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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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的散文1:桑葚树下的欢乐时光

文/潘丽萍

正午的阳光,炙热地曝晒着地面。有水泥地的地方,似乎都能闻到某种焦糊的味道。从地面反射回来的强光,白花花地晃动着视线。坐在办公室里,也能清楚地听见树上或是房檐下传来的鸟鸣声,窗外树影阴翳,恬淡幽静。

在下乡支教的这些日子里,我无比享受这样充满着田园风情的时光。桑叶肥长的季节,我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养了几十只蚕。每天中午我都会去给它们采摘新鲜的桑叶,这里看门的大爷告诉我,早起树叶上的露水太重,蚕吃了不好,于是我便选在了中午。

校园里植被茂密,种类繁多。桑葚树本就是野生在这里的,现在已经是树冠庞大茂密,直径约十几米的样子。所以,即使在这太阳点了火的中午,桑椹树下依旧是一片浓密的绿阴,偶尔有透过枝桠的缝隙间洒落下来的光斑,随着微风穿过,光影晃动,树叶欢歌。

远远地就听见了几个孩子欢快的笑声,在一片绿草地上,他们正弯着腰,小心而认真地捡拾着那些熟透后被树摇晃下来的桑葚,每发现一颗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发出一声欢呼。他们有的拿着塑料兜,有的拿着塑料快餐盒,边说笑着,边捡边吃,丝毫没看见我的到来。我凑过去问道:“捡了这么多了,甜不甜?”他们才猛然抬起头来,开心地笑着,叽叽喳喳凑成了一团,“很甜的,老师,你尝尝!”他们抓出一把桑椹,欢喜着挤到我面前,又大又紫,十分诱人。我挑了几个放进嘴里,酸甜可口。看我喜欢的样子,他们便继续抓给我,我却不好意思再去拿。这些孩子都离家比较远,午餐多半是自己带或者是从学校里统一订餐吃。这里的孩子少有零食,这些树上落下来的桑葚,便成了他们十分珍惜的饭后甜点。因此,午饭后的闲暇,成了他们最轻松的欢愉时光。

生活在乡村的孩子们,个顶个是爬树的好手。但我却从没见过他们爬树摘桑葚,问其原因,他们告诉我说,只有熟透了的桑葚才会被风摇落,这些桑椹才是最甜的,下面又有草丛接着,不用担心会被摔破,原来他们脑中的许多自然常识竟比我丰富得多。

我摘着桑叶,孩子们继续寻找他们的“甜点”。他们之中的杨小军开始跑过来帮我摘桑叶。他笑着问我摘什么样的最好,我告诉他:“枝头那些新长的嫩叶是最有营养的。”他便开始欢笑着在我身边蹦来跳去,伸着胳膊抓向高处,像只滑稽有趣的大袋鼠。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军这样开朗的样子,他在整个班级里是个很“怪异”的学生。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管上课下课,经常一个人在班级里走来转去。也有他能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必定是一个雨天,他会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出神。后来,我偷偷问其他老师,才知道他身世凄凉。在他四五岁的时候,父母带着他去走亲戚,却双双在车祸中去世,或许当年那个血腥惨烈的车祸现场给了他重重的刺激,瞬间失去双亲变成孤儿的他,之后变得少言寡语,一直跟着远房叔叔生活。

他冲我笑着,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散发着十二岁该有的阳光与风采。多希望他可以每天都这样明媚地笑着,拥有着和别人一样的少年时光。我一转身,眼睛有些湿润。

之后再去,发现他常常留恋在桑葚树下,捡拾桑葚,有时靠在树上出神,但是每次脸上都露着满脸的笑容,就那样边笑边仰望着树的高处,好像那里寄托了他所有的美好与欢乐。

偶然的机会,他告诉我,他脑海中唯一与父母有关的记忆片段,就是一家人在自家的园子里顶着细雨一起采摘桑葚的情景。父母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叫过爸爸妈妈,他心里很冷清,也很孤独。只有每次他坐在桑葚树下的时候,仿佛一切都还原成了原来的样子,爸爸,妈妈,还有他,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

桑葚树下,是他心底的另一个家,那里永远有着他最欢乐的时光。

树下的散文2:桂花树下的外婆远去了

文/陈湘

又一次回到老家,推开老屋的窗子,一阵桂花的幽香扑面。而老屋场高大的桂花树上,在光影里摇曳着一片迷离的金黄。恍惚间,我看到瘦小的外婆正在桂花树下,驼着背,一手撒着谷糠,一边吆喝着鸡群,一边喃喃自语。我亲爱的外婆,仍然在老屋,仍然在菜园子里忙碌……

风吹来桂花香,也吹痛了我的思念。我一直怕触碰到心底最深的那层思念,因为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外婆。

每年桂花开时,中秋节便到了,我们都会到外婆家团圆吃月饼。三世同堂,外婆虽然忙进忙出,但脸上总是荡漾着笑容。外婆每年都会预先买好生油月饼,里面有花生仁、芝麻、杏仁……我们几个孩子一人拿一个就吃起来,皮皮渣渣掉了满地,吃不完的还用来打闹。外婆过惯了苦日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但绝不会伸手打我们,这个,我们都知道。外婆还会将桂花做成桂花糖给我们这些小孙们吃,看着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外婆似乎特别开心,还不时往我手里塞糖,直到塞得满满的方才罢休。这样的味道一直伴着长大。

秋日的阳光透过叶缝,倾泻在地面上,斑斑点点的光圈,映着几朵零落的桂花,犹如即将被遗忘的旧时光。

现在,每逢中秋节,我也会吃生油月饼,只是感觉味道却远不如以前。记忆中,还是外婆的生油月饼最好吃。

我特别爱去外婆家,总觉得外婆家有无穷无尽好吃好玩的。橱柜里总有外婆自泡的 头,油爆的白辣椒,手捏着就往嘴里塞;拿着定鱼网和钓鱼竿去塘边,那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都会让我欢呼雀跃好久;爱爬上塘边的桑树摘桑葚吃,爱拿着耙头挖野菜根来嚼,爱拎着篓子跟在外婆屁股后捡雁鹅菌;灶头的梁上总会悬挂着烟熏的鱼肉,餐桌上总少不了外婆自制的坛子空心菜、萝卜皮、酸豆角,总是一碗下肚,还要再来一碗。

现在回想起来,外公过世后,外婆一个人守着那栋房子、那口塘,是多么的孤单寂寞,所以她才会和鸡群自说自话,自问自答。但是,她又不愿离开这里和我们过,只是,经常走上五六里路来看看我们。

外婆总会给我们带来代销点的酸梅粉、山楂片,自己晒干烘干的小鱼小虾,带着泥土气息的雁鹅菌,大包小包。春茶正盛时,她带着我一边采茶,一边讲着肥猫的故事,我们拿着录音机把她的话录下来,她总是念着:又录我的话,外婆的话不好听。就连我们留她住一宿,她还会担心家里的鸡鸭,执意走回去。

有次,听到妈妈牙疼睡不好的消息,她会寻来草药,一个人在门外吹着寒风,等到妈妈加班回来,她终于还是挺不住,倒下了……

我望着密密麻麻的小黄花,眼前变得模糊了。

外婆被诊断出冠心病病危,让正在读高三备考的我心情异常沉重。因学习繁重,我不能去探望外婆,在她走前,我只见过她两次。

一次是过年放假,外婆不愿在医院过年,说那晦气。我来到外婆家,看到她时,正在输液,脸色异常苍白憔悴,嘴唇已经开裂。我弄了根棉签,小心地给她涂湿,她没吭声,手在身上摸着什么东西,半天也没有摸到。我问她找什么,她说还没有给我压岁钱的,我连忙抓住外婆的手制止了,说今年的压岁钱不必给了。我才第一次细看了外婆的手,她的这只手显得格外干枯,瘦如干柴,手掌的纹路龟裂开来露出带血的肉,多年的操劳已经让外婆的手变得不成模样。望着那只手,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到如今,叔外婆提到外婆总会说到那双手,说当初医生给她输液时还是满手的灰土,连血管都找不到……

我与外婆最后一次见面,是元宵节放假。我没在家停留,立即去了外婆家。外婆安详地躺在床上,见到我,嘴角动了动。走时,我含泪对外婆说:“你一定要等我赚钱来孝敬您!”外婆点点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而我却还心生一丝希望,希望外婆能好起来。可是,外婆再也没有好起来。她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年仅68岁。

那种哀痛持续了很久,我一直无法排解内心的忧伤,时常会听着外婆的录音落泪,会梦见外婆依旧在菜园里耕种,而我,只能见到她的影子,不论我怎么唤她都没有回应,醒来时发现泪水已浸湿了被褥。

回到南岳,我在南岳大庙穿行,从小区路过,总会闻到桂花的幽香,让我每每想起外婆。我想我不应该再悲伤,外婆在天堂一定过得很好,她此刻或许也闻到了缕缕桂花香,收到了我们的思念……

树下的散文3:在一株桃花树下打坐

文/彼岸蒹葭

此刻∕我在一株桃花树下打坐∕睁眼或闭目∕穿过一盏茶汤∕听到你的呼吸和心跳∕如此壮观且寂静∕热闹又孤独

写下的,是这个春天我对桃花的记忆。郊外踏青,漫山遍野的桃花盛开,粉红、深红、紫红,灿若云锦。一众女友喜不自胜,掏出手机“咔嚓咔嚓”一阵狂拍。人面桃花相映红,镜头里定格的是巧笑嫣然的青春。

家里,茶桌上斜插了一枝桃花,粉红的花瓣,笑语盈盈的样子,搭配着碧绿的尚未完全展开的叶,像一幅刚从《诗经》里走出来的画。出来进去,我总忍不住往那里瞅一眼——那样热闹繁华,又那样安静自持。

屋里多了一层味道,甜丝丝的、漂浮的、幽微的蜜香,雾气一样缥缈——这种香味完全是令人喜悦的气息,将置身其中的人往上抬升,径直达到一种轻盈的状态,于是,一些活泼的情绪会不自觉地浮起,像枝条上萌发出的新绿。这种情绪非常健康,跟窗外的春天遥相呼应,相当合衬。

是的,桃花是一种喜气的花,热闹的花,它不比梨花那么素淡寡寒,也不像腊梅那样孤高香冷,所谓银碗里盛雪也只是士大夫的孤高情调,世俗的人们还是热衷于桃花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沃野千里,遍植桃林,每到人间三月桃花盛开的好季节,喜鹊喳喳,唢呐声声,一个打扮光鲜的女子走在出嫁的路上,而那片片桃林正在前方等待她的到来——女子出嫁,不正如盛开的花一样热闹喜庆吗?粉红似云霞的桃花,绽放在煦暖春风里,不正暗合了欣欣向荣的人生吗?

桃花的花期并不长,不过十天半月,片片粉红色的花瓣便开始凋零,随风飘散。绿草茵茵,点缀着点点落红,不过,没有半点伤感,倒像是一张春天的明信片。我们把茶席设在桃花树下,青花布上有坠下的粉红花瓣,平添一份诗意。春天适合喝香茶,一泡凤凰单枞,汤色橙黄,香气浓郁,喝起来引人入胜。风过处,几片花瓣落入茶汤,别具禅意。所谓好花不长开,好景不长在,落花无言,是否在提醒着我们要珍惜这美丽的遇见?

桃花之美,总是指向于青春、红颜、爱情。但是,这一切美好的事物又是那么短暂无常。在童话故事里,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极其美好,但是,故事只讲到两人结婚为止,谁也不会告诉你,他们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在看似平淡的生活中,在岁月的河流中,一切都在变化,又有什么能够恒常不变?佛云:“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正是如此。

《红楼梦》里,黛玉用锦囊葬花,惜春伤春之余,不免自嗟自怜,感叹道:“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尽管兰心慧质,她终究还是没有看透没有参悟,其实,花开花落本是自然现象,就像青春也好,爱情也罢,世间诸相莫不如此。既有缘起,必有缘灭。又何必为之所困、为之所苦?所以,我常常告诫自己:去执,放下。

到底什么是放下?我的理解,放下不是放弃,而是放下贪恋,心无挂碍,无有恐怖。一切随缘,缘来则聚,缘尽则散。爱若在,便享受这欢聚;爱若去,不勉强不纠缠,就像告别一朵落花,带着感恩之心,谢谢这份美丽的相遇。挥一挥手,我不带走一片花瓣。

忽然想起昨晚做的梦,一个相当离奇的梦。梦境里,再次邂逅一个多年前的故人,以及过去一段锥心刻骨的情感。我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甚至遗忘了,没想到,在梦里,故人音容宛在,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的爱与痛依然如此鲜活、清晰。提及此事,朋友说:“这个梦,其实是你内心的折射。”学佛多年,他参悟颇深。沉默片刻,他接着说,每个人爱的或恨的都是自己内心投射的一个影子而已,要做的不是去追逐影子,而是返观自照,照见影子后面原本清净的心。

我点头。半晌默然。是谁说过一句话,修行的目的正是为了遇见真正的自己。朋友递过坐垫,说,来,一起打坐吧。盘腿,放松,闭眼,用心听听吹过桃林的风声,掠过天边的鸟语,还有空气里的花香草香。安住当下。

桃花开了,桃花谢了,我看到花瓣飘零于时间的水上,顺水而去。我感觉自己像一棵树,安然生长在土地里。打坐将身体变成一棵宁静的树。这棵树到底开花不开花,开什么花,结果不结果,结什么果,那和树无关。树的任务只是做它自己,发芽、长叶,再落叶……年复一年。

人之一生,如梦如幻。有时一个梦的结束,正是另一个梦的开始。就像青春红颜,就像爱情友情。我珍惜所有的过往,但不勉强,亦不痴迷。一念静心,自在自如。此刻,面对一树灿烂的桃花,我清楚地知道它短暂易逝,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将归去。此刻,我在树下打坐,喝茶,看花,享受当下的这份美好。

茶汤渐渐淡了。起风了。转眼,桃花要谢了吧。

树下的散文4:凤凰树下的风景

文/莲心

如盖的凤凰树上,火红的花儿正肆意地烂漫着。一阵微风吹过,红红绿绿的“雨”便轻悠悠地洒下来,修车老头的小摊因了这一场场的花瓣雨,而平添了许多生气。每天上班或下班,都见他在树下忙碌着,修车,或雕刻。

打气补胎的次数多了,和老人也渐渐地熟悉起来。有修车生意的时候,他就麻利地拿出那套修车的工具箱,补胎、修链、打气或紧刹。那些动作如洪七公练降龙十八掌般地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没生意的时候,他就将手洗干净,又拿出另一套工具,大小刻刀、粗细沙纸、磨石钢锯等雕刻器材一应俱全。一个雏型的老根在他的手下经过小心勾勒,精雕细琢,日日的渐显生机,一个花架、一尊财神、一只飞鹰或一匹奔马……栩栩如生的形态让人久久驻足,不忍移动脚步。

傍晚去取车,他正在给雕好的“八仙过海”抛光。凝神细看,“八仙”们个个衣袂飘飘,神态自如,仿佛白云就在他们的肩头轻舒,碧波就在他们的脚底暗涌,给人一种纯净朴素的流动之美,仙风道骨的神韵扑面而来。

那天,和他聊了起来,原来,老人以前是开工艺品店的,主要经营花鸟鱼虫根雕字画。在做生意的同时,渐渐的爱上了根雕的灵气,一开始只是学着雕刻着玩儿,后来就发展到着了迷地喜欢雕刻了。再后来儿子下岗了,他就将店子让给了儿子,自己则仗着一双巧手在街边开了家小修车摊。闲时,他喜欢上山去“寻宝”,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文的老根,在他的慧眼里就是风情万种的仕女或古色古香的茶几。

繁华的大街上,属于他的只有一个小棚,两个工具箱,三个折叠小凳。小凳上坐的都是懂他的过客,静静地看着他,修车,或雕刻。任凤凰树花开花落,街上的人熙来攘往,他从不将聚精会神的目光从自行车或老树根上移开,独自沉浸在一方静好的天地间,自得其乐。

那天看电视,无意中看他上了百姓视点栏目,屏幕上,修车师傅正憨厚地笑着。他的家像开神仙会似的热闹,举杯邀月的李白,嬉笑人生的济公,竹杖芒鞋的达摩等作品,无不意蕴悠远,令人回味无穷。屏幕上的画面又切到他儿子的工艺品店中,根雕货位上摆放的,居然很多都是他的作品。

爱因斯坦有句名言:“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修车师傅就是因为对根雕艺术有着浓厚而执着的兴趣,才会在这凤凰树下,将平凡的人生,雕刻出一道道活色生香的风景。

树下的散文5:又见棕榈

文/张先萍

我从树下走过,风中的树叶在热烈的诉说。

你若庄子笔下蹁跹而飞的蝴蝶,尾随我,从乡下到这里。

你如他乡令人潸然泪下的故知,蓦然地,矗立,相逢在这里

风,从你的葱茏的指尖滑过,哗哗作响,我,伫立,就像是在儿时的梦里。 看见你,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间萦绕,飘忽闪跃。

笔直的干,一圈圈的年轮,让我能从这里回望你我走过的历程。

曾经的你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楼林立,没有见过这样宽阔的马路,没有见过这些精心培育过的鲜花,没有见过这么多衣着光鲜的人,更没有见过这么多整齐划一的兄弟列队站立。

你,扎根于贫瘠的那片坡地,有山涧的溪流作伴,有荒坡上的灌木丛为友,在那样的土地上很舒适的伸展你的手掌,把它伸向日月星辰,吸天地精华。

我记得叔叔伯伯们因你而发亮的眼睛,你给他们送去福祉,可你默默、默默地付出,不知道自己的价值。那时候,家禽是家里重要的经济支柱,一般人是宁愿自己吃不饱也要喂养一群鸡或是一群鸭的。偶尔地,有重要亲戚家生小孩了,没有其他的礼物可以相送,就把家里的舍不得吃得鸡蛋、鸭蛋送去,甚至要送一只鸡或是一只鸭,那时候,是没有什么便利袋的,人们就地取材,在棕榈树下砍下两片叶子,像手掌样的合拢,顺着边缘用棕叶编织,一只漂亮的、带着清新气味的,环保养眼的天然棕叶袋子就成了,把鸭或是鸡放进去,它们很是享受地呆在里面,既可以无聊地梳理棕叶,也可以吮吸棕叶的水分,更可以自由欢畅地呼吸,小时候,经常可以看见一人挑着担子,棕叶袋忽然伸出一个火红鸡冠,小眼睛四处的看看,又倏忽钻进那一片绿中。多像娇羞的坐在轿子里的新娘,不知道自己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家又将去哪里。棕叶袋里盛放着它的憧憬与不安,也飘荡着它的幸福与忐忑。

也看见老人们手中摇着的蒲扇,坐在幽深的小巷中,古老的窗棂前,厚重而古朴的大门,带着温度气息的门环,蒲扇摇动,在那个四角的天井中把那么个悠远的故事扇在了你的面前。

蒲扇有两种,有直接取材的,把棕叶砍下,剪成圆形的,一把简单的蒲扇就成了。你也许见过济公手中的蒲扇吧,简洁,质朴,无需修饰,无需多言,它的魅力尽在其中。阿公、阿婆们喜欢这样的蒲扇,夏夜的场院中,讲着牛郎与织女的故事,讲着岳飞的精忠报国,讲着聊斋里的鬼怪……摇着蒲扇,清凉了多少儿童的梦,也放飞了多少儿时的希望,蒲扇陪伴着孩子们“卧看牵牛织女星”的同时,开启了另一片天地。

另外一种,制作工艺就比较复杂了。把棕叶浸泡在水中,撕成均匀的条状,需心灵手巧者编织,一把心形的蒲扇才有了雏形,还需加工蒸煮去色,一把洁白漂亮的扇子才可以在手中摇起。闭上眼,是不是看见奶奶的那把为你驱赶蚊子的蒲扇,不再光洁,不再漂亮,却更多的带有奶奶的气息。摇呀摇,摇见了奶奶的白发,摇见了母亲的灯下剪影,摇见了故乡的老屋,屋前的槐花树,成片的竹林,林中的童年,摇进了你的梦乡。

梦中的我,看见自己佩戴着两个漂亮的用棕叶编织的蝈蝈笼子,飘着美丽的棕叶流苏,赤脚在池塘边跑着。故乡的云在梦中飘荡,故乡的小河在梦中流淌,故乡的柿子树爬满山坡,东家的大伯正吆喝着牛走向田间,牛粪里还带着青草的气息;领家的芦花鸡下了蛋吧,正红着脸庞,声声欢唱;小丫又扯坏了裤子,***妈絮絮叨叨的责骂着;谁家的厨房响起了“邦邦”的声音……

我总在神思恍惚的刹那,乡间的小路的气息扑鼻而来;总在我凝神的片刻,听见故乡山水的呼喊,故乡人的智慧更是无与伦比的,无论物质怎样的贫瘠,总是在苦涩的生活中点燃希望的亮色,我的棕叶编织的玩具,给了我多么快乐的童年。

而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棕树更是有它特别的作用,棕片可以直接割下卖钱,也可以把它捶软,贴在木板上,不久它就成了鞋底壳子,你的千层底鞋子,就有它的踪迹。午夜梦回的时候,多少次看见母亲缝衣纳鞋的身影,清晰如梦,梦醒凄凉。

更有人冷的难耐,就直接把棕片塞在了那个阴冷破洞的鞋里,班上的单亲儿童皮蛋老是在我们上课的时候,悄悄的在鞋里扯展棕片,暖和着麻木的脚,突然咧开嘴,幸福的笑了。

还有花花家,没有多余的垫被子,***直接把棕铺在了床上。大爷家的太师椅上一直就有它的身影……

我小时候喜欢细数棕树的年轮,那么明晰,那么直接。据说棕树有奇特的习性,如果它身上的棕片没有被割下,没有裸露出他的树干,它就会死亡。世上还有这样的殉道者,为你,甘心付出所有,甘愿受刀割,甘愿被剥皮,不奉献的那天就是死亡的开始。

死亡也没有终止它的奉献,你可以用棕杆搭建猪棚、羊圈,甚至把它用锯子锯下一个均匀的圆饼,它就又可以来做乡村孩子们独轮车玩具的材料了。

棕榈树全身是宝,叶、花、果都可入药……

往事已随风而逝,一切的功用别人都不知晓了,城里的人不认识你,你,是行道树,作为观赏的树,生长在这里。白天吸尘,夜间加工氧气。并作为树的形象,把最美留给这里。

风过,叶诉说。

聆听,我懂得。

那个为你付出的树,那个为你付出的人,那个为你付出的乡村,那个遥远了的过去。

远了,但在你的梦里、心中。

见或不见,都在那里。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这是你一生的写照。借此写给我的故乡,我故乡的人。

树下的散文6:桃花树下多妖言

文/雨澈淅

别告诉我,你不爱春天。不爱春天的人多傻埃短短几日的春光都来不及挥霍,一下子就没了。浅绿成了厚绿,无耻的蝉开始叫嚣整个世界。而桃花是懂我的,或者是我懂桃花,我们都爱极了春天里的明媚。春天一来,整个世界都措手不及的喜悦起来。过了一个冬季像得了抑郁症似的被褥,晾在竿上乐开了一簇一簇的花。那一株开在春风里的桃花,曼妙、妖娆,甚至有些放荡,看我,多美。没办法不爱我吧。那就大胆地爱吧!

桃花要开,就开一大片一大片。像粉红的墨水泼了一树,轰轰烈烈的绽放着。它才不小家子气这里一朵那里一朵,玩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唬人把戏。多像一个烈性女子,快意恩仇,横行天涯。男子不配做桃花,因它又带几分淫态之气,时时刻刻都媚诱着人,咸湿之感一刻都不曾松懈。

爱上桃花,你就嫌春日短了。还没来得及轻歌纵马游,花就谢了。像藏进画里的女子,等吧,等姻缘够了,她就翩然而至了。再勉强,也只是留下干瘦的花瓣枯枝,显得呆滞,灵气荡然无存。

桃花树是有灵气的。走在桃花树下,像前世。也有人说那是妖气。但我喜欢那妖气。妖在曼妙,妖在咸湿,妖在不顾一切,恣意横行。爱说什么说什么吧!桃花只管粉红了一片又一片。你要是敢爱上桃花,它就敢粉红到无耻,一大片一大片开着,让爱它的人看个够,不爱它的人看到呕。这性情,我如何能不爱。我也成为了春天的同谋,将绿色的床单被套换成了粉红。虽看上去让我有点羞涩,但实在爱桃花,爱它粉红横行。

树下的散文7:在山楂树下驻足

文/孟杨

我所住的小区内有一片绿化林带,林带里移植了六棵山楂树,树身已经有一人多高了,每天我上下班必须从这里路过,但这六棵山楂树却从来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春天来了,迎春花开了,碧桃花开了,杏花开了,樱花开了,那寻常不过的杨柳枝也伴随着春风挂上了惬意的新绿,给人一种盎然于心的感觉,让我生命里有了丝丝幸福的滋味,不由得赞叹这样的季节真好!

有天下班回家,又一次路过山楂树下,突然发现山楂树挂上了红红的花蕾,这让我很惊奇。原来山楂花的花是红色的,很惊艳,很妩媚,与我的淡雅素白的印象大相径庭。从第二天起,我无论早班晚班,只要路过山楂树下都会驻足,用心去观察山楂花蕾的细微变化,一直留意到山楂花开。

绽放的山楂花不大,也不是迎春那样的微小花朵。花蕾绽开,红中夹杂了素白,应该属红重白弱的花朵,很招人喜爱。另外,新发芽的山楂树叶绿中也透出一丝红来,在中午的阳光下遥看山楂树,会有一种绿中透红的感觉,心中立时升腾出一种佛性的恬静来。

回到家里,仍然搁不下山楂树的影子,翻箱倒柜,查阅网页,尽力丰富我对山楂树的知识空白,才知除了那曾经让人感动心魂的《山楂树之恋》,还有一个跟山楂树有关的传说更为凄婉美丽。说是一个叫石榴的姑娘爱上了心仪的小伙白荆,两人情深意笃,同住驼山脚下,共饮一溪水,日子过得平淡幸福。不幸的是石榴的美貌惊动了皇帝,欲纳石榴为妃,石榴死不相从,想方设法逃离了皇宫,但此时的白荆已经想思成树。这让悲伤的石榴泪落如雨,把自己也幻化成树,欲与白荆变成的树日夜相守,后来还结出了鲜亮的小红果。不过小红果上总有点点斑印,那就是石榴痛哭的眼泪。

这故事写得委婉动听,但令人可惜的是,本来两个相爱的人已经被拆散,幻化成树,日夜相守,到此为止也就算了。可偏偏皇帝老儿不罢干休,派人砍掉石榴幻化成的树,并且将之改名为山渣,山中的渣滓之意也。我想,世间的万事万物能降临尘世,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这个春天不错,至少能让我有足够的心境去关注山楂花和山楂树透出的亮光来,如果这些星星点点的光亮汇聚成海,是完全可以照亮人生道路的。至于山楂与石榴是否近亲,这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去印证了。

树下的散文8:守望

文/张恒

村口,很大的一棵皂角树。树下坐着一位老奶奶,梳着粑粑头,穿着褪了色的蓝布大褂子,面前放着一个槐木网架,网架上绕缠着几道白丝网。老奶奶一手捏着从网架上拽到手的网绺,一手拿着网梭由下而上不停地打着结扣。她的眼睛几乎不看手上的活,而是望着村头的小路,久久的,那视线和小路连在了一起……

这是三十年前的情景,我每天放学回家经过村口所看到的。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记不清期间有没有间断,只记得这场景雕塑般天天出现在村头,出现在那棵皂角树下。

老奶奶似乎没有名字,至少我们不晓得她的姓氏,按村里沾亲带故的算,我们喊她三奶奶。而且很习惯,喊了许多年。

三奶奶住村中间,却每日坐在村头这棵皂角树下织网。因为树的高大,把树根下的三奶奶映衬得很小,清癯的身影仿佛是树根下很早剪去的一根岔枝残留的树桩。三奶奶或许就是和那些曾有过的岔枝一般年纪,只是岔枝不在她还在,守候着皂角树,守候着村头的日子。

三奶奶头顶上硕大的树冠遮住了一小片天,却遮不住树后泥迹斑斑的村落。这个村落不大,二三十户人家,凌乱地交错在一起。泥墙草顶,高矮不一,迎面的几堵墙上还有牛屎粑粑的痕迹,晒干了的牛屎粑粑撕下搬到灶间烧火去了,但远远的还似乎能闻到牛屎的气味。三奶奶每天就是从这样的背影里走出来,闻着牛屎的气味,跟着鸡鸣狗叫的声音来到村口。

然后就织网,慢慢的,像在织自己的日子。一个网眼挨着一个网眼,就如同一个日子挨着一个日子,一路连下去。许多年,三奶奶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织着,平静的很。皂角树的叶子落了又发,发了又落,从三奶奶

的网眼里穿过。

三奶奶每天见着我,总是会问这句话:"二丫呢?"

"在后面,来了。"我也总是这句话。二丫比我小,走路没我快,散学当然落在后面。

也就几分钟,二丫便走到皂角树下。于是,帮着三奶奶提着网架,说着我们听不见的话,乐颠颠地回家。

二丫是三奶奶的孙女,那时快上初中了。三奶奶每天如此,在皂角树下守候着她。

后来,我上了高中,住校,便很少看到三奶奶在树下守望二丫的情景。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去外地工作,这情景慢慢就淡了。

这个冬天,我有事回老家,是带车回去的,村头那条小路已变成了宽宽的水泥路。远远地,我就看到那棵皂角树。还是那么高,似乎几十年没怎么长。我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线变高了,还是树后的村子变高了,把树映衬得不像记忆中童年时那么高大。

我把车停在皂角树的旁边。不是前面的水泥路没有了,而是我看到了等候在树旁的母亲,以及坐在树下织网的一个老奶奶。母亲定是接到我电话在此等候,而老奶奶却让我很是诧异!三奶奶不是早已过世了吗?怎么还在织网?

那模样还真像,姿态也差不多,只是衣着头饰变了,变得时尚了点。不再是粑粑头,也不再是大襟褂,取而代之的是烫了末梢的齐肩发,和带拉链的羽绒衫。这与她身后的村庄倒是非常的协调。因为村庄也是清一色的楼房瓦顶,釉面砖,琉璃瓦,色彩是相当的养眼。一阵风吹过来,鼻息里煽动着酒米的芳香。

我问候着母亲,母亲却让我招呼那老奶奶。说:"那是二丫妈,你二婶……"

我这才恍然大悟,暗笑自己记忆的差错和思维的紊乱。只是,眼前这景象和我记忆中的情形是何等的相似啊!

"她在等大红散学。"母亲说。

还是在等孙女,从三奶奶等二丫换成了二婶等大红。虽然岁月流逝几十年,田头地角变了颜色,村庄房屋换了模样,但皂角树依旧在,坐在树下守望的老人依旧在。

此时的二婶,面前放着一个槐木网架,网架上绕缠着几道白丝网,散拖下来的一截捏在她的左手,右手上的网梭由下而上不停地打着结扣。她的眼睛几乎不看手上的活,而是望着村头的水泥路,久久的,那视线和水泥路连在了一起,也和岁月连在了一起……

树下的散文9:桑椹树下

文/陈彬源

我的如花似梦的童年时光,有相当一部分是在桑椹树下度过的。尽管有许多事和物在今天已记不起,或已渐渐模糊,但桑椹树却十分清晰地铭刻在我的心坎里。

故居门前有一棵好浓好浓的大桑椹树,那是祖辈栽种的。树杆足有大碗口粗。炎夏,它给我们遮出一方绿荫来。雨天,它又给我们撑起一块避雨亭。除了冬天外,春夏秋三季,桑椹树都成了我儿时寻求欢乐的地方。春天,百花盛开,鸟语啁啾,桑椹树的叶子长得嫩绿嫩绿,树干也一改冬天干涩的面貌,变得光滑起来。我们兄弟姊妹以及邻居小朋友就在树下玩游戏,什么捉猫猫啦,抓鸡仔啦,朦猪眼啦等等,玩得不亦乐乎。到了夏天,桑树不但是孩子们的玩处,而且还是大人们纳凉的好地方。每当黄昏暮临,大人小孩都会搬张小凳子,端着饭碗,坐在桑树下,边吃边聊,以此打发一天的劳累。同时,大人们往往在这时交流白天劳作的信息,商讨明天的工作。讲完了正经的事儿,便是天南海北的闲扯。什么邻村的阿财发了,黄家的人病了,张三见鬼,李四撞邪等等,甚至还有谁家的媳妇偷情的绝密事儿,全都在这一小块绿荫下传开来。我们小孩听不懂大人的事儿,就只好在祖母的膝下听故事。

炎热的夏夜,祖母一边给我抓痱子痒,摇扇,一边给我们唱那家喻户晓的《月光光》:

月光光,照地堂,拗竹笋,摘槟榔。

槟榔香,嫁二娘,二娘细,嫁阿髻。

阿髻冇在屋,出去跟皇叔。

皇叔织黄笼,织倒好鬼重。

担去边处卖,担去高州梅碌卖。

买到乜野回,买到一只黄牛回。

赶得公爹门口过,食佐公爹三棵禾。

公爹骂我王八仔,我骂公爹冇老婆。

有钱找个威威个,冇钱找个崩鼻婆。

崩鼻婆,闹阿哥。贪威扮靓睡食屙。

食饱冇去揾工做,村头村尾乱唱歌

……

祖母的声音非常优美,有似佛语纶音般,又似远处高楼传来的渺茫歌声。假如她年轻几十年,一定是一名出色的歌唱家呢。随着祖母的低吟浅唱,我在淡淡的月色下,在萧萧的夜风里,在祖母抓痱子痒的舒坦和美妙的吟唱中不知不觉地睡去。祖母的吟唱什么时候结束,大家的聊天什么时候散场,而我又是怎样回到床上,都全然不知道。整个夏天,故事一直延续下去,聚会也周而复始,我也每晚都成为祖母的膝下的宠孙。所不同的是,只有故事每晚都是新的,传闻每晚都变更着。哦,那是怎样的一个漫长而有趣的夏夜啊。

转眼又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桑椹树又成了我们荡秋千的好地方。桑树向东南面伸出一臂大树桠,足有胳膊儿粗,而且几乎是横着一字儿伸出去。我和小朋友们便找来一些旧绳子,绑一条木棍吊在树上,做成一只简陋的“秋千”来。这时,小伙伴们可乐了。我们轮流坐秋千,轮流推荡,有时几个小伙伴一齐用力推,将秋千荡得高高的,那是一种怎样的惬意呀!小伙伴们一边推,一边唱:“蝴蝶飞,高高起,飞上天,跌冇死……”那年秋天,一场秋雨将秋千给淋了,而且淋得好湿好湿。雨过天晴,小伙伴又去荡秋千。荡着荡着,突然,秋千一边的绳子断了,只听得沉重一声,弟弟从秋千上摔下来,后脑碰起了一个大肿包。弟弟放声大哭,而小伙伴们却不识痛滋味,一边拍手,一边大叫:“跌冇死,跌冇死。”打那以后,父母再不准我们在那儿荡秋千。因而,我们便又少了一个乐趣。

童年离我远去三十多年。如今,我弟弟的儿子也到了我们那时的年龄。但那大桑椹树早已没了影子,他们更无法享受到桑树下的乐趣。他们现在的活动,除了看书、做作业,就是看电视、玩游戏机。这是文明的进步呢,抑或是童年的悲哀?我不知道。但桑椹树给我童年带来的欢乐,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

桑椹树,感谢你给我童年带来的许许多多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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