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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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文章1:乡村女教师

文/汤玉莉

大学毕业后,我如愿回到家乡,在当地的中学当了一名教师,更确切地说,一名思想品德教师。然而执教不久,我就失望地发现学生在我的课上打不起精神,注意力也不集中,尤其是期中考试的表现,更是一塌糊涂。我既难过又困惑——明明已经把知识点都讲到了啊!而且,还加以梳理总结,学生只要记下来,背一背就可以拿到高分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同教研组的杨老师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从此我在课堂上,以学生为主体开展起妙趣横生的教学游戏和活动,不时还举行辩论赛和小品表演等。他们的自我表现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不再强制性布置作业,一般每节课结束后,会留下一个开放性的问题,供大家思考讨论。下次课上鼓励学生们各抒己见,在这种主动学习的氛围下,孩子们体会到了一种被尊重的成就感。我更是惊喜地发现学生们上我的课时变得快乐、积极。教学相长,我也在享受这一过程中,更努力地钻研教学,一改思品老师古板说教的刻板形象。

想做一位优秀老师,了解和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是必须的,根据中学生的年龄特征和思想状况,非团体或重大事件,我很少公开喊学生到办公室聊天,一般采用私下个别聊天、书信或纸条交流;多数时候会在作业本和试卷上留言,及时和学生沟通。师生间的信任、尊重和感动就这么悄然地建立起来。“亦师亦友”,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我们在工作中,保持一颗乐观积极的心态亦是必不可少。幽默永远是我们的法宝,会影响和感染一个又一个、一届又一届莘莘学子,因为师生间的梦是紧密相连的。

总之,我的思想品德课与我的思想一直在与时俱进。悠悠十年,有苦有乐,有惑有解!我会继续努力,把快乐带给更多的孩子。

乡村文章2:乡村又闻捣衣声

文/邵俊炎

“嘭……嘭……嘭……”的声音,把正在做着早晨美梦的我吵醒,揉揉惺忪的眼睛,顺手拉开窗帘,一缕金色的霞光倏地挤进屋子来。放眼望去,只见一泓碧水,两岸绿荫,窗下河边的石板上,女人们或蹲或站,正浣洗衣服,棒槌高一下低一下,谈笑高一声低一声,把家乡小河静谧的清晨装点得分外水灵。这情景如此熟悉,是我很多年没有听到的捣衣声了。

我的故乡是韩江边上的一个小村庄,一条蜿蜒的小河,像母亲的腰带,绕家乡而过。碧水蓝天,绿柳婆娑,野花簇簇绽放。那旖旎的风光,伴着我度过了天真的童年。每天清晨,村里的女人们,都把脏衣服放到竹篮里,挎着到小溪边去浣洗。清晨的捣衣声就像乐曲中的鼓点,小村的人们就踩着这鼓点,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难忘那夏天的傍晚,当夕阳燃烧着半边的天空,红鸠鸟亲吻着大地的时候,小河边更加热闹。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解除了身上的束缚,扑进小河里,让清凉的河水,荡涤去他们满身的疲惫;孩子们则淘气地在河里嬉闹,他们打水仗,累了,就凫着水仰着面,与天边的晚霞呢喃着;女人们挎着洗衣篮,提着水桶,在小河的石阶上洗衣服,那“嘭……嘭……嘭……”的捣衣声,和着她们的唠叨,随着不远处的袅袅炊烟,缓缓而起,飘散在古老的村庄上空。

长大了,带着无数美好的梦幻,我离开了故乡。家乡虽然离我很远了,然而,她时常来到我的梦中。迷蒙中,我知道了家乡变了,村民们富裕了……

携着美好的憧憬,追逐着夕阳的脚步,我回到了故乡。当我融入夜的故乡时,倍感亲切。披着月色,寻找我留给小河的热吻,可是,此刻的我茫然了。在朦胧的月光下,我胆怯了。我揉揉并不疲倦的双眼,摸索着月的倒影。小河,莫非你带着愧疚的心,躲在暗处不肯见我?还是重复着孩提时的故事,与我躲着猫猫?良久,我沿着河岸边的小路,踟蹰着,借着幽暗的月色,寻觅孩提时留下的那些事,可是,如今仅剩的只是这些斑驳的月影,以及那杂乱的褐色的枯草……

只是二十几年的光景,故乡的小河今非昔比。再也听不到昔日汩汩的流水声,再也寻觅不到岸边草丛里悦耳的蛙鸣,再也见不到水面轻轻荡漾的月牙。这一切,都随风轻飘而去,仅存的,就是那依稀可见的满目疮痍的水浮莲,还有岸上新近垒砌的几堆……

啊!小河。这些就是故乡摆脱了曾经的贫困,而留给你的创伤吗?难怪,我恍惚听到了你低沉的啜泣,那凄婉的呜咽,是你在对我这个故知的诉说么?

我茫然了好久,在茫然中,好想撒手离你而去,可是,留下来的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旁边,那棵见证着历史的枯树还在,你是否记得,我们曾经背靠着它,扳着手指数着天穹中的星星。

历史,总是在人们的不经意间书写着,时光也就在人们的不经意间悄然而逝。当有一天,随着隆隆的机器声响起,一艘庞大的内河简易船载着钩机驶进“河道”的时候,沉寂了好久的乡村沸腾了,那雀跃的情景比逢年过节还热闹。人们激动之余,终忘不了对当地党政的赞叹。在这啧啧的赞叹声中,困扰着乡村的内涝将成为历史,悠悠的小河,人们将还你的清白……

一上午,小河边的捣衣声此起彼伏,河边的空地上,一片片花花绿绿的被面床单,把萧瑟的冬季渲染得喜气洋洋。我靠在窗棂上,一边闻听身边潺潺的河水流淌的声音,一边闻听木杵捣捶衣服的声音,享受到了片刻的宁静,让我穿越时空,回到从前,回到老房子的后院,看母亲捣洗衣服的身影——那是一种多么温馨的场景……

“嘭……嘭……嘭……”

乡村文章3:乡村雪

文/海清涓

周五下午,随爱心妈妈组织到一个偏远村小。献完爱心,北风刮来雨夹雪。回城的末班车不走了,村小唯一的老师艾真便把她的宿舍让给了我们。

第二天清晨,推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一个白茫茫的新天地,出现在眼前。

雪?下雪了?下雪了!嘻嘻,哈哈,呵呵。我们这群爱心妈妈兴奋得像孩子,不约而同地冲进了久违的冰雪世界。

对于地处西南的重庆来说,呆在城里的人,一年中是难得见到雪花纷飞的动人场景的。偶尔飘一次雪,也是一接触地面就化成了水,高楼连云的山城是怎么也积不起雪来的。有人曾开玩笑说,雪是重庆的客人,一下就被重庆人的热情给融化掉了。

从小到大,我对雪花的那种向往和爱恋。怎么说呢,就如同对大海的向往和爱恋。

雪不仅能给寒冷的岁末增加诗意,还能保护农作物,杀灭病虫害。雪是冬日的精灵。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整的冬天。没有雪的冬天,就像一个女人在年轻时代没有经历过爱情。

我喜欢雪,雪是水开出来的花朵。无论雪的名字,无论雪的颜色,无论雪的形状,无论雪的声音,还是雪的味道。我都喜欢,喜欢喜欢,由衷地喜欢。

虽然,茶山竹海、南山、歌乐山、缙云山、四面山、金佛山、仙女山、黄水森林公园、小南海、桃花源、黄安坝,年年都是雪花漫天,都是重庆人赏雪玩雪的理想之地。可是,我固执地认定旅游景区的雪,不如乡村的雪,来得自然和自由。因此,定居重庆后,我一直在盼望,守候一场乡村雪的来临。

没有预约,在陌生宁静的小小乡村,与雪来了个亲密而完美的拥抱。张开双臂,奔跑着,欢呼着,尖叫着,堆雪人,打雪仗,拍美照,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年龄。雪花亲昵地轻抚我的发梢、脸颊、丝巾、手套。操场左边的一树梅,在雪中笑得更俏丽,香得更清幽。操场右边的竹林里,竹枝竹叶上铺着厚厚的雪被。近处的小鸟花鸡黑狗,远处的麦地小路房子,视线之内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原生的白,纯粹的白,无可比拟的白。

女学生像花蝴蝶,一只接着一只,从山前山后飞上来。一声声欢笑,清脆悦耳,一张张脸蛋,灿烂红润。我用五彩丝巾遮脸,艾真用玫红丝巾蒙脸。一个戴鹅黄绒线帽子的女学生惊叹:快来看,艾老师和城里来的妈妈,都成了仙女!

大家都是仙女,我们是大仙女,你们是小仙女。我和艾真相视一笑,索性取下五彩丝巾。随风舞动的丝巾,轻盈柔逸,宛若天上虹迷恋地上银。

雪花一朵一朵,雪花一片一片,轻轻柔柔飘落,很纯很纯,很静很静,很美很美。乡村的雪,多么像身边的乡村女孩,无忧无虑,纯净无瑕。

乡村的雪,朵朵簇簇都芬芳。乡村的雪,片片团团都清新。

乡村的雪,那么圣洁,那么晶莹,那么不染纤尘。

乡村文章4:淮河边的乡村

文/肖江

我笔下的乡村不是今天的乡村,而是四十年前的乡村。它位于淮河北岸,是沿淮平原上一个极其偏僻落后的村子。

一九七四年春,我的父母带着我们一家人从已经居住数年的小镇搬家到一个名叫湖东的村子,当时叫湖东大队。实际上,小镇离湖东并不远,大约四、五公里的路程,在小镇的北面。尽管只有四、五公里,但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却是一个较远的距离。那个时候,没有公共交通工具,连拖拉机也很少,自行车在当地也不多见,只有一些公社和大队干部才有自行车以供下乡使用。一条不宽的黄土路从小镇北头的中学曲曲折折通向湖东,路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上面布满拖拉机的轮胎印。在一些比较低洼和松软的路段,还有牛蹄印和其他一些牲畜的足迹。如果赶上雨雪天,整条道路就会变得泥泞不堪,不能通行任何车辆,甚至连步行都困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乡村里的百姓要走向外面的世界就必须沿着这条土路走到小镇,再到一个比小镇大点的镇子,再从这个镇子到县城,从县城再到市里。只是,这个乡村里的百姓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到过市里,只有一些年龄稍长的人去过县城和市里,大部分百姓只去过小镇和那个大一点的镇子。这些百姓到镇上主要是出售自家产的农副土特产品,再购回所需的生活必需品。他们一般会在逢集的日子前去“赶集”,在晌午“散集”的时候回家。几乎所有“赶集”的人都是步行,肩上扛着或者手上提着各种物品,如果物品稍多,还会有人挑着担子。由于路况较差,一般情况下,从村子到小镇要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当时的乡村几乎没有人能买起手表,富裕的农民家里会有个闹钟。人们赶集时往往根据太阳的高度来判断大概时间。当时,农民除了生产队的农活外,也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因此,无论“赶集”或者“散集”,他们在路上的步伐几乎都是慢腾腾的,很少看见快步疾走的人。路上的人绝大部分都彼此认识或熟悉,即使不认识或熟悉,也会是“熟脸”,大家在路上彼此碰到之后都会客气地打声招呼。

那一年,这个叫湖东的乡村所在地小学因为没有“公办”教师,只有“民办”教师和“代课”教师,教学质量和水平都很差,在全县的教育评比中“垫底”而被点名批评。为了改变这个状况,上级主管部门就将我母亲调往这个学校加强师资力量。正是这个原因,我家搬到了这个叫湖东的村子。

这时候我只有八、九岁,由于上学早的原因,我家搬到这里时,我已经上小学四年级。而这里农民家的孩子普遍上学较晚,和我同年级的孩子年龄一般都十二、三岁,有的孩子的年龄甚至达到十四、五岁。由于年龄比我大,而且他们普遍从小就帮助家长在田里劳动,所以身材比我高大而且壮实。他们的皮肤一般黑黝黝的,脸上总是带着朴实的笑容。

这个乡村属于沿淮平原上比较闭塞的地方,很少有外来人口。我家搬来的时候,距离我家不远的地方住着几名从上海来的上山下乡知青,还有一个只有到夏末才会有人居住的烟叶收购点。当承载着我家全部家当的“架子车”(注:一种简单的人力车)到学校的时候,几乎全村人都来围观。可能他们听说我家不仅是从小镇搬来,还曾经住在遥远的城里——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方。他们站在不远处看着替我家搬家的学校教师将家里不多的几件家俱摆放进房间,还对我家有那么多书籍发出感慨,更对我家的一部台式收音机充满了好奇,只因为他们平常只能听到有线广播(俗称“大喇叭”),见过的收音机也只是砖头大小的半导体收音机,还没有人见过比半导体大许多的台式收音机。他们还对我父亲戴的手表充满了好奇,纷纷凑到跟前一睹为快。可能是他们觉得我父母非常和善的缘故,我家搬来没几天,这些村民就纷纷过来走访,有的人还带着自留地里栽种的蔬菜和水果。更多的人会在晚饭后过来,只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谢绝进到家里去,后来我才明白,他们怕身上的尘土弄脏了屋子。他们来访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想听收音机。由于他们不愿到房子里,每每这个时候,我父亲就会把收音机搬到屋门口,放在一张椅子上,把音量尽可能开大,以便让坐在门外远远近近的村民都能听得到。我父亲喜欢听“新闻联播”,但这些村民不喜欢。他们喜欢听戏,黄梅戏和泗州戏。为了满足这些村民的心愿,几乎每一次我父亲都会反复选台,直到所有能选到的台都筛过一遍,在确认了没有这方面的节目后,他们方才告辞回家睡觉。当时住在不远处上海知青点上的知青剩下的已经不多,他们以前下工回到知青点之后,通常将门一关,一般不和当地百姓来往。我家搬来之后,这些知青不约而同造访我家。可能他们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很快就和我父母成了朋友,他们向我父母诉说他们的不幸和痛苦,也讲述他们的家事和个人的私事。

我来到这个乡村是高兴的。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在乡村生活过,对乡村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特别是那些比我年龄大的小伙伴们的口中有数不清的我从来没听说过乡村见闻和趣事。这一切都是我在“小人书”中和书本上读不到的。他们口中的“鬼”故事既让我充满好奇又让我恐惧不已,曾经在一段时间,每每到了晚上,我一个人总不敢独自留在家里,或者去到村子里找别的孩子玩耍。那时候的我是相信有“鬼”的,因为我确实看见过“鬼火”(实际上是磷火)。我上初中以后才知道“鬼火”并不是“鬼”点的火。

乡村里的孩子都很聪明,学习也非常刻苦,只是由于课余时间大多被家里的农活占用了,很少有时间温习功课,加上学校师资力量十分薄弱,所以,他们学习的成绩受到很大影响。我母亲来了之后,加强了教学工作,几个班级同学的成绩都进步很快。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母亲在当地被尊称为“先生”。

假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特别是暑假,可以和小伙伴们去钓鱼、游泳,四处去赶场看露天电影。去田野里四处闲逛时,经常可以看见野兔,我们还捉了许多只野兔,带回家后放在笼子中饲养。可惜这些在田野中生活习惯的野兔根本不适应笼中的生活,一般几天时间就会死去。后来,我们就不再捉小野兔,而是看见它们后就撵着他们在田野中乱跑,这样的情景直到今天我还能清晰记得。更有趣的是在田里挖田鼠洞。这些田鼠可能是偷吃粮食的缘故一般都体形肥硕,它们在田地里挖洞,把偷来的粮食运进洞里以供小田鼠吃或越冬享用。田鼠洞非常复杂,只有有经验的人才能分清哪些是真正的主洞和副洞,这样才能够抓住田鼠。我的同学中就有这样的能手。他们在发现一个洞口之后很快就能够辨清主洞和副洞。堵上副洞,然后在主洞口点燃一些秸秆,待大量的烟进入洞里后,就在另外一个洞口等着,不大一会儿,就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许多只田鼠从洞口跑出来,然后在田野中四散奔逃,小伙伴们在后面穷追猛打,直到把那些逃跑的鼠辈们消灭干净才凯旋而归。如果带上工具还可以掘开这些鼠洞,找到它们的“粮仓”。“粮仓”里堆满了粮食。有些乡村百姓会专门掘鼠洞找这些“战利品”,这些“战利品”对于当时并不富裕的村民来说,也是难得的“意外之财”。

我也和小伙伴们在夏天的时候去拾麦穗和挖“半夏”(一种中药材),秋天的时候去田里拾红薯,再削成薯干,晒干后卖给粮站。有时候,一个假期的收获少则几元钱多则十几元钱,这对于那个时代的孩子来说是一笔巨资。

这些小伙伴对乡村里的一切都如数家珍,但对于乡村外的世界他们几乎一无所知。于是,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外面世界告诉他们。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非常安静地围拢在我的身边听我讲外面的世界。听完之后,还要向我问这问那,他们的问题有许多我根本回答不上来,我只能回去问父母,然后再把正确的答案告诉他们。他们知道后再回去告诉他们的父母或者其他的小伙伴。渐渐地,我也成了他们崇拜的对象,只要一有空,他们就会央求我讲更多的外面的事情给他们听,只可惜由于我知道的并不多,面对他们的央求我只能东拉西扯。后来,我干脆把我的小人书借给他们看,他们如获至宝,总是抓紧时间很快阅读完毕,然后再找我换借其他的图书。

我和同年级的名叫崔海波、崔海光、年秀芝的同学非常要好,经常一起温习功课,也一起出去玩,甚至到处赶场看露天电影。我所知道的许多乡村里的事情都是他们告诉我,我也把我知道的乡村外的世界告诉他们。我们成了几乎无话不说的朋友。

他们和他们的父辈一样,从一出生就生活在这个乡村里,除了到过小镇和那个比小镇大一点的镇子赶集外,没有到过其他的地方。其实在这个村子正东三、四公里外的地方就是纵观南北的京沪铁路。天气晴好的日子,可以辨认出是货车还是客车,也能听到火车的鸣叫声。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到过铁道旁边近距离看过火车。有一次,他们看着远处的火车问我:“这些火车躺着都能跑这么快,如果站起来是不是能跑得更快?”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无法回答,看到他们失望的表情,我鼓足勇气拉住他们的手大声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带你们坐火车到北京去玩。”他们可能被我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听完后都认真地点着头。我也在心里发誓,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带着他们坐火车到北京。

一九七六年春,我家搬离这个叫湖东的村子回到小镇。我的这几个同学也和我一起到小镇北头的中学读初中,我们延续着友谊,我也牢记着我的承诺。

一九七九年,我家搬离小镇,而我的几个好朋友则由于家庭的原因全部回家乡务农。起初,我们还保持着通信联系,随着我家越搬越远,加上这些同学可能也觉得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可以告诉我,信件越来越少,以至于终于失去了联系。

我则从家搬离小镇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回过那个乡村。

二OO七年春,我专门开车前往这个我无数次梦牵的乡村。一切都变了,我家曾经居住的房子早已荒废,学校四周曾经在夏季蛙声如潮的河塘变成了臭水沟,里面泛着难闻的气味。那个我和小伙伴们曾经在夏天游泳的荷塘正被填埋。曾经人口繁盛的村子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一些老人看到我这个远方来客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当他们听到我说出我父母的名字时,他们依然能够记得在他们这里工作过的“先生”。我向他们打听那几个同学的情况,他们大都只知道村子里人的“小名”,对于“大名”(学名)则对不上号。只是告诉我,村子里的青壮年基本上都外出打工去了,有的则早已搬离了村子。

听到这一切,我呆呆地站在即将消失的荷塘边,向着村子的方向望去,村子里静悄悄的,好像睡熟了一样。

“我曾经的小伙伴们,你们在哪里?”我从心中默念着那些熟悉的名字,“你们还能记得我当初承诺吗?”

我向着空荡荡的村子凝望着,内心充满了愧疚。我是一个失诺的人,我一直没有信守我的诺言。今天我来了,我要兑现我儿时的承诺,可是,你们在哪里?

一阵轻风吹来,凉凉的,带着麦苗的清香。天空是湛蓝的,偶而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空中飞过。

这个我曾经生活过的乡村正在远去,在我的视野中越来越远。这是一个正在死去的乡村,因为我的同学们离开了,我曾经的小伙伴们走了。还有,那个曾经在我少年的印象中无比美好的乡村消失了。

想到这一切,我的眼睛开始模糊,终于,眼泪止不住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在乡村的土地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流泪,当我擦干泪水,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村子方向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乡村文章5:我爱七月的乡村

文/郑旭东

七月的天湛蓝蓝,田野绿油油,乡村甜蜜蜜,人热乎乎的。

我是在农村里土生土长,后来将庄稼种在城市里的人。从小到大,就喜欢听那些属于乡村的声音,欣赏属于乡村的美丽,品尝属于乡村的土腥味。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这是在我童年就印在脑海里的画面,几十年过去了,其它事情健忘了许多,这画面里的情景仍然在梦中出现,说梦话都是带有泥和草的味道。

东北七月的乡村,是一年四季最美丽的季节。每年这个季节,我都会找各种理由去乡下享受一次七月的甜蜜。

我喜欢清晨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轻轻地走,不碰掉叶片上的露水珠,不惊动路边草棵里的蚂蚱,让蜻蜓在前面飞来飞去引路,看蜜蜂在花间采蜜,蝴蝶翩翩起舞。这个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来童年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扛着锄头出工的清晨,路两边茂密的杨柳、农田里的庄稼、荒地格子上那绿油油的小草、还有那七彩的野花点缀在绿色其间,这些,都是当年的老样子。乡村花和草是野生的,花和草散发出来味道和城市里花坛栽植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摘下一束野花捧在胸前,拼命地闻、贪婪地嗅,这田野的芬芳让人如醉如痴。还有那正在树上做窝的喜鹊、池塘里戏水的鸭鹅、啃食嫩草的牛羊、笑脸向着太阳的葵花,形容这亦梦亦幻天人和谐之美,什么语言都感觉苍白无力,用多少文字都无法表达得恰如其分。

我喜欢拉上当年在一个垄沟里劳动过老哥们坐在垄台上闲聊。一面聊天,一面聆听蛙叫,虫鸣,鸟唱,禾拔节,还有那溪水叮咚……乡下的田野一切都是神秘又裸露的,这声音就是天籁之音,虽然没有曲调,没有装饰音,可是,它就是一缕清凉凉的风,在炙热中感到凉爽,一下子拂去了心灵深处的好多浮躁。屏住呼吸,独享这份恬静,贪娈地吸吮着乡野的气息,就如纸鸢飞天、遨游天街的美妙感觉。望着蓝天上白云朵朵,玉米蹿红樱,大豆扬花,高粱“怀孕”,还有那在夕阳西斜牧归的牛羊,真真正正地感受到融入大自然是那么地美妙,立刻忘却了城市里鳞次栉比高楼旁汽车的喧闹,又回到了那没有污染似桃花源般的生活。

我喜欢村南柳条通边的小溪流,这里我曾经趟着水吹过柳笛,三伏天里洗澡打过“狗刨”,清澈的溪水还在潺潺地流淌,小鱼儿在水草间欢快的游荡,鸟儿在水面上掠过,远处柳荫下钓翁伸出来的鱼竿儿。弯弯曲曲的溪水这些年没有见老,还像一个羞涩的少女,脸上泛着微波,汩汩流淌唱着歌,它是那样的充满着温柔又不乏激情,充满着活力又蕴含澎湃,青山不老人亦老,再也没有情窦初开的浪漫,没有激情燃烧的岁月,没有小溪儿月下的倩影,……在潺潺流淌的溪水中寻找过去的岁月,也是很舒心的事情。

我喜欢坐在农家院里,找来一些老邻旧居,吃着大铁锅烀出来的土豆,紫茄子,蒸的鸡蛋焖子,小葱蘸大酱,井拔凉水泡小米饭。听老大嫂骂孙子疼爱的唠叨,看邻家的妇女扎着大围裙一下一下地捣酱缸,踢一脚正在拱房门老母猪,最好把小花猫抱在怀里……来一碗白酒,几个哥们,一句“整”,酒下肚,脸上桃花开,大家开始吹牛皮,谁是这土地的主人?只有是他们!夕阳亲吻着地平线时露出的一抹微笑,菜园里的蔬菜映射出金黄,圆月渐渐地挂在树梢上,影影绰绰显现怀抱玉兔的嫦娥,捧出桂花酒的吴刚,大家还没有散去。身在这里,什么烦恼都置于九霄云外,管它股票跌与涨,管它美国谁当总统,与我何干!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大诗人孟浩然在那个年代就把乡村安逸的生活,描写得这样栩栩如生,真真切切,圣人也,孟老夫子都这样爱乡村,何况我凡人草民乎。

七月的乡村,斑灿静谧的的一幅画,走进画中,去触摸那静静的溪流,蜿蜒的小径,交错的田埂,嗅一下炊烟带着一阵阵乡土的味道,这种美感是舒舒服服地爽!

走进七月的乡村,你就是那画中的人。

乡村文章6:乡村小调

文/易若冰

傍晚时,我站在外婆家的院子外,面前是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正是人间四月天,油菜花开的正盛,金黄色的花朵铺满田间,像是大师笔下的油彩画,浓墨重彩。

沿着蜿蜒的乡村小路,我慢悠悠地朝着村外走去。村子外面一望无际的全是田垄,除了油菜花,还有很多小麦夹杂其中。绿油油的麦苗已经齐膝高了,在阳光底下泛着幽幽的光。整个大地绿油油的一片,在夕阳的斜照下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马路边蜿蜒着一条水渠,里面流水哗哗做响,这是农人用来灌溉的水源。拐过一个弯,眼前是一大片农田,田坎纵横交错的,从远处看去可不正是一个个“田”字。每一个田里都灌满了水,肥沃的土壤在水底下滋滋的吐着水泡泡。几个农民正在田间忙碌着。远处的村庄在树木的掩映下,红砖白墙若隐若现。知了和不知名的虫子“啾啾”的叫着。

想起宋人翁卷描写乡村四月的一首诗来:

绿遍山野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在我们大多数人眼里,乡村的生活是闲适自在的,但其实农民也有他们的快节奏。农忙时他们也需要全力以赴去迎接一场又一场“农事”。

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慢慢悠悠地走着。乡间小路上车本就少,这会儿更是一辆也没有。没有汽车与行人,一切都显那么幽静又空旷。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刻,愈发放慢了脚步。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得到沙沙的脚步声和彼此的呼吸声。走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天都黒了。

夜幕下的田野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薄雾,朦朦胧胧的,透着神秘的气息。远处的山,村庄,近处的田野,还有马路边的一小片树林,被暮色渲染的像一幅层次分明的水墨画。越到近处颜色愈加凝重。几只鸟鸦从树上飞起,扑棱棱地扇动翅膀,树木的枝丫投下张牙舞爪的剪影,仿佛有几百只怪兽随时准备扑过来。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我有些害怕,不由得继续向前走。

视线越来越模糊,几近完全看不见了,听觉却被无限放大。青蛙们在农田里扯着嗓子开始试音了。开始不过一两声,不一会儿便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大片。小虫子们有节奏的鸣叫声,流水声,以及远处村子里偶尔传来的狗吠声,人的说话声,各种声音交汇重叠,组成了一首曼妙的乡村小夜曲。不同于城市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呱噪刺耳,乡村小夜曲曲调悠远,绵长,既热闹又安静。如潺潺流水又似海平浪静,让聆听者不自觉地屏气凝神,连脚下的步子也轻了又轻,生怕破坏了这和谐的旋律。

这是大自然赐予“不归人”的神秘礼物。行色匆匆的人,定是无福消受的,只有如这般悠闲自在,对大自然饱含敬畏与感恩,才能得到这份独特的馈赠。是的,没有什么比大自然最纯粹的声音更加撩拨人心了。

这一场音乐的盛宴,注定让这个夜晚意义非凡。

乡村文章7:乡村的冬日

文/许会敏

有多久不曾与乡村好好相处过,连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虽然在我的记忆里,那曾经是我生活、成长,且与我的根系血脉相连的地方。但自从多年前努力挣脱它的怀抱,求学远走他乡后便与它渐行渐远了。不过最近这次生病的经历,倒是给了我一个与冬日乡村亲密接触的机会。

从入冬以来,我持续出现胸闷、头昏、浑身乏力的症状,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并在医院观察了三天之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因长期过度的劳累和高压力导致的身体机能紊乱,如果再不停下来休息调整,不排除猝死的可能。这个消息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如临大敌,朋友劝我去三亚温暖的海边度假,老公建议我去装修好了却无暇入住的新居休养。可都被我拒绝了,简单收拾了随身穿戴的物品,径直开车向80公里外的父母家奔去。

大概是在城市里温暖的空调房里待得太久了的缘故,初来的几天我感觉乡村的冬日奇冷无比,若非要去上厕所,我一丁点儿走出屋子的念头都没有。坐在炕头上,我问一大早就去院子里喂牛的父亲:“老爸,你说现在的冬天是不是比我们小时候冷啊?我记得那个时候整天在外面跑着玩,也没觉得这么冷啊!”

父亲用疼爱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现在就像一株种在暖房里的花,是抵抗力降低了。一会你开车拉着我去买不喂饲料的猪肉,回来老爸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肉和干炸里脊。闺女呀!要说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你在这该吃吃、该睡睡。有爹娘在,你啥都不用怕!”听父亲这么说,几天来一直强装坚强淡定的我终于忍不住哭了。父亲伸出粗糙的手,揉了揉我的短发说:“走,下地跟爸给牛轧草去。”

父亲午睡的时候,我就坐在他身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天发呆。冬日的天空不像秋天那么高、那么蓝,似乎被一层灰蒙蒙的薄纱遮住了一样。就连太阳也似乎在这寒凉中,佝偻着身子敛起了锋芒。门前的大树上,一只大大的鸟巢在风中摇摆,显得很是寂寥和苍凉。我认得那是喜鹊的窝,几只住在里面的喜鹊,每天早晨会站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鸣叫上一阵子。似乎这冬天的透骨冷意,丝毫没有影响它们歌唱的心情。

乡村的冬日夜晚来得格外早、也极安静,完全不像城市那样流光溢彩。如今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里更多的是老人和孩子。与我小时候喜欢在外面疯跑不同,现在这些孩子要么看电视、要么上网,几乎看不见他们三五成群地拖着秫秸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了。那一刻,偎在窗前看星星的我突然很失落,感觉他们的童年没我快乐。但我希望等他们长大了,不要像我这样背负太多的欲望,用生命和健康去换取所谓的成功与幸福。多想他们的未来,能像这冬日的乡村一样宁静平和,简单快乐!

乡村文章8:夏日乡村鱼虾多

文/刘刚

母亲病了,我连夜赶回。医生说胃上出了问题,不过已无大碍,出院后须细心调理,要以温热、柔软食物为主,有助消化,才会快速康复。我谨遵医嘱,回家后与父亲一道为母亲炖汤、熬粥,餐餐如此。可半个月后,母亲依然一身皮包骨,没有明显改善。有村邻建议说,野生鱼虾营养丰富,是养生补虚的上品,不妨捉来煨汤煮粥试试。

我听后,仿佛得到了“真传”,立即着手准备捕捞鱼虾的工具。对于乡村而言,野生鱼虾并不少见,尤其夏天。

夏日乡村绿树环绕,田园稻浪此起彼伏,远望村舍似一张眉清目秀的俏脸,无污染,不焦躁,甚是清凉。我与父亲带上鱼框、瓢盆、铁锹等工具来到一段沟渠边,先将上游的水堵住,就用铁锹铲泥砌成堤坝,然后在距离堤坝五六米远的下游再用泥土堆砌成坝,最后就是将中间这段沟渠里的水用瓢盆舀出去。当我们使出一股翻江倒海的力气后,中段沟渠的水就舀干了,那些鱼呀虾呀完全赤裸裸暴露在沟渠底下的淤泥上,惊吓得乱蹦乱跳。我与父亲抓紧时间将鱼虾往鱼框里捡,捡完鱼虾的时候,上游的水也差不多蓄满堤坝了,我与父亲就用铁锹捣垮堤坝,还原沟渠,让水流顺畅。

回到家,母亲见我与父亲满身泥水,关切地问长问短,心疼不已。我与父亲提着收获的满满一筐鱼虾,相视而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母亲喜欢喝鲫鱼汤与河虾粥,我与父亲每天就跟上班似的准点带上工具出门捉鱼摸虾。下了暴雨就去沟渠或稻田里捉,没下雨就去河边捞。不下雨的日子,鱼虾喜欢躲在河边水草下面,享受一番清凉。父亲说,这是捞鱼的好机会。我与父亲各持一个编织得很密实且口径很大的鱼篓,悄悄走到水草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鱼篓对准水草罩下去,每次都能收获三五条,半天下来,就有好几斤鲜活的鱼虾提回家。

每餐一钵浓浓的鲜鱼汤加两小碗河虾粥,母亲吃得津津有味,食欲明显大振,精气神逐渐转好,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身体恢复得的确不错。

母亲身体好起来,我也该回单位上班了。远行前,我踩着清晨的露水,呼吸着乡村野草的芬芳,踏遍曾经捉鱼摸虾的山涧、沟渠、河边,似在感恩道别,又似在留恋那有滋有味的乡村时光。只觉得:鱼虾多,幸福长!

乡村文章9:远去的乡村

文/李汉荣

小时候刚学会走路,在泥土的田埂上摔了多少跤?我趴在地上,哭着,等大人来扶,却看见一些虫儿排着队赶来参观我,还有的趁热研究我掉在地上的眼泪的化学成分。我扑哧一笑,被它们逗乐了。

现在,在钢筋水泥浇铸的日子里,你摔一跤试试,你跌得再惨,你把身子趴得再低,也决然看不见任何可爱的生灵,唯一的收获是疼和骨折。

即使你在田野里追赶一只老鼠,也能到达一首诗的附近——离老鼠洞不远,是被野草掩护的蛐蛐的琴房,正在演奏《诗经》里的某个曲调。

菜地里的葱一行一行的,排列得很整齐很好看。到了夜晚,它们就把月光排列成一行一行;到了早晨,它们就把露珠排列成一行一行;到了冬天,它们就把雪排列成一行一行。那些爱写田园诗的秀才们看见了,就学着葱的做法,把文字排列成一行一行。后来,我那种地的父亲看见书上一行一行的字,问我:“这写的是什么?为啥不连在一起写呢?多浪费纸啊?”我说:“这是诗,诗就是一行一行的。”我父亲说:“原来,你们在纸上学我种葱哩,一行一行的。”

你听过豆荚炸裂的声音吗?那是世上最饱满、最幸福、最美好的炸裂声。所以,我从来不放什么鞭炮和礼花,那真有点儿虚张声势,一串剧烈的爆响之后,除了丢下一地碎纸屑和垃圾等待打扫,别无他物,更无丝毫诗意。

那么,我怎样庆祝我觉得值得庆祝的时刻呢?我的秘密方法是:来到一个向阳的山坡,安静地面对一片为着灵魂的丰盈和喜悦而缄默着天真嘴唇的大豆啦、绿豆啦、小豆啦、豌豆啦、红豆啦,听它们那被太阳的一句笑话逗得突然炸响的“噼噼啪啪”的笑声,那狂喜的、幸福的炸裂!美好的灵感,炸得满地都是。诗,还用得着你去苦思冥想吗?面朝土地,谦恭地低下头来,拾进篮子里的,全是好诗。

乡村寂寞吗?有时候是有一点的,但很快就被蛙歌填满了;蛙歌退场,寂寞降临,但很快又被及时降临的鸟声填满了;鸟声稀疏,寂寞再度袭击爷爷的日子,但是,更多的蛙歌和鸟声同时降临了,超额填补了这并不严重的寂寞。雨填补云的寂寞,虹填补天空的寂寞,泉填补山的寂寞,鱼填补河的寂寞,燕子填补屋檐的寂寞,狗叫填补夜晚的寂寞,雄鸡扯开嗓子填补黎明的寂寞,儿子儿媳和陆续到来的孙子们填补暮年的寂寞……爷爷总是来不及寂寞,就度过了他耕读的一生。于今看来,乡村的那点古老寂寞,只是上苍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为时光留些空白,然后,用天籁、天物、人伦、风情去一一填满。

屋梁上那对燕子是我的第一任数学老师、音乐老师和常识老师。我忘不了它们,我至今怀念它们。它们一遍遍教我识数:1234567;它们一遍遍教我识谱:1234567;它们一遍遍告诉我,一星期是七天:1234567。

乡村文章10:无悔的青春在乡村

文/谭鹏

跑过销售,搞过房地产,开过电脑公司,但最终,她还是回到了家乡,回到了这片挚爱的土地,她的青春就像地里的种子扎根在这里,在这里生根、发芽。她叫张楀,重庆慧禹农业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全国人大代表。

大学毕业以来,张楀先后在成都、重庆从事过多种职业,当过文员经过商,最后“下田”搞农业,不但发展无公害辣椒3000多亩,带动6个镇乡近1000户农户种植辣椒,还搞起了甘薯种植基地、茶园等农业项目。

张楀说,选择搞农业是一个偶然的机会。2007年底,当时她在成都,无意中接触到一个叶面肥的产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性格一直喜欢折腾,也喜欢新鲜事物,所以立马决定回黔江试试。在销售肥料的过程中,结识了很多从事农业相关工作的朋友,为了销售就想弄懂农作物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朋友怎么讲她都没办法理解,她就和一个朋友到高山上去种娃娃菜。当年亏了好几万块钱,但她没有灰心,坚持做下去了。

“看见各家各户种蔬菜,吃剩下的就喂猪,没法拿到市场上卖。”张楀说,当时就想,可不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当地农民过得更好点。于是她于2010年成立了合作社,开始在水田乡大塘村发展辣椒种植。

张楀认为,当地农民以前种植传统的水稻和玉米,一亩地能收获1200元左右就很不错了,但她觉得这个东西一是可以吃,吃不了还可以喂猪,猪是怎么都不愁卖的。对于经济作物来说,比如辣椒种出来,如果卖不出去,自己是吃不完的,效益再高,卖不出去就等于没种,还耽误了一季农活。如果把卖出去的后路给他们解决了,他们就会跟着你做的。当然,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最开始去发展时,农民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哪怕已经和她签了合同。因为之前也有很多人去那里发展产业,把种子发下去了,种出来了,当市场价格不好时,之前去发展的人也就跑了。

“我们的起步是很艰难的。第一年我们亏了,不过我觉得,只要老百姓赚钱了就好。但第二年继续种辣椒,情况就好些了。由于第一年农民赚钱了,就很好发展了,规模更大了,基本上农民的辣椒都给合作社收了。包括别人看见我们发展得好,也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发了些种子,但他们只收了几次货就不收了,最后还是我们帮忙把他们发展的辣椒给收购了。所以我觉得,信誉是靠自己慢慢建立起来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张楀感触良多。

乡村文章11:乡村年味

送走了金虎,迎来了吉祥兔。乡村的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原野气息,在一片片欢声笑语中,乡村的年,欢快而热闹,喜庆而吉祥。乡村的年味,温馨而惬意。

今年春节,过的意义非凡。我,二哥,三哥,还有二嫂三嫂和侄儿,侄女们都从不同的工作岗位回到乡村过年,我们一大家族十多口人,快快乐乐,和和美美的集聚在大哥家团圆。虎年的除夕夜,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春晚,拉家常,谈天说地,气氛融洽。今年春节,也是我们一家人过的最完美的一个团圆年,家中的每一位成员,都如期而归,只为了那份可贵的亲情。

在城里过了许多个年,总觉得城里的年味不及乡村的年味浓。乡村的年,传承千百年的古风,按照我们村里的乡俗,在新年来临前的最后一天,吃过早饭,村里人都要到山上的祖坟上香,祭祀那些故亡的先人,也祈求自己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事业旺,身体健康发大财 !以前,我们到祖坟上香,都是步行去的,如今,上坟祭祀的人有骑摩托车的,有开农用车的,也有开小轿车去的,步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这种微妙的变化,说明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碑,也证明我们的乡村在飞速发展着。只有乡村的年,依然如故,年味还是那么的浓厚,让人留恋,更使人难以忘怀!

这次回乡过年,收获的不仅是亲情,还有友情和乡情。村里的乡亲们憨厚善良,淳朴老实,进入兔年后的大年初一,是村里的团拜日。这天,乡亲们都早早的起床,换上崭新的衣服,穿上漂亮的新鞋,集聚在我们村的宗氏礼堂前,相互拜年,相互祝福。有些多年不见的好友,在这天才得以见面,那一张张亲切的笑脸,那一句句温暖的问候,都足以使人感怀。像团拜日这种场合,平日里也难得一见,集聚在这里的乡亲们,大多是从祖国的五湖四海而归,只是为了和家人们一起过个平安年!年,在乡亲们的眼里,是一种守候,是一种幸福,更是一份牵念。

大年初二,村里安排了龙灯会,为那些远道而归的游子们接风,也为村里每一个团圆的家庭祈福。我被村民们热情的邀请参加了龙灯会,我不会舞龙,但还是跟着村民们舞的浑身是劲。龙灯会将持续五天,听老人们说,以前的龙灯会,是为了祈求上苍,能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丰衣足食。如今,村里人都实现了小康水平,生活质量大大提高,龙灯会,是对美好生活的祝福,更是浓浓乡情的体现。

乡村的年,填满春的气息,流露出花草的芳香,清新怡人。乡村的年,充满爱的阳光,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使人陶醉。在乡村度过的节日,不仅仅是感受亲人们一起团圆的温馨,更是享受人世间亲情的温暖。

就要回城工作了,虽有点不舍,但终归要离别。走进乡村的年,犹如步入爱的港湾,回味乡村的年味,是感受幸福的过程。搭上离乡的火车,带着身上未曾消失的年味,陪我相思,伴我远行……

乡村文章12:月思它乡

文/深狼slang

宁静乡村小河流淌
梦里忆故乡是剪不断的离愁
九月九的歌声像古里斯琴一样清响
回荡在思愁的梦里
我看见孩童时的戏闹和这二十几年与你相伴的谣曲
母亲你干瘪的嘴角依然哼着送我入睡时的那曲童谣
不记得哪一年我带着梦里的心跳在荆棘与惊涛的裂岸中攀登
不记得哪一年我装着一腔的热潮在洁净的路上寻找情的种子与春光
是你母亲你让我深锁自已的信念
是你母亲你让我铭记自已的使命
长年来你像清凉的泉水送来一生的慰藉
我感恩于你
强悍自已太任性
借你的根来炫耀自已
你就像静穆的风飘过这乡村山野
消失消失你慈祥的足音
多年来我倾听着岁月流过的痕迹
多年来你不停地唱着眷恋的谣歌
黑夜来临遮住了我浓黑的眼睛迷失了我眼前的一片景象
是你用温存的手来驱散这一片沉静的黑夜
你就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根永扎在故土里
叶直窜在云端里
每一阵风与你相拥
每一寸土与你深透
那时我不能与你分担冰潮 酷暑 霹雳。
今日我是多么的想与你共享甘甜、芬芳、晴空
我们看似分离却是日夜相依
我爱你高昂的身躯也爱你踏下的足印
在未来的路上有了你我拨开了历史风尘的篇章
在未来的路上有了你我写下了岁月浮尘的勋章
我坚信我们的脊骨定能无数次承载岁月的侵蚀
九月九的酒是一杯离愁思乡的情
九月九的月是一轮透彻心扉的景

乡村文章13:腊月乡村情味浓

文/张松

盼望着,盼望着,新年到了!五里地的场镇,两条街,几条道,零零散散的商户,平时店前冷清,没人光顾,因为人们都在地里,即使有空,也不会逛街,他们才没有这份闲呢!但到这个时间就不一样了,都盘算着,给老人买件羽绒服,看哪种材质的衣服“贼暖和”。小孩的新衣服是必须买的,扳起指头一算,上大学的孩子要学费,家里的各项开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东算西算,最后决定,老人的衣服只有买棉服;小孩嚷着要的新衣服的价格也大幅缩水了。

外出打工的人们回家了,衣着光鲜,一副“衣锦还乡”的派头。捂着鼓鼓的钱包,踱进店里,指着墙上挂着的衣服,价也不讲,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仰着脸,递给店老板。老板善意恭维。买衣人点头“嗯嗯”,挥手“不送”,派头十足。

孩子比平时活跃了很多。大人总会给一些钱,兜里有钱,钱怎么花,的确是一件难事,零食可以少买点,玩具不能缺,鞭炮更不能少。嘴里嚼着零食,肩上扛着一支长长的玩具枪,不经意间扔出一颗鞭炮。“砰砰”的炮竹声,夹杂着孩子的嬉笑声,在山谷里回荡。谁家的白菜被好事的小孩插上一支鞭炮,随着“砰”的一声,白菜四处开花,大人也不恼,因为腊月里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孩子也知趣,见到有人来,作鸟兽散,又到另一处去玩耍了。

这几天,在外打工的人难得在一起聚会。腊月到顶,也就二十出头,按照风俗,家里要过年了,只有留在家里,跟家人一起团聚。过年后,要为外出做准备,所以这几天弥足珍贵。十多年后再聚首,戏谑着说当时的瘦子成胖子,胖子有了将军肚。大家笑着,泪花流着,感叹岁月的无情,偷走了时光,留下了满目的沧桑,已过中年,这次见面下次能再聚吗?谁也无法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敲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所有的不快吞进心里。

腊月最忙的是孩子的母亲。母亲将挂着的腊肉、香肠,洗了又洗,刷了又刷,再晾干。因为孩子曾经在电话无意中说了一句,妈,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腊肉、香肠。母亲平时记忆不好,刚说的事很快就忘了。母亲每时每刻念叨着腊肉、香肠,她怕一刻不念,又忘了。母亲一辈子念着的是自己的孩子,如佛教信徒般虔诚。

腊月最闲的是孩子的母亲。她们神情落寞,站在村头,翘首期盼,都年根了,孩子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不定要回家,在村头等等吧,也许下一个拎着包的年轻人是孩子呢?在无尽的思念中,母亲站成了一颗树。到了晚上,电话响起,传来孩子的声音,妈,今年回不了家。平时母亲有很多话说,可是这一刻,她只轻轻一句,孩子要自己照顾自己!母亲挂了电话。第二天,母亲仍然准时出现在村头,就这样默默地站着,人闲着心不闲,心里想着,嘴里念着……

家家户户装扮一新,变得异常忙碌,春联买回来了,年货准备得差不多了。灶里烧着,锅里炖着,一锅带着浓浓亲情的味道被摆上宴席。红红的对联被请上墙,寓意着来年大吉大利。

腊月的乡村,有收获的喜悦,也有团聚的快乐,还有分离的思念,这是腊月的味道,也是年的味道,情味悠长……

乡村文章14:家乡土语

文/马卫

生在重庆乡村,17岁离家,今已半百,但故乡的土语,仍难忘怀。近日重读李劼人的《死水微澜》,更是如同回到家乡,回到熟人中间,那些忘却的土语,突然从脑海闪现,嘴中迸出。

绽花儿

童年正是上世纪70年代,缺吃少穿。闭塞的乡村,极少新鲜玩意。直到知青插队,才知道有花衬衣,有毛线衣,有蛤蟆镜,有皮鞋和皮带啥的。土得掉渣的乡亲们,把喜欢穿着打扮,出风头,显摆的人,称为绽花儿。

这词指姑娘时多,还有点暗示风流之意。

绽花儿,就是花刚开来,出人头地,出乎其类。

其实,这词并无恶意,只是因为贫穷和闭塞,大家对新鲜事物,有种天然的反感和抵触罢了。

白火石

乡下人多憨直、愚笨,只要勤劳就行。但是,对那些不蠢不笨,却做不成正事的人,统称白火石。

那年月,火柴金贵,好多人家还用火石敲火,燃起媒纸,点烟烧灶。白火石就是敲不出火星的石头,多形象呵。

比如我的堂哥元元,就是黑水凼沟最出名的白火石。初中毕业不久,当兵三年,复员回家,居然肩不能挑,手不能锄。生产队安排他当记分员,还常把工分记错。人们说,真不知他在部队如何混的。

他自学了修收音机、有线广播喇叭,可那时正搞“农业学大寨”,英雄无用武之地。因此,他成家后,日子过得凄凉,还生了俩孩子,常半年缺粮。

好不容易土地下户,他到万家坪——现在的文井江镇摆摊,挣了点现钱,就勾引了本地一未婚女子,离婚另娶。

大家都说,这个白火石,没救了。

我每次听到这话,都内心惭愧,一个大男人,何至于此呢?他的俩孩子,最后小学都没有毕业。

烂盆子

这不是一句好话,是骂女人作风不正。

其实,那年代的作风,正着呢。农村的风流韵事,少之又少。这句话只有妇女们骂架时才用,很恶毒的。我记得有个叫灯花儿的少妇,和人吵嘴,被骂了句“烂盆子”,竟然喝农药自杀,虽然抢救及时,也落下了后遗症,成了傻子。

骂人得有分寸,如果按现在的法律,还得吃官司,不值。全社会都要讲文明,哪怕是边远的乡村旮旯。

边边匠

那年月,自由市场是“滋长新生资产阶级”的土壤,因此被列在取缔之列,但我老家的怀远镇,因为和大邑、灌县毗邻,三县交界,曾一度做过分州的首府,自古贸易发达,因此,仍有不少暗地的买卖,特别是猪、牛、羊等交易,

这些交易,得有中人,中人就在买卖双方说和,得好处,人们称中人为边边匠,敲边鼓的意思。其实,是市场经济下的经纪人。

我的二姨父,一位复原的志愿军战士,离镇三里路远,成了出名的边边匠,挣点烟酒钱,为此,还多次挨过大队和生产队批斗,不过他就是死不悔改,从未中断干边边匠的活。

是李劼人这位大作家,唤醒了我对故乡土语的记忆。他笔下的成都天回镇,离我老家黑水凼,不过三百里地,同属川西平原。

这些方言土语,虽然有的不太雅,但很质朴,很形象,很有意味。它真切地表达出了故乡人民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酸甜苦辣。

乡村文章15:乡村的夜空

文/九满

太阳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还在绽放着最后的热情,青黛色的云雾便急不可待地笼罩了整个原野,乡村的沟沟壑壑顿时模糊起来……

田间劳作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拾掇农具,顶着褐色黄昏荷锄而归。

鸟倦了,归巢后叽叽喳喳地再吵闹一阵,然后,在枝丫间渐渐安静下来。

鸡们边走边交流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悠哉游哉地钻进鸡笼。钻进去了,还在叽叽咕咕地说着话,耳鬓厮磨,互道晚安。

一柱炊烟袅袅升腾,紧接着十柱、一百柱炊烟升腾起来。农家灶间熊熊燃烧的柴草气息与家家户户弥散的饭香味,便在空中悠哉游哉地神蹿,让村庄上空飘浮着丝丝缕缕似雾非雾的薄烟,有点呛但不至于刺鼻,这儿几缕,那儿几缕,又绵连成不同层次缥缈的线,飘满在低墙矮屋,飘满在田间地头,接着就铺天盖地散淡开来。

渐渐的,宏阔渐沉的夜幕潮水般地从四面八方漫了过来,在旷野上坐着;在农家的屋顶上坐着;在鸟的翅膀上坐着;在人的肩上坐着;在树上、花上、草上坐着,把所有在光线下自认为色泽鲜丽,外观特别的事物统统吞没,然后给它们一种色调——平等而伟大的黑色。

稍候,星辰冉冉升起,黑幕被星星一点点打开。

偶尔,远处的狗发出几声吠叫,把村庄拉得更加悠远。

村子里的灯渐次亮起来,在夜色和丛林的掩映下,似点点星火,小心翼翼又满怀信心。每盏灯都是一个港湾,白发老人在灯影里给淘气的孙子喂饭,壮硕的妇人在灶间忙活;每盏灯都是一种呼唤,无数的灯映射出乡人质朴的忧乐。

在人们忙碌的时候,月亮从容地于东方的民居、丛林中款款步入天际,慢慢的、稳稳的走过小溪、田野,走过村旁一小块旱地,再走过我家的猪圈和草垛,在我家的晒谷场上待一会儿,然后就去了隔壁宋大妈家里,最后,把一束束神秘融婉的光线投射至最深的黑暗之中,无私地献出它的光华、魂魄、博大而无边无际的柔和之光,于是,整个苍茫大地熠熠生辉,村庄像浸在牛奶里一般柔滑。

远处的田野、小径,近处的树木、房屋,都开始了月光浴。池塘辉映着夜空的群星,田野里沉睡着如洗的月光,稀疏的乔木在纹丝不动的光海里形成几处飘浮着影子的岛屿。白天的喧嚣与燥热被涤荡得干干净净,连一扇铁门上的难看的疤痕,也不见了,一切的坚硬,在此刻,都露出它柔软的内核。植物们在月下甜蜜地呼吸,脉脉含情。虫儿在叶间欢天喜地唱着歌。露珠儿悄悄滴落,沁凉的,清香的。远处不时传来藕池河低沉的咆哮,那咆哮声在夜空越过重重村落,最后湮灭在遥远的庄稼之中。

小时候,再苦再难,抬头望一眼星空,胸膛便敞亮开来。

那个月亮出来的夏夜,我偷偷遛进菜园,在青瓜架下,默默地仰望那清爽辽阔的星空,看那高远的星光点点,而那些大小不一的星斗就像一个个精灵,调皮地对着我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这个时候,田野里传来蛙鸣声,树枝里传来知了声,草丛里传来蟋蟀声。星空下的蛙鸣虫叫是亲切的,它们在清凉的月光下,肆意的流淌,从田边的草丛,越过村庄,漫过藕池河,一直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幕里……

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薄凉的,带了露珠的甜蜜。草的香味,花的香味,这个时候纯粹起来,醇厚起来,铺天盖地,把我淹没。

热闹的菜园子,辣椒在枝头沉甸甸地挂着,茄子泛着玄妙的紫光,一串串的豆角像一颗颗小小的铃铛,它们齐刷刷地瞪着我,而我,欣喜地挺直腰杆,轻轻地向它们致意。我生命里的际遇便在清辉里悬着,每一根神经都在清凉的月光下倾倾欲动……

月亮好大,好亮,好圆,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月光下的世界,如水,如雾,如梦似幻。

我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

我要说的话,不能说给任何人,要说给月亮听。我相信,月亮能听懂我的话,会看见一个光着头,瞪着一双小眼睛的男生,会体恤他的羞怯,替他保密。

那颗明亮的北斗星,如果哪一天我迷失了方向,它真的能带我走出黑夜,走向成功吗?还有就是扁担星挑着灯草过银河的故事,那个后妈真的那么狠心和偏心,结果遭了报应吗?“嫦娥奔月”“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吴刚伐桂”……所有这些关于星空的传说都让我充满好奇与疑惑。

于是,我向往外面精彩的世界。在神秘天宫的感召下,我的心里埋下了追寻、探索的种子。后来,我带着好奇与疑惑,走出了那个闭塞的小乡村,走向了外面那一片片广阔的天地,跌打滚爬,试图去寻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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