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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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的散文1:未来是否开花与结果

文/赵桂丽

看着手中浅绿色的苹果时,突然对表哥兴致勃勃地说,我要把苹果核种在地下,任它自由生长,来年我一定可以看到满树的青苹果。

记得童年时,不论是什么果核,都会天真地挖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坑,将它埋进土壤里。每天给它细心浇水,甚至还动不动跑去松动它周围的土壤,将头挨着地表观察果核有没有发芽。

比我大两岁的表哥对我这种“妄想”的行为嗤之以鼻,家里人也调侃道:每天就只浇水怎么会发芽?

听大人这样说时,内心是数不尽的失望。在稚嫩的思想里,对大人所说的种种深信不疑,也就中断了每日给果核浇水的行为。

小孩子总会被新奇的事物吸引,我也不例外。读二年级时,每天最期待的事便是下午与几个男生女生合伙去溪边捉螃蟹。久而久之,期待果核发芽的事被撂在脑后。偶然想起时,也是一脸邪恶的拿工具将果核挖出来,“果然还是没有发芽,家长说得对”!

大人的观点否决了我所有的想法。

现在回想起,觉得既好笑又愚蠢。看着手中的青苹果果核,想把它小心放在门前草丛里,希望它真的能生根扎于地下。

童年的我喜欢随心所欲的畅想,也喜欢遇见有趣的事就跃跃欲试,更喜欢对大人眼中不符实际的事情倔强到底。那时的我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可每天生活的很快乐,无拘无束。而现在做事老爱瞻前顾后,犹豫不定,这是年龄改变了我?还是经历改变了我?

不得而知,就像那年被我从土里挖出的果核,后来情况如何,不得而知……

“表哥,你看我把这个果核放进草里,你说明年会不会开花结果?”虽然暗暗骂自己这句无厘头的话,可童年的念想还是植根于脑中。

表哥的头一直低垂,貌似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游,摆兵布阵。突然他缓缓抬起头,露出深邃的双眸,像是在心里组织反复练习所说的话后,一字一顿向我说道:“你认为呢?不管结果怎么样,那都是未知的事。也许你现在所认为的结果不一定尽人意,但你的想法不能中断!”

突然感觉他与我八岁那年种果核的观点已大相径庭,是不是不忍心再打击我一次呢?

开花的散文2:花语树言

文/丹麓听翁

迎春花

先开花后长叶的迎春花,花中霸族。紫的、粉的、绛的,一律绽放得出奇,迎春花别类一族,在春天打头阵,让冰花输了一截。花蕊,打探春天的深度,昆虫的足迹还没诞生。漫山遍野滋生的春天在紧急集合,迎春花吐露的花舌熏染了春天。在干枯遍及的早春,迎春花拨弄起春天山野的第一波春晕。东风起,渐渐远逝的草开始尾随春天,在故园夹道中,迎春花一出头,接连引起大量在东风中寻美的脚印,山野之花,无论占据何方地域,扑面而来的都是清香一片,素描一幅。迎春花没有枝叶的擂鼓,先是花朵的一阵子绽放,然后把春天押回,盘旋在土中的梦发芽了。未老却慢慢走在老迈的路中,生活的哑巴如临大敌。迎春花的花蕊把开放奉献给早春。

睡莲

睡在水面上,等着虫子咬嚼,等着阳光开花。一朵接一朵匀称开放,独坐水塘的感觉,犹如净瓶中一束束涟漪,轻轻摇曳岁月的潜航,在点亮开放的那一瞬间,也点燃了枯萎的那一刻静默。睡莲的青春,大半时间被无花期光顾着,开花仅仅是那么几个时日,短暂得令蝴蝶和蜜蜂都不敢相认睡莲之花。淌过花期的睡莲,接踵而来的是睡叶空寂的漫长等待,等待枯萎和等待开放。睡莲在水面上支起的一座座浮光掠影的画屏,光线失忆后,一座座浮光掠影走进旗袍中。凡有水塘的地方,凡与水结缘的地带,都可修炼起睡莲的一席生长环境。清澈的莲花,肥硕的叶子,在垂问,谁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悖论?水塘上,睡莲的窗外,一丝丝风景不断地向远处奔跑。

苦楝树

一种不知名的长尾巴鸟儿,在苦楝树上留下秋天的倩影,红红的嘴唇碰得红叶摇摇晃晃。已经成型的苦楝果,悠闲地挂在半空中,等待眼神的光顾。眼神一遍遍来了又走了,眼神与苦楝果的惊悚一瞥,眼睛看见了秋在加深,这些情景在甜果树上是看不到的。甜果子连夏天都没有过完,就匆匆走到了尽头,比先出世的叶子活得还短暂。太阳少了夏天的锐利,坠在苦楝树上,落下秋的影子,几只麻雀偶尔经过,留下不起眼的叫声,这里没有它们寻觅的食物。在苦楝树果子成熟的那会儿,引来打果子的人们,他们用一个竹竿不厌其烦地扑打着,直把夕阳打回家。大量的苦楝果一直挂在高挑的树干上,等秋天出头了还挂着,等冬天过完了还挂着,一直把新鲜的春芽儿迎回来。

铁树

家中养着两盆铁树,已经足足十年了。十年来填充了院子的寂寞,无时无刻不用绿色来守护着院落的宁静。铁树对绿色矢志不渝,长年累月挂着绿色婆娑,以一种追求终老,甚至岁月搭上千年之车。春花来了,铁树铁青着脸;夏荫填满了,铁树不卑不亢;落叶走了,铁树郁郁葱葱;冰雪铺盖院落时,铁树脊梁越发挺直。铁树开花,千年之后才一睹芳容,谁见过铁树的花苞、花蕊?这道千年命题,在时间隧道中,留给人们想象的话题。铁树的绿,带有骨骼的硬度,我常拨弄着叶子,犹如捏着一样金属,那种感觉甚是冰冷。在其他花草树木排除铁元素时,铁树一个劲地把铁作为自己的养料。又逢春天了,我看见铁树还是那么铁青着脸,对岁月投去一种铁青的绿。

开花的散文3:泡桐开花

文/何频

春分节气刚过去,杂花生树正闹,桃花玉兰海棠丁香等花开正好。3月25日的下午,农历二月十九,我在朋友圈里晒出一组泡桐开花的“随手拍”,又加个“调皮”的表情包,问大家“早不早”?

这时离清明还有十余天。料不到,很快就有豫北安阳的朋友回我:“不早,早几天这里就开花了。”同是郑州,也有人说,就是的,前几日我们去登封少林寺打来回,瞅见这桐树开花还挺纳闷的。哎!这次我算是马后炮。

关于泡桐,我倒要好好说说它开花的情景──仿佛我的熟人里头某君的优点和长处,默默无闻地贡献,被埋没被忽视了。可是,我要说的不止是它开花。第一,泡桐的花色挺丰富的,中原地区常见有紫红、桃红和月白色的,大体是这三种颜色。而紫红色的泡桐花在明丽的江南地带,个别近乎于紫蓝而通体透明。泡桐花和藤萝紫藤花,色相相同。第二,有人将泡桐分为兰考泡桐和毛泡桐等,大致差不多。但玄参科的泡桐树,可不是梧桐,梧桐即中国青桐,诗曰:“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传说梧桐招凤凰的,但梧桐华而不实,木材无用。而泡桐成材,不仅是上好的板材,更是加工乐器的良材。梧桐制琴是浪得虚名,琴与筝,皆取材于泡桐而非梧桐。第三,包括泡桐在内,不少树木的花蕾孕育,要经历很长时间。玉兰和杨树开花先不说,而春天清明开花的泡桐花,它的花蕾在头一年立秋节气就萌生了。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修炼,而泡桐花蕾在霜雪严寒里孕育。

说绿水青山,就要说植绿植树,也离不开古树名木的保护。百年以上的老树算作古树,而焦裕禄在兰考亲手栽下的泡桐,那大树参天的“焦桐”就是名木典型。每年到豫东兰考来凭吊焦裕禄、仰望“焦桐”的人不少,如今已经脱贫的兰考,经济和城乡建设大发展,县城的城标,大道上竖立的是琵琶和古琴古筝的雕塑。当年,为防治风沙而大面积栽种泡桐,后来省里又大力推广平原地区桐树与作物混合生长,于是河南泡桐最多。而兰考就地取材,利用泡桐加工制作民族乐器形成了产业,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到河南代表团座谈,还特地询问兰考的乐器制作和出口创汇情况。

春天就是看花天。每年春天去洛阳看牡丹的人,四面八方来客多如过江之鲫,而泡桐开花正好与洛阳牡丹重合。这时候,无论是乘火车走郑西高铁,还是自驾车走连霍高速公路,河南境内郑州至洛阳这一途,河带山砺,恰好走的是沿黄景观大道。车在邙岭上行走,黄河若隐若现,一路是接天桐花开得繁茂盛大,连绵不断。文气说似漫天绯云,如彩霞,如虹霓;野蛮说如大爆炸,如天崩地裂,女娲补天之际。曾经几次陪远道的朋友去洛阳打来回看花,牡丹固然国色天香,可朋友更难以忘怀的是那一路起伏而具有排山倒海之势的整齐怒放的泡桐花。

说廿四节气,离不开说七十二候。与七十二候直接相关的花事有三个,分别是:惊蛰,一候“桃始华”;清明,一候“桐始华”。再就是,寒露三候,“菊有黄华”。惊蛰连着二月二,每年山桃开花最早,至今对应节气准当。可是,由于气候暖化的原因,泡桐这些年则常常提前开花,等不及清明来临。一年四季,只要不出远门,每天我要从报箱里取报纸的。大院的整体报箱上面是棵桐树,它的树枝窝下来,几乎可以打着我的头──其串子一样的花蕾枝自下而上开花,最初它开花,似海蛏子露头一样,慢吞吞地一点点出来,不动声色;逐渐伸长,即刻变成扑灯蛾形状,颜色惨淡而阴森森的颇冷清,不过留意并发现它的人很少;风一吹就大开花了,一串又一串缤纷开花,上上下下开花,“桐花万里山丹路”是也。

开花的散文4:缘遇特殊人

文/刘崇波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一切都是那般自然和顺理成章。在草长莺飞的季节,我们憧憬着美好的明天;在懵懂童真的岁月,我们邂逅了彼此。来不及细细咀嚼和回味,时光已在我们的脸上嵌满了人生轨迹的缕缕沧桑,无需叹息,不必感伤,许是前世有缘,我们今生才能相遇,经过的路,遇见的人,脚踏实地去珍惜,足矣……

多年前,我在贵州一所乡镇中学教书,这是一所学前班到中学都有设置的中心学校,校园里有一颗几百年树龄的银杏树,秋天的时候特别美,伞状的树叶在微风中徐徐飘落,铺得金黄满地,一团团、一簇簇,在阳光的照射下竞相发亮;顺着银杏树往下看去是一口井,清澈的井水寒冬里热气腾腾地冒出来,伸手触摸,一股暖流迅速窜遍全身;盛夏的时候,井水则凉得像被冰冻过,手放进去便顿时暑气全消;水井旁边有方鱼塘,清晨,在鱼塘边的桂花树下阅读,偶尔能看到鱼儿欢快地跃出水面,很是开心。

学校的宿舍楼人满为患,教学大楼的旁边有一座很破旧狭小的瓦房,我就住在里边,这屋子离学校宿舍足有百米远,屋内摆着一张学生宿舍用的那种木制上下床,这是一间集卧室、厨房、书房、客厅于一体的10平米左右的旧屋,因为门口有几颗很大的杨柳树,所以,这间小瓦房的光线显得十分黑暗,我只能在艳阳高照的天气仍然打开电灯批改作业、写教案。

白天,能看到毛茸茸的毛毛虫顺着门缝一扭一摆地爬进屋;夜晚,能看到蟑螂大哥顺着墙角溜上“餐桌”自由觅食;深夜,还能听到老鼠在房梁上愉快地开paty。有一次周末回到学校,一打开放在上床的那个装单元测验卷答案的纸箱,里边一下子蹦出几只老鼠,瞬间把我吓得全身瘫软在地,事后,一位好同事还帮我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捕鼠大战,可惜没逮着;晚上如果需要上洗手间,得摸黑走上几十米到学校教学楼旁的公共厕所,学校背后是一座植被很茂密的大山,据说还有很多坟地,暗夜里显得格外黢黑,深夜空寂的教学楼透出丝丝凉意,让人心里有些发怵……

我曾经抵触过这样的居住环境,可学校仅有这样的条件,我只能不停给自己壮胆,慢慢地,竟然有一种刘禹锡的《陋室铭》之感,将暗夜里那些老鼠的打闹作为一种乐音来欣赏,毕竟它为这静寂的时空增添了些许生气,夏天到来,门前的柳絮随风飞扬,虫叫蝉鸣的声音此起彼伏,别有一番韵味……

小阳是小学部二年级一位轻微智障的小朋友,很多次看到我去洗菜或者洗衣服,就奔过来接过我的盆,蹦蹦跳跳地帮我拿到水井边,看我准备倒垃圾,小家伙也会毫不犹豫地代劳,这些情景被同事看到了,他们常调侃我:“小刘老师魅力真大呀,这小家伙整天我行我素不听打招呼,居然这么主动热心帮你干活。”不仅如此,小阳一见到我就会乐呵呵地打招呼,脸上笑开了花,看到他,我也莫名地感到亲切和温暖;看门的老伯家住学校附近,回家时总不忘带点自家种的新鲜瓜果蔬菜来学校给我……

学校的居住环境差,但是周围却常能见到暖心的人,我渐渐喜欢上了这所大山里的小学校,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喜欢这里的山水和人……

工作调离这所学校以后,我还时常想起小阳,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看门的老伯身体好吗?

还记得寨子里有位“哑伯”,他先天听障和语言障碍,寨邻跟他搭讪时,他总是一副愤怒加防备的表情。但是每次遇到我,他却常带着一副友善的微笑,我立即比划一些简单的动作跟他打招呼,手里如果有吃的,也一定会分享一些给他,我们的“默契”令很多人费解……还有一位智障的女孩小芬,她常跟家人“唱反调”,也常对寨邻心存敌意甚至攻击,所以大家对她敬而远之,但她每次见到我都会笑盈盈地跟我打招呼,我自然也会报之以微笑,然后跟她简单闲聊几句,最后在她的目送中去忙我自己的事……

多年以后,再次回到物是人非的乡村,哑伯还健在,只是一直未娶妻生子,仍然在帮自己的弟弟家干活,由弟弟赡养,见到我时,他兴奋地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不停地点头,我赶紧将手里一堆吃的分给他,接过手里的东西,他笑得合不拢嘴;小芬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据说两孩子还很聪明,真为她高兴,她从我家门前经过时意外发现了我,一边兴匆匆地跑过来乐呵呵地问:你回来啦?一边上下仔细打量我。这么多年了,他们都还记得我,且那种亲切感居然一点儿也没消退,我窃喜万分。

小阳、哑伯、小芬,这些不经意间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他们可掬的微笑、他们的淳朴和善良,时刻温暖着一路经风沐雨的我!这份特殊的缘分,这些特殊的人,我很珍惜,也愿他们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健康生活下去……

开花的散文5:微笑会开花

文/北 川

跳槽到一个新的地方上班,等工作理顺之后,我就开始业余写作,半月后文章就见报了。

拿着邮递员送来的稿费单,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邮政局取稿费。没想到邮政局窗口那个女工作人员把稿费和我的身份证递给我时,还对我微笑着说:“谢谢!”我见了一愣,这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随即不由得想起以往在那个邮政局取稿费的情形。

那时,我在邻市一个小镇上班,下班后也爱舞文弄墨,向一些报刊投稿,不时就有稿费单飞来。可当我兴冲冲地拿着稿费单去小镇上的邮政局取稿费时,窗口里那个满脸痘痘的女孩,立即把对同事的满脸笑容变为一脸冰霜转向我,她接过我递去的稿费单和身份证,在确认本人和身份证相符后,就冷冰冰地问道:“这钱是哪里寄来的?有多少?”由于我已收到几家报刊的样刊样报,而稿费单上只填写了收款人的地址、姓名,其他信息皆无,我只好猜测着说出那些报刊的名称。至于稿费具体多少,我却不敢瞎猜,只好说“不知道”了。她看着我,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说:“哪里寄来的都不清楚?有多少钱也不知道?有你这样取汇款的吗?”说完,又小声叽咕着,极不情愿地为我办理,最后把稿费和我的身份证扔在窗台上。那一刻,我简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欠债的人一样,那种出门来取稿费的喜悦心情,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那以后,即便我有时一周去取两次稿费,那个女孩仍这样呆板、机械地操作,好像我是去邮政局骗钱似的。所以,那时每次去取稿费,我都像要上战场的战士一样,不断给自己打气、鼓劲,不然的话,我还真担心临阵时被对方凌厉的盘问吓倒,最后败下阵来,那就悲哀了。

在这个新地方的邮政局取了几次稿费后,里面那位女工作人员似乎把我记住了,每次一到那窗口,她就微笑着说:“您好!又来取稿费了。”那问候和笑容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即便心有烦恼,也会被它驱赶得无影无踪了。

邮政局作为窗口型的服务行业来说,工作人员的言行举止是很重要的,而脸上的微笑更是不可或缺的,因为那是世上最美的花朵!

开花的散文6:寒烟蔓草,苦涩年华

文/沾衣杏花雨

春去冬来,花开花败,枕一袭旧梦,等待着宿命的桑田沧海。当凛烈的北风吹醒记忆的双眼,蓦然回首,才知道已只身走了好远!也曾想找个停泊的港湾,累了可以在此靠岸,可手中却紧握着夕日的花,久久舍不得丢下。朦胧中睁开睡眼,突然见发现冰凌已结成了窗花,彻骨的寒冷。凛烈的北风迎面逼来,也曾想过后退,但似乎逃不出命运的掌心,不论退去哪里,都是无尽的冰霜!

眨眼间,群山都涌现出岁月的泪痕,那斑驳了一地未黄的落叶,还在风中诉说着世事的凄怆。青翠的叶片,滑过眼帘,到底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再挽留?在脚的起落间,一阵苍脆的声音拨动心弦。俯首,叶碎了,心却在隐隐作痛,原来那脚也踏在了心上。

寒烟漫草的季节,多加些衣服就真的不冷了吗?可为何坐在屋里,心却依旧在漂泊?假如思想被冻结了,到底又有谁真的知道,该如何为灵魂取暖?

撑一把江南的油纸伞,以为就不会被淋湿了,可是世俗的尘埃还是搁浅了青春的纸鸢。带泪的羽翼终究载不起幸福的扁舟。所以依旧相信着宿命的安排。所以鹰飞走的那天,鱼没有哭泣,没有挽留,没有怨恨,只是沉默,只是祝福,只是微笑……

鹰是属于天空的,而鱼是属于深海的。如果逞强随它去触碰蓝天,鱼会干渴而死,如果强拉它随鱼入海,它会被海水吞没,所以只能在水天相接处相守,又不得不在水天相接处永别。

其实有过悲伤,有过彷徨,也有过绝望。只是心碎了却还在逞强!鹰走了,轻拍翅膀消失在鱼的世界。没有告别,没有再见……仅挥一挥衣袖,便作别了西天的云彩……

弹指挥去带泪的记忆,只想在受伤时好好的抱抱自己,然后缩在安静的角落,连泪带笑的看世间风景。

凄凄古道,只盼望在梦境里行走,以抽身世外的心态旁观他人的故事,之后悄悄的写下自己的心事,这心事无关风月。昨晚,流星雨来到地球上了,不知又是谁的眼泪划落天际。这一次我错过了许愿,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奢望利用恒星的陨落来实现卑微的愿望了吧!因为不曾兑现过,因为太过残忍……

想要点燃每一个秋天拾来的落叶,却突然发现可以一起取暖的人早已散落天涯。是谁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又是谁说爱是种考验,我愿与你牵着手一起体验……都说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良药,如果心不是伤了,而是碎了,那么时间是否只会将它磨的更碎?

碎了一地的誓言,也拼凑不回昨天。烟柳雨巷里,谁的思念带着伤?红尘琐事,唯一句寒烟蔓草,苦涩年华。

开花的散文7:树开花

文/钱红莉

盛夏最美好的事情是能够看到合欢开花。那么高大的身躯,细密的叶片相互拥挤着,盛夏里还寒冷吗?不,不过是烘托,小夜曲一样低徊的花开在众叶之上——无数支孔雀的尾羽,在阳光里一点点起伏,水浪一样波动,幼童的梦一样干净无邪。我每次买菜经过那棵合欢,都要驻足一番,是平庸生活里忽然吹过来一阵抒情的风,让倦怠焦灼的身心意外地舒展了一下,然后格外精神抖擞地把日子过了下去。然而,心灵的栅栏早已鲜艳一片。我不知道拿什么去形容合欢花的美。这种美不过是一种小美,不动声色的,不值得大张旗鼓的,容易忽略的,与生俱来的。合欢开花像极了一种人,一辈子家常便饭,简入简出,仿佛从来不舍得绚烂——就连它跌落下来,都让人珍爱地捧在手里,身体里一种呵护的强烈要求自然地流露出来——并非被动,而是主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的孩子,还有什么值得我们主动地前去呵护呢。合欢树的花,高高地,漫漶地被举在树颠,一点不骄傲,不自夸,与生俱来的安静绵软,像极了一个好脾性的女子,羽毛一样柔弱,但骨子里也是鲜妍的,像云贵地区印染的裙边,稍微拖着一点点俗气的红,就是这一点点俗气的红把它还原了过来,不至于脱离大众的落落寡言孤漫独清,它毕竟有一腔热气,是在过人间的日子。合欢花适合捡回来,在小孩子脸上拂一拂,痒痒的,像小虫子在爬。闷热的夏天里,还有什么比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而更有趣的呢。

也是盛夏吧,比起合欢花的宁静迂回,南方还有一种树开花,那可真是刚烈得可以。它有一个虚无的名字——凤凰木,它的花叫凤凰花,比起合欢花不容侵犯的贞静来,凤凰花可真是奔放,烈焰一样激越,那么豪情四射,仿佛生命里所有的激烈都在盛夏被点燃,不这样迫切地来一下,不足以证明自己活过一场。那么全情投入地把自己沦陷进去,不知疲倦地释放着,仿佛提前预支了未来,只在这一刻,这一时,这一世。远远地看,凤凰花真是开得太危险了,就好象一个入戏过深的伶人,把自己在一场场红色的大火里煎熬,真是没有前途的燃烧啊,但同时又是那么骄傲,不惜一切地,把自己端出去,那感觉,真让人颓废。凤凰花就像一个多血质的人,往往,疯狂起来,势必忘乎所以,让人久不能忘怀。

然而,最令人难以忘怀的还是槐花,它那么平常平民地开在平凡生活里,也是开在你我童年深处的花,代表着高树美荫的岁月,即便简陋穷困,然而一旦回忆起来,也总是那么甘之如饴。每一个充满着槐花的童年,都是珍贵的而不可复制的,它一直都在,大幕一样的洁白无暇而没有褶皱,也像日子本身,原本大河无波地流淌着,就这样,我们眼看着它流走了。

开花的散文8:肘子开花

文/草籽

饭馆吃饭,时常吃到肘花,稀里糊涂地吃,不知道肘花的“花”从何而来。还有稀里糊涂的,比如麦饭、麻食、卤面,“麦”字,“麻”字,“卤”字,咋都弄不清跟这三种饭食有啥关系。

名字出处弄不清不要紧,饭还得照猫画虎往下做。今年天最热那几天,干坐着也是汗流浃背,突然想到肘花属于凉菜,何不趁热来一盘儿?一念至此,口水驾到,口水就是暑天学做新菜的动力。

网上百度过后,先到城隍庙买了一疙瘩线绳子,纳鞋底用的,3块钱。第二天早上买了个两斤半的小肘子。回家剔出骨头一称,刚好一斤,肘子上的肉只剩下斤半了。

在锅里焙花椒一把,碾碎,加盐,抓到肘子上揉搓,腌制一上午。问题出在下午的制作上——肘子皮萎缩得厉害,根本裹不住肉。就好比包饺子,遇到皮儿小馅多,头一下子就大了。用刀将肘子一分为二,还是裹不住。只好将肉剔除一些,将就着做吧。两手用劲儿,把肘子握成圆柱形,这时才知坏事儿了:缠线绳子的手在哪里?

喊来夫人帮忙,四只手横七竖八把肘子捆绑牢实,第二只肘子也如法炮制。摆在案板上一看,模样倒也耐看。接下来便连同骨头放在锅里煮,担心网上教的工艺不扎实,擅自在水里放了八角大料,最后放了一把红曲米上色。

两个钟头煮好,一晚上放凉。隔日午饭要吃了,解开绳索,切下一个个圆片,意外发现横切面上有肉皮的乳白,瘦肉的暗红,两种颜色在圆形轮廓里凑到一起,不就是一朵红芯白边的花?猛地明白:肘花肘花,原来真的是肘子开花。

动手做肘花,揭开了名称之谜,算不算实践出真知?可是为啥把麦饭、麻食、卤面实践过几十遍,名称来源的问号还是打不开?在网上找答案,无奈里头闪烁其词,唠唠叨叨,最终未能把“麦”“麻”“卤”说清楚。哪位厨房高手看见这篇文章,还望拨冗指教。

开花的散文9:此生红尘只为君

文/淡墨疏痕

花开花落,流年似水,炎炎夏日又将隐伏在季节交替的档口。

漫步在清风徐徐的初晚,风儿似一双温柔的大手抚摸着道旁的翠绿,枝影婆娑中,似在诉说,似在呢喃,似有千般不舍的眷恋,却又无可奈何。天空中的流云在残霞的映照下像一朵朵散开而又洁白的棉花,让人不禁有了神思的遐想,一缕清浅的记忆又回到了与你相遇的韶华。

与你相遇是在一个暖阳高照的午后,或许是缘分已修够,或许是此生注定了冥冥中将与你相逢在人生的路口,为彼此谱下一曲天籁般的音符来氤氲那一副彩色蓝图。尽管没有耳鬓厮磨的呓语,没有柔情似水的缠绵,却将两颗孤独的心带入了炽情似火的领域,燃烧起灵魂汇集的篝火。

你深情而羞涩的眼眸融化了我曾冰封的情感,你的款款言论穿透了我紧固的心门,在我的内心深处种下了爱情的种子,我珍惜,我深藏,我用生命的源泉浇灌着,生怕一不小心会撒落,我怕承受不起心碎的薄凉。

与你我不知道算不算一见钟情,其实也就那么一眼,相视的一瞬灵魂有了激烈的震颤,我知道,此生我已无法把你逐出心门,那么我只能在春花秋月,繁华暗许的日子里写下一纸相思长。

红尘太大,人海苍茫,此生遇上你是我的幸福,不求与你朝暮,只求与你相守,圈下一缕白月光,续一梦情缘。如果说爱如香茗,我会卸下所有的凡俗杂念来将你细细品尝,将那一缕清香融入我的每一处血液,每一个细胞的间隙,拥有你地久天长;如果说爱如一杯香醇的白酒,我希望是一杯烈酒,醉在其中,不问凡尘俗事,不沾烟雨尘埃,一醉千年。

无论这场相遇是前世今生的轮回,亦或许是一场劫数,我愿倾其所有,为你弹一曲高山流水的韵律,不言花落的悲哀,不道相忘于江湖的苦楚,只想遵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执念,即便青丝变白头,即便相思惹人瘦,痴心依旧,不言休。

今夜柔情似水,今夜月华盈小楼,我添衣独上兰舟,凝眸涛涛长江水,吟一阙相思逐水流。

夜渲染的念格外的浓稠,念你有点痛,念你风也分外的温柔。如果爱你是我此生的必修课,我一定将爱读到通透,许你执念千秋。

“我是那支,守在你身旁的红烛,默默地为了你而付出,燃尽所有我的生命,只为照亮你的路途。我是那支,伤心流泪的红烛,一生都在为你哭,思念是我戒不了的毒,直到我的生命结束。我摇摇摆摆随风而舞,痴心为你踏上了不归路。我沉沉浮浮频频回顾,难舍难离爱的铭心刻骨。不用擦掉我红杉上的泪珠,那是我真情流露,不必担心我的寂寞和孤独,只要你能过的幸福……”

一曲红烛泪,让相思弥漫的也有了些许凄凉,伸出手,轻拈窗台的落红,一缕馨香渗入了心底,激起了爱的芬芳。遥望朦胧的天际,城市掩映的灯火前你是否也如我般将牵念滋长?

红尘深处,你脉脉含情的嫣然,如花绽放在我的心上,许下了我的地老天荒,没有缘由,没有理头的倾我一世柔肠。

一场流年里的遇见,一杆遗落尘世的瘦笔,著下了红尘篇章。似乎生来只为等你,似乎等你只为情爱的梦想。听过蝶恋沧海的故事,如若此生你也为沧海,我便为蝶,为你舞一世翩跹,饮尽相思百转千回,终无悔。

都说红尘情太深,缘太浅,我不想过问,只想此生为君生,君若不离,我便不弃,执手芳华作嫁衣,为君许下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盟,奏一曲潇湘,吟一阙,此生红尘,只为君。

开花的散文10:一树开花千年约

文/罗学贵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烟霭沉沉的日子里,有一首诗波澜了我的心。

“春江月夜,遥想二八时节。小乔初嫁,星坠烛灭,银汉桥断花谢。不怨东风,不怨寒雪,不怨他情移别。只因缘叠,只因冤孽,只因那片树叶。我将我心付山河,空余网页千千结。”

几多情愫,几许痴缠?青玉案旁,我的来世在等你落笔。玉人燃香,谁能给我一世苍茫,只盼一个人,携手相将。

我把一腔相思错付了谁?一指流砂错寻了谁?一曲弦断错念了谁?一片树叶错盖了谁?碧云天,黄花地,清泪摇曳,怎怨消魂,旧梦初醒,一眼万年。错、错、错,是我前世饮了太多次的孟婆琼汤,轻信了三生石上的山盟,落得个奈何桥前叹奈何。

佛说:经过宛如昨,归卧寂无喧。我也想有一颗上善若水的心,不强求,不悲观,不忘形,不怨怒,只安之若素。妙微禅师告诉我:不期而至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缘来要惜,缘尽要放,随方就圆,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细水流年,时光静好,青灯一盏,古刹一隅。

时光的祭祀一场又一场,我耗尽了年华,却不见香火,世人说我不够虔诚,就像只有红颜薄命,世人才说美。潺潺的弦音,拨乱了我杳无波澜的心,一切都不再风轻云淡,往事如烟,翩飞,远去。昨日黄花已然荒芜,只留了满目的苍痍,就像一缕淡淡的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庞,结局却是渐行渐远。

江南月色下的小桥屋檐,我翻开一页页诗篇,竹篱间,碧连天,谁能给我浮华的一季,三生三世里,几句衷肠话,便有了百转千回的荡气回肠,华丽的邂逅,静默的收场,只剩了只影的寂寞,和这一世的痴痴怨怨。清心素手,染了一袖的袅袅墨香,纤指轻舞,溶了一曲渔歌唱晚:往事翻几页,残阳欲滴血。风断路,雨更烈。刀光剑影,双星斗寒雪。都因年少,都因玉洁,都因花引蝴蝶。纵将三生付江月,谁来解我心结。

天涯一角,丽水之滨,我在山高水长的珠江源谁能为我涅磐成诗:晓梦愁吟草笺书,料还是、情难赋。怎忘却、寄爱蓝桥处。却总被、风尘误。却总被、红尘误。无限风景凭雁度,天晴了、心期数。曾向往、烟霞流韵路。春共我、青果树。秋共我、黄果树。此意难忘,此情未央。回忆如暮,淡薄如素,圈圈年轮斑驳了如斯流年,浅掬时光,万丈尘寰,诸法无我,匆匆过往铸成了缕缕哀伤,错落了轮回的残影。

桃花为盟,红笺为信,翻遍寻常,只望两两不相忘。若个偏寒,独自凭栏,念红烛泪残,念冥迷路远,念词曲缠绵。念念念:拾起残香堪忆昨,一树开花千年约。小字轻书寄南国,此情可向山水托……

开花的散文11:跑步看云

文/耿艳菊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看云是个闲庭信步悠悠然的事儿,跑步呢,也要有“闲”,却不可信步了,也不悠悠然了,那是体力和耐力的考验,是马不停蹄的重复和枯燥,是与寂寞无聊坚守一场温柔的对抗。

身心素质不行,一年来总有数不清的小烦恼小感冒之类的,经过关心的人谆谆劝说,我决定增强免疫力,由闲庭信步看云的姿态转而为在路上的奔跑。

我去公园里跑步了。跑步时不见有人扬头看云,倒是双耳戴着耳机,独自陶醉于一个人的音乐中。跑步听歌,真是天仙配呢,沉浸于喜欢的乐声里,外界的一切都成了摆设,枯燥乏味和重复的寂寞也在歌声里沉默。

可是,在我这里,却成了糟糕的搭配。我觉得乱,乱得心烦气躁。起初还好,时间长了,思绪就飘飞了,一个个乐符倒成了一个个乱码。是的,别人的经验再好,用在自己身上,未必就天衣无缝的合适合意。

我又扬头看云了,虽然我不是在散步,而在跑步。我总是会想起从微信上看到的一个故事,说一个成功人士曾经落魄到要乞讨的地步,他没有去乞讨,而是去追着一片云,那片云把他带到了一个工地上。他感激那片云,用自己的辛劳又开始了新的起点,从而一步步走向了明朗的前方。那么,我头顶上的云会把我带向哪里呢?

跑步有时在阳光明媚的上午,有时在晚霞灿灿的傍晚。云总是千变万化的,变又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哪个时刻的云,那底色的天空,那格调都很阔大。我绕着公园最外围的红砖林荫道一步一步跑着,目光追随着前方高大树木梢顶上的云,云也在跑,一朵追一朵,追上了,又汇成一大朵。真想拿一把尺子上去丈量一下,云朵流汇的天空到底有多辽阔。

高大树木下往上方看,仿若井底之蛙,因为在不停地跑着,眼光却并不狭窄。前方的云高高地越过梢顶往两边舒展开阔,眼盯着不断汇聚而来的辽远,此情此景,令人心也跟着阔大了。

哪里还有枯燥和无聊的消息呢?就连那些隐匿在心底的烦恼苦恼也一并清除了。跑步看云的时候,身心都舒展开了,内心是清阔的,愉悦的。遇到一株被风吹倒的小草,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一只调皮的毛毛虫,还有那个用力在搬运面包屑的小蚂蚁,竟生起慈悲怜爱心。

发明汉语拼音的周有光老先生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近来看到他对人生的看法,他遵从心宽寿长,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生气。“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胸襟要宽大,碰到许多困难,胸襟宽大就无所谓。

这不正是“跑步看云”的人生姿态吗?“在世界上许多事情,不可能样样都顺利的”,恰如身体,食五谷杂粮,不可能永远都好好的。所以要锻炼,要去“跑步”,要去“看云”,开阔胸襟,增强对外界的抵抗力。

开花的散文12:芙蓉树摇活的影子

文/青鸟ldy

芙蓉树不开花,那影子折叠在记忆箱里;芙蓉花一怒放,那影子就从记忆箱里跳了出来。

我好久没到公园去散步了,昨旁晚雨过天晴时分,我到公园散步,啊,惊呆。湖边一溜芙蓉树,绿叶托着红花,你挤着我,我撑着你,象腼腆的大姑娘一样笑着,如将要出嫁的女子,被夕阳的慈祥梳得眼泪汪汪。

芙蓉花的眼泪,马上浇醒我记忆箱中的影子。她是《大柳树下》琦玥的原型——芳子。齐肩的短发,白皙的脸庞,幽黑的大眼睛,身材也如芙蓉树一样俊秀。她喜欢红色,我们知道她在芙蓉树前的大柳树下哭泣,我们并没隔多久跑过来想安慰她并劝她回去。当我们赶到时,除了听不懂的呜咽的河水,唯一发现就是挂在芙蓉花旁的一条红纱巾。这条纱巾,没有给芳子的母亲,我们认为是她因过去的仇恨谋杀了他们的爱情,同时也毁了自己的女儿。我们将这条红纱巾交给同来的已悲痛欲绝的峰。

此后,怪事出现了,大柳树身后的芙蓉树上的花四季如火,永不凋谢。开始,芙蓉花凌寒而开,我们真以为芳子的死感动了天地,死得寃,关汉卿写窦娥死得寃,六月炎天下大雪,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后来我们发现,每当星朗月明的时候,总有一个影子围着芙蓉树忙呼一阵,有同事提出喊破他,我不同意,并要同事和炊事员都保持知情下的沉默。

第一年过去了,我们认为峰已经走出了芙蓉树的花荫,同他介绍新对象,他头摇得如货郎鼓一样。同时,那四季喷火的芙蓉花更浓更多更密。

从此,我们谁也不再向它介绍对象,有暗恋的女老师也只能悄悄地将心中的爱情种子收藏或播种到奇特土壤。可谁也不想道破芙蓉花四季开放的天机。只是背着峰,他不在时我们谈论、感佩,沉重,一年又一年地在心中加码。直到峰改行离开学校的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说了许多胡话,我们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给他,一条红纱巾包着的,也是红纱巾织出的九百九十九朵芙蓉花。他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歪歪斜斜地站起,抓住我的手,泪流满面,说:我大谢你们,我我几道也们早晓得。芳芳子,不不但美丽,多多才才多多——艺好善良,她走走了,我真真想——想同她一道走走走。可可是是是,她有一个老娘,我也有一个老老娘娘,走走……门口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抹着眼泪,无力的倚靠在门掾上。峰迷迷糊糊看了白发倚眼,搂着这包芙蓉花,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食堂,我扶着他朝河边走去。走到挑水码头上,甩开我,蹲在大柳树下,解开红纱巾。他清醒了许多,将芙蓉花一朵一朵地放入水中,一边说:芳子,我最后一次把树上的九百九十九朵芙蓉花送给你,愿你在天国天使般地快乐。你生前孝敬***,任务我领了……他还想继续说下去,身后的惊叫让他猛回首,那白头老太也跟到了河边,她的身子正象一片枯萎的树叶飞过峰的身侧,向河里落去。“妈,您要干什么呀”?峰拦腰抱住白发。白发喉咙里堵着泪,说:天作孽,人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我就因你父亲整死了我的丈夫,就以死相要挟女儿离开你。我害死了女儿,再不能害你。女儿走了,你倒成了事事关心的儿子,教我脸往哪儿放啰。让我去吧,白发说着挣扎着。醉了酒的峰把持不住自己,脚乱动,把芙蓉花全踢进河里,连自己也险些掉进河里,还是同事们上得快,帮了他一把。峰好言细语安慰白发:妈,您不会还想着仇恨吧,我爱你女儿这么深,也包括了您呀。

峰的这句话,不但感动了白发,而且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人生旅途中,谁个没有恩恩怨怨?相逢一笑泯恩仇多美好。

芙蓉树上不是挂着的红纱巾,不是峰仅为爱情扎上的礼赞之花,它开出的大气、高贵、潇洒,在生活里总有一个席位。芙蓉树不开花,那影子折叠在记忆的箱里;芙蓉花一怒放,那影子就从记忆箱里跳了出来。风刮不掉的美丽,雨淋不淡的姿容,霜雪冻不烂的坚守,只有夏的火热才孕育她灿烂的光华,温暖人生的每一个日子。

开花的散文13:开花浪

文/施介平

龙凤湾是一片薄滩海,涨潮,水漫20里,一片汪洋;枯潮,又退去20里,一地滩涂,是人们“赶小海”的好处所。

时下正值农历的5月,骄阳如火,天空蓝湛湛没有一丝流云,枯潮底的湾套子里烟波飘渺,人影攒动,似起空,似着地,大有入悬虚境的感觉。爷爷挑着蟹网、汽胎囊、网脚石,跨跨拉拉在前面走,孙子跟在后面走几步跑几步,海滩土黄色的面沙上清楚地印上了爷孙俩一大一小两行脚印。

滩底到了,爷爷放下挑子给网上脚石,拴浮头,绑杆子,一切准备妥当,单等潮头来了下网。

涨潮了,海面涌起一层小细浪,无声无响向前推进。盖儿灰肚白的梭子蟹会跟着上涌的潮水从深海游到浅滩处觅食、玩耍。它们兴趣盈然,兴致勃勃,和其他鱼类一样,对这片新开辟的海域充满了新奇和希望……因此,迎着潮头下网,不单单挂的是梭子蟹,还能挂着肉鲜味美的鳎米鱼和金鳍金鳞的黄谷鱼。

“下网吧爷爷!”

“这就下,这就下——”

汽胎囊载着3张装备齐全的蟹网,推着向深处走到大腿来深(孙子已齐腰),爷爷扔下根子、浮头,开始下网。

3张网,一张300米,下到两张半的时候,红艳艳的太阳落进了海里。这时,西北天上涌起了一排翻滚的黑云,并有电光一闪一闪的,爷爷心想:说不定要来暴风,快快扔下去算啦。

爷爷加快了下网的速度。

黑云起得快来得更快,一袋烟的工夫,已到了头顶,狂风骤起,一道电光闪过,紧接着一声炸雷,“噼噼啪啪”便有大雨点砸在脸上麻酥酥地痛。刚才还温静的大海这会儿暴躁起来了,开花浪骤起,“哗——哗——哗……”一浪接一浪越卷越汹……

风助潮水涌,瞬间,齐腰深的水变成了够不着底儿。

孙子人小,又初遇风浪,经验不足,一个大浪卷来,呛他一口水,苦咸苦咸,呛得他头昏脑胀,嗓子冒烟,怯了,哭咧咧喊:“爷爷——爷爷——”

爷爷大喊:“别怕,爷爷在这里!”一个猛子扎过去,抱起孙子,放进驮网的汽胎囊。

爷爷推着汽胎囊,四下看,吓一跳。坏了,往哪里游呢?漆黑漆黑,风雨大作,失去了所有辨别方向的依据,哪是南?哪是北?哪是岸?看星星,没有,看山口儿,看不见……爷爷心里也胆怯了:难道,难道在“家门口儿”掉向?

爷爷踩着水,极力辨别着方向。这时,一个开花浪卷来,把胎囊撮向空中,眼瞅着有被砸翻的危险,爷爷一个纵游抢过去,从浪帽里将汽胎囊托起,可他却被大浪着着实实砸了一家伙,顿时眼冒金星,口鼻生烟,爷爷火了,狠狠骂了一句,借着缓浪一猛子扎进海底。

其实爷爷的懵懂只是暂时的,他毕竟是个在风浪里滚了一辈子的老打鱼人,什么样的险情没遇到过?什么样的经验没有?扎进海底后,放松全身,不加任何约束,试水流把身体往哪个方向带,再根据潮汐规律作判断,未浮出水面,便知哪是南,哪是北,哪是岸的方向了。爷爷头刚冒出水面,大叫不好!原来,汽胎囊被掀翻,孙子不见了!

爷爷大声呼叫,极力在海面睃寻,但,回答他的只是呼呼风声和滔滔白浪。爷爷绝望了,也崩溃了,想:孙子都没了,这老骨头还撑着干啥……就在他万念俱灰打算随波逐流任其处置的时候,在他左前方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冒出了个小脑袋,并叫了声“爷爷!”

原来,孙子也是个小水鸭子,水性很好,他见大风大浪也不过如此,还觉得挺好玩儿,借轮胎被掀翻的机会,扎进海底“清闲会儿”,一口气儿消耗完才冒出水面。爷爷疯狂地奔游过去,抱起孙子,“天爷、天爷、天爷……”叫喊了一阵,等心神稳了才领着孙子向岸边游去……

开花的散文14:过河

文/李虹

花开花落,瓜田李下。他们一起上学,一块儿长大。父母相中他,她成了强扭的瓜。

他对她疼爱有加,鞍前马后。

她对他百般挑剔,三天两头找茬。

强扭瓜儿不会甜,千年铁树难开花。

这天,战争终于爆发,她向他提出要离开这个家。他依她,心如刀扎。

翌日,天刚露鱼肚白,他们就起床,朝着县城出发。前面,一座小桥被山洪冲垮。地上蚯蚓滚沙,似有雨下。

照以往……可眼下……她眉紧锁,将珠泪洒。“来吧!”转身,他已褪去鞋袜,蹲下,示意她快往背上趴:“在没有换本前,我还是你老公王大发。”

她涨红脸颊:“他爸,走,咱们回家!”“咋啦?”

她伸出玉指戳他一下:“我怕返回时,没了背趴……”

开花的散文15:水仙开花

文/董行

水仙是我养的第一盆花。那棵水仙本是朋友送我的礼物,平时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常常浇些清水,放在太阳下暖暖地照着,也就开出了花。忘记是哪一天了,去看水仙时,竟发现它长出了十五个花骨朵,虽称不上奇迹,却也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这其貌不扬的小东西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白色的花,散发着阵阵幽香;金色的花心、修长的花茎、弯成彩虹形状的叶子;还有花的根,长得很舒展,蜿蜒盘曲,几乎布满了整个水盘。我用白色的瓷盘来养水仙,好像其他罐子什么的都不够温柔——我怕伤了水仙细细长长的根。

水仙开在清水中,犹如沐浴的少女,亭亭玉立。周敦颐在《爱莲说》里称赞莲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我想,用在这里形容水仙应该也是恰当的吧?

有时候觉得,水仙看似柔弱,却也是很坚强的植物。曾经因为忙加上粗心,一个星期左右都忘记浇水,米白色的根已经干得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人参须,可浇上水两天后就开出了典雅的花。水仙的幽香更是让人折服,清凉悠远而不刺鼻,不似玫瑰那样香气虽然浓郁却有些许庸俗。

可是谁能想象,这美妙有时是会致命的呢——水仙碱,是剧毒的东西。

水仙是高贵的,因为它有感情,懂得感恩,这种感恩甚至超过了人类。你给予她一潭清水,她就会很感激很知足地开出白花,放出幽香来报答你。而人呢,又有谁甘心在一盆清水中开花呢?人,大多有着贪婪的本性,有时是奢侈的需索,常常难以知足,也就常常难以快乐。

每一朵水仙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着她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诗,自己的乐章,自己的感情。水仙在撑破骨朵外膜的束缚,张开羽翼,成为一朵美丽的水仙花的时候,就被赋予了灵性。她是天使,不羁的天使,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只是默默地汲取,然后默默地展现,你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她都会昂着高贵的头颅,开花,凋落。

水仙的败落也让我感动。

水仙在凋落之前是坚挺的,哪怕枯萎得不成样子也依然是高高地昂着头的,乳白色的花瓣已经浅浅泛黄却依然保持着刚开始的样子。然后有一天,就如同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女操心到灯尽油竭一般,花朵突然怔怔地落下了,就那么落下了。我仿佛听得到那细脆的脖颈终于支持不住折断时那轻微的咔嚓声,就像一位母亲再苦再累也不会把自己疲惫的一面留给儿女,而当实在支撑不住倒下时,心里出现碎裂时发出的声音,仍是留有遗憾,却明白已经尽力时发出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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