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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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散文1:老屋梨花白如雪

文/罗成刚

三月的暖阳下,老屋院坝里那十余株梨树又开花了。

我和父亲坐在梨树下,喝茶、闲聊。母亲在一旁搓洗着瓷盆里的衣服。父亲手里拿着两张身份证,一张是他的,一张是母亲的。父亲戴着眼镜,盯着手中的身份证自言自语:我是1943年的,她是1947年的,今年也该69岁了。我的心忽地一惊,虽然我几乎每周回一趟老家,但没料到母亲竟是快七十岁的老人,父亲也有七十三岁了。匆匆岁月无情过。以前,我总觉得父母的身体还健康:母亲常常蹬着那辆旧三轮车去赶集,父亲昨天还用三轮车运回几车别人园林里的枯树枝。老屋后的菜园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

微风吹过,梨花片片飘落。父亲满头的白发,在阳光下,白得晶亮,白得刺眼。母亲头上,也不知何时爬满了银丝,白得让人心颤。

记得前年夏天,正是梨子成熟时,母亲的左眼里长了息肉。我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后,医生说需要做个小手术。母亲矮小瘦弱,但食量和精神都还好。做手术那天一早,医生看了化验单说,一切正常,等会儿就可以做手术。然后,我便带母亲去吃早饭。母亲顺从地跟着我走,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我忽然觉得自己在母亲眼中原来是那么重要的依靠。吃了早饭,等医生准备停当,我牵着母亲的手在护士的指引下向手术室走去。我在手术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护士把母亲带进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护士叫我过去搀扶母亲时,母亲的左眼已被白色的纱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白白的纱布很刺我的眼,很刺我的心。我紧紧搀着母亲,慢慢走出手术室。我问母亲看得见路不,母亲低声说:“看得见。”我让母亲在医生办公室里歇着,便去药房拿药。母亲在凳上默默坐着,直到我回来。我向医生咨询完一些情况后,便慢慢扶着母亲往外走。母亲每走一步都很小心,我也走得很小心。

不久就到了我住的小区。我搀扶着母亲走到楼梯口,因为楼梯窄,我走到母亲前面,伸手握着母亲的手,牵着瘦小的母亲上楼。在握着母亲的手的一刹那,我的心里一震,继而有些酸楚。母亲的手因常年劳动而分外粗糙,甚至有些硌我的手。母亲的手紧紧抓住我,我能感受到此时母亲对我的依赖和信任,就像幼时的我在人群里紧紧抓住母亲的手,生怕自己走丢了似的。很多年没有握过母亲的手了。忽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漫过心头。我和母亲在楼梯上缓缓迈步,我不时提醒母亲慢一点。母亲一直紧紧抓住我的手,像抓住生命里的唯一希望。

“你拿点啥菜回去吃呢?我去菜园里弄点菜去……”父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中气仿佛还是那样足。“随便吧,先去菜园里看看……”我应道。父亲很快去屋里提了一个菜篮,拿了一把菜刀,向老屋后的菜园走去。我跟在父亲身后。父亲的背影仿佛还是那样高大硬朗,只是满头白发,如雪一样白的刺眼。“爸,你坚持每天吃降压药没呐?”我问道。“坚持吃了。”父亲回答得很快,“昨天我去镇上的一个药房量了一下,血压还是有点高,不过不要紧。”“那要注意哦,不能干重活,酒要少喝了。”父亲是去年得了高血压。菜园里,父亲给我砍了几棵莴笋和青菜,摘了半篮子豌豆尖。我说:“够了,弄多了吃不了。”父亲说:“多点不要紧,自家的菜没打过药。”

我开车离开老屋时,回望身后,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春日的阳光里站着,眼巴巴地目送着我。那十余株满树雪白的梨树也在阳光里站着……

车越走越远,渐渐地,老屋的那十余树梨花,模糊成晶亮洁白的雪花,随风飞舞,轻轻落满我的心田,让人觉得滋润、清爽。

我知道,故乡有多年没下过真正的雪了。

老屋的散文2:塑料凉鞋

文/王锡键

收拾老屋子时,猛然发现了一双旧塑料凉鞋,于是想起父亲第一次穿凉鞋的故事。

好像是1970年代初,有一年村里代销点摆出了塑料凉鞋,闪着诱人的光泽,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塑料味。有四个梁的、三个梁的,黑色的、紫色的、白色的,男式女式的。大致2元一双,人们纷纷上前试穿,这个说太大,那个说太小,家里人口多、无收入的布兜羞涩,纷纷向后退缩,人们盯着塑料凉鞋,手里捻着为数不多的钱,嘴上咂摸,考虑买不买。

母亲决定用积攒的鸡蛋给父亲换双凉鞋。她把父亲“骗”到代销点,说是让父亲试穿凉鞋感受感受。父亲瞧着凉鞋,心里喜欢,但嘴上说:“咱没那个福份啊!”母亲又问父亲喜欢哪种颜色?父亲摇摇头,离开了代销点往山里走去。母亲回家打开面斗,把一枚枚鸡蛋放在围裙里。两角钱一枚鸡蛋,母亲数了10枚,就喜气洋洋向代销点方向走去。母亲换回一双黑色塑料凉鞋。晚上父亲收工,母亲让父亲穿上看看,父亲两手抚摸着散发异味的凉鞋,不舍地说:“等过年穿吧。”母亲笑着说:“瞎说,这是夏天穿的。”父亲说:“那就穿着试试。”他把脚洗了一遍又一遍,擦干净脚上的水珠,才把脚慢慢伸进鞋里。在全家人众目睽睽之下,父亲在炕上走来走去,连声说:“合脚,凉快,是凉快。”母亲说:“凉快就穿上吧。”父亲想了想说:“穿上就穿上吧。”

中午,母亲见父亲回来时,脚上仍穿着缝补的黄胶鞋,那双心爱的凉鞋却不见了。母亲问他,父亲这才把藏在过道里的凉鞋拿出来,却已换成一双粉红女式凉鞋。原来父亲脚穿新凉鞋轻手轻脚走进过道后,脱下新凉鞋,穿上黄胶鞋,用袖子把凉鞋底擦拭干净,急溜溜跑到代销点,换回母亲早就喜欢的粉凉鞋。母亲又喜又气,又把黑凉鞋换回来,并当着父亲的面把暂新的凉鞋在地上擦了一下。父亲这才死心踏地地穿新凉鞋了。

父亲穿上新凉鞋都不大会走路了,生怕把凉鞋搞脏磨损。过河时,他把凉鞋脱下,手提凉鞋过河。推车上坡,他担心把鞋梁扯断,把凉鞋脱下放车上。穿了两个月的凉鞋仍返着亮光,和新鞋没啥差别。第二年,凉鞋失去弹性,鞋梁也断了,送修鞋师傅修理,人家不修塑料凉鞋。父亲只好回家找来塑料材料,用烧红的锯条黏贴,手指用力压,同时迅速抽出锯条,冷却后,就牢固粘贴上去,只是补得色泽不一,斑斑驳驳不雅观。凉鞋不经补,补过的地方不能再补。凉鞋实在不能穿了,父亲就把凉鞋上的部分梁剪下,成了拖鞋,穿起来嘎巴嘎巴响。

后来,生活改善了,市场上的凉鞋变得丰富多彩,原来的塑料凉鞋变成牛皮凉鞋,穿着耐久舒服。不过,干农活的农民仍喜欢泥水下得去的塑料凉鞋。年迈的父亲对穿凉鞋记忆犹新,怀旧之情溢于言表……

老屋的散文3:我家的老屋

文/罗永有

我家的老屋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由我们夫妇亲手建造的,是泥砖瓦平房。记得我们在自留田里制砖(本地土语叫打砖),刚一个夜晚,天下了一场大雨,砖全被淋烂了,迫得我们又要重新制过。虽然浪费了我们夫妇的劳动力,吃了不少苦,但是,制出来的泥砖特别坚硬,所以上世纪的82年和87年两次洪水浸过,别人家的房屋都坍倒了,唯独我的老屋屹然不动,成为一片废墟上的奇迹。我们十分骄傲。可现在,别人家都建起了二三层,甚至四五层钢筋水泥结构的楼房,我的老屋便成了另类,不是鹤立鸡群,而是雀蹲鹤群。这我不埋怨父母和我们无能,只恨那时家里太穷。出来参加工作近三十年了,在外面建了一栋楼房,常回家看看的念头就没有了。早些时候,老家的侄子来了几次电话,叫回家看看,还建议我拆掉老屋建楼房。我这才想到很有这个必要,动了回家走一趟的念头。

一个星期天,我真的回到老家。刚入村口,我就找不着路径了。见了几个孩子和年轻妇女就问,他们都说不认识我,等我自我介绍后,他们还是摇头,不理睬,正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人从何来”,有的甚至误以为我是假扮入村的骗子或盗贼——村子里曾发生过几次骗子或盗贼入村的事。幸好见着我的侄子,他才带我回到老屋。过去村子里多是巷子,巷子很窄又弯曲。如今村子里有两条大路贯通,家与家之间也有宽阔的通道,汽车可以通过。

在老屋外面看老屋,泥墙有不少地方的表层剥落了,屋上面的瓦也被猫儿鼠儿蹬乱了很多,有的被风吹翻底朝天,还有风吹来的树枝杂物,真像锦上添花。走进老屋,一些椽子倒挂在上面,被掀开的瓦形成了很多洞,从上面射进一束束的阳光就像舞台在演出时使用的闪光灯。地面上生长了许多不知名的草,还有小灌木。它们的长势“喜人”。绿油油的,有的小灌木差点与屋高,就算是秋冬时节,外面的植物多有枯黄,但老屋里的草木依然“青春不老”。

这时,村里一些人知道我回来了,都拢过来问长问短,一些老年人对我说:“你的老屋太陋羞了,你有的是钱,拆掉建座楼房吧!”有的年轻人不无讥诮地说:“这又何须呢,在外面有楼房住了,就把这老屋作为村里的纪念品,见证昔日的穷日子吧!”又有的年轻人幽默而风趣地嘲笑说:“老屋比你挖空心思写的文章还真实,更有说服力呢,砖作词,瓦为句,什么修辞手法,篇章结构都集中在这屋子里,你说该多好啊!”听了人们纷纷的议论,我真是羞愧、自疚,早该回来看看,早该拆掉老屋建造楼房了。因为我这老屋给村子拖了后腿,抹了黑,有损新农村的形象。

走出老屋,侄子们纷纷请我到他们家。我一家一家去了。家家的楼房装修得很美观,不少的赛过城里的。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消毒柜、电脑等一应俱全,昔口那些“粪坑”(大便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高级的卫生间。

告别老屋回来时,一个侄子悄悄问我:“晚叔,您的老屋何时旧貌换新颜?我不胜翘企啊!”我心里一震,又一亮,点了点头,然后对侄子说:“只争朝夕,你拭目以待吧!”

老屋的散文4:老屋记忆

文/廖毅文

我的故乡在江汉平原东北部,那里有一栋父母居住了30多年的小楼,我们习惯称之为老屋。今年10月,时值父亲离世3周年忌日,我千里迢迢从北京回到老屋。

走出高铁站,夜已深沉,寒气袭人。我迎着若明若暗的路灯,冒着淅沥的秋雨,乘车来到老屋前。时光无情,岁月峥嵘,老屋在风雨磨蚀中变得破旧萧条。门窗油漆脱落,墙面起皮掉白,院里的地面也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长满黛青色苔藓,斑驳得像一块巨大的调色板。老屋老了,但驻足细看,老屋依然是那样挺拔而雅致,亲切而熟悉,像父亲清瘦俊逸的身影。

老屋建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面积约260平方米,是一栋带小院的四间两层、南北通透呈品字型的砖混结构建筑。它的南面是一片稻田。每当春夏季节,带清草味的稻苗,郁郁葱葱,长势旺盛,如碧波随风荡漾,令人赏心悦目,神清气爽。秋天,稻田里一片金黄。特别是到了收割的日子,阵阵微风吹来,沁人心脾的稻香就会弥漫到老屋的每个角落。老屋的北面是一片空地,长满了蒲公英、野菊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东面是一条小街,不时有人经过。西边则是一所工厂子弟小学,围墙边一排高大茂密、遮天蔽日的梧桐与水杉,挡住了夏日西晒的炎热,让老屋里不再酷暑难耐。每当上课的铃声响起,从校园里传来的琅琅读书声,清脆悦耳,像是在吟唱一首轻快的歌谣。老屋得天独厚、闹中取静的环境,让街坊四邻很是羡慕。

老屋筹建时,我已参军入伍,就读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建筑系。父亲来信告诉我,家里想换个环境居住,准备新盖一处房屋,要我这个学建筑的学生一显身手,帮他设计一套图纸。于是,我根据地基环境和使用需求,草拟了一套建筑图,经高年级同学修改完善,将图纸寄给了父亲。收到图纸后,父亲马上找人施工。

没想到,我们这些学院派设计的图纸,用现在的话来说,很是“高大上”。父母收入不高,资金有限,纵使费九牛二虎之力,也盖不起这栋建筑,这让父亲好一阵子犯难。无奈之下,他只得与工人边修改边施工。因经费捉襟见肘,就拆东墙补西墙,后来实在没辙了,只好把北面的双层山墙改建成单墙,总算让工程完工了,但其规模档次与初期设计却大相径庭。特别是遇到雨雪天,屋子里潮湿阴冷,凉飕飕的,这让爱唠叨的母亲找到了经常数落父亲的理由。

老屋是父亲耗尽心血的作品。听亲友说,小楼施工时正值春夏之交,我在部队服役,两个弟弟上学,母亲上班,父亲没有帮手,全是他一手操劳。竣工时,父亲全身被蚊虫叮得大包叠小包,整个人累得又黑又瘦,几乎脱了形。小楼虽然用料简陋,图纸也“缩过水”,但造型新颖、设计精巧,颇有玉树临风之感,在当地是不多见的,引来不少亲友和路人前来参观。每当这时,出身贫寒、勤俭持家的父亲,脸上便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更让他欣慰的是,奋斗了大半辈子,终于像春燕衔泥般地给子孙后代筑起了一个遮风挡雨的窝。天气好的时候,父亲喜欢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茶杯,蹲在楼前的树荫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主动地与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似乎是想让人家关注他亲手修建的小楼,很有成就感。

经过30多年岁月洗礼,老屋真的老了,也落伍了,失去了当年的风采。此刻,它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好似在酣睡,又像在等待。

我走进院子,像一位浪迹天涯的游子,站到了家门口,却难以平复“砰砰”跳动的心,不敢迈进去,意恐惊扰了它。

我鼓足勇气,推开老屋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久违了的家的味道。抬眼望去,老屋里的陈设依旧,迎接我的都是熟悉面孔,就是不见父亲的踪影。他3年前已离开我们,我再也见不到他系着围裙,备好丰盛的饭菜,慈祥的脸上挂满微笑,站在院门口迎接我的情景。

夜深了,亲友已散去,我一人默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孤灯只影,万籁俱静,但尘封的往事像雨中氤氲的水汽,清新而滋润。

小时候,父亲对我们兄弟三人十分疼爱,但脸上总表现得严肃深沉。他把这种爱转化为对我们思想品质和作风意志的培育,要求我们诚实厚道做人,脚踏实地做事,绝不溺爱。有时我们在外面闯祸了,与同学打架了,他批评虽然严厉,但晓之以理,予之以望。特别是我们长大后,他用行动把这种爱表现得淋漓尽致。我高中毕业那年刚16岁,就响应国家号召下放农村插队。由于年龄小,身体瘦弱,还要干农活,父亲很不放心。有一天,我和几个知青正在棉花地里做营养钵,大队治保主任过来告诉我,说父亲来看我了。因没有思想准备,我感到非常惊奇和突然。原来,父亲怕我吃不了苦,产生消极怠工思想,利用去农村调研的机会,绕了个大圈过来看我。我走出棉花地,看见父亲戴着草帽,身穿灰色中山装,推着自行车,站在田埂边的小路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著名文学家冰心说过:“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这种爱,不会让你感到热烈,但你能深切地体会到,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更觉刻骨铭心。这就是深沉而宽厚的父爱。我想,父亲给予我们的,正是这种爱。

1991年初夏,我从南海舰队回家探亲。见到被南国海风和骄阳磨砺得黝黑消瘦的我,父亲很是心疼,但看到我经过海军舰艇部队生活的锻炼,经风雨、见世面、长见识,身体也更结实健康了,心里又十分高兴。那段时间,父亲每天变着花样给我改善伙食,有时还亲手夹起一块他最拿手的生炒财鱼片,让我品尝。虽然时间过去了近30年,但每每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父亲只读过几年私塾,但天资聪明,富有灵气,又勤奋好学,善于将知识融会贯通、学以致用,有不错的文字功夫,他所在单位的材料大都由他执笔。我真想不到,他是怎么驾驭这些文字的。老屋的书柜里,有全套褐色硬壳封面的《马恩列斯选集》和《资本论》,内容的博大精深,让人望而却步,但很多章节被父亲用红蓝铅笔划了不少道道,有的还做了批注。有一年,我探亲回家,看见年近花甲的父亲在聚精会神地读中国的四大名著。父亲不仅长期坚持学习,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老屋客厅和书房悬挂着他俊雅洒脱的书法作品。而今看到这些墨迹,就像父亲坐在我的面前,与我品茗交流,谈古论今。

南方的冬天潮湿阴冷,屋子里没有暖气,从2000年开始,父亲、母亲就过着候鸟式的生活,冬天来北京跟我居住,次年开春气温转暖后再回老家。2012年后,父亲因身体机能下降,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开始定居北京,长年与我生活在一起。他想念老屋的一草一木。于是,亲友就把他侍弄过的花草,拍成照片用微信传来让他欣赏,以解乡愁。

春去秋来,世事变迁,老屋留在我记忆深处的件件往事,依然是那样的清晰温馨。它承载过我们家的美好生活,它是我与亲人团聚的一个驿站。

有人说,无论你浪迹天涯、身在何处,无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只有回到故乡,才是回到了精神家园。

随着城市的发展,老屋的南面盖起了一幢住宅楼,北面又新建了一个居民区,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母亲说把它卖了,弟弟说把它拆了,我说不能拆更不能卖。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有父亲的足迹,回荡过他爽朗的笑声。老屋在,家就在。看到老屋,我们就像看到了父亲,感情就有了寄托,灵魂才不会漂泊。

老屋的散文5:老屋

文/回忆都是有毒的

久居城里的喧嚣,对季节的感觉本来迟钝,加之每天从睁眼到合眼都在为饭碗忙碌,是不会有什么过多“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慨;只是偶尔像“诗人”一样,激活几颗悲喜愁怨的细胞,往往是在回家,走近那千里之外,送走我童年,伴着父母几十年越来越旧的老屋。

年的气息越来越浓,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老天也似乎更懂得煽情,适时的下起了绵绵细雨,更勾起了游子的绵绵思乡之情,偶尔有几个人依然独自在雨丝中穿行。曾经很喜欢一句话,细雨如愁。那些密密斜织如丝线般的愁绪,兜兜转转,终将我绣在那轰轰烈烈走过的时间的罅隙里。

友人问我春节是否回家,老屋在等你。一句话,让我陷入了无边的回忆当中……

老屋经历了多少个年头,我不曾知道。据父母讲,老屋是奶奶当年带着姑姑远嫁过来用两双金耳环买下来作为嫁妆的。老屋建在村中央,紧挨着我们刘氏祠堂,前面是一块很宽的铺着鹅卵石的空地,祠堂的对面是一堵月牙形的高墙。宽敞的弄堂如同时间隧道,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童年记忆,如同无意中纳入胸襟的红宝石和珍珠,熠熠发光,繁华富丽,终究成为心中绽放的回忆,伴随着我整个童年,伴随着我长大。

一直很希望自己能做到人淡如菊,情淡如水,静伫尘世,冷睨世事。却发现始终无法能够真正地以淡然处之于世。当岁月在身上走过的痕迹日渐分明时,我会迷惘和害怕。即使明知道回忆过去并不能挽留什么,仍是无法不思不念。一种回忆永远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如同渗透在周围空气和土地里,依附在每一个有形的物体上。

老屋有太多有情、有趣又温馨无比的回忆,老屋的每一块哪怕极细小的鳞片,也能激起我心底的涟漪。老屋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无数个日夜里,老屋呵护着我,为我遮风挡雨,我怎能忘了老屋的温暖,老屋的爱。无数次梦回,我的老屋。一棱棱黑色的瓦,一缕缕柔柔的烟,一阵阵欢欢的笑,一个个甜甜的梦。

总是彳亍又彳亍,徘徊又徘徊。如今乡音已改,鬓毛未衰,可始终忘不了老屋的温暖,忘不了,老屋的爱,更忘不了……如今父母早已故去,老屋空寂了,但老屋的岁月,老屋的湿壁,老屋房梁上燕子的呢喃,老屋一切的一切,永不会在我心底消失。

老屋和祠堂如同经历过重重世事的老人,自有一种端庄郑重,百转千折的气质。只是,记忆只存在于过去,回归现实,又是另一番光景。物是人非,每当读到这个词语都是止不住的忧伤和颤抖。记忆中的村庄和牧童,被时代的潮水反复且无情的冲刷,只留下断璧残垣。老屋和祠堂已经于几年前已经倒塌,周围的一切因少有人气从而变得杂草丛生,映入眼中的是一片荒凉,只剩那堵月牙形的老墙以及墙头那几株干枯的狗尾巴草在空中随风摇摆,依稀可见昔日的热闹与繁华……

老屋的散文6:老屋,永远的乡愁

文/倪邦瑞

母亲如同老屋,像一根根顶梁柱支撑着这个家,像一砖一瓦护卫着这个家……

老家在县城郊区古镇的旁边,父亲曾经告诉我,祖上留下来的唯一财产就是青砖青瓦构建的三间带有清朝痕迹、烙印皖南风格的小木楼。我记事的时候,孩子眼里的这幢两层小木楼在这乡村僻壤的地方也算是高层建筑了,住在这样的老屋里自然有点自豪。

老屋没有什么雕龙画凤,四排四山,16根柱子落地,小瓦青砖开肚墙,松木楼板,面积不大,上下两层六间总共不过100平方米出头。楼上东西两侧山墙上各开了两扇“寿”字形的窗户,南面楼上三间各安装一扇圆档方形窗户,一楼正间是一扇普通的双扇木门,最豪华的就是北门正间,楼上是六扇镂空窗户,楼下是六扇镂空门。因为北面临近集镇街面,所以古人便将门庭向北而立,来了个“坐南朝北”的角度转换。

母亲说,我们兄妹都是在老屋的楼上呱呱坠地的,是第一声啼哭打破了老屋多年的沉静,老屋有了生机;是第一声“妈妈”,使老屋春风拂面,温馨四溢;是第一声读书声,让老屋返老还童,朝阳更红了,栀子花开多了,多年不见的燕子也飞回来了。不知道是老屋有了灵性还是人与老屋共存的缘故,老屋的里里外外无处不留下岁月的斑痕,或古朴厚重,或苍凉惨淡,或亮丽斑斓,那一砖一瓦里藏着许多童年的歌谣,那一草一木里长满许多有趣的故事。

老屋的后门有四棵枣树,高大而葳蕤,它们手挽手护卫着老屋,树冠冲出屋顶,有时候一两根枝桠还会伸到楼上的窗前,探着脑袋与屋主人交流。秋天,大雁还没有飞过头顶,满树的枣子相继由青变黄,再由黄变红,每天都可以品尝到新鲜的红枣。亲戚朋友来了,好客的母亲总让我上树去“晃枣子”。敏捷的我奉命行事,像猴子一样三脚两手就爬到树上,双手握紧树干,使劲摇晃几下,霎时,枣子如冰雹般地砸下来,打得捡枣人爆发出一串串惊呼,一串串欢笑……

中秋节的晚上,明月高悬,月光披在老屋身上,洒满整个庭院。我们兄妹在院子里摆好小桌小凳子,母亲将亲手种的花生、山芋、玉米、南瓜端上来,吃着母亲的劳动果实,遥指天宫的明月,听母亲讲述那嫦娥奔月的故事。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长大了,我带着白发苍苍的母亲飞越太空,来到月宫上旅游,见到了吴刚和嫦娥,还有那只可爱的小玉兔……母亲笑得合不拢嘴,那是我记忆中母亲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父亲是在这个老屋迎娶母亲的,我们的孩子也大都在老屋里度过美好的幼年和童年,老屋溢满三代人的情和爱,承载着世事变幻的离别、苍凉和欢乐。这些年来,我们兄妹相继离开了老屋,各自另立门户,只有母亲和父亲还住在老屋里。父亲离世以后,母亲一人依然独居老屋,迟迟不愿乔迁。有时候,我劝母亲离开老屋,住上为她准备好的商品房,母亲却摇摇头说:“住些年再说吧。”其实我很懂母亲,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老屋,是因为她在坚守一份情感,坚守一份清贫,坚守一份留给子孙的、并不是按钱计算的财产……

两年前,城镇化建设推进到老屋,母亲不得已搬迁了。后来母亲去了老屋宅基地好几次,看不到老屋的一点痕迹,一大片拔地而起的高楼宣布了老屋时代的远去、美好乡村建设的开篇。然而,母亲还没有搬进新房便与世长辞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母亲如同老屋,像一根根顶梁柱支撑着这个家,像一砖一瓦护卫着这个家,像枝繁叶茂的枣树和四季常青的菜园子鲜活着这个家,像年复一年的日月轮回温暖着这个家。如今,母亲走了,老屋消失了,而母亲与老屋却成了我记忆中最美的形象,最美的情感,最美的怀念……

老屋的散文7:老屋情思

文/李静美

狂风卷着暴雨,象无数条金色的鞭子,猛烈地抽打着门窗,不锈钢的防盗门嗡嗡地响,第六感觉告诉我,老家那老屋,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日降雨量300毫升的大暴雨,不说我们这一代,就是从爷爷的爷爷那一代人算起,恐怕也是第一次。古诗云:"久雨藏书蠧,风高老屋斜",再好的房子如果没人住,尽早也是要倒塌的。老家那房子,自从父亲走后,10多年来,便孤独地承受着风雨的侵蚀,几年前,墙体便出现了裂缝,接着,一根檩子断了,房顶的一角露了天,遇上这样的特大暴雨,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了。

清明时节,我回到老家,给父母上完坟后,来到老屋的废墟旁边,目睹着老屋的残砖断瓦,默默感受着老屋淳厚温暖的泥土气息,我突然有一种现实被抽空的感觉,一种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

老屋究竟有多老?父亲没说过,我也没查过。我只知道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们这个李姓屋场就有新屋老屋之分,老屋比新屋地势稍高一些,中间隔着一口蒿笋塘。随着子孙的繁衍,房屋不断扩建,蒿笋塘被填平了,新屋和老屋便实行了无缝对接。老屋原来有上下两个堂屋,叔父成家后,上堂屋那边的房子给了叔父,父母和我们六兄弟住在下堂屋的三间房子里。现在的老屋,实际上是在原来老屋的宅基地上改扩建的,年令比我还小。

对生长在城里的孩子们来说,老屋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它不过是傍山而建的一栋普通农舍,土墙青瓦,杉木门窗。既没有青山环绕,碧波荡漾的美景让人流连;也没有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供人欣赏,更没有叹为观止的文化古迹让人演绎,即使不倒,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是,在我们心中,感情这个东西是无法估价的,就象"儿不嫌母丑"一样,老屋不但寄托了父辈对儿女福佑和期盼,而且也凝结了我们这代人的心血和汗水。老屋扩建的地基是我们一担担土从烂泥塘里填起来的;老屋的砖瓦,是我们挖土拌泥一口一块做出来的;老屋的木料,是我们一步一颤从几十公里路远的山里买来的。老屋的一砖一瓦,一木一梁都注入了我们的灵魂,它和父母连在一起,成了一种血浓于水的情节,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漂泊多久,他都会牢牢牵住你的心。可是现在,它已经容不下"从前------"这样的故事了。

老屋倒了,它倒得悲壮。

它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先天不足,没有钢筋的支撑、没有水泥的庇护,除了半截经过火炼的红砖外,几乎都是原生态。赤身裸体迎击狂风暴雨,霜刀雪剑。几十年来,尽管伤痕累累,它把眼泪藏在心中,坚持屹立不倒,这次,它拖着摇摇欲坠的病体,与百年不遇的强敌决斗,终于倒下了。就象一个身受重伤的战士,面对力量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打出了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然后倒下了。他是英雄!

老屋倒了,它倒得其所。

它本是水田中肥土层下的一层粘土,被主人发现后挖掘出来打造成合适的形状,用到了合适的地方,便成了屋。为报主人知遇之恩,它以有限的空间,接纳和承载了主人家三代人,在这里,它送走了两位坚持与自己相伴终身的老主人,在这里,它见证了少主们一个个成家立业,从为人子女到为人父母;在这里,它见证了第三代人的出生成长,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出家门。它为主人一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直至他们搬进新居才了无牵挂地倒下,它已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来之于土又归之于土,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老屋倒了,它倒得刚义。

老屋知道,它存在的价值,就是有人居住。"没人住,毋宁死",这是它的生命信条。自从两位老主人去世后,它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因为狭小的空间已经无法满足主人一家人子孙繁衍的需要,就象当初它替代原来的老屋一样,它也必将被新一辈所取代。它不想顶着落伍者的代号苟活于世,也不想用残缺不全的病体博得世人怜悯。"士为知己者死",能够读懂自己生命密码的就是躺在不远处坡地上的两位老主人,于是,它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回归。

老屋倒了,它静静地躺在大地母亲的怀里,与离它不远的二位老主人相依为伴,默默地注视着从这里出发四处闯荡的子孙后代,它带走了寂寞与忧伤,留下了质朴与纯真。它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把一股浓浓的乡情注入了它所承载过的游子心中,让你牵挂、让你眷恋、让你回归。这种乡情将伴你一生并延续子孙,直到永远。

老屋的散文8:老屋的雨一直在下

文/容人

在湘西重重叠叠的山峰中,有一座白马山;在资水密密麻麻的源头里,有一条西洋江;在这沟壑纵横的穷山窝窝里,有一个我梦行千里的故乡;在潺潺溪水环绕的山坡上,在郁郁苍苍的松树林里,有白云悠悠,松涛阵阵,炊烟两缕,木屋三家。

老屋便是其中之一,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三间灰瓦木屋。祖母住在南边,父母住在北边,中间是吃饭共用的堂屋,一张黑乎乎的八仙桌摆在同样是黑乎乎的神龛下。老屋很老,看着那木板上被风雕霜刻的纹理,抚摸那屋柱端被岁月打光的年轮,仰望那灰瓦上被雨水滋润的绿青苔;寻找那院子里被时光遗失的青石板,也无法揣摩它的年龄,就连裹脚的祖母也说:她初嫁过门时,老屋就是现在的这个饱经沧桑的模样。

记得我小时候,一直陪祖母睡,因夏日里可以陪祖母聊天,冬天时可以给祖母暖脚。祖母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不是今天这家要许愿,就是明天那家要请神,要是逢初一十五,更是风雨无阻,大概每天都会在自家或别人家诵经。幼时的我就这样,整天陪伴在祖母身旁,默默地跪在稻草垫上,看着那袅袅升起的香烟,听着那不急不缓的木鱼声,和着那不知所唱的诵经歌,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不同的是我不会向佛许愿祈祷,或者那时我还太年轻,没有心愿要实现的冲动;或者是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

等我渐渐长大上学后,就很少陪祖母外出念经,但依然和祖母睡。每天深夜,我一边在煤油灯下抄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一边耐心地等待祖母轻叩门扉的响声。因为祖母一到家,我就有喜出望外的收获:一个糯米斋粑或几粒糖果。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岁月,好像现在我都还能感觉到当时糯米的芳香,牛皮糖的甘甜,还有那煤油灯照亮的幸福童年。

直到有一天,祖母卧病不起,五个姑姑轮流守在祖母旁边;直到有一天,祖母把我叫到床前,特意吩咐小姑做一大碗鸡蛋瘦肉卷给我吃;直到有一天,整个老屋都是哭哭啼啼的,祖母从南屋里抬了出去;也就从这以后,我又回到了父母居住的北屋。

再后来,在我离家越来越远求学的路上,姐姐嫁了,离开了老屋;哥哥建新屋了,离开了老屋;就连在老屋生活了一辈子的父亲,也突然放下他一生未曾放下的农活,搬到屋边的菜园里去了,屈指12年没有回家。如今老屋除了母亲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我们兄弟姐妹儿时团坐着你争我夺吃饭时用的那张八仙桌旁;还有几缕透过窗棂如往昔一样明亮的晨光,将神龛上的那尊佛像拂拭擦亮。

也许是离家太久,如今我在老屋都不敢熄灯睡觉。有一次被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母亲发觉,"我个仔呀,冇要怕啊,娘睡在里屋呢。"被惊醒的我,呆呆地看着站在窗外寒夜里的母亲和映在窗帘上她冷冷的影子,仿佛有一种陌生横亘在我和老屋之间,恰如屋外那起伏千里,绵绵不绝的山峦。

回想以前我是不怕黑的,甚至20多年后还清晰的记得:在祖母入葬后的头三天,每晚黄昏将夕阳涂在青山上的最后一抹金色收起,月儿还在懒洋洋的躲在青山的另一边,数点星光划破重重的暮色,我沿着老屋后面的那条小径,小径两边是层层堆叠如梯田的坟场,在坟场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爬在离老屋一两里路的坟山上,直到祖母安息的地方,把那盏放置在坟头的油灯点亮。我没有慌张,更没有半点胆怯,而是静静地坐在祖母的新坟旁,以往日同样的耐心,等待泊在祖父坟上的那滴清露,慢慢地将那片瘦长瘦长的青叶,一点一点地压弯,再压弯,直到从叶尖倏地一下滚到新翻的黄土上。因为我知道祖母要半夜才能回家,怕风把照亮她回家的路的那盏油灯吹散。

我想在我呆两天离家之后,这老屋又要重归一如既往的寂静,进进出出的又只剩母亲一个人的身影。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虽然母亲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妇,她不知李清照,也不懂《声声慢》,但她的确又是在这样宋词的意境中,将满头的青丝,被这寂寞漫长的黑夜,一寸一寸地熬成白发。

在这次去美国离开老屋时,我第一次十分虔诚万分卑微地拜在神龛上的佛前。不知道佛是否发现,在他跪下去的那一瞬间,那个曾经跪在您面前天真无邪的少年,此时双眼已含满泪水,在他内心深处积淀着一个多年的心愿:他想背上他的母亲远行。

走了,我还是孤单的一个人走了,留下了孤单年迈的母亲守候着这孤单更年迈的老屋。在村口回头一望时,却发现老屋被永远定格在江南梅雨时节翠绿的山坡上。

从此,老屋在我的回忆中,雨一直在下。

老屋的散文9:老屋

文/九满

我家的老屋,是藕池河畔一座五间房的茅草房,土木结构,坐西朝东。厚重结实的木门,古朴典雅的窗户,木结构的雕刻及整体布局都在讲述着主人曾经的派头、排场、阔气。

门前是一个很大的菜园,几畦绿油油的菠菜、辣椒、茼蒿……就像鲁迅先生所描述的百草园一样,每到夏天,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在这里弹琴。

后来,随着兄长们相继成家立业,住上了新房。老屋也不停地被分拆,而且越来越小,越来越简陋,渐渐的失去了它的古典与大气。

四哥与五哥分家的时候,他们索性将老屋彻底的卸解。

再后来,四哥把老屋的废墟改造成了菜园,虽然四哥经营起他的菜园来乐此不疲,可我却不喜欢它。他哪里知道,没了老屋,我的灵魂只能浪迹天涯。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的这种老屋情结越来越强烈。

去年四月,我回老家拜谒父母。我默默地到老屋的废墟上呆了一会儿,那些遗留的砖头、石块、瓷片,似乎随便触碰一下,都会有一段鲜活的往事在瞬间复活,每走一步,仿佛都可弯腰拾起一段儿时的记忆……

老屋是父亲耗尽心血的杰作。小时候,常听父亲说起,他一个人在北风呼啸的严冬挥锹铲土,或头顶满天繁星赶运木材,直至赤日炎炎的酷暑才上梁园垛。像燕子衔泥般,几经周折,终于盖起了这个属于他自己的窝。那时候,每当亲友上门,父亲总是喜形于色地拍拍门窗,或指指房上的屋檩、中梁,夸他这房子大气新派,一脸自豪,仿佛他老人家就是一个改天换地的英雄。

父亲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个英雄,当人们你一言他一语地把几十多年前的那些记忆碎片连缀起来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当年的父亲,背着硕大的青石板,蹒跚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父亲的背影都被石板遮盖住了,从后面看,只能看到石板在挪动,父亲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那厚重的石板,压弯了父亲的背脊。我轻轻地抚摸着废墟上遗留下来的石板,石板依然温温暖暖的,仿佛父亲的体温还在。

突然,一片树叶飘落在我的衣襟,我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五十多年前的一桩往事。那天上午,父亲上老屋的阁楼取东西,他刚爬上去,一根木头掉下来,正巧落在三姐头上,只听“啊哟”一声惨叫,鲜血便从三姐的手指缝里冒出来。父亲听到女儿地叫声,知道是自已也粗心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几乎是从三四米高的阁楼上跳下来的,抱着他的女儿,眼里噙满了泪水,不停地自责:“我这就该死了!我这就该死了……”那场景、那气氛,惊天地,泣鬼神,那一刻,让我感觉到他身上的亲情产生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地流过我的身体,而他那不顾生死从阁楼上跳下来的动作成了他留在我心中最伟岸的形象。

也是在这样的傍晚,太阳渐渐西沉,屋檐下飘荡起母亲长一声短一声催我回家的呼唤。我,还有鸡们,鸭们,牛们,朝同一个方向——炊烟袅袅升腾的老屋,踏碎了一路残阳。我难以自控地抬眼望望,屋顶的炊烟仿佛还在,柴火饭的香味仿佛还在,飘飘荡荡,落到我的鼻尖上,那熟悉的味道穿越岁月的沧桑来到我的面前。此刻,我真想再像孩提时那样,一路飞跑进屋,火燎猴急地拿起一块香喷喷的锅巴塞进嘴里,搂着母亲,亲昵地叫一声“妈,我回来了!”

天上的弦月,瘦瘦的。也许是它与我分别太久,对我已经有些生份,刚刚露出半张脸,一转身,又躲进了薄薄的云层。我突然想起,儿时老屋的月亮似乎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夏夜,母亲把在池塘边纳凉的我抱上床,它也悄悄地从窗口跟进来轻抚我的脸,柔和而又恬静,缥缈而又多情。我至今记得妈妈一直坐在床沿,边给我打扇边哼着童谣:“月亮粑粑,狗咬嗲嗲,咬哒何嗨……”我迷迷糊糊地入睡了,母亲的歌声还在继续,像温婉的明月,落在我的枕上,落在我的梦里。

老屋的南边,原先生长着一排苦棟树。三哥建房的时候,因为分拆的木材不多,导致新房所采用的材料偏幼,帮工们都不敢上房,负责分家的四哥不知所措。后来,他拿着那把大刀,领着五哥飞跑到老屋前,对五哥说:“只要能用上,选大的砍!”他们把这排本该属于他们自己的苦棟树,砍给三哥建房子,四哥边砍边流泪,那一刻,一种久违的颤抖涌动于全身,让我懂得了血浓于水,懂得了兄弟之情。四十多年过去了,苦棟树腐烂的树头,仍抹不去痕迹,还静静守候在老屋的废墟上。我捧起一把根泥,抬头远望,看到五哥安息的孤坟,一刹那,兄弟爱、老屋情猛地直逼过来,显得那么强大,那么感动。两行热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割不断的亲情让我一下子跪倒在五哥的坟前:“五哥,九弟看你来了!”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过程中,还能再回来几次,但我知道,我的“家”已在老屋的轰然倒塌中与之一同埋葬。父母、老屋先后走进了历史的时空隧道,与我渐行渐远了……

老屋的散文10:老屋

文/刘晓利

老屋已经很老了,听父亲说,老屋是曾祖父留下来的,曾祖父有三儿三女,三个儿子每人一眼。老屋其实是一院由石墙围起来的院落。在院子与大路之间,铺着一条碎石子小路。我曾祖父健在的时候,邻居林芝家的那排砖窑曾为我家的旅店,来往于碛口、陕西、甘肃的商人,在老街上赶集,交易。那时,人来人往,我的曾祖父经营着他的旅店,挣来的钱为三个儿子每人修起了一眼石窑,也为儿子们娶妻。

我曾祖的时代,旅店曾有过它的繁华,在木制的大门上,我依稀看到雕花的迹像。在古代,大门是一家人富贵的象征,旦凡有钱的人家,都会把自己的大门装饰起来,也有人说,大门是一家人的风水,养好大门,这家人就会无比兴旺。

由西至东,东左起第一眼石窑为我二祖父的家,中间的一眼为我祖父的家,靠右的那眼窑洞为大祖父的家。大祖父为人老实,不善言谈,只知道吃苦劳动,因为是兄弟之间的老大,农活家活什么活都做。二祖父脑子灵活,会说话,会讨曾祖父开心,没有几年的功夫,二祖父便成了旅店的掌柜,掌管家里的钱财。我的祖父最小,十来岁时便跟随抗日队伍离开了车赶村,一走便是数十年,等到全国解放再回来时,曾祖已经年过花甲口语不清了,只是记得在外面有个当兵的小儿子盼着回来。听我的祖父说,他回村里时旅店已经萧条下来了……

曾祖父一直咽不下气,因为他的小儿子当兵没有回来,生死不知道,现在回来了,高兴之余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小儿子娶妻让他活成个人样。我祖父结婚时已经三十来岁了,在那个年代,三十来岁未婚的人在村里早被安上了老光棍的名号,庆幸祖父当过兵,为国家做过贡献,再之,我曾祖父开过旅店,多有少点家底,虽然那时二祖父掌管着钱财,毕竟是祖父结婚的大事,没有敢含糊。

祖父与祖母结婚后生下了我的父亲,在我的父亲四岁时祖父与祖母离异,同时祖父又娶妻,修了新房子。曾祖父留下来的那眼石窑作为家产留给了我的父亲。

一眼窑洞,一棵唐梨树,父亲开始了一个人饥寒交迫的童年生活。

生活总会善待每一个努力的人,父亲开始干各种活,帮助邻里乡亲,随着他长大,他也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父亲与母亲结婚后,我们姐妹们陆续在老屋出生成长,一家六口人在一眼窑洞中生活,实在是太挤了,老屋也经过上百年风雨的腐蚀,屋顶漏水,裂缝,有坍塌的危险,我4岁那年,父亲决定把这眼石窑盘给大伯,这样做的好处,大伯家也宽敞了,一眼窑洞用来住人,一眼窑洞用来放杂物。

搬离老屋后,父亲和他朋友在前村的一块地上挖了三眼窑洞,院子也特别宽敞,后院是一片片庄稼地,我们一家人住在这里非常的宽敞明亮。可是,我们姐妹总是喜欢去老屋玩耍,在泥土墙院子里玩躲猫猫,玩跳皮筋。老屋院中的那棵糖梨树,已经很老了,听大娘说是我曾祖父栽种的,春天开花,夏天挂果,到了秋天一棵棵唐梨树羞红了脸,站在院子里能闻到唐梨树成熟时的香甜。小脚的大娘不忙了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做针线活,我很好奇的跑到大娘的跟前看她那双三寸金莲,大娘穿绣花鞋时一定很好看。

大娘还不时给我讲她年轻时候的事情,说我大伯小时候就特别能吃苦,人很老实,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她一个女人家,没有给大伯赞够钱娶一个老婆,耽搁了。大伯四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这是大娘时常挂在嘴上说的事情,也成为她的一块心病,那时候,她已经八十多岁了,有几次我看到大娘偷偷的站在门道里抹眼泪。大伯成了村里的五保户,他除了大娘说的老实外,也不擅长说话,有人问他了便答上两句,平时默不作声,只是干活。大伯种了三十几亩地,有粮可吃,心里就踏实,多余的也能卖钱。大娘离开后,大伯变得更加的勤劳了,他的好,被村里的好心人看到了眼里,年近六十的大伯在媒人的说合下,娶到了伯母,九泉之下的大娘和大爷一定也很高兴吧。

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祖父经常在供销社的门口卖老鼠药,我路过,有时候祖父还会叫住我同我说一会话,他的言语里有不少对于父亲的关心,有祖母对我们一家冷漠的歉意。他也不时的给我几分钱让我去买糖吃,或者在我放学回家路过供销社时给我5毛钱,在秀爱饼子铺让我买一块黑糖饼子。

渐渐的,对于祖父,我觉得亲切起来,他其实有他的苦衷,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里,有多少人连树皮都没得啃,祖父在极力的解释着他,我知道他的不容易,夹在父亲和后祖母之间,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自己的老婆,真的很为难……

这么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我能够理解我的祖父,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帮祖父一起叫卖他的老鼠药。有一次他做了饭叫我去吃,那时候,新来的祖母已经去世,他眼中满是对我的关心,以及对父亲照顾不周的歉意。祖父走时我已经十三岁了,那年我小学毕业,我很伤心的跪在地上哭了,虽然我的祖父不像其他同学的祖父一样,从小照看他的小孙女,疼爱有加,我却能够理解我的祖父的难处,他永远的走了,不再回来……

老屋很老,很老了,它见证了四代人的成长,从我曾祖父白手起家到我们的出生。上百年的风风雨雨,它真的很累了。终于在一个秋日的晚上,正在熟睡的大伯忽听得一声巨响,存放杂物的另一眼石窑窑顶一塌了一角,还好是在晚上,没有人走过,次日大伯就决定找人重新修补老屋的顶子。经过村里人的建议,大伯申请到了危房修补补助名额,经过近一个月的修复,老屋旧旧貌换新颜,安了玻璃窗框,用油漆涂刷一新,住进翻新后的窑洞里,大伯感慨万千。不仅如此,村里扶贫小队的人还提着涂料,把老屋的墙壁刷的雪白雪白的,大伯与伯母心中乐开了花。新来的伯母很能干,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大伯庆幸自己老来有这样的福气。大伯虽然年年迈,但身体没有病痛,这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与父亲相比起来,父亲的一生充满了苦难与坎坷啊。“现在国家政策好了,对于五保户与贫困户有很多的帮扶政策,真是要感谢国家与党啊。”大伯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几句话。

这些难忘的往事,息息都与老屋有关,老屋就像是一本故事集子一样,收藏了我们全家乃至我曾祖父开始至我们这一代的故事,每次走近老屋,面对老屋,我都能够透过斑驳的岁月看到它曾经的繁华……

老屋的散文11:记忆中的老屋

文/s12345

离开老屋已有30多年了,对它的记忆没有因时光流逝而湮灭,而是恍如昨日,清晰可见。

老屋是三间低矮的土木结构的房子,靠北朝南,坐落在四面土墙的院落中。院子中间是大块空地,西侧是十多株挺拔的杨树,西南角是猪圈、羊舍、鸡窝和厕所。

老屋蓝瓦铺顶,桦木窗门,毛纸糊窗,报纸裱糊的顶棚,因木柁弯曲,顶棚凸起一块,犹如骆驼的驼峰。屋内有一盘大炕,与灶台连成一体。地上摆着四顶油光呈亮的红漆木箱,五口黑漆漆的大小不一的瓮,一台用花布盖着的缝纫机。木箱上面摆放着两只花瓶、一台座钟和一台收音机。花瓶古色古香,纹饰为明清瓷器上常见的渔樵耕读图,栩栩如生;座钟指针的滴答声清脆悦耳;收音机端庄大气,散发着神秘、现代的气息。

老屋虽然简陋,却是我们兄弟姐妹四个的出生地,它承载着我们快乐单纯的生活,记录着父母亲勤俭持家、宽厚仁慈的秉性。

老屋给予我家的温馨。家暖一盘炕,老屋的温馨主要集中在这盘通火大炕上。炕上面由里到外依次铺着竹席、羊毛毡和绘着鲜红牡丹图案的墨绿色漆布,显得厚实、稳当、干净。它不仅是我们一家休息睡觉的地方,也是我们弟兄姐妹书写作业的课桌,还是我们嬉笑玩乐的舞台。冬日的晚上,窗外寒风呼啸,当我在温暖的被窝醒来时,依稀看到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蹬踏着缝纫机,为乡亲们赶制衣服。她不时搓搓手取暖,又回头看看我们我兄妹几个,此时我会再次踏实安然地回到甜蜜的梦乡中。

老屋还给予我教育的启蒙。老屋内的一只大红木箱中存放着父亲收藏的书刊,有小说、画报、连环画,翻看、阅读这些书刊是我们兄妹茶余饭后的快乐。虽然好多内容还不能完全看懂,但通过星期天才能回家一次的父亲的讲解,我们还是被书中的故事情节深深吸引,与主人公同喜同悲,对书中的英雄豪杰充满敬佩仰慕之情,对书中的奸佞小人痛恨万分。家中添置了收音机后,收听广播节目成了我们兄妹的又一大快乐,特别是山西广播电台播出的小说连播成了一道饕鬄盛宴,一下子把我们从平凡的现实带到梦幻的天堂。中午放学后,我们兄妹几个会匆匆忙忙赶回家,围坐在收音机旁,聆听阎阔成用浑厚深沉的嗓音讲述水浒英雄武松的快意恩仇,聆听王刚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述夜幕下的哈尔滨,聆听刘兰芳用行云流水般的语气讲述岳飞的精忠报国。老屋中特有的文化气息滋养着我们兄妹四个,让我们健康成长。

老屋给予我四季更替、春华秋实的独特感受。老屋的院落偌大平整,每到春季,母亲在耕种家里责任田的间隙,又不辞辛劳地侍弄着院里的空地,她带领我们兄妹用明晃晃的铁锹把空地翻松,整出菜畦、玉米园和花圃,拿出用报纸包好的籽种,细心地点种,耐心地浇水、施肥。过不了几天,地上就有小嫩芽破土而出。不久,院子里星星点点的绿色就变成片片绿洲。盛夏时节,菜畦中的辣椒青翠欲滴,韭菜碧绿生青,西红柿蜿蜒向上,豆角不甘寂寞,藤蔓缠绕一团;花圃中的牡丹花、喇叭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玉米园中的玉米茁壮挺拔,像整齐的方队,横竖成行。老屋院落中的无限生机吸引着周围的邻居,他们不时到我家驻足观赏,感叹院中植物繁茂,称赞母亲勤劳能干。母亲会采摘下初熟的韭菜、豆角、青椒送给邻居分享。

秋天到了,院中采摘的各种菜蔬经母亲简单加工,调配佐料,就成了我们一家餐桌上的美味:酸甜鲜嫩的糖拌西红柿,清脆可口的酱蘸黄瓜段,滑嫩爽口清炒豆角,还有香喷喷、气腾腾的煮玉米棒子。

晚秋初冬时节,老屋热闹的院落又恢复了平静,母亲把院内枯萎的秸秆、藤蔓清理得干干净净,把地上的收获耐心地安置:把通红的辣椒穿成串挂在窗户上,把圆滚滚的大南瓜摞放在窗台上,窗台下是码放整齐的金黄色玉米垛子。

对老屋点点滴滴的记忆,已汇成了一条情感的河流。想起它,如品一杯醇香浓烈的老酒,味道那样悠长、深远;想起它,如沐春风,感觉那样清新、温暖——老屋已成了我的精神家园!

老屋的散文12:老屋

文/王海通

老屋前些日子终于拆了,在我们兄妹几个对父母的重重劝说下。其实到了真拆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种难舍的滋味,尽管当时我也特意照了几张老屋的照片。

老屋始建于上世纪70年代末。北屋是那时农村最流行,也最普通的住房。地基用红砖砌几层,大概一尺来高,再往上就用方方厚厚的土坯向上垒,在坯的外面贴层红砖,俗称“挂斗房”。在房门的不远处装上个方格格的小木窗,上面用砖设计成椭圆形的拱。房檐用砖先横铺一层,之上用砖角一个个外露的砖铺一层,再压一层砖,错落有致的房檐就完成了。房顶用整齐的小兰瓦一行紧挨一行的铺砌,房脊上配上砖块搭建的太空楼,水泥沙子和成的鸽子、鱼儿等装饰物件,就这样在街坊邻里共同辛劳下,一座简朴又不失韵致的房子就建成了。至少在我看来要比现在千篇一律的水泥房子更有些文化、艺术上的韵味,自然这也成了我记忆里最温暖的小窝。在这所不大的宅院里,听爷爷、奶奶讲很远很远的故事,趴在窗棱上窥视院中鸟儿的动向,伴着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一起拽花生、剥玉米、烤红薯……嬉戏追闹的场景历历在目,绕膝围坐的温馨如在昨日。风雨寒暑,老屋陪伴了我们将近四十年,呵护着我走过幼年、童年、青年。一路走来,那窗棂上红彤彤的窗花、晾晒的金黄色的玉米、串串挂起的红辣椒、粗壮的枣树、墙角盛开的鲜花等等,可以说老屋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留有我们的痕迹,都是我们心头的慰藉。光阴荏苒,老屋旧了,父母年岁也大了,节俭成性的父母总说:“还能住,还能住”,不愿重建,经过再三劝说,这次才算同意。

老屋用它饱经风雨的墙,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如今,老屋拆了,父母也住进了崭新的房子里,可在某个午后茶思,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老屋,想起在那里曾有过的快乐时光。

老屋的散文13:老屋·野橘

文/琴声何来

村东,朝东那两间半瓦房,大大的院子,小池塘,野橘树……关于老屋的记忆,是伴随年少的时光永不会褪色的记忆。

读家谱知道,我们家这老屋,为曾祖父所置办。曾祖父的父亲,青年时只身一人流落村里,做财主家佃户。后财主及村人见他老实肯做,准许他在村庄角落建两间茅屋以立脚。从此,由沈、陈两姓组成的大村落里,多了一户张姓人家。他中年才成家,仅养育我曾祖父一个孩子。可喜的是,曾祖父既诚实又能干,会管账,又与财主儿子一起玩大,成为他们家信得过的人,因此渐渐有了一点积蓄。在财主家支持下,从财主本家的一个孤老手里,买下了朝东的五间瓦房,算是结束了从前的茅屋生涯。到我父亲的时候,二伯家人口多,住着三间,父亲分得一间半,后来攒钱买下半间。又在南墙外盖了半间。北房前半间住父母,后半间住我们姐弟三个,南房大半是堂屋,堂后放杂物。后盖的半间是厨房,与堂后相连。

如此说来,这老屋也有不止两百年的历史了!极普通的砖木结构,泥土地面,看似单薄,却很结实,我一直没有房屋翻修的记忆。

老屋居村东,地势较高,屋前有大院子。院前大片农田,散落着几个小村庄,依稀望见北面一条通向镇里的大路。田间通常种夏秋两季稻,还有冬春的麦子和油菜。一年四季,村外就是巨大的画板:春夏黄绿,秋天金色,只有冬天稍显空落,只有伶仃的绿色。

但我最喜爱的还是我家的院子。

院子与农田之间,有一口小小的池塘。野橘树就在它的边上。塘边砌了五六级台阶,加上大树的遮掩,池水终年暗绿,似乎深不可测,颇带点神秘。我的堂哥们当然胆大得很,记得有一次,池水被他们抽干,抓了些不大不小的鱼,再往淤泥里抠,泥鳅呀,黄鳝呀,还不少。

村里种树的人家不多,种果树的更少,院子常被用作晒场,往往院子边上筑起篱笆,里面种些蔬菜。我们两家相连的院子里却种着几棵大树。二伯家院子最北边种了桃树、枣树,我们南边种的就是长在池边的野橘树。据家谱记载,这棵树是曾祖父在买下瓦屋后亲手所种,老人家是希望我们张家像橘树一样,此后能人丁兴旺。当年曾祖父从哪里采来的一棵小小的野橘树,到我小的时候,已经一百多岁了,真的见证了我们家族的发展壮大。橘树长得不高,却粗大壮实,主干在不到半米处分叉,盘旋而上时又分出很多枝干,像一把稳稳当当深插地面的巨扇,终年浓绿茂密,成了孩子们爬上爬下玩耍的乐园。

春天,北院桃花盛开,煞是美丽。到了春末夏初,橘树的枝叶间爆出繁星般的小花蕾,渐渐有香气弥漫开来。不久,繁花竞放,树下每天落花雨,轻柔无声,洁白一地。香气越来越浓,不用着意去嗅,自然地沁入心脾。我喜欢橘花,她开得热烈繁盛、香得温柔清新,还有这似藏还露的娇羞。据说它的花语是“新娘的喜悦”,真是再贴切不过。

小橘子结得密密麻麻,长到豌豆大小时,又纷纷落下。父亲说,橘子晒干可以卖给中药房,于是我们做父亲的小帮手,每天捡、切、晒、收,会忙一阵子。父亲是村外小学的老师,中午回家吃饭,放学也比较早,而母亲去很远的乡办厂上班,没有这个闲功夫。

终于橘子要采摘啦,堂屋里放了一筐又一筐。陆续有远近的孩子来买,两分钱一个。为什么这么便宜?因为它酸啊,酸得简直无法沾口。买去基本上只能玩玩,孩子们可以吃可以玩的东西太少了,哪怕是不能吃的野橘子,拥有一个也是聊胜于无的。尽管酸得要命,我却每年都要尝一下,好像总怀着希望,能吃到一只不那么酸的橘子。挑一只果皮泛黄的,剥开来,清香扑鼻呀,手被沾得油油的,那淡红饱满的果瓣深深诱惑着一个馋嘴的孩子。小心地咂一口,哎呀妈呀,酸汁一沾舌头,便浑身一个激灵,五官缩成了一团。世上还有比这更酸的东西吗?看着手里的橘子,吃也不是,扔也不是,真是无可奈何。唉,只能挑几个连枝成串的,放在枕边、柜上,挂在帐钩上,观其形闻其香,聊解馋意。

橘树开花结果的日子里,我喜欢坐在树下看书写字。我对父亲给的笔记本很是喜欢,就想在上面写干干净净的字。于是,我让父亲在树下放一张小桌子,伴着花香和果香,坐在那里安安静静抄课文。到后来,我就看更多的课外书,并且抄书成癖。

夏夜院子里乘凉也是很惬意的事儿。大人们闲话家常,小孩子躺在凉席上玩闹。有时大人聊性足,玩累的我们也安静下来,闻着晚风里的阵阵橘香,听着蛙声和喁喁的说话声,沉沉入睡。母亲爱听越剧,有时我和妹妹一人扮英台,一人扮梁兄,来个《十八相送》,母亲听得入迷,夸我们唱得入味。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在廊下的昏暗灯光里,躺在凉榻上,眯着眼听戏或自己轻声的哼,脸上柔柔的,那清秀的面貌,真美。

对这棵树,全家可谓充满了感恩。不消说它的终年浓绿、花果飘香,还有这贫瘠日子里的一点金钱上的贡献呢。我们长大以后,平房要改建成两层楼房,需要改变朝向,这棵树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一棵树可以见证一段家族史,可以给日子增添色彩,让家的记忆里充满温暖与馨香。

遗憾的是,这五间老屋也有硝烟弥漫的时候。最大的纠纷发生在分家产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一点家用工具和生产工具。记得白天时,院子里放了一堆堆的东西,晚上,我从村外玩够了回家,见院子里围了很多人,我母亲在自己堂屋里呼天抢地的哭,把我吓傻了,不知发生了什么。此后两家关系时好时坏。到我们造楼房时,关系又一次恶化,终于断绝了来往。祖辈有灵,该是多么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啊。当然我们堂兄妹之间基本还是能友好相处的,大堂哥至今还跟我父母有频繁走动。

这些年,城镇规模不断扩大,我们的老屋,包括整个村子及附近几个村子,也被整体改造了。如今,这里有林立的居民小区,宽敞的道路,又陆续建成了健民中心、湿地公园、超市、学校、医院等,可谓漂亮而繁华。再也找不到村庄、老屋的一点痕迹,它们连同以往的岁月,永远的留存在了我们的记忆里。而随着居住环境改变的,还有人们的思想观念、生活和生产方式等等。时代总是在变革中前进。

每次去父母所住的小区,看到大门口刻写着“让生活更美好”几个红红的字,便会从心里漾出一道暖意,这不是普天下亘古以来永恒不变的愿望么!它在今天,正越来越成为现实。

老屋的散文14:难忘老枣树

文/沁香一瓣

故乡的老屋的竹林后的清清的小河边,是仁宝阿婆家的宅基地,与我家的老宅基地相距不到十米,那里除了长几棵柳树和可以种种菜的地方外,旁边长着一棵高大的老枣树,约有二层楼高。这棵枣树长多少年了,连村里的老年人都说不清楚。从我耳朵听到的大约有二个版本,一是说在清光绪年间的某一年的春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第二天雨过天晴,突然从地上的草丛冒出了一棵枣树,后来长呀长的,长成了一棵高大的枣树,年年开花,年年结果;二是说不知道是哪一年,村里飞来了一只凤凰鸟,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在此播下了它从遥远地方带来的枣种,后来枣种变成了小树和大树,这童话般的故事,常常令人遐想万千……

一个多世纪以来,枣树任风雨雷电的吹打而不垮,老当益壮越长越好,青春常驻……因为被说得神奇,所以这枣树历经百余年无人敢去动它,有的只是爱护和欣赏。枣树长在阿婆家的宅基地上,看似苍老不堪,但年年春天长叶返青,年年开花结果,还被说成是天然的神树和幸福树。

很小的时候,常常去枣树下玩捉迷藏的游戏,看枣树长叶开花。特别是到了春天,几场春雨一下,枣树和其它树一样开始绽芽、长叶和开花。枣树的叶子像蔷薇那么大小,是绿盈盈的,躲满了曲茎伸展的枝条,刚开始的时候是黄嫩嫩的,几经春风春雨的滋润,不久就变得绿茸茸的了,村里小树林里的鸟大多喜欢飞到它的枝丫上跳上跳下的,一边还唱着悠扬的歌,无限的快乐。

然而,自然界的东西总是一物克一物,当若大的喜鹊飞来筑窝,这时的这枣树就成了喜鹊的天下,小鸟们乖乖地避开,只能躲在旁边的树上来来回回逗着。喜鹊呢,它们高扬着骄傲,翘着长尾巴每天喳喳唱歌,村里人当然很是喜欢喜鹊来登枝的,说这是吉祥如意的好事,不能惊吓了它们。阿婆是独生,年轻时曾许配一青年,谁知还没有披上婚纱进烛堂,那青年就得急病死了,阿婆从此不嫁……她每天总要抬着头在场院子里走几圈,她说这是为村里人接福。那年,村子遭自然灾害,天气干燥,庄稼干枯,喜鹊就是没来。后来飞来了喜鹊,天就降雨……所以我们那时即使在玩游戏时看到喜鹊,大家都不会去惊动它们。因为我们知道,有了喜鹊来,丰收喜报会传来,阿婆的枣子会结得多,长得大。到了秋天收获枣子季节,阿婆会拎着满篮的枣子走遍村子,挨家挨户地抓一把枣子让大家品尝,阿婆高兴的时候,还常常招手让我们十几位小孩飞奔过去,让我们尝个饱。这时,我们常常感到幸福无比。

枣树的生命力很强,它被誉为是江南的胡杨,它不怕天旱和涝,年年月月,月月年年生长着、延续着生命的魅力。最美的季节是开花和摘枣的日子,那真是一道赞美不尽的风景。枣树的花很小,它虽然没有牡丹花的富贵荣耀;没有玫瑰花的红艳浪漫;没有桃花的艳红和灿烂,没有梨花银白如雪的华丽,没有橘花那样微黄的悠闲,但是它绽放得小巧有姿,优雅典娜。

你瞧:初夏时节,当春天的百花渐渐败了兴致,枣树的枝条开始活跃起来,它们从嫩绿的叶缝里探出头来,露出点点鹅黄。忽如一夜春风吹,不经意间,指甲般大小的嫩叶间,万花齐放。轻风缓缓而过,枣树的枝丫上流淌出一股略带清香的花味,那小小的微黄带白色的小花香气袭人,如一股泉水从头顶汩汩沐浴下来一样,让你闻得沉醉其中而不想离开。随手抻低一条枣枝儿,用心留意细瞧,会发现在叶的根部,羞涩着三两粒小米状的蕾,已经绽放微微张开了的,就是枣花。说是花,其实却是无花的形态和色彩,像是夏夜里看到的天上的小星,在阳光下透着一份亮色。

枣花的香味,会隔着小河就能闻到,吸引了成群的蜜蜂从远处飞来,就连各色各样的春蝴蝶也争先恐后的从竹林里飞来,落在老枣树绽放的花瓣上,享受着枣花的美味,五月,树上还有一些孕了蕾的迟开的枣花,小巧玲珑的花骨朵看上去是那么的婀娜。它们镶嵌在绿色的叶子中央,在枣叶的映衬下显现的更加耀眼、灿烂……

枣花真的是很小,它们虽不显眼,但很美。枣树也神秘,如果你不去注意它,你会觉得老树是否开过了花?每一朵小小的枣花,都会在阳光雨露的滋润后长成一个个小小的青枣,青枣经过露水和阳光的沫浴后,又会在盛热的夏风中变得壮实起来,特别是经过夏季雷雨闪电的考验,它们会变得坚强起来,越长越好看,当然稍为软弱一点的,常常会被连同花瓣吹刮在地上,像桂花似的飘落,地上顿时会有一层霜雪般的花瓣,虽小但很香。这时,阿婆就会传承祖宗留传给她的绝技,动脑筋把枣花从地上扫起来后,然后洗干净晒干,放在玻璃大瓶子里,放入枣后再倒进白酒,放上二至三周,就变成了有名的枣花酒。枣花酒清澈芳香,晶莹透明,仔细品味,美在口中,润在心中,似有洗涤灵魂之感。村里有几个好酒的,提出冬天里帮阿婆帮枣树施基肥,枣花酒自然成为了他们的开心。

到了金秋,老枣树就变得更妖娆了。枝条上的青枣几经秋风吹过,就开始变成淡淡的金黄,霜一打就开始泛着微红色,少数经不住风雨吹打的枣会落在地上,这时,阿婆就会向我们招手,内容很简单,让我们帮她一起扫和捡,一切努力完成后,阿婆就会抓几把往我们口袋里塞,一边塞一边说:“枣子是好东西,吃了身体会棒棒的。”每当这时,我们总是舍不得啃袋子里的枣,像宝贝一样带回家中,然后和家人共同分享,那枣甜甜的,脆脆的,真是美味可口的人间仙果。

到了成熟的时候,阿婆会请来宅上的小青年,架着木梯爬上老树,然后举起长竹竿往枣树的叶上搅动,这时,老枣树上的枣子会像雨点般地落下来,那真的可以称之为名副其实的枣雨了,这雨一阵又一阵,有时是急雨,有时是慢雨,有时变成间短雨…一棵老树上的枣,两个青年得缠绵一个半天才能完成,而这样的大丰收就是一道真正的枣雨风景。每年,阿婆的枣树要收三百多斤,成为村里的枣王。

枣打下后,阿婆除了晒干和卖掉一些外,其他的就是挨家挨户的送,村里有人家五十来户,至少送掉一百多斤。阿婆说;“这是图个开心和喜欢”。阿婆高兴了,还把枣制成汤枣,枣糕,枣饼和粽子,看到我们又会招手送我们品尝。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生活离不开枣,除食品外,中药配方也常常用枣,是滋补养生的好药…枣无处不在。它与人的健康和生命亦有关。

后来,我离开了故乡,每当梦里回故乡,醒来后仍常常想着那棵让人忘不了的枣树。又后来,听乡人进城时告诉我说:三年前钢城扩建,阿婆和乡人都开始搬迁住进了公房。临搬的日子里,九十二岁的阿婆却是几天几夜都没睡觉,她想着老枣树,就连夜里也爬起来看它。她是落着老泪舍不得,但为了国家的利益,她又舍得,这是一种怎样的矛盾情结?后来动迁的工作人员知道了这事,为维护老人的好心情,人性化地派来了工人和百吨大吊车,把枣树搬进了附近新建的大公园里,才了却了阿婆那颗吊紧的心。

据说后来阿婆每月都要去公园看那棵枣树,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这是一种真正的爱的情结,这种情结也许任何人都不能体会到。而阿婆,直到她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天,还请人把枣树的照片送到她的眼前,看了几遍后才闭上眼睛的,你说,这怎么不认人感动?听了老乡的话,我想:人是多么的奇怪,当心中有了深邃的情结后,就会变成一种缘,就是任何什么东西都不能把她分开了,即使在她临终前夕……这是多么打动人心的故事,想到小时候与阿婆接触的日子,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是呀,好在老树仍在,九泉之下的阿婆一定会常去看看的,她永远会高兴的……

每每看到枣树,每每看到它的花朵和果实,总是不由自主的怀想起故乡的阿婆和那棵熟悉的老枣树。啊,久久的忘不了的怀想!

老屋的散文15:梦回老屋

文/程丽芬

清晨醒来,仍沉浸于梦里的世界,回到老屋的感觉是那么亲切却又如此遥远。之所以对老屋如此怀念,是因为它承载着我童年所有的欢乐和记忆。

记忆中的老屋是一个青墙黛瓦、款式新颖的阁楼,当年建的时候比较别致,而我家又是村口第一家,有许多过路的人都会停下来瞧一瞧。在那里,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多少次梦回,缠绕心扉。

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老屋里的陈设。前面西边是父母的房间,后面是我和姐姐的房间,课桌上有一台收音机,对于我和姐姐来说,它是我们学习之外唯一放松时刻的“调剂品”。我们从它那听到了许多流行歌曲,小虎队、陈明真之类的歌。

东边前面是奶奶的房间,我和姐姐最喜欢去奶奶房间玩了,奶奶很爱干净,她的房间不论何时走进去,都收拾得很整洁。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吸引我们的是那房间里的零食,奶奶的房间里从来都不缺零食,桃酥对于儿时的我和姐姐来说,可是极具诱惑的美味。奶奶喜欢把零食包好用篮子挂在房顶钩子上面储藏起来,每次分几片给我和姐姐之后,我们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有次,奶奶去大姑家,姐姐和我的馋虫又开始作梗,她站在椅子上用竹子去把篮子拨下来,打开一看,是两袋桃酥,我们吃得津津有味,那种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屋子的中间是个客厅,客厅后面有个小竹梯,可以上阁楼。七、八岁时,记得有一次我犯了错误,怕母亲责罚,就爬上竹梯躲到阁楼上,小阁楼的左边是放稻草的,右边是储藏粮食的地方。家里人四处找我不到,后来母亲爬上竹梯来找到我,我害怕极了,以为母亲会先打我一顿,可她却一把抱住我,泪如雨下。只是喃喃地对我说,找到就好,以后不要爬竹梯到阁楼,小孩子爬竹梯摔下来会很危险的。

屋前种了许多小花,还有一棵大枇杷树,那枇杷树结出来的枇杷又大又甜。屋后有很大一片竹林,小时候,春天经常和姐姐提着篮子去挖竹笋,爸爸用竹子给我和姐姐做钓鱼竿。

老屋是1980年年初建的,而我是1980年年底出生的,我和老屋“同岁”,所以我对它有着别样的眷恋。等到我上初三那年,爸爸决定建新的楼房,提议把老屋拆了重建,那时我非常不舍,虽然期待着能住进新的楼房,却又不想失去老屋。

当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老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样子,心也像被撕得粉碎。我走在那堆碎乱的砖头里,努力寻找着什么,却又不知想找什么,只感觉脸上冰冰的,是泪水。为什么流泪?老屋已不复存。可它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个破旧的瓦房,它记载着我童年的欢乐,埋藏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希望它常回我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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