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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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散文1:忙味汤圆

文/郭华悦

乡间的年味,总要过了元宵,才渐渐淡去。

每年,我都会在除夕这天才回到老家,为的就是多几天假期,能过了元宵才返程。而对于母亲来说,为过年画上句号的,便是手里的一个个汤圆。

往往天还没亮,母亲的屋里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接着,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也奏响了。母亲已经放轻了手脚,但时不时传来的清脆碰撞声,还是渐渐驱散了睡意。起床,开灯,走出房间,果然见母亲挽着衣袖,已经开始准备搓汤圆。

元宵的清晨,空气中还有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母亲衣衫单薄,但额头却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这一幕,哪怕已见过多次,每次却依旧能令我动容。

而在这一天,母亲的节目,和我的节目,多年来都固定不变。

母亲搓着汤圆,嘴里念叨着家长里短。那些细碎的琐事儿,一一从母亲口中蹦出来,在清冷的晨光中,却带着格外温馨的家常味。母亲常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泛红,看了看一旁的我,叹着气说,这年过得真快!

母亲搓汤圆,而我,则忙着收拾行李。

回家过一趟年,回来的时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箱子;等到要走了,却发现行李陡然间翻了好几番。各种自家做的美食,各类家乡特产,还有母亲织的毛衣,林林总总,几个箱子装起来,都有点捉襟见肘。

而收拾行李的最后,便是在箱子里留出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装的便是母亲手里头正忙着的汤圆。母亲知道我的口味,汤圆个个包得个大馅足,一口咬下去,花生的香味喷薄而出,令人赞叹。直至把这些汤圆用盒子装好,塞进行李箱里,母亲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往往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每年都是如此。回家过年,最后一顿便是母亲包的汤圆。因为这汤圆,在家里头的最后这一天,也显得格外忙碌。母亲忙,是因为想把满满的爱,倾注在一个个汤圆里,让儿女们带回去;我也忙,因为想用忙,来冲淡心里头那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乡愁。

这忙味汤圆,是爱,也是愁。

汤圆散文2:石磨汤圆

文/廖华玲

年近尾声,元宵压轴,汤圆飘香。

那一个个软糯香甜、晶莹剔透的汤圆,给我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元宵往事。

记得儿时,每逢元宵,母亲都会推石磨做汤圆。母亲先把糯米洗净,放在水桶里泡胀,然后按水、米适当的比例,一勺一勺地“喂”进磨眼。石磨得慢慢悠悠地推,磨出的米浆晒出的粉子才细腻滑润。推汤圆粉是很磨人脾性的,少年怎知推磨的滋味,只觉得新奇好玩。我帮着母亲推磨,手臂不停地做机械运动,推着推着,那隆隆作响的低沉石磨声便让人昏昏欲睡。稍一急躁,石磨缝里便流淌出了粗糙的米浆。母亲赶忙用勺子将它重新喂进磨眼,一边接过手缓缓地推着,一边念诵着:“勤碓懒磨……”

磨好的糯米浆用布口袋装起来,捆好,吊在屋梁的挂钩上,这就叫吊浆汤圆粉。滤掉一些水分后,汤圆粉就可以和成团状。母亲包上些红糖、豆沙、芝麻,在手心里搓成圆团放进锅里煮。白白胖胖的汤圆一入沸水就高兴得欢天喜地,尽情地嬉戏玩耍,浮浮沉沉,煞是惹人爱。

母亲拿着勺子,不紧不慢地拨动着汤圆,锅中袅袅升腾起的蒸气裹挟着缕缕诱人食欲的清香,撩拨得我直咽口水。煮熟后,盛到碗里,大小均匀的汤圆漂浮在清澈的汤面上,圆如珠,白如玉,那种诱惑真是无法形容!迫不及待地咬上一个后,烫得我咽不得,吐不得,哭不得,笑不得,而糯米的黏劲更为这滚烫推波助澜。我只好用嘴呼呼地吹,等到汤圆稍微凉一点,再用筷子轻轻一夹,圆圆的汤圆便一分为二,中间的馅悄然流出,飘溢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夹半个汤圆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顿时满嘴流香,那软绵绵、滑溜溜、糯滋滋的口感,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让我笑眯了眼。我高兴地边吃边唱:“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要吃汤圆快来买呀,吃了汤圆好团圆呀……”惹得母亲笑弯了腰。

如今,超市里有各种口味的速冻汤圆,也有袋装汤圆粉,做起来都十分方便。平日常吃,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细细思量,是那种推石磨做汤圆,全家齐动手,亲情融融的元宵氛围。

为此,年年元宵节,我们总要回家,和母亲一起推石磨、做汤圆。那香甜在口、温暖于心的汤圆,饱含着浓浓的亲情。母亲的汤圆,母爱的滋味,只有嘴知道,也只有心知道。

汤圆散文3:包汤圆

文/林陈秀

今天,妈妈教我包汤圆,我可开心了,一蹦一跳地进了厨房。

厨房里,妈妈已经和好了面,我一进厨房便手忙脚乱,不知从哪开始才好,还好有妈妈帮我,我跟着妈妈先把面做成一个个小团,再把小团中间按出一个洞。

接着,我在橱柜里拿出一包豆沙,用小勺轻轻把豆沙放在“小洞”里,再团到一起,揉了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小汤圆。

水开了,我又忙着把小汤圆放进锅中,这些小汤圆先是沉着的,过了一会儿,全都浮了上来,又白又嫩的小汤圆一会滚到这,一会滚到那,好像在说:“看,我白吧,那就快吃了我吧!”我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尝了一口。啊!真好吃,满嘴都是豆沙味,我一口气把汤圆全部吃光了。

今天我体验到“劳动最光荣”这句话的含意,劳动真是使人快乐啊。

汤圆散文4:冬至的汤圆

文/李阳波

冬至那天清晨,在厨房里小心翼翼地煮开热水,抬头看见一个星期没有换水的黄金葛的绿叶子已经垂头丧气,赶紧先给它淋上新鲜的冷水浴。然后,把昨晚自福州带回来,一共陪我们走了一千多公里路的闽南汤圆一粒一粒,小心翼翼地放进滚水锅里,耐心地等待它们浮上来。

这是第一个没有自己亲手搓汤圆过节的冬至。

小孩争着要搓汤圆的吵闹声,桌上五颜六色的汤圆米团,空气中浮游着香草糖水的味道、碎花生特有的香气,渐渐在变成遥远的记忆。

何止是冬至的汤圆呢?许多中华节日文化在漫长曲折的岁月中逐渐消逝。因为是一点一滴逝去的,不太明显,便也不那么惊慌,然而,到最后,它们还是消隐不见了。

过年的年糕常年可以吃到,粽子并非在端午才刻意去包扎,月饼天天在市场上购得,一切有关节日的兴奋、异样、期待,不再稀罕难得,因此全被淡化了去。

人越来越忙碌,飞快地流逝的时间使人疲惫不堪,一切都变得机械化,更加方便,但不再令人充满期盼,淡淡地,一年又一年。

冬至大过年。是吗?年轻人听到这话,不明白。然而,连过年也不外如是的时候,人们的快乐和满足益发不知该从哪里寻获。

安静的厨房里,冬至的汤圆,在滚水里渐渐浮上来,捞起盛在碗里,一直在为中华文化的节日一点一点地抽掉内容的人,捧着一碗热汤圆,还没开始吃,突然看见洗碗盆边的黄金葛,它的绿叶子因为加了新的水,姿态马上昂扬生机。

汤圆散文5:说说元宵和汤圆

文/刘鹏飞

有人说,元宵不就是汤圆吗?这谁不知道,当年袁世凯怕“元宵”把他的“袁”给“消”了,下令将“元宵”改为“汤圆”。为此,人们还留下顺口溜:“诗吟圆子溯前朝,蒸化熟时水上漂。洪宪当年传禁令,沿街不许喊元宵。”

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元宵和汤圆,开始是有区别的,一般来说,元宵有馅而汤圆无馅,元宵粒大而汤圆粒小。如今台湾还是冬至日吃汤圆,元宵节吃元宵的习俗。我家楼下的张嫂,就是一个既会做元宵,又会做汤圆的高手,她从领导岗位上退休后,时不时做些元宵和汤圆,我从她那里学到了不少做元宵的技术。

张嫂做元宵和汤圆,真是集古今方法于一体,尽南北风味之能事了,她既能做大如核桃的元宵,也能做小如黄豆粒的“百子汤圆”;既能做通丸甜糯、不见馅心的实心丸子,也能做皮薄似纸、精巧别致的“碌皮汤圆”。她在制元宵和汤圆时,既会北方人常用的箩滚手摇之法,也会南方人搓条摘丁揉团或以手团之之技。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张嫂制作的玫瑰元宵,她先把水磨粉团揉匀,搓成长条,下成一只只小剂,搓圆,然后左手托住开始旋转,用右手捏成边薄底略厚的酒盅形面皮,最后把玫瑰馅心包入,收口捏拢。张嫂说,她做的玫瑰汤圆是货真价实的,因为玫瑰价高又不易得,市场上所谓的玫瑰汤圆都是金枣、瓜子肉、冬瓜糖、白芝麻、桂花卤、桂圆卤和肥板油的替代品,这样的汤圆也香气袭人,口感甚佳,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元宵作为节令食品,始于东晋,盛于唐宋,这个时期文人学士笔记中的“油堆”、“焦堆”便是汤圆。《三余帖》上说,后羿与嫦娥在上元夜相会,“复为夫妇如初”,而他们的定情物就是“用米粉作丸,团团如月”的汤圆。看样子,很早以前,元宵节就是情人节了,月圆汤圆人也圆,所以今年的元宵节和情人节赶在了同一天,意义非同一般。

想想看,古代文学典籍中,让元宵节喜上加喜的大有人在,《金瓶梅》里的元宵节与李瓶儿的生日同贺;《红楼梦》里的元宵节与元春省亲放到一起,都增加了元宵节的热闹劲和喜庆气氛,这也许是年称“过”,元宵节称“闹”的原因吧。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吃元宵,要比平常日子吃元宵,有意义得多。所以,元宵节时,不但老百姓、官宦之家吃元宵,就是皇帝老子,也在年节的这个时候吃元宵,以图吉庆和喜气。

《明宫史·火集》里就曾经记载过元宵的制作方法:“用糯米细面,内用核桃仁、白糖、玫瑰为馅,洒水滚成,如核桃大,即江南所谓汤圆也。”清宫的“八宝元宵”,更是弥足珍贵。以至于北京市民纷纷效仿,《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就曾写诗云:“紫云茶社斟甘露,八宝元宵效内做。”当然,做出来的元宵不能再称为“八宝元宵”了,当时北京有位做元宵的高手叫马思远,他做出来的元宵一点也不逊色于大内,最后以“滴粉元宵”扬名天下。钱塘人符曾就曾经写诗赞美:“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好珠井水淘。见说马家滴粉好,试风灯里卖元宵。”

皇帝不但吃元宵,还为吃元宵闹过笑话。我们知道,光绪是怕慈禧的,有一年元宵节,光绪去见慈禧,慈禧正在吃汤圆,就顺便问光绪吃过汤圆没有,光绪来时刚刚吃过,但却不敢如实回答,谎称没吃。慈禧就让人送来几只汤圆,让光绪吃下。光绪吃完后,慈禧问他吃饱没有,他又谎称没有,慈禧又让人送来几只。如此反复多次,让光绪撑得苦不堪言,最后只得把汤圆塞到袖子里。等光绪回到自己的宫中,满袖子都是黏糊糊的汤圆,里里外外弄得一塌糊涂,为元宵节添了一段不大不小的佳话,让后人捧腹。

汤圆散文6:元宵汤圆

文/柳哲

元宵佳节吃汤圆,团团圆圆过大年!客居京城的我,一想起家乡的糯米汤圆,顿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糯米汤圆,一般是实心不放馅。其质感细腻,柔软可口。随着时代的发展,汤圆的做法,也不断推陈出新。

每一年的春夏,父亲都要在自家的田里,种上几分田的糯米,为的是元宵能吃上汤圆、端午能吃上粽子。

在没有碾米机之前,只能将糯米放进石臼里,用石槌或木槌,使劲地一下又一下,将糯米碾成粉。父亲告诉过我,他年幼的时候,经常在过年前夕,帮助他体弱多病的母亲碾糯米。在昏黄的油灯下,在昏昏欲睡的瞌睡中,用心地一下一下地努力着。

我知道,父亲是在用他那幼小的身躯,尽他微薄的孝心。相信那一年的元宵汤圆,经过父亲的汗水和奶奶纤弱的手,肯定会更加香甜如蜜。

儿时,我曾不止一次地目睹过母亲做汤圆的全过程:母亲把两三斤糯米粉放进陶盆里,然后放进适量的冷水,经过反复的搅拌和揉捏,一二十分钟后,就做成了一大块糯米团。母亲在糯米团上,捏下一小块后,放在两只手掌间,经过母亲神奇的手,有条不紊地精心制作,一颗颗滚圆的汤圆,就此诞生。

母亲将做成的汤圆,先放在米筛上。煮开水后,汤圆从米筛上,像跳水的运动员一般,争先恐后地跳入沸水里,等到它们浮上了水面,说明汤圆已经烧熟。一锅热腾腾的汤圆,就正式出炉。母亲把汤圆装进盘中,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的红糖,小心翼翼地端上团圆桌,一家人开始美滋滋地尽情享用美味的汤圆。

元宵节,吃汤圆,寓意一家人“甜甜蜜蜜”、“团团圆圆”。元宵节这一天,最辛苦的当然是母亲。母亲忙碌了一天,一桌美味佳肴,就呈现在我们面前:荤素搭配,应有尽有,各种酒类、主食,还有一大盘滚圆滚圆、一颗颗晶莹透亮的糯米汤圆。我们争先恐后地举起筷子,将汤圆一颗一颗地送进嘴里,品味着一家人团圆的幸福。

家乡的糯米汤圆,牵系着游子的心。漂泊的我,想起你,总会感到无比温暖!

汤圆散文7:吊浆汤圆

文/何建斌

年近了,备年货。说到备年货,办公室一群二十几岁的小妹妹就喜鹊般叫喳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辈最期盼的新衣服,自然不在她们讨论的范畴,现在网上随时淘来的都是新衣服,哪一件在过年都穿得出门。她们探讨的是腌制腊肉是本味的好吃还是烟熏的好吃,香肠是川味的好吃还是广味的好吃。

说了一阵子吃的,大家又说现在过年不像年,没得啥年味,大家又七嘴八舌,“何老师,你们那个年代安逸哈,过年有滋有味的,最值得你回味的美食是啥啊?”

我爽快地回答,“是吊浆汤圆。”

吊浆汤圆?大家睁大了眼睛,表示没有听说过。

我说,是的,吊浆汤圆,在我老家西充,大年初一的早饭,也就是开年第一顿饭,必定是吃吊浆汤圆,意味着一年到头家庭团团圆圆,做事圆圆美美。推石磨磨吊浆汤圆,与除尘、贴春联、放鞭炮、穿新衣一样,是过年不可或缺的元素,类似北方过年必吃饺子。

在我的记忆里,即使到了土地承包到户的初期,吊浆汤圆的地位也不输香肠、腊肉,同样是拿得出手招待客人的美食。在那个缺衣少吃的年代,过年能够吃上汤圆,也是农家一年到头的奢想。

吊浆汤圆一般在腊月二十七八开始制作。泡米、推磨、吊浆、包馅,然后就是下锅、煮熟。吊浆汤圆所用的米,必须是八成糯米两成籼米,因为糯米黏性浓,能捏成团,而籼米又是稀释黏度,保持不黏手。将糯米浸泡两天时间,用清水淘洗后即开始推石磨磨浆。推石磨可以是一人单杠推转转磨(一人边推磨边添糯米),也可以是三人吊杠推“档档磨”(两人推拉磨杠,一人添糯米)。“档档磨”之所以要三人一组,是因为糯米比起黄豆、小麦、玉米来,它的黏性更强,以致石磨推起来也很重,没有一把力气是把石磨推不转的。

推磨磨吊浆汤圆时,要把干净的白包帕系成桶状,紧紧地捆在磨盘的漏嘴上,再在包帕下搁置一只水桶,石磨流出的糯米浆通过磨盘流进包帕,包帕过滤后,米浆存入包帕吊干废水后形成湿的汤圆粉,湿的程度以能捏成团压扁包进馅为宜,这就是吊浆汤圆。大年初一早晨,将湿汤圆粉捏成团包进红糖、芝麻等馅,吊浆汤圆就可以下锅了。

我们家人多,推磨磨吊浆汤圆,一般都是我六七十岁的奶奶添磨。算起来,奶奶添磨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推“档档磨”是个技术活,使用巧力,要求添磨的人和推拉磨杠的两人配合得当。配合不当,添磨人手上勺子里的糯米就会被磨杠丁字头撞翻,糯米撒在地上。配合不当还表现在勺子里的糯米数量掌握不准,少了,石磨空转浪费时间,多了,推起来吃力,米浆也磨不细。

每次磨吊浆汤圆,也是奶奶一年中最兴奋的日子。白花花的糯米从她的手中经过,她注视它们像自己的人生,心里美滋滋的。她不让一粒糯米掉在地上,如果不小心掉了一粒糯米在地上,她就会将糯米捡起来,在自己衣服上揩干净,重新放入勺子里。每每这个时候,她就要讲那个我们耳朵里已经听出了茧巴的故事。

上世纪四十年代末期,奶奶家已是十几口人的大家庭了,家庭成员年龄从六十几岁、四十几岁、二十几岁、十几岁到几岁不等,一家人没得一分的土地,靠我爷爷背背子(把西充的井盐、丝绸等背到广元,又把广元的玉米背回西充,赚取脚力钱,现在称作运输费)和到地主家租点瘠薄地耕种谋生。有年天大旱,广元的玉米苗全被干死了,没得玉米背,爷爷没有挣到脚力钱,这年的大年三十,临近中午,其他家里,烟囱炊烟袅袅,腊肉香味绕梁,奶奶家什么吃的也没有。为了显示这家人也在过年,奶奶在灶孔里燃起了柴草,烟囱上的黑烟直上云霄,大人小孩围着灶孔烤火取暖。往年大年初一早晨的吊浆汤圆,这年也看不到。

每每讲起这个故事,奶奶的眼角总是泛着泪花,而我们推磨的劲头更足了,也不觉得累了,更不敢抛撒一粒糯米。

奶奶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年了,可这个故事常忆常新。多年过去了,大年初一早晨吃吊浆汤圆的习俗没有变,一方面为“团团圆圆、圆圆美美”,一方面为奶奶。

如今久居城市,太长时间没吃到吊浆汤圆了,虽然也时常到超市买汤圆,可就是没有自己推磨出来的吊浆汤圆有味道,这味道或许就是记忆中的年味。

汤圆散文8:元宵汤圆

文/柳哲

元宵佳节吃汤圆,团团圆圆过大年!客居京城的我,一想起家乡的糯米汤圆,顿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糯米汤圆,一般是实心不放馅。其质感细腻,柔软可口。随着时代的发展,汤圆的做法,也不断推陈出新。

每一年的春夏,父亲都要在自家的田里,种上几分田的糯米,为的是元宵能吃上汤圆、端午能吃上粽子。

在没有碾米机之前,只能将糯米放进石臼里,用石槌或木槌,使劲地一下又一下,将糯米碾成粉。父亲告诉过我,他年幼的时候,经常在过年前夕,帮助他体弱多病的母亲碾糯米。在昏黄的油灯下,在昏昏欲睡的瞌睡中,用心地一下一下地努力着。

我知道,父亲是在用他那幼小的身躯,尽他微薄的孝心。相信那一年的元宵汤圆,经过父亲的汗水和奶奶纤弱的手,肯定会更加香甜如蜜。

儿时,我曾不止一次地目睹过母亲做汤圆的全过程:母亲把两三斤糯米粉放进陶盆里,然后放进适量的冷水,经过反复的搅拌和揉捏,一二十分钟后,就做成了一大块糯米团。母亲在糯米团上,捏下一小块后,放在两只手掌间,经过母亲神奇的手,有条不紊地精心制作,一颗颗滚圆的汤圆,就此诞生。

母亲将做成的汤圆,先放在米筛上。煮开水后,汤圆从米筛上,像跳水的运动员一般,争先恐后地跳入沸水里,等到它们浮上了水面,说明汤圆已经烧熟。一锅热腾腾的汤圆,就正式出炉。母亲把汤圆装进盘中,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的红糖,小心翼翼地端上团圆桌,一家人开始美滋滋地尽情享用美味的汤圆。

元宵节,吃汤圆,寓意一家人“甜甜蜜蜜”、“团团圆圆”。元宵节这一天,最辛苦的当然是母亲。母亲忙碌了一天,一桌美味佳肴,就呈现在我们面前:荤素搭配,应有尽有,各种酒类、主食,还有一大盘滚圆滚圆、一颗颗晶莹透亮的糯米汤圆。我们争先恐后地举起筷子,将汤圆一颗一颗地送进嘴里,品味着一家人团圆的幸福。

家乡的糯米汤圆,牵系着游子的心。漂泊的我,想起你,总会感到无比温暖!

汤圆散文9:新年随想

文/张南山

冬至的汤圆在锅鼎翻滚,就像人生打拚,尘埃落定。东北等地有些老百姓已经在紧锣密鼓准备年货,迎接新年。潮汕大地则还静悄悄,仿佛狗年的春节还是很遥远的事,俗话说,年怕中秋月怕半,冬至到了,年还会遥远吗?

小时候,冬至一到,吃过汤圆,就开始掰指点减去法——春节倒计时。潮州有气象民谚曰:“冬至乌,年夜酥;冬至红,年夜雨。”“冬节在月头,寒冻年夜交;冬至在月中,无冻又无霜;冬节在月尾,寒冻正二月。”我们强烈地关注着冬至期间的天气变化和时间节点,仿佛晴与不晴、月头与月尾,与我们生命攸关似的。春节对我们儿时的诱惑,是一种狂欢的记忆。如果是晴空万里,我们就能取得精神和物质双丰收。如果春节期间下雨,道路泥泞,我们准会唉声叹气。

正当我们兴高采烈的时候,奶奶却总泼冷水说:“小孩烦恼过年,大人烦恼没钱。”我们对这话是不爱听的,认为大人总和我们小孩子唱反调、过不去。等到我们有了同感,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历史已经翻开了新篇章。

童年时期,步行去向长辈拜年,蹦蹦跳跳;少年时代,骑自行车向长辈拜年,奋力向前;拜年,是我们在一年中最幸福的日子。俗话说:有心拜年初一二,无心拜年初三四。既是现实,也是调侃。如今,人们已经很少成群结队、浩浩荡荡上门相互拜年了,除非碍于礼节,否则,差点都要把春节定性为累赘一档。现在,一来生活改善,二来通信发达,三来资金宽裕。尤其是通信发达,人与人之间,时时刻刻都能通话、视频、发红包等等,尤其是来一个群发短信拜年,一按就行,方便快捷的同时,有点敷衍了事的嫌疑。

春节期间,我更喜欢亲人团聚、贴春联、挂年画、放爆竹、发红包、穿新衣、守岁、舞狮舞龙、挂灯笼、磕头、拍全家福等活动和习俗。就说多活动身体这一项,就能给人带来健康和快乐,比窝在家里喝酒、打牌和玩麻将好得多。然而,恰恰由于通信发达,加上各忙各的,产生了惰性,总以为今后见面有的是时间,忽略了一些人为因素,亲戚朋友聚一起反而少了。因此,我还是主张在春节期间,挤出一些时间相互拜年,相道吉祥,总结经验,畅谈未来,互补不足,交换梦想……

历史上,关于春节的诗歌名句,更是数不胜数,诸如: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望年关,梳理思绪,我做了一些时间调整和安排,决定恢复以前的拜年方式,人到大吉(柑)到,人到祝福到,而且列出拜年的时间表,如下:正月初一,回故乡和父母兄弟们团聚,拍全家福;是夜,去向舅父舅母、表兄弟拜年。正月初二,去凤凰向岳父母及亲戚拜年;是夜,回故乡和乡亲们拜年。正月初三,去妹夫家拜年;是夜,去老妗家拜年(或者提前去)。正月初四,选择性向其他亲朋好友拜年……

乌洋村的舅父今年九十岁,舅母九十一岁,还种菜,还喝酒,面有红色,身体健康,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想不到如今生活这么好!”叮嘱我的话则是:“外甥,有时间多来看看我们,多聚几次。”

尤其是何厝老妗,十多年没看到她老人家了,想起昔年老妗一家六口煮半斤米粥,清得和天空同一色彩,听说她如今已住四层楼房,还能煮饭,四世同堂,孙辈也已成家立业,生活无忧,真令人开心。

时不我待,来去匆匆,我认为,人生的精彩,不该只是悠悠岁月,更要有暖暖真情,尤其新春佳节。

汤圆散文10:石磨汤圆

文/钟芳

每年过正月十五,母亲都会亲手为我们包上一碗碗热乎乎的汤圆。说元宵节吃汤圆,日子会过得一顺百顺,香香甜甜。

在我的记忆中,每到元宵前夕,母亲开始忙碌起来。母亲首先把糯米淘洗,放在水盆里泡胀,然后按水、米适当的比例,用勺子一勺勺地倒入石磨内,随着磨盘转动,不一会儿,白色的糯米浆便从石磨缝里慢慢流淌出来,流进放置在石磨下的桶里。母亲说,石磨得慢慢地推,这样磨出的米浆细腻滑润,透着糯米自然本味的清香,而且做成汤圆后煮出的汤色很清亮。由于那时家里人口多,汤圆粉磨得也多,母亲一忙就是大半天,不厌其烦毫无怨言地劳作着。那石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常常响彻在耳边,醉得人心痒痒的。

推完磨,母亲用布口袋把米浆吊起来慢慢地把水沥干,放进盆里揉匀成糯米粉团。然后炒花生、炒芝麻、砸核桃、煮绿豆,加入白糖、桂花等制成甜的馅心。接着就开始包汤圆了。只见母亲用手拿起一团糯米粉,用手指边捏边旋转着,像变戏法似的捏成了汤圆皮,包上备好的各种馅料,又用手捏拢搓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汤圆就做好了。

包汤圆是每个孩子都爱凑热闹的活,我们几乎不愿离开一步地围在母亲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她那纤细而又粗糙的双手在灵巧地舞动着,学着她的样子撕一块粉团放在手掌心里搓啊搓,开始包的汤圆不怎么圆,渐渐掌握了技巧就圆起来了。

待所有的汤圆包好后,母亲开始用旺火烧沸锅里的水,分批把汤圆下锅,用铲子在锅里轻轻搅动,一会儿,那些可爱的汤圆在沸水里欢腾地嬉闹着,待漂浮起来后,再往里加米酒和红糖。

当香气四溢的汤圆端上桌时,全家人都很快乐,那种热腾腾、暖融融的幸福感在每个人心中荡漾。醇甜醉人的米酒飘香,晶莹剔透的汤圆漂浮在上面,个个圆如珠,白如玉,惹人喜爱,泛着柔和的光泽。这种香喷喷的美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是很难抵挡住诱惑的,所以急吵着要吃。我顾不得烫,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大口,顿时鲜嫩软糯、香甜润滑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一碗下去,直到把碗沿舔得干干净净,不解馋还想吃。这时调皮的小弟见状,扮着鬼脸高兴地唱道:“汤圆,汤圆,卖汤圆,一个汤圆,三毛三。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要吃汤圆快来买呀,吃了汤圆好团圆呀……”惹得一旁的母亲笑弯了腰,并慈祥地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锅里还有呢……”当时觉得汤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感觉自己实在太幸福了,那时的心情特别愉快。

如今,日子越过越红火,石磨已淡出人们的视野。超市里有各种口味的速冻汤圆,也有袋装汤圆粉,做起来可荤可素,风味各异。可在我看来,最为美味的,还是母亲亲手制作的石磨汤圆,因为里面包含了她对我们子女深沉的爱。

汤圆散文11:故乡滚汤圆

文/张渤宁

转眼就是正月十五了,那些滚汤圆的情景,潋滟浮现。

过完大年,农历初十之后,我们那里的人们就兴致勃勃地准备着做汤圆。旧竹梢箕里盛满洗净的糯米,而芝麻饼、酥京果、老红糖,这些藏在柜角的剩余年货也翻出来,作为馅料。讲究的人家,准备了洗净晒干的橘子皮。

十一、十二,人们忙碌起来。起早、排队,抢着舂米。惠兰婶家的手舂臼、村头老苦楝树下的脚踏臼前,挤满了热闹、花花绿绿、脸上洋溢着过年喜庆的人们。

十三不舂米。据说,那样本年的棉桃儿会被震掉,棉花不会有好收成。

人们舂着米,大娘大婶们互相帮忙:站在臼头用一把锅铲头把快要捶出来的米饼片儿铲到臼中央去,一遍一遍地用筛子筛出细末来,粗头倒回臼中再舂,如此反复。发出“笃笃笃”的闷响,在村庄的深处回荡,荡漾成人们心中最踏实最快乐的音乐。

舂完米就舂馅子。把那些饼糕、橘皮倒在臼里,几杵下去,甜香扑鼻,馋坏了围在旁边的孩子们。兰香婶的汤圆馅子全村一绝。她把大块的肥腊肉夹在糕饼中一起舂。村里人尽嫌她,她却是年年不改,说起猪油馅汤圆的味道,她自己口水都流出来。她舂过馅子后,别人却要反复清洗臼槽。

接着,十四那天,熬馅子最馋人。母亲把铁锅烧得红红的,很舍得地放上几大勺素油、猪油,把红糖、馅料倒进去,顿时异香扑鼻!赶紧快速翻炒,直到红糖融化,馅料粘成一团。

母亲坐在一大簸箕舂好的米面儿边,乘糖馅儿正烫,两只手一个一个飞快地捏馅子,顺手在掌心轻轻一转抹,力求馅子结实圆润。捏好的馅子有大枣般大小,一排排整齐地陷在白粉里。孩子们眼巴巴瞅着,只盼母亲的手停下来,好捞取碗底的余渣。母亲每次都会留一两份馅子,那是“犒劳”孩子们帮了忙的。我那时特别馋甜食,总是“贪心”不够;母亲忙完了,会把沾满糖馅的手伸到我嘴边。我乖巧地舔着母亲的手指,像一只温驯的小羊羔。母亲眼里又是嗔怪又是慈爱。

馅子凉后结得很紧,像一个个褐红的小球。父亲母亲端出一个漏勺、一盆水、一个稍小的簸箕、一把竹丝锅刷。父亲把七八个馅子搁在漏勺里,快速蘸水、沥干,倒进铺了一层米面的小簸箕,他们互持簸箕一头拉锯一样使馅球滚动起来。馅球粘上米面,变成白色。等滚实了,再倒进漏勺里,用竹丝刷快速刷水,再滚。一批一批,滚雪球般,一个个汤圆慢慢“长成”了,最后有一个橘子大。而有的人家做得更大,一个小碗里一次只能装一个。

一百多个汤圆滚出来,一个下午也过去了。他们脸上泛出健康的黑红,额角挂着汗珠。

十五煮汤圆。烧开一大锅水,几十个汤圆一个个丢下去。“一群白鹅,扑通扑通跳下河,先沉底,后浮头”,浮上来,一个个滑腻糯软如玉。父亲要庄重地净手上香,放上一挂鞭炮敬奉先祖。这时,天才刚刚透亮哩。我们小孩子被喊起来时,佐餐止腻的那碗白菜薹已摆上桌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把小桌子围得汤圆一样圆。我们孩子,一只碗里一般只装两个,两个汤圆软软地依偎在半碗微烫的“乳汁”里。母亲会帮最幼小最笨拙的孩子用筷子破开汤圆,馋嘴的孩子只吃馅子,母亲会把自己碗里的汤圆馅夹过去,把孩子的汤圆皮夹过来。

那场面好温馨。

汤圆吃过,农历年也就正式过完了。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田里的活也该忙起来了。一年生活的酸甜苦辣又重新开始。而故乡的人们,因为曾经热热闹闹饱尝过自家汤圆的丰盛与甜蜜,仿佛刹那间变得更加茁壮踏实,并且无惧无畏,于是可以克服一切生活的困难。

故乡的汤圆,总是滚进我的梦里,是那样甜,那样饱满,那样圆……

汤圆散文12:一碗“汤圆”

文/夏爱华

多年前,我在山区的一所乡办小学任代课老师。

元宵节那天,五年级学生王小慧的家长托人捎话给我,说王小慧过完年就不来上学了,因为家里的事儿没人做。王小慧品学兼优,我不愿一个有前途的女孩子被耽误,就骑车往她家赶,想做做她母亲的工作。山路崎岖,加上天寒地冻。十几里地的路,我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当我到王小慧家里时,天已经擦黑了。

王小慧一家人正在吃饭。我眼尖,一眼看到他们每人一碗汤圆,正在吃呢。看我进来,王小慧的母亲忙放下碗,把我让进屋里,然后让三个孩子去厨房吃。我开门见山地跟她说:“小慧学习好,千万不要耽误她的前程。”说了许多,但全不奏效。我顺嘴说了一句,今天是元宵节啊!那女人立刻客气地说:“是啊,给你盛碗汤圆吧!”我确实饿了,就点点头。那女人就去了厨房。我听到小慧小声说:“妈,你就下碗汤圆给我们老师吃吧,她走了十几里山路呢!”“可是,家里连糯米粉,豆沙馅都买不起……”我疑惑地想,不对啊,我进来的时候,你们不是明明在吃汤圆吗?

过了一会儿,一碗汤圆端了进来。香甜软糯,非常好吃。吃完汤圆,为解心中的疑惑,我故意说:“汤圆真好吃,再来一碗吧!”小慧妈立刻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老师,没有了。你刚才吃的那碗汤圆,还是我妈到邻居家借的呢!”小慧抢着说。这话让我内心一惊。

小慧妈眼角盈泪,说:“老师,不瞒你说,我家是真穷啊!你刚进来时,我们全家正在吃汤圆。可那汤圆……”她把刚才吃了一半的汤圆碗递到我眼前。我夹起一个汤圆,吃了一口,这是一碗咸“汤圆”。是把去了皮的萝卜削成一个个圆球的形状后放水中煮熟的。因为淡而无味,就放了点盐。我的眼眶湿润了。这别具滋味的“汤圆”,让我想落泪,也更坚定了我的决心。小慧不能辍学,她一定要继续读书才行。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小慧妈就是不松口。她抱怨命运不公,说自己天生命不好,嫁到这个穷地方,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男人又死了,她拖着三个孩子怎么活……我情绪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那么,你的人生悲剧还要在小慧身上上演吗?”那女人沉默不语,看来正在思考。我把那碗咸“汤圆”推到她眼前,对她说:“难道你就忍心让小慧永远都吃这样的‘汤圆’吗?”小慧妈身子猛地一震,定定地看着女儿。半晌,终于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慧开心极了,邀我去挂灯笼。红红的灯笼挂在屋檐下,好看极了。那女人弯下身子对小慧说:“好好读,给妈争口气,考上大学,当上女状元!”

离开小慧家的时候,我心里无比欣喜。走出村子,转身回望,家家户户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我心里,那是希望之光在闪耀。

汤圆散文13:镇雄三角汤圆

文/项顼

汤圆是国人饮食中一道普通的甜品,主要是在春节期间或春节前后吃,全国各地大江南北的人都有吃汤圆的习俗。以前生活条件有限,只能在春节时吃,现在不同,平时也可以吃到汤圆,要想简便,超市里有很多品牌的汤圆,买回来直接煮熟就可以吃。

吃过许多地方的汤圆,不是全部,大多汤圆无论大小都是圆形的,馅料各地有所不同。但论形状,唯有镇雄的汤圆与众不同,云南威信县与镇雄相邻,它的汤圆也有特色,是像饺子一样扁平的,只是饺子大多像月牙有折皱,而威信汤圆呈半圆边平无皱,与饺子颇为一致。镇雄汤圆在威信汤圆的基础上,从半圆的两角向上向内折就成一个三角形,成为镇雄独特的三角汤圆。三角汤圆是谁发明的,已经无从考证,不能胡编乱造,从老人的生活传承推算,应该在清代以前的镇雄人就有发明创造,全国还没有发现这种形状的汤圆面积。吃这种汤圆的好处是方便用筷子夹住,不似圆形汤圆那样滑不溜楸不好夹住。所以其他地方吃汤圆大都用汤匙,而镇雄人吃汤圆可以大大方方用筷子,正所谓大快朵颐,吃汤圆也能如此,可想而知,镇雄人是何等豪爽的性格脾气。

汤圆的材料主要是糯米和糖,其它为馅料的配料。现在的糯米大多为东北或江南所产,旧时镇雄地处边远山区,只有极少的村寨可以种稻谷,糯米产量极少,也只有春节能想尽办法买到点糯米。家乡人实在买不到糯米,用糯包谷面和和高梁面来代替,这两种面必须和糯米面一样细致,但确实味道却大相径庭,没有糯米做的好吃,现在已经没有用糯包谷面做汤圆,但高梁面做汤圆仍不时可见。糯米要先用冷水泡,泡上大约一个星期,每天要换水两到三次,否则会酸馊败掉。这也是为什么汤圆要在冬天才吃得到的原因,夏天这样泡米,很快就变馊了,无法做成汤圆面。不过,现在技术水平,在夏天要制作糯米面也不是难事。

镇雄人把汤圆馅料称为“包心”,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是把馅料包在糯米面内,所以称之为“包心”。镇雄之外的汤圆馅料,我所知道的大多是用芝麻、花生、豆沙加糖搅拌均匀而成,也有用肉馅做的咸馅料。镇雄汤圆的包心主要有两种,非常有地方特色,我在镇雄之外是没有吃到过。一种是苏麻仔炒香捣碎成泥状为主,加适量熟花生碎和妙熟的白芝麻粒,然后加入白糖、冰糖和红糖粉充分混匀,直到包心看上去泛油为止。苏麻仔是一种野生植物,可作药材使用,是药食两用的植物。查相关资料:“苏麻又名苏籽,苏籽含油量及亚麻酸都比较高。由于亚麻酸的抗氧化性比EPA、DHA好,植物油脂不含胆固醇,医学研究认为苏籽油的主要作用有维护大脑和神经功能所必需的因子;能抗血栓降血脂;预防癌变和抑制肿瘤细胞转移;抑制变态性病症;如果长期食用能延年益寿。苏麻油在美容方面可以配制成各种化妆品,可以防止皮肤干燥、粗糙、皲裂和预防皮肤老化,并能改善头皮屑增多,有效防止脱发和促进毛发增长。”由此看来,还真是好个东西。另一种特色包心,镇雄人称它为“富油包心”,用腊月当天宰杀的镇雄特产乌金猪新鲜板油,撕去筋膜留下晶莹剔透的生油粒,注意绝对不能粘上一粒水,制作包心时同样加入适量的熟花生碎和妙熟的白芝麻粒,还要加入玫瑰糖和橘红,然后加入白糖、冰糖和红糖粉充分在盆里反复揉搓混匀,直到看到包心泛光透亮为止。上面的两种包心除了主料外,配料的比例全凭经验,全手工制作和讲究技艺,一定要达到香、甜、软、糯才行,主料多一分包心则腻,配料多一分包心则干、散。这里特别提一下橘红,橘红一定要用四川宜宾李庄所产,我曾经去过李庄,哪里很多人家在冬至前就开始做一年所用的橘红,用当地放的新鲜柑橘清洗干净,用竹子做的篾刀在柑橘皮上划6至8刀,用手压成扁平状,放绵白糖用糟的方法,然后晾干,成品类似果脯,只是纯正的甜,不能带酸味。

至于糯米面,本地旧时只有母享等地少数村社能产少量的稻谷,以晚熟糯米稻为上佳,小时很难买得到,等我长大后稻田却改成台地,种其他粮食作物,更是买不到本地糯米,过去仅极少的年份买到过母享的糯米,而现在全都是用外地产糯米,特别是近年客居异乡,更是只能去超市买包装好的糯米面,只是包心还固执地坚持自己制作。制作糯米面在隆冬时节,那时镇雄还是一个很小的县城,居住的人也少,每到冬天,通常是大雪封山,交通闭塞,与世隔绝。

过了腊月初八,每家每户开始准备年货,磕(舂)粉子面(也称为做糯米面)也是其中一项重要的年货。糯米用水泡几天,用手捻成粉且无硬心,再联系一家用石碓磕面的人家,定好时间,用背篓背上糯米去排队磕面。这种用石碓磕出来的糯米面,与后来用机器磨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机器磨的面破坏了糯米的分子链,完全没有石碓磕出来面富有劲道,软糯和香甜。有时候排到深夜,等面磕好已是蒙蒙天快亮,此时天空还下着雪,天地都是白色,回家的路上街灯浑黄暗淡,更显得地上的积雪和背上的糯米面尤其洁白。

于是,离过年不远,离汤圆的味道很近。

汤圆散文14:汤圆里的思念

文/筱静

又一个元宵节到了,徘徊在超市堆满各色汤圆的冷柜旁,我想起长眠在家乡那座小山上的父亲,想起他再也吃不到我给他买的汤圆了,不觉潸然泪下。

父亲爱吃汤圆,我是在成年之后才知道。但是父亲做的汤圆,却香甜了我的整个童年。小时候,因为母亲工作忙,不能按时上下班,父亲便包揽了给全家做饭的活儿。那时候兄弟姐妹多,日子虽清贫,但父亲却总能似巧妇般,为我们做出各样美味的饭菜。到了节日,更是变着法儿让嘴馋的我们一饱口福。

记忆中的元宵节,给我们做香甜糯软的汤圆是父亲的第一要事。一大早父亲就会起来,用早就准备好的新鲜糯米粉掺杂开水揉成面团,再用炒熟碾碎的黑芝麻加上白糖搅透做成馅。有时候,父亲也会教我们把一个个掐好的小面团在手里搓圆,压成饼状,然后将芝麻馅放在中间,再用双手捏拢搓成圆。父亲告诉我们,捏口的时候一定要捏紧,不然煮的时候,里面的馅就容易流出来。我们笨手笨脚,怎么也做不好,反倒脸上身上到处都沾满了面粉。而经父亲灵巧麻利的手,一个个圆滚滚、香甜甜的汤圆便像变魔术似的蹦了出来。

做好了汤圆,父亲便把它们一个个放在竹匾子里,等着母亲下班回来。我等不及,心急火燎地不停去大路旁张望,等到我开心地拉着母亲回家,父亲已经把汤圆煮好了,满屋子都弥漫着诱人的甜香。父亲总会先盛上一碗给奶奶,然后再给我们兄妹一人盛一碗,最后轮到他们时,通常都是所剩无几了。而在与母亲推让的过程中,总是听到父亲推辞着说他不喜欢吃,吃多了怪腻人的。

煮熟的汤圆晶莹剔透,裹在里面的芝麻馅依稀可见。用调羹把汤圆放进嘴里,香香的,甜甜的,轻轻一咬,芝麻馅似溪水般流出来,那个酥软糯滑,堪比人间美味。

少年的日子一晃而过,馋嘴的丫头转眼之间已为人母。而父亲却一天天地老去,老到再也不能亲手为我们做那包含着浓浓父爱的汤圆的时候,我才从母亲那里知道,原来汤圆一直是父亲的最爱。而最喜欢吃汤圆的他却在那个清苦的年代,把有限的食物化为最淳朴无私的爱留给了他的儿女们。

于是,特意去超市为父亲挑上两包黑芝麻馅的汤圆,成了我每年元宵节必做的功课。我用这样的方式回报着日益衰老的父亲。前年冬天,被病痛折磨多年的父亲生命垂危,在最后的几天里,他不吃不喝,但当母亲端上我买回来的汤圆喂给父亲时,他却奇迹般地吃了下去。那时我们还欣喜地以为父亲会活下来,但是几天之后,父亲还是离开了人世。

我依稀记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父亲是吃着女儿给他买的汤圆安详离开的。透过朦胧的泪眼,那一个个香甜的汤圆已化为浓浓的思念,在我的心里弥漫……

汤圆散文15:忙味汤圆爱与愁

文/郭华悦

乡间的年味,总要过了元宵,才渐渐淡去。

每年,我都会在除夕这天才回到老家,为的就是多几天假期,能过了元宵才返程。而对于母亲来说,为过年画上句号的,便是手里的一个个汤圆。

往往天还没亮,母亲的屋里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接着,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也奏响了。母亲已经放轻了手脚,但时不时传来的清脆碰撞声,还是渐渐驱散了睡意。起床,开灯,走出房间,果然见母亲挽着衣袖,已经开始准备搓汤圆。

元宵的清晨,空气中还有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母亲衣衫单薄,但额头却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这一幕,哪怕已见过多次,每次却依旧能令我动容。

而在这一天,母亲的节目,和我的节目,多年来都固定不变。

母亲搓着汤圆,嘴里念叨着家长里短。那些细碎的琐事儿,一一从母亲口中蹦出来,在清冷的晨光中,却带着格外温馨的家常味。母亲常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泛红,看了看一旁的我,叹着气说,这年过得真快!

母亲搓汤圆,而我,则忙着收拾行李。

回家过一个年,回来的时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箱子;等到要走了,却发现行李陡然间翻了好几番。各种自家做的美食,各类家乡特产,还有母亲织的毛衣,林林总总,几个箱子装起来,都有点捉襟见肘。

而收拾行李的最后,便是在箱子里留出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装的便是母亲手里头正忙着的汤圆。母亲知道我的口味,汤圆个个包得个大馅足,一口咬下去,花生的香味喷薄而出,令人赞叹。直至把这些汤圆用盒子装好,塞进行李箱里,母亲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往往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每年都是如此。回家过年,最后一顿便是母亲包的汤圆。因为这汤圆,在家里头的最后这一天,也显得格外忙碌。母亲忙,是因为想把满满的爱,倾注在一个个汤圆里,让儿女们带回去;我也忙,因为想用忙,来冲淡心里头那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乡愁。

这忙味汤圆,是爱,也是愁。

汤圆散文16:母亲做汤圆

文/廖华玲

年近尾声,元宵压轴,那一个个软糯香甜、晶莹剔透的汤圆,让我想起了许多难忘的元宵往事。

记得儿时,每逢元宵,母亲都会推石磨做汤圆。母亲先把糯米洗净,放在水桶里泡胀,然后按水、米适当的比例,一勺一勺地“喂”进磨眼。石磨得慢慢悠悠地推,磨出的米浆晒出的粉子才细腻滑润。推汤圆粉是很磨人脾性的,少年怎知推磨的滋味,只觉得新奇好玩。我帮着母亲推磨,手臂不停地做机械运动,推着推着,那隆隆作响的低沉石磨声便让人昏昏欲睡。稍一急躁,石磨缝里便流淌出了粗糙的米浆。母亲赶忙用勺子将它重新喂进磨眼,一边接过手缓缓地推着。磨好的糯米浆用布口袋装起来,捆好,吊在屋梁的挂钩上,这就叫吊浆汤圆粉。滤掉一些水分后,汤圆粉就可以和成团状。母亲包上些红糖、豆砂、芝麻,在手心里搓成圆团放进锅里煮。白白胖胖的汤圆一入沸水就高兴得欢天喜地,尽情地嬉戏玩耍,浮浮沉沉,煞是惹人喜爱。

母亲拿着一个木质的长柄勺,不紧不慢地拨动着汤圆,锅中袅袅升腾起的蒸气裹挟着缕缕诱人食欲的清香,撩拨得我直咽口水。煮熟后,盛到碗里,大小均匀的汤圆漂浮在清澈的汤面上,圆如珠,白如玉,那种诱惑真是无法形容。迫不及待地咬上一个后,烫得我咽不得,吐不得,只好用嘴呼呼地吹,等到汤圆稍微凉一点,便用筷子轻轻一夹,圆圆的汤圆便一分为二,中间的馅悄然流出,飘溢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夹半个汤圆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顿时满嘴流香,那软绵绵、滑溜溜、糯滋滋的口感,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让我笑眯了眼。

如今,超市里有各种口味的速冻汤圆,也有袋装汤圆粉,做起来都十分方便。平日常吃,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细细思量,是那种推石磨做汤圆,全家齐动手,亲情融融的元宵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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