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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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散文1:烟墩角的冬日

文/刘宏伟

烟墩角的冬日,从正午醒来。明明早已天光明朗,明明早已船影穿梭,明明早已人声鼎沸,明明早已“枪炮林立”……烟墩角,却依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太阳羞答答地露出海平面,冉冉高过花斑石滩,高过海面上穿梭的船影,高过崮山上的烟墩遗迹;直到天鹅们的身影把偌大的海湾挤得满满当当;直到游客们欣喜的尖叫和摄影爱好者们按动快门的咔嚓声渐渐高过海浪的声音……直到正午来临,懒洋洋的烟墩角打了个激灵,从茂密招摇的芦苇丛中陡然清醒一般,神采奕奕地眨巴着眼睛看向人间,仿佛在紧张地等待一场如期而至的华丽演出。

可不,你看,顺着海湾的方向,海天相接处,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冉冉地朝着海湾飞来,翱翔的身影像在跳一支优美的舞曲,一会儿呈长方形,一会儿呈正方形,一会儿呈人字形,一会儿又变成了笔直的一条线……近些,再近些……终于看清了,扑扇的大翅膀、修长的脖颈、戴着棕黄色圈边儿的黑色的嘴、黑色的脚,最惹眼的,还是那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生辉的雪白的羽毛……天鹅!好多的大天鹅啊!尽管此前心里已有所准备,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容,依然忍不住惊叹连连。

岸边游人们的惊叹声尚未结束,天鹅们硕大的身躯已铺天盖地地落向海湾,与此前到来的零星同类汇聚在一起,幽蓝的海面瞬间便成了一片白色的汪洋。偶尔夹杂着一两只灰色的,把这片白点缀得越发纯净。这下,原本就已很热闹的海湾彻底沸腾了。

这些光临海湾的雪白精灵,完全把这里当成了练舞场。它们或三五排成一列,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整齐的水波;或独自翩翩起舞,累了就划向岸边,站在礁石上,戳食海藻和游人抛撒的玉米粒;或浮云一般荡漾在水面,安静地埋首觅食;或脖颈绕缠交头接耳、东张西望,像在分享什么秘密似的;或齐刷刷地把身体挺向天空引吭高歌、追逐嬉戏;或傲视万物般,对谁都不理不睬,拍拍翅膀梳理几下羽毛后,独自在海面上悠然地游弋……

更有心猿意马亟不可待的求偶者,昂着脖子仔细地四下张望打量后,突然凌空飞向自己选中的目标,先是亲昵地把头靠向对方,接着便以喙相碰,尔后便相互追逐扑腾起来,无论一只划向何处,另一只都会不离不弃地跟在它身边,像纠缠,更像是生死相许后的不离不弃……听说这样的配偶一旦形成,便是数十寒暑的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仅凭这份忠贞不渝,就已足够令人类心生敬佩,令世间多一份美好。

争着喂食、抢着拍照、手舞足蹈地惊喜尖叫……岸边的游客和摄影爱好者,完全沉醉在了这场华丽盛大的“天鹅之舞”!据说,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摄影爱好者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赶赴这场盛景,在村里林立的“天鹅之家”猫完整个冬季,成天守在海湾拍摄天鹅的万千神态而毫不倦怠。而被这场“天鹅之舞”唤醒的烟墩角,却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东面海面上是彩石岛,远远望去,像入定的老僧般守护着海湾。只是那些线条流畅、色彩艳丽、姿态万千的花斑彩石,除了彰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给这繁乱人间增添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岸边一排排石块砌墙、大叶海苔做顶的青褐色的海草房,据说在明代嘉靖年间就有了,冬暖夏凉,百年不腐。它们像给小渔村穿上了一件风情独特的外衣,原本毫不起眼的小渔村,因它们而变得风姿绰约起来。

在我徘徊打量的这阵子,海草房屋顶鼻孔一般冒出的烟囱,开始冒出缕缕白雾了,那是烟墩角淳朴厚道的村民,在自发地巡护、喂完天鹅后,开始做午饭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烟墩角的冬日,暖融融的。

冬日的散文2:冬日,在诗词中安然向暖

文/王红悦

冬日,是季节风景线上最后的一处驿站,它透着宁静、坚韧、清香、磅礴。翻开书卷,细品冬日,在诗词的清韵中,弹唱它独特的美……

冬日的美是宁静恬淡的。一程山水,一段风景。初冬的田野,素雅、空旷而通透。然而在北方的河汊、洲坝上,那一片片,一簇簇迎风而立的蒹葭,却摇曳成了一阕温情的诗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团团芦花,仿佛少女裙摆下的串串流苏,淡雅、飘逸。那如絮的花穗上,几颗露珠晶莹地闪烁着,暖了风的温度,惊艳了你的双眸。这寂静的初冬,恰如少年绽放的心事,简单纯净。翩翩少年沿河追溯,不畏水深道阻,朦胧中隐约可见伊人在水一方,流水无语,期盼的身影伫立凝望,可化作水波中柔柔的青荇,在冬的素笺上,写下宁静恬淡的浪漫。

冬日的美是挺拔坚韧的。“怜君孤秀植庭中,细叶轻阴满座风。桃李盛时虽寂寞,雪霜多后始青葱。”岁寒,方知松柏坚。一棵小小的青松,走过春的繁花似锦,历经盛夏,给人带去“细叶轻阴”的满座清凉。霜雪凛冽的寒冬,它到愈显葱茏。松的坚贞挺拔,不随俗流,傲霜斗雪的风姿,令无题诗人不得不放下“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绵绵情愫,借松抒怀,让灵魂在时光的烟火中,远离繁嚣与世俗的争斗。掩卷凝眉,君子凌寒而立,那挺拔的气韵,是冬日道不尽的诗情和褪不去的坚韧。

冬日的美是疏香闲适的。“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在一方山间小园,风吹百花落,梅却含波带情,笑立红尘,清香隐隐,俊雅高洁。疏疏落落,轻轻盈盈的身影,横斜于灵动的水面之上,在黄昏的月光下浮动,“翩若惊鸿”。淡雅闲逸,亦如林和靖悠然隐逸的淡泊情怀。梅为妻,鹤为子,清莹的冰骨,傲然的风节,让人心生敬意。

冬日的美是大气磅礴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塞外苦寒,坚韧的白草经霜雪而脆折,漫天飞雪又似梨花锦簇,压枝欲低。岑嘉州把冰雪遍地的北国看似江南梨花竞放的壮美,不由得让人忘记了千里冰封的凄寒,造境奇绝,磅礴大气之余不乏浪漫之色!

“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冬日是季节的翅膀,是岁月的路口。静美的红尘中,挥手作别流年。冬日,在诗词的清韵之中,掬一抹安然,赠与风雪,潋滟清瘦的岁月,凝香浅淡的光阴,做一名淡然素雅的女子,心之向暖!

冬日的散文3:龚滩观灯记

文/彭鑫

我是冬日来到龚滩的。这个季节,乌江温驯。天地间,一块巨大的墨绿玻璃,横亘在险峰峭壁间。其中嵌了彩云、碧树、白岩。沿着江流,不觉踱了一个多小时。眼睛饱了。肚子饿了。

走进一家老字号面馆。拣个靠窗的位置,俯瞰乌江。口福眼福两不误。龚滩绿豆粉是出了名的。滑爽、醇厚、劲道,还有淡淡的绿豆香。配一大勺牛肉臊子,加几勺店家秘制的辣椒酱。三两下肚,身心舒泰。这样好吃的面,我的量本是五两。但是得留些肚子,中午要清蒸乌江鱼,夜晚得吃龚滩烧白。

整个白天,我慢读乌江,享受乌江的美味。而晚上,我要细观龚滩的另一条河。

这是条绝壁上的灯河。一种梦幻的美,令人恍惚,生出无限遐想。我是第一次观赏,又似故地重游;是走在今晚,又似走在唐宋。

牌坊上、墙壁间、码头里、道路旁,到处都是灯。游人在古镇里,仿佛游在灯河里。吊脚楼鳞次栉比,灯笼高高低低。艺术在于起伏。而有味道的人生,也在于起伏。这些灯是以美说法的哲人。

柳树、桂花、银杏,都在发光。树干的姿态,被灯光凸显。树的精气神,被灯光点燃。每棵树,都是一幅先锋感十足的画。

院角巷尾的三角梅,依旧开着,使我吃了一惊。灯光下、寒风中,姹紫的,嫣红的,一股股蓬勃的英气。真乃花中大丈夫。眼前出现一群骑士,他们穿着鲜艳的战袍,驭着烈马,迎着长风,驰骋在漫天雪花之中……灯下观花,果然别有一番风景。突然,我有了写微信朋友圈的冲动:今夜,我看到了花中的壮士。

迎面一头瑞狮,威猛之中有点可爱。中国的瑞兽,常有精猛的外形、慈悲的内心。其可亲可敬,正是由于仁心一点。而世间英雄也常是“菩萨心肠,霹雳手段”。

依山傍水、生态龚滩等几个灯阵,是绝妙的旅游宣传画,又似乎是人生启示录。自古以来,龚滩就是著名的码头,贸易兴隆,所谓“钱龚滩,货龙潭”。而当渝湘铁路通了之后,龚滩不再是交通重镇。昔日繁华的大码头,一时冷清了许多。但是龚滩并没有消沉,而是依靠古镇的秀、乌江的美,华丽转身为旅游名镇。乌江水流进了无数自拍照。石板街印有中外游人的足迹。读懂了龚滩,就读懂了成功之道。

一条巨大的鲤鱼腾空跃起,仿佛在跳龙门。鱼可化龙,这是朴素的辩证法。每个人都是一条鲤鱼。一个由灯笼组成的福字在闪亮。其中有个洞,人站在里面,就是“福中有我”。好个设计。很多人在洞中照相。我也站进去照了一张。之后,我还看到了孔雀开屏、开门红、吉祥如意。国人爱讨口彩,这是一种积极心理学。常给自己正面的心理暗示,是一件好事。

灯给人以希望和诗意。比眼睛更需要灯的,是我们的心灵。人平时不太会想起灯,有黑暗、有夜风、有佳节、有喜事,才想起它。而灯没有怨言。它永远在那里,随点随亮,有求必应。灯不在乎人的感恩与否,它的使命就是照亮和造梦。有些人只是爱灯,而有些人把自己活成了一盏灯。

想太多了。还是填填肚子再想。坐在四水归堂的院子里,桌子上一盘饺子、一盘龚滩豆腐干、一盘龚滩烧白。饺子皮薄馅厚,豆腐外焦里嫩,烧白肥而不腻,再淋上点龚滩豆豉、蚝油、辣椒水。减肥的事,且过了今夜再说。饺子上淋龚滩豆豉的吃法,绝对是我的独创,应该申请专利的。我一边仰望星空、观灯火,形而上;一边大嚼美食、刷微博,形而下。人间享受,可以如此简单,又如此酣畅。

今夜,龚滩睁开一万双眼睛,照彻古今。它不仅把夜照亮,还给游人造出一个梦境。这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

而我们在观灯,也在观自我,观另一个隐藏的自我。

冬日的散文4:找寻冬天里的幸福

文/向冬

幸福在冬日的阳光下。太阳四季普照着大地,也许只有到了冬天,才会让人觉得阳光的弥足珍贵,才会让人在冬天倍感温暖吧?我想起了童年时,经常跟着祖母到黄梅县新开镇祖母的娘家探亲,看见祖母的两位婶娘在冬日的暖阳下晒太阳。那时她们都已经九十多岁了,共着一条板凳坐在冬日的阳光下,满脸的安详。看见了我们,她们的脸上又笑出了一片柔和的阳光来,这是非常入画的一幕。每当我想起冬日阳光下两位九旬老人幸福地晒着太阳的情景,我的心里都会觉得暖暖的。

幸福在冬日的雪花中。雪花是冬天的精灵。白雪覆盖下的绿油油的麦苗郁郁葱葱,农民们记住的永远是老一辈留下来的“瑞雪兆丰年”的经验之谈,他们在幸福地猜想,明年或许又有一个好收成吧?年轻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往往在第一时间就把下雪的消息告诉自己心爱的人,手机里传递的是浓浓的深情。他们在雪花纷飞的冬日里幸福地感受着风花雪月的甜蜜。

幸福在冬日的归途上。寒冷的风,寒冷的天气,路上的行人们心里装着的是亲人们“天冷了,就回家”的嘱咐。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乡村,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路人们只要心里装着亲人,就加快了步伐。他们为了生计,在外忙碌奔波,风餐露宿。归途上,人们每行进一步,就离幸福靠近一步。

幸福在冬日的房屋里。冬天里,全家人坐在屋内,一家人围着火炉烤火,共着盆子泡脚,该是多么温馨的事啊!欢声笑语,夫唱妇随,母慈子孝,幸福满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屋内,这一壶幸福的小酒,在冬天一煮就是千年。

当日子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地流淌,冬天也就慢慢地辞去了旧的一岁。我们的冬终于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幸福地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冬日的散文5:芦花

文/和振华

冬有冬景的微山湖在冬日的早晨迎接着我们。

入湖,微山湖静得落下一颗针都能听见,湖面早已结冰,冷得让人缩起脖子,只有苇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展示着生命力。

后来,机动船载着我们往湖里走,马达的轰鸣声惊起湖里的水鸟,扑翅翅地在冰面上飞过。当然还有船破冰的吱吱声,鱼鹰的捕食声,芦苇荡里的羊儿欢快叫声。和谐,大雁飞过我的头顶,鱼儿在我的心底游荡,天地如此的祥瑞,寻不到半点战争的乌云。

只有到了小李庄,走进方林嫂的故居,茅屋、纺车、古井、土墙,心情沉重了起来,毕竟,这曾经是一个血染的湖、英雄的岛,是山东大地抗日的缩影。如今的小李庄已经成了个空空的庄,纯粹的旅游观景点。英雄安在?而我仿佛听到了先烈们的喊杀声,看到了英雄们的身影,体验到了战争的残酷。就在心底沉吟:安息吧!我的英雄先烈们。

与满湖的残荷败柳不同的是,庄后是一片的芦苇荡,芦花在寒风中片片如雪花轻扬,开得灿烂,更如英雄们的笑脸,虽然说,他们没有看到革命胜利这一刻,但欣慰,因为如今的山东,这块英雄的土地正在唤发起无限的生机,亚洲欧洲那有中国藤州精彩,微山湖正在“中国梦”中扬帆。

芦花呀!开在冬日开在我的心头,开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开在中国革命胜利的前夜,寄托着英雄们的期待,轻摇着革命胜利在望之浆。圣洁如白云,更如飞扬的浪花,轻轻地在微山湖中荡漾。

我的心花更如芦花轻扬。

冬日的散文6:爱如飞雪

冬日,飞雪,有读不懂的眼神,是思念?还是怀念?

大提琴的深沉而感伤的旋律,柔柔轻拨,弥漫着哀怨、凄婉的倾诉,如泣如诉。一纸心愁,一缕心痛,一丝一丝的缓泻,透着颓废的感觉,漫漫弥散在周围的空气里,包裹着,仿佛无可逃遁。

午后,阳光明亮着。房檐下,有滴落的雪水,追随这颤动的心弦,缓缓的、姿意的流淌,仿佛是那夜,她的泪,慢慢的蠕动,然后流入那莽莽苍郁之间。

持一盏茶,抖落红尘,保持一种淡定的情怀,回归到自我心灵纯粹而真实的感受之中,在至真至情的乐声中,将自己与浮躁喧嚣的都市生活分离开来,任乐曲悄无声息中淹没自我,慰寄那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舍与弃。

寒冷的风,仿佛凝滞了自己的思想,把自己懒散的扔在坐椅上,不想去想,可还是赶不走那些接踵而来的场景。从屋里走出去,又走回来,找不到可以放松的理由。

雪融了,树下的小雪人,找不出白雪公主的影子。一直想,一场爱,不该只是童话里的故事。这时候才明白,持手的瞬间,不是怀念,是思念。

站在风里,想着她秀发里的味道,该知道,远的近的,都是爱。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有失望,难道,音乐的凄婉就注定爱的悲伤。

一场飞雪,一场不该是往事的往事。

云飘渺,很茫然。心痛的感觉,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房间很暗,是她喜欢的那种。只有一丝光线照射进来,刺眼的亮,可以把所有的心事瓦解。

昨天做了些什么?明天还要做些什么?

一些故事,不该成为往事,因为——那是爱。

水本无忧,因风起愁。山本不老,为雪白头。梦想一场风花雪月,可以摈弃所有的纷扰,就如同那个夏日,那一片海,那秀发满怀。

岁月经不起忧伤,情爱经不起遗忘。经过了,才知道,才明了,陈年的爱,也经不起折腾。忽然想,风干的花香里,该有不会淡去的爱。

该知道,爱就在不远处,凝望。该知道,不是忧伤不是爱。

忽然想,如果爱——请深爱!

冬日的散文7:冬日,城郊开店的往事

文/老猴子

2016年的腊月,又悄然而至,每一年伊始,都会是最冷的腊月。蛰居暖楼里,是无法感受到冬日的冷峭。只有走出楼外,走出城外,你会感到:广袤田野,冷峻蓝天,出气,在面前成云,泼水,在地面成冰的北方之美。当退休走来敲门时,我才感到:往事如烟。

这些年,我一直喜爱,南来北往的打工生活,自由而又广见。当我也要步入,回忆多于幻想之年,奥,往事也是心灵鸡汤!

城郊,一所大学墙外,我一个人开的饭店。

2000年,企业早已是无资可开,为生活而计,只有自谋职业了。恰好知青时的朋友,一套自建闲房,愿借租给我,又傍依大学校园,虽然离校门街偏远些,但一条小路清静怡幽,直通门前。房子东面还有一片菜园,因为要开饭店,为了吸引学生,“小巷园”就成了店名。还为其配了对联:“巷园居静处,闻香是酒家”。金秋十月,节后学生返校时,饭店开业了。当时雇人很难,城里的路远,村里的不愿干。老婆是老师,也是家里的经济基础保障。所以我就开起了,我一个人的饭店。因为都是学生,饭店也就变成了“自助”。每天顶着晨阳去市里采买,当我一人,从备菜到灶上,到结账,晚间打扫完卫生,都近子夜。饭店渐渐有了人气,也聘到了一个勤工俭学的女学生做服务员。可我还是忙的不亦乐乎,友人“雨云”知道后,(她在城里上早晚班)从城里赶来,做上了钟点工,她成了我的雨中之伞。转眼暑去寒来,我的菜园里,还多了一条名叫“糊涂”的小狗。小狗憨态好玩,买来好一段,也没有名字,后来看它,放着饭店带肉食羹不吃,去与邻居家小狗争素食,我说:这不是糊涂吗?“糊涂”就此成了它的名字。雨云特别喜爱“糊涂”,每天她的到来,都要先看看“糊涂”,然后才去工作。有她在,我的店里更有了生气。学生们也把她当上了倾述的良友。我也渐渐的,把她当成了依靠,每天买菜归来,便在厨房中,等待听到,她那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那一年的冬日,是出奇的冷。饭店的房子,又建的单薄,还没进腊月,满屋墙壁,挂满了霜花。放一盆水,早晨一层冰。室温,已严重影响了营业,好在元旦,学校放了寒假,学生们都离了校,周边的饭店,也都歇业了,可我却因这一店“财产”,无法回城。既然守在这,每天还有些村里吃客,就只有开业了。

生长在北方,除了冷,我还是很喜欢冬日的家乡。秋天时,朋友“村长”送来一头猪,这样,小猪和小狗糊涂,就成了我坚守的陪伴。这年雪很大,菜园已成“雪原”。每天清晨,我温熟狗和猪的“早餐”,走进菜园去“送饭”,太阳都刚刚跃上树冠,一片金黄迎面扑来,罩住我,还照在满园白雪上,万点金星,在晨阳下习习生辉。校边的村子里,炊烟袅袅,合着冬日的晨雾,还有不断传来的鸡鸣狗吠,我的耳边仿佛总会唱响,一首当知青时期的歌:“我是公社小社员”。知青的生活是艰苦的,知青生活也是快乐的。艰苦是农民和我一样,快乐是没有生存压力的无忧。

除了村长们常来“解馋”,和企业的工友来看我,我有了更多空闲。饭店的后身,就是广袤的庄稼地。冬日,收割后的地里,没有了夏秋遮掩的玉米,可以说是一望无际。一个个自然屯,脱去了埋藏的绿色,散落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是那样的小。公路像一条黑色的带子,蜿蜒附在雪原上,有些纤细。天蓝如洗,上午的阳光,能让你看清数公里外,走动的人和车,还有屯子里漂浮的炊烟,偶尔飞过的麻雀群。站在雪地里,深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如同夏日冰凉的井水,让你神清气爽。如果赶上有“树挂”的上午,白白的沃野之上,树树梨花,柳枝随风儿,摇曳万枝花串。杨树榆树,绽放羊绒般的满树花团。走进屯里,如同走进冰花的观景园。连秸秆或树枝,围起的栅栏,都化成了玉树篱笆。护院的鹅,看家的狗,随着生人的走过,叫声都会送你很远。到了中午,树挂飘落,那真是梨花万朵,柳絮满屯。伸手能接住,张嘴能衔住。满屯子只有孩子们在嬉戏,猫冬的大人们,屋外的风景,不属于他们,喝小酒,打麻将,才是他们的快乐。冬日,属于北方人的休闲长假。

漫漫寒冬,静静的守候,没想到,这一干竟是五个冬去春来。秉性不善迎来送往,只好退而回城了。这一晃,又一个十年。窗外的街路积雪,早已清扫干净。猴年即将来到,这是我和老婆的“本命年”,我希望,天佑与我,让我在炉灶前,快乐几年,用晚年的打工收益,换取游山玩水的本钱。命运不在我手里,我在天地风景中。还有结余,我会用生命写方字。

冬日的散文8:冬

文/李洁

踏出秋的门槛,投入冬的怀抱。冬日,别有一番恬淡、沉静的美。

有人说冬是内向的,像一位羞答答的小姑娘。她迟迟地从东边来,又早早地往西边隐去。其实,早晨那天边的红色哪里是什么浓妆淡抹,那是她走得急忙,脸上泛起的红晕。

有人说冬是含羞的。的确,她总是那么朴素自然,很少雕饰。无叶的树宁静地站在旷野里休息,鸟雀却在上面肆无忌惮地翻飞、跳跃。是呀,冬天还有鸟儿的歌呀。田地脱去了它华丽的秋装,换上淡雅朴素的冬衣,静谧、深沉,像在休憩中思索。

偶尔,穿起洁白的风衣,是的,她没有春的缤纷的彩饰;没有夏的墨绿的长裙;没有秋的金黄的华衣,她有的只是一件毫无装饰的素裳,乍看平淡无奇,细看却妙不可言。一朵朵玲珑的小雪花,千姿百态,密缀无缝,引得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大挥笔墨。

朋友,难道你不喜欢这淡雅深沉的冬天么?

冬日的散文9:冬日里的秋风

大风起兮云飞扬。

好久没经历如此样的大风了。早晨起来树就沙沙作响,我便预想这一天的不妙。果然,一到中午,风就紧了。只见他从远处的洞穴袭地而起,横扫起前日的余雪。又卷起了无数的沙砾,狠狠地敲着我的窗。们,不闩起来大约是不行的。否则,便有震动的声音,又时不时的开来关去,十分恼人。

一般的人不愿再这样的风日里出去,而我以为这日子难得,竟也管顾不了太多。在风里,我一个人踱着,踱到了树下,便听到自己头顶上的鞺鞺鞑鞑,仿佛夏日里沉默的雷。云是开着的,天远的缘故显得很淡,很柔,犹同河面上盛开的荷花。

我被卷在这寒风里瑟瑟地发抖,随着我上头的树冠一同摇曳,斜歪着身子,宛如将倒之势。在这似倒与非倒里,我便有幸偷窥到远处铁架子上的旗,街上来往人的衣的舞。在这风里,我虽想起了一些不朽的诗句,但终于吟不得——教风封住了我的口。

又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风,飞沙走石,隐天蔽日。慌惶之下,只有闭眼了事。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夕阳西沉时分,从东而来的天是蓝,天边的一线呈白色,与山相接的才是红。我眼帘里又闯进了一团黑,是归巢的鸦雀,应着这风声叫着。

月出于东山之上。这明月的光如箭,射散了那天上的云,地上的风。寒起来了。

但我依稀觉得这风仍有深秋的余韵,寒而不惨,卷起那失掉的希望。于是希望,便随着这风飞旋扑面。

迎面来的,会是春么?

冬日的散文10:冬日,唐庄的三个动词

文/走过云烟

唐庄很老,老得像村里的那两棵古木,顽强地站立着,把变故和沧桑一面咀嚼,一面收藏。

树是守在这儿的,一棵有一棵的姿态。两棵遗存的古松、古槐是唐庄淌过岁月的见证,是活出尊严的代表。

古松是正直的,虬枝毫不散乱,裸露的针叶投射着锋芒,枯拙内守,像早已得道的高人,一派遗世独立,似乎已站在万丈红尘之外了。很久以前,有人看好了这棵古松,想让这棵古松背井离乡。孰料,挖掘未几,一根手臂般的枯枝跌落下来,砸伤了好几个人,耗费了一笔医药费,加之村里的那些老人愤怒不已,说挖走古松等于要了他们的命,若敢再挖他们就死在这儿,始作俑者只好作罢。古松是像古松那样耿介的老人用性命相协守住了根脉。

古槐也是有灵性的。一叶障目的那个传说,足以证明槐树身上一直是有故事发生的。没有人敢动古槐,古槐的巫性色彩,就让古槐就那样存在着。一棵古老的槐树,弯在村口,黑色粗糙的纹路像皲裂的龟甲裂纹,写满了深邃和神秘。冬日里,古槐落光了叶子,寂寞着,若不是那恋旧的鸟儿们,是没有朋友跟古槐说说话的。古槐上没有食粮,鸟儿的眼光也很现实,瞅瞅,瞧瞧,蹬蹬腿,瞬间就还原了一场深沉的寂寞。古槐靠精神支持着,等待着枯木逢春,等待着绿意葱茏花香袭人的时候的到来。古槐靠深入的根茎吸取营养,维管束是主导,传递着水分、矿物质、维生素,就像布满人们身上的血管。

木屋子已经不在,唐庄也是不断量变存在着的。低矮的木屋已经开始为身着不同颜色的楼宇所代替,生长的速度不疾不徐。人们的目光,没有太多毫无分寸地延伸,或许目光的投放和回收已经趋于自然与和谐,藉此,人们还是守着唐庄的。

冬日的唐庄守的是一种内在的情怀。唐庄距城很近,还没有被时光和色彩淹没。人们的脚步很慢,仿佛充满了眷恋。冬日里,不断有人开始翻新自己的老宅,把自己的心血耗费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之上。他们确信自己是有根的,这绵延不息的内驱力,决定了他们在故土上一代又一代地守着,或许与古木有关。

人们内敛地守着冬日,是冬日的平和与尚还存在的古树温暖着村子。候鸟式的唐庄人回来了,从南方从城市溯回,开始守在家里,放松一身疲惫,静养身子,温养传统的年,温养被物质埋没的精神和一路传递的旧俗。人们散淡地喝酒,聊天;小范围地走动走动;小尺度地预备着年的事物,或许还象征性地打打年糕,做做炒米;还坦然接受不以赚钱为目的送春牛的送货上门;兴许还邀聚三五好友,操一出花灯,请一场本地阳戏,挽救一下强弩之末的无可名状的脆弱和悲凉。古木之巅有一只充满神谕的眼,人们与之对视就仿佛一切顿悟。

或许是一种习惯。树那样坚守着,人们就那样坚守着,像树那样固守在发源地,没有被时下的迁徙和溃败的乡土所传染。也许,因为村里存在着的神灵一般的树,人们才那样清醒,不被同化。

唐庄很安静,人和物就那样在冬日里晒着。

阳光从古老的手工瓦和蓝色、赤褐色的水泥瓦轻轻掠过。白霜就慢慢升腾起飘渺的雾气。树和草垛润湿的躯体,开始渐慢变干。相依为命的牛还是如千年前的那般悠闲,开始享受阳光。牛被年迈的嗲嗲牵出来,随意拴在电杆树上,然后丢一点红薯藤,让牛喜出望外。牛咀嚼着草料,一甩尾巴,享受着阳光。牛的心理世界只有嗲嗲们懂,看不见牛,嗲嗲们落泪。牛晒着太阳,嗲嗲们收藏着阳光。

红色的七星椒倒悬在屋檐下,耀眼的红,温暖着冬日,从视觉和味觉上改变着人们的心理和行为方式。阳光下的七星椒,简练而富于挑战意味,在一缕缕直抵蓝天的炊烟里,七星椒就参与了一场盛大菜肴的聚合、短兵相接的过程,最终以七星椒的胜利出局而告终。

老人们喜欢七星椒,就像自己大半生凝集的品性,刚烈而不可屈致。他们晒着七星椒,就像陈晒着自己。白发的老人喜欢坐在老墙根下拿着木质梳子,梳那一头霜雪。瞅一眼火红的七星椒,就仿佛看到了昨日的一身猩红。老人们恋旧,怀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复习功课那般,在复习中仿佛还能记起、唤醒生活里的一朵朵浪花,在温暖的冬日重温,整个身心就会被种种体味重新席卷。

老人们喜欢将自己的被褥拿出来晒晒,让被褥粘上太阳的味道。即使被褥已经严重缺乏温度,老人们还是很喜欢。他们在阳光里细数着时日,今儿是冬月初几明儿是冬月初几。老人们是一本本活黄历,他们记得年轻人怎么也记不清楚弄不明白的二十四节气。老人们在阳光里笑谈往事和家事,动情的时候,瘪瘪的嘴訇然洞开,裸露出断缺的白色牙齿和红色的牙床。脸上的笑容就像冬日洒落的阳光那样温暖。他们的幸福就是衣食无忧和子孙绵长。老人们的子孙们被他们拉扯大了,就像一只只漂浮的风筝在蓝天翱翔。老人们说到子孙们就洋溢着幸福,他们总以为手里攥着风筝的线轴,一拉一扯,子孙们就会掉转头来回眸,其实老人们已经变得苍老不堪、弱不禁风,但老人们还是高兴,晒着与自己相去太远暂时稳定的幸福。

老人们还在忙着挽留旧俗。阳光甚好,他们会做工序复杂的红薯干。一番努力之后,会将蒸好的红薯条拿到阳光下去晒。年轻人不懂,大把大把的徐福记和阿尔卑斯糖,怎么也诱惑不了老人们浑浊的眼神。他们只记得古老的事物,他们离不开一路走来的质朴事物。他们还会做阴米,阴米在阳光下晒干,是用来炒炒米的。他们没有野心,没有把炒米做成一种时尚的愿望,他们重复着习惯性动作,年复一年。

唐庄的冬日,一半晒着老人们的心思,一半晒着乡土溃败时悄然抵达的现代文明。没人打扰文明的进驻,年轻女人们也开始像城里女人那样装扮自己,开始想着与泥土划清界限,不再考虑温度,幸好,冬日温暖。老人们的眼睛已然变得熟视无睹,嘴也变得圆滑了。他们不再想与年轻人为敌,藏起了言传身教般的清规戒律。老人们的质变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不再相互诋毁,他们只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

老人们很安静地晒着太阳。他们有事无事地把烙印在他们身上的旧时光放射出来,试图延续着生命。细心的女人们发现老人们的用心是基于骇人听闻的事实,女人们才彻底读懂老人们的用心良苦,老人们的心思比头发还细。慢慢地,传统的物事被唐庄年轻女人们开始传承着。老人们说过,当你想到有用时却找不到向谁学习时,那就迟了。年轻人有些后怕,点点头想来也是,就不自觉得学了一招半式。暗暗扣合的理想,就在一步之遥,懂得和拒绝的距离很近。

唐庄是藏不住心事的。唐庄的心事最先是被女人抖落的。女人们还没有太多蜕化,还是喜欢聚在一起在河里洗衣。一床床被单、被褥享受着阳光,女人们叨念着家常里短,瞟一眼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楼房,女人的心思就会变得针尖那样细,谈论着,闲侃着,不经意就开始棘人。当然,现在唐庄的女人们不会骂街,理屈的那位就会选择悻悻而去。

暖阳下女人的脸,带着红晕,那源自雌激素的魅力就显得娇俏可人。男人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晒幸福,在这阳光满地的时下欣赏自家的老婆。男人们在忙着把传统的村庄变成具有现代城市意义那样的楼宇。男人身上的担子,挺沉,一脚站在田野,沾满泥土,一脚跨在城市,沾满了现实。

晒幸福的事,似乎是老人们的“专利”,女人偶尔也插科打诨。唐庄,年轻的男人们一直都在路上,除却冬日。

冬日的唐庄,日子很散淡,脚步也缓。落木萧萧,显示的就是生物学上储藏和内收能量的意义。冬日,唐庄的男人们也选择了藏匿,一般都不再到外面打拼。时光碾过,似乎猫冬没有特别地与时俱进。

冬日里,男人们常常吃了饭,闲散着,到村子的小卖部走走,摸摸麻将,下下象棋。往往看的比下的人多,只出馊主意,不计后果的建议总是涨满了口水,有不少人总是总结不了经验教训,或者就习惯如此。

唐庄不算太冷,冬日飞雪已经是较为奢侈的希望了。但已经养成的习惯就是改变不了的,就像伴随于生命里的基因,一直习惯了像冬日飘雪那样的生活。

村庄里的不少人还是烧的柴火,大家喜欢这种原始的木质,熏制腊肉和香肠是必不可少的。男人们会趁着这个休整的当口,砍足下一年的柴火。这种预备是为下一年的出门蓄积力量,会使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们安心。

年的气氛随着时日的删减,一日日逼近。男人们开始在计算着何日把家里那头肥猪给宰杀掉。唐庄的男人们虽然走南闯北,但似乎还很迷信,总得问问村里的长者,挑一个肥日才会杀掉收拾家里残汤剩水毫无怨言的猪。

冬日渐深,屠户们就开始了执业,其实也是不少男人的另一种身份,他们平日里并不是以此为业。只有到了冬日,才开始进行一年一度地杀戮。

猪是村庄的另一种印记,一直刻镂在唐庄人的思想深处。没有猪的家,根本不是家。男人们的眼界和阅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扩大和丰富,但还是忘不了起源和来路,猪就这样存在着。阳光晴好,几个人合伙拖着一头大肥猪,往杀凳上拽。大家合伙按着,屠户一膝盖顶着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手起刀落。当然东家还不忘烧一叠纸钱,感谢辛劳一年的猪。杀好的猪被腌制几日,就放在火塘上空熏烤。村里人喜欢这种熏制的木质香味,往往只稍微熏黄,就割下一截,扯一两蔸白菜,在火塘炖着吃。屋外寒风萧萧,屋内一片温暖,兴致好了,男人还会喝点自家酿制的米酒,一泯一泯的吧唧吧唧的声音,似乎忘记了时空和际遇,简单的生活对于简单的人们易于满足。

一块块肉进入了胃囊,吸收或者贮存,转化为脂肪,男人们倒不担心,大快朵颐会成为罪魁祸首。男人们觉得此时的舌尖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只,男人们似乎很放肆,女人们也慷慨不会怪责,一年的辛劳,不就是就为了秋收冬藏吗?男人们卸下了一年来积累的风尘,试图把自己“养胖”。俗话说一口也吃不成胖子,男人们还是很眷恋。男人似乎把自己藏在家里了,女人理解,也心疼。一年辛劳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家里一面是散发着泥土和青草味的腊肉,一面是即将到来的年,的确是该到休憩的时节了。

日子还是不紧不慢,男人们还是一只只雄鸡,准备着早出晚归或者正月出门冬月回归。人们只不过把战场从田野转向了南方或者城市,把目光从田野伸向了远方。唐庄还是看不到乡土溃败的预兆,一幢幢颇具现代意味的楼宇掩映在竹木的淡影里,似乎暗藏着一个深度的叙事。

在纸上描述岁月里纵深的唐庄,我发觉唐庄还是唐庄。整个冬日,于三个动词里,我就看到了唐庄的里里外外,深深浅浅。

冬日的散文11:冬,碎碎念

文/遥儿

这一个冬日的周末,或是今冬最冷的天了。

雨一直下,看它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好几次,倚窗看外面是否停了雨,只等它停下来,我好上天台去,吹风也好,赏花也罢,只心思思要看看那些植物,那几朵正要开放的玫瑰,是否被风雨打落了?

好些花儿,就是钟情于这样的天气,只等冷风一吹,冷雨一来,它就蠢蠢惹动了,迫不及待地抽枝,发叶,含苞,然后,在风雪里,在严寒下绽放。

冷,其实是好的。听大夫说,冷的这一年,病痛也见少了,细菌大部分都给冻死了。不冷的年,病痛就比较多。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冷吧,也好把我右手上的细菌都灭了,这每天的,不是酸就是疼,总不让人好受些。

想起小时候的冬天,那种冷,入骨入肉,让人记了这许多年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小孩童,衣着单薄,每天负责赶牛山上去吃草,在刺骨的寒风里守候着牛群,一件薄薄的卫生衣,外加一件棉衣,就这样,风里雨里,一穿就是好几年。

记忆里,家乡的冬天都很冷,虽不至于下雪,但是早晨的叶尖草丛里总是结了一层霜,又湿又冷。

小溪里的水,也是刺骨透心的凉。洗番薯,洗菜,洗衣服,都是拿到溪边去洗的,等洗完,两只手又红又麻,都不怎么听使唤了。

要命的是家里还养有猪,时常要去田里找猪草。冬天的田,泥被翻过来了,泥地里长了一些草,正好可以摘来做猪饲料。

北风从薄薄的衣衫里钻进身体,冷得人鼻水直流,手却不能停下来,没有猪草,猪吃什么,回到家也得要挨母亲骂的。摘了猪草,还得到溪水里去洗干净,那种冷,是如今的不能比的,而且手脚时常被冻着了,生冻疮,肿痛痒,让人非常难受。

怕冷,不太喜欢冬天。

可是冬天,其实又有许多的东西让人铭记。

放牛的时候,当然会集合几个小伙伴一起找来柴火烧起取暖,有时候还找来番薯烤来吃,想想,也是有趣得紧的。

摘猪草的时候,也会摘到一些小花拿回家插上,或者摘到一些野果子。

记得在溪边的野地上长了一大丛野蔷薇,粉色,开花的时候,非常美,经常去摘一些带回家。

这看起来不算事的事,却是安慰了那颗小小的心。

冬夜,还喜欢一家人围着一盆炭火消磨一个又一个晚上。烤着火,围在爸妈身边,听他们说话,暖暖的,一点也不冷,这种感觉,唯冬天才有。

所以,冬天,是应该来的,冬天所有的经历,是值得铭记的。

于那时的冷,现在的冷真不算什么了,手套,热水,暖气,保暖的毛衣,大衣,围巾统统围在身边了。

只不过,这些都是外物,能让你从心底暖起的,恐怕,也唯有一个爱字了得。

冬日的散文12:冬日看山

文/方华

厚厚的棉装上身以后,人便变得慵懒,缩手缩脚的心境下,日子有些沉重了。于是,在雪后放晴的日子,决定去看山。

出城,远远地,就看见了山的身影。未及融化的积雪,把山装扮成一位白发皂衣的禅者,盘腿打坐在浩浩天地间,似在等那朝拜的凡心。

冬日的山是裸露的,山石嶙峋,峰峦瘦削,却又似一位诗人的风骨。

入山,不见一位游客的身影,有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蕴。偶惊起一群在草丛中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掠过苍茫的天空,更添山之静幽。

冬之山是沉默的。草枯叶零,繁华落尽,霜雪掩没足音,季节删繁就简。有点像我们历尽沧桑的父辈,把岁月刻在额头,把坎坷装在胸中,以睿智的目光,散淡的心怀,平静地看待世界。

冬之山却又是不寂寞的。石隙中涌出的涓涓细流,不会因为寒冷而冻结她的歌喉,在她清澈的旋律边,一脉绿意潺潺而婉转。风过林,忽轻柔如绸,忽猛烈如啸,而遒劲的枝杈就在蓝天的映衬下忽疾或舒地挥舞,宛如一幅笔锋犀利力透纸背的书法。

冬之山也是不单调的。放眼对面的山梁,有枫栌未及飘零,一树火红,似要点燃满山坡的激情。不远处的樟林还是墨绿一片,雪后清新的空气,送来特别的香馨。最喜身边枯败的菊丛,还有三两枝黄花傲雪怒放,似几朵噗噗跳动的火苗,暖了我胸中的一腔诗情。驻足菊旁,似乎听到她们的喘息声,这些娇嫩却不乏坚韧的女子般的花朵,她们是在坚持着、奔跑着,要将一团暖暖的心香,交给那含苞等待的梅吗?

攀阶而上,援径而至山北,在山之涧,有残雪深厚,冰凝霜结,似在告诉我,一场风雪曾经的肆虐与苦寒。

而山无语,山只把他宽阔的胸襟敞开,让我一步步深入,一步步参悟。

世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冬日之山,却分明以仁者之怀,启智着身心。

回身俯瞰,一座寺院正在山坳处。耳畔传来悠扬的梵音,是冬之禅语?山之禅音?

冬日的散文13:冬日的故乡

文/邱俊伟

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家。在村子的巷口,碰见了许多老人。那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都爬满了密密的皱纹,叫着我的乳名时,依然是熟悉而亲切的乡音,但他们的身形却已显出笨拙与苍老,有的甚至还拖着拐棍。

在他们年轻时,我还是一个孩童。而如今我早已长大成人,他们当然也就不再年轻。儿时给我们讲故事的老人,有的已经匆忙地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究竟怎样,没有人确切地知道,想必是很好的,因为去过的人都不曾返回。

在我的老家,还健在的人谈论去世不叫“死亡”,唤作“百年之后”,多么优雅的称呼。可惜百年之后,物是人非。我也一直相信,那些离去的老人们,绝对不是真的死掉,他们其实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相聚,比如我的爷爷奶奶。

记忆里的旧房子、矮土墙、老榆树,大片的竹林、一丛丛的美人蕉,再也找寻不到丝毫的踪迹,几十年的光阴流逝,毁掉了记忆深处一些记忆,又重新制造出许多钢筋水泥的新建筑。老去了一伙人,然后又新生出一帮孩童来。

当天下午,我一个人,静悄悄地沿着乡间的田野行走,当来到一片杨树林包围着的水塘边,我在一捆玉米秸上坐下来。

儿时的一个夏天,和几个小兄弟发现这水塘里有鱼,我们就迅速下水,用手挖来烂泥,筑成堤坝,把水塘分成两段。找来盆和桶,大家一起往外舀水,浑身是汗也不觉得累。一直到晚上,眼看着水越来越少,月光的映照下,分明有鱼儿在活蹦乱跳。我们几个小伙伴压抑不住的兴奋,却不料随着另一侧的水位上升,烂泥巴筑成的堤坝轰然倒塌,舀出去的水重新回流,希望瞬间化做了泡影。

记得当时,我们几个伙伴真的要哭出声来,一天的劳累,最终竟然前功尽弃,感觉又饿又渴,垂头丧气,却又无可奈何。

我其实很想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把故乡弄丢的。那些月季花与少年的有趣故事,那些无法靠近的清晰记忆,那些再也回不去的陈年往事,稍经触碰,总是能让心底潮湿。天真无邪的少年时光,曾经温暖着我无数的梦。

夏天的傍晚,年少的我们,会去林荫道找寻爬上树干的蝉虫。蝉虫蜕变的过程,能让我们目瞪口呆。白天捉来蜻蜓,掐掉它的屁股,再插上一截小树枝,然后让它飞远。偶尔抓到蝴蝶,把蝴蝶的腿全掰掉,看着它扇动翅膀却不能降落。

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受伤的蝴蝶和蜻蜓是否还活着,即便活着,估计它们也早已不认得我了。更不知道,它们是否会原谅我当初的年幼无知。

田野里的冬麦长势很好,一排排的杨树被寒风剃光了头,树杈间有一只做工精巧的喜鹊窝,远处的小桥年久失修,记得没错的话,那桥下的水底应该有藕,高空的大雁排着队形向南飞去。

说真的,我不是一个喜欢装深沉的人。长大后的日子里,也曾经言不由衷,甚至偶尔逢场作戏,我却暗暗在心里怀念着儿时的单纯和朴实。儿时的笑和哭,都可以发自内心,完全不用去理会周围人的眼光。

生命因喧嚣而变得浑浊,选择在这水塘旁坐着,其实是想让心灵在这难得安静的环境里,有片刻疗伤的机会。四周有阴云,空气湿漉漉的,像是要飘雪的样子,我喜欢这故乡田野的宁静与亲切,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孩子。

我猜想它们是事先说好了的,原来它们还记着对我的仇恨。这河塘里的青蛙,现在也躲得没了踪影,蝴蝶和蜻蜓都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我真的希望它们能出来,打我骂我,我都愿意接受。

四处望去,只有我一个人。那些儿时的伙伴,为了生计与生存,如今三三两两,像燃烧过后的灰烬,散落在遥远的各个城市中。故乡,留下的多是老人。

傍晚时分,我返回村庄,巷口有清闲的狗瞪着我,没有出声,又匆匆走远。年迈的父母已张罗了一桌好饭,有父母在,真好!那天晚上,我喝了酒,又和父母亲谈起我穿“开裆裤”时的一些往事,于是满屋子都是朴实的笑声。

却不曾料到,那天晚上,盼望中的雪花,终究没能飘下来。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发现,地上、屋顶,到处都是一层白白的雪花。呵呵,老天爷知道我的心思,他老人家一直不会让我失望。

冬日的故乡,留给我的,总是有太多的感动,太多的惊喜。

冬日的散文14:致冬日

文/张华

我怎会如此迷恋冬天,就像迷恋你温柔眼神中隐约流露的那一丝哀怨,我无法抗拒凄美的忧伤,总在沉思里积蓄春天的娇艳。

小院里,腊梅正在飘送幽香。可是樱花已经落叶了,红枫已经落叶了,石榴也落叶了,它们告诉我一春一夏又一秋,从姹紫嫣红到荒凉萧瑟。而我总在等待,你不来,我就不会离去。

与你重逢别离间,已经走过46个台阶,一次次地折回,都满怀憧憬的悲伤和喜悦。有缘人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生命中的某一个过程,无缘的也依然牵手结伴同行。缘聚缘散,都是你安排的一场场游戏,我只恨自己来得太晚,而你离去太早。

我已从青春的码头走成中年的渡口,远航的风帆都被一场大雪阻断了思念,一阵凄凉的北风,吹得我泪流满面。没有与你重逢前,我真的不敢老去。而在薄薄的冰层上,我看见自己一缕缕白发,正从黑色的湖面蔓延。

你的航线总是偏离我的方向,就像今晚我在浦江金狮湖畔沐浴着冬雨的寒意,而你一人在西湖断桥边唱一曲婉转的恋歌。你最美的花期我错过了,我吐露芬芳的时候你转身了。一切都是上苍的安排,我们紧握双手,让命运的缰绳向着最美的阳光自由自在地奔跑。

冬日的散文15:冬日小火炉

文/郭华悦

天气一冷,我就想起了儿时的小火炉。

前些天,还和母亲聊起这事儿。两人聊得火热,一旁的小妹却满脸茫然。也是,我是家里的老大,和最小的妹妹差了近十岁。她有记忆的时候,全家已经搬进了城里,告别了睡土炕烧火炉的日子。这些记忆,她自然都不会有。

记得那时,我在镇上读小学。从家里走到学校,得翻过两座山头。每天一大早,我就和同村的小伙伴们约好,一起走路到学校。午饭和晚饭,都是从家里带过去的。等到放学后,我都会先吃晚饭,然后做完功课,最后才和同学一起回村子。

若是到了冬天,回到家,往往已经是夜色如墨了。其实,也不过是八九点,但在我们那个山里的小村中,多数人家都已经准备休息了。一进院门,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总是玻璃窗后的母亲,那双期盼的眼神。

那扇玻璃窗,对着院子的大门。以前,父亲曾想用报纸,把窗户糊上,就像其他的窗户一样。但母亲不肯,说这么一来,就看不到娃儿回家了。冬日的夜晚,母亲吃过晚饭,收拾好家里后,八点不到就会上炕,在小火炉旁,盖着被子,织着毛衣,不时停一会儿,看看窗外是否有儿女们的身影出现?

那个小火炉,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总是出现在每个冬夜里。母亲在盆底放上木炭,再覆上一层草木灰,端到炕上,好暖暖身体。每次我回到家,总会放下书包,坐在火炉旁,和母亲讲着学校里的事儿。母亲不时应上一声,时光漾漾,草香悠悠,日子就这样在指尖一寸寸溜走,让人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每次说起小火炉,母亲总会淡淡地说,真希望能在火炕上再躺上一晚,围着小火炉,再看一回你们蹦蹦跳跳回家的身影,再看一回窗台上厚厚的积雪……每次听到这里,我总忍不住红了眼眶。儿时冬日里的小火炉,就像时光深处的一坛老酒,散发着醇醇酒香,升腾着,缭绕着,却永远停留在了时光深处。

冬日的散文16:鹊巢

文/任崇喜

北方冬日,天寒,地冻,风硬,叶落,树们只剩下赤条条硬朗的枝干。冬日好像铺开了一张宣纸,树用枝干勾勒淡墨的线条,怎么看都是一幅画,干净磊落,骨感十足,写意着一种简约朴素的美。

这时,树上的一个个鸟巢便藏不住了,露出真面目来,黑不溜秋的。仿佛是哪个临摹国画者,一不小心蘸多了墨,滴落在树杈间,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鸟窝,妙然天成。

其实,说它们像国画中的墨团,倒不如说它们更像冬日的草们,抖抖索索团结在一起,一丛丛,蓬松着,完全不顾形象。

这样的情景,在平原,从头年深秋,一直到来年仲春,时常会看到。

这些鸟巢,多是喜鹊巢。乡村大道的两旁,多栽着杨树柳树。就像许多人家一样,喜鹊也喜欢把家安在大路边,热闹的地方。喜鹊是喜欢与人亲近的鸟儿,居家房前屋后的树,就是它们的根据地。靠近树梢处,喜鹊巢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不一而足。没有谁来规划,鸟儿凭着自由的天性,衔来细碎的树枝,横七竖八地搭起来,便是自己的家,安顿着温暖。

走在有树的道上,我常常抬头看树上是否有鸟巢。经常,我的目光穿越一排又一排树梢,只看到枝条在天空恣意地抒写着,没有我所渴望的鸟巢。即便看到鸟巢,我也常常想里面是否还眠着鸟儿,很想看到喜鹊自巢间飞蹿而起。

北方的冬日,色彩单调,连天空也少有内容,需要一些灵动来调剂。此时的树上,没有什么比鸟儿更能吸引你。幸运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成双成对的喜鹊停在树上,用动听的声音鸣叫着。在冬日里,它们传递着自己的语言,说不清是在舞蹈、交谈还是歌唱,看上去温馨而又浪漫。

这吉祥的鸟儿,让你忘记冬的寒冷;因为这鸟儿的声音,你就觉得这个冬天有些异样,蔓延着生机,蔓延着温暖。

记得从前,成群结队的它们,在纷披的枝叶间翻飞跳跃,占据着每一棵树的最高枝,放声高歌。从清晨到黄昏,它们一直闹着,乡村因为它们而喜气洋洋。

“喜鹊喳喳,灯盏结花,喜事到家”,“喜鹊叫,喜来到”。喜鹊喜鹊,名中带喜,蕴含吉祥。对于它的名字,《本草纲目》这样阐释,一是“鹊鸣,故谓之鹊”,一是“灵能报喜,故谓之喜”,合起来,就是人见人爱的喜鹊。

《禽经》上记载,喜鹊“仰鸣则阴,俯鸣则雨,人闻其声则喜。”似乎只要它一出现,便会带给人们好运。牛郎织女在银河上相会,需要喜鹊在七夕搭建的“鹊桥”。不少贤儒将喜鹊的喈喈叫声誉为圣贤之声,甚至为此“玄衣素衿”。黑白相间,是喜鹊的衣着色彩。那黑,其实是钢蓝色。

与喜鹊有关的掌故,有很多,如在国画中,两只喜鹊面对面,叫“喜相逢”;双鹊加一枚古钱,叫“喜在眼前”;一只獾和一只鹊树上树下对望,叫“欢天喜地”。而民间吉祥图案,如鹊登高枝、喜鹊登梅、喜上眉梢……更是囊括了人生之福。

如今,鸟巢离我们愈来愈远了。没有了鸟巢,自是难得见到活泼泼的鸟儿。忽想起吴冠中的画作《小鸟天堂》。“杂色小鸟,不知是何鸟种,只需能藏于枝杈间,时隐时现,随兴点染,便是天堂”。纵横交错的墨线,构筑了一个大千世界。那流动的墨韵里,藏着的,何尝不是彩点斑斓的梦呢?

天堂就是家。树上有鸟儿的巢,巢是鸟儿的家,一个和我们的家一样的家。这样想着,黑黑的鸟巢便泛着细腻的温暖,有着真情的光芒。可是,喜鹊能守着家园,过一份简单而快乐的生活。而又有多少人,奔波于异地他乡,受尽颠簸折磨?

暮色渐起,倦鸟归巢。这个家的启示,让人想起久违的老家,那如空巢般的老屋,有些小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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