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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散文1:浓妆淡抹总相宜
文/宋兆梅
一
十月天,在作家胡培玉的家里偶遇画家刘忠臣。身形飘逸的忠臣穿一件磨砂红休闲西服,优雅得体。
吃饭的时候,我俩正好坐在一起。近距离地接触画家,我还是第一次,内心如同揣了面小鼓,有点紧张。刘老师机智幽默的语言,很快就把我的这种紧张消除得无影无踪。从谈话中,得知他大我几岁,在潍坊市工程技师学院教书。
我从事《商情》杂志的编辑工作,当我把名片递给刘老师时,他告诉我,他刚在《商情》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商情》杂志的总策划是我的高中同学,美校毕业,2000年北漂去了北京,对书法绘画有很高的鉴赏力。第二天,我就把刘老师的作品发给同学,建议在《商情》杂志的封二、三、四,给刘老师做三个版面,我的“慧眼识英雄”很快得到同学的认可。
《商情》是一本经济教育类综合学术性核心期刊,面向社会和高等院校发行,影响力很大。刘老师的作品刊登后,得到同仁雅士的好评。同学赏识刘老师,同时顾及到老乡之情,连续在《商情》杂志,为刘老师做了十数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惺惺相惜,他俩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其时,傅培宏老师的散文集《风过村庄》,正处于杀青阶段。我力荐用刘老师的《初冬》做《风过村庄》的封面。傅老师是个行家,一眼就喜欢上这幅作品。《初冬》在钩皴点染,干湿浓淡中塑造出的那种无以言说的思想、节奏、胸怀和意兴情感,和《风过村庄》想要表达的思考、怀疑、隐忍和深沉承载不谋而合,文字和画作相得益彰,如鱼得水。
刘老师不仅是高级讲师,还是一名家喻户晓的高级商业美术设计师,早在1989年,他的国画《凡心》就入选了“庆祝建国四十周年”第二届山东艺术节美术作品展。第二年,他的漫画《后遗症》获“中州杯”漫画大赛三等奖。常听傅培宏老师竖起大拇指:“在诸城,忠臣的漫画是没得数的。”
儿童文学作家黄鑫在出版《蝎子与青蛙》时,我建议请刘老师给他的作品插图。刘老师经常读黄鑫的作品,对他很是了解。他说自己的漫画不适合儿童文学,他推荐了自己的弟弟仲良:“仲良给好几个国家级刊物做漫画插图,他的漫画从多个层面诠释动物界的荒诞奇诡和动物们独有的狡猾和智慧。他的漫画具有语言功能,会尽可能精确地把黄鑫想要表达的思想意念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蝎子与青蛙》出版后,诸城的孩子们争相购书,以见到黄鑫叔叔为荣。很快,黄鑫加入了山东省作家协会。《蝎子与青蛙》在2014年入围泰山文艺奖。尽管仲良老师做了一个幕后支持者,毋容置疑的是《蝎子与青蛙》的成功是有仲良老师一份汗水的。这份汗水也少不了忠臣老师,没有他的举荐,也不会成就《蝎子与青蛙》的精彩。
1997年,刘老师的国画《硕果》获第四届全国体育美展山东省三等奖。后来,我得以一饱眼福新版《硕果》:粗壮的咖色枝干,两只羽翼渐丰的小鸟,茂密的榴叶,十四个火红的大石榴。石榴笑歪了嘴,榴籽粒粒可见。我国自古就有独特的石榴文化,视石榴为吉祥物,多子多福、硕果累累、繁荣昌盛、和睦团结、吉庆团圆的象征。看到刘老师的《硕果》,让人想起一句古诗:榴花初染火般红,果实涂丹映碧空。自古人夸多子贵,如今徒惹恨无穷。
刘老师还特意画了一幅《硕果》挂在市作协办公室,人见人爱,人见人夸。
刘老师的小写意《硕果》异受欢迎,不仅画名美好,他简练放纵的笔致,描绘石榴意蕴风神的画法确实令人叹奇。他注重石榴神态的表现和抒发,倡导自己的主观情趣。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也具备了自己的画风,构图细致,用笔大胆,层层敷色,把自己浓厚的感情凝聚笔端,意到笔到,笔到意显。
没事的时候,我经常站在《硕果》前欣赏,枝干的错综,叶子的互相遮挡,果子的排列,都达到“简笔而意全”的境界。偌大的画面上,没有一朵榴花,却让人感受到无边的红颜。
最近,有幸欣赏到刘老师一幅十六平尺的《硕果》:摈弃以前榴叶的石青色,改用嫩黄,叶密。34个大石榴点缀其间,每一个石榴都带着季节的质感。硕壮的枝干交错穿行,浓淡立生。
这幅画,我不敢靠近观赏,近了,唯恐感受不到画作震撼的力量。我站在两米之外,凝心静气,简洁飘逸的手法和画作的神韵意境,让我无以言表。
二
说实话,我不懂绘画,接触的画家也不多。但是遇到好的作品,我的心会莫名的激动,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引导我走近画作,触摸它内在庞大的力量。有时,我的脸会发红,无疑被画作中所凸现的一点击中。那,应该是画作心灵的东西。
在观看一个油画展时,一个画家画了一个年纪偏大的藏民。藏民像羊毛一样错乱的头发,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像用刀子刻下的。在他的眼神里却找不到一点抱怨的东西,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思考。我站在那里好久,直到今天,藏民的脸还会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遇到困惑,我就会想起那张像树皮一样的脸,它告诉我如何审视生命,如何在烦乱芜杂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
去年,刘老师的女儿一凡在仰苏堂开了“芸童画廊”,其中一幅作品就是刘老师的旧作《初冬》。一个周末,一凡有事外出,我替她看店。进来一个高中生,瘦高,戴绿边眼镜。因为《初冬》正对着店门,小伙子在离《初冬》一步半远的地方站定,凝视不语。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伙的眼珠几乎没有动过。
“喜欢这幅作品?”
“喜欢。”
“喜欢画中的什么东西?”
“我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就是喜欢。”
我还没问第三个问题,小伙回答:“我已经来看了第12遍了,每个周末我都来看这幅画。如果有钱我就买下它。”
我的所有问题都显得多余。
小伙看了大约一个小时,离去。
小伙走后,我站在他刚才的地方,再次欣赏这幅画:画作的结构横直部署有致饱满,顾盼响应;布局疏密得宜,形神兼备,气韵活泼。枯硬的枝干,下垂的葵花叶子,叶片上被虫子撕咬过的孔孔眼眼。那些孔眼的冲撞和猛烈,看一次,我的心就抖动一次。
这幅画后来在上海的画廊中,被人高价买走。
刘老师的工笔可以用巧密二字。草稿、过稿、渲、染、勾线,用尽心机,于繁复中见简练。还有一幅他早期的作品《红土地》:几只鸡,啄食戏耍于一垛玉米秸子前。线条优美,鸡象丰满。后来,刊登在《潍坊日报·今日诸城》,编辑改名《鸡趣》,不同的角度,竟然会有不同的解释。
刘老师的线描更为出彩,他用不同的速度和力度,营造出线条的长短、区直、粗细、软硬、锐钝、强弱、缓急、疏密等各种变化。他在百忙中,用线描构图为我的散文集《老家》、《在时光的身后》、诸城女作家八人散文合集《看见月光》;诗人黄浩的诗集《夜航船》、《夜行人》、《悲悯书》;唐合萍的文集《落花深处》封面插图。
在出版《老家》时,一个文友和我开玩笑:“人家把刘老师的插图撕掉,你的书就到地摊上去了。”他的这句话我真相信,没有刘老师气韵生动的插图,给我的作品做了一个大的提升,不会有那么多读者喜欢我的。
《老家》的封面是在我的授意下,画的一个老娘。画面,一下子就会把你拉回到故乡中去:老娘手里端一个簸箕,簸箕里是碾好的高粱。碾子边,趴着一只狗,走动着几只鸡,远处是石头墙、篱笆院。
有一次和着名画家孙培增老师谈起书籍插图,孙老师说:“若论插图,当推忠臣。”我知道这是孙老师的逊谦之词,也是孙老师对忠臣画作的肯定。
三
2008年,忠臣的漫画《保障》获“全国党纪检察机关恢复重建30周年廉政文化书画作品展”三等奖。第二年,他的漫画《中国结》入选第十届全国美展。2010年,《中国结》获第三届泰山文艺奖三等奖。
和刘老师相识已有五年之久,真正欣赏到他的漫画,也是近几年的事。他陆续给几个文友画了漫画,第一幅就是他给傅培宏老师画的自画像:稀疏的头发,双眉紧锁,红色T恤,一副宽边眼镜,秉笔直书,身边是电脑、茶壶、书籍。惊叹的是傅老师的红T恤,带“唇型”花纹,也正是这点睛之笔,把傅培宏老师充沛的情感、写作投入、爱好生活进行了传神写照。
刘老师的漫画用夸张、变形和诙谐幽默的手法,表达人物的性格特征,并用漫画的方式向人们传递文学和哲学理念。刻画入微,注重艺术,强化视觉效果。用“丑”的状态,促使读者产生审美的愉悦和快感。他给文友唐含玉画的漫画:右手酒杯,左手茶壶,手腕处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小巧的茶盘边,一串温润油亮的手把件。她身小头大,双眼带笑。几笔就把一个喜欢文学和酒,经营茶叶和珠宝,有生活品味,有个性的“大唐珠宝”女汉子跃然纸上。
还有比我更不懂绘画的人,说把唐含玉画丑了,殊不知正是这种“丑”,才把含玉置于一个更美的情境之中。
得到刘老师给他(她)画自画像,都是有“画福”之人。若是把他的漫画做个小辑,配以诗画合一的散文,应是珠联璧合。
四
忠臣说:“了解我,看名字。”
如果你和他交往过,就会深切体会到这是一个忠挚仁义之人,对人真诚,知道感恩。你为他做一点小事,他都会投桃报李,你敬我一粒芝麻,我还你一个西瓜。
在深奥被直白取代的时代,很多“画家”适者生存,出现了粗制滥造的作品。刘老师没有去迎合,也没有被众多的喧嚣所诱惑,坚持创作。他去年画的《新清明上河图》和今年画的连环画《抗战》,虽然在参赛中没有得奖,但是这两幅作品不仅让读者耳目一新,从作品中不难看出作者在尽情宣泄自身笔墨精微处的理解与把握,还有对诸城文化的热爱和传承。
最喜欢的,就是刘老师画的山水,他的山水不同于别人的。他喜欢画春天的山,整幅画作布局新奇,意蕴翻新。
他在画出山的整体气势和形态后,勾斫线条,用浓墨破笔点画树叶,出现一层约隐约现的松林。山峰和山峰之间,笔与笔之间衔接一气,既不模糊,又不支离破碎。为了色调和谐,用藤黄点画盛开的迎春,洗笔后,蘸朱磦底调画映山红。花朵圆润,色泽饱满。随着墨色浓淡变化,画面变化无穷:青山绿水、蓝天白云、飞瀑、小鸟,由混沌至明朗。
一幅好的作品在于用墨的功夫,全浓全淡,显得没有精神。刘老师的用墨之妙,在于“浓妆淡抹总相宜”,浓处精彩,淡处灵秀。
细看他的作品,感到宽广,“方寸之间见万里”,浓中有淡,淡中有浓,浓淡相生、相融、相趣。
他的山水虚实结合温锲,虚的部分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实的部分让人如临其境,妙在似与不似之间。
中国绘画是讲哲学的,没有文化是不能的。书画同源,没有书法更不行。刘老师博览群书,苦练书法,他的书法,潇洒淡逸,别有风格。
作家的散文2:老屋情怀
文/箫音
老屋情怀
近日,读了作家余秋雨的散文《老屋窗口》,心中圈起阵阵涟漪,久久难以平息。我多愁善感,容易怀旧的,那屋,那情,卷起我对故乡往事以及老屋的回忆。
我的老家坐落在鲁西南平原一个偏僻的小村,曾经,星罗棋布的土屋成为人们最普遍的住房结构,如今,伴随社会的进步和岁月的风霜雪雨,土屋业已所剩无几。每当置身土屋,我的心境如同出嫁的女子回到阔别已久的阁楼,缠绕着无限情愫。
曾经,我家也有三间土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小时候,我一直这样以为,土屋的存在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幼时好奇,总是喜欢向母亲问东问西,比如,我从哪里来。母亲总会指着自家土屋说,她和我父亲建房子到田里取土,从土坑里刨出来的,我很庆幸父母的小心和发现,我才得以完整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了这个版本,我对土屋更加感到亲切,有了它,有了我,土屋竟然牵系着我的生命和肉体。
虽然,在今天看来,故事的内容简单和苍白。昔日千家万户清一色的土屋,在很多人眼中,仅仅代表着落后和贫穷。可能出于年少,于我而言,生活在土屋,丝毫察觉不到其中的酸苦,反倒象稚嫩的婴孩躺在父母呵护下的襁褓里,充满温馨和眷顾。
想起童年,阳春三月槐花开,洁白如玉,一簇簇,一串串,满院馥郁着幽微的香气,沁人心肺。父亲总会支起梯子,爬上土屋,折几枝茂盛的槐花,然后飘然扔下,母亲则将槐花从枝条采下放至水中洗净,加些香料和面粉做成槐花糕,八十年代对我来说可称得上一顿丰富的美食了。
土屋,槐树,静静缓缓流淌在儿时记忆中,印象中竟是如此清晰,像镌刻进生命的图腾。后来我发现,村里很多庭院和我家一样,竟然是如此雷同的复制。原来,我们村这脉人烟,是从遥远的山西大槐树下迁移而来,后人念念不忘故土,睹物思情。
土屋的简朴,可以用六个字加以概括:土得不能再土。身居其中,虽然有些粗俗,但是厚实的墙体,却如同一座巍然挺立的堡垒,涌动的暖流又象一方温馨的港湾。小时候,我常常偎依在母亲身旁,懵懵懂懂地听着半导体内播放的评书,昏暗的油灯下,母亲动作娴熟地舞动纺车,一团棉絮在她手中变戏法似的,似乎永远扯不断拉不完。
家乡的土屋多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或之前。当时农村穷,人们建房子只好就地取材,挖点土,掺些秸杆,浇点水,和和砌砌,就成了农村人的安乐窝。
从我记事起,家中再未添置过土房子。毕竟,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生活条件有了极大改善。九十年代初,我家建起三间砖瓦房。诚然,时代的车轮是无法阻止的,总之,村里的土屋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砖结构和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作品整齐地排列,甚至,村里的槐树也难逃厄运,人们有了经济头脑,他们种植了桦杨。
我心中更加怀念曾经流逝的岁月,想起土屋,想起槐树,我并非痴恋它的陈旧,只为它散发出的泥土芳香,从很多层面给予我丰硕的精神悸动。
遥想六百多年前,我们的先辈持有怎样的心境,背后又有怎样的精神助推,从遥远的黄土高原,扶老携幼,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扬起漫天尘土,来到一片陌生地域,开荒垦植,营造房舍,正是由于他们的到来,这片土地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屋舍俨然,犁木扶疏,希望的出现,如同长河帆影,沙漠驼铃,先辈们蹒跚的步履,凝聚成对土地的皈依。
在家乡的土屋,我目睹过许多感动。有挣脱土地束缚的“金凤凰”,他们改变了家乡的小路和泥泞。更有风烛之年回归桑梓的海外游子,扶摸着早年居住过的,而今历经人世风雨,摇摇欲坠的土屋,深情叹出“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土屋”,情之真,意之切,无限感慨,撼人肺腑,潮湿模糊了移动的脚步。
我悲情土屋的远去,作为千百年来人们梦的承载,它淡出岁月的地平线,带着一份柔美和凄婉。
土屋的存在,融汇了一段历史的记忆,凝聚了一幅往事的写意,经历了一番沧桑的风雨。而今日月换成了新天地,土屋苍老了,疲倦了,然而它正迎合着自然界新陈代谢的有机定律,用热情的勇气亲吻着大地,化作一团泥。
家乡的老屋,我的心之牵情之系。
作家的散文3:福克纳的强大和困窘
文/左马右各
南非作家J·M·库切写了一篇关于作家福克纳介于批评与述略之间的文章,他用这样的文体向许多作家的内心世界进行了有效挖掘,并收到不错的效果。这是否是说在阅读与写作之间先天存在着依存关系,作者的写作就是为了等待读者的出现和到来,相同的是读者一直为作者和作品而存在。这种相遇很值得想象,但不是每一个作家都幸运地等到了他想等到的读者,这种尴尬同样也在读者那里出现,他捧起一本书,但却在阅读中感到了失望。这种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相遇一直在发生,它似乎从没有停下来过。无疑这种相遇也在不断延展一个故事的命运,让阅读充满了意义和趣味,从这点看任何一个作家又都是幸运的。在库切看来,福克纳是那种很少让人失望的作家。也许他是在说,福克纳有天才的创作能力,他把故事的种子播在了一本书可以传承的未来里,让每个遇到他的书的读者,都有可能成为他不朽的故事中的一个人物或是享受作家创作乐趣的参与者,也许,还可以一起分享他的难过与困窘。
也正是因为J·M·库切的独特视点与有些特异的切入角度,使他笔下的福克纳呈现出一种另外的样式。在库切看来,关注一个作家的物质困境应该和关注他的精神困境同等重要,这样就可以更加深入到一个作家的内心世界之中。每个人都可能面临他一生中不同阶段的困境,福克纳也是一样。
物质困境最大的敌人就是钱。福克纳一生面临着钱的困境,关于这一点他的传记作家帕里尼这样写道:“钱很少仅仅是钱,”他继续说:“对钱的着迷似乎终其一生都在困扰着福克纳,而我认为,应该把它视作他的一个尺度,用来衡量他的稳定感、价值感、与世界的紧贴感的起起落落……一个计算方法,计算他的名声、他的力量、他的现实。”透过这样的描述我们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福克纳呢?“钱很少仅仅是钱,”这样一句深刻的既有嘲讽意味又有点辛辣的话,多少剔除掉一点作家身上神秘的光影。钱除去是钱,还可能是一块黑面包,亦或是活力和尊严。它还应该是什么呢?作者虽然没有进一步回答,但那样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已经足以让人感到来自那里的一个深渊,它似乎有着让人恐惧的力量。但有趣的是福克纳本人,绕过作家自身从来不是探寻作家命运的明智之举。在一次访谈中,福克纳说出来一个文学史有名的观点。当记者提问,什么样的环境最适合作家?福克纳不无幽默地说: “艺术与环境也无关,它才不在乎环境。对我来说,最好适当妓院老板。我认为这是艺术家最理想的工作环境:生活富裕,不愁吃穿……早晨清静得很,最适合写作。晚上有的是社交活动。”在福克纳回答记者的提问中,是否也间接透露出一点他本人对钱的需要或是看法呢。或者是说,钱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作家(当然有很多不缺钱的作家),或是一个人无法摆脱和面临的困窘呢。
不管“钱”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作家的命运几乎都和钱联系在一起,这有点像是命运,但这样的一个话题又让作家感到尴尬和沮丧。钱还可能是所有烦恼与矛盾的祸根。生存毕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现实,不仅福克纳如此,很多作家也是这样,没有那个作家在不能生存的境况下还能够写作,更谈不上创作。也许短暂的困境可以激发一个作家的潜能,但长期处于生活的窘迫和困厄无疑是扼杀。
一些没有多少创作天赋的人可能生活得很好,而一些有着非凡的才华也创作出大量惊人作品的作家,生活却并不如意,也许还可能有着悲惨的命运。这在文学史上已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要举例的话,那可能是一个长的有点让人伤感的名单。
对于一个真正的作家来说,写作就是一种劳动。福克纳就经常以一个苦力来自嘲,这像是一种对命运的认同。但不是所有的劳动都有收获,这和农民种地一样,播下种子仅仅是开始,然后就是经受磨难的过程。这个过程充满了期待、焦虑、欣喜、失望、寂寞、孤独等等,也许这还不是最直接地伤害,更深地痛苦来自那种长时间的不被理解与非议。别指望一个作家在没有成名之前,或者成为既得利益的获得者时得到他人更多的尊重,这是令人深感颓废也让人感到不安的现实。
诺贝尔文学奖改变了很多作家的命运,但那不是写作的目的,也许是过,但最终不是。一个作家在获得社会和人们肯定的过程中,只有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由此,传记作家帕里尼对福克纳地写作表达了这样的敬意:“作为作家的福克纳最令人印象深刻之处,是那种绝对的坚持不懈,那种年复一年每天使他回到书桌前的意志力……(他)身体的毅力……一点都不逊于精神的毅力;(他)如同一头牛踏着泥沼不断向前爬,背后拖着整个世界。”这是一种犁铧深入土地一般的语言,也许只有像福克纳这样的作家才能够成为它的描述对象。在这里同样揭示的还有,福克纳克服精神困境的毅力,那种坚持就是向命运挑战的选择。
福克纳相信自己是一个具有强大精神能量的人,这时,他的任务就是让它们获得有效释放。他做到了,写出很多出色作品。虽然,他酗酒,每天被账单折磨,家庭生活也有些糟糕,还差点被钱逼疯。但福克纳熬过了这些,也许是他内心的强大战胜了这些。在面对生活或者厄运时,某些作家往往具有超出常人想象的力量,福克纳就是这样的作家。他在写作中获得了力量。
没有人会天真地认为,写作能够改变人的命运。但写作的现实却让一个作家有了另外的命运,他不仅写下了作品,还通过这些作品让自己超越时空存活下来。他在一本书里,在每一个人物身上,也许在每一条出现在作品里的街道上,或是一片雪花中,甚至会在某种飘忽的气味里,但那已经不是他,但读者会感到那就是他。他已经看到他的微笑,或者说话的样子,也许还能看到他有点怪异的沉默。有可能的话,他们还把手握在一起,彼此感到从那份虚空感中传导过来的神秘。
这种发生学上的关系微妙地传递了一种形而上的意义。它也在加强着某种存在于写作与阅读之间的转换可能。
作品让一个作家幸运的不死。对于作家来说这不仅仅是荣耀,更重要的是他用一种方式传达了人类精神的永生。不朽从来都是和精神等量,即便他不是一个作家,这种等量于精神的神性同样赋予人光芒。
在说了众多关于福克纳的话题后,我忽然有一点内疚,因为至今为止,我都没有读懂《喧哗与躁动》这本书,但这并不妨碍,在闲暇的时候,我有点畏惧也是有点好奇地继续捧起它。这样一本书一直像一个挑战一样存在心中,但我却无法获得一种战胜一本书的幸运和喜悦。其实,是我错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读者,又怎么能战胜一本书呢。一本书从来都有一种不战自胜的时空存在感。当然它要是一本好书。在记者问到,有人两遍、三遍读不懂他的作品时,福克纳给出的意见是:读第四遍。我想,福克纳需要我一生来阅读。就像福克纳建议别人读《尤利西斯》那样。他这样说,你必须用不识字的传教士看旧约的态度去看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用信心。
我想,问题的关键不是福克纳说出了信心,是他用写作实践了这样的信心。
作家的散文4:遇见
文/莫云彩
遇见夏天,遇见一群诗人作家,感谢文学,感谢这个火热的季节。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遂溪县作家协会会员组织的“走基层、接地气”文学采风的活动。一路上,大家在车上谈生活、谈创作、谈感悟……不知不觉就来到遂溪县草潭镇新村仔的田头。
一阵阵稻谷的香气扑面而来,眼前是金烂烂的水稻。仰视天宇,天是那么的蓝,连云朵也止步,似乎是在窃听我们的欢声笑语。那一时,我忽然感觉到在心中那些曾经久远又朦胧的文学梦,渐渐有了清晰的棱角。我一直想见而未见到的人,都似乎在那刻赶来与我相见,让我想起白落梅说的那一句“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曾经,每每触及文学这个词,我心心念念忆及的,是我一生的挚爱——父亲。少年光阴里,是他用浓浓的书香氤氲着我成长。我十岁左右时,常常在父亲的书桌旁看他作画,一边听他吟诵古诗词。在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朗诵声中,我年少的心开始向往正义、无私、广袤与高远;他督促我抄写“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等等名诗词,少女的情怀已染指馨香,润泽温柔了如许的岁月。直至读中学时,我的作文常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级里读,得到语文老师的赞许与鼓励,我的文学梦想曾在如诗的年华里翩跹。由于种种原因,我大学选择的专业与中文系以及音乐系失之交臂,现在从事的工作也与曾经喜受的专业并不沾边。
所幸,我一路走来,路途上得到缪斯女神的眷顾和多位文学前辈的指引。湛江市文联举办的“湛江文学创作基地”挂牌以及文艺家们赴外地采风的活动中,我有幸参与。每次参与湛江市曲艺家协会活动时,总让我遇见了文学圈的知名作家。这种遇见,他们不但赐予我温暖的关爱、照顾、引导与鼓励,还让我融入幽雅的氛围中,快乐呼吸文学的空气,我的心被一束光光照亮。
今年,我加入了遂溪县作家协会,遇见了更多和我一样追逐文学梦的男神女神。见到这些诗人作家,我脑里第一时间想起李筱懿写的“灵魂有香气”这样美好的句子。有时品读诗人作家发表在报纸杂志上的作品时,总有春风扑面之感,那隽秀、清新的文风正是我心中想要的样子,遇见他们,我似乎找到了为之努力的方向。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于我,每一场与文学而缘起的遇见都是生命里的必不可少。这世界原本很美好,只要带上一种欣赏的眼光;这生命原本很温暖,只要心底的光亮不灭。
从此,我追随着文学,跟随诗人作家的步伐,一起走在路上,心存美好,向着远方……
作家的散文5:我的作家梦
文/姚源鹏
我是这不平凡世界上的一个平凡人!我没有白居易、骆宾王他们那样的天赋,也没有孙康那样刻苦。可我却妄想做一名作家,也许是年少轻狂的诺言,又也许是一个童稚的玩笑。可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作家也许没有歌星那样风光,也没有军人那样威风八面。可是没有作家,就没有那美如画的唐诗宋词元曲,也不会有那令人如痴如醉的散文!试想一下,如果在一个没有书籍、文化不发达的世界,人类将是多么愚昧、野蛮啊!那人类的大脑就形同虚设,就没有其价值与意义了!
作家,当他烦恼时,可以尽情用笔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快乐时,又可以挥毫吐出自己的春风得意;在受到别人欺凌时,也可以以笔为刀,狠狠地抨击那些坏人,何不痛快?我想,做一名作家一定是非常快乐的。而想要做好一名作家,则我们一定要有一种高度冷静和正义的心态!这种心态不也正是我们青少年最应拥有的心态吗?
即使做不了作家,我也要成为一名写手!我也一定不会随波逐流,做别人思想的奴隶!我将以我手中之笔耕耘出一片属于我自己的文学天地!
千古同题无同文!在我们有限的生命中,要活出我们自己的价值!我想文学博大精深,只要我们认真探索和发现这个世界,总会发现自己的那个世外桃源;总会有一片净土陪伴我们一生!而我们也不必陷于尘世的烦恼之中,更不必抄袭、模仿别人的劳动成果!一个再优秀的作家如果没有了正义感,那么再精彩的文章也只是俗文,文章就会失去其灵魂与正气!那么这样的人只会遭人唾弃,最终身败名裂!
作家的散文6:友谊的力量
文/陈佳琦
《绿野仙踪》是美国作家莱曼·弗兰克·鲍姆的着作,它被誉为西方的《西游记》,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引人入胜的神奇故事。
在堪萨斯州大草原上,生活着小姑娘多罗茜及她的亨利叔叔和艾姆婶婶。一次,一阵威力无比的龙卷风把小姑娘多罗茜和她的小狗托托吹到了一个神秘的国家——奥芝国。为了回到家乡,她遇到了种种惊险,也认识了不少好朋友:有一心想得到思索的脑子的稻草人,有想要一颗心的铁皮伐木工,还有拼命想要获得勇气的狮子。
最后,他们在南方女巫——甘林达的帮助下,稻草人成为了奥芝国的统治者;铁皮人成为了温基人的领导者;狮子成为了大脑袋怪人山那边古老的森林的百兽之王。他们患难与共,悲喜共享,一起经历了不可思议的奇特旅程,终于实现了各自的心愿,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可贵的友谊,以及为了梦想不畏艰辛的那份执着。
《绿野仙踪》吸引我的不仅是它那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还给我带来了许多启迪,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朋友之间要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团结一致。在一些困难面前,稻草人的脑子总是比别人动得快;在一些时候,铁皮人总能对伙伴们献出一点爱“心”;在需要帮助时,胆小的狮子总是能挺身而出,帮助大家摆脱危险。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想要是多罗茜在黄砖铺成的路上,没有遇到铁皮人、稻草人和狮子的话,有可能她永远都回不了家,有可能会成为坏女巫的奴隶,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流浪的小女孩……
读完这本书,我体会到:要实现理想是不容易的,达到每一个目标,是必须付出艰苦劳动的,要不怕困难,带着一颗善良的心,与同伴团结友爱、互相帮助,那么,你心中所想的美好的那天一定会到来。
作家的散文7:双杏寺观银杏
文/周子顺
今天,我们“小作家苗圃”一行冒雨在乐余社区管理员和文化志愿者叔叔阿姨的带领下,去了张家港市大新镇着名的双杏寺观银杏。
我们一进寺,就看见了三棵好大好高的银杏树。我很奇怪,为什么双杏寺里种了三棵银杏呢?原来双杏寺是由明朝天启五年方丈不二和尚所植两株银杏而得名,到了清朝康熙十三年,主持和尚又种了一棵,这一棵树就比原来的两个“哥哥”小多啦,所以这里还是叫双杏寺。
我走近看,一只只黄色的“鸭掌”挂满枝头,向我们招手。风吹着你,“哗哗哗”,雨打着你,“啪啪啪”,多么悦耳的声音啊,我忍不住去摸摸你那高大的身躯,棕色而又粗糙的树皮显现出你经过的风风雨雨;你那挺拔的身躯,教会了人们奋发向上的精神。古有桃园三结义,为了建立大汉王朝互相帮助;现有“双杏寺”三杏结义,为了守护四方百姓,坚定不移。
后来,我还和两个好朋友玩起了“桃园三结义”的游戏,周围的人都因我们的表演笑得前仰后合。银杏树垂下了金黄色的枝条,在风中飘动,好像也在为我们鼓掌!
我们回家了,但谁也无法忘记那三棵伟岸的银杏树。
作家的散文8:千阳红
文/董邦耀
金秋时节,随作家采风团赴千阳参观农村建设新面貌,对我这个1970年毕业于千阳中学便参加三线襄渝铁路建设的人来说,应该在感情上比別人多了些重返故里的色彩和多重喜悦。
那时年少,却在千阳经历了社教、文革;随着千中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走遍了千阳的川塬、山岭;也看惯了千阳的春华秋实,夏影冬景……那里有我的家人、师长、同学、战友;那里也有我儿时的快乐和烦恼,更有人间真情与磨砺,小小年纪便真切地感受到了千阳人的勤劳质朴,尊师善教,朴实无华,乐善好施……几十年来,千阳,是我生命天穹里的一个符号,是融入我脑海里的一个影子,一直伴我随行,终身难以磨灭。
千阳,夏商为雍州地。西周为矢国地。东周属秦国地。秦为汧县地。西汉设隃糜县。东汉建武四年(公元28年)改设隃糜侯国。晋为汧县地。西汉设腧糜县,东汉建武四年(公元28年)改设腧糜侯国。晋为县地。北魏属长蛇县。北周天和五年(570年(置汧阳县。据《太平寰宇记》:“以在汧山之阳为名。”1964年简化为千阳县。她历史悠久,文化艺术源远流长,人文荟萃,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独特的地方特色,素有“三贤故里”、“民间艺术之乡”和“尊师之乡”的美誉。她人才辈出,灿若星辰。我庆幸能生长在这片热土!
在我的记忆里,千阳的秋天最美丽,千阳秋天的底片是热烈的红。
你看,秋高气爽,蓝天白云,千山脚下,千河两岸,从黄里到草碧,从上店到高崖,从普社到南寨,再到张家塬和水沟……桃子红了、柿子红了、大枣红了、沙果红了……高处的果子是红色,低处的辣椒是红色,到处是喜庆的红色、收获的红色,就连地里的红薯、胡萝卜,也与树上的果实一争红艳。还有让孩子们眼馋,而又不用花钱就可得到满足的美味——酸枣,一颗颗饱满圆润,晶莹剔透,红的像玛瑙,惹得人直流口水。约上三五同学,要不了多久,在千山或龟山上就可面对一株株“玛瑙”树,大饱口福。
你再看,千阳的剪纸、布艺,大都用的红纸和红布,皮影、刺绣、雕刻、泥塑、门神等工艺品,基本都采用红色为基调。有的艺术作品在许多大展上获奖,并被国家艺术馆收藏。在千阳,一般人家都有一只红色的“虎枕”,为娃祈福迎祥。讲究些的人家,还给屋里也要弄幅刺绣画和布贴画,以求风调雨顺,吉祥如意。在千阳,红色也是装扮村镇和县城的主打颜色,走到哪,红色都如影相随,真可谓千阳处处有红色,红色光照千阳人。
那是因为千阳“千水之北谓之阳”而获得和沿用这个县城名以外,另外还有“一千个太阳的县城”之称。从感情上来讲,我倒喜欢后一个称谓:“一千个太阳之城”。多么明媚、多么灿烂、多么响亮、多么温馨、多么富有幻想与诗意的名字。有人会说,一千个太阳,那不可能,又要让后羿来射日吗?先不要急,我这里要说的是,在千阳这个历史舞台上,风起云涌着一代又一代的英雄豪杰,仁人志士,燕伋、郭钦、段秀实……赵炳如、严子复、王富华……那些开拓者、跋涉者、牺牲者、奋斗者,还有现在的改革者、建设者,屈指算来何止一千个,把他们比作“一千个太阳”,为了千阳的千年巨变,聚集起一千个太阳的红色光芒——千阳红,这是多么巨大的能量,而又转化成后来者对改变千阳、造福千阳的热情、激情、智慧、力量、决心和信心,千阳能不发生天翻地覆地变化吗!
千阳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李杰是我的校友,在他和胡小军的引领下,我们作家采风团一行来到了千湖国家湿地公园。首先映入眼帘地是矗立在观景台之上的非子牧马、文公东猎、燕伋望鲁和太尉击贼,一组精美的红色剪纸雕塑,庄重、大气。再加上观景台的一色红,使景区在蓝天绿水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夺目,仿佛让人进入童话般的世界。
在南寨矮砧苹果园,我们看到了个大色鲜的矮砧红苹果。它的红,与省内其他地方的苹果红的不一样:它红的深沉,红的均匀、红的彻底,红的含蓄;它红而不骄,红而不诈,红而不媚,红而不杂,不愧是在“一千个太阳的红色光芒”照耀下长成的苹果王子和苹果公主。“根红苗正品质好”,贵而不傲,富而不骄,端庄大方,美丽动人,就像千阳人一样实在、大方地把心都能掏给人,让大家品尝和欣赏甜与美。这不,千阳的苹果王子和苹果公主,前一向真得走出了国门,向世界传达了中国爱好和平的愿望。
李杰说,千阳南寨的矮砧苹果,经过在全国层层筛选,被外交部礼宾司选定为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活动中的“和平果”,赠送给受邀来华出席阅兵式的外国元首及国际组织代表。千阳矮砧苹果成为“9·3”阅兵式外交专用礼品果。这让千阳人无比欣喜,千阳矮砧苹果的蓬勃发展,饱含着千阳人的心血,标志着千阳苹果正成为陕西的一张名片,以靓丽的姿态走向全国。
也是,千阳的红色见多了,让人也不禁想到了中国红和太阳红。
中国红氤氲着古色古香的秦汉气息;延续着盛世气派的唐宋遗风;沿袭着灿烂辉煌的魏晋脉络;流转着独领风骚的元明清神韵。以其丰富的文化内涵,盘成一个错综复杂的中国结,高度概括着华夏儿女生生不息的历史。而太阳红,则是指红色程度与太阳相似的红。
那么,太阳之城的红色光芒——千阳红,又是怎样的红?它的内涵和外延又是什么?其实,千阳红比太阳红颜色深一些,是千阳人最喜爱的颜色,甚至成为千阳人的文化图腾和精神皈依,代表着喜庆、热闹与祥和。千阳红经过周秦文化的滋养,象征着千阳人淳朴敦厚,热情大度,意志坚定,百折不挠的性格;蕴含着千阳人生生不息的奋斗意志,对美好生活的不舍追求和向往;也包含着“开放文明,诚实守信,务实创新,和谐奋进”的千阳精神。
我在想,“一千个太阳之城”,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太阳红”,还有这么多红色的农林产品、红色的手工艺品,完全可以用“千阳红”为它们注册个全国驰名商标。从而更广泛地宣传千阳,发展千阳,让全国了解陕西,让世界知道千阳。让千阳红在三秦大地、在大江南北真正的“红”起来。
作家的散文9:祖国母亲,我与您陪伴的岁月
文/李晓
一个作家写了一篇文章,他想要有一匹马,骑马走遍这个国家的大地山川,穿过绿洲与荒漠,穿过风与流水,在马上放眼高天厚土,万壑群山,吸取善的力量,美的力量,让祖国的壮美山河,都沉甸甸地装入到心中。
读了这篇文章,我在夜里起床,独自望着墙上的地图出神。夜风穿窗而来,掀动墙上地图。我感觉地图上的曲线,如血管一样奔突。
我忍不住一寸一寸地开始抚摩着地图,那上面是流山川,铁路公路,高原丘陵……这是一张中国地图,它就是我的祖国,我一生将要度过的地方。
我和我的祖国,像亲人一样,已经相依陪伴了50年。
那一年立秋后的黄昏,夕阳如血,我23岁的母亲,还在秋收后的稻田里码着草垛,突然感到胎动得很厉害,忍住痛蹒跚着回到家。那天晚上9点多,一个小生命降生到土墙边铺满稻草的床上。
我出生的那一年,是1969年,成为我的生命纪年,那个秋天,我的新中国,迎来了它20岁的生日,青春期的中国,似乎正经历着懵懂年代。
1976年9月,我在乡间小学上语文课,跟着老师牙牙学语:“我爱北京天安门!”身着蓝色咔叽布料中山服的老师,把拳头放到了胸口上:“天安门,是我们祖国的心脏!”我也学着老师的模样,把小手贴在了胸口上。那一年国庆,在山坳里那杂草铺满的小学操场上,有蟋蟀蹦跶。小学里的皮校长,在喇叭播放的国歌声中,亲自升起了国旗。红旗在风中漫卷,也激动着一个少年的心。
1979年10月,我的新中国,迎来了它30岁的生日。三十而立,却又是满目疮痍,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訇然开启了面向世界的国门,太平洋的大潮滚滚,让我的祖国,到处都有澎湃之声。那一年国庆,我跟着在县城工作的父亲,走了20多公里,坐了大河上的渡船,高一脚低一脚来到了县城。满大街飘动的红色标语、风中哗啦啦的彩旗,似乎在欢呼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人流中,一个县城的男人,穿着皮鞋踩住了我的脚,我一直没吭上一声,直到他把脚挪开。
还记得那次在父亲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一张贴在墙上的中国地图。父亲指着地图告诉我,我们国家的版图就像一只雄鸡。十二生肖中,我属鸡。我第一次感到,我和我的祖国,贴得是那么近,那么亲。我凝望着墙上地图,用手指触到了长江边的故乡。长江,一条蜿蜒的蓝色曲线在地图上逶迤奔腾,它是祖国一条粗大的动脉,在语文课本里,它和黄河一起,被形容为祖国母亲的乳汁。这么说,我这个长江边的人,与母亲相距得太近太近。
1984年夏天,我守在县城表姨家一台黑白电视机前,看到一个叫许海峰的射击运动员,在嘹亮国歌声中,面对五星红旗淌下了热泪。那是中国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实现了金牌零的突破。15岁的我,独自走向大街,面对人群,悄然流下了泪水。我感到,我和我的祖国,血脉相通。那一年国庆,天安门广场上阅兵队伍的铿锵步伐,再次踏入了我的梦境。
1994年10月,我的新中国,迎来了45岁生日。那一年,我眼里有火星闪烁,我是一个终日写诗的人,常常感觉天边云层里的远雷隐隐,恍惚以为是哪所邮局打邮戳的声音,正给我邮寄发表诗歌的刊物呢。在北京,有一家刊物叫做《诗刊》,县城里的柏诗人,已经在那上面蘑菇云一样腾起,发表了他一整版一整版的诗歌,他是县城里文艺青年的偶像。我记得那年国庆节的晚上,县城广场上放起了礼花,我对写诗的文友何小四说:“小四啊,明年国庆节,我要在北京的刊物上发表诗歌,我是这个国家的一个诗人!”
1995年国庆节,我的诗歌,没在北京的刊物发表,却上了省城里的一家刊物。我拿着发表刊物的杂志,走向了县城相爱女友的家,这个长着一颗小虎牙的女子,在县城广场深夜里花园边,一遍一遍朗诵过我的诗歌。一直对我在小镇工作不太满意的女友的母亲,在看了我发表的诗歌后,大声喊她的女儿:“杀鸡,杀鸡!”鸡是我从乡下提去的。国庆节那天中午,我在县城喝上了最香的鸡汤,我感觉,女友的母亲,把打开县城城门的钥匙,放心地交给了我。国庆日,也成为我命运的吉日。
1999年的国庆,我和那长着小虎牙的妻子,来到了北京,一起去天安门广场,广袤蓝天下,我把手轻贴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祖国的心跳,零距离融合在一起了。在八达岭长城,我看到了一个国家挺起脊梁的背影。在圆明园,面对那洗劫后的沧桑容颜,我忍不住用力握紧了一个男人的拳头。我感到,我和我的祖国,十指连心。
还是1999年,那一年12月,53岁的母亲听着电视里正播放《七子之歌》,泪水一直在她眼眶里打转。“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当一个小女孩在舞台上稚声稚气演唱时,澳门,这个流浪在外的百年游子,终于回到了祖国怀抱。我读懂了母亲盼望游子归来的心情。原来,我和我祖国之间的感情,就像普通家庭里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深情凝望、揪心牵挂。
2003年10月,一个叫杨利伟的航天员,坐在神舟五号飞船里,奔向了太空。电视直播画面传来,飞船上的五星红旗,在蓝色太空里鲜艳灼灼,如开在太空里的一朵夺目红花。我仿佛看到强盛的祖国,正鲲鹏一样翱翔九霄。原来,我和我的祖国,命运与共,荣耀共享。
2019年10月,我的新中国,将迎来它70岁的生日。我亲爱的中国,13亿人的伟大中国梦,正托起一个国家阔步前行,我的手,也在那森林般举起的手臂中。
作家的散文10:作家笔下的父亲
文/聂难
父亲像一泓清泉,滋润着儿女的心田;父亲如一把标尺,规范了儿女的言行;父亲似一座灯塔,照亮了儿女的人生。漫步在中国文学的画廊中,作家笔下的父亲形象千姿百态、丰富多彩。
朱自清笔下的父亲家喻户晓。他在《背影》中写到,在家庭遭遇变故的情况下,父亲送别远行的朱自清。父亲“怕茶房不妥贴”,于是“亲自送我到车站”。在车站,父亲与脚夫讲价钱、为儿子找座位,对儿子无微不至的关爱跃然纸上。父亲给儿子买橘子,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才能走到那边月台。父亲是一个胖子,“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作者笔下的父亲,虽然体态略显苍老,但艰难的一举一动传达出的却全是对儿子的呵护和关怀,不禁让当时自以为“聪明”的朱自清潸然泪下。
许地山在《落花生》里,刻画了一个言传身教的父亲的形象。许地山写道,收获节的那晚天色不大好,可父亲也来了,“实在很难得。”父亲问:“谁能把花生的好处说出来?”孩子们争着说可以榨油、可以吃,这时候父亲说:“花生的好处很多,有一样最可贵:它的果实埋在地里,不像桃子、石榴、苹果那样把鲜红嫩绿的果实高高地挂在枝头上,使人一见就生爱慕之心。你们看它矮矮地长在地上,等到成熟了,也不能立刻分辨出来它有没有果实,也必须挖起来才知道。”“所以你们要像花生,它虽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父亲的这段话蕴藏了丰富的人生哲理,即做人要有花生品格——要做有益于别人有益于社会的人,不要做只讲体面而对他人对社会无益的人。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许地山逐渐感悟到了落花生的价值,这种价值观深深地影响了许地山的人生。许地山始终没有忘记父亲对自己的教导和期望,他以“落花生”为笔名,时刻激励自己,做一个有用之人,并付诸于实践,最终实现了这一心愿。
女作家龙应台在《目送》中,写到了她对父亲刻骨铭心的记忆。龙应台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龙应台感叹道:“所谓父女一场,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在贾平凹的心里,父亲为人正直,对他一生影响最大。在《酒》《祭父》等文中,贾平凹写到,父亲是一个乡村教师,爱朋友爱热闹爱喝酒。父亲平时非常严肃,尤其对贾平凹非常严格。父亲的严厉,从某种角度上讲,成就了贾平凹。对父亲的敬畏,使他刻苦地走上了文学之路。“做人要宽容、要善良、要谦虚,要好好干事”,父亲的话影响了贾平凹的一生,更成为了他成长、成名过程的莫大财富。
文学大师汪曾祺的父亲却很随和,很少发脾气,对待子女从不疾言厉色。在《多年父子成兄弟》中,汪先生写到父亲饱读诗书,热爱运动,精通琴棋书画,喜爱花鸟虫鱼,表现出典型的士大夫修养和情趣。“他爱孩子,喜欢孩子,爱跟孩子玩,带着孩子玩。”“春天,不到清明,他领一群孩子到麦田里放风筝。”“他会做各种灯”,元宵节会亲手做一盏荷花灯;夏天,他将西瓜瓤掏空,在瓜皮上刻细致的图案,做成能泛绿光的灯。他还喜欢做菜,用瓜鱼做出的螃蟹可以“以假乱真”。父亲的这些性情,不仅给了汪曾祺很美的童年,也让成年后的他不仅在文学领域卓有建树,而且在书画美食领域颇得成就。
不难看出,在作家们的成长过程中,父亲的影响绝对不可小觑。
作家的散文11:“书痴”钱钟书
文/古滕客
现代作家、文学研究家钱钟书先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痴”。他读书之多、之深、之痴,在当代学人中堪称翘楚。有外国记者曾说,“来到中国,有两个愿望:一是看看万里长城,二是见见钱钟书”,简直把钱钟书看作了中国文化的奇迹与象征。
钱钟书认为,读书首先要博学,读书若是像吃饭一样挑肥拣瘦,久而久之,会造成心胸偏狭,识见不广,而博览群书则是对治良方。所以,无论是诗歌、小说、戏曲,还是“重得拿不动的大字典、辞书、百科全书”,他都拿来读。1939年秋,钱钟书和邹文海等人一起同行到湖南安化的国立师范学院。途中,钱钟书手不释卷,怡然自得。邹文海好奇,方知钱钟书看的是英文词典。邹文海觉得一本索然寡味的字典,竟可捧在手中一月,真是不可思议。钱钟书则告诉他:“字典是旅途的良伴。随翻随玩,遇到几个生冷的字,还可以多记几个字的用法。更好玩的是,前人所着字典,常常记载旧时口语,表现旧时之习俗,趣味之深,不足为外人道也。”
许多人说,钱钟书记忆力特强,过目不忘。他本人却并不以为自己有那么“神”。他只是好读书,肯下功夫,不仅读,还做笔记,所以他读的书虽然很多,也不易遗忘。他做笔记的习惯,是在牛津大学图书馆“饱蠹楼”读书时养成的。那里的图书概不外借,书上也不准留下任何痕迹,学生们去读书,只能携带笔记本和铅笔,边读边记。钱钟书做一遍笔记的时间,大约是读这本书的一倍。他觉得一本书读第二遍,总会发现读第一遍时会有很多疏忽。最精彩的句子,要读几遍之后才发现。夫人杨绛说:“钟书深谙‘书非借不能读也’的道理,有书就赶紧读,读完总做笔记。无数的书在我家流进流出,存留的只是笔记,所以我家没有大量藏书。”
半个多世纪以来,钱钟书始终是胸怀热心肠,坐定冷板凳,对于声名利禄,总是息影谢事,退避三舍,犹恐不及;对于黄卷青灯,却总是一往情深,夙兴以求,夜寐以思。正是这生知的天分和勤笃的苦修,成就了钱钟书其人,也成就了他的一家之学。对于他高深的学问,他常说,一个人只要多读书,多比较,多思索,就能有自己的见解。钱钟书到底读过多少书,根本无法统计。但是,仅《管锥编》一书的引文已逾万种,杜少陵所谓“读书破万卷”,钱钟书是最好的实践者。面对《管锥编》,有人惊叹:“其内容之渊博,思路之开阔,联想之活泼,想象之奇特,实属人类罕见。”一个人的大脑,竟然把复杂的中西文化,如此挥洒自如地连接和打通,是多么的不易!
钱钟书的书痴形象,堪称一代绝唱。他读书是最聪明的人下最笨的功夫;他不仅有惊人的渊博和睿智,更有无与伦比的文化包容力;他能够像魔术师一般,把种种相互排斥的东西,不落痕迹、天衣无缝地融和在一起。天下读书人何其多也,其中许多只可称之为“读书的人”,而非将读书当作事业的读书人,如钱钟书这样把读书做到极致的读书人,更是少而又少,所以,钱钟书值得后世敬仰!
作家的散文12:作家之梦
文/赵会喜
一
我们没有理由选择,每个人都有梦,形色各异的梦,但归根结底毕竟是梦,所有的梦都应是寄寓着美好,所以“梦”字前面总是要加上一个“幻”字。这样的幻梦就像一枚坚硬的种子一样埋藏在我们的心里,等待着阳光、雨露和新鲜的空气,等待着花开遍野的春天,那是多么让人温暖而又幸福的梦啊。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在我的心里悄悄的萌发了一个想成为作家的梦,暂且称为作家之梦吧。而这个梦就源自我老家的那几株高大的树。梦悬挂在树上,而果实收获在地下,这是后来才意识到的事情。
依稀记得,那时老家门前的两棵老榆树,它们粗壮得两个孩子臂膊伸展也无法合抱过来,它的枝桠遮住了多半个街道。我对着高耸庞大的老枝干望得出神,总感觉它身上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要将我天真的梦想告诉给更远的远方,尤其是在那些穷苦的日子里,母亲自己要操持着我们姊妹五个,可以想见幻梦的力量在我年幼的心里该是多么强大。从树叶的缝隙里露下的一小片一小片蓝蓝的天,更让我充满了幻想,它是那么的轻盈,那么的清澈。老家街门对面同样是树,三株高大疏朗的老椿树,长夏里枝条上挂满密簇簇的花盘,树干上晃动着俏皮的春蹦,飞动的时候便闪露出猩红的翅膀,这些都在诱惑着我的幻梦,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占据了大片。我将这些美的幻梦写在了作文格子纸上,几乎每次都能够得到老师的表扬,这样我就更加用心观察身边的花草树木了。
春天里刚出地皮的小草,满眼的浮荡的麦苗;夏天里从村前流过的清澈的小河,还有那些前来汲水的乌鸦;秋天里低垂的谷穗,还有向更高处伸展的高粱;冬天里院子里深埋的萝卜,还有从屋檐上垂下来的冰挂,都会出现在我的作文里,记录着眷恋着它们的影子。是啊,那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那是我童年的梦,也是我无忧无虑的梦,懵懂的体味到了这些就是我美丽而又纯粹的梦之源泉。
二
一个人的童年所受的影响,往往关系着他今后人生道路的选择,起码有着这样那样的关联。童年的梦的种子,它会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萌发出来,这也可能说得上是一种宿命,宿命在我的眼里是充满着美学力量的,因为任何一条路的选择都要自己去辨识,而上苍只是在很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这也许是梦之一端吧。比如,鲁迅受到家境的变化及在异域求学的影响,则弃医学文,成为民族精神的脊梁;孙犁年轻时的梦是想考邮政局当个职员,那实在是为了维持生计,但抗日的洪流改变了他的人生方向,开始了以笔为刀枪。路遥为了那篇作品的发表曾一度想放弃写作,但还是忍了下来,直至将生命给予了这个“平凡的世界”。
每个人的梦都不同,在很多情况下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这是生活与时代所赋予的,而所有的这一切,必须通过自己的辛苦劳作,才能够找到最好的表达,而后才能够论及写作,否则便失却了写作的全部意义;作家之梦,与这个时代的温饱问题没有直接的冲突,反而愈是民族危难之时,文学往往就成为这个民族的先声,梦的斑斓的色彩也随之变幻夺目,不再那么虚幻了。
有这种想法时,我已经考上能够找到职业的师范生了。那时,在我们村庄就我自己考上了这所师范学校;我依然记得自己在庄家地里不停的割草,而后是在宽阔的河沟里放羊,那时就想着能为辛劳的母亲多份帮手。那年田野上的天空是那样的湛蓝,我的梦也随之有了新的色彩。我的作家之梦也渐渐伴着我青春鲜亮起来。
那时年少啊,朦胧诗风行了一代,三年的时光从我的笔尖上流淌出来,从我的纸张上划过,诗之缪斯从未远走,一直在眷顾着我们这些迷恋的孩子。
诗样的年华!
诗样的时代!
后来,我在某所中学教学时给同学们说,我无所回忆,无所眷恋,那恰恰是我至纯的青春年华!我不敢触碰它们,因为那是至美的;每每回忆,我的心就会疼痛一寸。我需要珍藏那青春的韶光,因为所眷恋的一切都隐藏在美的梦境里。
面对真实的存在,我为何又感觉到它像幻梦呢?梦是一个人的私设区域,它不仅有深广的土地,还有它为之毗连的区域。梦是我们心中无边的海,在我们的心里不时的激荡起人生的浪花。有时是触痛,有时是欢乐,但更多是艰辛和泪水;同时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沉甸甸的收获。
三年的时光倏忽即逝,我多想挽留住,哪怕是生命让我折去一部分。冥冥之中,上苍回答说,珍惜眼前吧,否则将来的也不会赐予你。我无声的流下了泪水,为逝去的青春,为心底永存的梦。
三
梦向来不是平坦的大道,梦只是人生的某种不经意的设计,就像一条大河在这片熟稔的土地上拐了个大弯,而后匆匆的流向远方。梦不应该是在眼前,隐约在很远的地方在召唤着你,但又是那么的渺茫,那么的虚幻。
这就是生活的现实的力量,梦看起来就在你的额前轻轻的晃动,实际上那时在很远的地方呢,这正如夜行的人看见了灯光的闪烁一样,其实那还隔着几个村头呢,还需要趟过几道沟坎与荆棘,它只是在那里静谧安详的等着你。
于是,我想起了《人生》中的高加林,他爱着这里的山山峁峁,他爱着大马河日夜的拉着动人的琴弦,但更有远方的梦在召唤着他。其实啊,年轻的朋友,梦一直就陪伴在你的身边,从未走远。只是你把现实的某些地方看得过于美好,不停地的放大着这种脆弱的美好,而忽略了生活的全部,就容易形成自我的梦境。从这个意义上讲,梦是美的同义语,也许是正确的吧,它悄悄的滋长在青春的世界里。后来呢,现实的泥土又将我们的梦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尽管我们有千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这样了或者那样了。让梦逐渐的与现实靠近并紧紧的相融,这才是一种真实的梦,但年轻的人不愿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路遥没有给那时的追梦的人指出路在何方,梦又应该在哪里,只是将问题又重新抛给了我们,这就是小说艺术的魅力所在,千转百回,萦人情怀。
我也渐渐的明白了作家之梦,并不应该在远方,它应该在我的故乡,在我们的那片肥沃的土地上,梦一直在召唤着我们。梦从来就不是你说的那样的美好,充其量那应该是幻梦吧。而现实才让我们深深的懂得了美好的梦,是用勤劳智慧的双手创造出来的;一个个神话与传奇,就是从我们身上的泥土里慢慢的绽放的,而后才能够成为人们心中的梦,沉甸甸的梦,而不是虚浮的黄粱一梦。
从一个地方出发,而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一定会有不同的人生之梦。孙少安在黄土坡上苦苦的耕耘,孙少平一心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后来还是回到了生养的故土,人生就是这样的相似,而最初的梦却是那样的不同,为了这个心中的梦,与命运之神一次又一次的抗争,在抗争的过程中,渐渐明白了梦就是人生的潜伏在内心隐秘的力量,一系列的抗争元素便构成了梦之斑斓的色彩。
我顿时明白了,作家也是一位平凡的劳动者,在土地上,在荆丛中,带着朝露,带着晨曦的微光在歌唱,作家之梦就在我们的脚下。远方只能平添了多情的忧伤,那是不着边际的美丽的风筝,飘荡在高远的天空。
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在县城某所中学教学了。作家的梦还远么?我不时的问着自己,悄悄地,当我散步在操场边的时候,听着耳边呼呼而来的风声,独自徜徉这片我的世界里。
四
教学工作是紧张的也充满着艰辛,同样也是欢乐的幸福的;看到了学生,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多么的不忍,那又是多么充满蜜意的事情啊。人总是有这样想法,曾经经历过的苦痛都被时间给过滤了,留下的竟是甜蜜,我们为心中的梦曾经哭泣过,也曾经欢愉过,但都会在我们的心里慢慢的发酵,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岁月的淡香。
这就是时光之魅吧,一晃就是二十个年头,从我的身上悄无声息的流走了。我将最美的青春年华都给了我深爱的学生和这充满诗意的校园,它的每一寸都留下了我的身影。是啊,金黄的枫树一定在等着我,那开满小花的星星草也一定在等着我,当然还有我至爱的一切,我都是那么熟悉,此时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我一次次的回到它们的身边。
这就是梦吧,越来越向我靠近的梦!我能够触碰到它了,听到了它的心跳、呼吸和幽远的力量。我明白了写作之根渐渐的在我的心底深扎下去,浸入到我的世界。
我思考着,我无法选择,任何一种工作都有着它不寻常的意义。我除了将文学之梦给予我的学生,自己也开始重新审视着时间,感觉到它是那么的平凡而又具体,是一系列事件和有意义的工作组成的生命的链条。我又燃起了诗情,对故乡的歌唱,对泥土的眷恋,都是我真实而又深情的声音。
文学的意义,在我的生命的册页之中又多了一种新的诠释,又多了一层色彩。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我们不能够挪动它半步,但我们可以尝试着改变它,让生活散发出应有的美,还原它本应具有的全部意义。
我清楚的知道作家之梦,一定是一条充满艰辛的旅途,在这条路途上几乎没有人生的驿站,只有不停的奔跑与追寻。它不是上苍的赐予,而恰恰是上苍给予他的一场无休止的苦役。而这种苦役,这种繁重的劳作又给予了那些不畏前驱的人们。这注定是一条孤独的精神之旅,充满着沼泽和所想不到的苦难,在灰暗中挖掘着泥土里与生活里的亮光。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一场严肃的精神战斗,但他们应该像牛一样在土地上耕耘,在土地上奉献。
鲁迅逝世前三天还在写纪念文章,我们是否能够挽留住他对这个尘世最深的眷恋?柳青在生命的尽头,还在耕耘者未竟的“创业史”,上苍是否应允了他善良的请求?路遥将写作之笔投掷于窗外之时,我们是否能够理解他真正的早晨是从中午开始的,是否能够懂得这平凡的世界?孙犁在病痛之后龋龋独行,依然在捡拾着山涧的石子,重新握起笔之刀枪。而史铁生的病痛是那样的漫长,但我们还能否聆听他手中的那把宿命的琴弦?不屈服于命运、不屈服于世界的作家,始终站在人类的精神之巅。任何一个属于这个民族之魂的作家,都是这个民族精神史上的一座丰碑,它不需要矗立,它早已牢牢的与之深爱的大地相融在一起了。
此时,我才意识到作家之梦,不应该一味的沉浸在所谓的自我之梦里,沉醉在虚浮的光影里,而应该让梦充盈丰沛起来,回眸凝望作家一以贯之的坚守的力量,坚守的人类的良知道义与融进大地的思想之血脉,他应该是土地的歌者,就像土地上生长的五谷一样,那么自然而又倾情的创造着、奉献着自己的一切!这样的梦一旦与它所适宜的泥土结合之时,梦就会如同一枚枚种子一样又开始了它平凡而又伟大的演进与承传。
五
现在我又到了特殊的岗位,可以直面文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是我奢望的梦。
记得在师范上学的时候,对这座县城就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向往,如果能够与那些从事文学艺术的人通信或能够说上几句话,那该是多好啊。这是当时的一种心愿,也是一个小小的梦,一直尘封在我的心底,就像一个小秘密,有关青春的秘密,青涩而又纯情,单纯而又明澈,就像一片云朵在蓝蓝的天幕上倾诉着淡淡而又忧伤的情思。
眼前,梦对于我而言,是那么的迫近而又那么的遥远。我不知疲倦的在向它靠拢,我模糊了白天与黑夜的界限,不停的读书与写作,当然还有我的平日里的工作——深入生活,推进文艺;宣传基层,传播最美声音,这正是忘我的工作部分。我深信,只要能够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创造出不平凡的业绩来,那么我们的人生才能够富丽,才能够显得更有意义。
我真正意识到时间是生命的另一种表达形式,琐碎而又平凡,就如同涓涓的小溪不断的汇集,终究要驶向遥远的大海。梦开始变得有力量,而这种力量源自我对生活对工作对生命的无比眷恋。我不再单纯意义上追逐着作家之梦,或者应该说将“作家”和“梦”暂时的分离。
对于我这个写作者而言,真正的作家应该是那些一辈子在土地上勤奋而又诚实的默默劳作的人们,是劳动者创造了文明的历史,是祖国广袤的土地给予了我们以歌唱的栖息之所,我们的欢歌与苦痛都在母亲的血液里流淌着,而我们只是展开了生活与时代的局部的画卷,——看吧,这就是劳动者创造的史诗!
而我们只是在精神意识领域完成了对土地的沉吟,对人民的礼赞,对时代的颂歌。除此之外,我们不再富有,这正如歌德所说:“对于一个从不断的追求中体验到欢乐的人,创造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他所创造的财富却没有意义。”这就是一个普通劳动者的崇高的精神境界。
这样,作家的作品才能够无愧于他的平凡而又伟大的生活,无愧于他的辉煌的时代与勤劳智慧的人民,才能够成为这个民族的精神脊梁!那这样的作家一定是真正意义上值得敬重的作家。
作家是无私的歌者,就像一只鸟在森林里尽情的啼唱,尽管它的声音充满着嘶哑,但最后它有勇气也无悔的连同自己美丽的羽毛与深爱着的大地相融在一起。
六
我幼时的作家之梦,又不时的浮现在我的眼前,它是那么真切,它华美的彩章让我炫目,我迷恋着它,深深的;在我的心底,这一瞬竟成了永恒。
老家门前的那两棵老榆树早已不再,在穷苦的年代里,它是我们家里的救命树,它那高大的身影和繁密的枝叶,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也感恩老家对过的那三株老椿树,那一簇簇的美丽的花盘,似乎还是那样的诱人,一如我的初心。在以后的三十多年里,几乎我每次回家都要看看我们的老屋。
我看着它一天天的衰老下去,它疲惫了,正如我的父母至亲。先是北屋坍圮了;接着便是西屋的瓦片零星的落地,屋顶又开始露出几个显豁的洞来,那根乌黑的老榆梁也斜着身子触倒了地上,土坯墙一截一截的开始风化,变得越来越矮小,变得越来越柔和慈祥,现在所有的一切,只留下了浅浅的墙痕。
蒿草野树丛生,鸟雀虫鸣周而复始。是啊,这里有我童年最美的时光,有我童真的梦,那就是我的作家之梦。
我微微的闭上了眼,所有的一切如同一丛幽蓝的火焰,在我的心底欢快的跳动!
作家的散文13:后院坝
文/嘎子
不知道哪们作家说的,回忆是在干燥的旱土上挖泉眼。时间的尘土把那些明明净净的往事淹没掉了,得有耐心寻找泉源,找到了就引流出来,那哪只是从沙石缝隙里挤出来的水滴,你接在手里尝尝,也能尝出留在记忆深处的那些清洌,还有淡淡的勾起数不尽的往事那些让你激动的味儿。
我们在回忆,不如说让灵魂穿破时空,回到时时纠缠于梦里的那些苦涩的日子里。当然,生活不会倒流,但思绪会带着我们回到过去。我们不是想揪着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不放,也不是在粉饰曾经受过的磨难。我只是在展示一些让岁月磨损变色了图面,希望能引出与我同时代的人们,蓄藏心内的那些清洌的泉水,并同我一起,在那些已经属于过去的冰冷的日子里,寻找到一丝火炭般的温暖。
我们就跟着那个一家一家喊“楼上楼下,防火防盗,小心火烛哦!”,从巷头走到巷尾,走过我们的整个童年……
那个年代,康定这座小城很安静,特别是夜幕降临,除了天空布满的星子特别热闹,小城家家户户都沉静在幽暗的灯光里。那个年代,小城每一个居民段都有块方方正正的值日木牌,刻写着大大的“值日”二字,上面掏了个小孔,套根挂绳。值日的人家就提着这块木牌子,一家一户去敲门,轻轻叫一声:张婆婆,防火防盗哟!王阿孃小心火烛哦!说得人心里都暖呼呼的。
在我们那条巷子里,值日的第一家肯定是哑巴家。哑巴父母都是很善良的裁缝,平时都很忙的,喊值日的事就让留在家里的哑巴三兄弟去了。哑巴提着木牌子走在前头,两个弟弟跟着他,最小的弟弟总是心急,还没到人家的门前,就冲上去,砰砰砰地拍门板。那人家刚把门拉开条缝,哑巴就又比又划,嘴里啊啊啊地叫不停。那人明白了,说我家的灶火早就灭了,门窗也会插上关死的,放心吧。这种时候,哑巴的真诚总是让人感动。可哑巴还是不依不饶地啊啊啊叫。那人拍拍他的肩膀,叫他放心。哑巴脸急红了,两根指头做了个捏纸烟的样子,放在嘴边吸了吸。那人笑了,他终于明白了,学会抽烟的哑巴是想问他要烟抽。就从兜里烟盒里抽出两根纸烟递给哑巴,并很严肃地告诉他,这两支抽完了,就别抽了,不然就告诉他的阿伯(哑巴家是汉源那一带的人,叫父亲阿伯)。哑巴笑了,比划着说,他抽完了,就把烟甩了,彻彻底底地甩了,再也不抽了。
他们就一家一户地走,一家一户地喊,整条小巷子更加平静了。
哑巴家对面有个小小的巷子,斜叉进去,就是当时州政府的一个宿舍区,我们叫它后院坝。其实,后院坝分为前院坝、中院坝和后院坝。据说,在另一个我们还没出生的时代,这里住着一些经商人家,和政府的一些文职人员。我家也在这里住过,就住在中院坝的那幢木楼上,隔壁是个姓李的医生,他的两个儿子叫大毛和二毛,在当时我的眼里是很大很大的人了,每天都抱着厚厚的大书读得很安静。看着他们在阳光下认真读书样儿,我羡慕极了,也学着拿本书,却不认识上面的字。那个时候,我的习惯就是在书的扉页上涂鸦,家里父亲所有的藏书都让我画满了,父亲常用书在我脑袋上拍打,说我画坏了他的书没什么,画坏了他借别人的书,该怎么向人家交待呀!我含着泪很委屈,因为他们都看不懂我画在上面的那些故事,都是让我沉迷在其中走不出来的故事。
我扶在二楼的栏杆上,就能看见楼下晒着的那片暖融融的阳光。那就是独立成院的中院坝,那时,楼下只住着一户人家,姓吴,是个州里挺大的官,说着我听不懂的陕西官话。他儿子叫吴猴子,瘦瘦长长的身子,手脚真的像猴子一样灵敏。我常扶着栏杆看他站在底楼的墙边,伸长手,三抓两抓就爬到了二楼,回头对我咧嘴一笑,又哗地下到楼底。他上楼从来不走楼梯,就抓着石墙,三抓两抓就抓到了二楼上的木栏杆。他妹妹叫吴燕子,很小时候就很秀气,眯着一双眼睛看她猴子一样的哥哥,大声说,我要告诉奶奶了,我要告诉奶奶了,你又在爬墙了!
后来,读小学时,吴燕子竟然成了我的同班同学,而且还坐着同一张桌子。我上学时年龄很小,好几个学校都不接收,说我不够进小学年龄,裤子都扎不稳,来读什么小学。是母亲托熟人才在东小插了班。其实,我那时把书读得希里糊涂,时常丢三拉四忘带铅笔本子,就向周桌的她借用。怕她不借,就常偷几根我姐姐扎头发用的彩色绸子或橡皮筋来贿赂她。现在想起来,真的好笑。
我在后院坝住了没多久,就搬走了。后院坝的生活平平静静,可好些人和事,也一样让人感慨难忘。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个臃肿着一张白脸,戴着厚厚眼镜片,见好看的女人就凑上去献殷勤的郭骚老头,记得从小就是副书生模样的吴阳,还有他的那个留着山羊胡须的姥爷,记得甲措一家的欢乐与苦痛,记得从小就与我玩到一堆的糖鸡屎唐煌,在一张洗衣架子上舞着官刀唱戏的马兆康、刘立刘还愿的手劲强大,好大的人都让他轻轻一下就放翻。还有那时康定最大的烈士李森的几个儿子晋康晋江晋川,刚读小学时,常在他家里做作业,做完了就去气象站下面农民地采黄泡儿,有时看着农民家种的豌胡豆眼馋,就偷摘一大包回来煮一大锅吃。一次,我们偷摘的东西让他母亲知道了,我才知道他个子不高,常严肃着一张脸的母亲有多厉害,她绝不允许自已的儿女们做出这样丢烈士父亲脸的事,就把几兄弟关在屋狠狠地骂,我们一起玩的娃娃们在屋外听着都心惊肉跳的。
作家的散文14:人生赞歌
文/陈文相
海伦·凯勒是一个作家,一位形象大使。但这都是她身外的一层光环,你如果没有翻开过海伦·凯勒的自传《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这本书,就只能看到她那光鲜亮丽的灿烂外表,不能了解她内心里无止境的黑暗和恐惧。
海伦·凯勒于1880年6月27曰出生在美国亚拉巴马州北部的一个小镇。后因患病,才19个月大的海伦便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当时,她就像一艘没有指南针和导航仪的小船,漂泊在无垠的大海上。当莎利文老师来的时候,爱和光明开始降临到海伦的身上。
海伦在家教老师莎利文的教导下奇迹般地学会了拼词、识字,20岁时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获得文学学士学位的盲聋人!
海伦·凯勒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她用自己的双手和一颗自强不息的心创造了自己辉煌的未来!
这本书让我懂得的东西甚多,爱和光明能让一个人勇敢地面对挫折和挑战!残缺的身体不可怕,残缺的人生才是可悲的!既然连盲聋人都能克服自身的弱点而取得成功,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四肢健全的人,我们有何理由不去努力?
作家的散文15:从容“煮”书
文/朱文杰
记得一本书中说作家茹志娟书室挂着写有“煮书”二字的条幅。她曾说:“书,光看是不行的,只看故事情节,等于囫囵吞枣,应该精读。然而,还不够,进而要‘煮’。”“煮”,该是何等烂熟、透彻啊!
作家常说:“如果房间里没有书,就仿佛一个人没有灵魂。”真正的读书,不是因为负担和压力,而是因为浓厚的兴趣和美妙情愫的吸引,此时,不应叫“读”,而应叫“煮”。
每次“煮”书,都是一次心灵的旅程,从容实在最为重要。无论读什么,都应该给自己一段完整的时间、一个静谧的氛围。读书一旦进入了从容的境界,则定然像元朝吴徽所说的“尚友古之人焉”,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读书人已在精神上与前人相沟通、交流,陶冶、净化、提升了自己的心灵。
从容“煮”书的真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的。南北朝时有一位学者名叫陆澄,他自幼好学,青灯黄卷,行坐眠食,手不离书。可是读了三年《易经》,背得滚瓜烂熟,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从表面上观之,读三年《易经》怕是够从容的了,然而,不求审美体验、感情共鸣,又怎与从容读书沾上边去?同是读书,亦喜背诵,文学巨匠茅盾却十分从容。他照样能熟练地背出120回的《红楼梦》,茅盾在长篇小说创作上取得的巨大成就,不就归源于其从容“煮”书、能够从所读书中汲取精神的养料吗?
凡从容“煮”书之人,总不乏读书的情趣。当年,司马温公启卷“必先几案洁净,藉以茵褥,然后端坐之”,有的人则“夜雨孤灯乱翻书”,还有的人认为“读书要在床上、炉旁、雾烟中、酒瓶边才行,这样才能读出味道来”。于是,我猜想鲁迅读史,从通篇尽是“仁义道德”的字缝里,看出满本都是写着“吃人”两字,看出了几千年的历史只有两个时代,即百姓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这石破天惊之言,固然依恃的是其慧眼睿识,然而,何以不跟鲁迅一茶一烟相伴,不慌不忙解构、有滋有味剖析有关呢?
要想做到从容“煮”书,就要把读书当作心灵义务,把一段美好的青春时光托付给高贵的思想和真诚的文字。难怪古代不少读书人总是把静坐作为理学的必修课,以清心寡欲,打消杂念。朱熹告诫读书人说:“当静坐涵养时,正要体察思绎道理。”程颐则“每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只有冲破名利,耐得寂寞,经住诱惑,方能从容“煮”书。
作家的散文16:阳春面
文/王玉红
作家梁晓声写过一篇文章叫《阳春面》,他吃的阳春面,是江南地区著名的传统面食小吃。他的阳春面,加雪菜,加肉末儿,面汤是“少许的鸡汤加入大量的水,再放几只海蛤煮煮……”
我写的阳春面,是老家的家常饭。家里人,无论谁生了病,母亲端去的,一定是一碗阳春面。翠绿的葱花,碎碎的芫荽,切得细细的手擀面,放点儿调料,滴几滴小磨香油。阳春面独特的香味,让人顿时就有了食欲。
有年冬天,我卧病在床,二十多天里,我一直昏昏沉沉,茶饭不思。整日昏睡的我,突然闻到一阵阳春面的清香。我慢慢睁开眼,看到母亲端着一碗阳春面,半弯着腰,站在床前。
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生病了,于是一大早就赶到我家。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她第一件事,就是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吃吧,越是不想吃饭,越得吃,吃了才有精神。”母亲说。
我教女儿做的第一种饭,也是阳春面。我教她怎样把长长的葱切碎,把芫荽择干净、淘好、切碎,教她一碗面放多少调料。我站在一旁,看着她在厨房里走动,认真地择菜、切菜、煮面。那是一个下午,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地洒在她小小的身体上,一种温馨和感动,油然而生。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当我生病或是劳累的时候,她就会像母亲一样悄悄走进厨房,为我做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孩子慢慢长大了、住校了,爱人也越来越忙,饭桌上往往只剩下我一个人。好吃又简单的阳春面,一直“占据”着我的午餐。
种花的间隙,我会在花盆里种上小香葱和芫荽。小香葱的种子是母亲给我的,她在老家每年都种小香葱。总觉得,小香葱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埋下一个小小的葱瓣,到来年春天,居然可以长出一大簇小香葱来,一个个葱瓣依偎在一起,像一朵橘黄色的莲。
我的阳春面,和梁晓声的阳春面不同,我的不沾一点儿荤腥。我的阳春面,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清素。葱、芫荽、小磨香油、八角花椒磨成的调料、小麦面面条,用一碗清水煮熟,用一勺热汤浇透,顿时香气四溢。
爱一个人,就给他做一碗阳春面吧,简单的东西,往往隐藏着深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