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山村的散文

请欣赏关于山村的散文(精选16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关于山村的散文1:山村月光

文/云昌明

我的家乡在苍翠林木环抱的小山村。

明月出林山,苍茫云海间。晴空里的月亮,轻盈、温柔、宁静。

群星满天闪烁,勾起了我心中的梦幻,模糊间,皎洁的月光一缕缕洒下来,铺满大地,莹亮轻柔,悄悄冷却了白天的火热。月光,澄莹温润,冰清玉洁,使疲倦、焦灼和喧嚣的世界酣然入眠。月光,清丽温馨,将人世间的纷争以及爱恨情仇轻轻扑灭。

月亮被树梢暂时挡着躲在树的后面,只得透过一丝的银光,它轻巧地越过窗子,绕过纱帘,轻抚着我,温柔宜人,像母亲柔软的手,像孩子枕边甜甜的酣梦,令人陶醉。

月亮藏进了繁密的树枝间,投下的月光从缝隙间溜过,挤入门缝,娇柔地歇在床上,给被子镀上了一层银白色。接着,它好奇地钻进水杯,留下一片俏丽的身影。

月亮又调皮地露出脸来,先是半圆“犹如琵琶半遮面”。月光缓缓泻下,仿佛是少女温情的微笑,宛如无风淡阳里的一泓秋水,好似朗空万里外的一片蔚蓝,让人向往,却可望而不可即。

月光静静的,静静的,那是一种平和的静穆,而不是阴冷和肃杀,这是一片澄明如水的世界,笼罩着一切,净化一切,使人忘怀一切。

月光轻轻的、轻轻的,像沉闷中吹过的一丝爽风,像薄薄的羽纱轻拂胸前,像淡淡的晨雾润湿了睫毛,像女孩们交心时微微跳动。此时,椰树泻下的清辉,农舍窗隙间溜出的橘黄的灯光,缕缕款款,在融融的月色下,交叠涌荡,潋滟有形,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田野,多么浩瀚、多么碧绿、多么美好。

月光洒向小山村,给它披上一层柔美的轻纱,竹林在熏暖的微风中,扭动着那看似娇柔实却硬挺的腰肢,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清丽脱俗,典雅高贵。

我沐浴着月光,兴起披衣信步走在这片白色世界里,观看月景,一片浮云,给圆圆的大大的月亮蒙上了薄薄的轻纱,月光又给地上的万物罩上了朦胧的光影,一切都是那样宁静、神秘。村边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像无数少女的脸,月光洒在上面,给它们罩上了乳白色的轻纱,微风吹来,一片花草,飘舞飞香。一阵昆虫鸣叫,我静听着,绿海轻荡,蛙声悠扬,它们在歌唱着生活的歌。拨动着奇异的旋律,生活的旋律中又多了一个跳动的音符。林木的倒影,恰似一幅古雅奇丽的逆光照,清幽幽,静默默。呀,这就是梦幻的美吧!

啊!这里没有繁星般闪烁的街灯,没有大城市里的喧嚣和繁闹,这里只有皎洁月光的清辉,却是在寂静安祥中孕育着美好的明天。

月光,格外靓丽,格外明亮,格外纯洁,一轮明月高悬碧空,大地一片银色世界。

月光滋润着多少纯洁的心灵,风悄悄地吹,云悄悄的飘,花悄悄的开,山悄悄的静,禾苗悄悄的长……小山村农家的盏盏电灯,像夜幕中璀璨的星星。

欣赏月光是一种美的享受,别有一番情趣,它充满诗情与画意。

我满足了,我陶醉了,陶醉在小山村美丽的夏夜里,陶醉在田野月光曲的旋律中……

啊!我的小山村月光。

关于山村的散文2:山村咏叹调

文/泥文

新华字典里将山村解释为山野间的村落。分开来看,山是地面形成的高耸的部分,村是乡下聚居的处所。而在我的字典里,它是“穷乡僻壤”的代名词,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凡山高林密的地方,大都如此。

山高路不平,奇峰险石,薄田瘦土,粗陋而卑微的民风,这些都是山村裸露的肋骨。肋骨裸露久了,就会积蓄一种陈年的疼与伤,很多时候让人透不过气来。

是以,过惯了苦日子的山村农人,被大山外浓郁的风一诱惑,就一个两个三个地结伴而行,打着火把,走出落后的那个山村。他们走得义无反顾,留下那些山径与农舍,在岁月里无声无息地老去。那些奔跑嬉戏的笑声追逐声,情歌的嚎声,从山顶到山底,从溪谷到山峰,从这山到那山,一个崖一个坎地欢腾。这些都被写进了山村的记忆,写进了逃离山村的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

他们走在异乡偶尔回想家乡的小山村时,那些野草和荆棘早已霸占了山径、村庄与园子。曾经清新而空旷的山村,被进城的风卷出了它的野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山村开始成为一块香饼,成为城市吃腻了香辣后用来开胃的一剂良药。

有漂泊了几十年的儿郎,在漫天尘屑的工地、叫嚣的工业园的疲惫里停歇下来,弱小而自卑的时候说,还是山村好啊,很想回家。可这就是说说,真让他回到小山村,保管他住不了五个晚上,就又会带着家当逃离。

地道的城里人喜欢上小山村,如假包换的山里人喜欢上城市,这是一种本末倒置的现象。山里人喜欢城市,是为了不再生活在泥里崖上,而城里人喜欢上山村,是为了生活上的享受,他们急切地需要一种调味剂。城市的发展与进化的节奏,让城市严重缺氧,让城里人有一种清洗肺叶的欲望。

山村再次欢腾起来的时候,是因为有了度假这个词,有了吸氧这个词。越是山高林密的地方,越被城里人青睐;越是幽深谷狭、穷乡僻壤的地方,越被城里人喜欢。那里面有他们需要的没有被破坏的大自然的原始。当然,这城里人有相当多原本就是山野里的人。

往日山村里的农舍被改成度假村,往日坑洼窄小的山径穿上了水泥钢筋的马甲。奇险的山有了栈道,有了可以环山而上的柏油路。山村火了,火得有些猝不及防。

山村也有了开眼界的时候,它不温不火地迎来送往。天南地北的人,大城小城的人,天南的口音,地北的方言。这是山村没有想到的,真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歌啊。

这样的山村是幸运的,是因为它的山它的村更像山村,就像那些漂泊而后可以定居城市的人,是因他的漂泊更像漂泊,才能在城里掘得一个留身之地。

我不知道山村在城里人走后的静寂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我明白,它在被城里人青睐后,也知道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村有山有水,只是原本属于它的子民,挣扎于上顿饭与下顿饭之间,无法体会个中滋味。

关于山村的散文3:家乡的桃树

文/史庆友

春到山村,冰雪消融,小河淌水,花草树木舒展着筋骨,散发着勃勃生机,春趣越发浓了!

果园里,不知是满园春色渲染了阳春三月,还是阳春三月醉了满园花。走进桃林,远远望去,是满眼的粉红,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折一枝桃花,便是剪下三月时光。沾满春雨的花瓣,随着微风漫天飞舞,轻触了我的眉梢,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使我忘不了她的幽香、婉约和静美。

在这个花开的季节里,桃花是那样的多彩。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泼墨挥毫,想留住它的韵、它的魂,可这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苍白,再雅的水墨丹青也难临摹她的倩影,她的雅致,她那似梅花的魂魄,只能化用曹雪芹的诗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桃花’一缕魂”来赞美她吧!

在桃树下,一对情侣牵手相约,脸上书写着爱的浪漫,充满爱意的目光是那么温柔,沉醉于烂漫的花开季节里,沉醉于缠绵的情爱中。那一刻,看透了彼此的心,读懂了彼此的爱。那一刻,太阳羞红了脸,躲到了白云的后面,雄鹰止住了翅膀,在静静地欣赏,在祝愿天下的有情人就这样携手到白头。

家乡因三月的桃花而美,又因七月成熟的桃子让远方的商家记住了家乡的名字。家乡的桃子个大皮薄,芳香四溢,晶莹圆润,像碧玉雕成。现代的果农通过套袋技术让鲜红的桃子呈现出“福禄寿”等吉祥的汉字,让桃子有了灵性,聪明的商家还为家乡的特产水果申请了商标“三江土”。每年的七月底,是家乡的桃子大批成熟的季节,似乎一夜间,已是灿红满天,晶莹的果实挂满了枝头,而村里村外,大车小辆,川流不息,农民兄弟的腰包也随之鼓了起来。

清晨,大地刚从薄薄的晨曦中苏醒,晨曦下的村庄,笼罩在一层薄薄的轻雾中,果园早已飘起了欢快的笑声,笑声飘荡在整个村庄。太阳渐渐升起来了,透过树叶斑斓地洒在晶莹剔透的果实上,像天上耀眼的星星,红色的果实更显得柔软而温润。女人们爬上梯子,让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鲜桃落在手中,小心地放进篮子里,那股新鲜的果香味留在手上久久不散。男人们用宽厚而有力的肩膀,把满载女人希望的鲜桃担到地头去装车,然后再开车送到山外面。女人们目送男人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她们的眼里充满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三月,家乡因为桃花显现着美丽!七月,乡邻又因为桃子收获了喜悦!

关于山村的散文4:包面里的新春往事

文/童薇

岁月就像山村的石磨,一圈圈转圆腊月的光晕。春节到了,浓浓的年味在异乡的大街小巷流淌,而我盼年的心情却始终停留在童年美好的记忆中。

在儿时的记忆里,每到大年除夕,家家户户有吃包面的习俗。所谓包面,其实与北方的云吞神似,皆由正方形的面皮包裹肉制的馅料而成。但是包面的皮要比云吞厚且大,吃起来有嚼劲,其包裹的肉料汤汁也是云吞所不及的。制作成功的包面立体而漂亮,端坐在簸箕中的它们像极了一颗颗金元宝。过年为什么要吃包面?记得村里的老人说,包面不仅寓示着团团圆圆,还代表着包住福气、运气、财气!

每到除夕,天还未亮,村子里便像炸开锅般沸腾起来,大家都忙着准备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顿饭——团圆饭(俗称包面宴)。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那个贫瘠的年代,能买到的肉很有限,但这并未难倒心灵手巧的母亲。清晨,母亲便把自家种的鲜嫩翠绿的蔬菜择回来一一洗净,有翠色欲滴的韭菜、有出水芙蓉般的大白菜、还有水灵灵的萝卜……母亲将它们置于案板上分门别类剁成泥状,再将事先剁好的肉泥调成萝卜肉馅、白菜肉馅、韭菜肉馅……肉馅调好之后,母亲将准备好的八角粉、芝麻油等,倒入馅内搅拌调和。当时这些调料是难得一见的,只有过年才能见上一回。调制好的肉馅溢出浓浓菜与肉的混合香味,让我垂涎欲滴。我迫不及待地叫嚷着亲人们齐齐上阵包包面,顿时老屋里惟一一张八仙桌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比赛谁包得好、包得快,桌上顷刻间热闹起来,欢声笑语如春水般在屋里荡漾,暖暖的亲情在每个人心中升腾……

包面包好后,母亲便开始往早已沸腾的锅水中下包面,她一边下一边高兴地念道“金元宝、银元宝,你们今年都跑不了!”待包面煮熟后,母亲依照风俗首先盛上满满的一碗祭祀灶王爷,祭拜完毕之后我们便可以开吃。母亲总是笑吟吟地说:“今天敞开肚皮吃吧!还有很多呢!今天吃饱了,来年才不会饿肚子。”虽然包面中多是些蔬菜,可我依旧吃得津津有味,满口流香。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代表团圆、福气的包面,一起在幸福绵长的时光中辞旧迎新。

转眼间,又一年春节来临,在异乡的街头我情不自禁怀念起家乡的包面来。那包面里不仅包裹着已逝的新春往事,还包裹着浓得化不开的亲情,它珍藏着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关于山村的散文5:蔷薇几度花

文/王永清

去一个边远山村,窄窄的巷子,长而幽深,两边是古旧的房屋,斑驳的墙壁上满是蔷薇花,酒杯大小的花朵,开得正艳,一簇簇一团团绚丽得直晃人的眼,延绵出一派优雅、浪漫之美。

雨后的蔷薇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艳,其花瓣红晕湿透,带雨含烟,若羞赧的云霞,出落得更加妩媚。秦观有“无力蔷薇卧晓枝”的诗句。这种清新、婉丽的韵味,自然惹人爱怜。

喜欢在半掩的农家小院里,一个人,坐在蔷薇架下品茗,端起茶杯,轻嗅袅袅茶香,徐徐啜咽,精华之气充盈胸中,感觉好惬意。抑或看书,“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炎夏时节,读着高骈的诗句,倍感清凉安适。

母亲爱用蔷薇围篱笆,蔷薇一丛一丛地栽在菜园四周,再用竹条简单地夹一下,篱笆就扎成了。花开时节,篱笆墙内外花香如浪,缤纷绚丽,摇曳成一道最动人的风景。园内蔬菜,天真无邪地长着,想像被鲜花簇拥着的菜园是多么幸福,那菜吃起来怕也沾着花香吧。

南朝柳恽的《咏蔷薇》:“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这淡淡的蔷薇香气,仿佛一曲绵柔的歌谣,直入我的心底。蔷薇花就是这样,不随流,淡雅恬静,给人一份心灵的闲适与安宁。

关于山村的散文6:那时冬天

文/张友堂

早先时,冬季是山村最闲适、最快乐的季节。

野外的庄稼收割完了,田野上空荡荡的,裸露着坚硬的、疲乏的土地。

村里的街边、空地上,堆满了一垛垛的柴禾。街道拥挤了,空地狭窄了,村子臃肿了。

太阳红红地从东边矮矮的山顶上冒出来了,街道上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吱吱呀呀”的筲声。开始做饭了,一股股炊烟从一家家烟囱里冒出来,漂浮在村子的上空,逐渐扩展弥漫。空气里充满了浓浓的饭香味。

十点多钟,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有人把粗糙的手交叉着袖在宽大的衣袖里,寻找避风朝阳的地方。他们靠着墙,对着太阳,坐在脚扎子上,拿着长长的竹竿烟袋,说着村中的陈年旧事。

小姑娘们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踢毽子,跳房、丢沙包、抓子儿……,不时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十几岁的男孩子们打尜、打陀螺,上身只穿一件棉衣,扣子解着,头上冒着热气。

吃饭了,村里响起了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声音拖得长长的,传到近处的悬崖、远处的山上,又返回来,在村子的上空重叠回荡,久久不绝。孩子们听到喊声,并不马上回答,直到母亲有些急了,才一边答应一边向家中跑去。

北乡里(寿光一带)的马车一辆辆地来了,它们来拉西南沟里的石板。马车多了,沟里满了,就在村边的路上排起长长的一溜。红色的、白色的、靛蓝色的大小不一的马引起孩子们极大的好奇。他们从村北到村南,再从村南到村北跟着看。

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成了孩子们的乐园。男孩子们在冰面上溜冰赶陀螺,女孩子们将冰面砸破,取出一小块冰来,砸得细细的,里边放上几块豆粒大小的小石头,哈着红红的小手,抟成一个小圆球。在朝阳的地方,把细细的黄土均匀地撒在融化着的冰球上。球上的土越来越厚,里面的冰越来越少,水越来越多。再用一根细细的枝条,扎上一个小孔,把里面的水控出。冰化净了,土晾干了,一个土制的响铃就做成了。手一摇,发出“咯铃咯铃”的响声。

月亮升起来了,皎洁的月光下,孩子们聚在一起捉迷藏。街上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快的喊叫声。

晚上九点后,村子渐渐地安静下来。远远地传来狗吠声。月光静静地洒在谷垛上。

关于山村的散文7:一缕阳光

文/韦广寿

儿时生活在小山村,开门见山,背靠莽莽的丘陵,山坡连着山坡,面对一排大山,山峰叠着山峰。那是真正的南方喀斯特峰丛,最高峰叫铜马山。

我小时候特别害怕黑夜,最发怵的事情就是晚上从火塘边拿着煤油灯穿过堂屋到阁楼上睡觉,因为灯罩玻璃没有了,只好用手掌挡风,但手指不能并拢,那样就完全看不到路了。走着走着,看到自己手掌的黑影放大了投在墙上,常常把自己给吓着。最糟糕的是冷不丁一阵夜风吹来,灯灭了,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仿佛就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哆哆嗦嗦地摸出火柴划着,把灯重新点亮,才缓过神来。

上床睡觉了,闭上眼睛,却难以入睡,黑暗中仿佛有许多无以名状的“暗物质”压迫过来。就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那一日三餐都喝稀饭的好处,就是下半夜常常被尿憋醒,实在忍不住了要起来上厕所,先得下楼,穿过堂屋,打开大门,下楼梯,沿着墙脚走到屋后,再穿过黑魆魆的黄皮果树下,才到菜园边上不管白天黑夜永远都阴冷肮脏的茅厕,每一个节点的后面都埋伏着黑暗的未知,这于我是多么遥远而恐怖的路程啊!好不容易熬到鸡叫,才可以慢慢逃离黑暗。

破晓了!此起彼伏的鸡叫声过后,窗棂外的天空变成青灰,然后是紫灰色,慢慢地泛出鱼肚白,一切寄生于黑暗的未知物,想象中的妖精树怪,因为那一缕明亮晨光的照彻,个个退避消弭。这时候起床,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爷爷早就起来了,盘腿坐在圈椅上,一手拿着本线装书,一手拿着一副放大镜,借着晨光有滋有味地看着,读到兴会处,还会摇头晃脑地念出声来:“荏苒韶光秋复初……”他会慈祥地抬起头来跟我说:“你看,荏苒,缓慢的意思,这词用得多好!”

爷爷是个破落地主,他有一点私财,就是那几百本线装书。我喜欢听爷爷讲线装书里的故事,神仙鬼怪,三国聊斋,唐宋八家,中医命理,应有尽有仿佛是个百宝箱。我对爷爷的崇拜,大概也是因为这神奇的百宝箱,觉得爷爷行事做派总是很有范儿,特别沉稳淡定。记得有一次要开批斗大会,生产队政工员逼他写坦白书,揭挖自己反动思想,爷爷不慌不忙地拿来砚台墨条,慢慢地磨好墨,再把白纸摊在小板凳上,蹲地上狼毫小楷有板有眼地写好,恭恭敬敬地落上日期,日期前面还特别加上“公元”两字,写完了端详一遍,才气定神闲地交上去。爷爷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这种从容,我怀疑奥秘全在这发黄的线装书里。

太阳升高了,它明亮的光芒照在铜马山的山壁上,也把屋前屋后的一切什物沐浴一遍,黄泥墙被斜照染成金黄色,篱笆上的藤萝在逆光下闪着银光,庭草的露珠晶莹剔透放出幻彩,半夜里黑魆魆的黄皮果树也变成温和的橄榄绿……借着这晨光,看到线装书里的炫色隐约浮现,我明白,吃饭睡觉之外,还要“知道”!我上学前就朦胧地知道,铜马山外还有山……

初中毕业以后,我考进数百里之外的一所师范学校。四年后,毕业留校任教,拿了粮票捧上铁饭碗,算是离开了铜马山。但“知道”让我不再满足于解决温饱衣食无忧的生活,我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去望一望。于是拿起从未看过的高中课本,夜以继日地学习、复习。两年后,参加高考如愿考入艺术学院美术系,开始了我正规的从艺历程。离开单位是一个寂静的早晨,因为要赶往省城的早班汽车,天没亮就起来,其实行李早就整理好了,该收拾的收拾好,该送人的头天已送给同事,环视曾经住过两年的房子,空落落的突然生出一丝不舍来。我知道,离开,永难再回!送行的同事把木箱和被褥用自行车驮着骑往车站,我背着一个小包袱随后慢慢地走。校园里无数次走过的小路,操场边上的乒乓球桌,办公楼二楼带阳台的教研室,楼前有座假山的水池,没有门框只有两个灯柱的校门,空旷的文化街,除了偶有早起备餐的米粉店,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静悄悄的还有路边的稻田,坡上的玉米地,当汽车驶出县城,看到前方的天空突然泛出一片紫红色,丛林,村寨,稻田,玉米地,融在早晨的薄雾中,在逆光下全是紫莹莹的剪影。回首县城最高峰公鸡山,峰顶的电视发射塔已被朝阳染成一片瑰丽的紫红……“朝发韧于苍梧兮,夕余至乎溆浦。”不认命,不屈服,是四年的学问熏陶,重塑了意志和灵魂,重新出发,向着这紫红色的曦微,走向新的征途……

当进入中年,走遍五湖四海,尝遍辛酸苦辣,觉得什么都不过如此,并且开始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感光度会下降,世界会变得灰暗。走在街上,面色发灰,目光呆滞,感觉迟钝,《楞严经》里说的“发白面皱,殆将不久”,不是真的要死,而是心志的衰颓。直到有一天,懵懵懂懂地上了一列火车,驶向一个未曾去过的城市,再去向一个未知的地方。盘山路让人晕晕乎乎将要睡去的时候,这时,窗外闪过一片耀眼的白光——— 雪域阳光!像一道闪电一样照亮已然灰暗的生命,并直击心灵。从未去过高原,也从未真正见过雪山,没有任何身心准备,不期然地,贡嘎雪山就列于目前,七千多米的海拔高度啊!瞬间窒息了,眼泪哗地就流下来。雪山是白的,不!是蓝色的,从未见过这么纯洁光耀的泛着蓝光的白。天空是绿色的,不!也是蓝色的,从天际的湖蓝色到穹顶的瓦蓝色,那么晶莹,那么深邃。新都桥的青稞地,麦浪起伏;塔公草原的雪山,圣洁高耸;西俄洛的暮云,沉郁苍茫……一切一切,永恒的美丽,横陈苍穹下,不会地老,也不会天荒。道旁立着售卖虫草的人,走在湖边的喇嘛,转经的苍颜老者,他们都那么从容,淡定。

蓦然回首,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痴粗鄙,狗苟蝇营,为稻粱谋,攀援竞逐,名缰利锁!这纯洁,高贵,绝美,才是最可宝贵,也始终不生不灭不增不减。诸烦恼恶,只是心执妄境所致,缺少“看见”,所以熟视无睹。风中猎猎飘动的经幡,转经途中呢喃的颂赞,一座座浮屠,一堆堆玛尼,都指向另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内心世界,这是无限宏大无限丰富的另外一个世界,刹那天眼洞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真如,明亮的高原阳光,让我重新“看见”美丽,回归真我,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海市蜃楼光如幻,回望前尘,渺如沧海一粟的我,凭着那一缕缕阳光的指引,不断前行,感恩于爱的眷顾,感恩于智慧的启迪,感恩于善缘的际遇。虽有歧路,却又迷途知返,使我不惮于黑暗,远离愚痴,战胜孤独。“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能解万年愚。”诚哉此言!一缕阳光,照彻黑暗的生命,心无挂碍,无有恐怖,幸甚至哉!

我现在也可以像爷爷一样盘腿坐在圈椅上,摇头晃脑地读着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

心中一片平静。

这诗,没那么香艳,其实跟《心经》如出一辙:明亮的普照,只是寂静,欢喜……

关于山村的散文8:山村那个除夕夜

文/刘文方

一圈小山,一条河,河北面一个黄土坡,黄土坡下散落着三三两两的几处茅草舍,一弯月牙,几点寒星映照着几处斑斑点点的雪。一盏老油灯,数声鞭炮,一通狗叫,几声鸡鸣。橘红色的煤油灯光晕从门缝里偷偷地钻了出去,透出几丝温暖。

黄泥巴糊制的火盆内,那火正旺。饭场里一碗白面饺子吃完后,一群小孩跑到二里外的大村庄捡鞭炮,看铜器敲响。然后一家人围坐火盆旁,熬夜守岁。唠叨的奶奶坐在玉米包拧成的蒲团上,讲着古今,姊妹几人听得手托下巴瞪着眼珠……一桩桩,一件件,一遍遍循环,我们听到烂熟于心。

火盆里的红薯熟了,香味扑鼻,还有烤得黄焦干脆的白馍,呵嚓呵嚓吃焦馍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偶尔还会放进几个花生烧香了吃,还有几根红薯粉条放到火上,发出刺刺啦啦的声响,变成发白虚胖的模样,放进嘴里也觉得清香。有时,奶奶也会捏一把白面,掺水粗糙地搅拌几下,用玉米秆或者高粱穗子下的那根细秆穿上面团,放到火里烧“土鳖”,又糊又黑的模样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奶奶故事越讲越长,除夕之夜越熬越短,也有串门的邻居,卷两根土烟,抽几袋烟丝,聊庄稼收成,评家常里短。

山村除夕夜——没有光亮,没有霓虹灯,无张灯结彩,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没有暖气,没有春晚,没有电脑,更无Wifi和智能手机,没有微信和朋友圈,没有网络游戏,没有酒吧歌厅广场舞,没有麻将糖果和糕点。只有几处茅草屋,几阵鸡鸣狗叫,几声鞭炮,一盏油灯,一盆火,一家人,烤红薯,烧焦馍,闷土鳖。听山村野史,聊神话传奇故事,辨忠奸善恶和丑美。

回望山村,人去房空,山村火盆除夕夜成了回忆,只有火盆里的火燃烧在内心,当我们突然想起。

关于山村的散文9:捕捉海瓜子

文/虞友娜

家住小山村,翻过小山村依傍的后背山,山脚下便是岱衢洋。海水落潮后,便会露出一大片泥涂。泥涂里有蛤蜊、泥螺、蛏子、海瓜子,沙蟹、跳跳鱼等泥涂货,吸引了很多捡拾的人。

大人们是来捡生活的。而小孩,大部分是因为觉得好玩,当然了,收获的泥涂货还可以解馋,因此那片泥涂对于孩童来说格外有魅力。我们姐妹3个,也心动着,却不敢行动。因为母亲严格规定,不许去。

如果只是弄脏衣服,洗洗也就算了;可看似柔软的泥里也许藏着一些“凶器”,不去说人类丢弃的玻璃之类器物,蛤蜊、藤壶等的壳也足够让踩上它们的脚鲜血直流。更可怕的是,船抛锚后留下的深坑,表面已被海泥覆盖,底下却如魔鬼的大口,要是一不小心踩了进去,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每年夏天,当村里的大人孩子奔向泥涂的时候,我们姐妹3个只有羡慕的份儿。妈妈也看出我们的心思,

就经常唠叨着不让我们去的理由。有一天,妈妈说要外出两三天,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泥涂。但到了下午,我们再也忍不住了,跟着几个经常去泥涂的小伙伴出发了。

一路飞奔,我们到了海边。潮水刚退,大片灰黑油亮的泥涂露出来,大人小孩卷起裤脚,纷纷而下。我们按捺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把裤腿卷得高高的,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平坦的泥涂,脚踩下去,湿软的泥立刻淹没了脚背,淹上小腿。整个身体如失重了一般,上半身不住地摇晃。小伙伴们都是泥涂上的常客,在泥里跋涉如履平地。他们说,别管它,只管往前走好了。我们努力地跋了一会儿,觉得适应了一些。抬头望去,整个泥涂已经布满了一个一个的泥窝窝,伴着“溅溅”“哧哧”的响声和说话声,泥涂成了忙碌和欢乐的海洋。

小伙伴们认识不少泥涂货的痕迹。他们说,那种像雨水打出的点点滴滴的小泥洞组成的梅花,就是海瓜子的痕迹。对准“梅花”,撮起五指插进泥里,一捏准能捏出几颗。

海瓜子,学名彩虹明樱蛤,这是我很多年后才知道的。彩虹明樱蛤,多么明媚的名字,充满浪漫的气息。海瓜子的鲜美是公认的,如果内陆游客来到海岛,要是没尝一尝它的美味,就仿佛白来一趟海岛了。

小伙伴熟练地捏着海瓜子,他们的杯子渐渐被装满。而我们,既要担心手指插下去会不会被藏在泥里的“凶器”所伤,又怕脚踩下去会踩进锚眼里,心绷得紧紧的,每个动作都谨慎又谨慎。海瓜子也像欺负我们似的,明明对准它们的花纹插下去,却一无所获。好长一段时间,三姐妹竟没捏到一颗。我泄气了,跋到一片礁石滩,捡起了芝麻螺。可是,就在我想要跋上岸的时候,不知怎么了,突然一屁股坐在了泥里,做了回泥猴。

潮水涨起来了,我们筋疲力尽地回家了,战果就是:7颗海瓜子,两粒泥螺,1只和尚蟹,一把芝麻螺。

等我们洗干净了身上的泥,心中的后怕却越来越重。当时我们体会不到妈妈的苦心,但也最终听从了妈妈的话,再也不去泥涂了。长大后想想,我们是不是失去了很多其中的乐趣和收获?但又一琢磨,这和妈妈始终为我们悬着的心比起来,那一切又是微不足道的。

关于山村的散文10:山村的“五一”

文/张春波

今年“五一”,我回了一趟老家,一个僻静的小山村。

汽车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着,打开车窗,一股久违的泥土气息便飘进我的鼻腔,深深吸一口气,每一个毛孔都感到爽快地畅意。

下了车,还得走一个小时才能到家,但我心里是愉快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草木清新,野花遍地,沟渠两旁的杨柳满目翠色,千万条垂下来,丝丝缕缕,令人心旷神怡。登上一处山丘,极目远眺,麦浪滚滚,像一望无际的海浪拍打着远处的群山……

五月,是老家比较繁忙、紧张的时候。山中气候多变,农家抓住晴好天气,抢收着成熟的小麦和油菜;趁着霏霏细雨,育秧、插秧,田间一派忙碌的场景。为此,石碾声、叱牛声、梿枷声、农机声在寂静的山村此起彼伏。面对农作物,可以憧憬从“一粒粟”到“万颗子”的欣喜;面对农人,可以闻到汗水中的辛劳;面对农田,更能感知到泥土气息中透散的希望。

渐近山坳中的老家了,天气变得有些凉,空气异常鲜润,这是多少城里人梦寐以求的环境啊。一个人的生命之源,永远植根在故乡,我从不背弃这块地处穷乡僻壤的家园,因为在它土壤的深处,蕴藏着我的精、气、神。

回到家,邻居大爷告诉我,父母在北坡的梁上种黄连。我小跑着上了北坡,见父亲赶着牛犁前行,母亲紧随其后,耕土、播种一次完成。田野间农人来来往往,穿梭不断地行进,他们忙碌的身影与春光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写意画。见状,我也跟在母亲的后面,撒起了化肥。其实,对他们而言,劳动无节,“五一”这天也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天。他们辛勤的劳动,就是为了“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为了幸福的生活,为了尊严的生存。

关于山村的散文11:消失的山村

文/山沟水

消失的山村

山沟水

又是一个星期六,闲着没事回趟老家,我知道,回去的机会将越来越少了,因为搬迁,山村基本上没有人住了,只有几个老人看着老屋子。我的老家在一个山拗里,那里四季如春,空气清新,左边是一片石山,右面是一片土山,用当地话讲叫做“半珉半山”,在那刨食的年代,老家算是个好地方,有山地,有水田,比起居住在大石山区没田没水的人家来说,算是个好地方。不过水田在山下,要爬一座名为九洞坡的山,担着两袋生稻谷,走走歇歇,要爬坡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我小时读书上上下下,早出晚归,真是吃够苦头,现在想起来,小孩真是不知什么叫累。

走下大山,在平坝定居,是几代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能有一条通往深山的公路,大家都满足了。提起修公路,老少一心,80多岁的老人都赞成。终于,一呼百应,家家砸锅卖铁,卖年猪,自筹资金,一条弯弯曲曲,类似机耕路的公路修成了,又陡以窄,摩托车一档才能爬行,被交通局定为三级以下公路,严禁通行。但这毕竟是一条公路,是500多村民的心血,也是一条通向富裕,通向希望的路,因为这条路,几十万斤的生稻谷可用车拉回家,山里的油茶子、杉木一车一车地拉向加工厂。

公路修好不到三年,政府进行新农村规划,大部分被征到田地的村民都换回一块宅基地,相续地搬迁下山,剩下的也通过购买地皮的方式下山起房了,只剩些老人舍不得离开一辈子生活的地方。而我家山下的田块没有被征收到,我当时又在县城购房,已经没钱买地皮了,所以现在父母还住在山上,因此,我不得不在周末闲时回家看父母,同时也看看那孕育了七八代人的老家。

老家显得很冷清,有些路已走不通了,几只鸡在荒芜的地里悠然刨食,断壁残垣中俨然看出当年的人丁兴旺,一串串芭蕉黄在树上没人砍摘,偶见几只小鸟啄出的几个小洞洞,桃李成熟时,掉得满地都是;当年上山打柴一天才能找到一捆干柴,现在房前屋后从大树上掉下的干枝,一收便是一捆;以前牛马食草要到几公里以外的山沟沟,现在偌大的几个寨子只有我父亲养有一匹老马,随便走两圈回来就吃得膘肥体壮。

回到家,最高兴的要算父亲和母亲了,他们会搁下农活,休息一天,其实他们都年老了,完全可以安心休息,享受天伦之乐,但做了一辈子农民的他们总舍不得丢下曾经养儿育女、共渡时艰的土地,农民对土地有感情,更有一份情感。我理解他们,只能说,“能做就做,做得多少算多少,我完全有能力给你们养老”。父亲听后,总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晚饭时间到了,有炖腊肉、土鸡汤、三角豆腐等,都是清一色的山间佳肴,绿色食品。对于搬出大山,居住平坝的人们来说,这些原来吃了一辈子的东西现在却难得吃上一道,他们没有一片菜地,没有猪舍,找一个做药引子的鸡蛋都难。世代的邻居分散居住着,为了生活而又各自奔波,家成了遮风避雨的旅舍。

吃完晚饭我又要回去工作了。多少年来一个样,二老送到门口,没有嘱咐,没有牵挂。回头看一眼,他们还站在门口,印象中一直伟岸坚强着的父亲又瘦又小,他们毕竟是花甲之年了。再看看那寂静的村庄,冷冷清清,没有鸡鸣狗犬声,没有灯光星火,一幢幢房子似乎从早沉睡到晚,又从晚睡到早,或许它们真的是一睡不起了。

联合国报告全世界的农村将在50年后消失,我看不出一二十年,中国的农村将要消失。我的父母迟早也要搬出来的,情怀与历史终将赛不过文明的车轮,那时我又要到哪里找到老家呢。

关于山村的散文12:美丽山村

文/刘东

驻村的日子结束了,真舍不得走。一个人提着行李,走走停停,停停望望。路旁这条小河,犹如多年的好友,一路陪着我,走过村庄,走过田野,走向山的那一头。

河水真美,清亮透底。女人们提着大篮小桶的衣物,早早来到河边,洗着衣服,话着家常。河边有钓鱼的人,身边放着桶,手里捏着鱼竿,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悠然而自在。

春日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走在坳上到樟桥的路上,两旁的风景犹如一道美丽的画廊:青山、流水、人家,古树、小鸟、油菜花……迷人的春色,让我忘了自己。

这里的人勤劳,那路旁田边用竹竿和木条围起的栅栏,还有那用石头一层层、工工整整砌起的田沿地坡,无不见证了山民的勤劳与智慧。虽然坳上大多数年轻人外出打工了,但这里田没荒,地也在种,留在家里的人,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每天都在田间地头,女人则在家里,扫地、洗衣、做饭,照顾一家人的生活。即便是年轻的女人,也一样静守着山村的宁静与和谐。俗世中的浮华与喧嚣,并没有扰乱山村的宁静祥和。

这里的人爱干净。家家户户都清清爽爽。就算是无人居住的老屋,也要隔三差五,前去收捡一番。我常去看的一位老大娘,虽然是个孤寡老人,住着破旧的土坏房,但家里却十分干净,无论什么时候去看她,她家里的地面和墙面总是一尘不染,灶头和床头整理得井井有条。这种爱干净的习惯透露出的自尊和对生活的热爱,令我感动和敬佩。

一个晴朗的上午,我和同伴带着孩子爬上山上的竹塘村。村里人见到我们,非常热情。每到一家,主人都会拿出糖果往孩子的兜里塞。我忍不住问同伴:“他们都是你的亲戚吗?”同伴笑了:“不是。山里人都是这样,来了都是客,就像亲戚一样!我爸爸每次上山做事,从不下山吃饭,不是这家招待,就是那家请客。”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留了下来。女主人为了招待我们,请来了她的公公和邻居作陪。酒,斟了又斟,一杯接着一杯,老人频频举杯相邀;菜,添了又添,摆了满满一桌,主人不停劝人吃。山里人的热情,就像这满桌的菜一样,纯天然,无污染,没有添加太多的作料,没有太多的修饰,但就是真。和他们交往,神清气爽,心不累。

终于要走了,心还不肯走,忘不了那静默的群山,那清清的流水,还有那热情而善良的父老乡亲。

关于山村的散文13:山村影视

文/程默

说起电影电视,在我们这一辈都能激起共同的话题。第一次对电影有比较深刻记忆的,大约是我八九岁的时候。至于电影的影名,现在怎么想也回忆不起来了,依稀记得是抗战的黑白片。

那时候,农村里放电影是很稀罕的事情,我们只要听说哪儿放电影,放学后就特别勤快,料理完每天必干的家务,接着就是完成家庭作业。草草吃完夜饭,便随着看电影大军赶集似地出发了。像我们这样的外庄影迷,是很难找到看电影的好位置。因此,银幕背面,甚至连离影幕较远的围墙上树杈上都大有人在。大家不管是熟悉不熟悉,都比较友好,整个场面弥漫着喜庆的气氛。偶尔有为了一个好位置而互不相让的,那一准是本地的孩童影迷,他们往往要在大人们的斥责下才能平息风波。夜幕完全降临了,放映也便开始了,许多赶了上十里山路,走得大汗淋漓的影迷,由于没有好位置,便搬来大石头,坐在靠边处,斜视着影幕。多数时候,带领我们前来观看的大人们为了我们这帮小不点们第二天的正常上学,往往不等电影结束,就强行喊走我们,虽然有诸多遗憾,但没有谁敢独自留下来继续观看的。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大家津津乐道着电影中的情节,议论着电影会是怎样的结局,没有照明工具,路旁的稻草秸秆,很快就扎成了火把。忽隐忽现的火把斗折蛇行着,远远望去,颇似电影中红军夜行军的情景

又一年,我们村盼来了一次放电影。我们这些小“地主”们,没等天黑便扛来条凳霸占了放映机四周的最佳位置,并端坐在上面,以免个别投机取巧的人插凳挤占了位置。大家虽大呼小叫的,但待到电影开幕,影场上便是一片充满快乐的和谐气氛了。那时在正式放映前,总会放上一卷胶片纪录片什么的,不是国家大事就是革命新闻,在放映员换胶片时,我们这些小淘气们总喜欢将双手高举过头,就着投射灯做手影,什么蛇头啦鹅头啦兔子呀等等,惹得观众们哈哈大笑。记得那次放映是和别的村放跑片,第一片结束,村里就派一名村民坐拖拉机将片子送到邻村,再从邻村拿另一部影片的片子来放,因此时间拖得较长。许多同伴们困了,便偎在父母的怀中,虽然迷糊着双眼,仍不忘叮嘱父母再映时喊醒自己,可结果硬是错过了放映。次日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免老大的不高兴,有的甚至跟父母闹别扭,早饭没吃就背起书包上学去了。到了学校,听着某些“铁眼睛皮”同学绘声绘色地讲述,心中不免气得直咬牙,发誓下次看电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

后来,村里又放过一次电影,是谢晋导演的《牧马人》,影片中,女主角李秀芝的勤劳、纯情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现在的我,喜欢将“她”与文学作品《边城》中的翠翠、《人生》中的刘巧珍来相提并论。也就在那次放映中,我发现邻村的陈家金大哥哥喜欢往我堂姐身边凑,趁人不注意还拉起了堂姐的手,后来居然将堂姐拐到最后面去了。当我将这个发现悄悄地告诉母亲时,母亲瞪了我一眼,并嘱咐我不要乱讲。现在回忆起那动人的一幕,便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毛毛孩。在陈大哥和堂姐的心目中,影片上的故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颗年轻的心灵借助拥挤,偷欢在了一起。

也就在同年,镇里建起了电影院,只要花上几毛钱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阶梯大厅里看电影了,然而我一次也没有光顾过。掏钱看电影,我连铅笔和书写本都是用鸡蛋换的,不看也罢。

大约是82年吧,在村里任大队书记的大伯,买来了本村里第一部 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一时间,村民们像热锅里的沸水一样奔走相告着,当天夜里,差不多有300多人一下子拥到了大伯家,直把大伯家的堂屋堵得水泄不通,就连门角落的鸡窝上也站满了观众。前面尿急的人想出来方便一下也成了问题。大伯没办法,只得将电视机关上了,告诉大家先出去,而他自己,则拉了一根导线,放在廊檐前,再搬来一张桌子,将电视机稳稳当当地放在上面……待后来放功夫片《霍元甲》时,大伯家门前的晒谷坪已经不能满足日益增加的电视迷了,好在那几日,村里又有两户冒尖的农户同时买来了电视机,大伯家的电视迷才稍稍缓减……

转眼就是几十年过去了,电视机已经完全普及到了各家各户。在家里,往沙发上一躺,遥控器一摁,你想看啥就看啥,精彩纷呈的,一台电视机就圈起了“自我”世界。也就在这不知不觉地改变中,我谛听到了偶尔几声犬吠后的山村的宁静。在这宁静的畅想里,我又开始怀念那远去的电影电视了。

关于山村的散文14:有一个美丽的山村

文/杨文斌

长假,到朋友小陈老家的小山村去玩了一趟。

小陈老家,在蕲春刘河镇一个山坳里,属横岗山余脉,此处背山面水,清风吹,阳光照,风水绝佳。

小陈父母原是城里人,退休后,他们二老在老宅基地上一手一脚做起一座三层洋楼。其结构合理,功能明确,装修朴素,屋内的一应生活设施与城市无异,是名符其实的乡村别墅。陈父带我们上露台参观,屋后山岭,遍植松林,风一吹,松涛伴着松脂,清音随着幽香,直入耳鼻,直沁肺腑。远眺村前金黄的稻田,碧绿的池塘,以及四围墨绿间杂红黄的山林,深吸一口干净的空气,劳累顿消,顿时心定身轻,飘飘欲飞。

饮了几杯散发着炒栗香的土茶,陈父带我们去看据说很古老很神奇的三棵树。一棵是香樟,位于村口,浓荫蔽天,因地势高,更显伟岸。树下有土地庙,近前看,逼仄的小屋子里,案上竟有个白瓷观音。另一棵,也是香樟,位于别墅与溪水的中间。地势略低,也气势冲天,那树干的粗大,三个人才能合抱起来。旁枝也粗大无比,气势磅礴地向苍穹纵横驰骋。仰头一看,叶子也密,绿团浓密,零星漏下的米黄色秋阳,投射到黑土地上,光斑温润。

这棵香樟用半人高的水泥砖给围了起来,只有一个出口,成C形。陈父说,是为了保护古树。还有个来历:某年某日,数百里之外的几个人忽然来到村里,把这棵樟树的皮剥了几块走了。村人问其因由,答说是为了治病,还说是神佛所指……

第三棵树是一种名叫“拐枣”的树种。那树,位于别墅门前一间闲屋旁。初看像梧桐,但树上结一种果,赭褐色,不成形,猛初看像枝杈——这就是拐枣。拐枣可吃,超市里偶有所卖,我以前吃过的,是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但这稀奇的拐枣树还是第一次见到。见地上有落下来的几串拐枣,捡起来,折断,忍不住放嘴里一尝——多汁,酸涩,带点甜。陈父笑了,说拐枣还没到成熟的季节,还要等个把月……

这三棵长寿树,历史久远,成品字形排列,以三足鼎立之势,互为犄角,拱卫村庄……同时也说明,小陈老家所在的山村,也很古老啊。

我们没口福吃拐枣,于是去溪边看看。顺着水泥铺就的坡路,走下去,就到了水边。蹲在石条埠头上洗手,水是凉的,水更是绿的。周围竹树繁茂,倒影在水里,染化在风里,都是清泠的绿意。

陈父说,溪里是有鱼的,鱼不大,但好吃。这个我信,水是活水,又干净,自然状态下生长的鱼,哪有不好吃的!我盯着水底看,却不见鱼,只见灰白的泥沙及摇曳的水草。溪水不深,目测也就半米,但溪岸很高,从溪底到与公路齐平的溪岸,总该有四五米。一抬高视线,就看到横跨溪流上的那座桥——就是我们坐车,从那上面进村的桥。桥是石拱桥,溪水不宽,故只有一孔,但跨度高。若涨水,或山洪暴发,过水量应该是不小的。陈父说,这桥是他私人做的,十年前,花了4万多块,搁现在,几十万了!我这才看清桥上有字,依稀写着筑桥时间,但好像没落款……架桥修路,造福桑梓,善行积德,必得福报。看陈父,72岁的老人,腰板挺直,精神矍铄,笑容满面,和蔼可亲,跟着我们忙前忙后,毫无颓相,此即是福报也!

徜徉良久,到了告辞的时候。陈父盛情,跟小陈父子两个,特意去地里刨了一袋白皮红心苕,送我一袋回家煮红薯粥吃,又送我陈母自己种、自己腌的青绿山辣椒一袋……这极对我的脾胃,胜似鱼肉啊!

回到城里,每每啜食红薯稀饭,嚼着腌辣椒,怀想那个小山村,香樟,拐枣,松风,溪水……都来入味,一起入怀!

关于山村的散文15:守望山村

文/内蒙韩国良

我守望山村,因为山环抱着村;

我守望山村,因为村依偎着山。

村与山心连心,村与山手牵手,村与山脉通脉,村与山边接边。

怪不得人们总是寻找山和村的细节;怪不得人们总是把山和村放在一起呼喊。

山村的性格是那样的老练,把历史的沧桑都写在红润的笑脸;山村的灯光是那样的明亮,把古往今来的表情涂抹的分外灿烂;山村的小河是那样的清澈,匆匆地流淌在岁月的河床;山村的土地是那样的厚重,默默地承载着先辈的言谈。

守望山村,那是端详山村的石碾子。一根碾棍,转悠着乡间的家常话,一盏油灯,照亮了山里人永恒的信念,碾盘与碾磙的咬合,碾压出甜丝丝的日子,碾轴与框心的吸引,圈括着香喷喷的留恋。小米发面,发酵了一茬茬多情的姑娘;玉米窝头,养壮了一代代血性的汉子,一天一天地走,一圈一圈地转,东家长,西家短,吹牛皮,扯闲篇,当然,也有拉舌头,扯簸萁的影子;当然,也有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的复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迎来了一茬又一茬,一件件趣事接着讲,一桩桩故事往下传。在守望山村中,我惊奇地发现,山村的石碾子,碾出了山村的古朴,也碾出了山村的新颜。

守望山村,那是遥望山村的一棵树。它生长在村的东南边,根深深地埋于地下,在地的底层默默地伸延,它从不张扬自己,不抛头露面,不择地势,不讲条件,不论土壤的肥沃与贫瘠,始终保持一份温顺和善良,无论是风调雨顺,还是少雨干旱,都坚定不移,无悔无怨,在静静地生长的同时,始终不渝地奉献,怪不得村民们总是集聚在大树下乘凉休息,怪不得村民们总在缺雨的季节,杀只全羊,架起锅灶,在树下煮粥供羊,求雨避旱,于是,在这棵老树的祈祷下,山村充满了生机,村庄呈现了灿烂。

守望山村,那是凝视山村的一条路。这条路是山里人已久的期盼,这久远的渴望,很早就在山里人的心里酝酿,被祖祖辈辈的语言无数次地重复,经历了多少苦苦的轮回,就像秋天飘零的落叶,无奈地遗落在历史的荒滩,如今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孵化的蛋壳,如同超过预产期已久的胎儿,在渴望的目光中壮烈的分娩。平坦坦、光溜溜的超载路已于村口的那棵老树“接轨”,世世代代山里人贫穷落后的模样渐渐地改变,布鞋换成了皮鞋,灰布粗衣变成了笔挺西装,一个个从山村走出,又一个个回到山村种田,这样进进出出,为这条路绚丽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守望山村。那是直面山村的砖瓦房。盖了一茬又一茬,建了一遍又一遍,一幢幢新房已与整齐的街道融为一体,曾经的悲伤与当今的快乐挤满了所有光顾的视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冰箱、彩电,再不是城里人的专利,在山村的每个角落都有不同程度地展现。所有这些,足以让过往行人愕首频频,足以让世界友人刮目相看。

山村是一本史书,记载着山村的衰落和兴盛;山村是一个传说,注视着跌宕起伏的变迁。

山村发祥了山里人的文化与历史;创新了山里人的习俗和理念。每一个建筑,都构筑起新农村建设的框架,每一种行为,都展示了平安和谐的夙愿。

山村宣传碑的耸立,衬托着一种雄伟和庄严;山村的缕缕炊烟,缠绕着一种安详和平淡。

我把山村守望,山村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格外新鲜;我把山村守望,山村的一砖一石都感到格外温暖。我是山村乳汁养育的人,我会不遗余力地热爱山村,建设山村,时时与山村同行,处处与山村相伴。

生我养我的山村哟,你永远是我念不完的大学;你永远是我读不够的诗篇!

关于山村的散文16:一个小山村的温暖

文/侯春燕

到达这个小山村时,是一个晚秋的下午。

村子处在群山中,村子中间有座小桥,小桥无名,桥头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嵌着4个红色大字:罗家老街。一条乡道穿村而过。

这样的村子,只是我骑行途中经过的无数陌生村子之一,就像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迎面而过的路人,我连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但,在这个晚秋的下午,我却与它撞了个满怀。

当时,我在村边的小卖部吃干粮,“嘭”地一声,停在路边的单车中弹般轰然倒地——车胎爆了。我傻眼了。我带有补胎工具,但我不会补。时间已接近5点,再耽搁,怎么在天黑前翻过前面那座据说有熊出没的大山?

我问,有修车的没?没有。有旅馆没?没有。有餐馆没?没有。

什么都没有,除了眼前三个穿着羽绒服的男人和崭新却空荡荡的村子,以及双眼能及处的莽莽大山。当然,还有我后胎瘪蔫的单车。

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们问我,哪来,哪去,几人同行,哪里人。我心有戒备,说,广元人,广元来,一个人,楼子乡去。

他们纷纷责怪起我来了,说,你一个女子,怎么不邀个伴呢,到楼子的路是不通的,你咋相信地图呢。一通责备后,他们又七嘴八舌地为我做主:今天在村里住下。小卖部老板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不决和担忧,连说,女子,时候不早了,前面是大山,人烟都莫得。你放心,保证有地方给你住,给你吃,保证把你车修好。

一口一声女子,听着就亲切。望着慢慢围拢过来的夜色,我无奈地点头。

有人叫来跑摩的的李师傅。以李师傅为主,众人手忙脚乱地补好了车胎。李老板用通知式的语气告诉李师傅,我今晚吃住都他家了,因为他儿女在外读书,老婆又在家。

有人找来村医院的李医生。李医生老家离楼子乡最近,熟悉路况。正如刚才他们所说,地图上连接白朝乡与楼子乡的那根红线,实际是不存在的,许多开车人都被导航导到断头路后掉头。

晚饭后,李师傅的妻子白姐带我参观她家的香菇大棚,去邻居家烤火吃野生猕猴桃,抱上邻居家小孩看罗家老街,去小卖部老板家看他喝酒听摆龙门阵。白姐告诉我,村子是5·12大地震后的一个居民点,几十户人家,多数都外出打工去了。

看电视时,李师傅家才2个月大就没妈的三只小猫,爬上我的膝盖,舒服地打起了瞌睡。一向不喜欢猫呀狗呀的我,伸直脚,尽力让它们睡得舒服些。

很早就钻进刚刚铺好的被子里,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无梦。睡前,我的行李放在客厅,房门虚掩。

村子的早晨,清新,湿润,依然寂静空荡。李师傅家的厨房里,飘出诱人的米饭香。

临走,白姐说,下雨了,冷,你要多穿点。如果雨大了,你就回来。

我说,不冷,一点都不冷。

骑出很远,我猛然想起,村子里的人,都称呼我女子,没人问我姓甚名谁。从口音,他们也应该听出我不是广元人,但没一人点破。

这个村子,叫兴隆村,属利州区白朝乡,距广元市区50余公里。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