的时候,堂姐来我家都会带着她来,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乖乖地吃着我们递过来的东西,乖乖地看着我们放的电视,那样子很让人心疼。也许是羞涩,近几年小满都没跟妈妈到我家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小满长得比我高了。

小满是我堂姐的女儿,家境不太好。爸爸在工地上做工,我的堂姐平时做点零活,也做家务活。他们一家都租房子住。逢年过节的,我们就送她们些香肠、腊肉、月饼等食物。这次她们家种的玉米成熟了,她和妈妈就掰了一大袋给我们送过来。

小满还象小时候一样乖乖的坐在我家沙发上。我递水果给她,她摆手说不要。我又递给她,她接了,小口小口慢慢地吃。闲聊中我知道小满上初三,要考高中了,学习成绩马马虎虎。我象个老太婆,唠唠叨叨地说要好好学,好好考试,将来你爸妈还要靠你呢。我又说姑娘长大了,要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她家住在一条巷子里)小满嗯嗯嗯地笑着点头,还是很乖的样子。我这才看到小满穿着印有卡通的T恤衫,下配蓝色牛仔裤,时尚又有青春气息。我们就聊到衣服上,小满的话就多起来了。她说爸爸喜欢给她买衣服,看到哪儿有减价的就要过去看,就会买回来给她。牛仔裙就有两条了。为了出行方便,爸妈还给她买了一辆红白相间的摩托车。这辆几千元的摩托车成了她们家最贵的资产,也是小满的心爱之物。她骑着摩托上学、骑着摩托拉东西、骑着摩托带瘦小的妈妈去郊区游玩……小满说这些时,脸上显出很满足很幸福的样子。家里能给她的不多,但都把她当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呢。

离开的时候,小满母女俩同骑一辆摩托车,笑吟吟地向我挥手说再见。她们还要去逛街。望着她们的背影,我仿佛看见她们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小满一脸的无忧无虑,她的妈妈很满足地坐在女儿身后。尽管身边不停地有十几万几十万元的轿车驶过,但那都是与她们毫不相干的事,母女安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有时候,一个人的快乐真的和物质的多少没有关系。

小满文章15:麦黄杏熟时

文/赵文汉

小满节气已过,小麦收割进入倒计时。麦穗慢慢变黄时,还有一种水果也在逐渐成熟——杏子,我的乡邻都叫它麦黄杏。杏子成熟是一个由青逐渐变黄的过程,跟小麦一样,难怪乡邻都叫它麦黄杏了。

看报道说,阜南的麦子开始收割了,麦黄杏应该也黄了吧。我的生活已远离麦黄杏,没法看到它成熟的过程。然而,在童年时期,我家门前就有一棵杏树,我看着它从小长到大,也看到杏子由青变成黄。

每年小满节气前后,一个个本来藏在叶下的杏子们,慢慢地开始变脸了,由青变绿再变黄,最后透出红时,叶子便再也遮不住它们,杏子熟了。黄中带点红晕的杏子摘下来,咬一口,酸中带着甜,那是年少时,初夏时节里最为爽口的果品。母亲指挥着我爬上树,把它们一一摘下来,摘了满满的一小竹篮。母亲挎着竹篮,挨家挨户分给乡亲们品尝,不停地念叨:大家尝尝俺家小三的麦黄杏。

母亲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杏子是我从树上摘下来的,还因为这棵杏树是我栽种的。

有一年的春初,我和父母一起下地栽红芋。我在一道红芋岭上发现了一棵小树苗,刚出土,两片小叶子,水灵灵,娇嫩嫩的。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呼小叫起来。父亲过来一看,说是一棵杏树苗,把它挖出来栽到家门口去,三五年,它就能结出果子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给挖了出来,在根部包上一大坨土,然后飞奔回家,在院门前左侧一个不影响人走路的地方,种下了这棵杏树苗。为了防止鸡叨它、猪拱它,我还找来很多枯树枝,围了一个小栅栏。

从此之后,每天上学的时候,我总要去看看它,浇浇水。父亲说:“不能天天浇,你会把它浇死的。你再喜欢它,也不能天天围着它转。小心你的喜欢害死它。十天半个月看一看,干了,浇点水就行了。”

父亲的话让养活了小杏树,也让我受用一辈子。

果然,五年后,小杏树长到了一人多高,开始挂果了。一开始结的果子不大,吃上一口,差点把牙给酸掉了。随着杏树变得粗壮,它的果实开始慢慢变甜。到了后来,每到麦黄的季节,几乎全村人都可以吃到我栽种的麦黄杏。

今天,麦黄杏又该变黄了。可是,我的麦黄杏早已没有了踪影。

小满文章16:小满

文/陈树茂

小满原名叫什么,我也忘了。大家一直都这么叫他。我记得他好像是小满那天出生的,或许只是姓满而已。

那年,小满在我们施工队当司机,我们经常一起出外办事,慢慢也熟了。小满一点都不小,一米七几的个子,身体很壮实,有六块腹肌,属于肌肉男。小满喜欢喝酒,不出车的时候就会在小店里喝啤酒,有时会配一些花生米。我无聊时也会找他一起喝酒,话题慢慢就多起来了。

我整理了一下他的经历:出生在山区,小时候不喜欢读书,初中没毕业就参军了,退伍后在家待了几年,后来经人介绍在一个工程队开车。我特别好奇,他怎么愿意来我们这施工队,工地在偏僻山区,收入又少,一个月才能出去一次市区,常年都接触不到女孩子,那时我经常担心会单身终老。

小满开始不愿意说,后来喝酒次数多了,也慢慢透露一点信息。有一次,他喝高了,悄悄问我,你打过人吗?

我哈哈笑说,鸡我都不敢杀,还打人?

他说,你信吗,我一个人可以打十几个。

我说,你这身材绝对没问题。

他笑了,打人是个技术活,不是单靠身材的,我以前在部队训练过。

我崇拜地说,你是特种兵,电视里我见过的那种,一个人可以干掉一个师的。

他笑得停不下来,说,那是电影,一个打十几个是没问题的。

我见小满平时态度温和,不像打架好斗之人,就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打架呢?

他摇摇头说,不说了,就是那次打架之后,我才过来这个鬼工地的。他站起来一手拿起啤酒瓶喝酒,夕阳西下,刚好映出他挺拔的背影,感觉特酷。

小满在工地与大家相处很融洽,要搬资料和试件什么的,只要叫一声,他就会立即过去帮忙。我经常缠着他问那次打架的事,想那定是惊天动地。他总是摇摇头说,不说也罢。他越不说,我心里越是好奇。

一次,附近的十几个村民来闹事,要项目部分工程包给他们,不然村道就不给车辆通过。有几个技术员出去干活,还被打伤了。项目书记去找村民理论,也被打了一顿。

小满平时视大家为兄弟,自己的兄弟被霸道无理的村民如此欺负,他实在气不过,说,我一个人去解决,出什么事你们不要管,我来负责就行。

我试探着问,你行不行啊?他们那么多人。

小满回头冲我诡异地笑笑,一个人走了。

没多久,村长带着两个警察找来项目部了,说我们施工队的人打伤了十几个村民。我心里暗暗叫好,小满,你给大家出了一口恶气!警察要抓人,项目经理问,是谁打伤你们?多少人?

村长不好意思地说,一个人,他自己说叫小满。一个年轻的警察忍不住笑了,一个人这么厉害,特种部队啊?

项目经理也笑着说,我们项目部确是有一个叫小满的,是个临时工,昨天已经辞职走了,到底是不是他呢?谁打了人还会留姓名啊!项目经理趁机将村民打伤书记和技术员的事也跟警察说了。警察一时无法判断谁有理,村民打人在先,小满辞职走了。村长坚持说,被打伤的人都是手脚受伤了,一两个月无法干活,要补偿生活费。

双方都有人受伤,经警察协调,最后给村民补偿一万块钱。项目经理担心小满以后会被村民伤害,就偷偷找到小满说,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小满一口答应,说,我正想回老家,女朋友催了我好几次回去呢。当晚,我们几个在市区一个大排档欢送小满,小满开心地说,我这辈子有你们几个兄弟就知足了,谁敢欺负你们,我一定帮你们出头。

当晚大家都喝多了,我借着酒兴追问小满,上一次打架又是怎么回事?

小满呵呵笑着说,上个项目经理也是我兄弟,有一天一帮黑社会围攻工地,要求工地砂石都由他们供应,价格他们说了算,还打伤了我哥们,我一气之下一人打跑他们十几个,像这次一样,为了保护我,只能让我离开。我偷偷看了一下小满,他眼里含着泪水。

我好多年没有联系小满了,听说他回家后跟女朋友开了一家服装店,前年已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我非常怀念当年夕阳下那个喝酒的豪爽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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