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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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散文1:草木谭

文/孔伟建

每年冬天,我都买些白菜,一直吃到过年开春。

白菜,是大众菜,吃法多样,足以温暖一冬。

啥东西一旦多了,就不知稀罕了。平时,白菜就堆放在台案一角。做饭时,才想起它。

春节过后的一天,中午又要吃白菜。扒掉几片老叶,忽见一丛翠绿跳进眼里。一看,是从白菜心里拱出来的,原来小东西要开花了!

又过两天,花茎蹿高,开出星星似的鹅黄小花,鲜艳夺目,沁人心脾,颇有一枝独秀、敢为天下春之气势。

我端详着这棵菜花,眼前出现了一片蝶飞蜂舞的菜园子。不禁赞叹:春天真是捂不住啊!拱也要拱出来!

家里有本董桥先生的散文集《清白家风》,封皮即是白石老人的大作——水墨小品一幅。上绘白菜一棵,蘑菇三两朵,舍此,大片留白。当时,决定买此书,一为董桥先生之文风折服,二为白石先生之画作折服。

忽然想起,孙犁老先生喜好白菜,每年都要将白菜花作为岁朝清供,养着,看着。

面对小小白菜花的蓬勃,或许,我们没法不认真对待它。

汪曾祺先生在《花园》一文中写到:我的记忆有菖蒲的味道。

我的记忆里,有芦花的味道。

少时,我家老宅紧邻一方池塘,池塘边上芦苇遍布。出村北行一里许,又有一大河曰清水河,沿河而上,西行不远,有一水闸曰黄花寺闸,此地水流浩渺,芦花多而壮观。

有河流的地方,就有芦苇。有芦苇之地,就有芦花。

深秋来临,寒风一吹,芦花苍茫,摇曳不止。其状甚美,大概只能从晚明小品中找到妥帖的形容。

少年之时,我爱游泳,我爱芦苇。当我站在河边,当我面对盛开的蓬勃芦花时,常觉一望无际,常觉大地苍茫。“苇子出了穗儿,蚊子断了气儿。”芦花开遍之时,恰值蚊虫即将隐藏之际。

芦花可做棉鞋,苇秆可编席子。芦苇荡里有这样那样的水鸟,有这样那样的乐子。风在舞蹈,日子在飞逝,村庄在变老。

因为芦花,我爱屋及乌,我对日本作家德富芦花这个名字和他的文章富有好感。我将他的集子和汪曾祺、孙犁等先生的书放一起,常常翻读。而一篇《芦花》不过六百字,时常环绕在记忆里。

池塘早已不在,清河早已断流。这两年回乡,偶尔心血来潮,还要跑去看看,只是触目一片荒芜,看在眼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说说草吧。

刚开春,弟弟就要去打药,我问:管啥的?他说:除草剂,打上除草剂,麦地里就不用薅草了。

我对儿时的回忆,对某个地方的回忆,常常融入了某些植物,比如一些草、一些树。我对于大自然的最初印象就来自大地,我对生活的认识、我最初的一些生活常识也来自大地。

我认识很多种草,知道哪些草羊喜欢吃,哪些草有异味,牛不喜欢吃。我曾挎着篮子无数次地奔跑在田野里,用镰刀和锄头跟这些草直接打交道。我走在春风里,感受着泥土的气息,青草的气息,庄稼的气息,这些气息共同构成了村庄的气息,这些气息中,绿是第一位的。

那时候,我不会想到,有一天,庄稼地里不会长草。我甚至武断地认为,不长草的地方,也不会长庄稼。

其实,青草、植物和人一样,一切挣扎与坚守,都为找寻和静候一个让自己能够安居的家。

可是,科技的日新月异让我目瞪口呆。今天,我与很多青草的邀约竟成了奢侈之想。

白菜散文2:初秋白菜香

文/小仵的天空

俗话说:头伏萝卜二伏菜,阳历八月中旬是播种白菜的季节。郊区的农民们每家每户没有几分地,不必用大块的时间作物,只是在自己一早一晚闲暇的时候趁着天儿凉快,潮湿白菜籽儿撒上了,有三五天功夫,嫩嫩的两瓣儿的小苗就调皮的孩子般的从土里摇摇晃晃的冒了出来。

天热正是小虫子活跃的时候,小小的嫩苗经不起蟋蟀的大嘴的糟蹋,靠近道边的人家就细致的用小竹竿支起塑料的围栏,不用太高两三乍高小虫子就祸害不了了。

远远望去那末绿色还不成规模,不过小苗长得快,一天一个样,你三五天不去地里,傍晚散步时只那么一抬头,满地的翠绿就会打你的眼,细细的看去,已经抽出了两三片皱皱的深绿的小叶子,开始有些白菜的样子了。一棵棵个子变大了,就显得挨挨挤挤的了。

这时候有时间的农夫们就开始间苗了。一个个蹲在地里,或是搬一个小凳子在土地里坐着,伸手把挨得近的,细弱的小苗轻轻拔起来,然后交到另一只手里捏着,当攒够一小把时就放到地边,小苗还太小只要晒一上午就干缩的看不见了。

再过三五天,临近中秋节了你再看小苗都变成了一扎来长,白菜的茎也显出了清白的模样,深绿的白菜叶子更长了,一棵小白菜握到手里已经有了一小把,这时候需要再一次的间苗。现在间苗就不用蹲着了,只要弯着腰一颗一颗从根部捉紧使劲儿的一提白菜就被拔起来了,一会儿就能拔起一大把。

这时候的小白菜可舍不得扔掉了,一把一把的码得整整齐齐的,不吃,就光看着也心清气爽。更何况小白菜更有秋后的大白菜没有的另一番独到的香了!

把白菜的叶子一片一片的剥下来,细细的用清水漂洗干净,然后只要用开水焯一焯。再放到凉水里漂洗一遍,洒上盐腌十分八分的,用手稍稍的攥一下挤挤水,大刀粗粗的切一下,捣上蒜末淋上点香油,撒一点醋搅拌均匀,那股清清的香气自然的就飘散出来了,夹一小团儿放到嘴里细细的品味,绵柔又有咬头的皱皱的叶子,爽脆的帮子是少有的时令小吃。

一时吃不完,也可以把它细细的剁成末儿,配上粉条鸡蛋虾皮,多放点油包成素馅儿的水饺,放到锅里只煮一两个滚儿就可以捞到盘子里上桌了:雪白的饺子皮儿隐隐的透着碧绿的馅儿,看着就喜人!

吃烦了咱可以再换换样儿,把白菜撕成大片儿,大葱红辣椒用油炸了把小白菜放进去爆炒,又是一番风味。或是把生白菜一层雪花梨一层,红剁辣椒一层,码放在泡菜罐子里,三五天之后就可以吃到酸溜溜辣丝丝的泡白菜了。

初秋的白菜自自然然,爽爽利利;柔柔绵绵没有一丝魅惑的渣滓,就像我们自自然然的爱,无需矫饰,却一样动人;不必刻意思想,而你的身影就在我的心里。

白菜散文3:白菜

文/吴文兰

霜降之后,白菜的味道尤其好。

本来霜降了,应该万物萧瑟才对,可偏偏不是。历历寒霜,好像给菜们倾注了别样的营养似的,本来就味道颇佳的白菜愈加糯软香嫩,汁水丰盈。古人喜欢比兴,觉得白菜经霜不凋,像松树一样品质可嘉,所以取名曰“菘”。后来人们提到好吃的菜蔬,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初春早韭,秋末晚菘。说这句话的时候,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有种很田园的悠远神情。

白菜分大白菜和小白菜。大白菜就是接球白菜,吾乡俗称黄芽白。李时珍在本草中提到,当时一棵大白菜能长到十几斤,那时没有化肥催长素,可是绝对的原生态种植啊。在燕京,人们冬天把马粪放到地窖里种菘菜,不让见风和太阳,长出来的菜叶都是嫩黄色的,吃起来脆美无渣,时称黄芽菜,富贵人家视为珍品。过去在北方,人们冬天通常会贮上好多,记得刘震云在《一地鸡毛》里有个很形象的描述,因为贮藏时间过长,每年到了开春,白白胖胖的大白菜往往干成了小棍棍。这应该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人们,可以每天去超市买很新鲜的大白菜。

我们的菜市上更多的是小白菜,人们吃得更多的也是小白菜,小白菜品种很多,有白杆青杆,宽叶卷叶,有青梗,乌塌,矮脚,矮杂,称呼不一样,吃起来味道都是那么好。从春到秋,小白菜都能播种。刚开始是油嫩的菜苗,一般买回家做汤。随后长成半大的样子,这时候,清炒、做汤、下面都行,一棵掰开洗净,也不用刀切,直接下锅。深秋至,寒霜降,小白菜也长大了,一棵白菜就是一大朵绿色的花朵,一匹匹叶子油嫩嫩的厚实实的,一棵就能炒一盘子,装盘后玉白翠绿,糯软香甜,让人百吃不厌。

白菜是我们的本土菜,大约是明朝传到韩国,后来人家制作出了很有名的泡菜。其实我们做的腌白菜味道才真好呢。记得小时候家家院子里都蹲着一只绛紫色的大瓦缸,里面就是满缸的腌白菜。现在我们用小坛子腌菜。先买回肥大的白菜,去掉老枯之叶,放阳光下晒一天,腌之前先倒在大盆里搓揉,直到揉出碧绿的汁水,然后一层盐一层白菜,齐齐码在坛子里,再压上从河边捡来的大青石。一个多月后,揭开看,看菜叶金黄,香味扑鼻,菜就腌好了。逢周末有闲,去坛里掏两棵,做酸菜鱼,炖牛肉,都是极好的下饭菜。

白菜性甘温,利肠胃,人们常说萝卜白菜保平安。白菜又是平民菜,人们通常将价格便宜的东西称为“白菜价”。宋朝的黄庭坚写过一首《即席》:霜栗剥寒橐,晚菘煮青蔬。想想,地冻天寒时节,亲朋相聚,一壶酒,一镬菘,和板桥笔下的炒米酱姜一样,也是极佳的“暖老温贫之具”了。

白菜,让人想起生活的平和温暖。

白菜散文4:夜市白菜

文/王炜

双竹、四府,两个村子,像两方眼镜片,樊川路做了眼镜梁,自西北向东南一串,两镜片之间空出一条路来,双竹人叫它新路,新路便聚了夜市。说是夜市,下午三四点就见摊。卖菜、卖水果的居多,顾客多为附近村子的租户,绝大多数是陪读的主妇。我这个顾客例外,妇男一个。

日暮将倾的傍晚时分,我常汇进那三五成群的主妇队列去买菜。要逢周末,我会特意买些蔬果,带回韦曲的家中。毕竟,夜市的蔬果价格,相对韦曲便宜。月初那会儿,大白菜七毛一斤,那天我挑了七个,心想这便宜占大了,满心欢喜,带回了韦曲。小区门口也卖白菜,标价:五毛。我心里一咯噔。回到家里,母亲看我买了白菜,问我多钱一斤,我想了想,不能照实说,便哄她说五毛。母亲说,某超市卖两毛八。看着那些个大白菜,我脑海瞬间闪过一个词:淡若白菜。

记得看过一幅《清白人家》的国画。画面上,一蹲一卧两颗白菜,画笔勾勒的叶子和帮子,青是青白是白,笔法干练凝重,墨水调制恰到好处,物像底蕴清澈通透。题为——清白人家,四个篆字,神韵清癯,闲适惬意。字与白菜,交互映衬,相得益彰,惊人眼目。如果有那样一幅画挂在自家厅堂,不惟望“白菜”止饥渴,亦能警示我:凡事,还是要走出书房,多看多听多问,才不至于轻易吃亏,更不至于吃了亏,还拿淡若白菜慰藉自己。

据说,当年齐白石旅居北京时,画过一幅画:两线红椒,一个白菜。白菜肥硕拙憨,红椒瘦长骨感。一个青白,一个红艳,那要营造的,是怎样的心境?画上题字: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王,独不识白菜为菜之王,何也?我不知道先生当时的生活是否已经脱离窘境,但他能于三餐外,悟出白菜之王性,并加以深情赞颂,先生确实本真,通达,真切,淡然,不愧为大师也。

《管子·水地篇》说:“淡者,水之本原也,故曰天一生水,五味之始,以淡为本。”白菜正是以淡为本的,及至成熟之后,身上的绿色都要褪尽,极力还原淡白之色;其形貌更不张扬,也是缩紧了的实心,帮子叶子紧抱着,一副笨拙谦逊的憨样儿。就这样,不惊不艳不张扬的白菜,却是高汤里炖得,清水里煮得,煎油里炒得,全叶、剁末都行,酸辣咸甜皆可。最值得称道的,是它能与诸味相济相容,成奇异纷呈之美味,而令食者回味无穷。

现在,每夹一筷头白菜入口,我绝不再大嚼大咽,我会细细品咂。吃进的这一口七毛钱的白菜,我要品咂出三口那两毛八的白菜味儿。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品出了一种淡若白菜的深刻意味,品出了一点儿生活本真淡然的意蕴。

白菜味淡,味觉自然,根本纯正,淡如水性。正如《老子》言: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如水样恬淡的白菜,不也和水一样善于周全万物,而不与其相争吗?

夜市的白菜是白菜,超市的白菜也是白菜,并不因为搁了不同货架,卖了不同价格,其秉性真味就有所不同。白菜,依旧是白菜,依旧是淡若白菜的白菜,依旧是百菜之王的白菜。

人吃白菜,也要学白菜呢。

白菜散文5:故乡的青萝卜

文/陈树庆

俗语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而让我情有独钟、最不能忘怀的却是故乡那青青的青萝卜。

青萝卜,又名“高脚青”,既是故乡的着名土特产,也是着名萝卜优良品种,已有300多年的栽培历史。说它是一种蔬菜其实也是一种水果,在故乡它更多的时候是被当成水果来品尝的,可见故乡青萝卜的口味是如何之好。

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萝卜了。每年的夏天,母亲总是留一块最好的地种萝卜。虽然萝卜很容易生长,但母亲种起来仍然很细致。母亲总说,可别小看这小小的一片萝卜地,它可是咱们家一冬的菜呢。在蔬菜大棚还没有的日子里,寒冷又漫长的冬天,萝卜是我们普通百姓人家的主要蔬菜之一,与白菜扮演着饭桌上的主要角色。不起眼的萝卜,经过母亲的巧手,煮汤、切成丝炒、腌制成萝卜干,总会成为餐桌上的争食对象。不论是儿时,还是今日,吃各种各样的萝卜菜,始终是我的一大乐趣。那时候,由于物质的匮乏,我们很少能吃到水果,青萝卜就成了水果的替代品。家中来了客人,母亲便洗了用菜刀细细地切成一条条,用盘托着,摆上桌子,一杯水,一盘萝卜,成了招待客人的最好方式。有时,母亲告诉我们“冬食萝卜,不劳医生开药方”,鼓励我们多吃萝卜。所以民间素有“十月萝卜赛人参”一说,不过萝卜这东西,多汁甘美,营养丰富,通气清肠,利于消化倒是符合事实的。

故乡的萝卜不仅清脆,而且甘甜。经常食用有去痰、清热解毒、健脾理气、助消化等功能。而且吃起来肉质紧密、翠绿、脆、甜、多汁、生食如水果,故又称水果萝卜。每年的九月份,萝卜还未完全长大,乡亲们便早早从地里拔出来,用车子推着萝卜到县城叫卖,一根根又长又细、娇小可爱的小萝卜像珍贵的水果一样,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在县城里,乡亲们推着卖青萝卜的车子,沿着街巷慢慢地走,不论是在县城里最热闹的汽车站、电影院等,还是在偏僻的街巷,甚至在通往乡村的道路上,一边走一边叫卖。车上放着两样必备的东西,一只装满水的水桶,预备往萝卜身上洒水,让萝卜始终保持水灵灵的青绿色,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另一个是一把刀,有的是用家里的切菜刀,更多的是用割麦子的镰刀,去掉镰刀柄,使起来称手好用。如果购买者不相信萝卜的甘甜,乡亲们就用刀切下一公分厚的一片,让购买者品尝,品尝好了再买。由于还未到真正收获的季节,市面上还少见,这样的小精灵当然是十分受宠,不长时间,就被抢购一空。

立秋之后,各种萝卜陆续上市。故乡的乡亲开始贮存萝卜,或腌制或窖藏,或晒成萝卜干存放,以备冬季家中无新鲜蔬菜时食用。通常都是在自家院落空闲的角落掘一个大大的土坑,先将萝卜头削去,然后再大头朝上排放在土坑里,最后用土埋好。母亲告诉我,因为萝卜在贮存的过程中仍会继续生长,虽长势不明显,但却足以耗尽其体内的水分。原本水灵灵的萝卜会变成糠心萝卜,那自然是不好吃了。如果将萝卜头削去,就会阻碍萝卜的生长,得以保存萝卜体内的水分,储存多久拿出来都是水灵灵的。

现在,离开故乡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如今的生活与那时已不可同日而语。需要什么菜,到超市里都可买得到。但每年秋天,我还是买回一些萝卜,储存起来或者切碎、晾干,加上各种各样的调料腌好。对我来说,萝卜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尤其是故乡的青萝卜,成为我生命中永恒的元素,也是我永远难舍的一种乡情。

白菜散文6:白菜开花

文/顾梅

白菜开花了,娇黄的花一朵朵簇在一起,在这寒冷的冬日,象一盏烛火,散发着微弱却温暖的光。

使其开花的仅是一块带着菜心的白菜根。这棵白菜不大,从外到内仅剥了两次,就剥到了薄薄的菜心。外面纤维较多的白菜帮和豆腐一起下锅,又炸了红辣椒和黄酱,烩成了半锅白菜豆腐;往里嫩些的切成了白菜丝,下锅倒上醋撒上蒜沫,做成一盘醋溜白菜。这两种菜一种是老人喜欢的,牙齿不好的老公公还将馒头掰成块儿,泡在白菜豆腐菜汤里,说汤泡饭更有营养;老公和我就着醋溜白菜喝了一小杯酒,白菜的清香隐去了酒的辛辣,让平凡的饭菜有了甜美的味道。

带着薄薄菜心的白菜根被我泡在了玻璃瓶中。透明的圆肚收口的玻璃瓶上踞坐着纤瘦浅黄的菜心,带着仕女的柔弱气息,让人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玻璃瓶放在卧室的窗台上,尽管雾霾时不时掩住太阳,可两天之后,浅黄的白菜心依然变成了绿色,散发着勃勃生机。

又过了两三天,一根绿茎从菜心中缓缓伸出来——这就是未来的花枝了。一天天过去,枝茎一天天长高变粗,我却很少能站在它跟前静静地与它对视,只是在换水时看看它,擦窗台时看看它,扫拖地板时看看它。在我无意的忽视与冷漠中,白菜开出了清香的花,犹如被放养的孩子,还是呼拉拉的健康成长起来了。

开得一枝独秀。开得满树繁花——如果把茎看作树干的话,斜伸出的树枝枝杈杈上满是花,比油菜花内敛,比桂花娇艳。那种黄,最高明的调色师也调不出来,因为没有那种灵气与鲜活。花分四瓣,由初开时羞怯地上竖着慢慢变成怒放后的自由伸展,直至坦荡荡露出花蕊,如阅尽人世浮华之人返璞归真,以一双睿智眼睛直面内心:它知道自己花期的长短,知道自己努力后的归宿,知道这清浅的水不足以提供给它孕育出后代的营养,可又怎么样呢?多长出的一片绿叶属于它,多绽放的一簇花朵属于它,站在窗台上多看到的一天风景属于它……所有的美丽与快乐都是它的,为什么要忧愁朝花夕落之得失?

从花儿盛开到凋落将近半个月,凋落的花朵还是娇黄的,有的落在瓶上,有的落在窗台上,几天我都没有清理。花落了,叶子却还绿绿的肥厚着,让我更为惊喜的是,从白菜根往下,延伸出一缕缕细细白白的根须,稍一晃瓶,它们就潇洒起舞,让我想起隐在鸿山碧水中的桃花水母。惊喜后我又惭愧起来:如果不是常忘换水补水,白菜根如何会这样努力生出根须以获取水分?难得的是,在一个粗心养花者的忽略下,它居然迸发出自我保护的本能,在贫瘠的条件下争取出自己的花期——它所绽放的每一朵花儿,都有赖于它的坚持与付出呀!

将再泡一个白菜心。只为提醒自己:要努力,要快乐,即使是平淡如水的日子,也要生发出清雅的花。

白菜散文7:葱花

文/马浩

葱,同白菜、萝卜一样,也开花,花为白色、球状。

不过,人们通常说的葱花,是指制作菜肴的调味品,把葱切成小段,或片作菱形,不一而足。称之为花有些牵强,感觉却美妙,给人平添了不少想象,那是一朵食欲之花。

葱,有南北之分。北方的葱,以山东最为有名,其大壮硕,俗称山东大葱。大葱的葱白肥美可人,生吃,入口爽脆,微辛,有甜意。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育一方链物。北方人喜欢大葱蘸大酱,煎饼卷大葱……这些地方家常小食,也成了地方的形象代言。炒菜用它,需锅红油热,把葱花放进锅里煸炒,一阵噼里啪啦之后,葱香便不胫而走,四处氤氲,霸道得很。虽在菜里,只是少许,但它却不甘寂寞,让你无法对它漠视,哪怕是配角也很出彩。它也偶有唱主角的菜,其保留节目:葱爆羊肉。

南方的葱呢?有着南方的特色,见到它总让人联想到,春雨江南,小桥流水,灰瓦青砖……南方的葱,美其名曰:香葱,身条娇小婀娜,其叶尖细如兰,碧绿碧绿的。

别瞧它娇弱,脾气却不小,味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并不比北方大葱逊色,甚而有过之无不及。不过,南方的香葱,不可在热油里煸炒,你得把它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无论是凉菜熟食,哪怕是一碗馄饨,一碗白水面条,须得把它遍撒在顶盖上、明眼处,顿觉神清气爽,其味丝丝缕缕,袅袅娜娜。

北方大葱给我的感觉,犹如关中大汉手拿铁板高门大嗓吼“大江东去”;而南方的香葱呢,如同二八妙龄怀抱丝竹,低吟浅唱着“杨柳岸,晓风残月”。

葱花,烟火之花、诗意之花。

白菜散文8:母亲的腌白菜

文/吴晓波

人到中年,久居都市,运动少,胃口也和自己的年轮一样,有些衰老,吃什么都不香,总是想起母亲的腌白菜,馋得满嘴流出了酸水。

母亲的白菜和母亲一样,朴实无华,生命力顽强,随随便便找上一块荒地种下来,给它一点阳光、一点雨水,它就会茁壮地生长。先是一棵棵弱不禁风的小菜秧,寒酸地缩着脖子蹲在地上,经过母亲的双手打理,这些白菜一天一个样,很快长成肥头大耳的样子,厚墩墩的身子,迎着秋风绽放绿油油的笑意向母亲问好。母亲说,现在的白菜水气大,汁还未长足,要等入冬打过霜后才好吃。

入冬后,薄薄洁白的霜给白菜披上一层冬的外衣,寒风用凛冽和冰冻给白菜体内加糖。打过霜的白菜肉汁鲜嫩,入口绵软甘甜,该到腌白菜的时候了。

择一个有阳光的日子,母亲挑上筐子上地头收白菜了。母亲像爱惜她的孩子们一样,把一棵棵沉甸甸的白菜摘下来,掸净身上的泥土,轻轻地放入筐中。

白菜摘回来后要晒上几日,等身上的水分脱得五六分了,洗净后才能腌。早些年农村里家家都有一口大缸,专门用来冬天腌白菜的。腌白菜前,母亲先是用温水把脚洗干净,把白菜在缸里铺上一层,然后用双脚站在上面用力地踩。母亲说,腌白菜踩得越狠,越有味道。这些白菜真通人性,通过母亲的大脚,连通母亲的经脉,把生活的美好与祝愿一脚一脚地踩进去。忙活了大半夜,一大缸白菜腌好了,最后上面压上几块大石头。

十天半月后,等缸上冒出一层白花花的水泡泡,腌白菜差不多就能吃了。那时农村没有大棚,冬天全靠腌白菜当家了。随便捞上几棵洗净切成丝,在锅里用大火炒上七八分钟,加上姜、盐、葱、辣椒等调料,盛起来放在炉子上用炭火炖上二十来分钟,再切入豆腐或加入一些粉条,酸酸的,辣辣的,滑滑的,吃得人满头冒汗,胃口大开。家里来客人了,上街买上一条鲢鱼或称上一块猪肉,烩上一锅腌白菜,肉的鲜美和汁气全跑到白菜里了,这时的腌白菜最好吃,油腻鲜滑,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了。肉和白菜吃完了,剩下的汤汁可是宝贝,盛上一碗灶上的锅巴,浇上汁,可是一道难得的人间美味。

城里定居后,每到冬季,也总是在市场上买上几棵腌白菜回家烧,却总是吃不出童年腌白菜的味道来。后一沉思,恍然大悟,是的,少了母亲的大脚,我已不是原先的我,白菜也不是原先的白菜了。

白菜散文9:性定菜根香

文/孙长清

一入冬,白菜、萝卜、土豆、地瓜等就成了乡亲们餐桌上的主食。有时一样东西吃腻烦了,就从自家的陶瓷缸里取出腌制好的黄瓜、萝卜、芸豆、咸菜疙瘩等来调调胃口。

在乡下,每年的深秋及初冬时节,满村满巷腌菜声。漫长的冬季里,它带给你的不仅有春的萌动,夏得翠绿,秋的饱满,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慰藉。

虽然我现在居住的城市,市场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本地的,外地的;国内的,国外的,应有尽有。但我还是特别钟爱母亲从老家捎来的腌菜。每次来时,你要是不让她带,她反而是个心事,老是怀疑自己已经老了,不能再为儿孙忙活了,没有价值了。我能体会到母亲的这种心理,所以,我每次回家或打电话要她过来看看,总会让她准备些腌菜。她总是高高兴兴地张罗一阵子,提前好长时间准备好,那股兴奋劲足足持续一两天。

我是吃母亲的煎饼卷咸菜长大的。算来,从中学到大学,吃母亲烙的煎饼也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吧,吃过的咸菜疙瘩也已经几大缸了,但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吃够。

想想母亲满心虔诚地从快要拆架的黄瓜秧、芸豆秧上摘下刚长出没多大的黄瓜,还有大大小小的芸豆,用清水洗去浮尘;从深秋的黄土里拔出青色或红色萝卜,摘掉菜缨,洗去黄土,再切成长长的几条,放进坛子里,再把早已配好的作料倒进来的样子,我都会会心地一笑,这个冬季就不用发愁了。母亲手里有严格的配制秘方,大到几斤几两,小到几厘几分,都有着明确的规定,丝毫马虎不得,不然腌出的味道效果就会不一样。盐、酱油、糖、花椒大茴……样样都不能少。汤料倒进去了,先封好口,放置上一段时间。咸菜疙瘩、雪里蕻、老豆角的制法大同小异。

在飘雪的冬日,关上门窗,温上一壶酒,取出几片几根做下酒菜,其乐融融。黄瓜又脆又香,萝卜好有筋骨,芸豆酸酸甜甜……真正人间美味,享用无穷……

这些年,吃过母亲这么多的腌菜,也吃出了性情来。菜根香,吃着吃着心里少了奢求和欲望,性情也淡定了不少。

白菜散文10:白菜香

文/马卫巍

父母从乡下来到小城,给女儿捎来了晒干的小枣、炒熟的芝麻,还有精挑细选的一袋白菜。忙、累成了我和妻子一直难以回家的理由,父母的牵挂流淌在电话中、叮咛里,哪怕我有丁点儿时间,他们都会不辞辛劳的奔波于四十华里的路程上,为的就是短暂团圆的那种温暖。

三岁的女儿吃着小枣、嚼着芝麻,甜甜的、香香的,小脸蛋上荡漾着满足地神色。对于白菜,她只是不屑地看了几眼,甚至没有动手抚摸它们,便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味道永远是孩子最大的诱惑。这种青帮绿叶的小白菜,再普通不过,它所散发的味道,有泥土的气息、原野的芬芳还有家乡的辽阔,没有甜味,更没有香气,简单、朴素甚至有点丑陋,根本勾不起女儿的兴趣。

该怎样形容一棵白菜呢?美丽、醇厚、香美,抑或是无华、朴实、沉重?生长在泥土之上,筋脉里永远流淌着原野的味道。

碾碎土地的梦境,锄去肆虐的杂草,父母在烈日的阳光里播撒希望。在北方,白菜要在三伏天播种,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在夏天里的某个下午,天气依然闷热,蝉在无聊的高歌,父母肯定小心翼翼的播撒下那些细微地如同微尘般的种子,种子虽小,却是沉甸甸的未来。母亲顾不得撩开被汗水沁湿的头发,弓着身子,甚至跪在田垄里,将种子一粒粒地洒下。父亲光着膀子,黑黝黝的脊背在斜阳下散发出闪亮的光芒。手中的锄头轻轻扬起,慢慢落下,好像在原野中抒写一个个携永的文字。父亲佝偻的身躯如同缓慢爬行的蜗牛,站立在原野中,好像一尊雕塑。

那些嫩芽儿瘦弱的如同襁褓中的婴儿,淡绿中流露出一种成长的渴望。烈日炎炎,依旧奈何不了它们,倔强与生俱来,要么死亡,要不一步步走向成熟,这便是白菜的性格。平原中、原野上、田垄里,这些瘦小的生命伴随着父母殷切的目光,缓缓而生,茁壮成长。

有时候,父母相约来到地头,看着这些已经长出三四片叶子的白菜,有些期待,也有丝丝幸福涌上心头。菜地被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大的土块,没有杂草,也没有病虫害。在年日的劳作中,父母逐渐老去,往日风采不再依旧,只有从他们怜爱的眼神里,才会流露出当年的影子。对待农家田地中的事情,他们有一些固执,甚至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父亲会抓起砸碎的牛粪,顺着田垄,慢慢地撒在白菜的根部。他的手掌粗糙、有力,布满了一道道弯曲的裂痕,有点触目惊心,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永远去不掉的肉茧。母亲蹲在菜田之中,细心地轻翻着一片片菜叶,寻找一条条菜虫。她轻柔的动作,好像在给出嫁的女儿梳洗头发一般,慈祥而又坚毅。

白菜在这种期待与体贴中健康成长,不紧不慢、不急不燥,慢慢走向成熟。入了秋,放到了高粱、玉米,收完了棉花、谷子,原野变得空旷起来。北雁南飞,在大地上倒影出一道道诗行。野麻雀飞的极高,鸣叫委婉悦耳,是原野中最美丽的音乐。颗颗白菜,成了大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绿的陶醉、青的耀眼、白的纯洁,三种亘古不变的颜色,衬出了原野、村庄、农人最为引以自豪的表情。在第一场寒霜到来之前,父母又一次收获希望,收获幸福。他们把这些有点清瘦、有点倔强,同时又有点芬芳的白菜连根拔起,整齐的摆列在家中的南墙之下,好像列兵,更像听话的儿子。

我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何固执的把它们挪来挪去,比如搬在南墙之下,在阳光下懒洋洋过上几天,然后,又会不厌其烦的搬到东屋里面,盖上玉米秸做的席子,趁着小雪未到,保证它们冻不坏,保持鲜美。这样来回倒腾几回,白菜们愈发的丰满了,好像风韵犹存的少妇一般,流露出迷人的风采。

在漫长而又无聊的冬季,白菜是百姓之家饭桌上面常见的蔬菜,亲切、朴实,最为贴近生活。生着可食,炒熟即吃,多种烹饪方法。谁说农人的生活没有诗意?这些白菜便是诗意的精华。他们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炒也可,凉拌亦可,没有任何讲究,充分体现出了憨厚淳朴的性格。年老的父亲盘膝在炕头,烫一壶老酒,听着梅尚程旬,陶醉在慢悠悠地时光里。母亲炒一盘老白菜,熬一锅玉米粥,满室生香,幸福的波纹便荡漾在了额头。他们相依而伴,默默无言,白菜的清气滋润了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白菜,白菜,这两个字眼一直氤氲在心头,淡雅而又温馨。我轻轻地把它们摆放在厨房的一个角落,片片清白淡绿的叶子好像父母慈爱的眼睛,咀嚼中淡雅的清香充盈了每一天的生活,白菜相伴,冬天不再寂寞。

白菜散文11:白菜 上山

文/仇保珍

刚过立冬,看到电视里播出的一些老人又开始购买冬储大白菜的新闻,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年轻时的一段往事。

那还是1958年,我在门头沟广播站工作。当时,门头沟98%的耕地是山坡梯田,土地贫脊,全区也没有菜地,更没有种过大白菜,人们想要吃菜,就得到山外去运。斋堂、大台、门头沟公社党委召开会议,决定各公社都要自种蔬菜不靠外援。1958年,仅斋堂公社就种了30多亩大白菜试验田,这一年人们吃上了自己亲手种植的大白菜。大白菜上山获得了成功。

第二年,也就是1959年,斋堂公社就把菜田扩大到了400亩,生产各种蔬菜150万斤,这些菜,除供应当地厂矿机关学校和社员自己吃外,还调出了70万斤,支援了其它地区。

1960年,斋堂公社菜田扩大到900多亩,这年虽然遇到自然灾害,天气干旱,从播种到收菜克服了一道道难关,人们挑水浇菜,公社党委书记安久善经常到菜田和社员一起研究新技术,社员说:“我们不仅让白菜上山,还要让白菜高产。”这年,全社收获蔬菜四万多斤,在白菜丰收的喜庆时刻,人们欢欣鼓舞,共产党的领导好,使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

如今,国家的经济大发展,物质极大的丰富,人们想吃什么有什么,想买什么有什么。尤其是到了冬天,不再指着吃大白菜、萝卜这些当年的当家菜过冬,也没有几家再去冬储大白菜。但回想起这段历史,还是挺温馨的。

改革开放后,政府取消了票证,昔日每人每月半斤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白菜散文12:冬闲话白菜

文/胡月强

白菜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北方人家冬日里不可或缺的当家菜、家常菜,自古以来,就受到不少文人雅士的青睐。南朝齐时着名学士周颙不愿为官,躲到金陵钟山隐居起来,甘心吃素。有人问及:“菜食何味最胜?”他回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菘,就是大白菜。宋代诗人范成大在《田园杂兴》中诗曰:“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能与蜜藕味相媲美。北宋大家苏轼诗云:“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竟认为白菜的味美不减于乳猪和熊掌之类……近代国画大师齐白石有一幅《白菜辣椒》写意图,上题曰:“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于是白菜又有了“蔬菜之王”的美誉。齐大师还画过一筐柿子和一棵白菜的画,题名《世世清白》,体现了大师高尚人品的内心独白和崇高的思想境界。

记得小时候,我得了重感冒,两天没吃东西了,母亲抱着身体孱弱的我,实在想不出可口的东西吃,急得直掉眼泪。无奈之中,母亲给我蒸了半碗白菜,出锅时撒上蒜末,又点了两滴香油,霎时刺鼻的香味直逼我的肺腑,溢满了低矮的小土屋。我捧着碗吃下,立刻觉得浑身暖和了,病去了一半。这件事过去40多年,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时的农村,天寒地冻的时节,再穷苦的人家,也少不了白菜,有了它,清淡的日子才觉得踏实,这让我想起郑燮在《板桥家书》上说过的一个词:暖老温贫。

说到白菜,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作用,那就是医疗价值。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菘性晚凋,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曰菘。”中医认为白菜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微寒味甘,具有养胃生津、除烦解渴、利尿通便、清热解毒等功能,是补充营养、净化血液、疏通肠胃、预防疾病、促进新陈代谢的佳蔬。民间素有“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萝卜保平安”之说。

白菜的一生平凡、朴素、寡欲,清清白白,外糙内秀,自由自律,不为世俗所虞,不为权势所扰,固守着心灵的纯洁,执着笃情,无畏无惧,斗寒傲霜。她以一介微不足道的生命之躯,和严冬岁寒抗争,坚贞之气可同菊花,劲节之气不亚于梅花,为人间留下了源源不断的温暖和永不腻烦的馨香。

白菜散文13:白菜

文/胡竹峰

白菜,是冬天的菜。寒冬腊月,一大家子围坐在八仙桌旁,桌底放一盆栗炭火,熬一锅大白菜,掺上粉条,放点肉片,边吃边炖。虽是劳动人家的日子,内心里却有锦衣玉食的富贵。倒也真是富贵,白菜好吃又好看,我经常在人家客厅的博物架上或古董店看见玉雕的白菜,敦实、憨厚,一副自得的模样,将别的玉件一下子就映得黯然失色了。

白菜是菜中之王,是大哥大,所以人们常常尊称它为大白菜。但它王者的身份得不到承认,当年齐白石曾为此抱不平,在一幅画上如此题跋道:“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

大名鼎鼎的韩国泡菜,原料用的就是白菜。有一年我在杭州吃到了正宗的泡菜,据说厨师是韩国人,那泡菜吃在嘴里,清爽甜脆中含有一丝淡淡的香辣,倒真不是浪得虚名。

白菜是中庸的菜,不卑不亢,和便宜的粉条一锅煮,白菜礼让三分,锋芒紧敛;和尊贵的虾仁放一起,虽沾了海鲜味,但本色不变,固守住一份家常。你强我更强,你弱我也弱,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白菜有君子之性。

在我老家皖南,很多乡民将吃不完的白菜做成咸菜干,把腊肉放进去埋起来,能保存一年,滋味不变。我在南方居家过日子,不大吃白菜,偶尔做一次,没觉得味道多好。到了北方,忽然体会出好来,连“白菜”的名字听在耳里,也觉得说不出的熨帖,仿佛母亲炒的土菜,妻子做的面条,越吃,越爱吃,吃出了美好生活的细水长流。当然,这和北方白菜的品质是分不开的。鲁迅在《藤野先生》一文中言及: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倒并非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而是北方白菜的品质实在上乘。尤其是黄河边的白菜,汁水多价格便宜,还适宜存放,就那么随意地堆在家里,十天半月过去,依然新嫩。

北方名菜芥末墩是用白菜做成的。有一年去北京,在一土着朋友家,吃到了着名的芥末墩,酸甜脆辣香,五味俱全。我想当年老舍家的芥末墩,也不过如此吧。(汪曾祺先生曾着文称赞“老舍家的芥末墩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芥末墩!” )

我有心向朋友讨教芥末墩的做法,他说:将白菜心去掉叶子部分,切成四五厘米长的圆墩状,用开水烫一下,码入坛中,一层白菜,一层芥末糊和白糖,最后淋上一层米醋,捂严,一日即成。我后来做过两次,惜乎始终只得两三味,不能酸甜脆辣香俱全。想必自有一份功力在里头吧,非初学者所能掌握,又或者制作过程中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处,更非初学者所能领悟。

常言说: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久久长。所以中国民间认为百菜不如白菜。冬天,大雪纷飞,有一堆白菜堆在地窖里,心里踏实。

我会做酸辣白菜、醋熘白菜。

白菜散文14:寒霜白菜心

文/崔向珍

我在小院里种了些白菜,觉得让叶子自由生长可以更多地接受阳光,就没有捆扎。待到秋风劲舞的时候,一层寒霜覆盖,邻居的茄子辣椒一夜间蔫了,想不到我的白菜却绿颜不改,一片叶子裹着一片叶子,结结实实地抱成了团。

我找了一块阔大的广告用布,把所有的白菜草草遮盖。一场冬雪过后,我轻轻掀开布的一角,惊喜地发现多日不见的白菜依然翠生生的旺盛着,而且还胖大了一圈,感叹它生命力顽强的同时,只让我恨不得就地化身为一棵经了霜的白菜,北风凛冽中傲然一生。

明朝五世臣徐九思,最是欣赏白菜不惧霜雪甘为他人奉献的精神。他找人画了一棵根叶丰满栩栩如生的白菜,并在旁边亲手书写了“为民父母不可不知其味,为吾赤子不可令有菜色”的诫勉语,端端正正地高挂在自己的居室里。他一生不畏权贵,清正廉洁,爱民如子,时刻以公仆的身份严格律己,日常不吃肉食,只用青菜萝卜果腹。与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深得百姓的拥护和爱戴。这位令人敬仰的明朝官吏,在涉及自己利益时,做到了“勤、俭、忍”,对贪官污吏横行的官场,敢于忘却自身安危进行对抗。他爱民远胜于爱自己的品行,实在难能可贵。

绘画大师齐白石老先生也是极其喜爱白菜,他画的白菜都是根叶齐全,形神兼具,可与冬笋搭配,可与萝卜共处,或者柿子蘑菇南瓜一家喜乐,均是画风淳厚朴实,不沾一点名利颜色。他认为白菜是百菜之王,万不可随便丢弃浪费。家中偶尔买一回用白菜叶子包裹的卤肉来吃时,他会把白菜叶子清洗干净切丝,加点油盐拌好下饭。他竭心尽力画白菜无数,一生勤奋,品行高洁,处世朴厚,与世无争,只作画不做官,始终保持一颗纯真的白菜之心,极具民族气节。老先生白菜画作的题句中,“不是独夸根有味,须知此老是农夫”和“不独老萍知此味,先人三代咬其根”,就是他对自己本色和本质的充分肯定。

“浓霜打白菜,霜威空白严。不见菜心死,翻教菜心甜。”做人,可做经霜后的白菜,因为它比梅花更坚强,比兰草更清逸,比青竹更谦逊,比秋菊更傲霜。踏踏实实地扎根在一方土地,酷暑烈日风霜雨雪里生长,一生无所畏惧,与世无争,简单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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