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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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文章1:祖国母亲,我与您陪伴的岁月

文/李晓

一个作家写了一篇文章,他想要有一匹马,骑马走遍这个国家的大地山川,穿过绿洲与荒漠,穿过风与流水,在马上放眼高天厚土,万壑群山,吸取善的力量,美的力量,让祖国的壮美山河,都沉甸甸地装入到心中。

读了这篇文章,我在夜里起床,独自望着墙上的地图出神。夜风穿窗而来,掀动墙上地图。我感觉地图上的曲线,如血管一样奔突。

我忍不住一寸一寸地开始抚摩着地图,那上面是流山川,铁路公路,高原丘陵……这是一张中国地图,它就是我的祖国,我一生将要度过的地方。

我和我的祖国,像亲人一样,已经相依陪伴了50年。

那一年立秋后的黄昏,夕阳如血,我23岁的母亲,还在秋收后的稻田里码着草垛,突然感到胎动得很厉害,忍住痛蹒跚着回到家。那天晚上9点多,一个小生命降生到土墙边铺满稻草的床上。

我出生的那一年,是1969年,成为我的生命纪年,那个秋天,我的新中国,迎来了它20岁的生日,青春期的中国,似乎正经历着懵懂年代。

1976年9月,我在乡间小学上语文课,跟着老师牙牙学语:“我爱北京天安门!”身着蓝色咔叽布料中山服的老师,把拳头放到了胸口上:“天安门,是我们祖国的心脏!”我也学着老师的模样,把小手贴在了胸口上。那一年国庆,在山坳里那杂草铺满的小学操场上,有蟋蟀蹦跶。小学里的皮校长,在喇叭播放的国歌声中,亲自升起了国旗。红旗在风中漫卷,也激动着一个少年的心。

1979年10月,我的新中国,迎来了它30岁的生日。三十而立,却又是满目疮痍,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訇然开启了面向世界的国门,太平洋的大潮滚滚,让我的祖国,到处都有澎湃之声。那一年国庆,我跟着在县城工作的父亲,走了20多公里,坐了大河上的渡船,高一脚低一脚来到了县城。满大街飘动的红色标语、风中哗啦啦的彩旗,似乎在欢呼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人流中,一个县城的男人,穿着皮鞋踩住了我的脚,我一直没吭上一声,直到他把脚挪开。

还记得那次在父亲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一张贴在墙上的中国地图。父亲指着地图告诉我,我们国家的版图就像一只雄鸡。十二生肖中,我属鸡。我第一次感到,我和我的祖国,贴得是那么近,那么亲。我凝望着墙上地图,用手指触到了长江边的故乡。长江,一条蜿蜒的蓝色曲线在地图上逶迤奔腾,它是祖国一条粗大的动脉,在语文课本里,它和黄河一起,被形容为祖国母亲的乳汁。这么说,我这个长江边的人,与母亲相距得太近太近。

1984年夏天,我守在县城表姨家一台黑白电视机前,看到一个叫许海峰的射击运动员,在嘹亮国歌声中,面对五星红旗淌下了热泪。那是中国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实现了金牌零的突破。15岁的我,独自走向大街,面对人群,悄然流下了泪水。我感到,我和我的祖国,血脉相通。那一年国庆,天安门广场上阅兵队伍的铿锵步伐,再次踏入了我的梦境。

1994年10月,我的新中国,迎来了45岁生日。那一年,我眼里有火星闪烁,我是一个终日写诗的人,常常感觉天边云层里的远雷隐隐,恍惚以为是哪所邮局打邮戳的声音,正给我邮寄发表诗歌的刊物呢。在北京,有一家刊物叫做《诗刊》,县城里的柏诗人,已经在那上面蘑菇云一样腾起,发表了他一整版一整版的诗歌,他是县城里文艺青年的偶像。我记得那年国庆节的晚上,县城广场上放起了礼花,我对写诗的文友何小四说:“小四啊,明年国庆节,我要在北京的刊物上发表诗歌,我是这个国家的一个诗人!”

1995年国庆节,我的诗歌,没在北京的刊物发表,却上了省城里的一家刊物。我拿着发表刊物的杂志,走向了县城相爱女友的家,这个长着一颗小虎牙的女子,在县城广场深夜里花园边,一遍一遍朗诵过我的诗歌。一直对我在小镇工作不太满意的女友的母亲,在看了我发表的诗歌后,大声喊她的女儿:“杀鸡,杀鸡!”鸡是我从乡下提去的。国庆节那天中午,我在县城喝上了最香的鸡汤,我感觉,女友的母亲,把打开县城城门的钥匙,放心地交给了我。国庆日,也成为我命运的吉日。

1999年的国庆,我和那长着小虎牙的妻子,来到了北京,一起去天安门广场,广袤蓝天下,我把手轻贴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祖国的心跳,零距离融合在一起了。在八达岭长城,我看到了一个国家挺起脊梁的背影。在圆明园,面对那洗劫后的沧桑容颜,我忍不住用力握紧了一个男人的拳头。我感到,我和我的祖国,十指连心。

还是1999年,那一年12月,53岁的母亲听着电视里正播放《七子之歌》,泪水一直在她眼眶里打转。“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当一个小女孩在舞台上稚声稚气演唱时,澳门,这个流浪在外的百年游子,终于回到了祖国怀抱。我读懂了母亲盼望游子归来的心情。原来,我和我祖国之间的感情,就像普通家庭里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深情凝望、揪心牵挂。

2003年10月,一个叫杨利伟的航天员,坐在神舟五号飞船里,奔向了太空。电视直播画面传来,飞船上的五星红旗,在蓝色太空里鲜艳灼灼,如开在太空里的一朵夺目红花。我仿佛看到强盛的祖国,正鲲鹏一样翱翔九霄。原来,我和我的祖国,命运与共,荣耀共享。

2019年10月,我的新中国,将迎来它70岁的生日。我亲爱的中国,13亿人的伟大中国梦,正托起一个国家阔步前行,我的手,也在那森林般举起的手臂中。

作家文章2:作家笔下的荷花

文/夏雪

朱自清先生对荷花情有独钟,在他脍炙人口的名篇《荷塘月色》里,他把荷花比作“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他还这样写道:“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朱自清先生描绘了一幅月下荷塘清新、柔美的境界,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情思飞扬。

汪曾祺笔下的荷花是童年的记忆,从出生到长大,故乡高邮的荷花一直伴随着他的青春年华。汪曾祺在《荷花》里写道:“我们家每年要种两缸荷花,种荷花的藕不是吃的藕,要瘦得多,节间也长,颜色黄褐,叫做‘藕秧子’。在缸底铺一层马粪,厚约半尺,把藕秧子盘在马粪上,倒进多半缸河泥,晒几天,到河泥坼裂,有缝,倒两担水,将平缸沿。过个把星期,就有小荷叶嘴冒出来。过几天荷叶长大了,冒出花骨朵了。荷花开了,露出嫩黄的小莲蓬,很多很多花蕊。清香清香的。”短短几百多字的篇幅,却描写了荷花的“一生”。

老舍先生不仅爱荷花,还品尝了荷花做的美食。上世纪三十年代,老舍住在济南时,曾在友人家吃过炸荷花,为此专门写了一篇短文《吃莲花的》,记下他在济南的这一段趣事:“友人约游大明湖,‘去买点莲花来!’他说。‘何必去买,我的两盆还不可观?’我有点不痛快,心里说:‘我自种的难道比不上湖里的?’”当友人把老舍种在盆里的白莲摘下来,“把这用好香油炸炸。外边的老瓣不要,炸里边那嫩的。”老舍先生是天旋地转,说不出话来。要干什么?“吃!美极了!”这道菜外酥内软,甜美异常,荷花的清香味,尤其怡人。

季羡林先生喜爱荷花,他笔下的荷花生机蓬勃,超然脱俗,是张扬生命的强者,是彻悟生命的智者。他86岁写就的《清塘荷韵》意味隽永、宁静悠远:“自从几个勇敢的叶片跃出水面以后,许多叶片接踵而至……我无法知道,荷花是怎样在深水淤泥中走动,反正从露出水面的荷叶来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离,才能形成眼前这个局面。”“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面对这幅宁静、柔和的画面,如同品尝陈年佳酿,芳香四溢,回味无穷。

余光中先生心中的荷花,是美、爱、神的综合象征。他曾在《莲恋莲》中,发挥了诗人、美学家的才智,尽情地写道:“塞尚的苹果是冷的,梵高的向日葵是热的,我的莲既冷且热。宛在水中央,莲在清凉的琉璃中,擎一枝炽烈的红焰,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宛在梦中央。”此外,余光中先生还写了观荷入静的体验:“立在荷塘草岸,凝神相望,眸动念转。一瞬间,踏我履者是莲。拔田田之间,亭亭临风的是我。岸上和水中,不复可分,我似乎超越了物我的界限,更超越了时空。”此刻,余光中先生感知到了荷花的灵魂。

作家文章3:再忆朱多锦先生

文/王霁良

与齐河作家、诗人朱多锦先生相识相知,很早就想写一篇有关先生的文章,却迟迟没能动笔。先生年事渐高,想我作为追随先生身边的人,与先生一块共事亦师亦友这么多年,有些事有些话看在眼里记于心间,有必要讲述些先生不为人知的言行。

初识朱先生时,他就是着名的诗人了,他其实比我父亲还长几岁,但与我都是兄弟相称。

在他这个年龄段的诗人里,他无疑是优秀的,文学上有着极不平凡的清晰判断力,尤其对诗有更为独到的理解。那时他已写有《妻意》、《我是黄河的儿子》、《城市走狗》、《发现与批判》等众多高致的作品。世事洞明的成名诗人常对后辈怀有戒心,刻意保持距离,但和朱先生接触,感觉他不是。后来我们几个人创办了济南七亩园文学沙龙,常在一块谈诗论文,交流更多,更感觉到他的心底无私。

先生之为人堪称楷模,有那么一件事,至今想来还有感慨:泗水苏富宽先生是一位文化商人,为人豪爽、广有资财,名下有印刷厂,与朱先生相识多年,之前曾借给朱先生两万块钱。2008年底苏先生因车祸去世,朱先生打电话给苏先生的儿子,说要还款。其子并不知道有借款一事,先生对他说,我知道你不知道,借钱的事你爸也没跟***说起过,但钱真借给我了,这几天你抽空来拿吧。苏先生的儿子很感动,说父亲死后很多借了钱的都不认账了,我和母亲去要都要不来,您老做人和他们不一样啊!依先生之为人,像他这样文革受过迫害、年轻时时常不名一文的人,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就是再活一辈子他仍然会这样做的。

一个作家、诗人,做人能否立得住至为关键,为人立住了,为文自然也塌不了,朱先生这个人首先不会害人,说不会害人是说他一生没学会半点害人的手段,唯知据理力争扞卫真理、扞卫学术,有那么一股凛然不可企及的气势。他从齐河师范学校教师岗位上离职,到《山东文学》杂志社做诗歌编辑工作,一干就是18年,因为不在编,最初月薪只有几百元,他在这座不公的城市,工作比别人干得多,收入却不及别人的几分之一,生活上不得不每周游走于城市与乡下之间,是这座旷野般的城市亏欠了他,亏欠了这位执着的诗人,这位思想的大儒。梁山黄建刚兄与朱先生交厚,他也是七亩园的老朋友,他认识朱先生的时间比我早些,回顾与先生的交往,他说朱先生是他见过的最不会打理生活的人,虽然在七里山路租住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天然气、暖气都有,但他从没做过一顿饭,都是上街买饭吃,为的是节省下读书写作的时间,平时烧水也没有锅,渴了就用铝盆烧,一个人将就着生活。建刚和朱先生一个在北部的泺口,一个在南边的七里山,相距十多里,看到先生一个人寂寞,常过来陪陪他,因为4路公交车夜里11点还有始发车,建刚就常常与先生聊到半夜。后来他出于经营考虑去温州发展了,就打的把自己办公室的茶几、饮水机、暖瓶等一股脑送过来,使得住处终算有了点家的样子。一直到后来成立济南七亩园文化沙龙,大家在先生那儿聚会,纵论文坛,谈玄说异,用的还是建刚送来的饮水机。

时光如桥下之水,静静流淌,2009年夏天,与先生驱车去泗水校对《华夏文坛》刊物清样,去时就阴雨不断,回时大雨滂沱,沿104国道北行,路面几成汪洋,看去与路基下的河仅是落差不同而已,感觉车就像行驶在河面上。因车速不高行车漫长,就请先生讲讲他是如何走上文学道路的,话匣一开,先生所谈给我最深的体会便是为文的痛苦,能做的只能是用隐喻释放自己。默默听着,抬头从后视镜看先生眼睛湿润了,万感萦心的回忆写在清癯的脸上。一个有现代品格的老作家、老诗人形而上的痛苦,我无法全部理解,但他当时的神态,永远铭记心间。事实上他这些年经济上是困顿的,家庭收入方面只有他一个人有两三千元的退休金,但就是这笔打在卡上的钱也被用作房贷抵押了。记忆的键盘上,先生从来就不是富足的人,给我的始终是披褐而怀玉的形象,但他带给了我们更为深刻的思想,在诗歌创作上他倡导的自在写作,不让主观情绪流入到诗中,也显得更接近诗本身,抵制了冷漠的抽象思维。应该说,朱多锦先生在诗歌理论上是有先见的,他的自在写作实际是对之前假激情、假崇高诗歌的反叛,也代表着诗歌发展的一种流向。

在齐鲁大地,在黄河岸畔,有这么一位介然独立的诗人,一位守正不挠、和这个社会不合辙的未来的先贤,是他的家乡之幸,也是他一手创建的七亩园之幸,就像一只暮春的布谷高翔,让我们看到了他身上可贵的品质。

作家文章4:我给你添麻烦了

文/张君燕

18世纪30年代,正是法国作家雨果创作的高峰期,他每天要写作好几个小时,有时甚至会熬通宵写作。一天早晨,雨果家里的保姆迪恩走进书房,照例开始一天的清扫工作。看到扔了一地的废稿纸,迪恩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还是喜欢把废纸随地乱扔。迪恩麻利地将这些废纸扫到一起,清理到了房外的垃圾箱里。

快到中午时,迪恩突然听到雨果的叫喊声:“我的书稿呢,我昨晚刚写的书稿呢?”迪恩紧张地跑过去问:“您的书稿放在哪里了呀?”“我明明放在桌子上了,怎么没有了呢?”雨果疑惑地说。迪恩看着开着的窗户,想起昨晚刮起的大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可能是大风把它们吹到了地上,我……我当作垃圾清理掉了。”说完,迪恩忙转身走到房外,去垃圾箱里翻找书稿。

由于下了雨,垃圾箱里的书稿早已湿透。“先拿出来看能不能拼完整,然后再抄一遍吧。”虽然雨果口气很轻松,但迪恩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心痛和无奈。整整一下午时间,迪恩都小心翼翼地帮雨果整理破损的书稿,然后重新抄写下来。终于把所有的书稿都完整地抄录一遍,迪恩静静地站着,等待雨果的责骂。“不好意思,我给你添麻烦了,没有把书稿放好,害你陪我忙活了一下午。”听到雨果这样说,迪恩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雨果,却看到了他眼神里的真诚。迪恩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在心底对雨果更加敬重起来。

雨果曾说过,最高贵的复仇是宽容。其实,在生活中,最难得的品质也是宽容。雨果的一句“我给你添麻烦了”,不仅表现出了他的宽容和大度,更体现出了他体谅他人,为他人着想的高贵品质,赢得众人的尊敬和喜爱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作家文章5:幸福的理解

文/谢永帅

早上拜读了台湾作家龙应台的幸福,无疑对于幸福的理解,龙应台要比我们普通人要深刻要透彻,这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涵与修养。

初次认识龙应台,还是在儿子读初中时,老师说要给孩子买本目送,才逐渐了解龙应台,而在目送这本书,也依稀读懂作者的意思,孩子渐渐长大,会渐渐独立,会渐渐离开父母身边,他会用背影告诉父母,不必追。这是多么的经典,也是事实,就好像雏鹰终究要离开父母自己去翱翔,马儿离开父母自己站起来去奔跑,鱼儿离开父母自己去游玩。这时想追也追不上。

作为作家学者,大学教授,龙应台她教育孩子方式很令人学习和钦佩,从她写给孩子一封信,大致内容说要孩子努力学习,不是希望去人家比成绩,而是学好长大有时间有能力去选择工作,不知理解的对不对。一个孩子有这样伟大的母亲应该是幸福的,当我们有些家长还在拼命要求孩子考多少分第几名,比谁家孩子考好考差的时候。而龙应台确能用如此委婉而又不失态度的语调来激励着孩子,深深让人折服。这大概是知识加知慧的结果所致。

拥有这样的大智慧也是一种幸福,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也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后有出息,能出人头地,能快乐健康地成长。孩子永远是每位父母希望和寄托,当孩子不在身边时,我们会时时牵挂和思念,这是每位父母的心绪。

而龙应台她写出了一位母亲的心声,她是无疑位伟大的母亲,也为宝岛能有这么多出色的作家和人才而深感荣幸,虽然隔海千里,但大陆与台湾永远是兄弟姐妹一样的存在,血脉相连。

每一个的幸福情结都会不一样,但幸福带来的感觉可能会是一样的,虽然我们不能像龙应台那样用经典的语句记录下来,表达出来。但我们也会用我们独特的方式表达出来或让幸福永驻心底。

作家文章6:友谊的力量

文/陈佳琦

《绿野仙踪》是美国作家莱曼·弗兰克·鲍姆的着作,它被誉为西方的《西游记》,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引人入胜的神奇故事。

在堪萨斯州大草原上,生活着小姑娘多罗茜及她的亨利叔叔和艾姆婶婶。一次,一阵威力无比的龙卷风把小姑娘多罗茜和她的小狗托托吹到了一个神秘的国家——奥芝国。为了回到家乡,她遇到了种种惊险,也认识了不少好朋友:有一心想得到思索的脑子的稻草人,有想要一颗心的铁皮伐木工,还有拼命想要获得勇气的狮子。

最后,他们在南方女巫——甘林达的帮助下,稻草人成为了奥芝国的统治者;铁皮人成为了温基人的领导者;狮子成为了大脑袋怪人山那边古老的森林的百兽之王。他们患难与共,悲喜共享,一起经历了不可思议的奇特旅程,终于实现了各自的心愿,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可贵的友谊,以及为了梦想不畏艰辛的那份执着。

《绿野仙踪》吸引我的不仅是它那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还给我带来了许多启迪,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朋友之间要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团结一致。在一些困难面前,稻草人的脑子总是比别人动得快;在一些时候,铁皮人总能对伙伴们献出一点爱“心”;在需要帮助时,胆小的狮子总是能挺身而出,帮助大家摆脱危险。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想要是多罗茜在黄砖铺成的路上,没有遇到铁皮人、稻草人和狮子的话,有可能她永远都回不了家,有可能会成为坏女巫的奴隶,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流浪的小女孩……

读完这本书,我体会到:要实现理想是不容易的,达到每一个目标,是必须付出艰苦劳动的,要不怕困难,带着一颗善良的心,与同伴团结友爱、互相帮助,那么,你心中所想的美好的那天一定会到来。

作家文章7:偶归园田居

文/唐厚双

作家李金荣在一篇散文里写道:“我最向往的生活,就是一面享有现代科技带来的便捷,另一面又不失田园情趣,散淡、悠闲。”我在内心应和着。虽然如今的人们再难像亨利·梭罗那样独居瓦尔登湖畔,过着返朴归真的生活,但是如果能在紧张与繁忙的间隙,偶尔偷出一点光阴,回归乡村生活,那种美丽和幸福会不会像“松间明月、石上流泉”瞬间充盈心灵呢?

我的乡村生活早在21世纪初随着一轮经济大开发的热潮而远去。幸好媳妇家还在有待开发的边缘地带,依然维持着乡村特有的景物和节奏,这让我看到了寻找心灵之所的一丝希望。于是,每当节假日,只要能脱得开身,我总会带着一家人,驱车半个多小时,奔向那个令人心驰神往的乡下小村。

这个叫杨门涧的小村庄,其实也已经很现代化了。干净整洁的水泥路通往各家各户,路灯排列在村路边,漂亮的停车场上时而有车辆驶入驶出。一幢幢黑瓦灰墙的小楼掩映在一片片绿树之间,家家户户现代化的生活设施和城里几乎没有多少差别。村庄里还保留着几处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红砖房子。特别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小村临水塘处还有两间解放前用泥土垒墙而成的茅草房子——早几年还有一位老人居住,如今已是人去屋空,将从它身边经过的人一下就拉回漫漫的旧时光里。

走进岳母家那个三面朝向空旷原野的长条形院落,一股乡土气息就会扑面而来。院落四周有两个不规则的池塘,塘水清澈,一年四季天光云影在镜子一样的水面变幻出迷人的色彩和图形。一群群游鱼穿梭在这巨大的图画里,时而兴奋地跳跃,扑打出一串串白色的水花。有时,我也会举着一杆青竹钓钩,站在长着各种蔬菜和野花的水塘边,与水里的鱼儿戏耍一番。由于我实在缺少钓鱼的耐心和技艺,常常被水里的鱼儿戏耍得团团转。如果偶然有送上门来的“傻瓜”上了我的诱饵之钩,那种成就感简直就要爆表。

我最喜欢在夏天的傍晚,沿着场院对面一条穿越田野直通一片松树林小山的乡间小路散步。两边的水田里,稻花在夕阳下散发出阵阵特殊的清香,那些像晶莹米粒般的稻花在青青的稻穗上不时地朝我眨着眼睛,而田垄间不时闪现青蛙的身影。这个时候,也是蛙鸣的调子打得最响亮的时候,我坐在家里或院子里,满耳都是它们的歌声,并不像小时候那样听着让人心烦意乱。

帮着岳母打理场院边那大小不一的几块菜园,也是我很喜欢做的事。担水、浇菜、清理杂草、收获果蔬……特别的活当然是春季上树采摘樱桃,秋天挥动竹竿打落枣树上丁丁挂挂的甜枣、站在木梯或板凳上摘下一颗颗红灯笼一样的柿子……那种在大自然里丰收的喜悦,你不亲自参与是难以体验到的。从地里采摘来滴着露水的各种蔬菜,从院墙外、樱桃树下用铁丝网围成的饲养场里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几只鸡鸭,有时还有大白鹅、小兔子,从水塘里网上的鱼虾……我们开始在老虎灶边做上一顿正宗的农家宴。大人、小孩围坐在干净整洁的餐厅里,美美地吃着,那种气氛和味道着实令人从心里往外冒着幸福。

自然,睡一个懒觉也是这段时光里的必修课。在一阵阵公鸡的打鸣声里醒来,先不急着起床,闭上眼回味一下昨夜的梦,然后起来把家里收拾整齐,把自己也收拾利落,回归园田居从这一刻就正式开始了。内心的充实与幸福感也慢慢积累起来。虽然一天两天或者一周的时光很快就被我消费掉了,可当我坐回办公室里,口里吟诵起陶潜的《归园田居》时,就又开始盼望着下一个园田居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作家文章8:心灵的舞蹈

文/攒眉

我结识木丹是在作家论坛上,当时,她手里的奖杯成了照亮她的追光灯,她的面容在光中异常庄重而肃穆。在开会的间隙,我们邀请她跳舞为会议助兴,几个亮相下来,我就认定,她的散文值得一读。

她热爱舞蹈,她的散文是另一种形式的心灵舞蹈。舞蹈是她的舞,散文是她的歌,她用全部身心来向自然行礼;舞蹈是她的呼吸,散文是她的思索,这两者都是她生命运动的最佳方式。

她的目光所及,一切都像舞台上的千山万水一样美丽而美妙,那是她用心灵过滤了的七彩世界。为了瞻仰更美丽的广袤大地,她带着生命的骚动,百般求索,一路舞蹈,扑向厚重而神奇的西北。饥渴的行程牵引着她艰难的心路历程,她焦渴地寻找艰深的历史答案。采风采来的是花粉,她把它酿成蜜,在这芳香与甜蜜中她陶醉着。她用舞蹈来再现大自然的美丽,她用散文来询问大自然为何如此美丽?她叩拜三千里江山,她仰望五千年历史。那些带着黄土的文物,那些抗着青山的窖洞,那些映着绿树的窗花,那些悲怆的民歌,一一回答她,她说,在这里她找到了生命冲动之源,她回到了华夏子孙的精神家园。

她渐渐地明白,大地为何如此宏阔,山水为何如此神奇。她用舞蹈和散文为世界作出深沉的诠释。她让生命在舞蹈中流动,她让自然在舞蹈中定格。

她腾跃在自创的舞蹈中,有蓝天欣赏她,她安宁而满足,未想过出自己的光盘;同样,她陶醉在呕心沥血写出的散文中,有朋友的眼睛审视她,她沉静而清灵,未想过出自己的文集。熟识她的人劝她去认识更多的观众与读者,她有些惶惑,像一个儿童。几双含笑的眼睛鼓励她,她踌躇着准备文稿,于是有了我这篇代序。

作为一个常年写散文又深受学生热爱的语文教师,她出文集是众望所归的;作为一个长期从事舞蹈的文艺工作者,无论是作为一个舞蹈协会的理事或是秘书长,她的散文都被注定是另类的。我们有必要再说一说她的散文:

木丹是一个先有了舞蹈后有了散文的作家,这就必定使她的散文带上了舞蹈的特征。她用心去跳舞,她也用心去写散文。然而,她与一般散文作家不同的是,她用成就舞蹈的方式去感受世界,来完成她的散文。她对生活的感受透彻而痛彻,她对生活的表现淋漓而酣畅。她在舞蹈中翻转,向自然征询;她在散文中思虑,向生活求拜。她在舞蹈中表现自然的壮丽,她在散文中书写生活的神奇。她的身体是一个个直观的问号和感叹号,她的文字是一段段抽象的肢体语言。她的散文很美,因为在她眼中,世界是舞蹈着呈现它的美丽,她用妖娆来表现它的美丽;她的散文很另类,因为在她的思想中,世界带着父爱与母爱养育着我们,她用赤子含混的呢喃来感谢大地。

她舞蹈着走进散文,带着在舞蹈中未完成的思想,或者说,带着舞蹈给她的命题,又一路舞蹈着走进散文。

作家文章9:画案上的风景

文/秋寒

爱上画画,就像作家爱上写作,在脑海中扑捉灵感与火花。一旦走进画室,往日积淀的美景就想在画案上流淌,手不由自主地就拿起画笔,蘸上颜料,在不停地构思,就像作家在构思作品一样,在勾画每一个细微之处。

泰山的巍峨,华山的险峻,黄山的奇美,衡山的秀丽,在我的心中激荡不已。桂林的山,漓江的水,北国的冰峰,南国的花海,西域的孤烟,东方的日出,不时地闯进画室,与我窃窃私语,抑或细细详谈,不知不觉间,它们抬起脚步走上我的画案,走进我的山水画。山的挺拔高峻,水的清澈明净,展现在我画卷的主体位置。

茅舍青青,人烟稀少,白云深处有人家的意境,在点缀着山水画卷。此时此刻,我又仿佛回到童年时代,在广袤的大地之上,青青的麦苗,在阳光下懒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胳膊腿在伸展着,像是在伸懒腰。

几只白羊,在绿色的大地上慢悠悠地飘荡,像是天边的白云在游动,在飘荡。

在乡村的大地上,炊烟在袅袅升起,一会儿直上,一会儿又像驼背的老人直上云端,此刻,我在想象,或许,人老了,就是这样升入天堂的,那时的我,就是如此幼稚,如此可笑,如此天真。

看着乡村的美景,我的心中就有了一个美好的念头。长大后,我要当一位画家,把这些乡村美景,画下来,给我的乡村留下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印痕,生活的胎记。

一个这样的信念,在我的心里就深深地扎下了根。

时光如水,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我在自己的画室里,也度过了近二十个春秋。

画室是我的工作间,画案就是我耕耘的土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的山水画、牡丹画、人物画……在家乡,在省内外,在朋友圈里有了地位,也有了一定的影响。

多少个白昼严寒,我在弯腰低头绘制风雨霜露;多少个风雨岁月,我在悬腕勾勒五颜六色;多少个春夏冬日,我在深夜题字落款。看着自己的作品被一个又一个客户买走,我既高兴,又惋惜,我面对着自己的作品,心里充满一种难以名状的自豪和满足。一种成功的喜悦,在心里翻滚、激荡。

一种不舍,在我的心头萦绕、徘徊,一种割爱,在我的神经末梢停滞、闪烁。

面对一幅又一幅作品,我好像又回到童年的原野,乡村的麦田,乡村房舍,乡村炊烟,乡村流水,乡村小溪,甚至连乡村的家禽也在我作品上有了位置,有了空间,有席位。

微山湖的芦苇、荷花、荷叶以及碧波涟漪,船夫,游客,在我的画案上都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人物景色,一只又一只的水鸟,在画案的一端鸣叫,就像美妙的音乐。

画画累了,闭上眼睛,一切美景,在眼前浮现。忘记了腰酸,也忘记了腿疼,更忘记了手臂的疼痛难忍。

拿起书阅读,好像文字在驱逐我的疲劳,腰的酸,腿的疼,手臂疼痛,都伴随着优美的文字,烟消云散,化为乌有。《瓦尔登湖》、《老人与海》、《猎人日记》等等书籍中的优美景色,仿佛早就在我的画案上呈现过一次又一次,就像是在有节奏地往复循环。我总是怀着对作家的敬仰阅读每一本书,每一位作家,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品味着,欣赏着。

慢慢地,我也渐渐地发现,我与作家们有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一个用文字描写情感,一个用线条和色彩表达内心世界。

我不用敲击电脑,我用画笔,用画案,而作家用电脑,用手敲击键盘,表达自己情感。其实所描绘的风景是有相同之处的,旅美作家刘成章,在自己的博客上常常展示自己的山水画卷,着名画家铁扬在绘画之余写作,他的新作《母亲的大碗》就是一个有力的佐证。

面对我的画案,我思绪万千,心潮起伏,我的画笔,就是山水草木的营养源泉,也是我画案上的风景线。

作家文章10:想什么呢

文/高琳琳

富翁和作家同时去参加一场宴会,期间,作家坐在一边,默不作声,正专心致志地苦思冥想。

富翁见状,好奇地问道,“我给你一元钱,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吗?”

作家笑着说:“我想的东西真的不值一元钱。”

富翁愈加好奇了。

作家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在想你啊!”

作家文章11:浓妆淡抹总相宜

文/宋兆梅

十月天,在作家胡培玉的家里偶遇画家刘忠臣。身形飘逸的忠臣穿一件磨砂红休闲西服,优雅得体。

吃饭的时候,我俩正好坐在一起。近距离地接触画家,我还是第一次,内心如同揣了面小鼓,有点紧张。刘老师机智幽默的语言,很快就把我的这种紧张消除得无影无踪。从谈话中,得知他大我几岁,在潍坊市工程技师学院教书。

我从事《商情》杂志的编辑工作,当我把名片递给刘老师时,他告诉我,他刚在《商情》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商情》杂志的总策划是我的高中同学,美校毕业,2000年北漂去了北京,对书法绘画有很高的鉴赏力。第二天,我就把刘老师的作品发给同学,建议在《商情》杂志的封二、三、四,给刘老师做三个版面,我的“慧眼识英雄”很快得到同学的认可。

《商情》是一本经济教育类综合学术性核心期刊,面向社会和高等院校发行,影响力很大。刘老师的作品刊登后,得到同仁雅士的好评。同学赏识刘老师,同时顾及到老乡之情,连续在《商情》杂志,为刘老师做了十数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惺惺相惜,他俩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其时,傅培宏老师的散文集《风过村庄》,正处于杀青阶段。我力荐用刘老师的《初冬》做《风过村庄》的封面。傅老师是个行家,一眼就喜欢上这幅作品。《初冬》在钩皴点染,干湿浓淡中塑造出的那种无以言说的思想、节奏、胸怀和意兴情感,和《风过村庄》想要表达的思考、怀疑、隐忍和深沉承载不谋而合,文字和画作相得益彰,如鱼得水。

刘老师不仅是高级讲师,还是一名家喻户晓的高级商业美术设计师,早在1989年,他的国画《凡心》就入选了“庆祝建国四十周年”第二届山东艺术节美术作品展。第二年,他的漫画《后遗症》获“中州杯”漫画大赛三等奖。常听傅培宏老师竖起大拇指:“在诸城,忠臣的漫画是没得数的。”

儿童文学作家黄鑫在出版《蝎子与青蛙》时,我建议请刘老师给他的作品插图。刘老师经常读黄鑫的作品,对他很是了解。他说自己的漫画不适合儿童文学,他推荐了自己的弟弟仲良:“仲良给好几个国家级刊物做漫画插图,他的漫画从多个层面诠释动物界的荒诞奇诡和动物们独有的狡猾和智慧。他的漫画具有语言功能,会尽可能精确地把黄鑫想要表达的思想意念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蝎子与青蛙》出版后,诸城的孩子们争相购书,以见到黄鑫叔叔为荣。很快,黄鑫加入了山东省作家协会。《蝎子与青蛙》在2014年入围泰山文艺奖。尽管仲良老师做了一个幕后支持者,毋容置疑的是《蝎子与青蛙》的成功是有仲良老师一份汗水的。这份汗水也少不了忠臣老师,没有他的举荐,也不会成就《蝎子与青蛙》的精彩。

1997年,刘老师的国画《硕果》获第四届全国体育美展山东省三等奖。后来,我得以一饱眼福新版《硕果》:粗壮的咖色枝干,两只羽翼渐丰的小鸟,茂密的榴叶,十四个火红的大石榴。石榴笑歪了嘴,榴籽粒粒可见。我国自古就有独特的石榴文化,视石榴为吉祥物,多子多福、硕果累累、繁荣昌盛、和睦团结、吉庆团圆的象征。看到刘老师的《硕果》,让人想起一句古诗:榴花初染火般红,果实涂丹映碧空。自古人夸多子贵,如今徒惹恨无穷。

刘老师还特意画了一幅《硕果》挂在市作协办公室,人见人爱,人见人夸。

刘老师的小写意《硕果》异受欢迎,不仅画名美好,他简练放纵的笔致,描绘石榴意蕴风神的画法确实令人叹奇。他注重石榴神态的表现和抒发,倡导自己的主观情趣。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也具备了自己的画风,构图细致,用笔大胆,层层敷色,把自己浓厚的感情凝聚笔端,意到笔到,笔到意显。

没事的时候,我经常站在《硕果》前欣赏,枝干的错综,叶子的互相遮挡,果子的排列,都达到“简笔而意全”的境界。偌大的画面上,没有一朵榴花,却让人感受到无边的红颜。

最近,有幸欣赏到刘老师一幅十六平尺的《硕果》:摈弃以前榴叶的石青色,改用嫩黄,叶密。34个大石榴点缀其间,每一个石榴都带着季节的质感。硕壮的枝干交错穿行,浓淡立生。

这幅画,我不敢靠近观赏,近了,唯恐感受不到画作震撼的力量。我站在两米之外,凝心静气,简洁飘逸的手法和画作的神韵意境,让我无以言表。

说实话,我不懂绘画,接触的画家也不多。但是遇到好的作品,我的心会莫名的激动,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引导我走近画作,触摸它内在庞大的力量。有时,我的脸会发红,无疑被画作中所凸现的一点击中。那,应该是画作心灵的东西。

在观看一个油画展时,一个画家画了一个年纪偏大的藏民。藏民像羊毛一样错乱的头发,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像用刀子刻下的。在他的眼神里却找不到一点抱怨的东西,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思考。我站在那里好久,直到今天,藏民的脸还会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遇到困惑,我就会想起那张像树皮一样的脸,它告诉我如何审视生命,如何在烦乱芜杂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

去年,刘老师的女儿一凡在仰苏堂开了“芸童画廊”,其中一幅作品就是刘老师的旧作《初冬》。一个周末,一凡有事外出,我替她看店。进来一个高中生,瘦高,戴绿边眼镜。因为《初冬》正对着店门,小伙子在离《初冬》一步半远的地方站定,凝视不语。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伙的眼珠几乎没有动过。

“喜欢这幅作品?”

“喜欢。”

“喜欢画中的什么东西?”

“我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就是喜欢。”

我还没问第三个问题,小伙回答:“我已经来看了第12遍了,每个周末我都来看这幅画。如果有钱我就买下它。”

我的所有问题都显得多余。

小伙看了大约一个小时,离去。

小伙走后,我站在他刚才的地方,再次欣赏这幅画:画作的结构横直部署有致饱满,顾盼响应;布局疏密得宜,形神兼备,气韵活泼。枯硬的枝干,下垂的葵花叶子,叶片上被虫子撕咬过的孔孔眼眼。那些孔眼的冲撞和猛烈,看一次,我的心就抖动一次。

这幅画后来在上海的画廊中,被人高价买走。

刘老师的工笔可以用巧密二字。草稿、过稿、渲、染、勾线,用尽心机,于繁复中见简练。还有一幅他早期的作品《红土地》:几只鸡,啄食戏耍于一垛玉米秸子前。线条优美,鸡象丰满。后来,刊登在《潍坊日报·今日诸城》,编辑改名《鸡趣》,不同的角度,竟然会有不同的解释。

刘老师的线描更为出彩,他用不同的速度和力度,营造出线条的长短、区直、粗细、软硬、锐钝、强弱、缓急、疏密等各种变化。他在百忙中,用线描构图为我的散文集《老家》、《在时光的身后》、诸城女作家八人散文合集《看见月光》;诗人黄浩的诗集《夜航船》、《夜行人》、《悲悯书》;唐合萍的文集《落花深处》封面插图。

在出版《老家》时,一个文友和我开玩笑:“人家把刘老师的插图撕掉,你的书就到地摊上去了。”他的这句话我真相信,没有刘老师气韵生动的插图,给我的作品做了一个大的提升,不会有那么多读者喜欢我的。

《老家》的封面是在我的授意下,画的一个老娘。画面,一下子就会把你拉回到故乡中去:老娘手里端一个簸箕,簸箕里是碾好的高粱。碾子边,趴着一只狗,走动着几只鸡,远处是石头墙、篱笆院。

有一次和着名画家孙培增老师谈起书籍插图,孙老师说:“若论插图,当推忠臣。”我知道这是孙老师的逊谦之词,也是孙老师对忠臣画作的肯定。

2008年,忠臣的漫画《保障》获“全国党纪检察机关恢复重建30周年廉政文化书画作品展”三等奖。第二年,他的漫画《中国结》入选第十届全国美展。2010年,《中国结》获第三届泰山文艺奖三等奖。

和刘老师相识已有五年之久,真正欣赏到他的漫画,也是近几年的事。他陆续给几个文友画了漫画,第一幅就是他给傅培宏老师画的自画像:稀疏的头发,双眉紧锁,红色T恤,一副宽边眼镜,秉笔直书,身边是电脑、茶壶、书籍。惊叹的是傅老师的红T恤,带“唇型”花纹,也正是这点睛之笔,把傅培宏老师充沛的情感、写作投入、爱好生活进行了传神写照。

刘老师的漫画用夸张、变形和诙谐幽默的手法,表达人物的性格特征,并用漫画的方式向人们传递文学和哲学理念。刻画入微,注重艺术,强化视觉效果。用“丑”的状态,促使读者产生审美的愉悦和快感。他给文友唐含玉画的漫画:右手酒杯,左手茶壶,手腕处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小巧的茶盘边,一串温润油亮的手把件。她身小头大,双眼带笑。几笔就把一个喜欢文学和酒,经营茶叶和珠宝,有生活品味,有个性的“大唐珠宝”女汉子跃然纸上。

还有比我更不懂绘画的人,说把唐含玉画丑了,殊不知正是这种“丑”,才把含玉置于一个更美的情境之中。

得到刘老师给他(她)画自画像,都是有“画福”之人。若是把他的漫画做个小辑,配以诗画合一的散文,应是珠联璧合。

忠臣说:“了解我,看名字。”

如果你和他交往过,就会深切体会到这是一个忠挚仁义之人,对人真诚,知道感恩。你为他做一点小事,他都会投桃报李,你敬我一粒芝麻,我还你一个西瓜。

在深奥被直白取代的时代,很多“画家”适者生存,出现了粗制滥造的作品。刘老师没有去迎合,也没有被众多的喧嚣所诱惑,坚持创作。他去年画的《新清明上河图》和今年画的连环画《抗战》,虽然在参赛中没有得奖,但是这两幅作品不仅让读者耳目一新,从作品中不难看出作者在尽情宣泄自身笔墨精微处的理解与把握,还有对诸城文化的热爱和传承。

最喜欢的,就是刘老师画的山水,他的山水不同于别人的。他喜欢画春天的山,整幅画作布局新奇,意蕴翻新。

他在画出山的整体气势和形态后,勾斫线条,用浓墨破笔点画树叶,出现一层约隐约现的松林。山峰和山峰之间,笔与笔之间衔接一气,既不模糊,又不支离破碎。为了色调和谐,用藤黄点画盛开的迎春,洗笔后,蘸朱磦底调画映山红。花朵圆润,色泽饱满。随着墨色浓淡变化,画面变化无穷:青山绿水、蓝天白云、飞瀑、小鸟,由混沌至明朗。

一幅好的作品在于用墨的功夫,全浓全淡,显得没有精神。刘老师的用墨之妙,在于“浓妆淡抹总相宜”,浓处精彩,淡处灵秀。

细看他的作品,感到宽广,“方寸之间见万里”,浓中有淡,淡中有浓,浓淡相生、相融、相趣。

他的山水虚实结合温锲,虚的部分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实的部分让人如临其境,妙在似与不似之间。

中国绘画是讲哲学的,没有文化是不能的。书画同源,没有书法更不行。刘老师博览群书,苦练书法,他的书法,潇洒淡逸,别有风格。

作家文章12:从容“煮”书

文/朱文杰

记得一本书中说作家茹志娟书室挂着写有“煮书”二字的条幅。她曾说:“书,光看是不行的,只看故事情节,等于囫囵吞枣,应该精读。然而,还不够,进而要‘煮’。”“煮”,该是何等烂熟、透彻啊!

作家常说:“如果房间里没有书,就仿佛一个人没有灵魂。”真正的读书,不是因为负担和压力,而是因为浓厚的兴趣和美妙情愫的吸引,此时,不应叫“读”,而应叫“煮”。

每次“煮”书,都是一次心灵的旅程,从容实在最为重要。无论读什么,都应该给自己一段完整的时间、一个静谧的氛围。读书一旦进入了从容的境界,则定然像元朝吴徽所说的“尚友古之人焉”,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读书人已在精神上与前人相沟通、交流,陶冶、净化、提升了自己的心灵。

从容“煮”书的真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的。南北朝时有一位学者名叫陆澄,他自幼好学,青灯黄卷,行坐眠食,手不离书。可是读了三年《易经》,背得滚瓜烂熟,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从表面上观之,读三年《易经》怕是够从容的了,然而,不求审美体验、感情共鸣,又怎与从容读书沾上边去?同是读书,亦喜背诵,文学巨匠茅盾却十分从容。他照样能熟练地背出120回的《红楼梦》,茅盾在长篇小说创作上取得的巨大成就,不就归源于其从容“煮”书、能够从所读书中汲取精神的养料吗?

凡从容“煮”书之人,总不乏读书的情趣。当年,司马温公启卷“必先几案洁净,藉以茵褥,然后端坐之”,有的人则“夜雨孤灯乱翻书”,还有的人认为“读书要在床上、炉旁、雾烟中、酒瓶边才行,这样才能读出味道来”。于是,我猜想鲁迅读史,从通篇尽是“仁义道德”的字缝里,看出满本都是写着“吃人”两字,看出了几千年的历史只有两个时代,即百姓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这石破天惊之言,固然依恃的是其慧眼睿识,然而,何以不跟鲁迅一茶一烟相伴,不慌不忙解构、有滋有味剖析有关呢?

要想做到从容“煮”书,就要把读书当作心灵义务,把一段美好的青春时光托付给高贵的思想和真诚的文字。难怪古代不少读书人总是把静坐作为理学的必修课,以清心寡欲,打消杂念。朱熹告诫读书人说:“当静坐涵养时,正要体察思绎道理。”程颐则“每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只有冲破名利,耐得寂寞,经住诱惑,方能从容“煮”书。

作家文章13:心灵的壮阔

文/程泽

作家三毛有句好不阔气的话:“如果我不喜欢,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喜欢,千万富翁我也嫁。”

倘若,遇见的不是爱情,纵是他身价百万,也不委身而嫁。要是遇上爱情,哪怕他腰缠千万,也有自信胜任他的另一半。前半句,爱情,不该向财富低头,已是非同一般的境界;后半句,爱情,只论灵魂的对等,俯视财富,甚至无视财富,更是震惊四座的见地。

一个人阔气起来,如此天高地辽,朗朗清清,真是一种气候。

阔气,来自自信。可这种自信,却并非源于家世和门楣、美貌与富贵。一个男人,未必格外受到功名利禄的眷顾,也未必热衷在人前高谈阔论,可细看之下,他张弛有余,从容自如,这样根深蒂固的自信,更叫人望而生敬。一个女人,不见得眉目如画,也不见得珠光宝气,可她不卑不亢,自有己见的谈吐,才是令人刮目相看的自信。

这种阔气,其实就是心灵的壮阔。

对众星捧月的人恭谦,是简单的,对那些素常且轻微的人,有同样的谦卑,往往就不容易了。得志的时候,泰然自若也许不难做到,失意时,保持同样的坦然如常,可能就是难事一桩了。经过了高低荒茂,看清了虚实真伪之后,还可以势高不凌人,位卑不媚人,得志做得到泰然,失意做得到坦然,人,自然也就渐渐壮阔了起来。

五柳先生曾经长叹过:不为五斗米折腰!真是阔气。想来,大抵还有未说完的后半句:若是天下清平,无米也好,五十斗米也罢,为民而官,折腰何妨!

作家文章14:福克纳的强大和困窘

文/左马右各

南非作家J·M·库切写了一篇关于作家福克纳介于批评与述略之间的文章,他用这样的文体向许多作家的内心世界进行了有效挖掘,并收到不错的效果。这是否是说在阅读与写作之间先天存在着依存关系,作者的写作就是为了等待读者的出现和到来,相同的是读者一直为作者和作品而存在。这种相遇很值得想象,但不是每一个作家都幸运地等到了他想等到的读者,这种尴尬同样也在读者那里出现,他捧起一本书,但却在阅读中感到了失望。这种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相遇一直在发生,它似乎从没有停下来过。无疑这种相遇也在不断延展一个故事的命运,让阅读充满了意义和趣味,从这点看任何一个作家又都是幸运的。在库切看来,福克纳是那种很少让人失望的作家。也许他是在说,福克纳有天才的创作能力,他把故事的种子播在了一本书可以传承的未来里,让每个遇到他的书的读者,都有可能成为他不朽的故事中的一个人物或是享受作家创作乐趣的参与者,也许,还可以一起分享他的难过与困窘。

也正是因为J·M·库切的独特视点与有些特异的切入角度,使他笔下的福克纳呈现出一种另外的样式。在库切看来,关注一个作家的物质困境应该和关注他的精神困境同等重要,这样就可以更加深入到一个作家的内心世界之中。每个人都可能面临他一生中不同阶段的困境,福克纳也是一样。

物质困境最大的敌人就是钱。福克纳一生面临着钱的困境,关于这一点他的传记作家帕里尼这样写道:“钱很少仅仅是钱,”他继续说:“对钱的着迷似乎终其一生都在困扰着福克纳,而我认为,应该把它视作他的一个尺度,用来衡量他的稳定感、价值感、与世界的紧贴感的起起落落……一个计算方法,计算他的名声、他的力量、他的现实。”透过这样的描述我们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福克纳呢?“钱很少仅仅是钱,”这样一句深刻的既有嘲讽意味又有点辛辣的话,多少剔除掉一点作家身上神秘的光影。钱除去是钱,还可能是一块黑面包,亦或是活力和尊严。它还应该是什么呢?作者虽然没有进一步回答,但那样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已经足以让人感到来自那里的一个深渊,它似乎有着让人恐惧的力量。但有趣的是福克纳本人,绕过作家自身从来不是探寻作家命运的明智之举。在一次访谈中,福克纳说出来一个文学史有名的观点。当记者提问,什么样的环境最适合作家?福克纳不无幽默地说: “艺术与环境也无关,它才不在乎环境。对我来说,最好适当妓院老板。我认为这是艺术家最理想的工作环境:生活富裕,不愁吃穿……早晨清静得很,最适合写作。晚上有的是社交活动。”在福克纳回答记者的提问中,是否也间接透露出一点他本人对钱的需要或是看法呢。或者是说,钱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作家(当然有很多不缺钱的作家),或是一个人无法摆脱和面临的困窘呢。

不管“钱”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作家的命运几乎都和钱联系在一起,这有点像是命运,但这样的一个话题又让作家感到尴尬和沮丧。钱还可能是所有烦恼与矛盾的祸根。生存毕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现实,不仅福克纳如此,很多作家也是这样,没有那个作家在不能生存的境况下还能够写作,更谈不上创作。也许短暂的困境可以激发一个作家的潜能,但长期处于生活的窘迫和困厄无疑是扼杀。

一些没有多少创作天赋的人可能生活得很好,而一些有着非凡的才华也创作出大量惊人作品的作家,生活却并不如意,也许还可能有着悲惨的命运。这在文学史上已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要举例的话,那可能是一个长的有点让人伤感的名单。

对于一个真正的作家来说,写作就是一种劳动。福克纳就经常以一个苦力来自嘲,这像是一种对命运的认同。但不是所有的劳动都有收获,这和农民种地一样,播下种子仅仅是开始,然后就是经受磨难的过程。这个过程充满了期待、焦虑、欣喜、失望、寂寞、孤独等等,也许这还不是最直接地伤害,更深地痛苦来自那种长时间的不被理解与非议。别指望一个作家在没有成名之前,或者成为既得利益的获得者时得到他人更多的尊重,这是令人深感颓废也让人感到不安的现实。

诺贝尔文学奖改变了很多作家的命运,但那不是写作的目的,也许是过,但最终不是。一个作家在获得社会和人们肯定的过程中,只有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由此,传记作家帕里尼对福克纳地写作表达了这样的敬意:“作为作家的福克纳最令人印象深刻之处,是那种绝对的坚持不懈,那种年复一年每天使他回到书桌前的意志力……(他)身体的毅力……一点都不逊于精神的毅力;(他)如同一头牛踏着泥沼不断向前爬,背后拖着整个世界。”这是一种犁铧深入土地一般的语言,也许只有像福克纳这样的作家才能够成为它的描述对象。在这里同样揭示的还有,福克纳克服精神困境的毅力,那种坚持就是向命运挑战的选择。

福克纳相信自己是一个具有强大精神能量的人,这时,他的任务就是让它们获得有效释放。他做到了,写出很多出色作品。虽然,他酗酒,每天被账单折磨,家庭生活也有些糟糕,还差点被钱逼疯。但福克纳熬过了这些,也许是他内心的强大战胜了这些。在面对生活或者厄运时,某些作家往往具有超出常人想象的力量,福克纳就是这样的作家。他在写作中获得了力量。

没有人会天真地认为,写作能够改变人的命运。但写作的现实却让一个作家有了另外的命运,他不仅写下了作品,还通过这些作品让自己超越时空存活下来。他在一本书里,在每一个人物身上,也许在每一条出现在作品里的街道上,或是一片雪花中,甚至会在某种飘忽的气味里,但那已经不是他,但读者会感到那就是他。他已经看到他的微笑,或者说话的样子,也许还能看到他有点怪异的沉默。有可能的话,他们还把手握在一起,彼此感到从那份虚空感中传导过来的神秘。

这种发生学上的关系微妙地传递了一种形而上的意义。它也在加强着某种存在于写作与阅读之间的转换可能。

作品让一个作家幸运的不死。对于作家来说这不仅仅是荣耀,更重要的是他用一种方式传达了人类精神的永生。不朽从来都是和精神等量,即便他不是一个作家,这种等量于精神的神性同样赋予人光芒。

在说了众多关于福克纳的话题后,我忽然有一点内疚,因为至今为止,我都没有读懂《喧哗与躁动》这本书,但这并不妨碍,在闲暇的时候,我有点畏惧也是有点好奇地继续捧起它。这样一本书一直像一个挑战一样存在心中,但我却无法获得一种战胜一本书的幸运和喜悦。其实,是我错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读者,又怎么能战胜一本书呢。一本书从来都有一种不战自胜的时空存在感。当然它要是一本好书。在记者问到,有人两遍、三遍读不懂他的作品时,福克纳给出的意见是:读第四遍。我想,福克纳需要我一生来阅读。就像福克纳建议别人读《尤利西斯》那样。他这样说,你必须用不识字的传教士看旧约的态度去看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用信心。

我想,问题的关键不是福克纳说出了信心,是他用写作实践了这样的信心。

作家文章15:作家笔下的父亲

文/聂难

父亲像一泓清泉,滋润着儿女的心田;父亲如一把标尺,规范了儿女的言行;父亲似一座灯塔,照亮了儿女的人生。漫步在中国文学的画廊中,作家笔下的父亲形象千姿百态、丰富多彩。

朱自清笔下的父亲家喻户晓。他在《背影》中写到,在家庭遭遇变故的情况下,父亲送别远行的朱自清。父亲“怕茶房不妥贴”,于是“亲自送我到车站”。在车站,父亲与脚夫讲价钱、为儿子找座位,对儿子无微不至的关爱跃然纸上。父亲给儿子买橘子,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才能走到那边月台。父亲是一个胖子,“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作者笔下的父亲,虽然体态略显苍老,但艰难的一举一动传达出的却全是对儿子的呵护和关怀,不禁让当时自以为“聪明”的朱自清潸然泪下。

许地山在《落花生》里,刻画了一个言传身教的父亲的形象。许地山写道,收获节的那晚天色不大好,可父亲也来了,“实在很难得。”父亲问:“谁能把花生的好处说出来?”孩子们争着说可以榨油、可以吃,这时候父亲说:“花生的好处很多,有一样最可贵:它的果实埋在地里,不像桃子、石榴、苹果那样把鲜红嫩绿的果实高高地挂在枝头上,使人一见就生爱慕之心。你们看它矮矮地长在地上,等到成熟了,也不能立刻分辨出来它有没有果实,也必须挖起来才知道。”“所以你们要像花生,它虽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父亲的这段话蕴藏了丰富的人生哲理,即做人要有花生品格——要做有益于别人有益于社会的人,不要做只讲体面而对他人对社会无益的人。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许地山逐渐感悟到了落花生的价值,这种价值观深深地影响了许地山的人生。许地山始终没有忘记父亲对自己的教导和期望,他以“落花生”为笔名,时刻激励自己,做一个有用之人,并付诸于实践,最终实现了这一心愿。

女作家龙应台在《目送》中,写到了她对父亲刻骨铭心的记忆。龙应台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龙应台感叹道:“所谓父女一场,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在贾平凹的心里,父亲为人正直,对他一生影响最大。在《酒》《祭父》等文中,贾平凹写到,父亲是一个乡村教师,爱朋友爱热闹爱喝酒。父亲平时非常严肃,尤其对贾平凹非常严格。父亲的严厉,从某种角度上讲,成就了贾平凹。对父亲的敬畏,使他刻苦地走上了文学之路。“做人要宽容、要善良、要谦虚,要好好干事”,父亲的话影响了贾平凹的一生,更成为了他成长、成名过程的莫大财富。

文学大师汪曾祺的父亲却很随和,很少发脾气,对待子女从不疾言厉色。在《多年父子成兄弟》中,汪先生写到父亲饱读诗书,热爱运动,精通琴棋书画,喜爱花鸟虫鱼,表现出典型的士大夫修养和情趣。“他爱孩子,喜欢孩子,爱跟孩子玩,带着孩子玩。”“春天,不到清明,他领一群孩子到麦田里放风筝。”“他会做各种灯”,元宵节会亲手做一盏荷花灯;夏天,他将西瓜瓤掏空,在瓜皮上刻细致的图案,做成能泛绿光的灯。他还喜欢做菜,用瓜鱼做出的螃蟹可以“以假乱真”。父亲的这些性情,不仅给了汪曾祺很美的童年,也让成年后的他不仅在文学领域卓有建树,而且在书画美食领域颇得成就。

不难看出,在作家们的成长过程中,父亲的影响绝对不可小觑。

作家文章16:食蔬小话

文/宋扬

作家张洁在《挖荠菜》中,开头便是一句:“我对荠菜,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特殊年代,人们吃不饱肚子,野菜救荒遂成一段沉痛而温暖的记忆。而今,城市高楼林立,哪里去寻野菜的踪迹呢?

春日好风光,有桃花红,梨花白,菜花黄。周末踏春的我们突然发现,小城湿地公园附近竟出现了一大块荒弃的菜园。菜园尽头,建筑工人正紧锣密鼓施工打围——大概,这里将有新的大厦拔起。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我们赶紧加快脚步朝田野深处走去。

油菜籽在此生生落落。地上,青油菜东一根西一窝发了芽,挺了秆,开了花。仔细找,一些肥嘟嘟的油菜芽儿还未来得及开花,一掐,鲜嫩有汁。

杂草太深了,不定睛细看,断然不会有新的惊喜——草丛中,野葱、香菜匍匐于地。它们似乎知道自己并没有机会出现在菜市场,叶绿根壮不是它们的追求,它们也无意与杂草争夺阳光、雨露和养料。但是,它们根扎得深,韧劲十足。我欲拔,嚓的一声,根断了,有浓郁的香味入鼻,如醍醐灌顶……

很快,我们就收获了两大捆。回家路上,野葱、霍香、香菜之大野异香依然顽强穿越车后备厢的缝隙隐隐而来。

绕道专程去菜市场,买回鲫鱼几条。入野葱、精盐、料酒腌鱼片刻。开火,烧菜籽油略煎,捞出鱼,底油炒香豆瓣酱、泡姜、泡海椒,掺水,烧开后下鱼烧。鱼熟装盘。汤中勾薄芡,下野葱与霍香,再烧开后,倒出芡汁淋鱼身。红的是油,白的是葱,绿的是霍香,看着养眼。

老父牙齿不太好,我们把青油菜又摘选了一次。留下的胖而嫩,根根都是精华。菜籽油烧得滚烫,撒几粒干辣椒和干花椒爆香,放入青油菜急火猛炒,只搁少许盐。初尝,微微带苦已倾心。细品,回味带甜,更得苦尽甘来之小确幸。

凉拌香菜也不复杂。吴伯箫先生在《菜园小记》中的描写——“芫荽在散发脉脉的香气”我算是领略到了。芫荽就是香菜。洗过香菜的盆是香的,装过香菜的竹筛是香的。用刀一断,香菜之香汹涌而至,铺天盖地,整个厨房都是香的。以精盐、生抽、芝麻油、白砂糖现拌现吃,根根脆,口口香。香菜宜吃生,腌久即塌,风味大失。

当晚的餐桌上,红烧的、清炒的、凉拌的,都是来自那块荒地上的“野菜”。我们一番饕餮,连平时挑食的孩子也敞开肚皮,直呼“好吃!好吃!”

这些“野菜”,其实超市里都能买到,严格而言,他们算不得真正的野菜,但这些“半野春蔬”为什么那么诱人呢?思来想去,我算是明白了:它们是我们一根一根从土里掐回来的,菜里有我们的劳动之苦,有我们一家人踏春的天伦之乐,更有我们离开家乡后对土地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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