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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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文章1:攒粮票

文/奚龙

上世纪60年代,粮食恐慌,居民每月配给口粮24斤。没有其他副食品补充,这个定量是吃不饱的。但与旧社会剥树皮挖野菜充饥相比,是幸福多了。有的人善于计划,不但度过荒年,尚有余粮。

老爸持家有术,他将三口人每月72斤粮食供应量作了周密的安排。他限额早餐煮3两米,中餐煮9两米,晚餐煮8两米,每日用粮2斤。每月以31日计,用粮62斤,节余10斤,以备更大荒年之需。如遇小月少一天,余下2斤米额,可购买饼干糕点,聊作点心。

老爸的这个用粮计划,总体上是铁定不改的,每餐严控,一般不能破规。如遇特殊情况,稍作调整,也必须做到总量平衡。比如谁生日中午吃碗寿面,晚餐就少煮二两米。

多年来,老爸严格执行用粮计划。到改革开放前,共计节约1820斤粮票,按当时黑市价计,价值上千元。这一大叠的粮票是老爸一笔相当可观的财产。改革开放后的一天,国家突然宣布废除粮票,开放粮食,老爸积存的千斤粮票顿时变成了一堆废纸。老爸看着十多年来俭肠勤肚的节余毁于一旦,想起十多年那些半饥半饿含辛茹苦的日子,一时气昏过去。老妈连忙给他灌下白糖水,他才回过神来。

过了三年,老爸工资不断增加,我也参加了工作。家庭收入不薄,市场食品十分丰富,家里已不愁吃喝,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了。一天,他在清理橱柜时,又见到那些尘封发霉的粮票,感到它已无存留的价值,就将它付之一炬。

第二天,我一进门,就向老爸要那些旧粮票,说现在旧粮票已成文物,每张粮票可卖两元多钱,家里那1820斤粮票,价值4000元。老爸说:“我刚刚烧掉它!”我顿足长叹,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老妈怕老爸第二次刺激受不了,叫我不要再说了。老爸却很平静,慢条斯理地说:“不可惜,不可惜,粮票既成文物,粮荒就永成历史……”

粮食文章2:珍惜粮食

文/耿笑言

每次吃饭的时候,妈妈总是把饭吃得干干净净。妈妈说,粮食非常宝贵,让我要珍惜。

我很奇怪,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说:“那都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秋天的时候,播下麦种,长出嫩芽,经过长长的冬季,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才变成绿油油的麦苗,再到了初夏,麦子才能成熟。我们吃的面包、馒头等等都是用麦子磨出的白白的面粉做出来的。

最让我惊讶的是我天天吃的米饭,夏天的时候插下秧苗,秧苗开始成长,成长过程中,农民伯伯要给秧苗拔草、除虫。在秋天稻子成熟的时候,农民伯伯用收割机把稻子收割上来,个个累得满头大汗。那时候,我总是看到奶奶在场地上晒稻子,晒完后,奶奶再把这些稻子碾成大米。

我们的食物是由麦子和稻子,还有许多其他粮食组成的,每一颗、每一粒都凝聚着农民伯伯辛勤的汗水,非常珍贵,我想起一首学过的古诗《悯农》: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从今往后,我要做个珍惜粮食的好孩子。

粮食文章3:感恩粮食

文/葛亚夫

人和庄稼比邻而居,共同遵循着大地的契约:一块土地养一茬庄稼,养一辈人。

生命,对于庄稼,是一季子;对于人,是一辈子;对于土地,是生生世世——人和庄稼的历史与记忆,都融汇在泥土里,如同久别重逢的故人,挨挨挤挤地坐着。

像兄弟,人和庄稼永远不缺话题。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的事也是庄稼的事。哪怕什么都不说,就默默抽根烟,眼睛和露珠上也一样心有灵犀地星星闪闪。人要回家了,不忘抚摸着庄稼,把脉时光,和他们约定好,待到芒种或秋分,就接他们回去。

祖先造的字、立的规——庄稼,依次念,庄是禾的家,村庄是人的,也是庄稼的。

太爷说,谷与人本是兄弟,被贬黜乡野,但终要归位的!人也一样。于庄稼,这个位是家,在人的村庄里;于人,这个位是冢,在庄稼的乡野里。如同历史上那些兄弟,长大后成了冤家,再难聚首。这是人性,还是自然的属性?抑或是大地契约的附加条款?

庄稼成熟了,也老了,到了回家的时间。和人一样,他们抛弃身外物,换个身份,被亲切地唤作“粮食”:米良,人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终于可以与人相濡以沫了。

爷爷喜欢睡在新收的粮食上,眯着眼,吧嗒吧嗒地抽烟。烟火像星辰,发须像草木,肋骨像山川,随呼吸起伏的胸脯像海洋。父亲也是,一躺良久。他们虔诚、宁静而幸福,恍若去了另一个时空。我也躺过,但很快就跳下来——被粮食硌得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父亲睥睨我一眼:粮食认生!你是城里人,脚底板没一点土,他们当然拿你当外人。

但我打小和他们一块长大的呀!是发小,虽算不上至交,起码也是故交吧!父亲拿筷子敲我的碗:有你这么糟蹋故交的吗?我狡辩:不就撒点剩饭嘛,正好喂蝼蚁、家禽。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你这,是不尊重、不孝顺!你们城里人呀,就是忘本!

像儿时那样,父亲拿过我的碗,把剩饭扒到他碗里。他轻缓地嚼着,神色平静,不像在吃饭,倒像在唠家常。那些粮食恍若也有生命,父亲敬若神明、祖先,容不得丝毫亵渎。

原来,吃饭不只是口舌之快,还是生命与生命的相遇。父亲咀嚼的是粮食,也是时光。

春天,阳光打开胚芽的门栓,粮食比人起得更早,更懂得一年之计在于春。阳光,雨水,露珠,风,虫鸣,黑夜……这些共同的往事,粮食都一粒粒帮人记着。父亲一口口咀嚼,时光一截截后退,从我的童年,到父亲的童年,到爷爷的童年,到人类的童年……

一粒粮食,囊括天地,聚日月精华,采天地灵气。人食用粮食,也传承了其灵性。粮食融入人体,也是阳光、雨露、虫鸣和土香在人生命中的延伸和循环。循着血脉,在灵魂深处,每一粒粮食都是一个行走的人;缘着时光,在大地深处,每一个人都是一粒坐禅的粮食。

与粮食同行。辛苦一生,温暖一生,生生不息;感恩一生,敬畏一生,生生不灭。

粮食文章4:野菜苦,野菜香

文/王之一

小时候,粮食总是不够吃。父母怕我们饿肚子,几乎天天扳着指头算计着家里的粮食帐。算来算去,一年中总有几个月的缺口。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买粮食要有粮票,没有粮票,不说你没有钱,你即使有钱也买不到。为了弥补这几个月的粮食缺口,我们家除了做饭时候在饭里多放一些红芋或者南瓜以外,再就是经常用野菜做麺食吃。

野菜一般要先榨水,就是把野菜放在开水里煮,或者用开水烫,去掉苦涩等异味,然后放在玉米粉或者麦粉里一起和着做馍馍,也可以把野菜做成馅子,包在馍馍里。虽然经过精心处理,可是味道还是不好,吃起来感觉又苦又涩,难以下咽。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没有什么油的缘故,因为那时候油和粮食一样紧张。农村里一家人一年能养一头猪就算不错的。一般都是过年时候杀一头猪,这一头猪的猪油就是这一家人一年的食用油,生产队也能分一点植物油,那是很有限的。想买油也买不到,只有商品粮户口可以凭粮油供应本子去粮站买油,农村人没有这样的待遇。一家人一年中就是这么多油,你必须每次做饭做菜要精打细算,象征性地用一点油“哄”一下自己的舌头和肚子。如果你图一时之快,“对油当歌,人生几何”,那你一年之中就可能有大半时间无油下锅了,我们那里把这种情况叫做“吃涩锅”。为了尽量不至于“吃涩锅”,自然摊到野菜身上的油少得可怜。没有油又缺少必要的调味品做出来的野菜馍馍,和野菜的命运一样苦不堪言!

记忆深刻的是用一种“棉絮蒿”做的馍馍“最好”吃。这种野菜是乳白色的,外表有点像棉絮。母亲很会做这种馍馍,虽然仍然还有一些苦味儿,可是口感比起其它野菜味道好多了,嚼在嘴里,肉巴巴的。那时候,我觉得这是最上等的野菜了。还有大叶蒿,小叶蒿,马齿苋等等,它们都没有棉絮蒿口感好。

我记忆中的当年那些野菜们啊,你们生错了时代,你们生长在那个缺油少盐的时期,你们更谈不上有良好的佐料,那时的庄稼人即使想改变你们的命运也是无能为力的呀!陪伴你们的都是像我们这样一些有苦难言的苦人们。我们受苦,你们也跟着受苦!

斗转星移,几十年过去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的野菜可是今非昔比了,越来越香了起来。我最喜欢吃一种叫珍珠菜的(我们老家叫“花儿菜”),经过榨水,然后晒干,想吃的时候放在猪肉汤里煮熟,我可以大口大口的吃。还有山苦菜,我也喜欢吃。这些野菜不仅营养丰富,还可以降血压降血酯降血糖,可以预防“三高”,祛病消疾,健身强体,是很好的天然营养保健品。像野笋,花儿菜,山苦菜等等,我每年春天都要托人买它个十几二十斤干货,放在家里,想吃就吃。

今年夏天,我在老家还吃了两种野菜,真的好香好吃。一种是野芹菜,这种菜我以前看见过,一般生长在冷僻的小溪里,或者长在有冷沁水的田里。一天中午,妻子和我说,今天中午有美味,你尝尝看是什么。吃午饭时,饭桌上摆了一盘凉拌的菜,我想,这肯定就是妻子所说的“美味”。我拿筷子试着夹了一小根,放入口中,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一股清凉从舌尖传到舌根,然后传到心里,那一股特殊的香味儿似乎溢满全身。在炎热的夏天,能吃上这样的野味,真的是有口福啊!我问妻子如何做成的,她说,也要先榨水,然后用麻油,精盐精糖,还有醋,辣椒酱,蒜瓣等等调味品调制出来。我的天啊,没想到,我小时候曾经苦苦相伴的野菜,如今已经身价不凡了,居然有这么多的“佐料”来侍候它!如果换成几十年前,它哪有如此这般的优厚待遇哦!它哪能享受到如此这般的“荣华富贵”哦!还有一种就是叫“地菜”的,它一般生长在菜园里,不是人工种的,是野生的。用地菜和新鲜的猪肉做成的馅子包饺子,香得让你流口水。一天,妻子在我家老菜园里铲了不少地菜,中午是吃凉拌的,晚上包饺子吃。那个特殊的香气,那个特殊的味儿,让人吃了久久难忘。妻子为了改善我越来越发胖的身体,总是变着法用这些野菜来伺候我,我也乐此不疲,感觉好像是这些野菜的“野性”让我身体精神的“野性”不减当年。

这些曾经在苦水里泡大的野菜,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名字,它们统统被称为“最原生态的绿色食品”,它们比起那些昔日的所谓“主粮”,还要更加受到人们的“宠爱”。我苦命的野菜啊,没想到,你也有香甜的今天!

吃野菜,想野菜,耳畔仿佛响起了一首儿歌:野菜苦,爷娘苦;野菜香,儿孙香。吃了野菜不生病,吃了野菜天地长。

粮食文章5:粗粮细作

文/尧山壁

中国传统粮食为麦、稻、黍、豆、稷,俗称五谷。五谷没有包括玉米。玉米的故乡是拉丁美洲,16世纪才传入中国。可是它后来居上,早已遍及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与麦、稻一起三分天下。玉米生性皮实,耐寒耐旱,不论沙荒薄地,山坡瘠壤,甚至石头缝里都能扎地生根,且易高产,所以深受农民喜爱,只是不似麦稻精细,口感稍差,习称粗粮。

玉米身价低,与下里巴人门当户对,越是旱涝灾年,越是困难时期,越是时兴。我是吃玉米面长大的,少年时就写诗赞颂它:“金皇后怀抱胖娃娃,笑开了一地白马牙”。金皇后与白马牙,曾是玉米的优良品种。

1956年实行统购统销,粗细粮搭配供应,七三开,八二开,随着农业合作化和人民公社深入发展,大米白面越来越少,几乎在北方餐桌上销声匿迹,逢年过节才出现于粮店的黑板上。一露面,人们惊喜万分,奔走相告,手擎粮本,排起长队,让人想起杨白劳“集上称回二斤面,带回家去包饺子,欢欢喜喜过个年”。

我与老伴谈恋爱时,正是玉米面年代,我们相约回到保定北部的一个县城。岳父一家盼星星盼月亮一样迎我们进家中,人来了却犯了大难。家中全是粗粮,大米白面无处借也无处买。想不到我没过门的媳妇露了一手,粗粮细作,一连几天饭不重样,可以说达到了艺术的境界。李笠翁喜欢吃螃蟹,自称“蟹奴”。我出生在冀南,吃饭不讲究,这一次在保定可吃出了门道,做了玉米面的俘虏。至今记忆犹新,回味无穷。主要吃法如下:

贴饼子。柴灶,旺火开锅备用。粗玉米面,温水和面。水适量(玉米面不大吃水)和到偏软程度,团在手中,两手折成五六分厚圆饼,贴至水面以上锅沿,然后将水舀出一些,防止水沸煮饼。盖锅,文火烧一刻钟,香味随蒸汽溢出。掀锅,将饼子一个个铲下,贴锅一面一层焦黄锅巴,趁热吃,香脆可口。

蒸傀儡。以树叶野菜为主,春天的榆钱儿、榆叶、扫帚苗儿,夏天的山药叶,秋天还可用菜豆角。将树叶野菜洗净切成七八厘米长,放在盆里,边撒玉米面边搅拌,面不可多。旺火烧锅,架箅子,铺屉布,将拌匀的菜面撒在上面,蒸20分钟即熟。蔬菜上裹一层薄薄面皮,而不掩其本色。吃起来松软筋道,菜味面香兼而有之。不忌口者,佐以醋蒜更佳。文人称为傀儡,意为代食品;农民叫作苦累,指受苦人吃的。

摇格格。用细箩筛玉米面,箩上粗面留作生面用,箩下细面用沸水烫,边浇边搅成碎疙瘩状。手沾凉水边揉边团,擀成薄饼,纵横切割成指甲盖大小的菱形小块,放在辅有生面的簸箕里,两手摇动,使之互不粘连。下在滚开的锅里,用勺子轻轻推转,五分钟即熟,捞在碗里,状似碎金。打卤炸酱均可,清香爽口,胜似老北京炸酱面。

打烀饼。将白菜、大葱、山药叶等剁碎,放进粗玉米面内,用温水和匀,糊在锅底上约一厘米厚,用手将表面拍平光滑。盖上锅,文火烧10分钟,闻到香味用铲子轻轻转动,避免粘锅,熟后起出,状似锅盖,下面一层焦黄锅巴,掰而食之,香酥可口。

打缸炉。开水烫玉米面,包以各种菜馅,然后沾凉水,边团边包,最后拍成巴掌大半寸厚馅饼。火炉上架一个没底的破脸盆,火口上盖一个多孔铁片,防止炉火太旺。脸盆上架饼铛,倒油,放上做好的馅饼,加盖。注意要不时用铲子转动,待七八成熟时铲起,靠在脸盆壁上烤,铛上放第二批。三两分钟翻过烤好背面,即食。

把儿条。细玉米面加少许山药面,为了增加粘连性,再加些榆皮面,开水烫面,揉透和匀,擀成薄片,切成三寸宽,再叠起来,中间撒生面,切成一把长的面条。煮熟,打卤炸酱即可。

雨果说,上帝用最柔和的泥土和最纯洁的色彩制成了女人的手指,我深信不疑。困难时期的保定几日,我的牙齿和舌头、心灵都获得了一次高级享受,为后来无数次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所无法比拟。吃饭时,好像每一根面条都是她的手指,传递着聪慧,每一块干粮都是她的红唇,轻透着温情。

小人谋食,君子谋道。她每做一顿饭,好像在讲一个道理:我每吃一顿饭都好像在读一篇文章。几天饭吃下去我们的婚姻就拍定了。当时我想,我选择的道路必然是终生的穷困,永远的玉米面,正需要一个女人来粗粮细作,制造出生活的味道,创造出一个好丈夫,创造出好儿女。后来事实证明,果然。

粮食文章6:做秋酱

文/苦茶

秋风一起,田野里的蔬果粮食好东西,一波波,陆续走上回家的路。我没田可种,但每年也会制造点小秋收的欢喜:半袋子山楂,是从山里采回来的;庭院小圃里的辣椒摘了摘,有小半篮;厨房的窗上,悬着一大把野生的山葱花儿。青红靛紫,馨香馥郁的微丰收,使人有一种拥秋入怀的豪迈。

密友来访,我给她看山楂、辣椒这些铺开来像张艺谋电影一样红彤彤的收获,她惊喜道:做酱呀,做酱呀。你看我,把吃不了的葡萄,做了一坛子葡萄酒,每晚喝一点,日子凭空多出来一味。多么好!

一语点中我暗里涌动的心思,这就准备动手了。做酱宜选好风日。要一轮澄澈如金的大日头,还要秋风一缕。今日是白中微紫的韭菜花,明日是青青红红的山楂或辣椒。不要急,不要乱,漫长秋日,足够你用来慢慢酱制到瓶子里、罐子里、坛子里。

先说韭花酱,它不动火,清逸简单。韭花掐去花蒂,只要那朵伞形花絮,清水里过一遍,大太阳下,晾干;一定要舍得花费时间和耐心,去等。安静地等。等晾干了,摊在菜板上,噼啪几刀,粗剁之下,辛辣的香味,四下乱溢。如果一边有古典味道的曲子,幽静入云,那么,这个做酱的过程,便成了俗世丰足的美满享受。

韭花,切好;姜和梨子,切好。跟盐、料酒,白糖,大融合;放石臼里,小杵细捣成泥;也有用粉碎机哗啦啦一顿压榨,出来就成了碎末;芝麻油装瓶密封。这还不算完,还有重要一味:时间。时间的手,抚平一切也调和一切。将韭花酱,放阴凉处,静待时间来调和,让韭花和相搭诸友慢慢缠绵、相融。一周后就可以享用了。吃火锅,吃面条,吃馒头喝粥,都可以蘸蘸韭花酱。等主食和诸菜上桌,拣一枚豆青小碟,细瓷亦好,粗陶亦好,小勺子挖出一些些,青碧一点,置于碗碟琳琅之间,真真有点小脱俗。秋酱入口的那一刻,你总能体会到花开富贵、锦上添花的幽美之味。

辣椒酱和山楂、杜梨、苹果之类的果酱,要开火,而且主要由那种美丽文火幽幽焐成。相当考验一个人的耐心。以山楂酱为例。山楂,去核,去蒂儿,切块儿,一点点水,加冰糖,大火煮开,小火慢熬。这时候,是不可离开灶台的。你就端着整幅心思,候分数刻,守着一锅咕嘟微响的辣椒酱、山楂酱、苹果酱或这个那个酱吧。眼睛端详那一瓣瓣朱红、绛红、粉红、脏红,拿勺子轻轻搅动一锅的桃花飘零。此时,半窗橙黄艳阳,满屋酱香馥郁,如果有心,可以分一点心思出来,划拉一首有关秋藏的诗歌了。

看看旧时饱满的辣椒、秋果,在高温和时间的双重作用下,渐渐离析,交融,稠而黏,厚而亮。嘿,就要完成了。且慢,多一份的耐心,多一份的苦等,往往就多一份滋味。做酱,容不得速效和作假,它是这么高度禅意的事情。

一锅果酱,熬煮到最后,是淋漓漓的饱满,红彤彤的壮丽。一勺一勺沥到瓶子里,会有甜蜜的拉丝似断不断,真是风华绝代的一味。四季晨昏,碗碟中间那一点红,像不像妖妍媚人的隔世桃花,给人生添一份深深的吃不透?酸甜之间,酱味的厚朴,辣味的通透,醇的沉湎,醉的清醒。这样的一餐吃完,似长叹声中之掩卷,收拢一份完美无缺的幸福。

而做酱的那个过程,容不得急,容不得假,耐心侍候,安心静等。这跟父兄田垄之间精耕细作的传统,多么地曲径通幽。如今,上班走过酱坊,亲切之余,也读出来点古意。小券门,雪白墙,墙上那个“酱”字,真真入画。圆溜溜的艺术体,下部是口釉色大缸,旧时的市井风貌,普通人家的小日子,就从那字那缸,袅袅蒸腾出来了。

粮食文章7:从石臼舂米到粮食银行

文/朱幸福

我老家的门前有块青黝黝的方石,方石中有个半圆形石坑,很长时间里我都一直以为这是专供我们吃饭聊天时坐的。后来,父亲告诉我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石臼,舂米的。用时,先将稻谷放进石坑中,用榔头不停地砸着,直到将稻谷分裂成米粒和糠皮,再用筛子滤净,留下的就是白花花的大米。父亲说,这舂米也很有讲究,砸轻了,稻谷砸不开;重了,米粒会被砸碎,夹进糠中白白浪费。从早舂到晚甚至都舂不到一担米,而且这米很糙,吃起来磨口,残存的小石子还磕牙。

后来,乡村通电,每个大队都在变电站边办了个粮食加工厂,有一台小碾米机,家家户户才告别了舂米的历史。将稻谷挑到加工厂,倒进碾米机的小斗中,随着隆隆的机器声,雪白的米粒和金灿灿的糠皮自然分离。一般只要碾两遍,大米中就看不到几粒稻谷了,碾一担谷也仅十余分钟,比舂米方便多了,而且出米率高,米粒光滑。那时,全大队几千人也仅有这一台小碾米机,有时要排大半天的队。遇有停电(那时常停电),还得耽搁三四天。有次碾米机坏了,十几天没修好,性急的父亲忍不住又重操石臼舂起米来应急。农忙时,父母忙于农活,十三四岁的我便挑着四五十斤稻谷到大队加工厂碾米。家和加工厂间有三里多地,全是小路,一担稻路上至少要歇三四次。遇有连绵阴雨,穿着胶靴在烂泥里走更是举步维艰。父亲便叹息道:“什么时候家门口能有台碾米机就好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粮食小加工厂悄悄地出现在临水、临路的要道口,差不多每个大队都有四五家,散在人口密集的村庄,而且大多改用大功率的碾米机,效率比大队的那台小碾米机高出了一倍多,更重要的是离家更近了。

新世纪前后,乡村发展更是日新月异,电话、有线电视、网络、水泥路、砂石路等都通到各村各户,信息发达,交通便捷,碾米时用船运或板车、拖拉机载,省了许多力气,但随着乡村青壮劳力在外打工的人数增多,留守在家里的老老少少碾米时仍有困难,于是就出现了流动加工厂:将碾米机装上拖拉机,用柴油机作备用动力,上门服务,颇受农民欢迎。

十八大之后,美丽乡村建设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许多偏远村、空白村被调整,建起整齐美丽的农民居住集中区,公共设施不断完善,三轮车、电瓶车、小货车、小轿车等进入了寻常百姓家。而早已取消的农业税让我们家多年未满的粮仓年年都堆得满满的。我说:“卖掉一些稻子吧,堆久了会霉变,老鼠也会偷吃。”但母亲总是舍不得多卖:“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啊!毕竟生活刚富裕起来,要预防灾年啊。”

这几年工业经济发展迅速,农民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探索农业产业化之路,许多能人就办起大型粮食加工厂——我们俗称为沙砻厂。沙砻厂一般规模比较大,有的一天能加工十几万斤稻谷,出米率比小碾米机高许多,很适合粮食企业的大规模生产。有一次,我到一家粮食加工企业采访,看到现代化的粮食加工生产流水线时,简直惊呆了:稻谷进厂后,先晒干或烘干,再用吹风机清理粉尘等杂质,进机器碾压脱壳分出米和糠。糠加工成饲料,米则通过长长的传送带,让色选机把小石子、变质的有色米粒和混杂的谷粒分拣出来,剩下洁净的大米装袋。整个流程有条不紊,所生产的大米整齐、干净,没有任何杂质,不用水淘洗就可以煮饭吃,也称为“免淘米”。在对这种先进的生产加工技术赞不绝口时,我也表达了我的担忧:农民平时家里吃的口粮,每次最多加工一二百斤稻子,根本喂不饱大沙砻,怎能享受到这种优质的‘免淘米’呢?“那你就不了解啦!”那家粮食企业的负责人告诉我道,“农民在田里收割稻子时,我们粮食企业就上门将其全部收购进来,大部分稻谷卖给了我们企业,少部分的群众口粮也存在了我们加工厂里,记好账目。群众家里吃完了,可以随时来取米,几十斤米用电瓶车、自行车就驮回家了。我们企业大规模生产,标准化管理,损耗均有企业承担,老百姓根本没有任何风险。”我听了一乐,脱口而出道:“那你们粮食加工企业就是农民的粮食银行啊!”

从家门口古老的舂米石臼,到大队固定的小加工厂和服务到家的个体流动加工厂,再到今天生产“免淘米”的群众的“粮食银行”,它是新中国农村发展70年来的一个缩影,在这一扇小小的窗口,我们能感受到中国经济的腾飞脉搏和英姿。

粮食文章8:父亲的荒年

文/田野

“粮食是一粒也不容浪费的”。父亲端起我儿子吃剩的饭,一边吃,一边说道,“如果遇到荒年,这半碗米饭能救一条人命呢”!我儿子不以为然。他笑着说:“爷爷,你怎么这样呀,不就是半碗米饭嘛!”父亲不说话。他把碗里的米饭吃完,还用开水涮涮,喝了下去。我朝着儿子瞪了瞪眼,儿子红着脸,再也不敢说话了。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父亲正在读初中。学校有食堂,学生可以免费就餐,这似乎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不过,食堂的饭多为红薯叶、树叶、野菜,一个星期也吃不到一顿像样的饭。最难吃的是用玉米芯面做成的“面包”,吃得人拉不下屎。父亲说到这里,浑浊的眼眶里挂着泪水。荒年,这就是荒年。那时候,过年也吃不上白米饭呀!

父亲说,其实,他们这些学生还是比较幸运的。饭好饭坏,每顿都能吃到。那时候,整个生产队就用一口锅做饭,而各家各户的锅都被拿去炼钢铁了。连续三年旱灾,庄稼严重歉收。生产队里的食堂已经不冒烟了。地里的野菜、树上的树叶都被人吃光了,生产队里接连饿死了十余位老人和小孩儿,而活着的人也因为没有吃到粮食而全身浮肿。父亲亲眼看到村里的老队长一头栽倒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我儿子当然不相信。他说:“爷爷,你是在讲故事吧,怎么会饿死人呢!”父亲说:“是故事,但是是我亲身经历的真实故事”。其实,我知道,只有经历了荒年的人才能真正体验到粮食的重要性。在我们农村的家里,有大大小小六七个用木头做的火柴箱子。当然,火柴箱子不是装火柴的,而是用来装粮食的。因为样子像火柴盒一样,所以,农村人叫它火柴箱子。父亲每年都要用火柴箱子存储一些粮食,以备荒年之用。

当然,最后让我儿子相信荒年的是我老家后檐下存储的红薯叶。前些天,我带着儿子回老家修缮老屋。在老屋的后檐下,挂着十余个草袋。取下草袋,里面全是干红薯叶。有酸的,也有青晒的。父亲对我儿子说:“这些红薯叶最早的比你爸爸的年龄还要大,最晚的也有三十余年了。荒年虽然百年不遇,但是,不得不防呀。”我儿子听了,慨叹说:“荒年真的很可怕呀!”

父亲储备了几十年的红薯叶最终没有派上用场,但是,那些储备“粮食”留给我们的荒年历史和启迪却永远不能忘记。珍惜粮食,热爱生命。否则,荒年的悲剧也许还会重演!

粮食文章9:母亲与粮食

文/谢争玲

我出生于20世纪50年代末期。与上一辈人相比,我们吃的苦已然少了许多。但在我们这代人童年的记忆里,时代的烙印依然是“饥饿”。

印象最深的是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家里的口粮供应为70%的粗粮、30%的细粮。细粮主要就是大米、白面;粗粮就多了,小米、玉米面、红薯面、豆类等,都在粗粮的供应范围内。有一年收红薯的季节,粮店里进了大批的红薯,家家按照粗粮的供应量,只能买红薯回家。俺家四口人,买的红薯堆起来,占了一整个屋角。城里人住楼房,不像农村有红薯窖,不具备贮存条件,这可如何是好?一口气吃完?不可能啊!但不吃完,这些红薯很快就会烂掉,这可是俺们一家人这个月70%的口粮啊!

至今我还记得,母亲为了处理这些红薯,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干到半夜。她把在刨挖和运输过程中破了相的红薯挑拣出来洗净,把皮肤面相基本完整的红薯归到一起,这样的红薯更耐放。说实话,这些红薯经过野蛮装卸,相貌完好的真不多了。

母亲把一部分“破头破脑”的红薯疙瘩,放在大蒸锅里蒸熟了,我们当主食吃。一些红薯切成片,晒成红薯干。还有一部分,母亲弄了个擦子,支起一个大盆,把红薯疙瘩擦成碎末,然后用水淘洗,再用细纱布将渣子过滤出来。静置一夜之后,母亲将上面澄清的水倒出,把盆底沉淀的厚厚一层淀粉用铲子弄出来,放在一个大簸箩里晾晒。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了淀粉是怎么用土法生产出来的。淀粉不仅耐贮存,而且来年夏天还可以做成凉粉或粉皮调剂伙食。

做淀粉的副产品有红薯渣和澄清的略带黄色的水。母亲都没舍得扔掉。水,母亲将其放在大锅大盆里发酵,待有了酸酸的气味就可以做浆面条了。出过粉的红薯渣更是好东西,母亲将渣子略拌一点细玉米面,放在蒸锅里蒸,就做成了红薯渣蒸菜,然后放些蒜汁一拌,特别好吃呢!

俺家每月30%的细粮,母亲留着攒着,我爷爷从老家来了,母亲才会蒸几个白面馍,那是专给老人吃的;父亲从部队回来探亲的时候,母亲也会蒸几个白面馍,或者给父亲擀面条吃。因为父亲胃不好,粗粮吃多了受不了。平时除节假日吃饺子必须用白面外,母亲就教我怎么做白面和红薯面的花卷馍,还有怎么蒸玉米面的发糕,把有限的细粮搭配着粗粮吃。

现在想想,母亲真伟大,她每天辛苦工作,30多块钱的月工资拿了几十年。但她总是乐观向上的样子,多苦的日子她都能想尽办法过下去,而最重要的宗旨就是“不能糟蹋粮食”!如今日子早已今非昔比,80多岁的老母亲不缺吃不缺穿的,但还是一个馍渣掉了都要捏起来放嘴里。

很多东西都变了,老母亲的宗旨不变:“不能糟蹋粮食!”

粮食文章10:母亲珍藏的粮食票证

文/李春昌

我的母亲今年93周岁,虽说记忆不如从前,但大事不糊涂,这不,听说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母亲大人亮出了她的珍藏,并教育孩子们一定要珍惜并感恩今天的美好生活,惜福知足。

母亲珍藏着什么样的宝贝呢?我们都睁大了眼睛盯着老人家的手,只见母亲一点点拿出来的是曾经很熟悉的粮本、粮票和粮食储蓄本。一下子,母亲的珍藏把我们带到了那个粮食紧缺的年代。

粮 本

首先看到的是我家的粮本,全称《长春市镇居民粮油供应证》,这是64开横开本,天蓝色塑料套封,长春市粮食局颁发的。

这一件母亲的珍藏,我再熟悉不过了。凭证定点定量供应粮油的年代似乎已经离开我们的日常生活很久了,可往事如昨。那时候,每个月7号是父亲母亲开工资的日子。母亲拿到当月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好这个粮本,米面布袋还有盛食用油的器皿,带着我们去粮店买口粮。一般的话,每个月上旬粮店里总是排着长队的,开票交款要排队,称取粮油也要排队。每次把口粮弄回家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要有耐力并且不能怕脏才能完成任务。那时候许多人家的粮食定量不够吃,总是在新的一个月开始时,抓紧去买这个月的定量粮食。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必每个月去粮店排队买口粮的呢?又是什么时候,我们社区附近的粮店消失的呢?母亲珍藏的这本粮本上,最后一次复查登记的时间是1996年1月15日,距离现在差不多有23年之久了。在供应登记栏记载着1996年1月份的粮食供应标准是:大米3公斤,面粉3.5公斤,粗粮2.5公斤,豆油1公斤。供应登记栏大米分精制大米、标一大米,面粉有特一粉、特二粉、标准粉,还有挂面。粗粮有玉米面、玉米碴,另外还有豆油和精盐。

记忆里,面粉里曾经有“富强粉”和“七五粉”,粗粮中还有高粱米,这些品种在1996年的粮本上已经没有了。记忆里,改革开放之前,每人每月的定量细粮供应量是4公斤,而这本粮本上的细粮供应量是每人每月6.5公斤。还有食用油的供应定量从改革开放之前的每人每月200克,到1996年的每人每月1公斤,虽然都是定量供应,但变化也不小。

这件粮本后面还别着家庭成员的《口粮定量供应标准证明》,成年人每人每月的口粮定量是依据你的职业身份,由单位审核,粮食管理所审批后,定期发放一张定量供应标准证明,凭着这张证明来获得粮食供应。学生是由学校审核签发的,婴幼儿一直到学龄前都是每年要去粮店办理供应定量变更的,俗称“长粮食”。高级工程技术科研人员则是“红本”待遇,在定量供应标准内,没有粗粮,全部都是细粮。

粮 票

母亲的珍藏中还有为数不少的粮票。其中有一小捆全国粮票,具体品种有1966版五市斤全国通用粮票,1965和1966版三市斤全国通用粮票,1965版一市斤全国通用粮票。这些都是家人在那时候出门出差随身必备的票券。记得到粮店去取全国粮票除了扣除粮食定量外,还要扣除食用油定量,也就是说全国通用粮票是带油的粮票,守家在地绝不会使用全国粮票。

母亲的珍藏中比全国粮票更多的是吉林省地方粮票,摊开来看看,有10斤的、5斤的和1斤的,还有4两的、2两的和1两的。有的票面崭新,也有许多票面上保留着浓重的使用痕迹,折折皱皱甚至是油渍麻花、黢黑黢黑的。

看着这些粮票,回想起改革开放之前的日子里,去早点店买油条,去饭店买馒头烧饼,去糕点店买点心面包等所有粮食制成品,都是需要凭粮票购买的。那时候去买食物的时候手里不仅要攥着钱票,还要攥着相应的粮票,否则便买不来。

粮油储蓄证

母亲的珍藏中还有一本长春市粮油供应公司制发的《长春市粮油储蓄证》,也是64开横开本,红色封面厚纸印刷,“储户须知”第一条这样写着:根据粮食“三不变”政策精神和限期供应办法,对超出供应月份粮证结余的粮油,本着储粮自愿、品种兑现的原则可存入此证。这份粮油储蓄证是东三马路粮店在1990年11月14日签发的,证上记载的储粮数是特粉23.5公斤,标粉208.5公斤,大米57公斤,还有粗粮294.5公斤,总共是593.5公斤。可见,这个时候,我家里的粮食已经有了不少结余,生活质量已经发生了改变。

看着储粮本,回忆起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父母在商业系统工作,我们孩子都处于长身体状态,特别能吃。不巧,这一年我父亲又得了重病住院治疗。这时候可难为了我母亲,照顾我父亲,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而我们两个中学生,也还需要母亲打理餐食。母亲最为难的是粮食不够吃,尤其是细粮,定量供应的根本就不够,逼得妈妈没办法,只好偷偷去西三马路附近花钱买粮票,再用粮票到饭店买大米饭或者馒头。后来我们知道了母亲买粮票的事,都难过了好长时间。

母亲珍藏的这些粮本、粮票和粮食储蓄证,承载了母亲多少难以忘怀的日子,有多少为难时刻的经历,蕴含了多少对于口粮的认识呀。难怪母亲一直珍藏着这些和“吃饱”“吃好”“吃健康”相关的票证。这些小小的珍藏,见证了我们家的生活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从吃不饱到吃得好,从不够吃到吃不了,那是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呀。现在的幸福生活就更不用说了。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摆脱贫穷,走向富裕,从实现小康到复兴伟业,在母亲的珍藏里,我找到了深刻的印证。

粮食文章11:碗底的虔诚

文/魏益君

尽管当今粮食丰裕,但每回吃饭,碗底的饭粒依然是吃的不剩一粒,不敢有丝毫的浪费。这种对粮食的敬畏,缘于那个特殊的年代……

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后期,虽然没赶上三年困难时期,但在那大集体的年月,粮食依然紧张。我们姊妹五个几乎是紧挨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吃饭时,母亲喂最小的妹妹,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一人端一个碗,狼吞虎咽地吃着,常常,吃饭的频繁速度就将饭粒和干粮掉到地下。母亲就很愠怒,总说:“活要干了,饭要吃净,更不能浪费!”

我们虽然应着,但到了吃饭,依然抢着吃,依然掉粮食。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母亲的一个动作,心里为之一振。我看到,母亲打扫饭桌时,将每个碗里贴在碗底的粥用一片菜叶揩到一起,连同掉在地上的饭粒捡起一并吃下。

自从知道了母亲吃剩饭的事,我一下变得懂事了。再到吃饭时,将碗里的米饭吃的一粒不剩。母亲见我这样,就笑的很欣慰。

我十岁那年,天气大旱,我们家到底断粮了。那年春天,母亲拿出最后的几斤粮票买到一点粮食后,家里就再也没有粮可吃了。有天傍晚放学,远远地就看到我们家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的炊烟,我兴冲冲地跑回家。母亲看我回来,熄灭了炉灶的火,说:“吃饭吧。”掀开锅盖,我一看,锅里煮了大蒜,扑鼻的热气,很难闻。大蒜生着吃辣,煮熟了就没有了辣味,软绵绵的。那一夜,大蒜吃得我们老是放屁,气味很冲。

第二天一早,母亲又要去煮大蒜,我们说什么也不愿吃了。那天,母亲回了趟娘家,到底借来了一些面粉。吃饭时,熬了粥,还做了菜团子。但即便这样,也是先尽着最小的弟弟妹妹吃。看着弟弟妹妹们猴急地吃着,真希望他们别把碗里的粥喝的那么净,我也像母亲当初那样将每个碗底揩净来吃。可他们就像小猫一样,将每个碗里添得几乎不用洗刷。

十岁的我已然长成了个子,饭量也大增,就每顿吃的那点东西,没一阵子就饿了。有时饿极了,就到学校后面山坡的茅草地里去挖茅草根吃。茅草根吃着甜甜的,但不抗饿,吃得我口里老流酸水,更饿了。

我喜欢放学后跟母亲到自家的地里劳动,锄地松土,施肥浇水,我干得很认真。我知道,地里能长出粮食,粮食能救人的命。体力消耗越大,饿的就越快,我紧了紧裤腰带,卖力地干着,想象着地里丰收的景象,心里很甜。

自从有了那次刻骨铭心的饥饿经历,使我对粮食有了深刻的认识和敬畏。后来,我成家立业。这时,农村的土地已包产到户,温饱问题已基本解决,买米买面也不再用粮票了。乡下的母亲,每年生产的粮食都吃不完,但依然那样节俭和珍惜。而我也一如当年,无论何时何地,对于粮食的珍爱始终如一。

这些年里,对于粮食的根深蒂固的珍惜,已成了我生命的一个特征。在每一碗米饭的底部,都有着我虔诚的祈祷。我不敢漏下一粒米饭,正如我不敢再看到一个饥饿年代的阴影一样!

粮食文章12:精神粮食

文/楊超-以詩之名

首先从某种意义上讲,对当下所有各个阶层下的人做一些科普,去思考当下的人是如何谋生或者通常用什么方式去解压再或者去发泄自己。

活在当下的成年人,每个人自身背负这各种各样的压力,苟且于世。丝毫没有喘息之力,无论处于那种状态都会面临巨大的压力,有些人会选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而大多数人会选择用香烟来烟熏自己,这些也是生活中最常见的一种方式。

在当下成年人眼里没有容易二字,无论处于何种困境都需要自己去承受,去解决自身的问题,香烟也许变成为成年人他们最后的一种精神粮食,当你个人在面临孤独的时候,瞬间会想起点燃一根烟把烟吸到肺,然后在从口中把吸到肺里的烟在吐出来,俗话说;我吸的不是烟,而是寂寞。为什么香烟会成为当下大多数人生活中的精神粮食!我想大多数人都感同身受。

面对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子女教育,昂贵的生活成本不由会面临很多一系列现实的问题,当一个人面临困境的时候,束手无策的时候,心内很焦虑第一时间会想抽支烟然后静静的沉寂在寂静中,去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有时与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去谈论生活的时候无意间又点燃一根烟,所谓的精神粮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适当适合的环境,让自己可以简单的陷入沉思中去寻找一个令自己相对满意的答案或者是一种慰藉仅此而已!

每个人面对不同的生活处境,各种各样的烦恼,终究需要一种适当的理由和适合的空间来宣泄自己,当你有时候看到一个人在路边,在大街小巷,在茫茫人海中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不是证明他烟瘾有多大,而且因为他那一刻可能面临极大的困境或者是焦虑,导致他平静不下来,需要这种所谓的精神粮食给予他一些慰藉,让他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去思索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的人吸烟就像日常吃饭一样,有时候宁愿少吃一顿饭都不愿意少抽一包烟,不知不觉中烟也可以当成年人生活中的一顿饭。讲到这里无形中香烟也成为一种刺激精神的良药。也可以为许多人解决了一种适当的宣泄方式,回头想想一个成年人依赖的这种粮食却跟随他一辈子,有时候甚至吞噬了他们的生命却让人不能忘记它。

久而久之变成为成年人一生都很难戒不掉的东西,最后我想表达的是希望这种精神粮食能够远离我们的生活中,让我们每个人都能认真的敬畏生命,用许多更有意义的生活方式去宣泄自己的内心,净化我们的心灵。也希望从国家层面能多给予解决社会出现的种种问题,提高国民的思想,能够帮助社会底层人们解决一系列面临的困境和处境,让人民生活和谐更幸福,国家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粮食文章13:酒友记

文/李木心

北方老家的老百姓说“酒是粮食精”,走亲访友,娶妻生子,逢年过节,一定要喝几杯酒,才叫热闹高兴。我也偶尔小酌一两杯,一如兴致所起画幅小画。

喝酒一般是兰陵沉香或二锅头之类,有幸喝到一杯好酒的话更是回味无穷。品味酒之酽醇,好酒友才是最重要的。志同道合,便宜酒也有滋有味;话不投机,再贵的酒也喝不下。

我有个十几年的酒友柴棒。从白酒到啤酒,从红酒到洋酒,再到自制米酒,一路走来,我们是真喝酒,喝真酒,相互吹捧,相互贬损,乐在其中。佐酒的菜通常就是一碟花生米、几条时鲜小鱼或者一碗水煮菜心,轻轻举杯,浅斟慢酌中度过一两个小时,小到芝麻绿豆,大到家国情怀,都在小酒的滋味中一同品饮。

某个周六,柴棒的发小来珠海看他,自然免不了喝一杯。柴棒开了一瓶贵州产的白酒,一边说这瓶酒珍藏多年不舍得喝,一边慢慢倒进玻璃分酒壶。菜还没有做好,老友们海阔天空地聊着,感觉有丝丝缕缕的香气氤氲缭绕,如钓鱼的丝线直往我鼻子里钻。

菜肴一一摆上来,柴棒给大家倒酒,酒一入口,温柔得像清晨从山坡上滚动而来的轻雾,香气熏染着喉咙,暖暖地滋润而下,煞是甜美。

小酒怡情,喝了酒我还是我,但白素贞就惨了,因雄黄酒而露出原形。莫说戏里,就是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酒后亦会露出真性情。最讨厌的是有人借酒装疯,于是酒成了替罪羊。酒有什么错呢?所以,喝酒千万要量力而行,尤其是酒友要好好挑,光火眼金睛不够,还需要用时间过滤,能十几年隔三岔五一起喝一杯的人真是凤毛麟角,切记且行且珍惜。

粮食文章14:活命的粮食

本是俊美清秀的五月,庄稼却遭受了一场浩劫,一场突如其来的冷子(冰雹),把一尺来高,鲜活喜人的米玉苗砸得东倒西歪,一地狼藉。看着那原先嫩绿的叶子,被打成了一丝一绺的,看着养活人的庄稼遭受了这样的浩劫,直揪得人心疼。

冷子过后,沟渠里堆积着厚厚的,大如鸽子蛋小如蚕豆粒的冰蛋蛋,农人们不顾田间道路上四溢的泥水,急切地到地里查看灾情。看着被打烂的玉米、蔬菜,他们的脸上一副凝重的神情:这老天爷,咋又和咱过不去啊!心里虽然疼痛,却不怨天尤人,更不诅咒老天爷,几声叹息之后,就忙着清理地里的狼藉,想着怎么样弥补缺失的苗位,把天灾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最低。

我说父老乡亲是韧性最强的的人,他们却说,粮食才是最有韧性的,那活人命的粮食,命才牢的茬大呢。

不止一次的春夏之交的大旱,沙丘上的狗尾草都被晒死了,还很稚嫩的庄稼苗苗,被炙烤的苶不哒哒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农人们心急如焚,接二连三地、采取多种形式做法事,向神灵祈祷,眼巴巴地盼着天上能出现一丝云彩——就是不下雨,阴霾一会也好啊!可是神灵此时也没有了神通,明晃晃火辣辣的太阳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热情,全然不顾地上的生物已经奄奄一息。就在这样的炙烤下,有些地方的蒿草都被烤死了,庄稼苗苗也被炙烤得倒伏在地面,濒临死亡的的样子,但是却在一夜的休养生息之后,第二天奇迹般地挺直了身子,倔强的面对着太阳的肆虐,慰藉着人们几近绝望的心情,昭示着粮食生命的神奇。

种地在人,丰收在天。在我们西北,年景的好坏,很大程度上直接取决于老天爷的风调雨顺。如果老天爷不高兴了,眼看着到嘴的粮食会在一霎时遭遇冷子的灭顶之灾,满地的狼藉证明着老天爷的淫威。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农人们在哀叹几声,捶胸顿足一番之后,就忙着清理田地,复种小秋作物,不管灾害有多严重,想着法子还得活下去,日子还得一天天往前推哦。铲除了田地里的淤泥,耕耱平整好土地,或是种上荞麦或是油料作物,不能亏负了土地,更不会被老天爷吓住。那些三三两两头顶烈日、躬耕在灾后田地里的农人,应该是世界上最顽强最令人敬仰的图腾了。

少小懵懂的时候,母亲讲过一个神话故事:说是在远古年代,所有的粮食都是多穗的,人们丰衣足食之后,随意糟蹋粮食,劣迹种种。玉皇大帝得知此事之后,大为震怒,便派天神下凡把粮食捋成单穗,并且大旱三年,颗粒无收以示对凡人的惩戒。天神遵命下凡,要把粮食都捋成单穗,最后在天神捋到荞麦时,狗咬住天神的裤腿苦苦哀求,先是流泪后是流血,说是粮食都捋成了单穗,会饿死它的,祈求留下一样,把荞麦不要捋成单穗。天神看到狗一副可怜摸样,顿生恻隐之心,就留下荞麦没有捋。其实狗是为了人才哀求于天神的,荞麦秆之所以是红色的,就是狗眼睛里流出的血染红的,从此狗便不吃荞麦面。记得我也曾给我家的花狗不止一次的给过荞麦面馍馍,它只是闻闻就走开了,果然不吃。我相信母亲说的传说是真的了,从小便不敢糟蹋粮食,每次喝完菜糊汤,都要把碗舔得洁净如洗。

因为是农人的后代,再加上少小时候就与饥饿结缘,所以对土地对在土地上劳作的农人,从幼小时期就心怀敬重。尤其是看着一粒小小的种子,经过土地的孕育,竟然能够分娩出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使得我小小的心田里充满了对粮食的敬畏。随着年龄的递增,目睹了粮食在自然灾害面前的顽强,亲历了农人在自然灾害面前的坚韧,心中的敬重和敬仰就与日俱增,最终蔓延成一种由衷的崇敬,一种发自肺腑的对粮食对农人的崇敬!

眼看着麦子吐穗灌浆的时候,一场暴风骤雨从天而降,长势喜人的麦田又是一片狼藉,麦子平展展的铺在地里。农人们一声叹息:“老天爷又不要咱吃饱肚子了!”可是倒伏的麦子在静默了几天之后,又倔强的抬起了头,给了农人们莫大的慰藉。这就是养活人命的粮食啊!

农人和粮食,是我生命中最敬畏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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