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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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的散文1:梦里炊烟

文/李瑞民

告别故乡的炊烟有很多年了,但依然魂牵梦绕。

故乡的炊烟,早晨是雾,润湿的炊烟与河沟间慢腾的水雾融合,飘绕在山间,天地浑然一体。中午是云,淡蓝的炊烟在灶膛里热火的作用下,在灶屋上升腾,窜入空中,汇入高空的云彩。晚间是风,骤来的风夹着一天的疲劳穿林而来,带着炊烟,直向天边,时光就在这炊烟里静静地飘逝。

依稀记得不上学的日子,一群群孩子在林间捡拾柴禾,为了一条干枝,胆大的男孩爬上高高的松树,用尽全身力气,把稚嫩的右手伸长又伸长。

为了不断炊,大人们忙锅里,孩子们忙锅下。无论我们怎么忙碌,也会烧尽了庄稼的秸秆,一年里总有几次缺柴,父亲不得不趁着夜色剔些柏枝来应急。无论大人们怎么勤劳,到来春二三月间,从未装满的柜子个个空着,一小堆粮食忠诚地守在夹背里。母亲是会管家的人,在暴雨或阴雨天,若是大人不出工,我们未上学,一天就只有两顿饭,灶间是没有炊烟的,天黑就关门睡觉,这也许是不劳动不得食的缘故吧。

炊烟升起的时候,心就踏实温暖。炊烟是家的旗帜,一见自家房上的炊烟,心里就顿感踏实与温暖。放学归来的时候,若看见瓦屋上轻轻飘着青烟,就知道稀饭已经煮好,灶间余火尚在。若远远看见屋上无烟,家门定是紧闭,父母还未收工。

来了客,炊烟就比平时延续的时间要长些,在迈进院门的时候,闻见扑鼻的香味,加快步伐,给认得的来客打个招呼,不由自主的跑进厨房,看见母亲翻动着锅铲,口水便在喉间咕咕作响。客人吃剩的饭菜,我们会一扫而光,而母亲则借口拿一件东西,默默起身到了另一个房间。

最讨厌风雨天,大雨把炊烟压得出不了屋,老式的瓦木房屋相通,炊烟就在屋里转来转去,熏黑了四壁,熏黑了蚊帐,熏得人睁不开眼。最喜春节,家家的瓦屋上都长时间升腾着欢快的炊烟,熊熊燃烧的烤火与灶膛里的柴火呼应着,送走无怨无悔的旧岁,热切期盼有所改变的新春。

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父母重病在床的日子,汤水未进,气息奄奄,但亲人还得把日子向前打发,有很多事还要等着我们去做,到该煮饭的时候,父母总是有气无力地催促我们,我们总是到那一个房间无声地哽咽着饭菜,那时的炊烟该是风中的烛烟,烟若游丝吧。

故乡的炊烟如同故乡的小路,无论你离开多久,依然能清晰记得来时的模样,梦里不知多少次在小路上奔跑。故乡的炊烟如同故乡的小溪,无论你离开多久,还依稀记得形影不离的时光,她奔腾着,歌唱着去了远方。

故乡的炊烟,就似故乡的云,故乡的雾,故乡的风。她轻漫,她飘逸在灵魂的最深处,多少次梦里萦绕在心中,让你永生难忘。

那炊烟,那牛羊欢叫,那鸡鸣狗吠,连着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和着云与雾,是我们童年时的田园牧歌。只是今天,打工的潮流浩浩荡荡,年轻的涌进大都市,年长者渐渐老去,很多的瓦屋紧闭,不再有袅袅炊烟。乡村也没有先前的喧嚣与生动,农耕文明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炊烟也在大潮里愈飘愈远,愈飘愈淡,直至天边。

而我的故乡,处在阆中市、剑阁县、南部县三县(市)交界处,在烟云的弥漫里,似乎也是“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了。我故乡百年的老屋,自大哥搬离后,孤寂在竹林间,每年的春节,我都会携妻带子回去,长满枯草的瓦屋又会升起袅袅的炊烟,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老屋仍然没有让我们遗忘,仍然还有亲人尽职守责地驻守在那里。

炊烟的散文2:向上的炊烟

文/米抗战

见过许多乡土题材的画作,大凡描绘村庄的作品,总能找到几笔淡淡的炊烟袅袅其中,一抹炊烟为画面平添了烟火气。

缘此,画面一下子就灵动了,意境也增了几分。

初见画里的炊烟,约莫是二十多年前。那是一张乡土题材的国画,有田地,有树木,有房子,当然少不了炊烟。印在母亲糊墙的一张报纸上,皱巴巴地从墙上鼓起来,有两个火柴盒那么大,被烟熏成了褐黄色,像极了黄土地的调子。

母亲做饭,我帮着烧锅,手拉着风箱的杆子,头一扭就看见它了。

那画贴倒了,母亲一定是无意的。想看得顺眼,只得弯下脖子,将眼睛倒过来。眼睛倒过来的时候,画里的炊烟就正了。

我无意怨母亲——她不识字,勤快,爱干净。

看罢,我就再没有留意它。

我得专心烧锅。辛劳的父亲即将归来。

炊烟,说到底是个动词,总在风雨云霞的背景中律动。

炊烟袅袅的生活,永远是男人和女人的生活。“日子没法过了”的话,女人说,男人也说,说了是说了,从来就没人在意。饭不吃都在锅里,碟子碎了还有碗。偶尔的冰锅冷灶,不过是短暂的休整。

日出日落,月缺月圆,一擀杖能擀平的疙瘩,都不算疙瘩。这坎儿那坎儿的,也不过是灶前的葱胡子蒜皮子,一把火就能化腐为奇的小磕绊。一旦炊烟升起,锅碗瓢盆重新奏响,宁静平和的生活又回来了。

一抹炊烟激活了生活的脉象。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生活,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男人下了原,女人做了饭”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炊烟不升的当儿,远望一个村庄,总觉着是残缺的。譬如此刻,我又一次站上了村外的山岗,为的是远远地望一望久违的炊烟。其实不必赶这一趟的,只要闭上眼睛,凭着记忆就能想象出村庄温情的样子。况且,来路逼仄,杂草丛生。

可我终究还是来了。

虽有淡淡的晨雾氤氲,村庄依然是不完整的。炊烟之于村庄,如同鼻息之于头颅,这一对密友,从遥远的石器时代携手走来,早已融为一体,共同历经了人类繁衍生息的历史。

晨雾,怎么取代得了?

晨雾氤氲的村庄,总让人觉着是惺忪的,瞥一眼,都能染你一身睡意。试想,弥散的雾,怎么可能具备炊烟的精气神。

烟,因火而生,从来就不乏热情。

一把柴火填进灶口,袅袅娜娜的炊烟就升腾起来了,合着风箱“啪嗒啪嗒”的节奏,总能将农耕生活的情趣演绎得淡定而洒脱。

纵然日子平淡到“一口清水锅,三碗柴火饭”的地步,每一柱炊烟都向着天空升腾。

脱胎于草木的炊烟,理应携带着向往天空的优良品性。虽立根于黢黑的灶穴,却不忘将追求向上的精神薪火相传。看看,无论沐风还是迎雨,总是一如既往地向上升腾。若要为农耕文明寻找一种精神象征,我以为只能是炊烟了。

此起彼伏的炊烟,连绵不断的炊烟,经久不散的炊烟……林林总总,彰显和缭绕着的是一幅人间最催人向上的生活画景。宁静,温馨,和谐。哪怕只是淡淡地望一眼,也让人通体惬意。

炊烟的散文3:你那里下雪了吗

文/周微

袅袅的炊烟在房顶缭绕,久久不肯散去。雪花,在房顶铺了厚厚的一层,耀眼的白,发出了刺目的光,眼睛晃得不敢睁开。恍惚中我看到童年的雪地里,您的身影……

那年,家里经过很多变故,不但没有了耕地,还没有了住房,一家四口人寄居在别人家的北炕。

丑娃,起来吧,爸爸给你俩捂的棉裤热乎,起来上学,爸爸给你堆雪人。这时的我和姐姐听到爸爸的声音就会立马起床,懂事的我们不会给房东制造一点麻烦。我清晰地记得,南炕的舅妈生了小弟弟,小弟弟一哭,我就爬上南炕,舅妈把那个爱哭的小弟弟放在我的腿上,我就晃着,晃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雪地,看着那暖洋洋的太阳。好温暖,好温暖的阳光。为了看到窗外的雪地,还有那轮太阳,我很愿意让小弟弟躺在我的腿上。要知道,北炕是没有阳光的。那年的雪好大,好大,大得推不开门,是邻居用铁锹把门前的雪铲掉,我们才挤出门去。记得,没有饭能够吃的时候,我和姐姐就吃苞米花。也就是家里的苞米搓下来,用砂子一起翻炒,然后揣在棉袄兜里,饿了就扔进嘴里嚼,很香很脆的。

十岁的小孩子是应该喜欢雪的,因为雪花,给枯燥单调的冬日带来了乐趣。可我讨厌雪,甚至恨雪。连续的大雪天,家里的柴火都烧没了,爸爸每天拎着斧头去地里砍向日葵的根,然后回到家给我们做饭。我怕下雪,爸爸积攒的葵花根不够烧火做饭,他就要顶着雪出去砍柴担柴。晴朗的日子,我和姐姐会跟着爸爸去砍那些葵花根。雪地里只有我们父女三人的脚印,从家里连到树林,树林又漫延到空旷的地里。那雪花的白,白得没有空隙,没有边际。我们俩带着厚厚的手闷子,跟在爸爸身后,跳着,蹦着。葵花根很顽固,我和姐姐用小斧头使劲地砸,它就会脑袋开花,粉身碎骨。这样是没办法做烧柴的。而爸爸砍下来的葵花根就很完整。我和姐姐就负责把葵花根装进大筐里,上面摆的像花篮一样。邻居家是不烧葵花根的,小庆子的爸爸常常半夜拉回来一棵杨树,半夜砍树的声音,吵得我们不能入睡。爸爸是不会去砍树的,妈妈说爸爸窝囊,而我和姐姐赞同爸爸,书本上写过,砍树不是好孩子。一根木头扁担,两个破旧的杨树条大筐,一个里面是姐姐,一个里面是我。

那个雪花飘飘的冬季开始,爸爸的后背开始佝偻了,而且越来越弯,成了我眼里一弯晓月,再也没满……我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我做过一个很完整的梦,梦里我养了一条大狗,爸爸做了一个木头爬犁,大狗就拉着我们三个人在雪地里奔跑,我们笑着笑着。爬犁上满满的葵花根……

那年的大雪大得史无前例,肆虐猖狂,甚至不近人情。童年是七彩的,偶尔的阴霾不是调色板的主色调。记得后院子里的大雪堆比房子还要高,一群小孩子登上了雪堆,就能翻到自己家的房顶。男孩子胆大,大雪堆上下跑着,慢慢的,一条可以滑雪的雪道就出现了。胆小的我怕得要命,邻居小庆子胆大,每次都是狠狠地揪着他的衣角,闭着眼睛滑下来。身后的惊呼声震落了杨树上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下,中间还夹着几只淘气的麻雀。

恨十岁那年的雪花,是因为喜欢爱十岁以前的那些年的雪花。那些年的雪花是温暖的。腻在被窝里的我,知道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就是不起床。爸爸带着笑,一遍遍叫我和姐姐,我俩穿着线衣裤在炕上这头窜向那头,泥鳅鱼一样。爸爸是从来不打骂我和姐姐的。我和姐姐吃着爸爸给我俩藏着的牛舌头果子,指着窗外的雪花嚷着……每次一看到雪花,那些记忆都会一股脑地蜂拥而至。雪花与我而言,是思念,也是疼痛。

我不知道天堂下雪了吗?我亲爱的爸爸。

我不知道你那里冷吗?你还用砍葵花根作烧柴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我更不知道来生还能不能有幸遇到您,和您成为父女。

如果有,我一定不会让您再去顶着雪砍葵花根,我要给您擎起一片没有寒冷的天空。

炊烟的散文4:远去的炊烟

文/周久云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这是我记忆深处最动听的歌曲,歌声中升起的那一缕炊烟,袅袅绕绕,伴随我的村居岁月,留下了最为深切的记忆。如今听起来,歌声依旧那么悦耳、亲切,而那一缕炊烟却已从我居住的小院和生活的村庄里日渐稀疏,渐行渐远。

20世纪80年代初,我的家乡铜山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里的粮食有了富余,收入也逐年提高,初步解决了吃饭、穿衣和居住等生活中的大事,收音机、录音机逐渐走进了寻常百姓家。也就是那些年,歌曲《又见炊烟》进入了人们的生活。正如歌中所唱,那时的农村,炊烟是最为显著的标志,每天凌晨、中午和黄昏,随着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炊烟便不约而同地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缓缓升起,乘着风,越过屋脊,穿越树梢,在村子上空缓缓汇集,慢慢飘荡,变幻出乡村最美的风景,散发着岁月最醇的味道。

炊烟升,必然有柴灶。柴灶是建在厨房里的,不过,那年月不是每户人家都有单独的厨房。那时,改革开放刚开始不久,受生产力发展水平和财富积累程度的制约,大多数人家居住的还只是新建或翻修的简易瓦房,砖木结构为主,条件差一点的人家仍然是土木结构的房子,中间是排柱,用砖或土坯砌出隔墙,柴灶一般就设置在堂屋或两侧房间朝南的位置。我家当时也没有厨房,柴灶就是建在东屋南窗边的。记得起初,灶面是石灰抹的,洁白色,可时间长了,浸满水垢汤渍,承受烟熏火燎,也就渐渐失去本色,表面变得灰暗,样子邋遢起来。后来,有了瓷砖这种高档的建筑装饰材料,拥有一堂漂亮的瓷砖面的柴灶,成为当时农村厨房里的一种时尚,一人起头,家家仿效,瓷砖灶很快就盛行开来。瓷砖灶干净、亮堂、大气,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们家使用的还是这种瓷砖面的柴灶。

烧柴灶需要柴草,一户人家一日三餐、烧水做饭,加上煮食喂猪都离不开,使用量是巨大的,仅靠自家责任田里的麦秸和稻草根本不够用。为此,人们往往要利用农闲时节,盛夏冒着酷热到野外割茅草晒干,或者冬天迎着寒风去山上耙松针,运回来码成垛,以接续灶膛的烟火,不至于因缺少柴火而断炊。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说,到了雨季,为保持柴草干燥,常常要将柴仓堆得满满,甚至半个屋子都要用来储存柴草,既不卫生,也不安全。

随着改革开放深入以及经济条件的逐步改善,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也在相应提高,迫不及待地修建起独立的厨房。我家的厨房是2002年修建的,紧挨着主房东侧,两间小平房,稍大的一间用作打灶做饭,小点的一间放杂物,堆柴草。此时,使用清洁能源的煤气灶、电水壶、电饭锅悄然走进厨房,给农家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柴灶也逐渐失去了不可替代的地位。

此后十多年,随着新农村建设迅猛发展和城乡一体化进程快速推进,微波炉、电磁灶、油烟机相继成了厨房的新宠,村里大多数人家也都放弃了烧柴灶的习惯,做饭用上了新能源,厨房实现了电气化。2016年,我对自家厨房重新进行了装修,全瓷的墙面、地面洁净亮堂,现代化的炊具、餐具一应俱全,与城里人家的厨房已经没有了什么区别。这些年,村里的楼房越建越多,烟囱越来越少,炊烟也彻底从村子的上空和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想,随着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落地生根,开花结果,还会有很多像炊烟一样的东西离我们远去,成为记忆,也一定会有很多更加美好的事物来到我们身边,扮靓我们的生活。

炊烟的散文5:炊烟袅袅系乡情

文/张少刚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每当听到邓丽君这首优美的《又见炊烟》时,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想起家乡的炊烟。

在农村,清晨的炊烟风轻云淡,清灵疏朗,伴随着鸡鸣犬吠,送走黑夜,迎来黎明,揉开人们惺忪的睡眼,唤醒整个宁静的村庄。中午的炊烟,急速升起,瞬息消逝,那是乡亲们匆忙的步履,也是孩子们放学归来时饥肠辘辘的期盼。晚上的炊烟,持续时间较长,就像一幅水墨画,涂抹着安宁与闲适。

我是在炊烟里长大的孩子。

炊烟是我童年时最美丽的风景。那炒菜声,那风箱声,那灶膛里的火苗,那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饭菜,还有母亲灶上灶下忙碌的身影和父亲被火苗映红的脸庞,无一不构成淳朴而和谐的画面。

在儿时的记忆中,大雪纷飞的冬天,我穿着单薄的棉衣、踩着厚厚的积雪放学回家,手和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走进村子,看到炊烟袅袅,心就一下子暖和起来了。

在假日里,我和小伙伴在外面疯玩儿。每当看见炊烟从烟囱里升起来,婀娜着飘向高高的天空,渐渐地弥漫成一片氤氲的雾色时,我就闻到一股股喷香的味道,紧接着,便听到母亲那亲切的呼唤声。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跑回家,端起碗,大快朵颐。

记得当年我考上大学,父亲送我去车站。那是个初秋的清晨,当走出村庄时,我突然有一种想回头望望村庄、看看炊烟的冲动。站在那高高的山坡上回眸整个村庄,看着那一缕缕飘向天际的乳白色的炊烟,我想起了勤劳而慈祥的母亲,想起了炊烟里的欢声笑语。那一刻,我潸然泪下。

参加工作后,我离开了家乡,也离开了炊烟。但是,每当出差或者乘车远行,经过一个个村庄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趴在车窗上,睁大眼睛,无限神往地寻找着村庄上空飘起的炊烟。这时,我的脑海里也会随之浮现出篱笆墙、鸡棚、猪舍、羊圈,还有那可亲可敬的父老乡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倍感温暖和美好。

我喜欢乡村的炊烟,喜欢炊烟弥漫的纯朴,喜欢炊烟升起的宁静,喜欢炊烟飘荡的空灵。乡村的炊烟是一道风景,它从大山深处升起,飘逸、缭绕;乡村的炊烟是临摹的画笔,在天地间挥毫泼墨,挥洒自如。乡村的炊烟更是一缕缕乡情,让漂泊异乡的游子魂牵梦绕。

多少年来,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看到升起的炊烟,闻到柴草燃烧产生的烟味,心中就会生出一种别样的激动,工作中的烦躁和无奈、生活中的不易和煎熬,统统烟消云散,心情也会变得越来越好,因为炊烟的味道是我童年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亲人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守着一缕炊烟,就是守着家,守着一份朴实,守着一份感动,守着一份幸福。

炊烟的散文6:炊烟深处是我家

文/王晓林

老屋的炊烟是长在房顶上的,炊烟维系着一家人的生计。

那时我们家里人口多、劳动力少,父亲又在外地上班,家里姊妹五个全靠母亲一人挣工分,经济十分困难,在生产队属“超支户”。每年除口粮外,分得的粮食少之又少,一年四季都处于半饥饿状态,青黄不接之时,农村人常说的“过荒月”,锅里没有丰盛的食物煮,炊烟自然也是毫无生机,稀稀淡淡挂在房顶,似失落的心,似饥饿的魂。厨房里偌大的土灶对我们家来说只是摆设而已,平常的日子从未燃烧过,只有在过年、过节或家中来了客人,它才会派上用场。那一天的炊烟在屋顶的烟囱上溢出,显得既丰满又生机,袅袅盘旋在院落上空。

火旺,日子自然红火。可我家角落堆放的柴禾,尽是房前屋后捡拾的树叶、竹叶、干草或作物秸秆,连有模有样的木柴也很难找到。由于我年岁太小,只能在房前屋后捡些残枝败叶,用这些燃烧值低的草料烹食,烟囱上的炊烟自然是清淡无力。每回我看见母亲忙完手头的农活走进厨房,用她那粗糙干裂的手在烟熏火燎中为一家人生计忙碌,煮熟的青菜、萝卜、红苕掺杂着少量的大米,维系着一家人最贫困的生活状态。那时屋顶上颤悠悠的炊烟,演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清苦日子。饥饿年月,炊烟是我最迫切的向往,一家人守着那一缕缕炊烟,仿佛闻到了久违的饭香,望着房顶上飘荡的炊烟,一种幸福的呼唤在心头油然而生。

每一天,走进厨房的母亲最忧愁的一件事是她煮什么东西给儿女们吃,沉重的日子压在母亲的肩上。那时家里一日只有两餐,晚上基本不吃。家有壮劳动力的,人家工分多,粮食自然够吃,一日三餐干的稀的,都能填饱肚子;而我家两餐基本上全是稀的,里面掺杂着各种青菜、萝卜、红苕等蔬菜或杂粮,端在手中的米汤都能映出自己的影子来。就是这样的清稀饭也没有多的,母亲宁肯让自己挨饿,也要省下那一口让儿女多吃半口。母亲用她的勤劳和坚韧扛起了家里沉重的希望,灶膛里窜出的火苗映红了母亲那苍白的脸。在苦寒的日子里,母亲在岁月的流逝中历尽沧桑。望着别人家屋顶上那丰满的炊烟,母亲心中惆怅万分,她想着,自家的屋顶何时才能升腾出浓稠的炊烟,滋润着日子,夯实着岁月,让儿女们一日三餐有着落。

田土下户那年,家里的日子变得光景了起来。那时我已到离家较远的石子中学上初中,那飘荡的炊烟终于丰满,却成了我离家的牵挂。每周六回家,远远看见屋顶上飘荡的炊烟,心头涌出说不出的亲切。望见它,犹如看见了母亲,那袅袅的炊烟,似乎是母亲释放的信号,她用这种方式把爱传递给远方的儿女,让他们加快回家的步伐,回家尝尝家里的味道,那是炊烟的味道,母亲的味道,故土的味道,乡愁的味道。每一次离家前,母亲总会在低矮的灶屋里,给我准备一大堆吃食:有煮鸡蛋、炒花生,还有油辣子、油炒咸菜,那飘飘淡淡的炊烟,凝聚着母亲对儿子的牵挂。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蹲坐在灶台前,陪伴在母亲身旁,默默地看着母亲为我所做的一切。离别时忧伤的泪水,被灶台前的炊烟不留痕迹地掩盖。

炊烟是有感应的,它牵引着我浓烈的乡愁。后来,我到更远的观音中学上高中,基本上是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远远就能看见院落周围的竹林里弥漫的炊烟,那是乡音乡情的呼唤。故乡的炊烟与乡民的生活紧密相连,有了炊烟,生活才有底气,日子才有味道,生活才有向往。

再后来,大学毕业后去更远的地方工作,常常萦绕在脑海里的仍是故乡的炊烟,那飘散的炊烟总是勾起我的思念,寄托着我的情怀。时常在单位食堂吃着饭,便会想起老屋的炊烟,想起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起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有说有笑分享着母亲可口的饭菜,一股幸福的暖流涌上心头。

光阴流逝,兄弟姊妹各自成家立业,纷纷远离故土,只剩父母固守老屋,逢年过节回家看望父母,炊烟又成了思念团聚的象征。母亲盼望儿女回归时,总把灶膛的火烧得旺旺的,让屋顶的炊烟飘得更远、更远。那浓重的炊烟,集满了母亲的念想,那丰满的炊烟是母亲亲切的呼唤,我闻着炊烟的味道便找到了回家的路。老屋有了丰满的炊烟,家里的日子便有了安宁和祥瑞,故乡的大地便有了繁衍和生息,灶台上飘出的是对新生活的向往。

多年以后,母亲作古,老屋的炊烟便从此消失。每次回家,看见的是清冷的院落、清冷的灶台、清冷的厨具。那屋顶上的烟囱,没有了如墨的烟灰,我的心也沉了下去。行走在故乡的土地上,炊烟又勾起了我的乡恋情结,老屋的炊烟让我失望过、激动过、温馨过、幸福过。此时此刻,我多想变成一缕炊烟,守候着老屋,守候着故土。

炊烟的散文7:炊烟漫过屋瓦

文/张叶

“迟迟朝日上,炊烟出林梢”,在元代大画家赵孟頫笔下,炊烟就是一幅充满田园诗意的画——“早觉农事动,荷锄过相招”,一天从炊烟开始,人们在炊烟中醒来。

冬天是炊烟的舞台。此际,天空明净得只剩下瘦削的枝桠,曾被绿荫淹没的炊烟,如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娇憨女儿,羞羞答答,又飘飘洒洒。

袅袅的炊烟,如搭在乡村肩头的毛巾,拂去飘絮和沙尘,将屋瓦一圈圈缭绕、抚摸。有时候我想,这白云般温柔的炊烟,她是不是屋瓦的爱人呢?风歇的时刻,她婉转地徘徊,围绕着枝桠和房檐,百般地眷恋着飘香的晨光。而风急的日子,她又凝在一处堆成低空的雾霭,像廊檐下的流水,一缕缕淡去飘远,又多情地一程程回望。斜斜上升的炊烟,是小孩们心中的龙卷风,又似朵朵盛开在屋顶的白花。风忽而将它们压低了,顺着屋檐“流”下去,这会儿又成了“烟瀑”……

勤劳的人们在第一缕冬阳斜照中惊起,木叉拍打柴草的声音,扁担挑起白菜的声音,锅铲铲掉疙疤的声音。一只芦花鸡刚下了蛋,自豪而高亢地鸣叫着。小脚的奶奶,瓢里端了半碗黄豆,颤巍巍转动那尊青石碾,“吱——哩——啦”声响起,诉不尽的岁月密码。贪睡的孩子被悠悠地唤醒,使劲回味着今夕乃何夕,睁眼,刚好看到炊烟漫过邻居的屋瓦,觅食的鸽子飞过。使劲吸吸鼻子,锅里已然涌溢出浓浓的红薯的甜味或芫荽浮动在汤面的醇香。

炊烟是灶膛的语言。看谁家烟囱里冒出的烟青且淡,八成是里面树枝烧得正好。烧火的人坐在灶锅台前,一边很享受地观看着旺旺的火苗,一边和掌勺做饭的家人聊天。噼啪跳跃的光焰中,清冷素白的早晨渐渐暖和起来,热气从厨房升腾到屋顶,炊烟便像得了玩伴,纠缠在一处不肯散开。

炊烟是律动在游子心头的诗行。“荡桨妨人拥衲眠,篷窗细雨湿炊烟”……它与欸乃的桨声、悠长的吆喝、啁啾的鸟语无声地相逢;它隔着时空与牧童的短笛、异乡的洞箫及忧伤的月色相拥,铮铮淙淙,和鸣成一曲悠远绵长的思乡歌谣。

炊烟的散文8:炊烟乱

文/潘玉毅

对于现代人来说,炊烟是一个渐行渐远的名词,远到很多人只能在书里、电视里、回忆里才能看得到。然而在从前,家家垂柳、户户炊烟却是江南人家常见的景象。“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每当清晨、中午或者傍晚,乡下人家的灶膛里都会飘出袅袅的炊烟。

炊烟袅袅,仅仅只是看一眼这个词组,就让人忍不住直咽唾沫。袅袅似乎生来就是要与炊烟做搭档的。人们提起炊烟就会想到袅袅,提到袅袅也会想起炊烟。这种联想几乎是下意识的,不经人为地加工。在观者眼里,袅袅是一个动词,更是一个量词。当它作为动词时,人们看到的是炊烟的形态,鸟如衣,衣如鸟,轻灵得简直不像话,而当它作为量词时,则让人想起锅里热气蒸腾的一粒粒米饭,灶台上溢出来的一圈圈饭汤米水。

有人说,有炊烟的地方就有灶台。旧时的灶台有独眼和双眼之分,农家用的自是以双眼灶居多,究其原因,不过“方便”二字。一个锅里煮饭的时候,另一个锅里还能烧水烧菜,可以省却不少时间。等锅里的饭熟了,居中的汤罐里盛放的水也开了,是以常被人们用来煮蛋,或是烧洗漱用水,堪称一举多得。

旧时家贫,农村里的人早餐喝粥是常事。做完晚饭,大人们会将未烧尽的薪火溜到火缸里,将放着米和水的坛子埋在里头。也不用怎么去管它,第二天一锅白粥就熬好了。用勺子盛出来,就点咸菜便能吃得津津有味。一个灶膛,多般用途,由此足见老百姓的聪明才智。

在农村,炊烟就是信号。当炊烟起了,喧闹的流水声听不见了,满山的繁花看不见了,萦绕鼻尖的芬芳也嗅不到了。小孩子看见炊烟,知道过不多久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赶紧将手里的泥巴扔掉,去小溪里洗净了手,免得回家被母亲发现,大人们看见炊烟,把最后的几颗种子埋进土里,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背起锄头准备回家。

如今,生活条件改善了,家家都有煤气灶、电饭锅,即使在农村里,也很少有人再烧柴禾。土灶如被尘封,一年难得生一两次火。但是远道而来的亲戚都说,再高级的电饭锅里煮出来的米饭都不及土灶里烧出来的好吃。

于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纷纷回归田野、回归自然,趁着周末天气晴好带孩子到乡间作一日、半日的亲子游,虽然徒具形式,但他们乐在其中。对比之下我们不难发现,今天陌生的,正是昨日熟悉的,只是熟悉的时候不觉珍惜,陌生的时候,却硬要来攀个亲戚。这话听着未免可笑,然而人总是如此。

我以为,在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旅人,每个旅人的记忆里都有一根烟囱,一缕炊烟。即使离家日久,看不见炊烟,烤土豆、烤红薯的香气还在灶台上飘着,一如看不见母亲时,她的唠叨声还在,她头上的白发依旧在放肆地增加。恍然间,思念像是一阵风,吹乱了炊烟。炊烟乱了,心就乱了。当我们看见别处的烟囱,总误以为是家里的那根,当我们看见他乡的炊烟,老想起曾经围在灶台前的画面……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们忽然醒悟过来,原来,炊烟没了,心更乱了。

炊烟的散文9:远逝的炊烟

文/华杉

回到故乡时,已是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我轻柔的脚步踏在故乡的小路上,然而,我知道,那记忆中的炊烟已经远逝。

炊烟让我想起了童年。

记得有一天清晨,母亲听见公鸡的报晓声就开始做早饭。母亲从柴房抱来一捆干柴和茅草,然后蹲在灶前,将一根根木柴放进灶膛,之后又把点燃的茅草塞了进去。于是,一股浓烟涌出灶口。母亲拿着吹火筒,只吹几下,火苗就在灶膛里燃了起来。坐在灶前的我兴奋地跑了出去,我看见炊烟从烟囱里飘了出来。

那个时候,砍柴几乎成了我除学习之外的头等大事。每到星期天,我都要和伙伴们一同上山砍柴。在我的记忆中,马尾松和泡桐是上好的烧柴。我和十几个伙伴一次就能砍倒二十几棵树。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真有些像祸害树木的虫子。

有一次,一株碗口粗的马尾松被我砍倒后,从树上掉下一个不算太大的马蜂窝,马蜂追着我猛蜇,不一会儿,我的头上肩膀上就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疙瘩。等我将木柴挑回家后,母亲望着我红肿的模样,叹了口气说,灶膛真是个无底洞,砍再多的柴,也永远喂不饱它的肚子。

母亲说归说,但要吃饭,灶膛里就不能断了柴。寒假中的一天,眼看储备的柴就要烧光了,虽然天还飘着雪花,但我也只能带着弟弟上山砍柴。要想砍一些比较干的枝丫柴,我们就得翻过两座山到老林子里去。

当我和弟弟背着柴往回赶的时候,弟弟从山路上连人带柴滚了下去,血水和泥水糊了弟弟一脸。我吓坏了,赶紧背起弟弟往家跑。当母亲看见我背着弟弟撞进家门,而弟弟的脸上淌着血水时,吓得母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后来,母亲说,孩子,妈以后再也不能让你们受这个罪了。砍柴的事让妈一个人担着吧。母亲就这样担着空扁担进山,又吃力地担着木柴下山。一年又一年,真不知道,母亲将多少棵树就这样挑下了山,然后,又将这些树化为炊烟。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家乡也和城里一样早已用上了煤气。站在村口,也站在清明时节的纷纷雨中,我知道,那炊烟已经远去,它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去慢慢地体味那藏在炊烟里面的酸甜苦辣了。

炊烟的散文10:炊烟,村庄孵出的庄稼

文/小小麦子

归鸟飞回黄昏的巢穴,袅袅的炊烟升起来。我听到了庄稼的拔节声此起彼伏,响彻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庄。

多少年了,为了让子孙回家时能看到自家的炊烟,母亲劳作一生,她终日躬耕的身影总想彩虹般把村庄的一角天空拭艳。

在母亲眼里,炊烟是不会泯灭的。她相信,春风的吹拂、阳光的抚爱、晨露的浸润,以及骤雨的涤沐,村庄的炊烟是一一铭记于心的。

而庄稼无语,只是如期又无悔地分蘖、拔节、结穗……

土地贫瘠,炊烟却总不会消瘦。

土地丰腴,炊烟更是蓬蓬勃勃。

生命源于土地,人是上帝创造的不能光合作用的植物。于是,祖先们开始用颗粒饱满的汗珠浇灌出遍地葱绿的庄稼。

谁会比村庄的庄稼更为圣洁?谁能比炊烟的翅膀更为轻巧?

曾经,母亲就在炊烟升起的地方,一滴泪也没有流出,她已经把泪流干了。我知道,母亲有太多的欣喜和悲伤,都燃烧在炊烟里。

那些瘦弱的阳光,那些瘠薄的土地,那些鲜绿的稼禾,都在平凡的生活里,走向永恒……

移居在城里后,我始终认为,炊烟是村庄体内长出的庄稼,至今有我熟悉的褴褛、皱纹、老茧、古铜色和母亲急匆匆的背影。

从灶膛里点燃一截柴草,始于谁的手?

从庄稼地里流出一点汗水,源于谁的爱?

从粗布衣服上取出一丝白发,谁还能走出母亲温暖的目光?

现在,每当望见炊烟徐徐升起,一种暖流便血液般涌遍全身。

我知道,故乡的锄头、镰刀、犁铧在悄悄地消瘦,终要老去。连同狗吠、蛙鼓、太阳的热情、月亮的忧伤、夜雨的喘息,以及劳作的母亲,一同渗入泥土……

唯有炊烟不朽,让一个族姓纯粹无比; 让一个村庄勤劳不息; 让一个家园生机无限。

在蛙雨中袅动,在鸟影里抒情。炊烟,这袅维系我生命的脐带,永远悬挂我的一生。

只有炊烟,那带茧的手掌抚摸过的地方,就会长出绿油油的庄稼。而母亲生前栽种的炊烟,正以绿色扩展,占领我心灵的空地。

无论岁月怎样嬗变,我确信--有村庄就会有庄稼,有母亲的地方肯定有炊烟。

炊烟,起源于灶膛,拔节于天空,袅袅娜娜,丈量着汗水的高度,丈量季节与故乡的高度。

炊烟,永远是母亲搂在怀里的雨打不湿,风吹不倒的庄稼。

炊烟的散文11:逝去的炊烟

文/静似月

小时候的黄昏,每到做饭时间,家家庭院上空炊烟缭绕,如丝如缕的缠绕着庭院。有风的时候,炊烟犹如少女身上的裙摆,随风起舞,霎时又如书法家手中之笔,婉转流连。无风的时候,那袅袅青烟似薄纱弥散在半空中,淘气的我们不顾大人的喝斥,专捡浓密处跑来跑去,想象自己是神仙驾云,而终被呛的咳嗽也不想离开,于是欢笑与咳嗽任青烟淹没。

老家的村落依山傍水,早晚的空气湿度不同,炊烟的形态各异。若是在春夏,整个村落都没在浓荫中,炊烟透过绿意飘逸散出,分不清是谁家的炊烟,最终缠绕流连于村落半腰间;到了秋冬,树叶枯落,村子光秃秃的显露出来,站在村后的大水坝上,看着烟囱冒出的炊烟就知道是谁家的婆娘在做饭了。那时,快乐的我们尽情地疯癫,直至母亲一声声的召唤,我们才各自散去,朝着自家的炊烟跑去。

再大一点,上小学了,炊烟就是放学的信号。简陋的学校就嵌在村西头,与附近的人家仅一墙之隔。每每到了第三节课,邻家的炊烟漫过那道石墙,夹杂着饭菜的幽香溢进教室,不安分的我们就开始骚动起来,个个伸着鼻子品味,还要做出鬼脸,有的甚至还能品出是什么饭菜,再次的骚动避免不了,当然也少不了老师的喝斥。好不容易挨到放学的铃声,老师的话音刚落,男孩子们早已窜出教室几步远了,于是在老师微笑的目光里我们又奔跑在熟悉的小路上。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母亲烧的猪肉炖粉丝,香香滑滑的味道至今回味。那时候生活拮据,吃上一顿大米干饭炖猪肉就像过大年一样稀罕。而今,日子好了,也常常吃母亲做的猪肉粉丝,可总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就连母亲也在怀疑自己的厨艺是不是减退了,常常自言自语自己是不是老了。

1995年的夏天,我考上了江苏省海州师范。在我准备离开生我养我的老家的那个大清早,母亲特意做了猪肉粉丝,美美的在父亲母亲慈爱的目光里大吃了一顿,吃的专注是为了装作看不见母亲偷偷拭泪的手。其实我的心也在翻覆,第一次离开父母独立的生活学习,我知道我必须要长大了。汽车启动了,离父母越来越远了,最后只剩下炊烟缠绕的村落,似是汽车闪过惊动了青烟,或是来了一阵风,炊烟霎时如同解开的衣带吹落在山间。

毕业后,我回到了母校教书。焕然一新的校舍让我眼前一亮,和邻家的那道石墙不见了,笔直高高的一道水泥墙还是没有高过邻家的二层小楼,昔日邻家那个高高的烟囱也不见了。村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造型各异的小楼,贯穿村中央的那条大道上不再尘土飞扬,黑黑笔直的柏油路伸出村外,连接附近的村镇直通向海边。唯一不变的还是第三节课的骚动,只不过是唯有肴香不见炊烟。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故作嗔怒提醒那几个屁股上有刺儿的男孩。看着眼前的孩子们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那班同学,只是此时站在讲台上不光看到了自己,也体会到当年台上老师的感受,真是温暖!此时的我其实早已随孩子们的心飞出了教室,奔跑在回家的路上了!如今村上人都使用无烟厨房了,进出厨房的女人们不再担心锅底的黑烟熏花了搽过粉的脸,就连近七十岁的母亲都能熟练的操作厨房里的电器,每到饭时,母亲忙碌在明亮的灶台边上,电饭煲里喷着饭香,铲子在母亲的手里上下翻飞,一屋子的香气诱人口水,母亲总会重复着那句话:“做饭再也不用弯腰烧火了,真好!”

如今,我已工作了十几年,很少回老家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忆起那个童年,那个逝去炊烟的老家。乡间小路、槐花榆钱、采花摸鱼,钻草垛、吃桑仁、捅蜂窝,而这些往往都在炊烟扶摇后收场,欢笑一地,回味一生,永不消逝的童年之梦,深藏在脑海的褶皱处,渐渐地变了颜色,成了母亲头发上的白。

昔日炊烟,小小村落,难忘的童年,我幸福的家!

炊烟的散文12:炊烟,乡村土生土长的植物

文/彭根成

炊烟是乡村土生土长的植物,母亲一日三次,用柴草辛勤浇灌。炊烟以一种袅娜的姿势从低矮的灶膛爬上屋顶,然后再肆意蔓延,像藤萝一样将美好的日子向前有序地舒展。勤劳的母亲在灶台前后不停地旋转,如同一只疲惫的陀螺,为我们收获着一日三餐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炊烟是乡村飘扬的一面旗帜,母亲就是升旗的旗手,和旗帜一起升起的还有母亲内心升腾的希望与沸腾的生活。每当旗帜升起的时候,我们的目光和炊烟一起缠绕着飘向高空,直至融入那无边的蓝,直到它成了母亲最温暖的臂弯,直至它成了母亲最亲切的呼唤。外出务工的人们看到这面旗帜,就如同回到母亲的怀抱,如同回到亲人的身旁。

炊烟是乡村头顶每天都长出的几根青发,母亲常常用田间弯曲的小路、曲折潺潺的溪流和它一起编织成故乡长长且美丽的辫子,也常常用一把心灵的木梳将它细细地梳理,梳理我们共同的回忆与希望。

炊烟是一首含义深邃的乡土诗行,母亲一年四季用柴禾蘸着乡情写就,歪歪扭扭,寓意深刻。虽然远隔千山万水,却总能趁着夜色闯入游子的梦乡,每一次阅读,都会呛得热泪盈眶。

炊烟是乡村最经典的手势,总是友善地在空中挥舞着;炊烟是乡村最抒情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蕴藏着向上生长的无穷力量。

炊烟是乡村供给岁月的一炷香。它没有光,却常常将乡村的太阳、月亮和星星照亮。

炊烟的散文13:又见炊烟

文/乔兆军

前几天去山里朋友家,到达时已是暮色时分,小村卧在大山的怀抱里,安静得像一个端庄的少女。有炊烟从农家屋顶逸出,袅袅地盘旋在村子上空,最后变成一缕缕,与云霞融合在一起。

很长时间没见过炊烟了,城市已难觅它的踪迹。即便是乡村,也已用电或液化气做饭。简单、快捷。大家都匆匆忙忙,无暇去留意这稍纵即逝的炊烟。

这弯弯曲曲的炊烟却瞬间弥漫了我整个心灵。那里面出现了奶奶慈祥的目光,母亲忙碌的身影,飘来了锅巴饭的清香。儿时每次放学回家饥肠辘辘地走到村口,当看到自家屋顶上浮起的一缕炊烟,知道母亲正在做着饭,浑身顿时就有了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我喜欢炊烟的曼妙。下雨的日子,炊烟一团团挤在一起,慢慢地盘绕在房顶上空不忍离去;有风的日子,炊烟一出即散,瓦片上,树梢上,或附着或挂着细若纤尘的炊烟,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清晨,炊烟和人一起苏醒,像活泼游动的鱼,水里洇开的淡白,柔软灵动;到了晚上,炊烟从各家屋顶上冒了出来,相互纠缠在一起,像印象派泼墨画,在晚霞的映照下格外迷人。

我喜欢炊烟的味道。记得小时候,炊烟总是在过年的期间变得格外茂盛丰富。母亲熏制的腊肉,切开,里面的肉泛出干净透明的金黄色,有一种好闻的炊烟味道。母亲会取下一块煮给她的儿女们吃。我们扶着灶头,几双馋猫般的眼睛盯着锅里嘟嘟翻动的腊肉。母亲一边添柴,一边怜爱地说:“出去,出去,好了会叫你们。”煮腊肉的日子,腊肉香,炊烟也香。

炊烟还是收工的号子,不用招呼。炊烟升起,汉子们就开始卸了牲口,扛着犁具,说说笑笑地回来了。老人们挥着鞭子,在一路牛铃叮铛做响的喧嚣中回来了。有勤劳懂事的姑娘,洗了衣服,斜挎着篮子,洒下一路欢歌地回来了。在炊烟氲氤里,流淌的是温暖和幸福。

长大后颠沛流离,经常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奔波。坐车途中,往往要经过一个个村庄,目光总是贪婪地注视着乡村里的一切,村里有暮归的牛、觅食的鸡、吠叫的狗,有一家家屋顶升起的炊烟,在炊烟袅绕里,也一定有一位母亲在灶前锅后忙碌。那里有饭菜的香味,有母爱殷殷的目光,炊烟是游子心中最后的慰藉。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炊烟给人一种安心、归家的感觉。守住了一缕香喷喷的炊烟,也就守住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炊烟的散文14:又见炊烟升起

文/梁梅

夏日的斜阳照在阳台,天好热。我静静地坐着,屋里飘着邓丽君甜美的嗓音: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斯人远去,而歌声依旧让人如痴如醉。萨克斯伴着小提琴和似有若无的鼓点,旋律在流淌。这是一幅久违的画面,我儿时生活的画面。

夕阳西下,嫣红的晚霞洒向田埂,退隐山巅。我牵着牛儿漫步在屋外的小溪边。傍晚,草是清凉的,芳香的,牛儿贪吃,使劲拽也不管用,我就唱:牛儿牛儿快回家,家里堆满苞谷粑,你一口来我一口,我们吃得笑哈哈。

晚风渐起,暮色渐浓,山边升起缕缕炊烟。炊烟是轻灵的,随着风,由浓转淡,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炊烟是家的方向,是妈妈的呼唤:“梅儿,回来吃饭喽!”伴着山间传来的回音,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静谧的村庄传来孩子的哭闹声、牛儿的哞哞声、老人的咳嗽声、男人的笑话声、妇人的吆鸡声……

就这样一边回忆,一边陶醉在邓丽君的歌声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多么美丽,我心中只有你。”此时,我仿佛看到妈妈在灶火边映红的脸庞。那时的妈妈还是年轻的模样,乌黑的头发,眼里闪着光,笑声爽朗,她会从火灶里变出一个热烘烘的红薯,清香满屋。常听大人说当时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我竟全无记忆,记得的,只是童年那段云上的日子,如同炊烟,在我急急忙忙往前走的时候,无迹可寻。

眼下,我在都市,看不见炊烟升起的悠然,听不见鸟儿的歌唱,更感受不到朝阳夕落的曼妙。有的只是永不消停的快节奏生活,昨天、今天、明天……让人应接不暇,呼吸困难。

给妈妈打了电话,立刻驾车赶回老家。刚到村口,又看到了那几缕梦中的炊烟,正从我家崭新的楼房上空缓缓升起。妈妈站在炊烟下,望着我回家的这条又宽又平的水泥路。我闻着满屋的饭香,所有的疲倦和伤痛俨然化为炊烟,散入风中。

黄昏下,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村子的那棵黄桷树下,他们在守候着什么。是慢悠悠的岁月?是外面的游子?

我坐在妈妈身边,轻轻哼唱: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炊烟的散文15:山村三景

文/陈绍平

炊烟

每次看到炊烟,我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炊烟袅绕,在山村的早晨或黄昏,演绎出一道独特的风景。

每当炊烟从农舍的屋顶上升起,农家院落,便溢满一份温馨,一份祥和,一份富足。女人们在灶上做饭,男人们则趁着这工夫,悠闲地坐在屋檐下修整农具,而孩子们呢,吵闹着,欢笑着,从这家堂屋跑到另一家堂屋,尽情地享受着童年的美好时光。

有炊烟的地方,就是一户户人家。如若你走路走累了,如若你身心疲惫,记住,走进升起炊烟的地方,走进去……

桃李花

农家的房前屋后,大都栽种着桃树,李树,一到阳春三月,桃花李花全都开了。

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李花,在春风中摇曳,在阳光里灿烂。一叶一春秋,一花一世界,春天到了,绚丽的桃李花,也在农家人的心里,催开了一个又一个丰收的期盼。

油菜花开

阳春三月,油菜花热热闹闹地开放。

这时,你到乡下随便走走,映入你眼帘的,就是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出妩媚的春光。

漫步田间地头,你会屏气凝神,为油菜花的清纯,油菜花的自然,以及开放在黄土地里的姿势,从心底发出由衷的赞许,你会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沐浴油菜花的清香,让心灵来一次阳光般的旅行,收获的肯定很多,很多。

蜂儿也是不甘寂寞的,趁着这工夫,上下翻飞,忙着采花粉,嗡嗡的声响,演奏出动听而又惬意的春之声,久久地,在耳畔回响。

每年的这个时节,走——看油菜花去。

炊烟的散文16:坐看炊烟起

文/茨园

老家离县城有些远,但从县城到乡镇的班车挺方便。多年不曾踏上这片土地了,前些天因故回到县里,我说想回趟老家,几个兄弟怕我找不到路,倒是争着要开车送我,但被我一一谢绝。决定回这趟家时,我还有个酒后冲动的决定:坐在村庄的岗坡上,看看我家那个村子的炊烟升起。我不好意思向他们表白这样的想法,怕他们说我矫情,就像多年前我们拼命读书离开那里奔向大城市一样。

其实,我已在城里生活了四十多年,这个常被我梦萦的家,只是我爷奶那辈人的产业,我不过是一个过客,只是在幼年上学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时光,不长。不过,直到今天,我仍自认是农村人,那里有我很多的记忆,枣树,鸡鸭,牛狗,还有炊烟。不知为什么,当这一切都成过眼烟云时,我却特想看一看那里的炊烟。

将近午饭时,我在朋友们不解的目光中踏上了县城通往乡间的班车。下了车,一踏上高低不平的岗坡地,我的心就起伏不已。走在孤独的阡陌间,我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席地坐在一个黄土岗上,燃一支烟,看。

绿色环着我的村庄。我知道,那个在我眼前,伸出一只拳头就能遮蔽住的村子,是我的家。静静地看着,我不知道该不该落泪,只是好想哭,那些旧年景致浮现在我的眼前,欢声笑语,还有孩子们的蹦跳;那些至爱的亲人也一一长眠在这里。村庄依然,风景依然,只是物是人非。

静静地看着,已经没有太多的炊烟了,因为村里已没了太多的人,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孩子都进了城,投奔了都市的繁华,只有老人和那些蹒跚学步的孩子,在村里淡淡地生活着,也为一个曾经人声鼎沸、牛驴嘶鸣的村子构造并延续着生气。

一缕,两缕,炊烟依然袅袅,只是稀落着,模糊在我的视线里。两行泪,顺着我的脸颊淌着,却想不起用手去擦。或许,我的心本身就希望它们流落,不独是岁月的记忆或年轮的伤感,还有那些逝去的不再。

两支烟燃尽的时候,我起身,却没有往村里回。阳光灿烂,我继续着奔波在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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