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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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的散文1:旧书如故人

文/姚大伟

把一本书带回来,翻过扉页、目录,一页一页地看,一页一页地翻。累了,遇着事了,就随意地折一下,或是放一支笔、一张卡片、一个薄薄的本子,再者只是随意的一扣,像间主人已外出的小毡包,堆隆在书桌之上。

与一个人相处,处着处着,就温和了,友善了,两张渐旧的脸上也开始慈眉善目,越来越顺眼了。他在你面前,发福了,长皱纹了,穿衣也松松垮垮随便了。你会关心他的现在,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提到他。与一本书的相处,也是如此。翻着翻着,它就脏了,旧了,蓬松了;暗了,黄了,破损了。时过境迁,有时无心收拾,它的书页会兀自地打开,从里面送来一粒干干的饭粒,一只带壳的小甲虫,亦或是一张找了好些时候的书信。

总之,旧书与人一样,都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常常梦见我就读的师范学校图书馆里的那些书。那些安静的、蒙了灰的、仿佛会说话的旧书。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欢腾,一排一排如浪花一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梦里的我,很年轻,步调雀跃,心情愉悦,像是去会见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上了楼梯,又转了个弯,它们就在眼前了:一排排高大的银灰色书架,一阵阵旧书特有的墨香味。这是它们特有的气息,也是它们独特的待客方式。

那些年,我常带着鲁迅的集子穿梭在那条狭窄而灰暗的通道里,那个渐渐熟识的图书管理员王姨,微笑着接过它们,认真地扫描、消磁。而我与书本则像是初识的恋人,寸步不离,出现在课堂、宿舍、操场、食堂,甚至楼梯、厕所……

我与它们,天光灯影,共度华年。是旧友,而且友谊深厚。

故人的散文2:书卷多情似故人

文/孙守名

忽然特想读书,出门看天,云淡淡的,有些凉意刺骨,脚下的土地还没有从冬寒中全部苏醒过来。

一炷幽香,一盏清茶,一卷古书,凝神静气,一读就是三两个小时,黄昏的余光透过窗子落在书桌前。出门看云,也还是淡淡的,一如几天来的心境。

需要心境,这种淡然、看花非花的心绪是不宜的。带一卷残页,揣一帘幽梦,不如去水边或山上。走出胡同口,只有一丝清风吹过,夹杂着冬末春初的苦涩和希望。路上少有人走,往日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喧嚣被流年的影子压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离水并不太远,半小时光景便能走近一条南北流淌的小河。河水清幽得很,被淡妆浓抹过的桥梁耸立入云,铺砌得条理分明的青石砖静卧大地。两岸说不上名称的各种树木开始有些萌动,河堤上偶尔露出黄土的地方似乎有些绿意,要找荠菜也许只有到溪头了。

找个荒僻所在,把俗世的头颅低下,清除纷披如潮的杂念,心无旁鹜地读书。让文字从心头流过,冲淡狂热和浮躁,洗净无绪和铅华。世间已无知心者,书卷多情似故人。读就读到海枯石烂,读就读到天荒地老,一心只读无字书,哪管潮起云落时。

山上也是读书的好去处。捧一册古书,布衣芒鞋,竹杖随身,还有一颗虔诚的心。心苦了不行,读出来的书全是凄冷;心闲了不行,读出来的书大多轻浮;心甜了也不行,读出来的书有失轻闲。登山时可读,下山时可读,最好找一块青石板,和衣而卧,看云看天,看书看字,将天下的情趣读到灵魂深处,那才是一种大境界。

读书强求不得。头悬屋梁读出的是精神的窒闷,凿壁偷光读出的是心灵的桎梏。只有随性随意,把书放在膝头,等月上柳梢,心静如水,不需刻意造作,更不需红袖添香,让心沉入寂静的安然的夜空之中,用心读,那一行行流动的文字,顺风飘过灵魂,你说,多好!

嘈杂的市井读不得好书,那就去僻远的山林。饮一杯残酒,沐浴清风明月,独自行走在幽静的树林间,脚下是软软的落叶,如心一样柔婉,书就拿在手中,忘我,忘你,忘物,只有泪流满面的文字,只有心魂悸动的伤痛,只有前世的相约与今世的别离,只有江南的游子和北国的思妇,不,只有行云和流水……散文随笔

还是去找一椽破屋,点一支残烛,在夜深人静时入读。只读,不要想,一有杂念,心便如尘,文字是有情的,要想读好,必须斩断这情缘,让水墨画般的文字从你的面前赤裸裸来,赤裸裸走,不留下任何情愫。书读到精深处,便是无书。

少时读书,老师总是教导着默诵,一篇篇情感炽热的文章让你燃烧得死去活来。待到中年,再读那些文字,就会觉得沉甸甸的背后全埋藏着苦涩和责任。到了晚年,那些曾经美好的文字变得清淡、索然,满目沧桑和荒凉,忽然对书产生了一种敬畏。

记得王梓坤曾说,只读不想,就可能人云亦云,或沦为书本的奴隶。其实,他那里知道,大多数书是不需想的。人离不开书,但不能靠书生活,沦为书本奴隶的人正是把书看得过重,书,其实就是我们生活的调味剂或佐料。

我喜爱书,爱书,胜于我的生命。每天读上几页书,喝上两杯茶,想想过往和将来,心便充实起来。生活如流水,时光从手头轻轻滑过,看周遭的人来了走走了来,总有些伤怀在心头萦绕。好在,身边有书,顺手抽出一本,管它内容是什么,读读就是了。学问的增长与否,不在书,而在人,在心。

书比人好。生活中,什么人都有,看看你我身边,狡黠者,邪恶者,告密者,贪婪者,欺人者,自欺者,卖己求荣者,灵魂出壳者。在书中,我们大可不看,或一撕了之。书中之美,美在真善,美在爱人和自爱。读书,就是要读出人间真情。

又到黄昏暮云起,将心情折叠起来,别管身处哪里,信步往回走。走过无数个忧伤的日子,让身后的云止风凝,告诉自己,往昔已不再,何必恋恋于那些酸甜苦辣,还原生活本真,让岁月成为一首淡淡的幽怨的歌不好吗?

乍暖还寒,三杯两盏淡酒,一卷古书相伴,生活不正像春天一样生机盎然吗?春意生于大地,浮在枝头,藏在心扉,漾在行色匆匆的人们的脸上。走,我的朋友,携书出门看春去!

故人的散文3:海边故人

文/盛文强

冬季里,休渔在家的父亲闲住了一段时间。不到3天,父亲就把所有的渔网修补一新,剩下的时间里,他整天唉声叹气,吃也不香,睡也不安稳,经常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时刚进入冬季不久,连着刮了3天的大风,近海居然结了冰,那时的冬季好像要比现在冷得多。这一年的年底,我们过早地进入了渔闲时节,渔船归岸,渔网入库,渔民们要蹲在火炉边耐着性子,消磨掉两三个月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父亲忽然想起了同船的朋友,连日来他肯定也是窝在家里抱着火炉。父亲要步行穿过几个村子去看他,而且提出要带我去。母亲也怕我在家闷坏了,所以并没有反对,只是找出了不少保暖的衣裳,把我全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只留出两个眼睛。冬天的夜晚来得早,我们沿着海边的沙土路走着,前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海在我们脚边不远处翻滚。

父亲的朋友住在靠近田野的几间瓦房里,他的名字我记不起来了,父亲好像喊他“建堂”。我们进去时,他和妻子正在织网,屋里黑着灯,他们把头贴到网扣上去,或许是为了节省而不愿开灯。父亲咳嗽一声,他的朋友拽开了电灯,我看到炕桌上碗筷还没有撤下,红木桌不知传了几代,桌上摆着一篮子玉米饼子,半盘乱糟糟的杂鱼。粥碗上还挂着玉米糊,发黄的竹筷横在碗上,两个孩子躺在墙角,叽叽喳喳唱着儿歌。女主人端着桌子跳下炕去,桌上的碗筷纹丝不动,稳稳放进里间屋去。

父亲的朋友起身迎了下来,他们围着火炉喝酒,就着海米和乌贼干。父亲的朋友见我在一边站着,顺手递给我一把乌贼干。这是一种晒干的小型乌贼,我没舍得吃,在手里攥了一会儿,掌心就沁出了汗,于是我把它们放进裤子口袋里。我捂着鼓起的口袋,心里暗自欢喜。

父亲让我上炕坐着,炕里边靠窗的地方躺着两个孩子,稍微大一点的是女孩,还有一个小男孩,他们还都没有睡,眨着眼睛看我。他们的母亲回到炕上,递给我一个枕头做靠背,我坐了一会儿,炕上的热气透过棉裤涌上来,给我带来一阵睡意。蒙眬中听到父亲在和朋友说话,一开始说些船上的事,他们开春后又要出海了,后来只有高一声低一声的节奏回荡在耳边。

父亲走时叫醒了我,此时已经接近半夜。黑暗中我看到这家的小儿子躲在母亲身后,在他母亲的胳膊底下探出头来,月光正照满了炕。他眨着眼睛望着我,眼珠闪亮,嘴角往上翘着,带着浅浅的笑意。我由于困倦,一句招呼也没打,走在回家的路上又挨了父亲一阵埋怨,才想到实在是不应该。回到家母亲早已经睡下了,屋里黑着,院门虚掩着,我和父亲回身悄悄合上了院门,高抬腿轻落步,生怕惊动母亲,满地月影照在院子里,照出了一高一矮的两个黑影。我把手伸进口袋,口袋是空的,乌贼干已经不见了,让我好一阵的惋惜。

直到现在,我还时常想起那年随父亲访友的情形,也时常想起他家的儿子闪烁在黑夜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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