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薯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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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薯的散文1:阳台上的红薯藤

文/刘希

女儿极其挑食,蔬菜一般不沾,但不知怎的,对红薯叶倒是情有独钟,每每炒上满满一盘,必定被她吃得一干二净,嘴里还一个劲儿念叨:“好吃,真好吃。”看她这般欢喜,我就想,如果有机会,就在阳台上给她种点红薯藤吧。

那天去朋友家,看她在楼下的空地上种了一大片红薯藤,红薯叶绿油油的,很是惹人喜爱。我欣喜极了,马上跟朋友表述了我想在阳台上种红薯藤的想法。哪知朋友笑着摇头,说还没见过哪家在阳台上种红薯藤的,估计种不活。可我决定还是试试,于是剪了一些枝条。小时候我家在农村,每年都会种红薯,我记得种植方法超级简单,剪一截红薯藤插在土里,只要不被晒死,准能成活。

我细心地将红薯藤插进空花盆里,浇上水,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三天后,红薯藤长得生机勃勃,叶子绿得发亮;七天后,我拔出一株小藤来看,藤根上生出了细小的芽,红薯藤成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红薯藤爬出了花盆,长得青翠欲滴,着实惹人喜爱。快一个月的时候,藤蔓已经有半米长,一根根向下垂着,极像一盆爆盆的吊兰。看着这么养眼的红薯藤,我有些不忍心吃掉,可朋友说,物尽其用才能彰显它的价值,这红薯藤呀,像韭菜,越割越嫩,越割越长。

我喜滋滋地剪了一小盆红薯叶,洗净后清炒,一盘爽口的红薯叶上了桌,很快被女儿吃得见了盘底,她直夸自己种的红薯叶好吃。这之后,照管红薯藤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她的肩上。她每天上学前给红薯藤浇点水,晚上睡觉前又浇点水。每天都会观察红薯藤的生长情况,老师要求写的观察日记,她一点也不发愁了。

这之后隔个三五天,我们家的餐桌上,就有一盘炒红薯叶。红薯叶当然是自家阳台上种的,我们在享受种植快乐的同时,还享受着绿色食物带给我们的清新生活,只要看一看生机勃发的红薯藤,再灰暗的心情也会变得美丽起来。

听说只要种养得好,红薯藤可以吃到秋天打霜。我在感叹它极易成活、极易生长的同时,也默默鼓励自己,以后就像红薯藤那样生长吧,即使在逼仄的阳台上,也要活出自己的风采。

关于红薯的散文2:拾红薯

文/长笑

中秋已过,早晨已经很凉,不到七点,陪妻子一起去赶早市,竟有些瑟缩。突然记起来,小时候这样的早晨正是我拾红薯的时候。记得那时没在乎过冷暖,只觉得觉不够睡,如果碰到有的生产队当天分地拾红薯,反而还很精神,不用家里人叫就能起来。如今,人们都娇贵了,也懒了,大概都是日子好过了闹得吧。

困难的年代,老家种得红薯多,因为红薯的产量高,也耐干旱,是那个年代乡下人的主要食物。红薯面烙饼,红薯面窝头,红薯面面条,煮红薯,压和烙,能把人吃的一张嘴就是红薯味儿。也许现在的城里人说红薯面好吃,是粗粮,对身体好。其实,现在城里人偶尔吃到的红薯面食物,都是加了好多白面的,单纯的红薯面不是真正的甜,总带着一股苦头,吃多了反酸水。

但是,尽管红薯面不好吃,为了不饿肚子还得吃。那时候每当过了中秋,我都是早晨出去拾红薯,太阳升起来后再回家吃早饭。起床时天还黑着,走到地里刚能模糊的看清地皮。很凉,是一种混合着水汽和庄稼气味儿的凉。我背个筐子,拿一把四个齿的镐,在人家刨完红薯又翻过几遍的地里翻腾。记得每次都是打着哈睡出去,一边走一边揉眼,因为两只眼仿佛被浆糊沾上了,需要用力扒开。几乎是混沌着走到地里,找一块刨过的红薯地就放下筐子轮镐。四个齿的镐半尺多宽,一下能钊下去将近一尺深。所谓的拾红薯,就是用镐仔细地翻腾人家刨过的地,希望有丢在泥土中的红薯被我们刨出来。一个早晨下来,不知道要翻腾多少泥土。就是这样凉的早晨,为了在翻土的时候泥土不灌进鞋里,到了地里就把鞋脱掉。潮湿的泥土带着早晨的凉顺着脚心一下就刺进心里,但是不用多一会儿就适应了,甚至觉得刚翻出来的泥土是热的,很快就会弄出一身的汗。当然,我们的刨地也不是白费功夫,偶尔会滚出一块红薯,立刻就拿起来欣赏一会儿,那种喜悦绝对不亚于如今的中了奖,或者是业余作者发表了一篇文章。一个早晨,幸运的话可以拾半筐头红薯,不幸运就只能拾一筐底。等到太阳老高才回家洗脸吃早饭。现在想起来奇怪,那个时候就没有感到累过。

晚秋的早晨田野是空旷的,有的只是淡淡的晨雾和寒露,在那种清凉中,我们的镐下一个希望跟着一个希望,恨不得把泥土翻得更深,翻得更多。在一镐接一镐的挥动中,太阳就慢慢升出来了。起初是东边天上的一抹白,然后渐渐的变成了粉红色、红色,然后一角红彤彤的太阳突然就冒了出来,带着早晨湿漉漉的雾气,身上立刻就觉得热了许多。小时候情绪容易激动,见到太阳升起就想唱: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那样看过日出了,但拾红薯的情结却时时纠缠着我。前几年我曾和同事提议,说咱叫锻工给打两把四齿镐,到郊区拾红薯去。同事笑我,以为我是开玩笑。不是玩笑,是真的,却一直没有成行。

其实,我知道,当年的拾红薯是迫于生活,没想到如今成了感情上的纠结,这也是一笔财富吧。年轻时候的苦与累,就像刚出窖的酒,越放越醇,到了醇的拉不开的时候我们就真的老了吧。

关于红薯的散文3:又到红薯飘香时

文/李田清

深秋初冬,季节还没来得及交替,城市的大街小巷,就出现了许多烤红薯的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让人老远就能闻到那烤红薯诱人的香气。

每次路过烤红薯的摊子,那软绵绵、黄亮亮,闻着香喷喷的烤红薯,就让我馋得流口水。买上一个,剥开薄薄的皮,热乎乎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块,热乎乎地咬上一口,温暖与香甜顺着舌尖直抵我心窝。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情景,不由得把我拉回童年,让我回到了那天真无邪、无忧无虑而又物质匮乏的年代。

我的故乡久安背,是湘南一个美丽的古村,那里土地肥沃,四季如春。但在我童年的七十年代,农村生活苦得没法说。农民主粮不足,多以红薯当口粮度日。

谷雨过后,人们就会从地窖中取出年前贮存好的红薯种,在院子里选一处向阳地,将猪拦肥、牛拦肥一担一担挑出来,垒起一个约六十公分的肥床,把红薯种放上去一个个整齐有序地排列好,然后撒上一层细土、浇上适量的水,最后盖上薄膜保温。约二十来天后,薯种就会发出一束束嫩芽,进而发育成红薯苗。

清明过后,父辈、爷爷辈的乡亲,赶着牛,扛着锄,将山上开出来的荒地,整理出一垄又一垄土块。他们将红薯苗剪成一节一节的,每节约五公分长,弓着腰,一锄锄、一棵棵地插到松软的泥土里,浇上定根水,称之为“插红薯”。

搞大集体的时候,生产队出工,多半是青壮年挖土抽沟,上了年纪一点的挖坑,妇女插苗。天将下雨前,是插红薯的最佳时机,插完红薯老天下一场透雨,红薯苗一下子就活起来了。用不了多久,绿色的红薯秧就焕发出勃勃生机。

接下来就是薅红薯。当红薯苗长到一尺来长的时候,土里的草也长出来了,这时就要把土薅松,把草除掉。等到红薯藤将盖满土畦时,就得将藤子挑起来,翻过去,再挑起后翻过来,院子上的人叫“翻红薯藤”。如此反复折腾,红薯藤不但没有憔悴枯黄,反而愈加茂盛。远远望去,碧绿的叶,红红的茎,原来荒寂的土地变得葱茏而充满生机。到了九、十月秋收季节,那茂盛的红薯藤下面的土里,便长出了圆滚滚的果实。

记事起,红薯为我的童年带来了无尽的乐趣,野外烤红薯更是让我难以忘怀。每到红薯快收获的时候,周末我们特别乐意上山放牛。我们把牛赶到山坡上,就开始分工,拾柴火、挖红薯、扒土坑……到哪一块地里挖红薯,我们事先是仔细观察过的,哪块地里的红薯藤茂盛,地下的红薯就肯定大,一挖一个准。负责挖红薯的同伴,猫着腰钻进红薯地,瞅准那垄上开裂的地方,用小石块或木棍小心翼翼扒开土层,一个又大又饱满的红薯就挖了出来。挖红薯时,其他的根是不能揪断的,挖完还要把土回填,原样埋好,红薯藤也要捋好,原样放在垄上。否则,红薯藤就会枯萎,渐渐变黄变干,就会被发现。

这时,负责找柴火的同伴,找来了一大抱枯枝。负责挖坑的同伴,则在山坡避风处挖好了土坑。我们先是将树枝放进坑里烧起来,待坑里烧满了红红的火堆时,把红薯扔进去,再在上面架起树枝接着烧,让红薯慢慢焖熟。缕缕炊烟,在空旷的山野袅袅升腾、弥漫……

当我们冰冷的小脸被火烤得暖暖和和的时候,红薯也烤熟了,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我们迫不及待地拿起树枝往火堆里刨,一个个烤红薯从土坑里滚出来,直冒热气。拍去火灰,把皮剥掉,里边黄橙橙的瓤肉就像蜜糖一样,香味更浓烈了。我们吃着这色、香、味俱全的烤红薯,享受着野炊美味,沐浴着暖融阳光,一个个手上是灰土,脸上是炭黑,就像从灶膛里钻出来的一样。

收获红薯的日子是秋天里最红火的景象。深秋,霜降前后,红薯藤叶子变黑,收获红薯的时候就到了。

这时,村里热闹得就像过节,男女老少齐出动,扛着锄头,挑着箩筐,在红薯地头一字排开。先是割红薯藤子,然后一厢一厢挖。男人们举起锄头,照着裂开缝的红薯根周围挖去,一大串硕大肥实的红薯就挖了出来;身后的妇女孩子蹲下来,轻手轻脚地剥掉红薯上的泥土,再把邻近的几窝红薯堆在一起。不一会儿工夫,地上就摆满了红薯,红红的、光溜溜的,大小各异,形状不一,有圆形的,也有椭圆形的。

挖红薯的场景是难忘的,家家户户虽然忙着、累着,但人人都快乐着、幸福着。他们边挖边吃,生红薯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村里洋溢着的尽是红薯的甜蜜了。

那时候,在村里人的眼中,红薯全身是宝。它的嫩叶嫩芽可当菜吃,红薯藤可做猪饲料,哪怕是地下的老藤也能当作牛饲料。红薯的食用方法多样,可以蒸着吃、熬着吃、烤着吃,还可以晒干成红薯片、红薯干。从我记事起,红薯就成了我们餐桌上的主食,皮白的粉糯,黄红的绵甜,最好吃的是桔红瓤的,像南瓜的肉色,软甜似蜜。一日三餐,家家同样。

说实话,虽然红薯的味道甘甜,可是天天顿顿当主食吃,似乎谁也难说出“好吃”两个字。红薯终归是红薯,不管怎么做,吃多了,都“烧心”,吐酸水。但是,尽管红薯不好吃,为了不饿肚子还得吃。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见到红薯就愁,就反胃。我曾经喜欢过红薯,也厌烦过红薯。

“红薯当家”既是一段往事,也是一段历史。每次回家,站在村头,眼望对面山坡,那满目葱郁的树林,早已覆盖了当年的红薯地,喜悦、酸楚、怀念……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不禁情深如许、心热泪涌。

关于红薯的散文4:红薯糖

文/晓寒

刨子搁在箩筐上,一头靠墙,一头对着父亲的膝盖。这块宽五寸左右的木板,被时间打磨得滑溜乌黑,只有中间口子上那块薄薄的刨铁,闪着不露声色的光,像一排蓄势待发的牙齿。红薯高高堆在箩筐里,都是经过认真挑选的,个头匀称,跟拳头差不多大,父亲随手拿起一只,放到刨子上一推,嗖地响了一下,紧接着嗖嗖的声音连续不断地从刨子里蹦出来,越过门槛,钻进屋外的曙色,成为下落不明的事物。四周死水般安静,薯片一片接着一片飞,父亲弯下腰,用两根指头从箩筐里捏起其中的一片,晃一晃,软耷耷地,厚薄均匀,对着光一照,朦胧中,能看清里面横穿竖织的道路,哪里起止,哪里交错,哪里迂回,他把薯片丢回筐里,对着空洞洞的早晨点了下头,像是告诉自己可以了,很好了。红薯里的山水,是父亲熟悉的江河。

嗖,嗖,嗖,声音以同一种节奏在厅屋里响着,远处,天边的云一直在走,从灰褐走到橘红,从橘红走到水蓝,黑黝黝的山浮出轮廓,山上的树如手指般叉开,这时,一筐红薯变成了雪白的薯片。天干冷,炊烟直直地一线往上长,冷不丁被风粗暴地甩向空中,变成缭乱的游丝四处飘散。大铁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叫,在喊薯片下去。薯片分几拨下了锅,烫熟了,拿簸箕装着,端到外面,在晒簟里一一排开等太阳。

一筐薯片烫完了,剩下半锅水还在打滚。母亲把发好的麦芽拿出来,四方的一块,芽条挺拔,峰峦逶迤,像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她几下用菜刀割了,往锅里一撒,剩下的茬随手丢到灶角里,干了可以做柴烧。麦芽在滚水里翻了几个跟斗,不见了。母亲拿着木勺把水舀起来,倒进筲箕,一根根水线沙沙地往下扯,把筲箕和木盆连接起来,倒完最后一勺,水线慢慢小了,短了,断成水珠,嘀嘀嗒嗒的声音把木盆吵醒了。

太阳升起来,挂在屋边那片油桐树上,阳光把油桐的叶影送到老屋的垛墙上,灰蒙蒙地摇摆,像黑白电影里用来烘托情感的镜头。霜期还剩两三天,霜还是照常地来,只是到了最后,霜的力气快用完了,和开始的时候比,少了那股恶狠狠的劲儿,毛茸茸地往浅里白,太阳一照,病恹恹地,黯然神伤。

柴几天前就准备好了,上好的劈柴,像一扇木墙一样码在灶边。吃过晚饭,母亲把盆子里的水哗地一声倒进锅里,把锅盖盖上。劈柴在灶膛里架成一座山,火苗从山上呼呼地扯出来,隔一阵子,噼里啪啦冒火星,火星一眨眼来了,一眨眼又不见了,山顶有了星空灿烂的气象。水冒气、翻滚、跳跃,锅盖被热气撑起来一点儿,又落下去一点儿,如此反反复复,像好多鱼在里面蹿,锅里和灶里都忙死了。

灶烧烫了,安睡在烟囱边的猫突然“喵”了一声,身子一跃,四脚腾空下了灶台,跑远了,叫声里带着惊慌失措。

睡意上来时,糖的甜味儿冒了头,从锅里钻出来,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在灶屋里跑来跑去。吸一下鼻子,甜味争先恐后地涌向我的肺叶,又从我的身体里破土而出,使我仿佛突然从一场梦里醒来。平时吸过茶花,嚼过玉米秆、高粱棍子,那些甜汁穿过菜地、田埂、山冈,穿过早晨、中午、黄昏,直达心底那块无人涉足的腹地。现在,拿这个甜味儿一比,比下去了,那些东西都不算甜了。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没有比这个甜味儿更甜的东西了。

趴在屋角的黄狗也闻到了甜味儿,它突然跳起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吸气,耳朵一扇一扇的,不停地转圈,想咬自己的尾巴,转了一阵没咬到。它竖起两只前脚,把大门抓得沙沙响,对着黑夜呜呜地叫,它大概想叫来某一样东西,来安抚自己的欲望。

半夜时分,火势减弱,锅灶里冷清了,荒凉了,揭开锅盖,大半锅水跑了,剩下锅底小小的一汪,如中天的满月,半天一个泡鼓起来,又瘪下去,像是干旱肆虐后的池塘。水一转身,成糖了。拿筷子一挑,黏稠起来,深情起来,像一对恋人到了分手的当口儿,不舍了,放不下了,想起对方的好了。

母亲用一个小铁勺把糖舀到钵子里,她双手抓着勺把,用了不小的力,像在地里拔一株顽固的草或者萝卜。经验告诉她,得趁着这个当儿,赶紧把糖舀起来,再不舀,糖就老了,结在锅底,铁锤敲出火星也敲不下来了,一口锅也就废了。买口锅得花不少钱。

刚熬的糖火气重,吃不得,吃了嘴巴起泡。母亲把这句话说了几遍后,挥着手赶我们去睡。去去去,糖也熬完了。起身去睡,外面黑茫茫的,鸟也睡了,不叫了,风把蒙在木窗上的薄膜吹得啪啪响。刚躺下,闻到被窝里有糖的甜味儿。舔一下嘴巴,再舔一下,不知舔到第几下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父母起得比平常晚,我呢,起得比平常早一大截,灶屋里一片昏暗,几丝晨光从窗户和门缝里漏进来,锅碗瓢盆影影绰绰。我摸索着打开碗橱门,用筷子慌里慌张地往糖钵里一插,不停地转着圈,糖的力气真大,我用了不少的力,它跟我较劲儿,我急,它不急,在筷头上慢腾腾地转,像一根金黄的带子,只是边上毛糙,牵了丝,扯了线。大半天工夫,筷头上才结了一个不大的糖球,往嘴里一塞,化成了水,一股甜味儿顺流而下,嘴里、喉咙里、心里,一直甜到脚上。吃完把筷子舔净,用水冲了,一看,糖钵里多了个坑,再拿筷子搅几下,还是没有还原,不管了,赶紧溜回去装睡。

父母起来后,和平日里没有区别,烧火、做饭、炒菜,饭好了喊我们起床。我从床上起来,经过他们身边时,故意打哈欠擦眼睛。母亲见了,笑呵呵的。饭桌上,我默默低头吃饭,趁夹菜的机会用余光瞟一眼,父亲和母亲脸色平静,心里庆幸躲过一劫。

晚上再打开碗橱,没看到糖钵,偷偷翻家里的箱子、柜子、坛子、罐子,都没有,糖不见了,消失了。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早晨就应该多吃点儿。

过年的时候,糖又从母亲的手里冒出来了。吃年夜饭之前,父亲把挂在门框上的爆竹点燃,爆竹冒出青烟,火红的爆竹屑满地奔跑,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在甜甜的风中。

关于红薯的散文5:薯的生命力

文/张金刚

从老家土窖掏出的红薯,辗转一进我家,便蒸煮炖炸上了餐桌,绵糯香甜,甚是稀罕。一日,妻子惊叫,墙角的那几块红薯已生出芽子。也难怪,因工作忙碌竟将其遗忘有半月余。

扔了?可惜!忽地,我脑洞大开:水培红薯,让其新生勃发,以供赏玩,岂不妙哉!拣品相匀溜美观、芽子饱满密集的一块,泡入宽口玻璃瓶中,灌满水,置于阳台之上。玻璃窗、暖阳光、水中薯,朴素且有生活气息;端详,如若看到绿叶青葱、藤蔓盎然、一派生机。

果然,暖阳、清水、时间,唤醒了红薯蜇伏的潜能。从芽子,到新叶,到叶片,一天一个样儿;不日,便“光头生发”、支楞八翘,煞是可爱。我们白天上班、晚上安眠,这期间,红薯就如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在窗前默不作声地尽情潜滋暗长,静静生发,总想着在我们有一刻看到它时,能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以展示它的努力与新姿。

自从水中薯开始荣发,便“渴”得很,每天需要浇水伺候。某晚,妻子拿着水壶,站在窗前,对着红薯开始嗔怪:你说你,怎么这么能喝水?!早上刚给你倒满,现在就喝光了。你看你旁边泡的洋葱、土豆、蒜苗,就不像你。要再这么贪喝,我就掐秃你,拌成凉菜!在一旁读书的我,愣下来,听她这么叨叨,着实感觉好玩,也很久没见妻子有这般兴致了。说归说,她还是给红薯喂饱了水,说:一定好好长啊!

这话,我倒觉得,妻子像是说给我的。曾经,加班加点、事务应酬,身心俱疲,照顾不上家,关心不了她不说,还经常拿家当旅馆,一进家门便沉默,懒得说一句话;有时竟然一言不和就开吵。辞职后这几日,在家陪伴、沟通交心、打理家务的时间多了,理解、包容让温馨重新洋溢家的时空。她对红薯的“训话”,若搁在以前,她哪有闲情说,我哪有闲心听;如今,这话听来很矫情,却很烟火;很无用,却很有趣。这正是家庭需要的,也是我俩想要的。

红薯的生命的确很有力。近一个月,那白白的须根,已长而密,满满地团在瓶底。那紫绿的秧茎,簇簇地长满了头。稍早的,根部硬挺,梢部柔嫩,顺着我拴吊的线绳,缠绕、攀爬;新生的,也不示弱,向中、向上聚拢,长得甚是欢喜,看着更是喜欢。早上,丛绿中忽然发现两片黄叶,心中有一丝隐忧。于是,采了四株嫩茎,插在大花盆中,希望红薯在此扎根、生长,收获几枚小红薯也说不定呢!

关于红薯的散文6:母亲的红薯粥

文/徐光惠

最近两天阴雨连绵,气温骤降,走在路上感觉寒气逼人,凄风冷雨。

回家推开门,爱人已做好晚饭,他从厨房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粥,对我说:“天气冷,快趁热吃!”红薯粥散发着浓浓的清香,软糯的米粥,香甜的红薯,就着可口的小菜,我一口气喝下一大碗,感觉浑身暖和了许多,让我不由想起母亲的红薯粥。

小时候,我是喝着母亲熬的粥长大的。那时生活贫困,家里兄妹多,父母为了一大家人的生计奔波忙碌。母亲生下我后,由于缺乏营养奶水不够,我身体虚弱日夜啼哭,母亲便精心熬制小米粥,一勺一勺喂我,粘稠的小米粥香甜可口。在小米粥的滋养下,我不再哭闹,面色渐渐红润,长成了一个胖嘟嘟的小胖妞。

母亲精明能干有一双巧手,会做各种粥,玉米粥、青菜粥、绿豆粥、南瓜粥、红薯粥,每种粥有滋有味,各具特色,经常吃到的是红薯粥。在农村老家,几乎家家都种红薯,父亲每年也会在屋后的地里种上一些红薯,他说:“红薯不娇贵,好伺候,是农人的救命根,能填饱肚子抵御饥饿。”

冬天,母亲从地里挖来又大又胖的红薯,去皮切成小块,再淘点碎米,掺在一起放在锅里熬煮。母亲通常会往灶糖里添两把柴禾,火一下燃得很旺,火光映红母亲瘦削的脸庞。不一会儿,母亲揭开锅盖,锅里沸腾开来,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灶屋里蒸气四溢,氤氲在一片朦胧的热气中。母亲用大勺在锅里来回搅拌防止粘锅,然后改用小火慢煨。

母亲说:“熬粥是有讲究的,不能图省事,要有耐心,锅边不能离人,先用旺火后改为小火慢慢熬制,这样熬出来的粥才不失营养,味道香浓、醇厚。经过母亲的熬制,一锅香喷喷的红薯粥终于熬好了,冒着滚滚热气,香味扑鼻,在屋子里四处弥漫,我和兄妹们早已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盛一碗端起来就喝,白的粥红的薯,红白相间,分外诱人,吃到嘴里更觉香甜、绵软。我“胡噜胡噜”地一阵狼吞虎咽,常常被滚热的红薯粥烫得直吐舌头。母亲看着我们一脸馋相,心疼地嗔怪道:“慢点儿吃!小心烫着,锅里还有很多,够你们吃呢!”

那时的冬天特别冷,手脚冻得像冰棍。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边,开心地吃着笑着,无论怎样的天寒地冻,只要喝下两碗热乎乎的红薯粥后,瞬间感觉甜到心坎里,浑身暖融融的,温馨而甜蜜。

红薯中含有多种人体所需的物质,营养丰富,有一定医疗价值,具有补血、活血、化食、暖胃、清热等功效,多喝红薯粥可以滋补肝肾,增强抵抗力。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岁月,母亲的红薯粥为我们点亮一个个困苦贫乏的日子,温暖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如今时过境迁,离开故乡已经多年,也曾尝过养生粥、皮蛋粥、银耳粥、莲子粥等各种味道的粥,而我对红薯粥的偏爱,却从未改变,常常怀念小时候吃过的红薯粥味道。每次回家,母亲都会为我熬上一大碗,那久违的味道依旧和从前一样,醇厚香浓,甜蜜绵长,那是故乡的味道,亲情的味道,那味道将伴我一生。

关于红薯的散文7:红薯的风格

文/孤鸿

今天是女神节,首先祝天下所有女神节日快乐,天天快乐!

红薯,又名地瓜,番薯,甘薯、山芋、番芋、红苕、线苕、白薯、金薯、甜薯等。外皮的颜色有红的、紫的、白的。肉的颜色白色多,也有橙色和紫色的。近年,红薯被当做一种健康粮食辅助食品,慢慢地爬上了人们的餐桌。

想起小时候天天吃红薯,生吃,熟吃;生吃可以直接吃,还可以做成凉菜吃;熟吃的方法就更多了。蒸煮煎炒烹炸,甚至做成粉条,薯片,那就太多吃法了。当年吃不完,还可以做成红薯干,或者藏进地窖,以后想吃就拿出来吃。我从小就知道吃了红薯后,肠胃舒服,通气,吃多了胀气。在适当的季节,如果你着急要吃,还可以到地里去挖,去寻没有挖尽的红薯。

穷人拿它当粮食,富人拿它当点心。人穷时候不得不吃它,为了活命!不穷不富时忘记了它。人富裕了还想吃它,为了健康。可是这些它从不计较,只要你需要。

看着那一叶叶在风中摇曳,循着它的藤,找到它的根,将埋在地里的红薯慢慢地挖出来,如果发现你挖出来的根有断的,可能就说明还有没有挖出的红薯,那断根可能还连着一个红薯。你慢慢地将土刨开,至少可以得到一块根茎。将红薯藤和叶拿回来喂给鸡或者猪吃,当然“炒番薯叶”现在很过饭店也是一种相当时髦的绿色食品。

回想起小时候挖红薯的经历,发现红薯的生长条件其实很一般,干旱长得小一点,洪涝之后仍然可以收获。土质疏松好一点,土质板结长得小一些。山坡上,旱地里,都可以收获。只要是将苗插在温带有土壤的地方,赶上适宜的时间,一段时间后就会有不小的收获。

与人给它列出了几大风格,我看它具有。

坚韧顽强,不讲条件,甘愿平凡,乐于奉献,不计名利得失,善解人意,尽职尽责,浑身是宝。

古人有“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的警言留世,我当初想,为何不是种田,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到今天才明白这其中的味道,还真是值得一品啊!

关于红薯的散文8:红薯里的乡思

文/周少芬

人在幼年,吃多了一样东西,成年后对这种食物一般是厌腻的。然而对红薯,我却是个例外。前两天老家亲戚送来一袋红薯,我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放在垫有干草的纸箱里,像童年时母亲细致地贮存红薯。

红薯是蔓延了我整个童年的食物。那时节,家乡有句俗语:“替米是薯,下饭是鱼”,这足以见证当时人们把红薯当做粮食看待,而并非佐食材料。因此一到红薯收获的季节,家家户户的红薯堆成了山。一日三餐的饭桌上,人们变着花样吃,顿顿也离不了红薯,有蒸红薯、红薯糊、红薯饼、红薯粥等等。勤劳节俭的乡亲,都巴望着把节省下来的大米,去集市卖个好价钱。

红薯因耐旱,对土壤要求低,产量高等易种特点而深受农人们的喜爱。每到深秋季节,漫山遍岭的红薯挤裂了垄上的黄土,像是急盼着主人收获归仓。这也是母亲最劳累的季节,一筐筐沉甸甸的红薯在母亲结满老茧的肩头颤悠悠地荡着,洒下一路的汗水和艰辛。红薯归仓后,母亲细心地将它们分类,有破损的或表皮有裂痕的碾碎后成红薯粉,日后可做成各式各样的特色农家菜肴;个头偏小的蒸熟后捣成泥,掺上少许芝麻后,碾成红薯果,那是我们农村孩子时节里常见的小吃;大部分红薯被母亲一丝不苟地贮进地窖,在整个漫长的寒冬,甜润的红薯伴着我们清贫度过。

弟弟不喜欢吃红薯,每到吃饭的时候,他会事先瞥一眼饭桌,若尽是红薯,他总是发愁地望着母亲,呆愣在饭桌旁一动不动,以示抗议。偶尔,母亲会为他开开小灶,下碗面条或弄点其他什么的,但大多数时候是随他去,“饿了自然吃”,母亲总是这样说。那天中午他放学回家,一进门就看见母亲为他盛好的红薯糊,气呼呼地冲口而出,“天天吃这个,我不吃!”说罢狠狠地把碗掀掉,随着“砰”的一声脆响,黄绿色的红薯糊洒了一地。母亲愣了一下,将端在手里的碗筷“啪”一声摔在桌上,顺手抄起墙根的竹棍,气急败坏地一言不发,朝着弟弟的小腿横扫过来。

弟弟站在屋子里跳了两下,随后抓起书包撒腿就跑。平常我们一旦忤逆了母亲,只要一溜烟跑掉,她便不再追究。可那天母亲抓着竹棍,随着弟弟冲出屋子,穷追不舍,表情愤怒而坚决,好像是追不到弟弟誓不罢休。弟弟一定是害怕了,背着书包没命地跑,像兔子般的敏捷,绕着村口的河岸转来转去,母亲追在后面跟他兜圈子,脸色气得铁青,口中愤愤有词“混账儿,看我逮着了怎么收拾你”!

母亲怎么也追不到弟弟。或许是弟弟看到母亲追得太累太辛苦,也或许是弟弟心里有些恐惧了,“扑通”一声,弟弟一侧身,一头扎进了河里。

深秋的河水,凉彻肌骨。弟弟虽然谙熟水性,但冰凉的河水还是让他像只受惊的鸭子在河面上扑棱着。母亲一看愣住了,“哎呀”一声,也不假思索地跳进河里。

河水并不深,母亲踉跄着好不容易站稳,弟弟已怯怯地挨到母亲身边,哀哀地说:“妈,我错了,再也不敢甩碗了,您打我吧!”母亲把竹棍用力地摔在河心,拉着弟弟的手,惊魂未定地说:“回家吧伢,下碗面条吃了去上学。”

这是弟弟读小学五年级11岁时的一幕。而今,定居海外的他,谈及曾让他深恶痛绝的红薯,幽幽地叹道:“都二十多年没吃了,现在还真有点想了。”

红薯总是伴着母亲一起呈现在遥远而温情的乡思里。母亲那担着红薯时佝偻着的腰,那侍弄红薯时的琐琐屑屑,以及为了一顿红薯糊追打弟弟时的辛酸场景,在时空无常的流变里不再有了。只是当我看到故乡的红薯时,便会想起那些赖以红薯为生的贫瘠岁月,想起我劳累一生的母亲……

关于红薯的散文9:老家地瓜美

文/林建致

地瓜,又名番薯和红薯,曾经在贫困的岁月里,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许多次,稀粥陪伴着地瓜,一起走过流年,跨过纯真的童年,一直延续到高中,接力到更长更久。在生活里,地瓜成为重要的食物,给食物匮乏的灰暗日子洒出一缕缕光,明亮许多孩子的小世界。

清明左右,老家开始整理土垄,插上地瓜种,用条状的竹子做支柱,盖上农村常用的“蜡纸”。地瓜发芽长叶后,藤茎渐渐地长长,生出一些分支,长满密密匝匝的叶子。农谚说:“芒种内,种地瓜免盖又免浇。”这正是种地瓜的最佳时期。

清晨,遇上晴天,太阳含羞露出脸蛋,乡亲们荷着锄头,踏上自己的山地,开始种地瓜的农活。锄头一下又一下,没入泥土一大截,翻倒一块块土块,敲碎松土,整理成一畦畦卧蚕状的土垄,规矩成形,美观气派,显露出村民炉火纯青的功夫,夹杂高层次的打理水平,方给大自然如此出奇的加工杰作。

地瓜种的藤茎被剪成一尺长左右的一段段,在土垄上插进每一段,分栽在地里,浇上粪水,撒上细土颗粒,就基本大功告成。第二天,若下雨或阴天,不必去替地瓜忧心。倘若太阳火辣辣,洒出会咬人的光芒,乡亲们就必须割一些山芼或杂草等,盖在上面,避免脆弱的秧苗会被晒蔫干枯而死。

经过几个月的浇水和施肥,也经过不可缺少的除草和翻新土垄,嫩芽新枝长势旺盛,一片春风得意。地瓜叶色浓绿、黄绿或紫绿,大都呈裂片宽卵形、三角形宽卵形或线状披针形,密密麻麻地爬满一个个土垄,包括每一个土沟,一片盎然生机难以比拟。

7到9月间,地瓜会开花。花朵惊艳喜人,呈钟状或漏斗状,颜色有粉红如桃花,白色如雪,紫色似茄子,令人心生爱意,百看不厌,甚至为一些地瓜野花流连忘返,忘记秒针滴答的走动。

地瓜的果实即指块根,有的呈球状,有的呈椭圆形,也有的呈纺锤形。皮色主要有土黄色或紫红色。地瓜果实肉质肥大,香甜多汁,一旦在锄头下亮相,或令人惊喜绵长,或失意沮丧,甚至因地瓜太小,令人频频不满,破口大骂。

立冬前,乡亲们开始挖地瓜。一担担畚箕,一支支锄头,一个个地瓜被挑回家里,放在地面上,堆积成一大堆,小山似的,总以为可以吃得很久很长。地瓜洗干净后,切成一块块,必须蒸熟煮透,方可去皮吃肉,滋味甜美,松软内心刚硬之处。

地瓜叶,有时会有虫害,如空心虫和卷叶虫会无情袭来。叶片会被咬成小洞,叶缘被吃成缺刻。选取良好枝叶,去除枝上粗皮,洗净刀切后下锅,外加几瓣半月形的蒜瓣,美味可口,吃得余味不足,满口芳香,填补如今味蕾缺少的空白,令人生多出一股股亮堂堂的味道,鼓舞舌尖;地瓜叶,也赠给时光一盏盏难忘的独特亮灯,温暖心房,亮透解决温饱的日子。

吃地瓜,不会发胖,却能刺激肠道,增强蠕动,通便排毒。当然,不宜多吃地瓜,因会腹胀,打嗝和放屁等,委实不美、不爽和不适。小时,由于多吃,产生厌烦心里,拒地瓜于心门外。现在,吃荤吃得不少,偶尔来几次地瓜,却吃得狼吞虎咽,美味到极点。

地瓜,虽然朴实又多量,平凡而普通,却曾经抚慰过胃肠,给我们几多欢乐几多考验。它们丰满了饥饿的年代,吃饱了一个个瘦骨嶙峋的生命,让数不胜数的乡亲们忘却饥寒,忘却困难,忘却苦如黄连的清贫历史,渡过难关,一路跌跌撞撞而来,在奋斗中摆脱穷苦,走过绝望,跃进富裕的肥美春光。

关于红薯的散文10:红薯谣

文/游黄河

其实村子里说的苕就是红薯。三四月份,漫山遍野的坡地全收拾出来了,红土地沙子地,一厢厢一垄垄,如女人早起,盘在头顶上的发髻,丝丝顺畅的纹路,显示出轻车熟路的娴熟手笔,又如厨房里的一块黄抹布,油光可鉴。插苕藤秧的活儿,往往在蒙蒙小雨的天气,两三个穿着雨披的人,蹲在地头,拿着一把剪刀,隔三四个枝节剪一节,丢到挖好的小坑里,细心地先在小坑里撒点灶里的土木灰,而后扒拉周围的一点土,便算完了工。我们小孩子,有时候偷一两根绿藤,在坡地外,或者茅草边,随手拣一根小木棍,撮一个小窝把藤丢下去,也盖上土,然后随它自由生长,想起来的时候,就去看看,看它怎么生出根须,看它长出多大的果实。绿油油的坡地里,也会种上辣椒、茄子,或者玉米、西红柿,或者种疏散的几棵甘蔗,哨兵似地站在地的四角。

苕的生命力极其旺盛。第二天出太阳,藤子蜷缩,小孩子们忽然想起昨天栽在茅草边上的苕藤,就扒拉开薄土,一丝凉悠悠的湿气包裹了藤根,根上有两三个小绿点鼓了起来,好像有一种生命要冒出来。有的时候,坑里的土太少,土层上的根须从主茎上散开,从不同的方向扎进土里。有露水的晚上,它们全都把叶片张开,渴望地探出舌头,贪婪地吮吸着湿润之气。最好是下小雨,你仔细听,甚至能听到它们喉咙的吞咽声。

当苕藤的绿色盖住红黄的土地,就开始被人打扰。女人们把密集的绿藤割几把,丢在门口的土地上,然后搬一把小凳子,凳子旁边放一个小蔑篓,把叶子摘在篓子里,把一柄一柄的小茎放在地上,那些长长的主茎丢到远一点的地方,闲暇的时候,切了做猪食。那些叶子洗干净后,在浓稠的米汤里浸泡一下,然后放上白花花的猪油,拍上几瓣蒜,丢进一两个红尖椒,乌黑的铁锅里,叶子“噗”的一声,滋滋的尖叫后,放点盐,捞起,叶子的香气淡淡地从厨房里溢出。有的时候女人们就把米汤倒在锅里,把叶子放到米汤里煮一下,绿色的叶子在乳白色的米汤里,荡漾,沉浮,飘荡,我们边喝米汤,边吃叶子,忙得汗水涔涔。嘴巴边上,挂着白色的米汤汁,牙齿缝隙里,夹着一两丝叶子的绿脉。一小根的叶柄掐成一小截的苕藤梗,有时间的话,把梗的皮拨掉。我们小孩子,也凑在一起帮忙,绿色竟然是一层层的。难怪苕藤丢到哪里都能生根,原来它整个秆子都是绿色,它的汁液里流着春天里的绿。苕藤的茎吃起来脆脆的,光听那响声,就让人羡慕。那甜甜的滋味,让人回味。

不到秋天,老鼠觊觎着苕地,我们小孩子也跑到地里去,鼓起的土圪垯,一脚踢起,圆滚滚的苕从浅地里窜出,而后挖个小坑,捡一些柴火,搭建小型烤架,把苕放在上面,开始紫红的皮冒出来了排排小水汽,而后皮就渐渐烧黑。柴火做的小型烤架也烧坍塌了,那些苕半生不熟。最好是在田地的埂子上,纵深挖一个坑,在坑中间做个灶台口,把苕放在灶台口上,不时来回地翻动。我们几个人伏在地上,朝柴火里吹气,白花花的烟雾冒出来,半天红色的火焰升腾起来,旁边几个人连忙四处去拾柴火。我们在苕地里,快乐地窜来窜去,活像一个个小老鼠。我们吃着苕,嘴巴两边好像长了黑黑的胡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一齐大笑起来,我们互相指点着对方,说你真苕。家乡话里,苕就是傻的意思。在苕的种类里,红心苕最好吃,其次是白苕,最次是红苕。红心苕如吃水果,水分充足,甜度又高,一咬水一汪。有时候我们很懒,把从地里滚出的苕,在手上一抹,不让它上面有太多的泥巴,就放在嘴里咬了起来。我最不喜欢吃半生不熟的,外面吃得香喷喷,可是再往里吃,就是硬硬的,就好像一个人吃了糖,再吃苦瓜,觉得天下最不好吃的莫过于是苦瓜。不过农人却不喜欢种红心苕,种得最多的是红苕,它们有很多的淀粉,能制作很多粉条。

秋天是挖苕的最好季节,特别是经霜的苕,甜度最高。把满坡的苕藤子割了,大地就好像剃了光头,它们在秋风中,瑟瑟颤抖,没有割到的几处绿色,那么孤立地站在秋阳里,朝四周望望,全是满坡的冒浆的茬子。不过不出两天,一层毛绒绒的绿又从那些光秃秃的苕桩子竖立起来了,好像地底下有无穷的绿,不断地抽出丝来。如果说春天是绿色生机盎然的季节,那么秋季也是绿色的生命挣扎着想成长的季节。

挖苕的日子是个热闹而风流的节日。全家人都在苕地里,男人挖苕,女人捡苕。一棵棵苕就好像孕妇一样,等待着分娩。只是不知道谁的肚子大,谁的肚子小。一锄头下去,把黄土翻起,你只要把地上的桩子提起来,那些攀在藤上的苕,就像一条条挂在鱼钩上的鱼,它们在藤上蹦跳。有的时候,它们会和你捉迷藏,一锄下去,挖偏了,它们藏在远处的土里,当你把它挖破,身首异处,你的心里会腾的一下,竟然有些悲伤。老人们把那些苕藤桩子收拾起来,那是最好的猪食,小孩子在地里,寻找着自己满意的苕,那些红心苕拿在手上,就跑到家里,埋到柴火灶的热灰里,等会儿回家的时候,是最好的零食。这家的女人跟远处坡上那家的女人开着玩笑,男人在一边不时地插上一两句玩笑。

挖光了的苕地,显出了它的苍白和落寞,小鸟有时会歇在地上,寻找它想寻找的美食。不过我们小孩子有时候会到那些挖过苕的地里,找那些漏下的苕,我们叫做淘苕,就好像现在的淘宝网里淘宝一样,在土旮旯里,一个圆滚滚的苕,朝你招手,你真的觉得有一块黄金朝你摇曳。过不了几天,那些挖碎了,扔在地里的一小截苕,有了一缕一缕的绿叶,钻了出来,那些绿叶,比起满地的苕藤,多了几分骨气,少了几分软弱,就好像那些文人,在秋天里写诗,总少了春天那些浆汁的滋润,骨子里竟然浸染了几分凉意,几分萧瑟。

关于红薯的散文11:童年红薯香

文/黄健

前几天,老家来人,给我捎来半袋红薯。解开编织袋,看到那些还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红薯,我的眼睛倏地亮了,记忆的闸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想起小时候关于红薯的一幕幕酸甜苦辣。

我小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吃不饱穿不暖一点都不为过。仅靠分来的一点口粮是根本无法度日的,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的主食。

红薯就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其容易生长。从四五月份种到地里,就无需再施肥,疯狂地生长着,红薯秧四处蔓延,巴掌形的叶子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了秋天,红薯便可以收获了。用“沙场秋点兵”来形容那时农村刨红薯的场面是再形象不过了。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个个手舞镰刀,颇有些千军万马齐上阵的宏伟气势。将薯秧割掉,一垄垄的土埂便裸露出来了,再用钉耙翻开泥土,一只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便露了出来,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别提有多热闹了。等“正规军”战斗完了,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红薯秧是四处蔓延的,生产队在收获的过程难免会有红薯遗漏在土里。于是大家会在公家收获之后去捡一些残羹冷炙。我们小孩子也手持小钉耙,拎着篮子加入其中,奋力刨土,即使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乎。每每刨到一只,必定大呼小叫,仿佛找到的不是红薯,而是金元宝。回家的时候,大家常常把淘到的红薯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谁淘到的红薯又多又大,脸上必会露出无上的荣光,那淘得少的则会显得尴尬,然后在大家肆意的嘲笑和奚落声中怏怏而回。

到了生产队分红薯的日子,家家户户推的推,挑的挑,扛的扛,乡间小道上,人来人往,欢天喜地,仿佛过节一样。那一捆捆红薯秧也瓜分殆尽,富裕一些的人家留着喂猪,揭不开锅的则留着掺上粗粮烙煎饼吃。

红薯分到家里后,为了能在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有接济,大家就把红薯储存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向阳的空地上挖一个地窑,把没有碰破皮的红薯放在里面。地窑用木棍搭起,上面再放些草和土保暖。要吃的时候,通常是让家里的孩子从很小的窑口爬进去,把红薯一个一个地扔出来。那些破损的红薯,母亲把它们切成薄薄的片,放在锅里煮熟,然后一片片摊开在竹篾子上晾晒,待晾干后收藏起来。待到过年或者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红薯干拿出来,在热锅里翻炒,焦黄的时候起锅,咬上一口,焦脆而又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红薯也可以生吃,饿了的时候,就用袖子简单擦去红薯上面沾着的泥土,啃去外面一层红红的皮,便大口大口地咬着,脆生生,甜丝丝。最好吃的还是烤红薯。做饭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拣几只大个的红薯,扔进燃着火星的灶灰里。等做完饭,母亲就拿着火钳把烤红薯夹出来。红薯的表皮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有时烤得太久,外表就烤成厚厚的一层壳,像敲鸡蛋一样,敲破一层黑枷,里面黄澄澄的的肉才会冒出腾腾的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闻得人都快醉了。捧在手里,还是滚烫的,便不停地在双手之间颠来颠去,嘴巴凑近了嘘嘘地吹,却始终不肯放下。等吃完一个烤红薯,嘴角四周早已涂满了一圈黑色,像长了一脸的胡子,好笑极了。

红薯还能加工成粉丝。做红薯粉丝是小时候家里的一件大事,需要全家人一齐上阵。先是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打磨成浆,然后把浆倒进粉丝模子,浆从粉丝模子里流出来,直接掉进开水锅里,略微一煮,就成了粉丝,把粉丝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保存一年半载都不坏。只有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将红薯粉丝拿出来,或炖、或炒、或煮,许多菜配上细长滑嫩的红薯粉丝就会增色不少,让人垂涎欲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红薯渐渐从我们的食品中淡出了,家里很少再吃红薯了。时隔多年,红薯却因为其丰富的营养、较高的医疗价值,又走进了都市人的餐桌。我们不仅可以在超市看到它的身影,还有精明的生意人把它变成了酒楼里的佳肴,身价倍增。大街小巷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小贩,用煤油桶改装成的铁皮炉子,在卖红薯,生意很是红火。看着她们乐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我仿佛又闻到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初冬的天空里弥漫着的红薯香味……

关于红薯的散文12:挖红薯

文/戴彬如

周末中午,爷爷对奶奶说:“西边地里种的红薯应该成熟了,我们下午一起去挖红薯,怎么样?”奶奶同意了。一听这消息,我连忙拉着奶奶的手央求道:“我也去,我也去!”拗不过我的纠缠,奶奶终于答应了我,还笑着对我说:“你长大了,去了可要帮忙哟!”

来到红薯地,只见一片紫色的藤蔓将整块土地遮住了。红薯的藤蔓互相缠绕,好像一团乱麻。奶奶用锋利的剪刀把藤蔓一一剪断,然后把它们扯到一边。接着,爷爷就挥起锄头把土刨开,一只只红薯兴奋地探出了小脑袋,正等着我去捡呢!我马上蹲下身子去扒红薯,扒完一个又一个,手上不一会儿就变得黑乎乎的了。

这时,一只个儿特别大的红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喜出望外,使劲用手去挖,但它好像故意和我较劲似的,就是不肯离开泥土。于是,我请来救兵——爷爷,爷爷用锄头小心翼翼地刨着,生怕弄伤了它,总算,这个顽固的“小家伙”终于出土了。我把它捧起来,嘿,还特别重呢,像一个沉甸甸的胖娃娃红着脸冲我笑呢!

今年,我家的红薯地来了个大丰收。瞧,不一会儿,红薯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兴奋地喊道:“我又可以吃最爱的烤红薯啦!”

关于红薯的散文13:记忆中的红薯

文/祉笖

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吃过红薯了,每次饭桌上有红薯时,三五好友总是吆喝我吃,而我总是摇摇头,他们笑话我看不起这廉价的食物,教导我要学会养生。其实,我哪里是嫌贫爱富,只是每每见到红薯时,心中依稀在疼痛。

我是独生子女,父母都是某央企员工,因为建设贫困山区的需要,他们常年扎根在深山里,我却不得已被留在长沙。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要好的玩伴,陪伴我的只有爷爷奶奶,我只能在家看童话故事,常常幻想着父母是某个国家的国王和皇后,有一天会驾着南瓜马车来接我回宫。

爷爷是个极其细心的人,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孤单与忧愁,常常带我去公园里玩,带我去他的菜园子看看一粒粒小种子是如何长成葱郁的蔬菜,结出饱满的果实。到了秋天,爷爷总会从地里挖许多红薯回家,有白心的,也有红心的。红心的最甜,也最松软,而白心的则粉粉的,有些僵硬。爷爷会拿出几个样貌还不错的红薯,将它们悉数洗净,放进煤炉底下。煤炉底下专门开了一个小口子,只要把红薯放置进去,等待个把小时,便可以开吃了。每每我放学回家,爷爷总会用铁钳子夹出熟了的红薯,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红薯放在手里烫得不行,可又舍不得将它放下。撕开外面那块皮,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红薯肉,非常开心与满足。

再后来,上了初中,到了秋天,爷爷依旧会烤一些红薯,送到我与母亲住的地方。只是那时的我正处在叛逆期,我的胃口被薯片、披萨、巧克力之类的新潮食品攥紧了,红薯这样朴实无华的东西对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吸引力。有好几次,那些红薯孤零零地躺在桌上,我看都不愿意看它们一眼,最后都被母亲扔进了垃圾桶。

爷爷却日渐消瘦,后来总是低烧不退。姑姑带他去医院检查得知,已经是肺癌晚期。那一年我刚进大学,得知消息,我立马赶到医院。爷爷精神看上去还不错,见我来了,很高兴,欣喜地喊着我的小名,我别过头去,生怕他看见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陪着他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曾经白杨树样挺拔的爷爷已经需要拄着拐杖走路,身体极度消瘦,我后悔对他的关心太少。

回到家中,爷爷变魔术似地拿出一只烤红薯。我很吃惊,他告诉我,知道我今天回来,他特意在去医院前就放进了煤炉里。我轻轻地撕开红薯,鼻子突然很酸,一口红薯吃进口中,竟然咸咸的,原来,泪水混着红薯被我一起吃进去了。

自爷爷走后,我再也没有吃过一只红薯,我害怕触碰,担心关不住情感的闸门情绪失控。于是,只有让红薯的香甜永远留在记忆中。

关于红薯的散文14:红薯粥

文/楚木湘魂

金盘烩鲤鱼在上流社会的餐桌上,大块大块的红烧肉在梁山好汉的粗瓷大海碗里,红薯粥在村妪的铁锅里,它是属于村庄的,属于我的。倘若某些纤纤素手也曾宠幸过红薯,那不过类似于太太们的闲情偶寄罢了。

在物以稀为贵的人世间,红薯那种漫山遍野的生长气势,那种大大咧咧的粗砺个性,注定它无法成为贵族,即使放在金碟银盘里,终究未有富贵气象。酒朋诗侣最能以文字将红薯送入美境,然而他们围炉煮酒,或者月夜泛舟的时候,助兴的还是非鸡鱼鸭肉不可,没听说他们揣个红薯就吟诗作赋的。

母亲自己不爱吃红薯,她在饥荒年代已经吃够了,任何红薯的味道于她都是苦涩的。如今她种红薯,很大程度是为了我,以及我们家的猪。我对红薯一直抱有亲密的情感,一直觉得拥有红薯是人类的造化,虽然它使我胖,一圈一圈地胖,我依然矢志不渝,谁叫咱是个长情的人呢。渐渐的,我也长得像个红薯了,两端尖尖的,中间圆圆的。但偏有人说我更像土豆,听起来像平级调动。我只得笑嘻嘻地说一声“悉听尊便”,反正都是圆。

食物与感情是血肉相连的。晋朝时张翰因见秋风乍起,想起家乡的菰菜、莼羹、鲈鱼脍来,于是功名利禄全不要了,马上打道归乡,觉得他未免孩子气了些。后来我行走在深圳街头,看到糖水店里的红薯糖水,“不如归去”之意油然而生,才明白不是张翰孩子气,而是我彼时不够人生经验,哪里会有感同身受。

霜风乍起的时候,红薯中的淀粉刚好完成糖分的转化,一切恰到好处。我对于吃东西和对人生的态度如出一辙,毫无追求,以简单为上,并且煮食物继承了母亲的大手笔,从来不耐烦煮个三碗两碗,务必近乎野蛮的盆满钵满,始觉称心如意。萧萧黄叶闭疏窗的早晨,母女同桌而食,无烦无恼,无挂无忧,甘甜绵软的感觉从舌尖滑入喉咙,似乎也略具一种朴素的小家子情趣。遇上不嫌弃的闺蜜或者小主,也取碗来分一杯羹,漫说隔壁的八卦,愉悦地浪费生命,单纯而畅快。林语堂说中国人成功的时候都是孔教徒,失败的时候都是道教徒,想必我是道教徒无疑了。

红薯的一切食用方法中,我同时爱着还有红薯干,以及红薯切丁煮糍粑,但都不及红薯煮粥这样手到粥来而且货真价实。在冬天厚厚的棉袄的掩护下,母女两个任性地将红薯的热量转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从不嫌弃自己不端庄不优雅,从来都活得理直气壮,颇觉得自己事迹和精神都很感人。

饱富才情者的红薯粥决不会像我这么肤浅。他们的粥里至少会拌入避世、淡泊、孤独等等的佐料,会在金黄的颜色里染上忧郁,或者故作豁达的忧郁,在缭绕的雾气里联想到生命的茫然无所托付,从而将一碗粥喝得千古黯然。

当然,如果有朋自远方来,我还是决不至于用一碗红薯粥来搪塞人的。毕竟,红薯煮粥我也只有说得美而厨艺不美。毕竟,煮干饭的米还够,下饭的咸菜也还够。我那葛朗台的名声,还是不要传出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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