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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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散文1:夫妻“打油诗”

文/刘志宏

居家过日子,夫妻二人属于共同的时间毕竟有限,因而难以在思想、感情和家务事中面面沟通。近来翻阅我和妻之间的“打油诗”,觉得也有一些乐趣,因为它不仅幽默滑稽,化解了不少家庭矛盾,也如一副清新剂,催化了感情的新生,使家庭气氛更加浓郁,夫妻感情日趋和谐。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后看见冰锅冷灶,妻不知干什么去了,不由地有点着急。但看到书桌上的留言条,不由地长出了口气。“友人催来垒长城,做好饭菜自家盛。贤妻不贤多谅解,烧水洗澡宽舒心。”细品诗中的真味,妻怕我责备的一片苦心令人感动,一肚子火气顿时化为乌有。于是我也写小诗一首和之:“友人相邀自要诚,条饼万子心要轻;莫为拙夫勤操劳,做饭自有后来人。”吃完饭,安排好女儿后,我骑车去接妻,她自然心花怒放,一出门便赏我一个响亮的吻。

去年中秋节,几个朋友来家喝酒,由于心情好,喝着喝着便胡说起来,让友人很尴尬。妻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借给我倒茶之际,递上一纸条:“嘴上无毛,说话不牢;再贪几杯,岂不害臊?劝君三思,不醉为高!”并用红油笔重重地点了三个感叹号。我一看,酒似乎醒了许多,忙以礼相待,方才避免了出大洋相。

女儿上小学时,我渐渐地喜欢起跳舞来了。久而久之,也有了一位舞伴,因而回家的时间少了,潇洒的时间多了。那些日子,妻好像消瘦了许多,但她没说什么,只写了两首诗劝我:“红颜双蝶舞翩跹,那管妻女受熬煎;君若想要登高去,写纸休书与我还。”“小女待哺谁责任?今找爹娘论分明;杖打五十是自找,罚你三月莫进门!”我一看,好家伙,这回要来真格的了。离婚或许还不至于,但爹娘这一关自然难过。因为妻的贤惠与善良四邻皆知,父母岂能轻饶我乎?罢罢罢,男子汉能屈能伸,早早认错,过了今天,明朝还是一大丈夫耶!于是写诗以赔情:“早舞跳昏了头,晚舞累弯了腰,是非曲直一杆秤,水平还是娘子高!”

“小生失足自陷蹄,莫为此事伤心机;千责万罚全在你,门外三月饶我去。”妻看了这两首诗,虽没说什么,但看得出,她的火气消了不少,打罚之事也就淡过了。

我爱舞文弄墨,经常在报刊上发点小稿,但有时字迹潦草,妻帮我抄稿时常批评我。一次写诗留言:“顿号不是小蝌蚪,‘袖’字少点怎为‘袖’?劝君掂字多思量,‘浏览’是浏不是‘留’!”看了妻子的诗,一股喜悦之情不由地溢上心头。知我者妻也!人生中能有这样一位贤妻,幸福不就在身边么?

现代生活的节奏轻盈快捷,夫妻之间要事事沟通也较不易。因此,要解除物质之累和心灵之累,增进感情,凝聚和谐,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夫妻俩人在相互理解的同时,不妨让你的智慧多制造一些家庭幽默,这样既能调节家庭气氛,又能使夫妻之间的感情温馨美满。这几年,我和妻之间的打油诗,从一个方面使爱升华到了全新的层次,使情有了理解和依靠的基点,让我们在幽默和欢笑中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感受到了家庭祥和的气息。

夫妻散文2:夫妻之间

文/赛红杨

今天是中考监考的第二天。昨天监考,我们是早上七点到考点的,先是七点二十开始的考前培训。四十分钟的培训结束,考点主任宣布了下午和明天早上到岗的时间。然后原地休息,到八点半才是各监考进考场。

由于早上上班经常比孩子提前一个小时离开家,爱人做的早餐,我只能是想吃但没有时间吃。早上八点十分到考点,我有时间,爱人给我也做了一份早餐……

吃着爱人下厨的早点,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我一抬头,发现爱人直勾勾盯着我走神,我问怎么呢,爱人回答:“我赶紧吃药后跟你锻炼身体去。”

爱人吃药,还要从怀女儿洋洋说起。怀洋洋六个月的某个晚上,爱人依旧出去散步,但突然从巷子里跑出一条狗咬住其袖口,尽管很快狗的主人带走了狗,爱人的血压却开始高了起来。女儿出生后,爱人血压一直偏高,直到三岁上幼儿园,爱人觉得身体相当不适,到医院一检查,爱人才吃起降压的药。

去年国家全面放开二胎政策,爱人想抓住自己生育的最后尾巴,破釜沉舟,决心给洋洋再生个伴儿,无论男女。为了生个健康的宝宝,爱人瞒着我,加强了锻炼的强度,却把三个月的降压药没吃。尽管爱人生二胎我有不少顾虑,如血压,如年龄,但看着爱人生二胎壮士断腕的勇气,爱人也接受我的意见,到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用爱人的话来讲,咱们年龄不小了,绝对不能生个拖累咱们家洋洋的……

爱人检查的结果,真如女儿洋洋所说,我不知道妈妈有病是好事还是不好,妈妈有病,不生孩子了;不生孩子,爸爸妈妈两个人的爱就会都给我……

爱人高血压,血压对心脏也造成一定的影响,出现了一些早波……

爱人一边收拾着自己锻炼的设备,一边自言自语,又好似对我说:“我不能留下‘我老头’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

最近,我强烈觉得,爱人由于不能生二胎,特别羡慕嫉妒街上走的每个孕妇;由于血压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爱人表现出担心自己会把整个家庭的重担甩给我,嘴上常说这么两句话,一句大意是我的血压稳住,我还要问医生能不能怀孕;一句大意是我如果死了,你把我的孩子要看好,我还想知道你的饭怎么吃!

美国有这样一个故事,说教授让跟他读博一个女学生在黑板上写下自己难以割舍20个人的名字。女学生照做,写出了20个亲人、朋友的名字。然后教授让删掉一个认为最不重要的人。就这样,学生一个一个删到黑板上只剩下四个人: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教授让再删掉一个。女学生迟疑着,艰难地做出选择,划掉自己父亲的名字。“再删掉一个”教授平静地说。女学生艰难地划掉自己母亲的名字。“请再划下一个”,当教授声音再度传来,女学生惊呆了,她颤抖地举起粉笔,缓缓地划掉了自己儿子的名字,之后她痛苦地哭了。

教授待她稍平静之后问道:“你最亲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和孩子,父母是养你的人,孩子是你亲生的,而丈夫是可以重新去找的,但为什么他反倒是你最难割舍的人了呢?”

女博士缓缓地说:“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陪伴我走过人生最长时光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先我而去,孩子会长大,早晚会离开我,而能真正陪伴我度过一生的是我的丈夫!”

少来夫妻老来伴。年轻时,为鸡毛蒜皮跟爱人想争个高低对错;现在,一晃二十年在一起生活。白天听不到唠叨声,晚上听不见呼噜声,心里嘀咕,身体难道不舒服?睡觉难道不好?如果不幸要降临,我想,就千万不能让我走在爱人前面。因为若我走在前面,爱人以后的生活负担太重太繁。至于爱人追问的我怎么吃饭,如果真有那一天不可避免,我想我吃饭的那个地方叫敬老院……

夫妻散文3:烧饼夫妻

文/周少芬

立冬前后,临窗的楼下街口拐角处,准会出现那对烧饼夫妻和他们的烧饼摊。今年也不例外,当小镇上空飘荡着浓郁的烧饼香味时,人们知道,那对勤劳的烧饼夫妻又出摊了。

这是一对年轻的安徽夫妻,30岁上下,来这儿谋生已有数载,每年秋冬之交时来这儿,来年四五月间又回去操持别的营生。夫妻均长得温厚笃实,慈眉善目,沉静和气,从不大声说话。或许是外乡人的缘故,他们处事总是谦卑温和,似乎是小心翼翼地招揽着每位顾客。

他们在小镇最热闹的地段占据着名副其实的“一席之地”,一个铁油桶改制的烤炉,紧挨在烤炉边是一张木条桌,桌面上堆着一些揉好的面团或摊着一张张烧饼。他们露天作业,风雨无阻。碰上雨雪天,就会撑起一把遮雨伞,要是有很大的风,就会在上风头斜撑上一把伞挡风。

因为物美价廉,烧饼生意很好。五毛钱一个金黄诱人的烧饼,一炉下来很快被路人购买一空。烧饼一般是现烤现卖,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味道更酥软更醇香。顾客多的时候,人们围着炉子,看着他们熟练而敏捷地忙活,女的忙着擀面做胚,男人负责上炉烤制,配合默契,夫妻俩总是笑意盈盈。

我常去买他们的烧饼,一来二去,就熟悉了。知道我喜欢吃葱油馅的,去了若是没有,妻子就会歉意地让我等等;若有却不是刚出炉的,丈夫就会重新放进炉子里加热。一次去买烧饼,见他们夫妻俩就着烧饼在分食一份肠粉,你推我让,生怕对方比自己少,那是他们的中餐。这一刻,我想到了相濡以沫,想到了同舟共济,这些温情的词语在我的心里弥漫。

很多时候,我常常伫立在窗前注视着这对夫妻和他们的烧饼摊。这对清贫的夫妻,守着这个烧饼摊几年了,风雨无阻,连春节也很少回家,收入应该是微薄的,但他们不因生存的艰辛而怨天尤人,而是始终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善意。他们的善良乐观,诚恳坦然,互敬互爱,知足常乐,赢得了小镇人的尊重、认可和接受。

夜雨敲窗,烧饼夫妻在他们租住的小棚屋内,又在经营着怎样的梦?我想,他们一定有梦,一定有对生活最真实的憧憬。

夫妻散文4:合同夫妻

文/张良珍

老张家里穷,直到五十五岁才讨到媳妇。媳妇为他生了个儿子,可是儿子还没到五岁,就淹死了。老张天天跑到河边骂河。媳妇劝他:“回去吧,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骂它有什么作用呢?”老张不依,越发大声叫骂。这时,有些愚鲁的乡民凑过来看热闹,老张不想让他们“看戏”,于是挪步回了家。

某一年,媳妇下河去拔蒿扒,竟然也淹死了。老张呼天抢地,大骂命运不公,偏偏让他断子绝孙。老张常常念叨:“我一生连个蚂蚁都不踩死,咋没好运呢?”随着新农村的建设,老张所在的旧村中的老房子都要拆。老张没有抵触情绪,反而道:“这是好事——最好把那河也整顿一下。”那条河流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他心头留存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由于老张不要新房子,更不要土地,村支书便一次性补偿了他三万块钱。老张拿着钱进了虹城。

老张没有手艺,只能去工地干粗活。还好,老张是在农村练过来的人,稍微吃力的事情还是拿得下来的。几年下来,老张存了几万块钱。然而天天睡在工地冰冷的窝棚里,孤寂宛如青藤一样缠绕着他,而且越缠越紧,让他难以呼吸。老张要找个老伴。

好心人给老张介绍过六个对象。第一个女人年轻、有姿色,老张很喜欢。有一次,老张去她家,仔细观察后才晓得她脑子有点问题,于是偷偷溜走了。老张寻思:“再困难,也不能找有病的呀”,吹了。第二个女人要求有房,有稳定的工作。而老张一条都达不到,当然又吹了。第三个女人喜欢赌博。老张了解了她的特殊癖好后,背地里咋舌道:“我的妈呀,这可不是我能养活得起的主儿!”第四个女人在火葬场工作。老张听了她的自我讲述之后,吓得冷汗直冒,心里道:“我还可以活几年呢,不想沾死神的晦气。”第五个女人虽然只有三十多岁,却是奶奶了。为什么这么讲呢?这个女人十几岁就结婚了,生的孩子长到十几岁也早婚了,因此她三十多岁就当了奶奶。老张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敢娶个“少奶奶”?第六个女人有胃病,往往一句话还没讲完,就打七八个嗝……

几年下来,老张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别人都说老张标准太高。老张苦笑道:“我是个苦力,还有什么标准?只是没找到合意的人而已。”

老张工地不远处有个卖烧饼的妇女,S省人,虽然面目黧黑,但是风韵犹存,因而来“调戏”她的光棍很多。有一段时间,老张发现自己看见别的男人逗她的时候,忽而恚怒了。老张想,自己是不是吃醋了?某天,老张喝了点酒,向她表白了。烧饼妇女低头道:“俺的男人死了几年了,只是因为孩子要念书,就出来做事。你要和我好,暂时只能做。”老张晓得合同夫妻的事情,即男女双方自愿在一块过日子,但是不打结婚证,男方每月支付女方若干生活费。老张忙不迭地点头。

半年后,老张的内心得到了滋润。老张寻思道:“没伴的日子难熬呀!”一天,烧饼妇女道:“我儿子要上大学了,还需要三万块钱……”老张二话没说,去银行取了便交给她。老张是个实诚忠厚人,认定她不会蒙自己。烧饼妇女走前,老张为她买了个便宜手机,道:“有事没事多联络。”

刚开始,老张还能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之后慢慢少了,最后竟然不打过来了。老张打过去,总是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老张烦了,大骂她是骗子。但老张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把自己“受骗”经历讲给工友听,以期求得同情。工友们都讥笑他是个憨包:“还没了解全面,你敢给钱她?现在的骗子多如牛毛!”

老张沉默了。几个月来,老张瘦骨嶙峋,好像脱水了的蔬菜。工友们笑道:“老张害了相思病啦!”一天,有人喊:“老张,你媳妇来了!”老张站在楼上,朝下一望,只见一个黑黝黝的妇女正朝他咧开白牙笑呢。老张睁大眼睛,辨认出她就是“骗子”——烧饼妇女。老张赭红了脸,吼道:“你还有脸来?”周围的几台混泥土搅拌机轰轰隆隆的,于是妇女大声道:“俺回去不久,儿子摔伤了,要照顾他,给你的电话便少了。后来去菜场为儿子买豆浆,手机却被小偷偷走了……”老张哑然失色。

夫妻散文5:那夜,那对盲人夫妻

文/周海亮

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悲怆的声音一点点变得平和,变得快乐。因为一声稚嫩的喝彩。

那是乡下的冬天,乡下的冬天远比城市的冬天漫长。常有盲人来到村里,为村人唱戏。他们多为夫妻,两人一组,带着胡琴和另外一些简单的乐器。大多时村里会包场,三五块钱,会让他们唱到很晚。在娱乐极度匮乏的年代,那是村人难得的节日。

让我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些粗糙的表演,而是他们走路时的样子。年幼的我常常从他们笨拙的行走姿势中找到属于卑劣的快乐。那是怎样一种可笑的姿势啊!男人将演奏用的胡琴横过来,握住前端,走在前面。女人握着胡琴的后端,小心翼翼地跟着男人,任凭男人胡乱地带路。他们走在狭窄的村路上,深一脚浅一脚,面前永远是无边的黑夜。雨后,路上遍散着大大小小的水洼,男人走进去,停下,说,水。女人就笑了。不说话,却把胡琴攥得更紧。然后换一个方向,继续走。换不换都一样,到处都是水洼。在初冬,男人的脚,总是湿的。

那对夫妻在村里演了两场,用了极业余的嗓音。地点在村委大院,两张椅子就是他们的舞台。村人或坐或站,聊着天,抽着烟,跺着脚,打着呵欠,一晚上就过去了。没有几个人认真听戏。村人需要的只是听戏的气氛,而不是戏的本身。

要演最后一场时,变了天。严寒在那一夜,突然窜进我们的村子。那夜滴水成冰。风像刀子,直接刺进骨头。来看戏的人,寥寥无几。村长说要不明天再演吧?男人说明天还得去别的村。村长说要不这场就取消吧?男人说说好三场的。村长说就算取消了,钱也是你们的。男人说没有这样的道理。村长撇撇嘴,不说话了。夫妻俩在大院里摆上椅子,坐定,拉起胡琴,唱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

加上我,总共才三四名观众。我对戏没有兴趣,我只想看他们离开时,会不会被结冰的水洼滑倒。天越来越冷,村长终于熬不住了。他关掉村委大院的电灯,悄悄离开。那时整个大院除了我,只剩下一对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唱戏的盲人夫妻。

我离他们很近。月光下他们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悲伤。然后,连那声音都悲伤起来。也许他们并不知道那唯一的一盏灯已经熄灭,可是他们肯定能够感觉出面前的观众正在减少。甚至,他们会不会怀疑整个大院除了他们,已经空无一人了呢?也许会吧,因为我一直默默地站着。

我在等待演出结束。可是他们的演出远比想象的漫长。每唱完一曲,女人就会站起来,报下一个曲目,鞠一躬,然后坐下,接着唱。男人的胡琴响起,女人投入地变幻着戏里人物的表情。可是她所有的表情都掺进一种悲怆的调子。他们的认真和耐心让我烦躁。

我跑回了家。我想即使我吃掉两个红薯再回来,他们也不会唱完。我果真在家里吃掉两个红薯,又烤了一会儿火,然后再一次回到村委大院。果然,他们还在唱。女人刚刚报完最后一首曲目,刚刚向并不存在的观众深鞠一躬。可是我发现,这时的男人,已经泪流满面。

突然我叫了一声好。我的叫好并不是喝彩,那完全是无知孩童顽劣的游戏。我把手里的板凳在冻硬的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我努力制造着噪音,只为他们能够早些离开,然后,为我表演那种可笑和笨拙的走路姿势。

两个人同时愣了愣。好像他们不相信仍然有人在听他们唱戏。男人飞快地擦去了眼泪,然后,他们的表情变得舒展。我不懂戏,可是我能觉察他们悲怆的声音正慢慢变得平和,变得快乐。无疑,他们的快乐,来自于我不断制造出来的噪音,来自于我那声顽劣的喝彩,以及我这个唯一的观众。

他们终于离开,带着少得可怜的行李。一把胡琴横过来,男人握着前端,走在前面,女人握着后端,小心翼翼地跟着,任凭男人胡乱地带路。他们走得很稳。男人停下来,说,冰。女人就笑了。她不说话,却把胡琴攥得更紧。

多年后我常常回想起那个夜晚。我不知道那夜,那对盲人夫妻,都想了些什么。只希望,我那声稚嫩的喝彩,能够让他们在永远的黑暗中,感受到一丝丝阳光。

尽管,我承认,那并非我的初衷。

夫妻散文6:父母的麻辣爱情

文/郑怡

俗话说,夫妻不吵不闹,不能到老。我的父母,如今都已耄耋之年,相守一生,吵闹一辈,却恩爱白头。

自从我记事时,常常听到或看见父母吵嘴、打架、砸家具、撕衣服,那场面不惊天动地,也是让人魂飞魄散。每当身临其境,我们姐妹吓得哭也没辙,只能顺其自然。可是,不久,又看见父母一起,说说笑笑,携手打拼,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

听母亲说,她十八岁那年,经她姐姐介绍,嫁给父亲。当时,家里清贫,根本没有啥嫁妆,洗一个澡,外穿一件红花褂,就与父亲成亲。那时父亲是一个村子里的书生,母亲长得很标致,可谓郎才女貌。

母亲没念过书,但聪敏能干,粗活、细活,样样出色;言语有点辣,用时髦的话讲,是女强人。父亲,温和谦逊,在母亲面前,略显弱势,许是深爱母亲的缘故。父亲年轻时就在外工作,有时家里事情难免顾及不周;也常常因工作,很晚才回家。母亲除了抱怨,还有嫉妒。唠叨多了,父亲上火,于是家庭战火不停。有一天清晨,大队妇女主任来我家,找父亲说工作上的事情,母亲礼貌待客,给她泡茶,请座。妇女主任其实长得没有母亲漂亮,我看父亲与妇女主任说正事,大家都挺优雅和谐。可是母亲在厨房里,做早餐,脸色阴沉,动作生硬。不久,母亲从厨房出来还请妇女主任在我家吃早饭;妇女主任谢过母亲,走了。等妇女主任走后,母亲却来了醋意,她指责父亲,不该和妇女主任说那么多话,还眉来眼去。父亲觉得此事,他比窦娥还冤。两人大吵,吵嘴没好言,家里一时硝烟弥漫。母亲指着父亲,恨不能从远古开始数落,立眉瞪眼。父亲喜欢持久战,半天抛一句,杀伤力度强。怎么平息的,谁胜谁负?没有裁判。尽管战争到了白热化,但父母从不说离婚。母亲有一个特点,再吵再闹,她家务事照做,照样把我们打扮得花蝴蝶一般。但她就是不理睬父亲;父亲看我们一个个在他面前飞来飞去,他的气早消了,跟在母亲身后,大献殷勤。母亲心里清楚,是醋坛子惹的祸,赶紧顺着台阶,挽回面子。

记得一次母亲得了病,而且不轻,父亲急得团团转。结果在医院检查,确诊母亲是得了肺结核。短期住院,父亲跑前跑后,日夜守护母亲,服侍母亲。等母亲稍好,回家,父亲瘦了一圈。母亲在家疗养期间,父亲更是照顾,无微不至。他每天天没亮起床,给母亲做鸡蛋汤,父亲说那个时辰吃东西,最利吸收。两人相亲相爱,连说话彼此都很温柔。若父亲偶尔生个小病小灾的,母亲也是细心照料,百般呵护。年少的我当时有很多不解,为什么父母有时是冤家对头,有时又那么相亲相爱?

母亲一连生我们姐妹六个。那时农村重男轻女,特别是我奶奶,她抱怨母亲,不生个男娃,将来要断香火。还有邻居们,有的故意冷嘲热讽。母亲没有恨奶奶。父亲顶住压力,一如既往对母亲爱护、尊重,没有为母亲总生女孩而冷落她,甚至因为奶奶的责怪批评过奶奶。父亲爱我们,他无论出差去哪,口袋里哪怕剩下一块钱,都要买点新鲜的食品,给我们品尝。记忆很深的一件事,是我的五妹出世,恰逢我大舅家又生了个男孩——他生的全是男孩。这时,姨妈说把我五妹和大舅家生的男孩对换,也好续香火。父亲得知后,紧紧抱着我的五妹,眼泪滚滚而下。我们都在哭。父亲大声说:“我的女儿,我喜欢,谁敢抱走!”自此,谁也不说再换五妹。

母亲的勤劳、贤惠,慢慢感动了奶奶,奶奶也渐渐喜欢母亲。后来,母亲生下我小弟,奶奶更是疼爱母亲。父亲爱女之情,记在我心,一生一世,他爱我们就是爱我们的母亲。

父亲与母亲携手走过几十载的风风雨雨,历经磨难,把我们姊妹七个抚养长大,成家立业。姐妹们个个相夫教子,勤劳持家;小弟更是优秀,光彩照人。父母,目前在幸福的日子里,还有激情,依旧常常吵架。不过,现在他们每次吵架,要我们给评理,那神态多了十分安详,百分关心。我们能包庇谁?父母大人,一样亲,吵了一辈子,也没见他们分开,反而更加和睦恩爱。我们有时也调皮说一个,没大碍,人民内部矛盾。赶紧吵呢,倘若先走一个,另一个想吵都没戏了。这时,父母一齐笑,满含眼泪。

夫妻散文7:夫妻船

文/施介平

出码头进入海区,梅艺说:“我来掌舵。”根柱正想抽颗烟,便把舵让给了她。

梅艺使唤船可不外行,当教师前跟父亲做过一年的艄公。接过舵杆,驾船朝西北向奔去。跑了一个来钟头,前后看看说:“昨天就是在这一片儿海域看到鱼起鳍的。”

“那就下网。”根柱接过舵杆,将机器落到怠速上,扔下杆子浮头,斜跨流开始下网。

根柱下脚弦,梅艺下浮弦。随着船的前进,船上的网越来越少,两个多钟头过去,下完了35块网。往后看,遥遥有两海里多。

有朋友要问:网不是沉底吗,怎么还能看见?这要看逮什么鱼。逮喜欢在海底活动的鱼,当然得用沉底的网。鲅鱼属于上浮鱼,也就是大流鱼,随着季节在水的上层游弋,风平浪静时甚至还要浮上水面耍水。因此,鲅鱼网的浮漂要大于坠石,网从水皮向下站立。

根柱下完网将浮弦的绳头儿和船绳连在一起,放出三十几米远,拴到大王桩上,任船和网随流漂移。这是鲅鱼网的一大特点,也叫放流,即随流跑的意思。现在是西流,船和网缓慢向西行。章火两岛渐远渐小,最后从视线中消失,四面茫茫大海,只他们一叶小舟在碧波中荡悠。

闲着没事儿,梅艺带了本《读者》找出来看。根柱不爱看书,看天,看天水相连的远处。视线中竟没有一条船,只有飞翔的海鸥,不断地翩翩飞过,或船前船后盘旋,“嗨呕——嗨呕——”地鸣叫,打破沉静,驱走寂寞。海鸥是渔人的朋友,无论渔人在海的何处,都有它们相伴的身影。

根柱看了会儿海鸥表演想躺下睡会儿,可是怎么躺都不舒服。他对梅艺说:“你看咱们这船,只有站的地方,没有躺的地方。咱俩口子就是下不了决心贷款买钢壳,现在新出的钢壳船舵楼像客厅,豪华、舒适,出海就跟在家里似的。咱什么时候也能买上?我做梦都想。”

梅艺没吱声,但心里却想:等冬天。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落进海里,坦荡的大海暗黑下来。根柱回头看网的方向有多处红灯闪烁,这使根柱万分惊喜。浮杆上一年没使用的感应闪灯还好使,真不错,能提示过往船前面有网。

梅艺下了一札挂面,一人一包榨菜,晚饭就这样简单打发了。饭后,根柱让梅艺睡觉,他值夜。值夜要掌控船别和网缠到一起,也防被他船碰撞。

梅艺穿上面包服,拉上拉锁,围紧了头巾,在前舱坐着马扎,倚着舱儿帮,晃晃悠悠很快入睡了。醒来时有雨点打在脸上,冰冰凉还刮着呼呼的风。小船拽着网上下颠簸,像一头要挣脱缰绳的烈性牤牛,肆意使着蛮劲儿。四下里一片漆黑,没有渔火,没有星星,只有黑沉沉波浪激荡的海和越下越大的雨。梅艺有些懵,也有些怕。“我的娘,这是到哪了?”根柱说:“估计离岛三十几海里了,向大西下来了。不过,快换流了,换流又会往回返。”他四下看看又说:“有卫星导航就好喽,就能知道具体离家有多远。”

“你咋不买?”

“领导不发话我敢买吗?”

“尽说好听的,你什么时候说买过?”

根柱没了话,心里却很受用,他的确没说,他佩服梅艺,过日子虽然仔细,该花的钱从不反对,连买钢壳船是他自己下不了决心。

梅艺忘拿胶衣。根柱将胶衣脱给她,自己缩着脖子在风雨里掌舵。头发很快淋湿,滴水珠滴进脖子里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个寒噤。梅艺看见了,又将胶衣脱给他。根柱坚决不要,说:“一会儿咱们还得把船调到网那头去,你在前头给我擎探照灯,会被浪打湿的。”梅艺没再坚持。果然在转船中,小船沿着网漂在波谷中颠行。喷溅的浪花把梅艺从头浇到脚,幸亏有胶衣保护,否则她会浑身湿透。

天亮时雨停了,但猎猎的西南风仍在刮着。小船果然又随流回到章火海峡。从网头处看火蟹岛和章鱼岛在雾障中隐现,网的浮漂已下沉,在推卷的涌浪中摆摆摇摇只露出顶。这现象说明网上有货,非鱼即泥。他们开始起网。

起网就是拔网摘鱼。网在水里像一面墙,而鱼是看不见网的。因为网和水一个颜色,只有碰上了,才知撞网了,赶快逃吧,尾巴猛甩。坏就坏在这猛甩上,如果撞在网扣里,这一甩,向前推进了身体,使网扣越过了头部儿,勒进了鳃根,这地方是鱼的致命缺陷——挂线,往前行不动,向后退不了,死死地卡住;如果撞网没撞进网扣里,它这一甩,不但掉不了头,还把外层的大扣网甩到了身子里面,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这就是现代三层网的魔力,鱼只要撞上网,十有八九逃不出羁绊。

梅艺和根柱拔起网看到上面花花拉拉挂满了鱼,于是,边拔边摘,把鱼从线扣里拽出,扔进舱里,“啪——”一条,“啪——”又一条,“啪、……”。拔了不到一半儿的网,小船满载了,全是七八斤重的大鲅鱼,脊背黢青,两侧海蓝,再往下便是浅灰中带有不规则的青斑,都是5年以上的鱼龄。肉细而白嫩,吃起来不但鲜,而且香,不像猪肉那般腻香,而是鲜美的香,尤其包饺子吃,真是鲜中有香,香中有鲜,脆嫩滑润,生津可口,只恨肚小。

小船的前舱后舱中间舱全装满了鱼,船吃水已到了极限。“不能再装了,送回去吧。”梅艺说。斩断脚浮弦及网衣,根柱提了速,“啪啪啪……”机器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太重了!太费劲了!它用声音向主人诉说自己已使出浑身解数,而船仍沉闷闷跑不起来。

“咋办?”

“没办法,慢点跑吧。”

这时候,粮站的送面船从旁边经过,他们看见小船装满了亮闪闪的大鲅鱼,又见小船吃水严重,机器费力,便减了速。“拖着你们?”有人喊。“吃水太重,不敢拖!”根柱回答。“干脆让他们把鱼捎回去。”梅艺建议。“好主意,后面咱再接着拔。”于是,根柱招呼送面船,“哎——给我们把鱼捎回去吧!”大船停了车。小船傍到大船边,两人往上扔鱼,根柱握起鱼尾巴,一甩一条,梅艺一只手甩不上去,只好用两只手,像端炮弹那样,身子往上一耸,“嗷——”一条。一耸,“嗷——”又一条,根柱扔了几条,她扔不了一条。船上下来一小伙儿,把梅艺替下,一会儿就就把鱼全部转移到面船上了。

送面船向岸边驶去,根柱的小渔船在波涛中越来越小,不一会儿,消失在茫茫天际间。

夫妻散文8:卖煤粑的夫妻

文/老遗

“窝…煤,眼眼多,不燃不要钱;窝…煤,眼眼多,不燃不要钱;窝…煤,眼眼多,不燃不要钱……”,随着一阵阵蜂窝煤的叫卖声,卖煤粑的夫妻又押着满满的一板车煤粑出去了。

这叫卖的声音很是特别,叫卖的语速很慢很慢,特别是一开始发“窝”的声音时,语调虽高但却很柔和,拖的时长还会是后面两字到三字发音的时长。毫不夸张地说,这叫卖声如果让音乐行家谱成曲子的话,一定会是一曲经典动人的名曲。

那个时候,小商小贩还没有使用带电池的扩音器的习惯,所以,卖煤粑的叫唤声就只能由夫妻俩一声声的喊。在我的印象中,这叫唤声大多数时间都是男方边拉车边叫唤,只是偶尔的时候才会听到女方为数不多的叫喊。

卖煤粑的夫妻住在离我家仅有百把米远的煤粑场里。煤粑场近似长方形,约有七八百平米,四周打有围墙,通往煤粑场的路是一条三米多到四米宽的小毛路。

煤粑场进大门处的右边,沿着围墙用空心砖一字建成三间简易房屋,屋顶用石棉瓦盖着,屋面斜向围墙一侧,是夫妻俩和孩子们生活起居的地方。与住房一侧近似垂直的右侧中央,用几根铁柱撑着,上面盖几张铁皮,是煤粑场的生产处,里面摆放有一台煤粑生产机器。在住房和煤粑场的生产处之间的空地上,是用来临时堆放煤粑的地方。每天生产出来的煤粑和没有卖完的煤粑就堆在这里,并在上面盖上一些较大的纤维遮布以防雨淋和太阳晒。与起居处和生产车间相对的对面则主要用于堆放进场的面煤和黄泥粑等原材料。

卖煤粑的夫妻是哪里的人士我是无从知道的,只知道夫妻俩都是近四十岁的壮劳力。男方中等个子,脸黑黑的,尤其是双手,仿佛已让煤粉深深地嵌入手纹里似的,经常都是黝黑的。我几次与他擦肩而过,发现他的人中地方、鼻子与脸相接的沟部及延伸处,似乎都粘满细小的煤粉尘,他黑黑的、晶莹的眼珠特别有神。女方比较瘦小,不象男方那么黑,腰部始终系着一条花围腰。

我家住在五楼,卖煤粑的事都是由妻子打理。我好几次坐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听到妻子请他们送煤粑来。

“好的,嫂子,这东西脏得很,我来我来。”

“好的,嫂子,不用你操心,我都会把它们堆整好的。”

“好的,嫂子,这些垃圾,我下楼的时候会帮你一并带下去的。”

“好的,嫂子,我有劳力,我帮你移一下。”

……

夫妻俩的话,句句暖心,句句亲切,句句诚恳。

因为住得近的缘故,所以对夫妻俩的生活起居还是比较了解的。夫妻俩每天出场的时间一般都是在早上8点左右。夏天出场的时间稍微早些,冬天出场的时间稍微晚些。出场的时候,板车总是堆得满满的,男的戴着一个草帽在前面拉,且边拉边吆喝。女的戴着一个布沿帽,用一根短棍使劲的推着,只是在煤粑场接主路的比较难走的两三处地方,才会把棍子放在板车上后用双手去推。

夫妻俩回来的时间一般都是在晚上六点左右,当然夏天是要回来晚些,冬天是要回来早些。有时回来的时候,我会看到妻子坐在板车上,丈夫拉着板车慢悠悠地回到场里;有时回来的时候,我会看到妻子提着用塑料袋装着的一小块肉和几小袋蔬菜,与丈夫有说有笑……

夫妻俩的休息也很有规律的,多数时间都是在晚上九点半前熄灯。如果做统计的话,你会发现一年中,煤粑场也就只有十多个晚上是在九点半以后才熄灯。

有一年夏秋之交,我妻子突然告诉我,“煤粑场夫妻俩的两个孩子一并考上了名牌大学了。”听妻子的口气,很是羡慕煤粑场夫妻。

我淡淡地说,“这是可喜可贺之事,祝愿他们吧!”

双喜临门了,原以为煤粑场夫妻俩的亲戚会来串门,会让煤粑场热闹一阵子的。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煤粑场却异常的平静,夫妻俩依然过着早出晚归的平常日子,就仿若两孩子考取大学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似的。

我因为搬家的缘故就不再与煤粑场夫妻是邻居了。我再次到煤粑场处的时候,已是三四年的时间过去了。煤粑场已不再生产煤粑了,卖煤粑的夫妻也不知何时搬走了。

余国富

2020年10月21日

夫妻散文9:夫妻相也不像

文/工山飞月

夫妻相是福相,也大不像,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刚柔并济,阴阳调和,日子就是这样和和美美地过。

别人见了峰哥峰嫂,都说两个人有夫妻相,听了这话,他俩心里甜滋滋的。按理也是哈,又不是乔老爷乱点的鸳鸯谱,本来就般配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彼此走进了生命,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喜怒哀乐休戚相关,相貌容颜渐渐相像,合的一张脸,能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么?但是,毕竟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相由心生的男人女人,想的做的大不同,不像的自然也太多。

就说洗锅抹盆过程中,无意打坏了一只碗吧,峰嫂常常会恨声连连:“唉,不好了,不好了,好好的碗碎了,怎么办呢?”峰哥却是拿过扫帚,一扫了之,无所谓地笑笑:“岁岁(碎碎)平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已经碎了,恨就还原啦?”就像他是挣钱手,口气大得很,她是葛朗台,悭吝得要命。

每年腊月二十四要掸尘大扫除,几天前峰嫂就摆在嘴上唠叨,生怕忙不过来,这里摸摸,那里顺顺。喊峰哥来做事,他倒好,不急不躁,该喝茶喝茶,该看报看报。

说干活了,只见他扎起围裙,套起护袖,拿上旧报纸、抹布、鸡毛帚,搞天花板,擦窗户,整理家具桌椅,风风火火下九州。峰嫂在旁边当下手,不忘指东指西,不是她小心眼,是防止让他打马虎眼。

忙好了,峰哥会显摆一下能耐:“哼,我手一伸,你从早要忙到熄灯。”像那关云长只吹过五关斩六将,不提走麦城,峰嫂虽监理监督了,峰哥粗枝大叶之下,还是留有星星点点尾巴工程,哪里有工夫和他耍贫嘴,峰嫂忙自己的,随他去了。

外出旅游,峰嫂食欲就不振,腹中不觉饿,嘴里不想吃,只想喝喝水。峰哥胃口大开,见到特色小吃就要吃,吃得津津有味,应了一句古话“跨个缺口吃三碗”,简直像饕餮大王,肚子通四海达三江。

看看羡慕嫉妒恨,男人消耗了及时会补充,女人在消耗身上可怜巴巴的小板油。

夏天峰嫂的皮肤常会起湿疹,小红点子,又痒又疼,疼得钻心,恨不能用刀剜了这块肉去,忍不住熬不过要去挠,去抓,不小心就破了,黄水经过的地方,马上又滋生出新的小红点子,看了医生,开了药,见效特别慢。

峰哥看了舍不得,埋怨她没有忍耐性,说:“痒痒抓抓,抓抓痒痒,不痒不抓,不抓不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你不抓,行不行?”像说绕口令的,令峰嫂又好气又好笑。

去年奇怪了,峰嫂没有摊上,峰哥染上了。开始以为是蚊子咬的,后来觉得不对头,肯定是“过”给他了。嘿,峰嫂倒要看看峰哥抓不抓呢!当她给他涂抹药膏时,发现通红的点点,必定痒进心里去,用手指掐掐,凹进一道印痕。问他疼不疼,痒不痒,他说又疼又痒,问他抓不抓,他说不抓。

有一天大概痒得难受了,他睡在床上把左腿伸到床外好远。峰嫂知道上面生了一排好几个红点子,峰哥笑着说:“把它伸到外面去痒,偏不抓,睡觉!”逗得峰嫂忍俊不禁,又心疼不已。男人哦,真真儿的坚强,女人家不服不行 。

男人的男字是“田”中的伟“力”,威“力”,实“力”,女人的“女”字正如甲骨文写法,就是灯火阑珊,西窗烛前,玲珑精巧的婀娜多姿。二者结合,夫妻相是福相,也大不像,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刚柔并济,阴阳调和,日子就是这样和和美美地过。

夫妻散文10:爱才是主角

文/青衫

朋友晓风夫妻请吃饭,特意嘱咐我要“带家属”,于是我和老公一同赴约。四个人,两对夫妻,彼此都熟悉,所以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家庭聚会,话题多以家长里短为主,也是女人最热衷和擅长的,在我们两个女人的带动下,聊得不亦乐乎。

晓风和我同龄,认识有二十年了,她回忆起当初老公追求她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晓风说他推个破自行车等在厂子门口,抻个脖子往大门里瞅,一见到晓风的影子,赶紧拿出个小褥垫放到自行车后座上,好让晓风坐上去不硌得慌。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到这个细心的情节,晓风都充满幸福感,有一种被珍视的满足。为了不给女朋友“掉价”,晓风的老公也是做足了功课,发型弄成郭富城的中分式,穿着时尚的萝卜裤,自行车虽然破了点,但是擦了又擦,偶尔还在车把上放一朵花,都是在沿路采的各色小野花。当初晓风的父母是反对的,甚至晓风的姑姑也反对,他俩不放弃一直坚持着,用各种方式方法打动老人,比如用那么一点有限的钱,变着花样买水果孝敬父母,多做事勤沟通。终于等到父母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得到最完美的祝福!

如今晓风的日子好极了,老公事业有成,家庭和睦,老人安康。晓风两口子动情地回忆着过去,幸福的笑容从心底绽放。

我忽然发现,其实晓风有很多我羡慕的东西,比如她的聪明漂亮博学,比如那年的欧洲十日游,比如她的大房子,豪华小汽车,那么多的首饰和华服,家里的保姆,可是晓风并没有提及这些。是为了不让我羡慕嫉妒吗?不是。我和晓风之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她今日的一番话绝对是心情自然的流露,是在她心底印象最深刻的记忆,而今晚是最适合掏心掏肺的时刻。想想我自己不也一样吗,和老公牵手散步的时候,除了憧憬未来的生活,聊的最多的,也是过去。我为了拿到会计专业高级职称证书,没日没夜地学习,下了班骑个自行车,穿越半个城市去上课;老公为了工作,起早贪黑地工作,还要在我上课的时候带孩子。忙碌中我们都忽略了自己,于是我想着给老公增加营养,老公想着闲暇之余给我解压,带我去郊游,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成了最美的记忆。我的生日,老公不忘有礼物相送,贫穷时只是一朵花。但是让我感动的是,我父母的生日,也常常是他在提醒我;难忘每一次出门旅行,我因为晕车比较严重,老公总是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一趟旅程下来,美景在心,更令我无法忘记并在日后深感幸福的,是被关爱的幸福感。

我和晓风一样,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人生。我们为生活努力奔波,努力赚钱改善生活,我们好像为钱而做事,钱成了目标。当生活达到自己想要的样子时,回首过去,却发现在追逐的过程中钱并不是主角,爱才是。

不论是艰苦的打拼日子还是在后来富足的生活里,能被我念念不忘的大事小情,大多和金钱无关,金钱买不来幸福与安全感。我不否认钱很重要,但它和爱相比,分文不值。在追求幸福的路上,让爱相随,真正的幸福,在爱里,在家里,在心里,在彼此含情脉脉的眼神中。

夫妻散文11:携手一辈子

文/思念天地

夫妻怎么样相处才能够和睦呢?在夫妻相处之间有一句箴言,只要守住这一条箴言,就一定可以白头偕老。这句箴言就是“只看对方的优点,不看对方的缺点”。

夫妻之间相处有一句箴言,那就是“只看对方的优点,不看对方的缺点”。有一位女士非常踊跃地说:“我的丈夫没有优点。”“这位女士,我真的很佩服你,因为你这样的有勇气,这么勇敢。你的丈夫,他一个优点都没有,你居然还敢嫁给他。”

很多人都非常健忘,结婚之前,没到下班的时候,会不停在看表,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然后想对方喜欢吃什么样的菜,今天带他(她)到哪一个菜馆,他(她)才更欢喜?不知道他(她)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我应该带他(她)到哪一个电影院,才更能够投其所好?甚至还在想不知道他(她)喜欢喝哪一种咖啡,到哪一个咖啡馆才更浪漫?彼此可能处处都在想对方的需要。

“爱”这个字是感受的“受”,中间有一个“心”字。所以当人能够用心感受对方的需要的时候,就会感觉爱意浓浓,觉得非常的美好。

可是当结婚证一领,章一盖下去,彼此心态可能就完全变了,从“我能为对方做些什么”,变成了“对方能够为我做些什么”。因为心态的改变,就处处去要求对方,去苛求对方。所以幸福其实就在人的一念之间,这一念就是你是看对方的缺点,还是看对方的优点。

在生活中有四种不同的家庭:

一种叫天堂家庭,另一种离天堂家庭还差一点,叫和乐家庭,第三种就是苦恼家庭,第四种叫地狱家庭。

每一个人生活在地狱家庭里都是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吵起架来,让家人都不得安生。天堂和地狱实际上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是想住在天堂,还是想住在地狱,也是取决于我们自己的态度。

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生活在地狱家庭,但是他可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那应该怎么去做呢?我们讲一个天堂和地狱的故事,大家就知道怎么去做了。

天使跟人说:“我可以带你去看天堂和地狱,你想先去看什么呀?”这个人说:“那我就先去看看地狱吧。”于是他就跟着天使来到了地狱。结果来到地狱一看,只见里面摆着两排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摆了很多的菜和一些筷子,筷子都很长,有两尺左右,人坐在两边。

当有人说:“开始!”这些人都拿起筷子夹菜,迫不及待地往自己的嘴里放。因为筷子很长,所以在夹菜的时候大家就打起架来,把菜碰得遍地都是,结果谁也吃不好,谁也没有吃到美味佳肴。

这个人看了之后,觉得地狱的景象实在是不怎么好,他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去天堂看一看吧。”于是他又跟着天使来到了天堂。结果来到天堂一看,还是那样两排桌子,桌子上放的也是同样的美味佳肴,筷子还是两尺长。当有人说“开始”的时候,这些人都夹起菜往对方的嘴里去放。其中有一个人,他的人缘特别好,有几个朋友同时把菜夹到他的嘴里,他都吃不了了。

所以天堂和地狱,确实就在人的一念之间,这一念,就是你是处处想到自己的利益,还是处处想到对方。这个念头的改变就能使我们从苦恼家庭和地狱家庭转为和乐家庭和天堂家庭。

如果能够经常看到对方的优点,对对方的优点加以肯定,并做到《弟子规》上的“恩欲报,怨欲忘”,那这个家庭关系一定会变得非常地和睦。

夫妻散文12:修鞋夫妻

文/王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离小区不远的那个小巷口,出现了一个修鞋摊,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修鞋摊很简易,一台补鞋机和一台打磨机摆在墙边,前面搁着一只小木箱,箱子里装着零碎的修鞋工具和修鞋材料。夫妻俩都是乡下人,两人个子不高,性格也不大相同,丈夫比较内向,话很少,妻子则开朗一些。他们有一个小女儿,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圆圆的脸,甜甜的酒窝,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下午五点多钟,我经常看到这样一幕:丈夫和妻子埋着头,一丝不苟地给顾客修鞋,女儿则趴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安安静静地做作业,偶尔,她还会拿出语文课本,用普通话奶声奶气地朗读课文。还有几次,我看到妻子和女儿在一起说说笑笑,丈夫则在一旁深情地注视着。我想,作为一个男人,此时此刻一定会有一种满足感,因为他的妻子女儿虽然过得不富有,但活得很开心、很快乐。

由于在这个修鞋摊修了几次鞋,我与夫妻俩有了一些交往,再加上他们的小摊正好在巷子口,是我出入小区的必经之路,时间一长,我和他们熟稔起来,每次路过小摊,都会主动地和他们打招呼。

通过日常的接触,我感觉夫妻俩很本分,做事十分勤勉。虽说是小本经营,但他们讲求信誉、童叟无欺,对每个顾客都热情相待,不管修什么样的鞋,都会认真地把活儿干好,直到顾客满意。有时候,收摊的时间到了,顾客还没来取鞋,只要知道住址,丈夫会让妻子把鞋送到顾客家里。有时候,顾客来修鞋,身上忘了带钱,他们会说:“没关系,先给您修好。”

那天下午,我从小摊经过,看到夫妻俩和女儿围坐在一起,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炸鸡腿在吃。我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都在吃鸡腿啊——”妻子笑了笑,不太好意思地回答:“今天是我的生日,老公特意买了鸡腿,说要给我过生日。”

听到这话,我有些意外,起初,心中生出几分怜悯,觉得她的生日过得太寒酸,觉得她的丈夫未免有些抠门。但随即,我又释然了,给亲人过生日,不就图个共享天伦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的生日是温馨的,又何必在乎外在的形式呢?

我被这平平常常的感动了,是那种温柔的、朴实的、无以言说的感动。

夫妻散文13:半路夫妻该如何相处?

文/邹鹰

顾名思义,所谓半路夫妻是指离婚或丧偶再重新组合家庭的夫妻。然而,半路夫妻毕竟是重组,客观上要比初婚夫妇难度要大,因为半路夫妻在一起共同生活的过程中,难免遇到原配的子女或生活琐事等一系列的困难和问题。

近日,笔者的一位朋友向笔者讲述了他半路夫妻所遇到的尴尬遭遇:“半年前我与一位优秀的离异女士结为秦晋之好。殊不知,婚后,竟遇到她的女儿之粗暴干涉。开初是她女儿每次遇到我时,都要横挑鼻子竖挑眼在我身上挑毛病,说话像审犯人似地使我受不了。后来发展到唆使一街痞动手打伤了我。使我不得不住院治疗。究其原因是我老婆的女儿压根就不想让她母亲再婚,目的是要让她母亲帮她领小孩。好在我老婆通情达礼(再婚后,我和我老婆的感情很好),一方面严肃批评她女儿的错误做法,另一方面主动出钱为我治伤。尔后,虽然我老婆的女儿有些收敛,但还是经常带小孩来我家‘搅窝子’。弄得我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

听了朋友的一席肺腑之言。笔者感叹不已。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半路夫妻该如何相处呢?笔者有如下感言:

首先,以诚相待是重要基础。半路夫妻讲究的是“吾用真心换此生。”试想,重新组合的夫妻之间,如果没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生活情趣,那是不可能走完婚姻的后半生的。关键是夫妻一条心,黄土才成金。唯有以诚相待,相敬如宾,方能修成正果。

其次,要善于化解家庭矛盾。对待原配偶的子女,如他(她)在某些方面不适应或不理解继父、继母时,要在夫妻感情的基础上,多与子女沟通、交流,甚至是大度地多关心帮助子女的成长。诚然,对于有“神经质”的子女,如上述笔者的朋友遇到的那种不肖女儿,便不能大度啦,要敢于理直气壮的批评教育,甚至严肃地指出她的行为已触犯法律范畴,而不是一味地退让和迁就。

再次,要慎重地看待再婚。现实生活中,结而离,离而结的婚姻,可说是举不胜举。不能视婚姻为儿戏,不是吗?现实生活中所谓的“闪婚、试婚”等大有人在。结婚或再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新家庭的诞生,各自肩负着责任和使命。老百姓的生活说白了就是“过日子”,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这个道理。对于失败的婚姻,要总结失败的经验和教训。既使再婚也要更多的了解对方,而不是一味的盲从和草率!

总而言之,“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婚姻是人生历程中重中之重的大事,大意不得。对半路夫妻来说,要么不结婚,要么再结婚就要“不忘初心”地认真履行好各自的责任和义务。

夫妻散文14:搬家

文/尚崇霞

他和她是一对平淡的夫妻,他在屋里看电视,她出门时忘记了带钥匙,拍门让他开,他开了房门,嘴里嘟哝着,干吗呢?出门连钥匙也不带,惊扰了我的好电视。

他在家里做饭时,由于电磁炉火力太大,稀饭溢到了锅台上,她很生气,说他没有一心一意,做饭的时候还惦念着电视里的篮球赛。她一句接一句地唠叨,他一生气,连做好的饭也不吃了,摔门而去。

吵归吵,气归气,他俩还是要在一个锅里吃饭,还是要在一个床上睡觉。本来嘛,夫妻之间过日子,哪能不磕不碰的。他俩就这样匆匆地打发着日子。

日子却有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俩因有了孩子,且孩子正在茁壮地成长,他俩就有必要买套大房子了。

搬家那天,本来他俩都想着要叫搬家公司来解决,可因买了房子,实在是应该一角一分地节约的,考虑再三,他俩决定自己来搬家。

他们的新房在七楼,而七楼是没有电梯的。其实这也不打紧,因为,他们都年轻,也能吃苦,就一趟趟地上楼搬吧,反正时间有的是。

他没想到的是他在上了第二次楼时,他的脚崴了,眼瞅着肿了起来,到后来竟肿得像面包似的,他却还要再试一试,看看到底能否坚持下来。他咬着牙站了起来,脚一落地,便痛得他啊一声,两只眼睛金光四射,他只好痛苦地坐了下来。

她让他歇着,对他说,还有她呢,搬家的事儿由她来完成。

她一趟趟地上下楼,挥汗如雨,她却不喊一声累,他让她歇会儿,她笑笑说,没关系的,不累,等再上两趟把要紧的东西拿完再歇。

他看着她,一次一次地吃力爬楼,忽然间,在他的眼里,她变得高大起来,与平时的那个她判若两人。搬家这苦累的活计,本应是男人的事情,她却完成了。他想到平日里与她斤斤计较着过日子,却没有料到,在关键的时候,这个与自己凡事都计较的人是那么大度,且不同寻常。以后的生活,他该时刻让自己想起这次搬家,是她,全是她一趟趟不辞劳苦地付出了本应是他的劳动。

他暗暗发誓,以后的日子决不和她计较,要处处让着她,让她幸福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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