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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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文章1:迟到了25年的礼物

文/刘希

八十年代末期,自行车在农村已经普及,但摩托车还是稀缺之物,一般人家买不起。那时候摩托车也不像现在品牌繁多,款式新颖,就只有一种俗称“红鸡公”的摩托车。这车噪音大,马力小,因为全身通红,像极了一只昂头挺胸的红公鸡,故称“红鸡公”。我家隔壁做生意的李伯伯家有一辆二手摩托,他时常骑着摩托车驮着他的孩子们出去玩,看着他们神采飞扬的样子,我特别羡慕。

记得那年,我还是读四年级的小学生,那年六一,父亲问我要什么礼物。我说,您把隔壁那辆“红鸡公”借来,载我出去兜兜风吧。父亲为难了很久,但还是答应了。可父亲不会骑摩托车,李伯伯教了好多遍后,我们终于颤颤巍巍地上路了。

我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抱紧父亲的腰,幸福极了。父亲带着我到学校兜了一圈,又到村子里兜了一圈,给我挣足了面子。那天晚上,我又要父亲帮我去镇里买冰棒,我理直气壮地认为,反正还没有还回去,摩托车快,去去就回的事。可是,我没等到冰棒,却等到了父亲车祸的消息,因为天晚路黑,再加上父亲技术不熟练,摩托车在拐弯处撞到一棵大树上,腿脚骨折了。

父亲受伤再加上把别人的车撞坏,赔了不少钱。我于是安慰他说:“爸,等我长大了,给你买一辆新的摩托车。”父亲这才呵呵地笑:“行,等你长大了,给我买一辆新的。”这之后,他总是向亲朋好友炫耀:“我女儿说,等她长大了,给我买一辆新摩托车。”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却从没想过给父亲买摩托车。那句诺言我是记得的,只是我觉得,父亲现在老了,骑车不安全,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那天,跟母亲聊天,聊到小时候的一些事。她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说要给父亲买辆摩托车的事儿?你还说,要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你爸前阵子突然提起,看样子,对那事儿还记忆犹新。”那是十岁时候我给父亲许下的诺言,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没想到父亲还记得,而且还盼望着。

前几日正逢父亲生日,我想着何不买辆摩托车送他呢?我挑了一款时尚新颖的男式摩托车,让老公骑回家。老爸看了问:“你们不是刚买小车吗?又买一辆摩托车干嘛。钱多呀?”我笑呵呵地解释:“爸,您那辆自行车该退休了,骑这个摩托车吧,这是我送给您的生日礼物,记不记得,那年我说过,一定给您……”

我话没说完,父亲便激动得热泪盈眶,背过身去擦眼泪。十岁那年的承诺,到今日才实现,我着实有些惭愧,但看到这份迟到了25年的礼物带给父亲的快乐和满足,我也由衷地笑了。

八十年代文章2:旧时光里

文/叶兆言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志文学的青年往往潜藏于后台,在文学杂志或报纸副刊当编辑。几乎是普遍现象,不说通往文学大门的必由之路,也算抄了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今日文坛成名的大佬,相当一部分人因此获利得益,上海王安忆,北京刘恒刘震云,南京苏童周梅森储福金,武汉池莉,天津赵玫,当年都曾这么韬晦养志。

当编辑做文字工作,非常不错的一个选择,进可攻退可守。看上去权宜之计,略作分析,就明白也属于迫不得已。八十年代文学热,最早走上文坛一拨人,不是文革中的写手,就是五十年代的右派作家,这说明作家除了生活阅历,还要有充分的文学准备。机会总是喜欢有准备的人,有些基本历练不可缺省,文学说到底不只是写什么,还有个怎么写的问题。

时至今日,文学的路线图并没完全改变,越来越全球化。一位美国佬曾做过分析,预测未来的作家之路,基本上是进大学学习写作,毕业后留校边教写边写。条条大路通罗马,文学青年当然还有别的路可走,当编辑或者记者,校园学写作教写作,以上两种选择相对而言,至少或者仍然是捷径。

王峰显然同时走在这两条路上,大学学习写作,当副刊编辑。过去这些年,我们没少打交道,他是个兢兢业业的报刊编辑,到时间就会写信督促。外界觉得我很勤奋,写了许多文章,不知道很多文字,都是编辑逼出来的。一个人可以写的东西太多,写什么不写什么,常和约稿有关,盯得紧先写,不盯缓写或干脆不写。为此,真该很好地感谢王峰的敬业,是他成全了我。

我知道王峰也会不时地写些文字,很自然的事,一个人选择去报社,蜗居编辑部替人作嫁,无疑是为了一份文学梦想,为了一点写作野心。这年头,还能怀揣文学梦想和野心的人不多了,岁月如逝,当年的那种风光不复存在,文学早已沦为一种纯粹爱好,成为一种坚守。

写作变得不再重要,可有可无,但是王峰仍然在坚持,断断续续在《南方都市报》,在《三联生活周刊》发表文章。风格属于小清新一路,干净明朗温馨圆润,基本上都沉浸在过去。他这本书拟名为“旧时光里的小团圆”,备选的书目还有“旧时光里的怕与爱”,“旧时光里的黑与白”,“回去看看最初的自己”,挑来选去,都在回忆已逝的历史。

过去美好,旧的时光充满诗意。过去将成为亲切回忆,通过回忆,通过文字记录,旧时光成了风干的蝴蝶标本。每个人都会有过去,都会有不一样的旧时光,人生百态千姿,人生五味杂陈,唯有借助这些过去,借助这些旧时光,才能够丰富又鲜亮地展现出来。

八十年代文章3:藏书记

文/薛建邦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师专毕业后回到家乡一所中学教书。不久我就听说这所中学是合肥师范学院在六七十年代创办的,当时学院很多老师来这里支教,并搬来了实验器材和图书。他们回城后,教学用品就全部留在了学校。本人嗜书如命,听说学校里存有当年合肥师院留下的图书,便留意起它们的藏身之处,想一睹为快。多方打听后,我终于发现这批藏书就封存在学校的传达室里,满满三大柜子,外面钉了一层草席,由一位负责敲钟的老头看管。

敲钟老头很古板,从不允许别人靠近书柜,因此这批图书就这样静静躺在那里很多年,无人问津。我也试图说服老人“开恩”,但每次都碰了一鼻子灰,无功而返。愈是看不到,愈是勾起我的欲望,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想办法把这个古板的老头拿下。

一有空,我就和老人聊天套近乎,想方设法哄他开心,以博取好感。我在交往中发现,老人每天放学后都步行回距离学校三里地的家中吃饭,很辛苦,于是我经常用自行车送他。

有次周末,天下大雨,别的老师都纷纷离校,唯有老人站在传达室门口望着天空发急。我灵机一动,热情邀请他到附近的小饭馆吃饭,这一次老人居然没有推辞。我特意花了9块钱买来一瓶沙河特区,两人边喝边聊,老人十分开心,也多贪了几杯。酒酣耳热之际,我趁势提出看看藏书的想法,没成想他爽快答应了。

当晚老人就睡在传达室,在抑扬顿挫的鼾声中,我轻轻启开草席一角,顺手掏出一本发黄的书。哇,竟是1954年出版的《红楼梦》,竖行右翻的!我又掏出几本,尽是些活字印刷的线装书,如《诸子评议》《古诗十九首》等,最后我只悄悄揣起一本《史记》,又重新钉好草席,溜出传达室。——我的第一本藏书竟是耍这种手段“窃”来的。

搞收藏,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第二年春节放假期间,我正在学校值班,忽然发现传达室的门开了,两名废品收购贩子正把柜子里的图书往外搬运,原来学校准备把这些沉睡多年的旧书当成破烂卖掉。我急忙和学校商量,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收购它们。卖给谁都是卖,学校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整理,最后买了四麻袋,直到现在,这批图书还珍藏在家中。刚开始我把它们藏在几个木柜里,从此家里便不再安生,老鼠们不咬衣服不吃粮,专啃这些发黄的书籍。一到夜深人静时,鼠辈们便开始在木柜上打洞,咯吱咯吱的噬木声不绝于耳,像啄在我的心上。

有次我打开柜门,竟发现一只老鼠正给一窝鼠崽们哺乳,听见动静立刻四下逃散。柜子已被打了几个洞,我痛心疾首,咬咬牙买了几个铁皮柜,从此鼠患消除。后来我又搬了几次家,虽然家具淘汰了几次,但是这几柜子的藏书始终安然无恙。

工作之余,我喜欢打开柜门翻阅一下这些古书,闻一闻散发出的浓浓书香味。这些图书距今多则上百年,少则几十年,每一次翻阅,就像和古人拥抱交流,浩瀚的知识犹如琼浆玉液滋润着我的心田。我时常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那次偶然,这些藏书可能要与今人失之交臂,也可能早已成为纸浆,该是怎样一种遗憾啊!

八十年代文章4:献给八十年代出生的人

文/佚名

说好了,只能看,不许哭啊。
谨此献给“1980~1989”出生的人----当我们回首往事
----也许是花相似,但人不同了
----转眼间,我们真的已经长大。
八十年代的人,也许你上了新颖的大学,也许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或许, 你已经找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半。
甚至,你已经结婚生子了。
但是,我们有一个同样纯真难忘的童年。
谨以此文,献给八十年代出生的人。

我还在想象着我的18岁,可我却马上30岁了!真的吗?不愿意去想,但不得不面对。曾经的年少轻狂,早已荡然无存。曾经的花样年华,早已悄然而逝。80后的我们已经开始站在了20岁的尾巴上,面对三十而立,还有多少人可以昂着头,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依然年轻?是的,年轻就是资本,面对着90后的异军突起,80后的我们是否还年轻?
曾经,骄傲的我们都怀抱着崇高的理想,奔走在陌生的城市,只为寻找内心深处最真的梦想。曾经,生活得再艰难,都会想着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取得成功。曾经,单纯的认为,就算很小很小的一个房间,都可以经营自己最美的爱情。当事业依然碌碌无为的时候,当爱情变得虚无缥缈的时候,80后的我们,是不是依然还会说,年轻不怕失败?
终有一天,我才发现,原来,80后的我们,都早已经老去。我们不再轻狂,我们不再潇洒,我们不再坦荡,我们不再微笑,我们有的是对于生活的压力,我们有的是对于婚姻的恐惧,我们有的是对于未来的失望,我们有的是对于困难的却步.

面对工作:我们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激情,只希望能够有一份足够安稳的工作。有风险的工作都已经被排斥了,曾经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走关系找工作的我们,面对着事业的平淡,连收入都无法给予自己温饱的时候,我们不得不选择屈服,放下原本最高傲的脸面,开始寻求人际关系的最大化。工作的艰辛,对于我们无所畏惧,重要的是可以一直将这份工作持续。

面对感情:已经不把婚姻当成爱情的升华,而是把婚姻当作是亲情。我们不再渴望一份浪漫而刺激的爱情,而是奢望一段幸福而美满的婚姻。曾经固执的以为,相亲那只不过是70后,或者说更早一代的婚姻方式,然而等到现在才发现,相亲已经成为了80后婚姻的主流方式。一场场地相亲,一次次的绝望,已经对相亲产生了麻木和排斥,但依然奔波在相亲场上。难怪,一个朋友说:“我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

面对穿着:曾经过度讲究品牌感觉的我们,对于品牌已经变得陌生,橱柜里的昂贵的衣服,让工薪阶层的我们没有勇气再去试穿。赚钱之后,才知道,原来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们不再讲究品牌,而更注重衣服的质量以及用途,适合穿着的场合,不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去血拼那些打折的衣服,衣服不在于多,而在于体面。合适的,才是我们所需要的,品牌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东西。

面对社交:当越来越多的朋友有了家庭之后,已经没有多大的勇气再和他们一起聊聊关于生活,因为在他们的口中,都是关于家庭的,而单身的80后更注重个人情感的书法。曾经极度热爱的酒吧、KTV都不再喜欢了,已经忍受不了那种嘈杂、疯狂的环境,更喜欢坐在咖啡厅里或者茶馆里,看看书,听听音乐,享受咖啡的苦涩,亦或者茶的清香。

面对家庭:家庭超越了爱情和友情,一切都将家庭放在第一位。没有了原本的冲动,了解了父母的苦心,懂得去体谅他们的无可奈何。原本单纯的家庭之间的关系,在某一天突然变得清晰,了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原来一直都不那么单纯,最值得相信的,除了父母,还有自己。越来越讨厌,走亲访友,因为总是会有很多人问题,关于婚姻的某个问题。

面对娱乐:突然发现,手机使用的频率越来越少了,短信也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甚至不愿意发短信,宁可打个电话,匆匆挂掉。QQ也不像以前那样拼命地闪个不停,退出了许多的群,有些群碍于面子,一直处于屏蔽,只是偶尔选择几个群聊几句就隐身。再也不会为了游戏,废寝忘食地玩,更多的时候会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面对购物:总会想着买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赠品,而不会看着哪个好看就买哪个。不再会像以前那样,为了得到某样赠品,去买某样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购物早已不是逛街了,而变成了有目的性的行为,买完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匆匆离开。一些漂亮,精致的小摆设,只是在柜台上欣赏完之后,放回去,再也不会带回家之后,塞进箱底。

面对一切的一切,我们都已经会了深思熟虑,我们的心中,早已没有了童话。我们浪费掉了太多的青春,那是一段如此自以为是、又如此狼狈不堪的青春岁月。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朝气,也有颓废;有甜蜜,也有荒唐;有自信,也有迷茫。
我们敏感,我们偏执,我们顽固到底地故作坚强;我们轻易的伤害别人,也轻易的被别人所伤。
我们追逐于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
我们坚信自己与众不同,坚信世界会因我而改变;
我们觉醒其实我们已经不再年轻,我们前途或许也不再是无限的,其实它又何曾是无限的?

80后的我们,已经开始承认我们老了,没有了90后的青春,没有90后的激情,我们有的只是为了生活进行奔波着的疲惫的心。偶尔微笑着告诉自己:三十岁的男人,我的美好年华才刚刚开始。80后的我们,打一场酣畅淋漓球,也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很久没有运动,开始显露臃肿的啤酒肚。
我不禁感叹:原来,80后的我们都早已老去,只是我们一直不愿意服老。
“今天,之所以区别于昨天,恰恰是因为昨天的感受依然在我心中。” 看不懂就退出,也别问,说了你也无法理解!真的!
80后的我们都老了:

喜欢隐身了,不怎么爱在群里发言了;
小孩都开始叫自己叔叔或者阿姨了

虽然经常不大情愿地反驳着:叫姐姐,叫哥哥;

没那么愤青了,遇到不公的时候,会告诉自己,社会就是这样.
我每一条都符合~我知道,我已经老了……

80后的生活潜规则:
可以不看电视,但电脑是必需品
出门蹦达去三件宝:手机,钥匙,几十块零钱
永远不知道钱花哪了,没怎么吃,没怎么穿

消极,拒绝长大。不喜欢被人说成熟.
熟人面前是话唠,生人面前一言不发
爱好中必定有一项是睡觉
成天泡在网上,又不知道做什么好。80后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无聊”,尽管他们在网络上聊天花去了大把时间

饿了就吃,经常早饭午饭并在一起吃
打字的手法相当不准确,但还是打的很快
凌晨12点前很少会入睡

什么都可以“随便”,因为没那么多时间
永远寂寞,不管你是一人独处时,还是身在人群当中
就像那首歌中唱的一样,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毫无理由的高傲。觉得别人不可能了解自己,并以此作为对别人不屑的理由
毫无理由没有资本的高傲,骨子里却自卑,期待肯定,期待认可,被讨厌做人失败的时候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80后的我们,有很多的梦想,有的实现了有的破灭了。
80后的我们,有的出名,有的默默无闻。
80后的我们,挣扎过彷徨过,还是挺过来了。
80后的我们,退去青春年幼的智嫩,开始适应社会大家庭。

我们的心里都很清楚,我们经历了太多太多。
亲情的分与合
爱情的分与合
友情的分与合

曾不顾一切的追求过的,后来变的一文不值得。父母曾百般阻挠的事,直到自己受伤,才明白,父母原来是对的。
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活着?到后来,已经懒得的去想活着的意义。
曾经以为一辈子陪在身边的朋友,某天某月,就突然发现他们都不见了
午夜醒来,才愕然发现,从来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人越成长,越容易孤单
现在是否还记得最初的梦想?或者说,还有多少人,一直坚持着自己年少时的梦想。
在家里,父母对我们百依百顺,出了家门,我们对社会百依百顺。

看不惯的事情也就渐渐习惯了,不知道这种习惯是好是坏?
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的梦想应该是什么?
但有一点的是肯定的,不会再做一些年少轻狂的梦了。

当我们读小学时,读大学不要钱
当我们读大学时,读小学不要钱;
当我们还不能工作时,工作是分配的;
我们可以工作时,战国时代般的才能勉强找分饿不死人的工作
我们不能挣钱时,房子是分的;我们能挣钱时,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我们没结婚时,围城都是很坚固的;
我们结婚时,满城却尽是婚外恋了…
祝愿我们所有八零年代的孩子梦想成真,就算有点儿背,也不能怨社会,心若在,梦就在。

人生如戏,一晃二十几年,有些东西你是否快要遗忘了呢?
细细的品吧!
这是只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美好回忆,趁年青复习一下……

追忆逝去的经典 铭记曾经的感动 80后童年专属 一一为你展现 如果你喜欢 欢迎分享和转载 为我们的童年留一份回忆和感动
谨此,献给八十年代出生的人

八十年代文章5:快乐假期工

文/陈伟滨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大地生机!就连我们农村,有经济头脑的大人们纷纷洗脚上田,经商的经商,进城务工的进城务工,有的搞起家庭作坊……读初一的那年寒假,家里需要供我和弟弟读书,生活的重担全压在父亲身上,在亲人的劝说下,父亲狠狠心买下一辆人力三轮车,从此告别骑单车到桥头待客的生涯,成为一名人力三轮车夫。

该怎样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呢?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沉甸甸的。那天正好赶着鸭子经过祠堂大巷,同村的钦叔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有份假期工介绍给你做,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我眼前一亮,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正愁放假没事干呢,就听叔的!”

原来钦叔在村郊公路旁搞了一个作坊,回收塑料饮料瓶、食用油瓶进行拆解用机器粉碎成塑料碎片,装成一袋袋再被收购。我呢,这份假期工就是用一根铁丝,拆去塑料瓶的拧盖、外包装膜,然后按照塑料瓶的颜色进行分类,送进钦叔的机器碾碎。钦叔说干一天活补贴6元钱,中午还管饭。跟我搭档的是邻村来的一位说话有点口吃的外表有点邋遢的大叔,他好像是计件工,按照每天的完工成品称重量论斤两算工钱。大叔很勤快,他干活的速度远远超越于我,令我十分佩服。有时候遇到撬不开的油瓶壳,大叔还会歇下手里的活过来帮忙。

那个假期过得特快,其实算起来我也就是打了半个月的零工吧。劳动不分贵贱,现在想来第一次当假期工的活虽然脏,但不辛苦,还挣到了几十块钱呢。

初二暑假,父亲说他在社光村有一位朋友蔡叔开了表带厂,说我可以去那里打暑假工。我和弟弟骑着单车找到了表带厂,其实就是外边围墙里边搭着沥青架子的工棚,工棚外边还开垦着一小片菜地。表带厂里十来号人,管工是我们本地的一位兄长,其他人都是外地来的。每天早上八点上班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上班到六点,晚上算加班,七点半到十点。我们是暑假工,晚上可以不用过来。流水线是用板模搭起来的,两边的工人坐在竹椅上。我被分配到的工序是刷胶——拿着刷子醮着万能胶然后刷到表带半成品内皮的一面。尽管一开始老是闻不习惯空气中夹杂着天拿水的气味,但是工棚里开着高音喇叭,放着《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宝贝对不起》等流行歌曲,大家分工有序,互相帮忙,工作氛围相当好。

挺喜欢吃厂里的午饭,最好吃的就是猪肺炒空心菜、冬瓜汤,至今十分怀念。每个人从进厂就分了一个小铁饭碗和一把汤勺,饭自己添,菜是按人头打的,我每顿都吃得饱。

我和弟弟也认识同样来这里打暑假工的其他村庄的同龄人,工余我们相约顺着涸溪东面的堤坡去看竹笋园、摘野山捻吃。相比那些真正的打工仔,我们暑假工当然没有他们敬业,好像是换一种方式来度假的,我们没有固定的任务,哪里需要帮忙我们就过去帮忙。工人们也知道我们是打暑假工的学生,而且都是熟人介绍来的,对我们都很好。我认识了一位老家在江西的姐姐,她干活很认真,还经常跟我搭话,姐姐老对我说要用功读书,以后考上大学找好工作。我后来回校了,这位姐姐还有写信给我呢。

第二年暑假,我和弟弟还来蔡叔的表带厂,这次,同村的阿斌也跟着来了。不过,已经遇不到前年暑假的好多人了,而且,这年暑假台风多,工地进单不多,感觉没有第一年的活多,我们都没有干到暑假结束,就都回家了。

有了这两三趟假期工的经历,升了初三,我更加用功学习,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要去江西读书,我按照保存着的地址给那位老家在江西的姐姐写信,至今仍然没有回音……

八十年代文章6:学车记

文/谢书文

上世纪八十年代,自行车还是家庭主要出行工具。在那个年代,孩子们常常偷骑大人的自行车,并以能骑为骄傲。小我4岁多的弟弟早已骑着车子到处转了。可能出于对我即将上高中的考虑,父亲动员我学骑自行车。母亲一下班就将车子交给我,让我慢慢学着骑。“二八”车子我学得相当吃力,主要是怕摔了。当时我堂哥晓庚从东北来到西安读书,住宿在我家,他主动向我娘请缨教我学骑自行车。

记得是在西北大学校园老图书馆门前,紧邻木香园有一条水泥路。堂哥带我在这条水泥路上练习,先叫我慢慢套腿溜着学习掌握平衡。起初他还认真地在车后帮扶,后来看我溜顺了,就在树荫下比划指挥。一天我碰撞了一位年轻的学子,他很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计较我的冒失。我赶紧道歉。大学生走后,我咬咬牙又蹬上车子。正骑着,前方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我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慌,还是很快碰到了一位同学的腿。他一转身,我不由“啊”出了声,居然是刚才碰到的那个主。不同的是刚才碰的是左腿,现在碰的是右腿。待我再次道歉后,准备上车继续练习时,那位同学出乎我的意料,一下子蹦到了道路台沿上。我“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哥哥跑过来也笑了,说:“看你把人家吓的。”

周日,我学车的主训练场转移到了西北大学校园400米跑道上。这次不会再妨碍人了,我也结束套腿溜车,可以上车了,不过就是能上不能下。堂哥一直扶着车跟着跑。我很放心也很得意。骑在车上有了骑上马儿驰骋草原的感觉,好不惬意。骑了两圈,跟哥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说着说着没声了,回头看不由得我心发慌,偌大的操场就剩我了,堂哥早没人影了。我干着急下不来,只好一趟趟地围着400米跑道转圈子,后来人都绝望了,看来非得自己想办法下来了。我累坏了,心一横看准跳远训练的沙地骑着车子就冲过去了,结果摔倒在地。当我拍拍沙粒站起来时,堂哥又冒出来了。看着他笑得开心的样子,真想踢他几脚。

这次的训练,给了我胆量也教给了我一个很笨的办法,知道骑上车子人怎样着陆了。随后好友约我骑车去沣峪口玩,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上个世纪80年代,路面并不宽,柏油路上人多车多,拖拉机突突地响,有时还有农民摊晒堆积的粮食草料。那一路,我在人少的地方快骑,人多的地方尽量避着不碰着人也不让自己掉下来,遇到要下来时,我一准会寻路上的草垛子倒下。就这样我们到了草堂寺。一路下来,就只记得是一棵棵的树从我的身旁呼呼闪过,汗水流个不停。回来后得意洋洋地告知父亲自己的“胆大妄为”,以为会受到责备。父亲只是笑了笑,在校门口给我买了一瓶汽水。

八十年代文章7:乡下的毛驴

文/杜权成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驴是我们这一带的重要畜力,其作用堪与牛比。每个生产队少则一两匹,多则五六匹。至九十年代,驴逐步退出历史舞台。土地承包到户之前,我们生产队有两头驴,一头高大的毛驴叫“大黑”,全身除嘴耳白色,其他部位全黑,也有人说是匹骡子,因它力气很大;另一匹是灰色的,叫“灰灰”,个头偏小,不过长得壮实,耐力不错,以犟着称,据说从河南买回刚满月,饲养员的溺爱,导致其很任性。它认人,除饲养员外,还对老队长服服帖帖,因为队长掌控着精料,这种“势利”也显现出它的聪明。

两头毛驴是生产队的功臣,它们的主要工作是拉板车和拉磨,拉板车是运输粮食、柴火等。最远把生产队的大米拉到河南邓县换红薯干,一斤米换三斤红薯干。运输队从五山出发,途经石花、冷集,再从老河口进入河南,往返约两百里,中途遇陡坡、长坡才能歇息,一个来回三天。一般全大队十几辆板车结伙,每辆板车配一人一驴,自带干粮和牲畜粮草。爬坡时两三头毛驴一齐牵引,后面的人力一起朝前推,车把式都是体力好的青壮年。据我大舅说有次出行,中途遇连阴雨,往返六天,人和驴都吃了大亏,大黑表现神勇,好几次其他的毛驴因为不堪负重,几乎跪下或者左右摇摆,大黑仍不显得吃力。

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看驴拉磨。毛驴的两只眼被蒙住,两个撑杆让驴身与磨保持一定距离,毛驴带磨杠转圈。看磨的在一边喂磨,磨米面也磨豆腐,一般安排在稍闲的时候或雨天。两匹毛驴轮流换班磨一天粮食,全队人可以吃七八天。偶尔两盘磨同时工作,两头毛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石磨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我曾请教磨房的表叔,他说蒙住驴眼是怕它反复转圈发晕,也为了防其偷懒。小时候常听老师告诫我们不要学老驴拉磨,颇感不妥,没有驴拉磨,我们吃什么?后来才明白老师教育我们做事要动脑。

我不太赞成“蠢驴”的说法,饲养员把大黑和灰灰放出去,它们会到河滩或山坡找青草吃,晚上自己知道回来。有个贪杯的车把式,外号叫“老排长”,经常送柴火去石花街,卸货后拿到钱,就去那儿的妹夫家蹭酒,大半斤散酒喝得迷迷糊糊,把空麻袋朝车把一套,绷成一个平面,搭在毛驴灰灰的背上,再缩短牵引绳,他朝板车一躺,重心在板车前半部分,三四十里路,过七八个三岔路或十字路口,毛驴能准确无误把他拉回家。到家后,倘若家里没人,车把式还没睡醒,它就仰天大叫几声。“排长”是个老顽童,有时空车遇到我们放学回家,也捎带我们一程,他拖长音叫一声“驾”,毛驴耳朵晃晃,似乎得令,于是加快步伐,我们也很自豪。

分田到户之后,大集体财产都折价处理了,两匹毛驴也被农户买去。大黑辗转服务于余家、杨家和周家,在余家拉柴火,在杨家拉木炭和砖瓦,在周家随主人贩蜂窝煤,最后老死,据说活了20多年。而灰灰被牲畜贩子买走,下落不明。

八十年代文章8:电视机往事

文/厉彦林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电视机还是奢侈品,即使家庭相对富裕的同志,家里最多有台黑白电视机。1985年腊月,我们筹备结婚了,我个人当时只有200元的存款,愁着置办什么东西。那时电视机是继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手表“四大件”之后,新流行的最大的物件。父母知道这个情况后,反复盘算,最后咬咬牙说:咱什么也不帮着添了,凑凑钱给孩子买台电视机吧!父亲把所有存折归拢起来,凑足了1200元。当时买彩电要托人,国外产品要凭外汇和购物票。我托人从县商业局局长手里要来一张电视机票,从专营店花了1190元,买了一台东芝牌17英寸的彩色电视机。这成了我们村里当时惟一的一台彩电。

结婚不久,我就要回老家过春节。我仔细巡视结婚的那两间平房,实在没有什么怕丢的,全家人最惦记的就是那台电视机。我于是就托熟人借了辆老式北京吉普,把电视机精心装进箱子,捆在吉普车后边的装备盖上,兴高采烈地驮回了老家。回到家,我小心地护驾着它搬进屋里。村里人没见过这等稀罕物,叔父大爷就叫着:快把电视打开,让我们开开眼!我接上电源,按上开关,里面就有主持人讲话,确实神奇。有人偷偷地趴在电视机箱后面往里瞧,只看见里面只有一些电线,确实找不着什么人,跑回电视机前面一看,那乳白色鼓鼓的玻璃上还有人在继续唱呀跳呀。大家不可思议,“如今人太能了,这么多人在这么个小地方怎么装得下呀”,“电视里这些人吃饭、住宿就都在这个木头盒子里?”

那时电视节目少,就中央台、山东电视台,其他台在偏远的山村收不到。用室内天线,能收到的频道更有限。遇上刮风下雨,图像就更不清晰,有时要接一根铁丝到室外,作为延伸天线。假若用手握着天线,电视节目也会清晰许多。当时乡村的电也不正常,常常节目看到紧要处,电灯闪几下,突然就没电了。大家一阵惋惜和长叹,只好重新点起煤油灯,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拉着家常里短,耐心等待。尤其是孩子们,看到电视上那么美妙的画面、那么动人的故事、那么有趣新鲜的事儿,诱惑得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那时电视节目不像现在这样丰富。山里年轻人大都喜欢看故事片,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爱看古装戏。有时为了调换频道,会闹得大家不开心。邻居们也很实在,完全像在自家,来早的就坐在炕上,稍后的就挤在地上,再晚一些的只好把门和窗子打开,站在屋外翘着脚、伸直脖子看……时常有人在训斥:坐下,坐下,我们看不着了。有人在指挥着调什么什么频道,有了喜欢看的节目却再也不允许别人换频道了。

年三十这天,各家各户早早吃完年夜饭,就到我家等着看电视了。屋里坐满了,门外也站了许多。电视从晚六点节目预告开始,等到八点前春节晚会开始前,屋里已经水泄不通,可门外还有人垫起脚跟往里看。实在没办法,干脆把电视搬到了院子里。

虽然屋外寒气逼人,天上飘着雪花,但大家兴致很高,因为每个人都能看到电视了。有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跺着冻得麻木的脚;孩子们冻得钻进家长的怀里,有的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梦乡。有人干脆回家把厚棉衣拿来,母亲则干脆把被子抱来盖在我的腿上……院子这么大抽烟也呛不着人,父亲忙着给乡亲们递烟;母亲就忙着给邻居分瓜子,给孩子们分糖块,让大家眼不闲着嘴也不闲着。等到看完春节晚会,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有的问:这就演完了?那劲头看到天亮才过瘾。等大家恋恋不舍地离开电视,脚步声和狗吠声渐渐消失,各家比赛似地响起了鞭炮声,在欢笑声中迎接着新年。

屈指算来电视走进百姓家里也只有那么20来年的时间。往事如烟,如今家家都买了电视机,有的甚至几台。大年夜也没有当时的热闹气氛,都守候在自己家,街上也冷清了不少。人们日子富足了,精神生活也丰富了,可人与人之间少了些许的包容和温暖,山村少了曾经的热闹和激动。当年那看电视场面令我难以怀念,让我经常留恋与回味……

八十年代文章9:听书

文/阿眉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度过童年的一代人,一定记得“小说连续广播”这档节目,以及同类型的“评书连播”。

当时几乎所有电台都有这类节目,通常时间刚好安排在午餐和晚餐时间,每节时长30分钟,听完一部长篇小说,需要好几个星期甚至数月之久。情节跌宕起伏的小说追听起来,几乎是听完了今天的,就盼着明天的。记得有一天,中午放学晚了,飞奔回家的路上忽然发现街边一间小店的广播正开足了音量播出我追着听的那部书,店门口还有十来个站着听书的人,我想都没想就站住听起来,直到当天那节播完了才走——因为一旦错过,根本没处补听。

直到现在,广播电台里这类节目也并未消失,偶尔打车时还能跟着司机师傅没头没尾听上一段,只是,追听小说连续广播,是比追剧更加久远到寒武纪的回忆。

许多许多年过去,这两年我又开始听书了,只不过不是通过广播而是手机。开头隔三岔五听有声书,用的是下载音频文件存入手机的方式,随着喜马拉雅、懒人听书等音频APP一个个推出,听书简单到用书名搜出结果后点一下即可收听,就基本每天都听了。先是兴高采烈地一口气复习了全套福尔摩斯,然后发现除了小说,就算相对冷门的理论书籍,也有人播讲录制上传。后来听得习惯了,就算手里有书,也会先去搜搜有声书,有的话先听一遍,书留着将来查找用,算是体恤一下终日面对屏幕的眼睛。

傍晚,一边在厨房里刷刷洗洗一边听书,最近听的这本书,播音员风格声线都属老派,开场白照例是:“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由我为您播出的……”我突然有点恍惚,那一瞬间的氛围,仿佛时光倒流。

但时代毕竟在以火箭般的速度飞奔,同样是听书,其实已经和那时大相径庭:当年只得三五家电台三五种选择,今天可以点播云端的上万种音频上万本书,可以随意选择方便的收听时间,偶尔分神哪里没听清立刻就能回放重听……所谓自由,无非是更大的选择范围,更多的控制权限,而人们一旦体验过自由选择的滋味,就不再能忍受几无选择的单向灌输。即使怀旧,怀念的也绝对不是旧时的单调匮乏,而是自己的青春少年。

八十年代文章10:手工粉条

文/陈会婷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冬天,我们老家鲁西有手工做粉条的习惯。

只见,乡亲们把大块儿的山芋用水冲洗干净,然后用铲子铲碎,用一米见方的白布兜把山芋渣兜起来,挂到高高的架子上,汁水隔着布浸出来,流到一个个的铁皮桶里,然后收集起来沉淀。

沉淀后上面的清水可以挑回家去,熬开,和进玉米糁儿,就是酸酸甜甜的酸糊糊。在我的印象里,几乎大半个冬天,村上的人家都在喝这种酸粥。山芋渣也可以拿回家一些,抟成团放到锅里的篦子上蒸熟,吃的时候浇些辣椒油或者蒜泥,香辣可口,开胃生津,是无上的美味。

最后把湿淀粉放到房顶上晒干,天也开始结冰了,就可以漏粉条了。村里的叔叔伯伯们把淀粉放到大盆里,就跟蒸馒头一样加水和面,只不过是盆比较大,几个有力的拳头同时用力搋,直到没有干面为止。然后放到一边饧上半晌,就可以漏粉条了。

屋子的中间有几口大铁锅,锅里盛满水,最里边的一个下面烧得旺旺的,锅上面挂着一个大漏斗,等水沸腾的时候,挖一块和好的面放到漏斗里,几个强壮的汉子喊着号子,轮流用拳头捶打漏斗里的面,面就会从漏斗的眼里向外涌,一根根粗细均匀的圆粉条齐刷刷地漏下来,长至能垂到沸腾的开水锅里时,蹲在锅旁的人快速地用手抓过来掐断放到开水锅里,粉条迅速地变得无色透明了,然后再快速地用竹筷子挑起放到旁边的冷水锅里,另外有人在冷水锅里一把捞起凉透的粉条,挂到一根约一米长的细木棍上,挂到外面的架子上去。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不一会儿粉条就被冻住了,变得硬梆梆的。第二天太阳出来,干冷干冷的,几天后粉条就晒干了。

那时候,漏粉条这一系列的工序全是手工,他们之间配合默契,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坐在爷爷怀里的我不禁看呆了。这时,伯伯从锅里捞起一根热乎乎的粉条递给我,我站起来,把粉条的一头放进嘴里,哧溜一下,还没有咂摸出啥味道来,就咽进了肚子里。大伙问我粉条是什么味道的时候,我有点后悔吃得太快了,仔细回想一下,滑滑的,软软的,带着丝丝甜味,还有淡淡的香味。可是当时的我怎么也说不出,大人们看着我抓耳挠腮的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也随着笑起来,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八十年代文章11:年味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腊月一到,年味就出来了,家家户户都在欢天喜地准备着过年。这是一年辛劳之后,大人、孩子们最惬意和享受的一段幸福时光。

在我们老家,年味主要来自三件很重要的事情,完成这三件事情,过年也就基本准备妥当。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杀年猪。杀年猪可以说是我国流传久远的一种迎新年的方式,当然我的家乡也不例外。有童谣唱道:小孩小孩你别哭,进了腊月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月就是年。这反映了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盼望杀年猪吃肉的迫切心情。杀的年猪是一家人辛苦一年养的猪,是吃孩子们打来的猪草长大的,极其生态环保,肉质鲜嫩。不像现在的猪,三四个月就被催肥了,这样的猪肉吃在嘴里,如同嚼蜡。杀年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头两三百斤的猪,至少四五个“壮汉”才能“制服”。捆好猪,就要抬到场地上,烧上一大锅滚烫的开水。猪之将死,其鸣也哀,惨叫声让看的人心生怜悯,但主刀的“壮汉”却毫不留情,朝猪肥嘟嘟的脖颈处,猛地一刀下去,猪顷刻间毙命,放出一大盆猪血。剩下的事就是吹气、拔毛、开膛破肚。猪肉切割好后,左邻右舍你十斤,我二十斤,一会儿功夫,一头几百斤的肥猪就被大家“瓜分”了。买到猪肉的人家欢欢喜喜拎着猪肉回家过年。帮忙杀猪的人也开心地拎着“免费”的“猪下水”和数斤猪肉回家犒劳自己和老婆孩子。

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做新衣。腊月里裁缝是最受欢迎的人,再不济的家庭,过年的时候也会给每个孩子做一身新衣服。做母亲的先到集市上选好心仪的布料,然后去跟裁缝约好到家里做新衣的时间,一般只要一两天全家过年的新衣就大功告成了。新衣服拿回家,试过后立刻就被收起来了,要等到过年才给穿。于是企盼过年,等待穿新衣的心情成为那个年代孩子们重要的年味记忆。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要做的,就是做豆腐,我们那里称之为“打豆腐”,一般是在腊月中旬进行。在农村,豆子是很容易找到的食材,前场后院、开荒地种出的豆子足够一家老小做豆腐吃的了。先把上好的豆子放在木桶里用清水浸泡发涨,一两天之后,送到磨房里进行磨浆,接下来的工序就是摇浆过滤、煮浆、点卤、压榨成型。只需半天功夫,一板板热气腾腾的豆腐就新鲜“出炉”了,即便是剩下的豆腐渣,也可以被人们拌上蒜苗当作美食炒着吃了。

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商品已经极大的丰富,不再缺吃少穿,只要手中有钱,即使足不出户,人们也能买到心仪的年货。杀年猪、做新衣、“打豆腐”自然也不再是腊月里必不可少的年俗活动。只不过没了这些年俗活动,就少了很多儿时的“年味”,或许年味就是一种心情吧!

八十年代文章12:灯

文/贾前华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故乡正阳关因经济的落后电力供应不足,伴随我们那一代学童学习的大多是各种煤油灯,譬如玻璃罩灯、马灯…… 无论严寒或酷暑,每个掌灯夜读的晚上,它们微弱的灯光给人以光明和希望! 直至今日仍让我难忘的是父亲手中提着的那盏马灯。

记得上小学五年级开始以至初中三年,我们经常去学校上晚自习课,回家时近十点钟了。那时因娱乐活动不多人们安歇得早,户外也没有路灯,到处黑漆漆的,不像如今的夜晚到处灯火通明。或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小,或许是因为平时听过的鬼魅故事太多,每次下了晚自习回到我家所在的老巷入口,我都感到十分恐惧!当时那个巷子两侧都是上百年的老楼房的墙壁,窗口黑洞洞的,白天都高大阴森,何况夜晚!有好多个下晚自习的夜晚,走到巷口我都是握紧手电筒,抱紧书包,一路狂奔回到巷子深处的家。父亲看到我的狼狈相,温和地鼓励我以后要胆大些。我虽然也点头答应,可是每次丑相都会重演。但有一回,当我又站在巷口正欲“故伎重演”时,忽然发现巷子深处有一盏灯,离我很远,闪闪的。是父亲吗?我疑惑着将手电的光束打过去,隐隐约约看到了父亲的身影!顿时我的恐惧感消失殆尽,只觉得那盏灯是那么明亮和温暖!那晚我从容淡定地走进曾经让我恐惧的深深的巷子,我知道有灯亮的地方就有父亲,就有温暖的家!父亲见我一路走来,欣慰地笑了,他的笑容在马灯的光亮里是那样慈祥!他默默地随手推开木门,手搭着我的肩膀一起回到了家中。

从此,每当有晚自习的夜晚,巷子深处都会有一盏马灯亮着,无论寒暑,无论雨雪!而我也就此安心地上课,从容回家。直到了后来我离开小镇去县城读高中,父亲的那盏马灯才光荣“下岗”。 如今,我已在省城工作生活多年,这里的夜晚永远都是华灯高照,夜如白昼,夜空也是灰蒙蒙一片,这让我怀念故乡小镇漆黑宁静的夜晚,繁星点点的夜空,以及曾经让我恐惧的老巷子。这些景物在家乡还可寻见,而乐观豁达的父亲已经故去。想起前几年每次回家小聚,听到我诉说遇到不如意的事时,他仍一如既往地鼓励我遇事不要气馁,为我打气加油,眷眷父爱难以言表。

我明白,父亲和他那盏照亮了我回家路的马灯虽然不在了,可在人生的路途上,父亲始终是一盏陪伴着我的明灯,他给了我无限温暖、勇气和光明!

八十年代文章13: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文/鄱阳湖的风

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李文旺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首歌风靡全国,歌名叫《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其中有这样的内容:“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是的,当时我们都是富有朝气的青年,对未来充满憧憬。更为可喜的是,我和我的堂兄弟们先后金榜题名,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小有名气。

1984年,我考入江西某中专学校,1985年,我三叔的大儿子,我的堂弟考入江西中医学院,1986年,我四叔的儿子,我的另一个堂弟又考入江西医学院,1987年,我三叔的小儿子李乐旺又考入江西警察学校。我们四个人都在南昌读书。虽然在李乐旺在南昌读书时我已经毕业离校,可是,我和其他两个堂弟在南昌同城求学的生活,还是让我久久难以忘怀的。

在农村,我们堂兄弟之间因为是长期的校友,感情就不错,到了离家好几百里地的省城,我们的感情似乎一下贴近了很多,变得更加亲密。那时虽然没有手机电脑这些现代化东西,可是我们兄弟之间的联络也十分频繁:每到周末,我们兄弟三人轮流坐庄,谁是东道主谁开支午饭。我们周周见面,或探讨人生问题,或谈论爱情,真可谓其乐融融。虽然两个堂弟读的是本科,牌子比我的硬,由于我最先到的南昌,又是大哥,两个堂弟对我还是比较看重的,隔三差五的买些啤酒之类的给我这当大哥的喝,因为这两个堂弟家的日子都比较殷实。我则常常以大哥的身份教育他们钱要省着花,记得我当时说的一句话是:“无限朱门生饿殍,几多白屋出公卿。”后来,他们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渐渐改变了。我们常常带着一副挺大的象棋,在某个公园一呆就是大半天。三个人轮番上阵,车马炮浓烟滚滚,既得到了莫大的娱乐,又不花半个钱,上对得起社会学校,下对得起父母,根本不像现在有些大学生一样,只知道向家里伸手要钱,没日没夜地上网吧。那个年代,在校谈恋爱的大学生寥若晨星,就是个别胆大的敢于越过雷池,其后果不是被警告就是直接开除。那是个学风很正很浓的时代,虽然没有人逼着你求知,可是,时代的大潮从四人帮横行的年代走过来,全国形成了一种发奋图强的向上氛围。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从青年步入中年,为国家和社会做过或正在做着贡献。回首往事,我们仍然心潮澎湃,想起《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里的歌词:“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是的,我们的祖国现在的确变得天新地新了,以前没有的现在都有了,从手机电脑,到动车高铁,从数码相机到可视电话,从别墅私宅到私家轿车,哪一样不是我们那个时代所未曾有过的事物。

祖国在前进,我们几兄弟的下一代是直接的受益者。

我为我们的过去而骄傲,同时,我更为生活在新时代的下一代而感慨。

八十年代文章14:草置

文/孙玄兴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之前的沙上,一到村子里,就会看到农户的住宅旁,一幢幢长方体上面呈屋面状的柴草垛,沙上人叫“草置”。可能有人要说,这柴草又不是金子般值钱的东西,何必要堆得那么好?要知道在那艰苦岁月里,柴草是我们沙上人解决烧饭的重要燃料。沙上人素有勤俭持家的传统,农户家是从不上街去买柴草烧的。以前沙上人的女孩子相亲找对象,要看男方三个方面:一房子,二竹园,三就是看草置。草置大,就说明这家人家是殷实人家。如果一个人家住基上连草置也没有,说明这样的人家没有几亩田,就是一个穷人家。你没想到吧,这草置还能说明农家的贫富状况,还牵涉到子女的婚事呢!

这高高的草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堆成的,需要一定的置草置的方法。

草置有三种。麦收季节置麦草置,秋收时节置棉花棋置和稻草置。其中,最难堆的就是毫无依傍的(一般草置靠墙或靠树作为依托)叠小麦秸草置。这捆成一个个的小麦秸又滑又脆,被太阳一晒更是难置。所以人们一般选在早晨露水未干或者晚上麦草发润时堆置。堆置时要把麦秸头与梢交替,草个与草个之间要连结带牢,成“保甲连环”,个个扣紧,连成一体。在叠草时要注意草堆每个层面的平衡,低的填高铺平,切不可一边高一边低,否则草置容易倾斜倒塌。当堆到一人多高时就更要小心,此时重心高了,稳定性就差了,为保险起见,往往会用几根棍子撑住,草置加撑,这是沙上农村特有的一景。有的人堆置技术不佳,在行将大功告成之时功亏一篑,看着就要完工的草置倒塌,窝着火整理乱七八糟的草置时,往往会引起夫妻一场埋怨。“三分置,七分看”,常常是置草置的人埋怨递草的人的口头禅。

最好置的柴草就是棉花棋,它枝桠叉子多,互相牵连,置好了是不容易倒的。稻草置虽比小麦秸置要好堆置些,但那高而大的草置也是很难堆置的,而要堆置得好看,那更是要有技术。草置外形有两种:一种是呈长方形的,一种是圆锥形的。一般来讲,小麦秸置与棉花棋置堆置成长方形,稻草置有堆置成长方形的,有堆置成圆锥形的,而以长方形的居多。草置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苫草。沙上多风雨,苫不严实,草置容易渗雨。苫草都用稻草,即使是小麦草堆的草置,也是用稻草来苫的。也有人家预先把稻草编成苫头,草置结顶时,把编好的苫头直接铺盖在草置上就好了。草苫可以多次使用,很是方便。细心的人家还在草置顶部用草绳网牢,这样大风就不容易把草苫吹掉。如是,长方形的草置顶呈屋脊形,圆锥形的草置顶呈塔尖形。远观,长方形草置犹如一段厚实的城墙,屹立沉雄;圆锥形的草置犹如深厚的鼓楼塔,挺立英气。在那艰苦的年代里,这些柴草是农户的主要燃料,不保护好是要受累的。沙上人家有句俗语:“吃了上顿无下顿,愁了锅上愁锅下。”这“锅下”指的就是烧柴草。这种艰苦的岁月,讲给现在的年轻人听,兴许他们还不相信呢!

沙上的草置,曾经是沙上的一景,虽然草置离我们渐行渐远,但在沙上人的心目中,它永远是沙上人生活的一部分。

八十年代文章15:母亲不是月光族

文/3388ldl

八十年代前,母亲只有四十多元工资,养着除我之外的五个孩子。父亲工资是她的一倍多,只养我一个人,其他钱自己花光,有时还向母亲“借”点钱用。这就是母亲和父亲的区别。

母亲当老师工作很忙,请奶娘的钱全是她付的。父亲不用请奶娘,爷爷奶奶就是我的奶娘。爷爷有工作,两位老人不用父亲负担。

父亲是“月光族”,钱到哪里去了?洗脚都用香皂——那年头被骂为“败家子”;单位上有看不完的报纸,家里也同样订几份,为的是方便;杂志订了十多种,包括《考古》之类;抽烟是中华、双喜。他不抽公家待客的烟,任何贪小便宜的事不干。这点还是不错的。

父亲“走麦城”后,工资跟母亲差不多了,自然更不够用。 +

孩子们一天天大了,一个个从奶娘家回到母亲身边,食量大得让母亲发愁。二三十年没加过工资,开销越来越大,母亲越来越困难。

衣食之艰可举两例:

我弟妹们穿衣打扮有点像小和尚小尼姑:一身“百衲衣”。“鹑衣百结”这个成语用在这里一点都不夸张。那时教师都很穷,女教师们自己补不好的衣服就缠着我母亲帮补,最难的“工程”由母亲接下,义务完工。自己的蚊帐破得无法补,只好用纸粘贴。

最苦的时候,什么菜都没有钱买,母亲把盐炒熟,用它来下粥。孩子们的待遇略好一点,但一个个面露菜色,眼有馋光。

正当盛年的母亲,提前做了“老人”。

就这样陷入绝境时,孩子病了,母亲还能从小罐子里抖一点钱出来买药。

做母亲是不能当“月光族”的。

文化大革命时,恶人往往先拿善人开刀祭旗:母亲让人剪掉长发,剃了阴阳头。

母亲是学校最漂亮的女人。

老师中一些心好的女人,架了楼梯上板壁去窥守,彻夜轮流,怕母亲自杀。

母亲外表柔弱,内心坚强:我不死,我要把孩子们带大!

岁月有情,孩子们一个个都带大了,自力了。一个个都懂得孝敬母亲。

岁月无情,母亲一天天老了,真的成了老人。

母亲的晚年是幸福的,但是她依然保持着勤俭的美德,常常责怪孩子们给她买东西太浪费。

母亲身体看上去很健康,心态又好,娘家人都有长寿的基因,我们都认为她能活九十岁、一百岁。不料,前几年她去世了,只活了八十多岁。

岁月真的很无情!

献上一束康乃馨,愿母亲在天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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