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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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散文1:早春

文/汪向军

枯瘦的塘水打着哈欠慢慢地苏醒,塘埂边的杨柳侧着身子用秀长的枝条传递着立春早孕的喜讯,冬这个坏孩子听说春已经有孕手捂着脸羞怯地跑远了。一群鸭子手舞足蹈地在回暖的水上追逐,嬉闹。

这几天阳光充足、明媚,乡下人非常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可以把儿女们回来过年睡过的棉被,还有年前腌渍的咸鱼腊肉再晒一遍。之后若闲着无事,也便一同沉浸到大朵阳光的恩泽里,全身暖洋洋的,很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阳台上的瑞香、水仙还有鹅黄色的迎春花,踩着季节的尾巴赶趟似地开放,好几种淡淡的清香简直要让我醉得不醒人事。女儿从棉衣包裹中脱单出来也雀跃着在屋内奔跑,看着女儿早春般的微笑,幸福一波一波地托浮着我。

蛰伏了一个冬季,立春后又很是冷了几次,现在,终于感觉到春意了。俗话说:吃着年饭望着田畈。年饭吃过许多天了,乡亲们开始忙碌起来,确实到了备春耕的时令了。先检查搁置的农具,买种子,堆积农肥,整治田埂,放水泡田,等这些都安排妥当,那就真正地忙碌了,浇灌追肥,犁田播种,用勤劳灵巧的双手创造生活的春天。春天来了,我的盼望比期盼过年还要浓。而且,生机盎然中穿过那条山道,我就可以去看老家坟山上长眠的父亲。去年春天走过的路上,应该还有许多花陪我走过早春吧。

早春散文2:早春的野花

文/晓风残月

也许是靠近渤海湾的原因吧,冀东的春天较之其它内陆地区来得晚些,虽说是时序到了春分,但早晚还是冷的。此时冬天的势力还没有完全败退下来,北风还不愿退去,时不时的逞着淫威,呼啸地掠过刚刚醒来的山川大地,在冒芽的林梢上吹响着嗖嗖的哨音,于松间制造着呜呜的响声,犹如困兽一般发出最后的哀鸣。

但不管寒风如何肆虐,它再也挡不住春天的脚步了。春天在回归的暖阳的陪伴下,正在姗姗的走来。松柏泛青了,柳梢吐出了鹅黄,河边的芦苇和菖蒲钻出了地面,冒出了尖尖的嫩芽。南来的大雁排成人字阵形在空中发出“咕嘎咕嘎”的叫声,义无反顾地向北飞去,给白云飘飞的天空增添了美丽的动感画面。

向阳的山坡上已有了些许的绿意,米蒿等早春的植物从枯草中挺出,舒展着嫩绿的叶片,让人眼前一亮,感受着春的生机。那些不惧寒冷的野花在叶片还没完全展开之前就争相绽放了,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妩媚。

在冀东,最早的报春花是紫花地丁,人们叫它二月兰。在早上积水还结着冰碴儿的时候,它就在背风的山坡上、田坎中悄然地开放了。那紫色的小花,在寒风中不屈地摇曳着,向人们昭示着自己生命力的顽强。我一直就喜欢这个才出地面就先声夺人的弱小生命,每年都采些它的种子,种在墙边,以睹早春的景色。直到上了大学才知道紫花地丁和二月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植物,它们属于不同的科属。去年仲春我在曲阜的孔林才看到了真正的二月兰,它要比紫花地丁高大得多,壮观得多。与紫花地丁不同的是二月兰不但是非常好看的观赏植物,也是一种营养价值很高的野菜。而紫花地丁的药用价值却是二月兰所不能比拟的。《本草纲目》上说,地丁“主治一切痈疽发背,疔肿瘰疬,恶疮。”紫花地丁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功效,农人有生疮烂腿或蚊虫叮咬者,往往取其新鲜全草捣烂敷于患处,竟能治愈。

在紫花地丁花开得正炽之时,那花紫蕊黄的菊菊花又呈现在人们的眼目之中。菊菊花是民间的称谓,它的学名叫白头翁,毛莨科植物,多年生草本,宿根花卉,分布在黄河以北地区,喜凉爽气候,耐寒,耐旱,耐瘠薄。此花三月下旬就在阳坡怒放,是早春里最大最鲜艳的野花。白头翁花是广玉兰样的,六瓣儿排成两轮,蓝紫色,雄柱金黄,十分的耀眼。花瓣谢后,花柱继续生长,最后变成长长的银丝,像个白头老翁,又似仙家手持的拂尘。

白头翁的名字最早出现在《神农百草经》中,为其补充的《别录》上说:“白头翁生于高山山谷及田野,四月采。”《唐本草》对白头翁的描述则更为细致:“其叶似芍药而大,抽一茎,茎头一花,紫色,似木槿花,实大者如鸡子,白毛寸余,正似白头老翁,故名焉……根甚疗毒痢。”后来的《开宝草本》、《本草衍义》等古代医学着作对白头翁的药性和疗效多有记载。中医认为,白头翁有清热解毒、凉血、明目、消赘、杀虫等功效,药用价值很高。有诗为证:“苦温味性白头翁,主入心经与肾经。瘟症发狂为主治,并消积聚瘕和症。瘿瘤瘰疬皆能散,鼻衄金疮亦可平。阴疝痊兮偏肿愈,秃疮膻腥治亦能。腹痛骨病牙痛止,红痢能将毒性清。肠垢搜刮勘竭净,佑之以酒效尤灵。”医药界还根据白头翁的形状、产地和用途,将白头翁分为细叶白头翁,蒙古白头翁,兴安白头翁,钟萼白头翁等。小时,我家老宅后院有一徐姓老太,自打我记事儿时起,她的两眉之间就生有恶疮,常年用菊菊花根煮水洗疮。眉宇间整日贴着蓖麻叶子,以遮盖疮口,出气时,鼻梁处上下歙动着,我想那疮口必是和鼻腔相通吧。及我娶妻生子后她还活着,直到老太八十多岁才去逝。老太太生此恶疾几十年不死,又未用西药,也许是白头翁的功绩吧。

不知为何,早春的野花竟以紫色居多,但也有其它颜色的,比如羊犄角花就是黄色的。羊犄角花是冀东老百姓的叫法,我没有学过植物学,不知道它的生物学名,感觉像是菊科植物,但没有考证过,算是妄言吧。羊犄角花,顾名思义,叶子像羊犄角,花似臭菊,人们叫它羊抹抹。与其它野花不同的是一株羊犄角草只开一朵花,长颈之上顶着柱状的子房,花瓣儿是长条形的,金灿灿的,不见柱头。羊犄角花不甚苦,有甜味儿,是很好吃的野菜。人们往往采摘后蘸酱鲜食,能去口苦,灭心火。

在诸多的野花中,小孩儿们最喜欢的还是酒盅花。酒盅花的叶子像野白菜,油乎乎的墨绿色,所以人们也叫它野白菜花。在它长长的茎干上长着一串串的紫红色的喇叭样的花朵。小孩儿们喜欢把揪下来,放到嘴里去吸允,味道甜丝丝的,犹如蜂蜜。胆大的孩子把它的亮黄的肉根挖出来吃,称之为小白薯。我胆小,不敢吃,怕被药死。直到上学,学校组织勤工俭学,上山挖药材,老师教我们辨认药材时才知道,酒盅花的学名叫生地。其根部为药用部分,叫地黄。后来,我在读《实用中医学》时才知道,生地在刚挖出来时叫鲜地黄;晒干后叫生地黄;拌黄酒蒸后叫熟地黄。不同的炮制,有不同的药性,治疗不同的病症。生地性味甘苦寒,为清热凉血药,具有滋阴补肾,生津止渴的功效,主治热病所致的衄血、吐血、便血、崩漏等症。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到:生地黄“服之百日面如桃花,三年轻身不老。”生地制成熟地之后,药性则由寒变为微温了,其功效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成为补血的良药了。由熟地制成的六味地黄丸则是补肾的良药,也是治疗糖尿病的辅助用药。据报上说,河南伏牛山区的农民广种生地竟脱贫致富了。儿时不知这小小的野花竟有如此大的用场,那时真是小看它了。

冀东的山区野花很多,但早春开放的大多为草本植物。至于杜鹃、锦带、山桃、野杏等木本野花则是仲春乃至初夏以后观赏的了。

早春散文3:早春的黄花

文/何频

早春的界限难把握,它晃荡摇摆,正像瓦檐上的一根草——有几天,或快雪时晴,阳光使万物焕发生机;又几天,不意它转为了满脸阴沉的倒春寒。春和冬的决裂不易,而代表着春的勇气与果敢的,是亮眼的蜡梅和迎春花。油汪汪的蜡梅花,是冬花也是春花,她从11月直到来年的4月,自觉担任着冬和春的过渡与穿插。

初冬11月,常常树头上老绿渐黄的叶子还多,早花蜡梅,最早是琐碎的狗牙梅先开,像蛾子受惊一样飞上枝头。冬深的时候蜡梅才好看——经典的素心蜡梅“吊金钟”,和罄口蜡梅“虎蹄梅”,这一双蜡梅的主打上阵了,香远明亮,穿透力最强。蜡梅经过世代栽培培育,北到北京长城边,南至湘赣一线,就数春节前后,这一段的蜡梅花好,可谓一树一景观。但郑州过了春节,还有个晚花品种煞是特别,碎碎小花开满满的,远看淡淡黄绿色,营造清气满乾坤。此种蜡梅,和梅花里的绿萼梅,是梅里尤物,格外惹人青睐。得益于她们联手,梅的风韵与风骨,更加清幽迷人。

今年的节气,开头就不一般——打春啦!那立春和除夕同一天,而雨水节气与正月十五元宵节同一天。郑州花园路上有个“梅花廉政园”,白梅变种的黄梅龙游梅,立春当天先开了三五点,闹元宵的时候,“料峭春风吹酒醒”——此花迎飞雪而满树大开。郑州开春三树花,梅花、玉兰、山桃,今次有黄梅花冲寒先开,不负“东风第一枝”。

每年冬深的时候,总要去豫中看蜡梅的。许昌和鄢陵的花木,借着持续多年的城市化进程,已经做成了很大的产业。鄢陵不只是蜡梅了,但它有名的“姚家花园”,仍是蜡梅开花的金字招牌。陈俊愉、程绪珂主编的《中国花经》对其评价甚高:“河南省鄢陵是蜡梅栽培历史较早而著名的地区,据〈鄢陵花木大事记〉记载,鄢陵蜡梅在宋代已有栽培,到明、清发展更盛,远销京师,并作贡品献给皇帝,当地几乎所有官吏大家,园中都种蜡梅。”但豫北龙泉镇的“安阳蜡梅园”,藏在深闺人未识,却也是十足的老字号,被新近记录在沉甸甸的《中国梅花名胜考》一书中。龙泉镇在安林大道南侧,位于南太行北段的浅山地界,传说这里是“扶不起的阿斗”、蜀后主刘禅的放逐之地,成语“乐不思蜀”起源于此——刘禅以栽树养花为职业韬光养晦,为此地打下了1700余年的深厚花木基础。从地理因素上说,南树北移和南花北渡,一路如驿站般需要若干个转换基地,传统的京广铁路沿线,次第就有了鄢陵和安阳等花木基地。这很有意思,龙泉镇刘禅的传说,还有古邺城与曹操墓,加上鄢陵蜡梅与安阳蜡梅的竞相开放,使得许昌和安阳这两座古城的三国文化内涵更加丰富。

蜡梅花好,却无关喧哗。把开春的黄花推向火爆与热烈的主角是迎春花。

春节和立春之前,冬天最冷的时候,话说“大寒小寒,冻作一团”的,这时候,迎春花在公园向阳的丘阜上,就星星点点开花,毅然挑战严寒。那一蓬又一蓬纷披的灌木枝条,麦粒似的花蕾逐渐洇成了酒红色,花蕾伸长就开花了,精巧的喇叭花鼓吹并拉开春的序幕。而春节没过完,善解人意的迎春花与欢快的市民频频互动,在灯节闹元宵前后缤纷大开,金水河与东风渠两岸,迎春花像舞龙一样,蜿蜒变成了花瀑布,火爆的场面吓跑了讨厌人的倒春寒。

南花北渡,迎春花也是先驱之一,这有唐宋诗人咏迎春花为证。接续着前人的努力,这些年,以郑州为代表中原地区的植绿与绿化,继续把更多的南方花木移植过来。那开黄花的,还有园林植物枸骨和十大功劳。十大功劳又分阔叶和细叶两种,而阔叶十大功劳开花,也凑春节的热闹。它们本来,在大别山和江南的丘陵地带是野生的,其叶可以制茶,也多用于中药治病,但它们的土名和俗名重复又重叠,诸如猫儿刺、猫头刺、老鼠刺,还有鸟不宿、鸟不落等,彼此分不清楚,连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也没说清楚。直到晚清,河南出了个吴状元——豫南固始籍贯的吴其濬宦迹半天下,在其创造性的《植物名实图考》一书里,他实地考察植物,并首次用图画,清楚表现出枸骨和十大功劳,是两种不同的山地植物。据此,现代的植物学家才界定以具体科属,枸骨是冬青科,而十大功劳是小檗科。吴状元的姊妹书《植物名实图考》《植物名实图考长编》,近代问世以来,滋养和丰润了一代又一代后来者的心灵。商务印书馆1919年就出版了现代排印本《植物名实图考》,至今正好是一百年。中华书局去年再版了这个版本的姊妹书,算是纪念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小插曲,因而也重说令人缅怀的吴状元。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春的律动与春波浪,不止蜡梅和迎春花。白居易有《玩迎春花赠杨郎中》绝句一首:“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菁花眼看。”蔓菁花,油菜花,青菜花和红菜薹相继开花,在菜畦与野地里,许多小黄花也不甘寂寞而早早开放。“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很细小的荠菜花,同样也有“荠菜花儿赛牡丹”之说,另外那苦苣菜、续断菊、蔊菜、酢浆草……早春的花波浪自上而下在大地上蔓延开来。

早春散文4:故乡桃花雪

文/廖华歌

这是早春三月的伏牛山深处。

此时的故乡,安静得让我有些恍惚。凌晨忽闻哗哗冷雨,早饭后雨转雪已是满空满地一片洁白了。弟弟讲,对于要赶路的我们,下雪天远比下雨天要好,雨天水湿泥泞路滑难行,而雪天的湿是缓慢且明亮的。

行走在雪花飞舞的时间深谷,周围物非人亦非,但总觉得有一些东西在春秋代序中永存,不然,用什么来填满中间这巨大的空白?

我说过我喜欢雪,无论人在何处,那纷纷飞扬的雪都只能是来自故乡。可现在,我分明就在故乡,却对这片片飘落衣襟上的雪花呈现出疏离与陌生,唯有那凉凉的湿润的感觉启封着过往岁月的记忆。

走在故乡的山坡上,蹚着飘落在陈年落叶上的雪,尽管很湿很滑很容易跌倒,但重新唤起旧时光的温情却令我无比激动与欢欣。小香、玲子、春花、冬梅、秋菊、玉兰、键哥、福娃、大发……雪下得越大,我们这些孩子越往林子里跑,环树摇雪相互追逐打雪仗是我们乐此不疲的保留节目。当我们一个个都成了雪人,被满脸雪水浸泡的笑声海潮般荡漾在林子里时,快乐和幸福抚遍我们的每一寸身体。

下雪天,村口住着的旺财不在家烤大火睡懒觉,总见他四处跑着寻找他家那只蝴蝶嘴的大花猫。那花猫也真不安生,雪天特喜欢到村里各家乱窜,大家都认识这猫,它到谁家都很受待见,比旺财还家常,想吃就吃想住就住,我特别喜欢花猫蹄子印在雪地上的图案,直如一串串盛开远方的白花!

我在雪天玩累了,就坐在爷爷挖的菜窖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那本薄薄的《贵儿寻宝》连环画早已让我翻烂了。

某种意义上,雪就是游子的故乡!

味道是有记忆的,儿时的味道旷日持久地保鲜在生命里,任何时候都会带我们回到从前。

鲜嫩的香椿芽、韭菜炒鸡蛋、荠荠菜饺子、格兰叶玉米粥、山葱、野蒜、羊肚、蘑菇、木耳、水芹、拳菜、魔芋……就连故乡的柿子、核桃、栗子、大枣、酸菜、土豆、白菜、萝卜等,都深深烙印着这片土地孕生的特有滋味,是城市街边、超市卖出的那些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的。

雪天我们边烤着柴火,边将土豆埋进火里烧,待到香味飘出,土豆就烧熟了,扒出来剥皮后焦黄喷香,那美味让人吃一次惦记一辈子!有时候,我们也在灰火里烧栗子。烧栗子远比煮栗子和炒栗子好吃,或许与栗子直接跟草木灰接触有关吧。

下雪的日子,整天忙碌的奶奶和母亲,终于可以慢下来,从容而仔细地变着法子给全家人做好吃的。葱花饼、柿子馍、酸菜饺子、土豆干饭、山葱蒸菜、干槐花包子、马苋菜蒸面……雪天真好!真希望这雪别停下来,能一直下下去,至少不要出太阳,雪化不掉,农人就干不成活,大人们闲着,我们就可以大饱口福,这可是村里所有孩子们的秘密!

山风将雪搬来卷去,一会儿把厚的地方变薄,一会儿又把薄的地方变厚。这风也是有味道的,它飘到哪里,故乡就在哪里。

枝头开满黄花的山茱萸树,把沟沟坡坡都照出了鲜嫩的灿烂。黄花上挑着白雪,白里透黄,颇似又一层花开,那美清雅高贵。这是故乡特有的三月雪浸润之花,故乡的气候、土壤决定了此花只能开放在这里。王维那“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诗句,说的就是这个。

村里各家各户都种有山茱萸树,每年秋天摘下一串串小红灯笼般的山茱萸,脱皮烘干后卖给药厂、收购站,一家人的吃穿用就都有了指靠。山茱萸是一味很重要的中药,卖价不菲。农人们说,这山茱萸树就是他们的银行。

那年春天,我回老家,父母都在朱家沟栽种山茱萸树,我也跑去了。山风中,父亲正在尘土飞扬地挖树窑,腰腿疼痛的母亲跪在地上,艰难地扶着一棵棵指头般粗的小树苗给它们浇水。眼泪立时夺眶而出,我去夺父亲手中的镢头父亲坚决不让,只好强行拿过母亲手里的水瓢接替母亲干活儿,直到暮色苍茫,我们才披一身尘土和星月,疲惫不堪地走回家去。但父母的心里是很高兴的,他们说,栽这树值得。

故乡,是我心中的一棵树。

近乡情更怯。那些与我相熟的村人有的已经离世,而那些年轻人我大多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一切都是那样熟悉而陌生、从容而尴尬、至爱而茫然、热切而无奈……蓦地,我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喜欢在诗文里一次次回故乡,而实际上回来的次数却很少,这固然是因为自己整日碌碌穷忙,但还必须承认,在我内心深处是有纠结的,毕竟诗文里的那个故乡,是我所熟悉且对一草一木都充满深挚情感的,我每每“回”去时,是那样轻松随意,来去自如,自由自在,诗性而美好,就连梦里都是熟悉的事物和味道。可真的要回到离开几十年的现实中的故乡,我却心生怯惧,多有顾虑,底气不足,更多的客气与热情,使我总有一种“客”的不踏实感觉。

但我的父老乡亲们,我故乡的老屋、古树、土墙、水井、沟渠、小河、苍岩、千年紫藤、碎石小路等都在,我口之所尝、心之所念、思之所寄,无不牢牢地打上生养我这片土地的胎记!这个祖辈居住的村庄,是我永远的生命之根,我的血脉里永远流动着故乡的体息……

像是在接受故乡雪的检验和认证,我庄肃站立,多想也站成故乡的一棵树,一棵被雪花拥围的细细小小的树。我深知,能给远行的游子打开落满光束的大门的,只能是可爱的故乡……

早春散文5:早春,那一场雪落

文/正义之剑

北国早春,依然春寒料峭。

冬日里那个冰清玉洁的世界,如今变得冰消雪融。禁锢了一个冬季的屋子,在明媚的春阳下,打开了那一扇窗。

早春的空气是那样的清冽、舒爽,心情也随之朗润起来。也许是在纯白的世界里待得太久了吧,盼望着在那一片正在消融的冰雪之下,能够映入眼帘一抹新绿。

然而希望总是要在期待中守候。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这些冬日里的精灵,跳跃着,纷飞着,闯入这行将青青的世界。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见到这些顽皮的精灵,我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欢喜。行走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雪面也跟随着变换不同的色彩,时而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时而像一块黄色的绸缎,时而似一块碧琉璃。

雪落无声,她是季节变换的使者。从秋到冬,她送走那个金黄灿烂的世界,开拓了一片纯静洁白的雪野;再从冬到春,她是那样的依依不舍,反复投进大地母亲的怀抱。

雪落无声,她营造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污秽,只有纯洁,这是一块任由心灵自由栖息的场所。

雪落无声,她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期待。因为明天,明天又将是一个清清朗朗的世界!

早春散文6:早春东渡苑

文/钱志芳

春雨过后的东渡苑,清新宁静。

很久没有到东渡苑转悠了。一个人来到了樱花岛上,尽管树木萧条,有点寒风,草地一片枯黄,但是踩上去依然很松软。偶尔有小草钻出来,在路边,在地砖缝里,细嫩的,青青的,探头探脑,特别引人注目。春天里的花花草草,总能给人欣喜和快乐,就像春天里的孩子,那么嫩,那么绿,那么活色生香。

路边忽然就冒出了几朵阳光般灿灿的花朵,忙奔过去,呀,迎春花!春天的花,似乎是羞涩的,从假山的石头缝里钻出来,三三两两的。难道你也怕羞?还是因为没有好友相伴?那么,我们做个朋友吧!蹲下来,细数着花瓣,一二三四五六,终于知道,你是六个花瓣的春天的精灵哦!

“你好!春天的精灵,谢谢你带给我们春天的讯息,谢谢你的灿烂和阳光!也谢谢你给东渡苑带来美丽!”我在心里热烈地和你对话。虽然我不懂你的花语,但我懂得欣赏你。

尽管春寒料峭,微风袭来,依然有点冷。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你看,东渡苑的小草欣欣然睁开了眼,小花也悄然来争奇斗艳,树木积蓄了一冬的力量,开始舒肢展臂,已经醒来,绽放绿意。

想着,走着,看着,心里充满了新奇。说不清,道不明,春天就是这样太神奇!

一回头,河塘对面的小树上点点白色,难道是白玉兰开了?站定,仔细观看。呀,真的啊!白玉兰开花了。真的是惊鸿一瞥啊!忙一路小跑,奔过去。定定地站在树下,仰头,如钟盏的花苞已经开了口,如吸饱水的白毛笔,也有如卷起的白丝巾开了小口的,还有白蝴蝶般的,稀稀疏疏站立在枯枝上,分外夺人眼目。

春天的气息顿时浓郁起来,在我心里。尽管早春的东渡苑游人甚少,美丽的东渡苑,已经初放它的色彩。

午后,和闺蜜又去东渡苑游玩。河边的杨柳,已经爆出嫩绿的小花苞般的嫩芽,有人说是柳絮,有人说是嫩芽,大家上前,扶着微风中吹拂的枝条,细细观察,真的是嫩芽。大家不禁异口同声念出了:“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可惜,谁都叫不出什么题目,谁写的,赶紧找度娘,才知是贺知章的《咏柳》。都说岁月不饶人,记性越来越差,我们更应该在这大好春光中一起来欣赏大自然的早春美景。

茶楼旁一枝怒放的春梅,让姐妹们喜上眉梢,欣喜不已。只见花瓣娇小玲珑,玫红色如烈焰般艳丽,在这春寒料峭之际,还能绽放如此绚烂的花朵,不失为东渡苑的一道亮丽风景。闺蜜们竞相站到春梅前,拍照留念。顿时,欢笑声,惊呼声,如同孩子般脆脆的响起在东渡苑。想起诗人咏梅的诗歌:“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是一种有气节的花啊,即使严寒,依然快乐绽放,多么乐观向上啊!

身边的风景,有时我们一直错失。早春的东渡苑,今天,我们终于来了。虽然没有能细细品味你的全貌,但已经打动我们的心扉。和姐妹们相约,在这个早春时节,我们每天都要来跑步踏春,细细观赏,让快乐轻盈的身影留在东渡苑,融入春天,一定很美。

早春散文7:早春的晨雾

文/薛洪文河南油田

今早起雾了,三月早春的雾。什么时候起的,我在梦中,却不知道了。

只知道,一声雾枝上的布谷鸟脆鸣,柔柔地、清亮地、划过我的梦边。我在梦中做着半梦半醒的梦,惊滑了一下,我醒来了。

哦,这个清晨的雾,太阳光茫的梦,还在受着伤害,流着泪。伤害的边缘不清,可能林梢的鸟,知道这雾的模糊的边缘,边缘那边的模糊的边缘,飘起来的模糊的影子。

我习惯于此时,躺在床上,抽上一根烟。在烟火的火光中,我去用打捞的手势,打捞晚上做起的梦,梦中织线上的梦眼,梦眼上存放着的微弱的亮光记忆。也许,这是我怪癖的习惯在发作着,它们在极力地捞回梦的那一闪,闪处的鲜、闪处的浮光。

我在沉寂的火光中,回忆起来了。我昨夜的梦还很清晰,它们是帆上的阳光的灿烂,是灿烂帆上的灵魂闪光。也回忆起来了,我不知怎地飘流到一个古怪的地方,全是模糊的影子,模糊影子里的黑雾,没有太阳,没有星月,好冷,好冷!冷得似乎已于今早,忘却了。

坐在床头,望着钻进屋子的雾,我猛抽还在亮着的烟。在烟火的火光沉思中,我如乘上了一艘孤独的船。船里装着的全是风,风的尖头全是无数的海面杂草,杂草下面是无数的阴险,阴险的下面是无数的暗礁漩涡,漩涡的下面是深深的井。井里坐着一个失去心灵魂魄的冰冷怪物,只会张着大口,吞噬水面上的帆与水面游动着的呼吸的新鲜。

我咳了一声,雾散了一半,院子里的雾也在渐散。我起身走出去,雾中的太阳,已经烧去了雾的一半,死去的雾,挂在树枝上,已可见;树梢的手,在欢迎太阳,鸟儿的翅膀发出透薄的光彩,光彩里全是太阳的颜色,闪闪着,如太阳的画布飘在空中;不过它们跃跃欲试的飞翔姿势,姿势里的勇气,已刺破了这场大雾的锢禁了。

我向院外的村子田陇走去,雾的脚根弱得要命,眨眼功夫,雾死得可惨。小绿的无名草,一层层地翻涌而来;太阳的光,柔波着;和暧的早春三月风,轻荡着浅醒的花的梦。

我在这早春的清晨,如拾得了茸茸的花瓣的眼与嫩尖的绿亮,个个象珍珠,颗颗象珍珠的眼睛。

啊!它们起大早了,来到了太阳的圣堂,跪拜礼赞了最清、最亮、最艳、最纯、最鲜、最真的灵魂符号。

在回身返回的路上,突又想起,那雾中的黑势力的黑影与那个张着口吞噬太阳光明的黑漩涡里的深井,它们此时,是不是在上帝的地狱里-------在忏悔。

我踩着咚咚的地面,越是在想,就越想到,那地府里的骷髅,它们死去的泥尘,在地面上,让世人踩,踩!

突然,地上杂草丛中,一只疆尸的虫子,空壳在地面上,呻吟着,颤栗着,随着太阳吹来的一陈清新的风,灵魂飞进一条泥河,浪沙沉埋了。

早春散文8:忆昔窗灯灯依亮

文/常振吉

蛇年早春,忽闻三叔父常新瑞在外出途中突遭不测罹难,虽经医者全力抢救,终是回天无力。等我火速赶到医院看到叔父时已是阴阳两隔,惋惜悲恸之情无法言表。三叔父已经远行,但其音容笑貌时常萦绕于脑际,与其相处的每一个美好瞬间仍历历在目。三叔父既是我的长辈,又是挚友,更是我的老师。

作为长辈,叔父对我很是关爱体贴。记得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在家乡上高小,那是个生产力落后的年代,食品相当短缺,每天上学带的干粮就是三个谷子面窝窝头,要想常吃上白面馒头可是一种奢望。不仅如此,精神生活甚是贫乏,活跃精神生活的唯一形式就是听当地盲艺人说《瓦岗寨》、《白袍征东》一类的传统评书。我期盼着能改变这种贫穷枯燥的生活。那时叔父在北京一所大学里工作,虽然工资低,但每次探亲都给我买回些学习辅导书及课外读物和我想都不敢想、见都见不到的桔子、香蕉等新鲜果品、糕点来尝鲜。并给我和妹妹理发、洗头,使我们容貌焕然一新。令我终生难忘的是,一次叔父有任务要回单位,因当时交通十分不便,就骑自行车带上我赶到四十里开外的火车站上车。临别塞给我五元钱,我就用它买了急需的纸笔等学习用具。五元钱在今天看来微不足道,甚至不够买一块像样的糕点,一盒像样的纸烟,但我当时委实能办许多的事。

作为挚友,叔父与我平等交流。三叔父是个文静的人,说话慢声细语,有时还充满幽默感,他从不以长者居之,尊重晚辈意见,平等交流。由于他说话具有亲和力,我们之间没有代沟之隔阂障碍,相谈相处很是愉悦。话题很广泛,涉及文学、新闻、剧本创作和养鸟种花等,从中我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受益匪浅。

作为老师,三叔父循循善诱,诲人不倦。我能走上新闻工作岗位,专职从事新闻编辑工作,叔父是我的领路人和主要启蒙老师之一。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曾是邢钢机修分厂一名业余通讯员,当时国家大上钢铁,全厂职工积极响应号召,为把国民经济搞上去,干得如火如荼,涌现出许多先进人物先进事迹。我激情澎湃,就以此为素材,熬了几个晚上撰写了散文《钢纤之歌》,下班后匆忙赶到报社。三叔父接过稿件坐在摆有台灯的书桌前,从文章的内容、标题、段落、用词造句,甚至标点,都认真推敲详细阅改,边修改边讲解,真是字斟句酌,一丝不苟。文章见报后在厂内反映良好,使我很受鼓舞,并对写作产生了浓厚兴趣,并立志做个专职新闻工作者。后如愿以偿。为提高文化水平和专业素质,在单位领导大力支持和叔父的热情鼓励下,我到邢师脱产进修中文,进一步开阔了视野、丰富了知识,夯实了文学和专业功底。经过二十多年的磨砺,熟悉了新闻文体的写作,撰写了一定数量的新闻和专题,有的被国家与省新闻媒体采用。而这其中无不凝聚着叔父的心血,我每次送初稿给他,不论节假日还是星期天从不厌烦,他必坐在他那放着台灯的书桌前,伏案仔细阅改。如今叔父已远行,吾有拙文可问谁?

虽然叔父已经远行,但我感到他窗前书桌的灯依然亮着。他严于律己,爱岗敬业,甘当阶梯,乐于奉献的高风亮节和品质,是留给我宝贵的精神财富,是照亮我前行的精神之灯。

早春散文9:早春游记

文/占君武

久居一室之内,尝不知气候的更新。早上云气霞光,拥着绚烂的旭日,从外面照射进窗户,方惊异气候的变换。树上的鸟儿早早在树枝头欢快地啾鸣,仿佛在呼唤室内的人们早早地起床,赶快踏青去!挖野菜去!

荠菜,又叫野荠、地菜,米菜、野菜、雀雀菜、护生菜、鸡冀菜、枕头菜等,在我国南北各地都能见到。据有关研究证实,早春的荠菜最有营养,也最益健康,可谓百蔬之冠。难怪民间早有“阳春三月三,荠菜当灵丹”的谚语,流传着“春食荠菜赛仙丹”的说法,可见荠菜不仅是佳肴一碟,更是灵药一方。

逢上周末,天气晴朗,全家人外出踏青,提着篮子,带上铲刀,牵着孩子,去田野间。只见路边、池塘边、田埂边的野菜一抹浅绿,在阳光的朗照下,越发显得青翠绿蔓。一路吟着辛弃疾的“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的诗句,一路悠闲地采挖着三三两两的野菜。或扯、或挖、或铲,片刻之间就能挖好满满的一篮子。

采回家里的野菜,去掉根,用清水洗干净,再用开水焯软,放在锅里清炒,放上盐,拌上辣椒、陈醋、蒜、姜等作料,盛在瓷盘里,青翠欲滴,令人垂涎,吃起来满嘴的清香。还有一种吃法,剁成小碎末,再伴上肉馅儿,包荠菜水饺。

三月的野外,亘古不变的美景,让人在春光下流连忘返。那酸酸甜甜的,带着泥土气息的野菜,让人久久的回味。

早春散文10:早春二月的况味

文/子隽

浅春里的阴霾与湿冷,终抵不住节气的驱赶,悄然而去了。

阴霾离去的天空,格外的湛蓝,只有一朵白云也默然远去。阳光也分外的灿烂,温暖浸润的田野,也浸润着众多期待春的心灵。路上,人们因沐浴着春的温暖,也不像冬日里因寒冷而匆匆的脚步,每一个足迹都印证在浓郁的春色里。春天,播洒的不只是春雨,还有春日里的阳光。阳光从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埂边残壁,缓缓的流淌,流淌在每一个角落。阳光洒在光秃秃的树干,在地上留下了一片婆娑的的影子,让人闻到了春的味道。

沿着开元南路南去,行人渐次多了起来,三五结伴,从容惬意。有的稍稍驻足,仰望摇曳的杨柳,期待杨花吐蕊,柳尖泛绿。路边一冬也少有人观光的街心公园,也陆陆续续有老人孩子到这里小息。也许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匆匆拍摄,在这里留下了浅春的底片,在心灵深处延展春的旖旎。

农业专家在媒体里提醒:低温偏低,是不能浇灌和播种的。也许是农人应了“人勤春来早”那句话,他们以田为天,不知何时早已春耕了一片片菜地。土地那样的松软,虫儿爬过,也会留下印迹,且远远就能闻到泥土的芳香。农人不失时机,在松软的土地播下了适时的种子。往稍远处望,竟有染绿的土地,那是一片片小油菜已经渐次成茵。农人一边耕作一边向人们说,春天来了,蔬菜也便宜了。

沉默了一冬的健身走廊,又渐渐进入喧嚣的季节。那些户外活动的群体,骑着样式各异的山跑车,沐浴着春日的阳光,汲取着春日的能量,在贯穿这座小城的健身走廊里穿梭,成为一道向上的景致。

前不久还冰封的水面已是碧波荡漾,置身钢铁路大桥处向东望去,S形的水面有几艘小船顺水飘荡,那样的闲适,那样的悠然自得。

来到这幽静的河畔,人们都会想起前不久两位舍己救人的英雄少年,为了挽救落入冰窟的行人,分别献出了年幼的生命和负伤。邢台市授予他们见义勇为模范人物,成千上万的居民自发地为小英雄送最后一程。一个人感动了一座城。从此,美丽的七里河,又多了一抹美丽和感动,那就是无私和忘我!

沿着河道的北岸望去,视野里已经呈现了一片片浅浅的绿意,除了杨柳,常青,月季默然吐绿外,那些不曾叫起名字的花草也吐出新芽。在春风的呼唤下,数日再来,就一定会成就一片浅浅绿茵,把这风景区装点着春意盎然,分外绚烂。

亭台上,一言不语默默晒太阳的老人,河畔幽静处的垂钓者,是最有耐心与春日相伴的。晌午时分,他们竟没有回家的意向。沐浴着阳光的温暖,春也就断然入驻心田,远离了残留的一抹寒冷和孤寂。

午后,没有电话的纷扰。坐在朝阳的厅里,想润色搁置已久的稿子,可由于午后太过安静,阳光太过温暖,竟有些慵懒,索性闭上眼睛,沐浴着久违的阳光,搁浅了所有的心事,让身心在暖阳里尽情的浸泡。瞬间,在有些朦胧的醉意中,竟被旖旎的春色唤醒。

早春散文11:草色遥看

文/曹春雷

早春时节,春色难觅。放眼望去,大地依然灰蒙蒙的,看不出一点儿春天已经到来的消息。房檐下,依然垂挂着长长的冰凌,像一把把锐利的剑,刺向大地。小河里的冰依然厚厚的,如一层沉重的铠甲,裹住了一河原本欢腾不息的水。鸭子们呢,还是徒然地站在岸上,望冰兴叹。

一个乡下孩子站在檐下,歪头看着身边端着枣木烟杆的祖父,疑惑地问,爷爷,不是说已经是春天了么,咋还是冬天的样子呢?他这样问,是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在春天里放风筝了。祖父悠悠然吐出一口烟圈,笑呵呵地说,别急么,你到坡上看看,草都已经返青了呢。孩子马上出了院门,左拐右拐,很快就站在了田野上,俯下身去,拨开一丛枯草,草根已经嫩黄嫩绿了,如春天的眼,眨呀眨的,朝他笑。他恍然大悟似地说,原来,春天先到这里来了呀。

是的,春天是先到草上来的。因为春天知道,比起人来,草对她的渴盼更热切。草们顶着一头枯黄,将身躯萎缩在冰冷的泥土里,太久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寒冷的时候,人们可以躲在温暖的屋内,出门时用棉衣包裹自己,但草不能,它们只能守在原地,向泥土借取一点暖意,才得以熬过这漫漫寒冬。

当春天从遥远的地方开始启程时,草们已经暗暗积攒了力量,只等着春风的召唤,在某个温暖的时刻,喷薄而出。“喷薄”,是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对一棵草来说,它蓄势已久,为了这一刻全力以赴。但刚刚破土而出的草,它的绿意,对大地来说,仍然渺茫如云烟。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这时候,最好是来一场雨,一场酥酥的小雨。雨若有若无,朦朦胧胧。远远望去,地上浮现出一片极淡极淡的青青之色,这是早春的草色。看着它,人便欣欣然起来,感受到了律动的春意。于是,便想走近了,去看个仔细,却发现地上稀稀落落的,只是一片极为纤细的草芽,那种淡淡的草青色,此时却看不到了。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种清新悦人的早春之景,唐代诗人韩愈只用一句诗,轻而易举却又淋漓尽致地描摹了出来。其实,更隽永的,是这首诗的后一句,“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是呢,正是一年春好处。从这时起,春天的列车,便朝着姹紫嫣红的深处驶去。春光这么美,坐在这列车上的人,须要且行且珍惜。

早春散文12:西郊梅园春色浓

文/葛顺明

早春时节,和友人一道来到盐城市大丰区西郊生态风貌区梅园。来梅园踏春的人络绎不绝,随人流而入,但见绿荫环抱、繁花似锦,满园的梅花开得正艳,花的幽香随风飘散,每一次呼吸都有花的味道,每一次回眸都有花的靓影。

在我居住的城市西郊竟有这样一座梅园,如人间仙境一般,是我始料不及的。据导游介绍,此梅园是江苏省最大规模的梅园,是一座集生态园林、旅游观光、健身休闲为一体的综合性旅游景区。景区占地约3000亩,其中精品梅苑占地200亩,栽种100多个品种、1万余株梅树,骨红、朱砂、绿萼、美人梅、宫粉梅、江梅、垂枝梅等名贵品种在这里安家落户。

我和友人信步来到西郊梅园的茶楼庭院内,见到了有被冠以“梅王”、“梅后”之称的伉丽古梅。“梅王”相传为梅仙子江梅化身,高达4米,属直枝宫粉梅类,距今约有500年的历史,虽饱经岁月风霜,仍傲然挺立。在梅王对面是与之一起共同生活了数百年的“梅后”,此梅高达3米,婀娜多姿,粉红艳丽的梅花吸引了许多游客的眼球。西郊梅园还有一株镇园之梅“宋梅”,这株有着800年历史的宋梅,枝杆缠绕、虬曲苍劲,让人体会到历史的久远和深邃。

梅花经过寒冬的考验,在春光中盛开,竞相争艳,放眼望去,整个梅园就是花的海洋,我和友人在花海里穿行,不时止步与梅合影。梅枝上一朵朵梅花紧挨在一起,红的似火、粉的似霞、白的似雪……各色梅花美不胜收,令人目不暇接。近看那一朵朵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风初绽,有的缤纷怒放,千姿百态,欲与游人细语。背着长枪短炮的摄影爱好者连一朵细细的花蕊、一只小小的蜜蜂都不放过,用镜头留下梅花的美照。他们一会仰拍、一会儿侧拍、一会儿俯拍,抓拍这景天合一、人梅合一的美好瞬间。梅花之上,成群结队的小蜜蜂忙着采蜜,嘤嘤嗡嗡地欢唱着,这群大自然的小精灵给梅园增添了勃勃生机。

人们尽情地游园,有说有笑,或歌或唱。“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友人情不自禁地哼起了《红梅赞》。是啊,梅花的傲骨令人敬仰。在寒风凛冽、百花消声匿迹的日子里,梅花迎霜斗雪、傲然开放,是那么的顽强,那么的挺立。从一株株梅花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战火纷飞的革命年代像江姐那样坚贞不屈为国英勇献身的先烈。“梅花香自苦寒来”。梅花之所以能得到历代文人的厚爱,是因为梅花的“气节”。由古至今,赞美梅花的诗词很多,在我看来唯有毛泽东写的《卜算子·咏梅》,写出了梅花的风骨与情操:“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园中亭、廊、架、阁、轩等仿古典建筑,粉墙黛瓦,傍坡临水而建,小桥、流水、人家,流溢在梅园的画卷里。据导游介绍,梅园的水是大丰斗龙港天然的活水,因而富有灵气,滋润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心灵。国内外许多文化人士来这里品读梅园,留情水韵,翰墨流芳。梅园的美是古朴而纯真的,是临水戏台上一曲黄梅戏、越剧或苏州评弹,是梅树下心心相印的牵手,是茶楼庭院中淡然自得的品茗。绿水萦绕着亭阁,梅花辉映着绿水,蜿蜒曲回的小河在清晨或夕阳中浅吟梅花的诗词,和着斗龙港的清波向着远方传扬。漫步梅园,远离都市的喧嚣,任诗情画意在心间流淌。

游园途中和友人来到茶楼,悠悠的茶香扑鼻而至。我和友人在此品茗,一杯香茗入口,茶的香味带着梅花的香气,沁人心脾。在这里,可以边品茗边看茶艺表演。听一段优雅的古筝,所有的思绪都随着茶的味道飘流很远。品茶是一种艺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心境。西郊梅园巧妙地将茶文化与梅文化有机融合,人们在这里品茗、赏梅、听曲……让人仿佛置身世外桃源之中。

我和友人恋恋不舍地离开西郊梅园,眼前依然呈现着朵朵梅花。友人相约,明年的这个时节还来看梅花。随着友人的远行,我的思绪也随着梅花飞扬,明年将会有更多的友人相约梅园……

早春散文13:早春二月…

文/伊田小季

“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再次哼唱起这首婉转的小调,在这失城的阴霾中,春朦胧在那点滴的绿意之中。

空气中还弥漫着雪的味道,但坚强的小草已在这个似春非春的早晨冒着点零星的新绿。那极像是精雕细琢的翡翠点缀在卡其色的泥土上层,犹有一种复古的韵味。

腊梅还未凋零,红梅还零星绽放。这难道是大自然带来的春的信号么?水仙花还裹藏在绿色的花苞里,慢悠悠的,似乎还不急着钻出来。这究竟还是春吗?只知道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加寒冷,但怎么没听说春天也要打着“迟到”的牌子降临人间呢?

这,还是初春。这春,不是万紫千红的百花盛宴,连花花草草都掩饰着自己,并不是在炫耀着什么。我们只看到了春日的一缕微弱的阳光,但并没有看见昔日的桃花洋溢着甜甜的笑脸。二月末,是春的启程。

早春,就像是一幅用水与墨汁交融在一起的中国画,不上色彩,只用墨的深浅来渲染。而真正的春天,像是色彩绚丽的水粉画,只用细线勾勒,而不用墨色渲染。用大块的色彩,大胆地表现春天带给人们的视觉享受。粉的如霞,红的像火,绿得翡翠,给人眼前一亮,春天,似乎基本就用这三种颜色所替代。但是,我没有一点意思是来发泄对别样春天的不满,我也没有说,这样的春天是虚伪的。

没看见桃花的盛情绽放,没看见大片的绿意,也没看见孩子们的纸鸢在空中翱翔。冬日的萧瑟挥之不去,春日的暖阳还未赴来。生命还未萌发,只等待这那一刻的到来……期盼着,让眼前的世界重新恢复多彩,让不再黯淡的阳光从树林的深处缓缓射入。我们等待的,不仅仅是春色,更是一种希望……

早春散文14:桃花逐梦

文/苏延根

早春,一种清新的活力充溢丘陵,平原与田野。现身的桃红,炊烟每天都在重温旧梦,每天都在返老还童。

偷偷溜出来的那阵风,被奶奶“骂”得偃旗息鼓,吹落的花瓣,在奶奶爱怜的目光里享尽温柔。

奶奶哼起的摇篮曲,驯服落地的花瓣,在泥泞的泥土上紧贴大地的脊梁。

每片花瓣从孕育到萌芽,到生长成树,每时每刻,奶奶都在为它们捍卫尊严——它们是奶奶唇红齿白的闺女,它们是奶奶的掌上明珠。它们捧起累累硕果,每一颗桃都肩负奶奶的使命。

在儿孙唇齿留香的赞美声中,奶奶的笑容像一朵桃花。在奶奶的盐罐子里,每颗桃都被咀嚼得有滋有味。

桃花手挽手,在风的护送下跋山涉水,举目遥望大雪封山后,都会有风和日丽,都会有万里晴空,都会有漫山遍野的桃花竞相开放,它们像鸟的翅膀自由地放飞——每颗桃,都曾是奶奶放逐的梦……

早春散文15:新芽

文/黄淳泽

早春的雨后,打开窗户,暖气和湿气涌了进来,突然便看见了一抹新绿,不由眼前一亮,陡然感觉一股清风伴着春的气息钻进我的心间。

都说燕子是春的使者,我却认为嫩芽才是春的使者。早在那冰冷的冬天,她就怀着希望,顽强、执着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早早从枝头探出脑袋,顶着露珠,怯生生地窥视四方,然后和万物打着招呼,迎阳光、淋春雨,用那清凉的雨丝洗去身上的尘,用那安闲的雨丝抹去思维的俗,用那无声的雨丝拂去心中的闹……

叶的一生是短暂的,春天萌芽,夏日生长,秋风过后就飘逝了。短暂的一生,却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她从不挑剔生长环境,无论是荒野,还是高地,或是平原,她都坚守岗位,烈日炎炎为人们遮暑,秋日细雨为人们挡雨。大地养育了她,而她凋零时叶落归根,感恩大地。

朋友,愿您的生命之树永远开满绿油油的嫩叶,四季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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