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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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文章1:冬夜,寂寞的湖

文/杨文斌

时下正是隆冬季节,本来就不爱运动的我,是越来越懒,也越来越胖了。人到中年就虚胖不堪,可不是好事。于是晚饭后常出门走走,家住湖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去得最多的自然是遗爱湖公园。

某日,顺着马路往公园走去,街上人不多,橙黄的路灯显得更加慵懒。公园人也不多,冬夜的遗爱湖,几乎是万籁俱寂,阒无人迹。四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湖水中央,有明月一枚,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大抵是此番情景。也许是起了雾汽的缘故,平日里大放华彩的芸香阁,似乎也黯淡了许多。就连阁上直刺苍穹的两盏射灯也锋芒不在,无精打采。为了迎接新春,明月幸福广场有几组新制的情景灯展“万马奔腾”和“赤壁诗意”等,看起来五彩缤纷,但隔水看去,也有些慵懒。此时的遗爱湖,与仲夏之夜的喧闹热烈完全不同,天地之间,似乎只有月儿煜煜生辉。

令人精神一振的,是冬夜湖边清泠的空气,深深呼吸几口冷空气,顿时脑清目明。我将拉链拉到脖底,哈出热气,却看不见它飘散何处。偶尔有一二老人缓步走来,如同梦游魅影。在树林深处,有两团黑影缠绵缱绻,爱情的热度总是能抵御一切寒冷……夏日那些沸腾的人们,都到哪里去了?隐藏在花木丛中的音箱,传来舒缓伤怀的英文老歌《Sailing》,这是我百听不厌的一首歌:“Iamsailing,Iamsailing,Homeagain,crossthesea……”静静聆听,慢慢地,有一种孤独的情绪,如雾气一样丝丝缕缕生发出来,逐渐逐渐萦绕在心头,满怀愁绪,如这一汪无边的湖水。

好友说“理想就像内裤,要有,但不能逢人就去证明你有。”如此说来,孤独也如理想,庶几近之。在我看来,孤独是一种特殊的情绪,是一种自我的感动,这种情绪或感动,最接近审美体验,所以有人声称“享尽那份孤独”。但更多时候,孤独就像藤蔓一样,疯长,蔓延,直至爬满我们坚强的躯体,包裹我们脆弱的内心。

有一首歌还唱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其实,每个生命个体都是孤独的,如果说孤独可耻,那么每个人都是可耻的。当孤独如同感冒一样令人猝不及防地遽然降临,有的人说,有的人不说,有的人借助于别的东西——比如歌,比如酒,冲淡之,转移之,排遣之……

冬夜,在遗爱湖,当孤独来临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歌唱的人。过王家渡,听到隐约的歌声。走进一看,原来是他,那个歌唱的中年男人。他腰别一副扩音器,在湖边僻静之处,来回走动,旁若无人自顾自地纵声歌唱。这个人,这种场景,我经过多次了。从酷热夏日,到寒冷冬夜,他一直在歌唱,真是一个边走边唱的湖畔行吟歌者,似乎湖中的涟漪都是为他而起……路过他身旁,我听清他唱的是“五彩云霞天上飘,天上飞来金丝鸟……”。坦白说,他唱得并不好,调子从云南跑到北京去了,但他唱得那么投入,那么情深意长,全然沉醉在自我的世界里,此刻,他就是他的王,孤独的王。

走到绿杨桥,凭栏远眺,水韵荷香隐去了,江岸名都隐去,鄂黄大桥更隐在无法想象的黑夜深处……夜色苍茫,水天混沌,是另外一幅如梦似幻的情景。伫立桥上,一个叫黑塞的外国诗人的诗句渐渐浮出脑海:在雾中散步真是奇妙/一木一石都很孤独/没有一棵树看到别棵树/棵棵都很孤独/当我生活在开朗之时/我在世上有许多友人/如今由于大雾弥漫/再也看不到任何人/诚然,没有见过黑暗的人决不能称做明智之士/无边的黑暗悄悄地把其他一切隔离……

在冬夜,在冬夜寂寞的遗爱湖,今夜的月亮一定是孤独的,因为满天乌云,一颗星星也没有;今夜的遗爱湖也一定是寂寞的,因为鱼潜水底,鸥鹭酣眠……寂寞的湖,孤独的人,相看两不厌。

隆冬的文章2:吃在春节

文/王红霞

隆冬时节,邻居家阳台上悄然挂起的一串串香肠,是最早映入眼帘的春节讯息,那殷硕饱满中透出的年味,把一个吃货的馋念早早地吸引到春节的主题上。

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大多都少不了一个“吃”字,但年味,是春节有别于其他节日的最绵长最暖人的情愫。小时候,还没到腊月我就天天扳着指头数着日子盼过年。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月,春节不仅意味着可以穿新衣,可以挣压岁钱,更大的诱惑在于它是一年中最为难得的美食饕餮节。记忆中最有代表性的年味,是除夕煮肉时远远飘来的香气,那感觉,好似方圆几里的空气都是香喷喷的。在香味缭绕中眼巴巴地等到肉煮熟,母亲会把提前烙好的饼掰到大老碗里,撒上葱花,先放上一些从热骨头上撕下来的一碰就烂的碎肉,然后浇上滚烫的肉汤,就做成了一碗香喷喷的大肉泡。吃一碗大肉泡,再怀揣着新崭崭的压岁钱去睡觉,整个晚上做的梦都是香的。那香喷喷的年味,让人觉得过年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几乎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春节传统菜谱,这是代代相传的自家的美食 D N A,是在任何高档酒店里都吃不到的独特年味。不论如何推陈出新,八碗一拼、秘制甜饭、压肉凉盘是我们家历年春节餐桌上少不了的保留节目。“八碗一拼”的主打食材是油炸的各种丸子,这大概是北方寻常百姓每年春节都少不了的传统菜肴,也是我们姊妹从母亲那里学下的手艺。肉馅一定要自己剁,绾起长发,戴上套袖,两手各掂一把刀,卖力地在菜板上交替欢舞,眼看着原本顽韧的一大块肉,不一会儿就成了可随意拿捏的肉馅,仿佛过往岁月里的坎坎坷坷,终将被光阴之刃切开揉碎。加一点佐料,连同对来年的希冀,一同投入火热的油锅。那一声升腾而起的“刺啦”,是任何乐器都奏不出的美妙绝唱。那携裹着对美好生活无限念想的肉丸,在滚烫热情的油锅里欢快地吟唱冒泡,伴随着缕缕诱人的香味,金灿酥脆、外焦里嫩的油炸丸子就新鲜出炉了。

年少时家贫,似乎每年只有到了除夕夜,家里才会“走油锅”。母亲剁肉馅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听着都能惹出口水。眼巴巴等到第一锅丸子盛盘,盼望了一年,急不可耐的我们兄妹几个,一个个溜进厨房,抓起刚出锅的热丸子就往嘴里塞。“小心烫啊!洗手没有啊?”母亲嗔怒着拿筷子去敲我们的手指,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满足和欢喜。如今母亲已离开我们两年多了,但她教会的那几道春节主打饭菜还是年年在我们各家的餐桌上飘香。

如今,虽说大多人家早已过了非等到过年才能吃上美食的年代,吃有时甚至已变成了一种负累,但年味对人的吸引却是始终割舍不掉的守望。天南海北的游子,加入春运大军,千里迢迢千辛万苦赶回家,就是为了能够合家围在一起吃顿年夜饭。叫一声爸妈,让望眼欲穿的父母看到平时只在电话里听得到的儿女,终于真真切切地围坐在了眼前。抿一口烧酒,让打拼在外冷暖自知的游子一年来的酸甜苦辣融化于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温暖五脏六腑。这顿饭,让全家老小的生活喜气洋洋、有滋有味。

我是个天生的吃货,小时候最朴素的理想,就是长大了能过上想吃啥就买啥的生活。那时过年挣几毛压岁钱,等到正月十五村上一过庙会,吃一个粽子、一碗凉皮、一个油糕,一毛一毛转眼就花掉了。老爸曾不无担忧地说:“这碎女子把嘴抓这么紧,以后挣的钱还不知够打发这张嘴不?”说来也巧,当年找对象,一眼就发现男友鼻梁正中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本来心中还略有不悦,但得知是他幼年过年时,扑倒在炒臊子的锅边抢肉吃时磕下的伤疤,心中顿时暗叫“缘分啊!”这些年来,工薪族的我打发自己这张嘴是不成问题了,怎奈却一不留神又陷入想吃却不敢大快朵颐的尴尬。但是,哪怕平时再怎么严格自律,关照好全家老小的嘴,依然是春节的首要主题。吃在春节,已不单是关乎一个人的胖与瘦,煎炸爆炒、红烧清蒸中,蕴藏着一个中国传统家庭的幸福密码呢。

隆冬的文章3:寒冬暖炉

文/张燕峰

以前隆冬季节,北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为了取暖,家家户户都要生火炉。

从前的火炉,大多是用泥做的。那时人们穷,买不起煤,大多用树枝和牛粪做燃料,有的也用葵花和玉米的秸秆。这些燃料燃烧的时间短,要不断添加,才能保证炉火不灭。泥炉保温性强,只要烧热了,两三个小时屋里都暖融融的。

后来,人们富裕了,家家户户都换上了铁炉子。每当冬天临近,人们便雇了拖拉机去县城买煤。大同煤,好烧,释放的热量也多。火生着之后,一会儿工夫,煤就熊熊燃烧起来了,炉膛被烧得红彤彤的,映照在人脸上也红扑扑的。这时,寒冷逃之夭夭,屋里温暖如春,让人心生欢喜。

炉火正旺的时候,人们便架一口铁锅放在炉上炖菜煮饭。家庭主妇把土豆、胡萝卜切成块,与猪肉、白菜、粉条放在一起,再加上各种作料,一股脑儿都放在铁锅里。很快,这些食材就在锅里唱起了歌,咕嘟咕嘟,伴着缕缕白气,浓浓的肉香菜香,在空气中氤氲。孩子们早早地候在旁边,贪婪地翕动着小鼻子,陶醉其中。大人们准备好碗筷,一家人围炉而坐,等着饭菜上桌。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夜格外漫长。大人们会抓几把黄豆和葵花子放在炉盖上。几分钟后,黄豆就扭动圆滚滚的身子跳起了舞蹈,葵花子也会像受了惊吓一样跳起来。随着“啪啪啪”的爆裂声,黄豆裂开了一条缝,葵花子也张开了嘴。趁热吃上几粒,唇齿留香。孩子们吃得兴高采烈,大人们看得心满意足。

有火炉的日子是温暖安逸的,也是闲暇惬意的。只要有乡邻来访,男人总会在火炉上温一壶老酒,再切一盘自家腌的酸白菜,或吩咐老婆炒一碟花生米,啜一口酒,慢慢品咂。男人们喝着酒,聊聊一年的收成,谈谈儿女的读书情况,眼眸里流淌着对生活的希冀和憧憬。是呀,看一看炕头的老人和可爱的孩子,心中就有了希望,日子就有了盼头,回头再看看相濡以沫、满面风霜的妻,心中就生出许多责任和柔情。

近些年,许多农人举家迁到县城,住在楼房里,再也不用生炉子了。不知道那些离开村庄的人们,在每个寒风凛冽的日子里是否会记起火炉,是否会记起它带来的温暖与欢乐?

隆冬的文章4:隆冬里的白菜花

文/张乐

上午上语文课,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满是一副萧瑟的模样。孩子们在教室安安静静地啃着笔,费尽脑汁地琢磨“也”字的写法。

我看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已是腊月二十。想起前些日子朋友给我发了条短信提前祝我平安夜快乐,我才猛然醒悟过来——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却也接近春节了。

记得去年九月份刚踏入这个村子的小学来实习的时候,自己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十九岁的脸孔,十六岁的心。如今可以算是步入社会了,遇见的事情多起来,想的也就多了。

比如从前觉得和孩子们相处,这还不简单,有点耐心,多点温柔对他们不就好了?现在发觉,这师生相处之道,还真是一门学问;从前觉得自己十九岁还小,不该想的事别想,不该做的时别做,省得浪费脑细胞,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现在发觉,再过个几十天,自己就成了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我还能随心所欲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吗?越往下想,想的就越离谱,再过几年,我岂不是要嫁人?变成一个擦着厚粉,画着浓眉,却还掩盖不住眼角鱼尾纹的老女人了?我脑海中接着浮现出一个曾缠绕我脑细胞上千万遍的场景:一个衣衫不整的肥胖女人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乳房露出半截,正边走边哄着孩子,手忙脚乱地给孩子喂奶……天呐!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几年后的我!

想到这儿,我正要叹口气,感慨一下时光飞逝。突然发现一个孩子拿着汉字本站在我面前。(我每教一个汉字,就会让孩子们先写一行给我检查,我为他纠正错误后再继续写。)这个孩子已经将“也”字写完一行。我欠了欠身子,低下头,拿起红笔,在他本子上专心致志地写下一个红字。写完后抬起头,不料却看见窗外一片翠绿!

霎时间我有些惊异,这么冷的天竟还有开得这么茂盛的绿?

我瞪大眼,想好好看清楚。仔细一看,不是别的,正是二十来蔸栽得整整齐齐的白菜!它们就像开在盛夏里的一朵朵活力四射的花一样,盛开在十二月的隆冬日里!

我被它们顽强的生命力所感染,情不自禁地笑了。我想,外面的天气也许好转了吧。我打开教室前门,一阵寒风拂过。天气并未见好,还下起了蒙蒙细雨。几座光秃秃的山丘,在寒雾的笼罩下更显萧瑟。我转身再看着那一地的白菜花,依旧翠绿如玉。

我心情好起来,干脆走出教室,以身试冷。几个五颜六色长着翅膀的泡泡正从一楼教室轻快地飘上来。

我心中更加享受起来,吸了一口冷气,听见心脏在欢呼着——你看那一簇簇翠绿的白菜,多像隆冬日里一朵朵的花呀!

隆冬的文章5:啊!喷香的腊八粥

文/王相辉

“啊!喷香的腊八粥。”隆冬的清晨,在三间草顶房内,一个正蒙头酣睡的“小圆脑袋”,嗅觉被美食的香味侵袭,掀开被窝的一条缝,稚气的声音由衷赞叹道。这个“小圆脑袋”就是儿时的我。昨夜我梦回儿时的“腊八节”,孩提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娘正在灶间里紧张忙碌着。随着一把一把豆萁被扔进灶膛,噼里啪啦的声音欢快地撞击着我的耳鼓。娘提前就开始忙活了,她精心将将难熟的材料:红豆、绿豆、黑米、糙米等淘洗干净,放在灶台后的面盆里浸泡。把桂圆、花生、核桃剥去外皮,放进挂在房梁上悬在半空中的篓子里,准备煮粥时添加进去。“娘,为什么要把桂圆、花生、核桃放进篓子里呢?”我抬头仰望着半空着肚大腰圆的篓子,对它充满着崇敬之感,它可以装下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而我一日三餐啃硬玉米饼子,嚼咸菜疙瘩已经近一个冬季了。娘说:“那是为了防止被老鼠偷吃呀!仨儿”。鬼才相信呢,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防我偷吃。篓子悬挂的高度,大哥、二哥都能够达到,只有我达不到。没有办法只有暂时忍耐了,昨晚上的饭我故意吃得很少,为的就是要狠喝腊八粥。

冬季,在我们村里只有大队长家里生过火炉子,其余的家庭都是一家人挤在一起靠人体取暖。我是家中的小儿子,抱着娘的脚丫子睡觉是我的特权,特别暖和。娘起得这么早,被窝里早就凉了许多。我一骨碌爬起来。爹和大哥正在院子里铲雪,二哥正在拉风箱,帮助娘做腊八粥。灶台上大锅里此刻正处于鼎沸的阶段,一个个气泡由小变大,然后裂开,化成炙热的蒸汽在灶间里弥漫,飘散,我们仿佛就像是在半空云彩里行走。“娘,我看您就像是我们看过的电影《天仙配》里的飞天人物。”我想起前些日子在生产队场院里看过的电影,禁不住赞叹道。娘也很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剥去皮的“小圆球”塞进我的嘴里,甜甜的,香香的。

“姥姥来过了吗?”我感觉到这东西曾经在姥姥家里吃过,惊奇地问道。娘说:“你姥姥,昨晚半夜来过了,特地给我们送来了糖炒板栗”。姥姥年轻时摔伤了腿,后半生依靠拐杖行走。涩埠村与苗家村相隔四华里,姥姥来看我们从来都是半夜里来半夜里走,我脑海里浮现出小脚的姥姥拄着拐杖半夜里行走的模样,一定是步履蹒跚,颤颤巍巍,还可能会跌跤。艰难跋涉的目的竟然就是为了给孩子们送一把糖炒板栗!熬制腊八粥终于完成了,在那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喝上一碗腊八粥的滋味绝不亚于现在一桌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一家五口人齐刷刷在长条桌边坐好,娘给我们每个人都盛满一大碗腊八粥,看着全家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她脸上透露出幸福的微笑,我注意到她喝得很少,吃得很慢,这是她多年养成的老习惯了,全家人吃饱后,她才放开肚皮吃饭。对于粮食她有一种神圣的虔诚,直到三十余年后的今天仍旧是如此。一个米粒掉在地上,她就会马上捡起来。

小肚皮很快就鼓起来了,我趴在娘背上,问道:“娘,什么时候过年呀,俺肚子里有一条‘馋虫’在爬呢。”娘唱道: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隆冬的文章6:花卡子

文/焦淑斌

济南的隆冬,大雾时常笼罩着多半个上午。树叶或金黄或艳红,隐约在雾中,似花朵似云霞,给萧瑟的冬日增添些俏丽。房屋、树木也在雾中安静着,雾浓时就像剪影贴在白色的幕布上。

窗外的法桐树,硕大的叶片被一阵风吹落,在半空里摇曳了几下,三五片落到地面,一片落在窗台上。从摇椅上起身,打开窗户,一阵凉风把我吹个激灵。暖气房里呆久了,慵懒一下子被吹醒了几分。探出半个身子把叶片拎进屋,放在茶几上,擦干雾水,仔细端详,叶片黄绿的颜色。左侧的边缘半圈已枯干,泛起了铁锈般的红色,叶柄旁边,一处虫子咬过的痕迹,参差的样子,不敢确定这算天作之美还是遗憾的瑕疵。阳台的工作台上,放着前几天没收起的美工刀,就拿起来在叶片上镂刻,究竟雕刻成什么样子没有具体的意向,只是跟着叶片原有的脉络去镂空。我把雕刻过的梧桐叶举过头顶,一小片的光透下来,是些不规则的时光碎片。

就这样看着看着,忽而想起金鱼花卡子。

花卡子是胶东地区七夕节作巧饼的模具,一块木板雕刻上金鱼、瑞兽、荷叶等寓意祥瑞的图案。我独钟爱着一枚金鱼图案的花卡子,农村的集市上逢节日总可以买到。我曾在老家的集市上买了一套花卡子作为陈设,摆放在家里的博古架上。一块上好的红木,我请人雕成一枚金鱼图案的花卡子,这个举动着实让身边的朋友大呼惋惜,而我坚信给这块红木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从前七夕节,老家都会做巧饼,用红苋菜和菠菜汁把面染成红的绿的面团,放进花卡子使劲压一压,压出一个漂亮的鱼形麒麟,荷叶的巧饼就做好了,蒸熟,用线穿起来,挂在窗边。我总不舍得吃,日子久了就风干了,风大时吹得哗楞楞地响。我时常把花花绿绿的巧饼从窗边取下来挂在脖子上,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哥哥就会撇撇嘴说:“丫头片子又臭美!”

前些日子母亲说:“你权家大娘走了……”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也心头一沉。我知道母亲的眼泪不仅是因为大娘的去世,还有清贫岁月里对我的愧疚。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出生在家里最拮据的时候,每每说到这些母亲总是别过头去抽泣……

权家大娘不是我本家的亲戚,是儿时的邻居。我离开老家二十年了,每年总要回去几次,也常去看看权家大娘。大娘年事已高,耳朵也背,每次去,她总会问:“你是谁家的闺女啊?我不认识你。”我就趴在她耳边大声告诉她:“我是灵儿……”一听见我的名字,大娘就正一正身子,伸出枯槁的双手一把拉住我:“老三家的灵儿?哎,我们灵儿也长成大姑娘了,不易啊不易,有婆家了吗……”近些年,几乎每次大娘都重复着这几句话。

在早些年大娘会说起的更多:“那年你在家里扶着窗棂哭得厉害,***把门锁了去生产队收玉米,我又爬不了墙头,就拿竹竿挑着三个巧饼递给你,你就不哭了,就笑,就使劲的啃巧饼,嘎嘣咯掉了一颗牙,你不哭,还是一个劲的啃巧饼。大娘也是没办法,只有这一挂风干的巧饼,但凡有软和的东西,大娘不会让你啃巧饼。让大娘看看牙齿长得好吗……”自从那次啃巧饼掉牙以后,大娘常塞给我一小块馒头,说:“快吃,大口吃,别让别的孩子看见了,我给你蒸过的,软和着呢不会咯到牙!”那些清贫的岁月里,饥饿醒来的午后,一个人恐惧地哭泣,墙头上竹竿挑过来的三个风干的金鱼巧饼……这个场景总是浮现在我眼前,午后或者梦里。

这些年里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木雕,而独眷恋着一枚花卡子,美食也吃过无数,依然时常想起巧饼的干香,在唇齿间久久的弥漫。如今人们把七夕节过得很洋气了,巧饼很少有人会做了,那些风干的巧饼没有谁家的孩子愿意吃。近些年我也没有自己动手做巧饼了,只是在窗口挂上一串鱼型的风铃。

隆冬的文章7:藏匿在烟火里的暖

文/党瑶

北方的隆冬,被寒冷侵袭着。那些年,家乡的冬天更是出奇的冷,行走于村巷时,西北风吹出了两朵圆圆的高原红,把脸蛋冻得生疼。每天傍晚时分,即是中医学所述的“阳中之阴”,阴气慢慢升发,温度也逐渐降低。伴着夕阳晚唱,凛冽的西北风将天际劐开了大口子,三九天里,冷飕飕的风顺着村子外围往进灌。烧炕,即是我们对抗寒冷的方式。

暮色洇染下的村庄,静谧而又温馨。至今,回忆起那一缕缕炊烟升腾的情景时,心里也暖洋洋的。我记忆中常浮现的画面是:乡邻们吃过晚饭,用剩余的热面汤给狗、羊、鸡等家养动物烫好食,天黑了,把羊拉回来拴到院子,便开始一天里重要的活计——烧炕。邻家的老大爷叼个烟袋,品咂两口,时不时咳嗽一声,提着一笼柴禾,拨开炕门,用炕耙深入里面,掏掏灰,添柴,引火,所有工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村子里到处弥漫着烟火味儿,炕门里生出一丝丝暖意。

炕烧热,房子也暖烘烘的,一家人都坐在炕上,男人们手端着个洋瓷茶缸子坐在炕沿,浓浓的茶色给杯壁点缀着些斑驳沧桑,一杯酽茶下肚,呷哺着生活的艰辛,因为只有冬天是农闲时节,不必早起晚归侍弄庄稼。女人们坐在被窝里,抱着针线箩筐,剪鞋样,纳鞋底,织毛衣,缝缝补补着岁月悠长。娃儿们坐在炕里面,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平凡人家的幸福也许就是这么简单朴素,没有丰裕的物质条件,一家人喜乐安康足矣。要是有邻居串门拉家常时,邻里之间便会说:“快,坐炕上,暖和。”这是招待客人的一种独特方式,也体现着淳朴的乡邻情谊。

这些画面早已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可是,生于农村的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睡过炕,只是坐过热炕。小时候,家里从大门进来是两间瓦房加门道,层层青瓦片垒叠覆盖的房顶及未经水泥粉刷的砖墙,和土炕搭配地相得益彰,盘炕不用担心烟熏黑墙面。一般老年人都习惯睡炕,这里,做了曾外婆的房间,自曾外婆回老家来,在这个房间住了十几年,相继管大了姑姑们及我这个曾外孙,四代人的亲情在这里延续,欢声笑语也洋溢在这个农家小院里。

曾外婆是外婆的娘家妈,因父亲是上门女婿,自小我叫外婆为“婆”。曾外婆的土炕,便是我玩乐的天堂,在这里,曾外婆用旧线绳给我缝制毛绒球,碎布头拼接棉褂褂,编小竹篮。茶饭之后,邻里的老婆婆们会经常来我家串门,唠叨着家长里短,也是她们排遣生活的一种乐趣。

土炕,承载了我与曾外婆的太多回忆。炊烟里飘摇的老屋,在旧时光里愈来愈沧桑厚重,老屋注定是要淹没于历史潮流的。那些年,土炕在北方农人的眼里,既是生命开始的地方,亦是生命终结的地方,连缀着新生与死亡。土炕迎接着一个个新的生命呱呱坠地,土炕也见证着一个个生命在这里终结,如此往复,波澜不惊。像一位深谙世事归隐的长者,不以离合为悲,又像是俗世里的凡人,终究走不出尘世的劫。婆说曾外婆“瘫炕上”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其实在曾外婆生命中的最后几年,住的是床,这样的说法源于老一辈人都有的土炕情结。我想,如果曾外婆没有搬回舅爷家,如果老屋的土炕没有拆,曾外婆一定是在土炕上睡着去了天堂。

作家贾平凹先生的一篇小说,名为《土炕》,以“土炕”的视角述说着一个女人的悲喜人生。从关中嫁到陕北山沟,窑洞与土炕迎接着她的新生活,从此,食人间烟火,她在窑洞里烧火做饭、土炕上纺线纳鞋,也梦想着生儿育女。临近解放西北时,她家收留了一个因战争掉队的怀孕女八路,因不堪重负在土炕生下孩子后远去追随革命队伍。孩子留下了,“她”成了猫猫娘,在土炕上养育女儿长大成人,后猫猫回到亲生母亲身边。猫猫生下了秀秀,“她”成了秀秀奶奶,在文革中为避免牵连,秀秀落户到了她那里。土炕以其宽厚质朴的秉性接纳着亲情,她也以温暖善良的情怀包容着后辈。可是她们都回城了,到死也没盼来女儿、孙女。人性在这几个人物身上形成了鲜明的比照,土炕就这样伴随着“她”的悲喜人生,从出阁的新妇至垂垂暮年,记录着数不尽的酸甜苦辣。

南床北炕有别,初到南方时,有同学就好奇地问:你们陕西黄土高原是不是都住窑洞啊?你们都睡大炕吗?窑洞、土炕这些离我遥远的乡村旧物,在农家生活里逐渐被摒弃,那特殊的泥土味、烟火气渐行渐远,唯独记忆长留于心。蓦然回首,还是留恋那温暖岁月的土炕。

隆冬的文章8:吃羊肉

文/孙琴安

时值隆冬,羊肉又成了热门货,大小餐厅里推荐的,菜场小贩吆喝的,也多为羊肉。至于火锅店里的涮羊肉,那几乎是一年四季的必备品种。

不过,我是不吃羊肉的。在我儿时的印象中,上海人爱吃羊肉的也并不普遍,至少我家里几乎是不吃的,似乎也没见过羊肉进门。邻居街坊间也很少听说有爱吃羊肉的。如果有谁声称爱吃羊肉,还真有点儿刮目相看呢!我之所以不吃羊肉,最受不了的,就是那股膻味。有时与同学路过羊肉店,只要一闻到那股膻味,大家就会捂着鼻子一溜跑开,避得远远的。改革开放之初,人口有了流动,生活条件有所改善,餐桌菜肴也发生了些变化,有时也会端上一碗红烧羊肉或白切羊肉,我至多也只是看看,敬而远之,从不触碰。说到底,还是怕膻。

但16年前的一次内蒙古之行,却改变了我对羊肉的偏见。远方出版社要出我的书,邀我来到呼和浩特市。这里的人非常好客,社长亲自带我到近郊的一家蒙古包餐馆、热情地向我介绍满桌的菜肴:羊肉、羊排、羊血……我一下傻眼了。面对如此成套的羊肉大餐,我简直无法下筷,真有点犯愁了。社长看出了我的心思,马上向我解释:“我们这里的羊都是放养的,没膻味,尽可放心吃。”说罢,就夹了一块羊肉给我碗里。

我怕主人扫兴,只得鼓起勇气,却又略带几分胆怯地用筷夹起,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果然没有膻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说来奇怪,我生平不吃羊肉,此次却越吃越香,越吃越好吃,越吃越觉得鲜美,其肉质比猪肉还要细嫩一些。社长见我吃得欢心,特别高兴,又向我介绍:“羊肉不但补身子,也是最好吃的肉,就连狼也喜欢爬羊圈,知道羊的美味。你看汉字的‘鲜’,就是由‘鱼’和‘羊’拼起来的,这说明鱼和羊是世上最鲜美的食物。”

关于“鲜”的这种解释,我以前也曾听说过。对于鱼的鲜美,我早就领受过了,而对于羊之鲜美,却从不敢领教,所以对这种说法,也就一直疑疑惑惑,半信半疑,从未真正相信过,只是听听罢了。没想到这顿羊肉大餐,却把我彻底征服了,不仅认同了这种说法,而且真正领教了羊肉的美味。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我下榻宾馆的对面有一小餐馆,社长助理曾领我到此共进早餐,点了两笼羊肉烧麦,那味道实在鲜美,非常可口,魅力无穷。于是,我每天早餐必来此点上一笼,成为一种享受。有一次来的稍晚,老板娘说已经卖完,只有猪肉烧麦,问我要不?我竟一口回绝。数天之内,口味变化如此之大之快,连自己也都感到吃惊。

转眼七天已过,我要回上海了,社长助理为我饯行。他点了两个菜,忽然把菜单递给我:“这几天都是我们点菜,今天你也点一个吧。”我看菜单上有青椒炒鸡丝,心想这几天多吃羊肉,好久没吃鸡肉了,就顺手点了一个。谁知端上来一尝,那鸡丝根本就不像荤菜,嚼起来简直就像嚼豆腐干丝,一点肉味都没有。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羊肉才是真正的荤菜,可说是荤菜中的荤菜。

如今,爱吃羊肉的上海人越来越多了,也已成为一个普遍现象。至于吃酸的喝辣的,更是大有人在。这说明,改革开放所带来的人口流动,地区与地区的交流,不仅会推动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同时也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和饮食结构,影响着我们的口味,繁荣着我们的餐饮文化。而吃羊肉,只不过是全豹之一斑而已。

隆冬的文章9:不忍舍弃的骨头

文/六月荷

隆冬四九的前几天,暖阳普照,似春光融融。

昨天下午,天空骤然变脸,彤云密布,呼啸的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刮得天昏地暗,一时气温骤降,白杨树上,仅剩的几片枯叶,也被狂风赶尽杀绝,只有孤零零的枝和严寒对峙。不一会儿,竟下起雪来。

一条瘦得仅剩骨头的狗,叼着一块硕大的骨头,耷拉着尾巴蹒跚地从我前边走过,一双眼睛惊恐而又警惕地注视着行人。它一边走,一边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这引起我的好奇,我不敢尾随,怕惊动它,只用目光跟踪。

它把骨头叼到一块人迹罕至的草地上,才肯放下。它巡望了一下四周,稍稍喘了口气,便开始修理那块骨头。

骨头已发白,正反横竖都没有开采的价值。一双饥饿的眼睛和嗷嗷待哺的胃,命令它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尽管它有一副无比锋利的牙齿,可它那孱弱无力的身体,面对坚硬如铁的骨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津液流了一地,可怜的胃什么也没得到。狗有点泄气了,耷拉着脑袋,趴在落满雪的草地上。

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很快就把那块骨头淹没了,狗失神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存放骨头的地方。鼻腔时不时地还冒出一股股淡淡的白气。

第二天早上,雪停天放晴了,几只乌鸦围在昨天狗儿呆的地方哇哇地叫,走近才发现那狗已冻成冰坨,跟周围的冰雪融为一体了。四周除了鸦留下的一串串哀思的脚印,洁白一片。此情此景,我的鼻子一酸,竟流出了泪水。再看冻成冰坨的狗儿,居然还是昨天那神态,眼睛依然注视着那骨头存放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忧郁,走得很慢。我在想:这一定是一条失去家的狗,这狗曾经一定接受过主人严格的训练,要不然,它怎么会抱着一块毫无利用价值的骨头,活活地饿死,冻死,也不越雷池一步呢?它完全有很多办法,很多理由,让自己活下来的呀!可是,它没有!想到这儿,我回过头来,再次看了看狗儿所在的地方,心中顿时对狗儿肃然起敬!

隆冬的文章10:快乐的丝瓜风铃

文/郝天鹰

隆冬,是西北风猖獗的季节,“寒风响枯木,通夕不得卧。”自从过了不惑之年,睡眠就日渐减少,五更时分,被一阵“呜呜”的北风吼叫声惊起,侧耳细听,院子里也响起了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是谁在凛冽的寒风中快乐地唱着歌?我趁着晨曦从窗口望去,原来是一只挂在树叉上的老丝瓜,它像一只风铃一样,一边随风舞动,一边发出悦耳的歌声。

这是一只被人遗忘的老丝瓜,经过寒冬的洗礼,它通身变成了暗褐色,皮质坚硬,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纹理,像极了老妇人脸上的斑点和皱纹。

回想起夏秋的季节,它头带着一朵黄色的喇叭花,穿着漂亮的绿裙装,细细的腰身像一个极致的美人,而今,腰身黑粗……让人联想起“美人迟暮”这个成语。但不同的是迟暮的美人大都和浓浓的忧伤和悲凉相伴,而它却像一个沉醉在舞曲里的舞者,也像一个自由的歌者,尽情地、潇洒地、在严冬里陶醉着。

它随风飘忽的铃声也像提醒着人们,盼望着人们,在这舞台谢幕的瞬间,把它尽早收去,它的腹中还孕育着许多黑黑亮亮的丝瓜籽,明年把它们种上,又是一茬朝气蓬勃的丝瓜小苗。剩下的筋骨还可以治病,也可以用来当碗刷……

听老中医说:丝瓜皮、丝瓜络(瓤)和丝瓜子是3种常用中药。丝瓜皮能退火毒,消热肿;丝瓜络能清热化痰,通经活络;丝瓜子能退热降火。丝瓜经过霜天后清凉的药性更强,如加些糖能使药性更和缓,起到清热、消肿、降火、止痛的目的,对慢性咽喉炎有好处。

读到这里,我明白了老丝瓜全身都是宝。天明时,轻轻地把这条老丝瓜取下,在它躺在我手心的那一刹那间,我分明感到它欣慰而又自豪地笑着。此刻,把自己的余热全部贡献给人间,也留下了最后的一抹温暖,让快乐永驻人间。

隆冬的文章11:迟来的完美

文/黄海红

隆冬的早晨,雾气缭绕。踏上通往办公室的阶梯便听见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传来。原来办公室的钥匙不见了。为了方便早来的老师开门,最后一个离开的老师会把钥匙藏在办公室前的消防门里,这是我们办公室老师集体商量做出的决定。好几个月过去了,钥匙从未丢过,今天却不翼而飞了。我们只能去门卫拿备用钥匙进了办公室。

“奇怪了,钥匙会去哪儿呢?”办公室的智多星,外称“诸葛亮”的老李发话了:“如果钥匙丢了,也一定是早上丢的,因为最后一个老师离开时,学校里已无学生了。我们只要找到早晨早到校的学生就能问出个究竟了。”于是班主任目标一致进了教室,就此事展开调查。不一会各班早到的学生络绎不绝地被请进了办公室。最后剩下的几位重点“嫌疑人”留了下来。因为有学生证明亲眼看见这几个人在消防门前玩耍并打开过消防门。

智多星李老师观察留下的学生,发现其中一个神色慌张,很不自在。李老师走上前去拍拍他们的肩膀,柔声说:“你们一定是出于好奇打开消防门的,发现里面有两把钥匙,如果拿了就趁无人时悄悄还回去。回教室上课吧。”转眼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老师再次打开消防门,不一会他激动地拿着两把钥匙进了办公室,喊道:“你们看,钥匙找到了。”我们忙围住李老师,只见李老师手里除了两把钥匙,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老师们,对不起,我只是好奇,请不要告诉同学们。”

教育是一门深厚的艺术,没有老师的智慧与宽容,哪来迟来的完美。相信孩子都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他们都有一颗水晶般的童心,给他们改错的机会就会收获意外的惊喜与完美。

隆冬的文章12:在这隆冬的寒夜

文/刘海玲

在这隆冬的寒夜,一个人在月光下茫然的漫步。脚下是层叠铺垫的青砖小路,两旁草木萧疏,北风在我发间逗留飞舞,瑟瑟而鸣,穿胸透骨。我拉紧领口,蹒跚着沉重的脚步。

在这隆冬的寒夜,思绪如乱麻盘旋纠结。好象走进了一个开满紫色丁香的忧郁的花园,不如把愁肠百结的灵魂揉成花间晨露,也把自己埋在花肥里,腐烂成泥土。

在这隆冬的寒夜,我在他乡的父母啊,你是否今夜把我牵念。我的同袍姊妹,你是否也看到了今天的月圆。我那在红尘里繁华竞逐的爱人,你是否知道我的心已尘埃落满。还有我年久无讯的故友,在春天豆蔻花开的季节,是否记得旧时的照片里依然桃花满园,嫣红笑靥。

在这隆冬的寒夜,唯我独守着一轮圆月,天地苍凉迷蒙,犹如在凄然的梦中。只见月儿被霜冰冻,被风吹落,散落在我脚下蹉跎的人生迷途,照亮我回家的路。而我已匍匐在地,抚着碎月失声痛哭。

隆冬的文章13:下雪不冷消雪冷

文/春天丹顶鹤

进入隆冬时节,广袤无垠的戈壁滩就像一座天然的冰窟,让人举步维艰。渥洼池水面已基本冰封,只有周边来水口还没有冰冻,而且还嗞嗞地往外冒热气。绿头鸭家族正在水里游玩,旁边还有几只大天鹅慢悠悠地梳理羽衣。

当我们走近阳关时,天空突然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纷纷扬扬的雪花随之而来。刚开始,雪花零零落落,又小又薄,又轻又柔,就像一片片小小的羽毛,心不在焉地随微风乱蹦。不久小雪花猛然就变得筋道厚实起来,一团团,一簇簇,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球从天空翻滚而下,整个世界都变得迷迷茫茫的,一片静谧,一片祥和。

没过多久,风奇迹般地停歇了,周遭就只有簌簌飘落的雪花和我们渺小的身影,天气也比以前温润了许多,这正应了那句“下雪不冷消雪冷”的古话。密集的雪花前仆后继地落在戈壁滩上,“咝”的一声就没了踪影,但戈壁滩上已经是淡白一块,淡黄一块儿,泥土和干草在雪水的滋润下,不断散发着馨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久违了的感觉撩拨着我的思绪和记忆。

说实话,对于这场阳关雪,天公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就像好久不见的故友,突然造访,让人意外,让人欣喜,让人温暖、让人亲切。我们顿时童心大发,忘记了周身的寒意,快速地爬上墩墩山,对着关口和长城大声吆喝。抬头再次望天,只见白茫茫一片。硕大的雪花,仿佛天女散花般,簇拥着交织着从天穹簌簌而下,我们就被结结实实罩在雪花里。我赶忙伸出双手,掬起一捧捧飘落的雪花,轻轻一吹,雪花纷纷飘离我的手掌,轻轻一呵,雪花随即滑过我的手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里一阵悸动,脑袋里突然想起一句话:“雪是雨的精灵!”真的,这话说的太有诗意啦!

当我站在墩墩山烽燧旁举目四望,只见四野迷茫,雪花没了风的干扰,由着性子肆意翻飞,那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的视觉盛宴,终于在这古老的关口拉开了帷幕!远山、戈壁滩、断长城、阳关都慢慢被皑皑的白雪覆盖,绵延的沙山,也隐去了它温柔的曲线,茫茫雪原倒映出它的伟岸。阳关脚下的渥洼池、野麻湾几片湖水在白雪的依偎下静若处子,含情脉脉,若伊人眼中一汪清澈的秋水。我想,远在汉唐帝国,高耸的墩墩山要么薄雾缭绕,要么白雪皑皑,因为只有这样的山,这样的水,才能撑起一代帝国的脊梁。

在雪压阳关的天籁中,我们继续向古董滩对面的南山前行。茫茫黑戈壁褪去了冬日的荒凉,哪怕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沙丘,亦能在白雪的掩映下错落有致;哪怕只是一株干枯的骆驼刺,亦能在积雪覆盖下,犹如一朵巨大的蘑菇别有情趣。回头再次瞭望雾霭中的阳关,真可谓“关山万里雪,苍茫一色间”。我的思绪猛然鲜活起来,真切地听到了金戈铁马深处的忧叹:“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忽然又听到阳关道上的阵阵驼铃,驼铃过处,只见高昂的驼首上,来往商贾的衣帽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阳关古城外雪压胡杨,杨柳折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庄严肃穆的古城楼上矗立着好多人。我赶紧抖落额头的积雪急切地寻找,遗憾的是,始终没看到从渭城赶来的元二,也没看到王之涣、王昌龄和高适,但我却真实地看到一个背影,他身着长衫,正在挥手告别即将入关的故友。

阳关古道上,一位故人,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满身的酒气上路了。关山万里雪,苍茫一色间。马蹄不断踩出的积雪在飞扬,头顶硕大的雪花在飘扬,一道剪影就这样永远被定格在盛唐的诗歌里。

隆冬的文章14:我家阳台小菜园

文/赵利勤

虽然时至隆冬,但我家的阳台依然绿意盎然,一派生机,这都得益于母亲在此精心经营的小菜园。

我们老家是菜区,家家户户以种菜、卖菜为生。记得以前在老家时,父母整天都是在菜地里忙碌。后来,我们兄弟几个都在城里有了工作,父亲去世后,我们把母亲接到城里。刚到城里,老人家很不习惯,说了几次想回老家,但她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所以我们都不同意。

有一次,母亲看到我家阳台上放着几个空花盆,就说:“我闲着,花盆也闲着,不如我在花盆里种几棵蒜苗吧!一来你们吃着方便,二来我也有事做了。”听母亲这么一说,大家都很高兴,心想只要母亲不回去,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厨房里有蒜,母亲不让我们插手,她先用小铲子把花盆里的土松一下,平整好,再用水洒湿,然后把蒜一瓣一瓣、整整齐齐地种到花盆里。没几天,蒜还真长出了翠绿的嫩芽。从此,我家的阳台就没有闲过。家里有漏了的脸盆,或者是废泡沫筐,母亲都拿来种菜。有人家里装修厨房,把换下来的洗菜池扔到了垃圾堆上,母亲像是拾到了宝贝一样,让我把它搬到家里,在里面种上菜。就这样,我家的阳台除了一尺宽的地面空着能过人,其他地方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盆”。种的菜也是种类齐全,有菠菜、西红柿、辣椒、韭菜等,母亲还别有创意,让豆角往阳台的护栏上爬。

母亲在阳台种菜,我们全家都很支持。我们不但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每个人都从中受益匪浅。母亲有了用武之地,每天都很精神,身体也更健康了。我读书累了,就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看看绿菜让眼睛休息一下。我再也不用担心忘买菜了,女儿学到了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更主要的是我们家更环保了,淘米水、洗菜水也没有浪费,吃的菜不仅新鲜,还绝对无污染。有时,母亲还让我送给邻居一些,邻里关系也处得更好了。这些都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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