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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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散文1:那年那月那把伞

文/杨红国

色彩斑斓的五颜六色里,一向是偏爱红色的,感觉那红像火一样燃烧,热情奔放地点亮整个世界,苍穹和心灵。可是,在夜深人静,落叶纷飞,飞雪弥漫,烟雨霏霏,大雨滂沱的时候,浮上心头映入眼帘的却是紫色。

准确的说,是一把紫色的桑

这把紫色的伞不是很漂亮甚至不起眼,却温暖着我的心扉一季又一季。

遇见她是在读高中报名的那天。

那天小雨,我在父亲的陪伴下去十里多远路的高中学校新生报名。父亲 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教诲着。说实在话,那时候很是反感的,左耳朵进右边耳朵就出去了,根本理解不了父亲的关爱和期望。

办完报名手续出来,走在校园的路上多了几分欣喜和虚荣,比起那些不能上高中读书的初中同学心里正沾沾自喜着。远远的一把紫色的伞闯入眼帘,不是因为漂亮是因为独一无二。渐渐的,秀发翩跹的她到了跟前,擦肩而过的瞬间,四目相对,她浅浅的笑了笑,带走了我一路的目送。父亲意味深长的说,要好好读书认真读书不要三心二意,等等不绝于耳。至今记不起我是怎样的唯唯诺诺回答父亲的,只记得那声叹息很长很长。

她 比我高一届。读书一个月也仅此而已知道这些。

或许老天有意将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

我们这些读寄宿的学生一般都会在这一天放学回家。或回家看看父母亲,或和亲人聚聚,或回家替家里干点农活,其实更多的是向家里伸手要钱,顺便带一些母亲 做的好菜。

放学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风起云涌,天空一下子暗淡了下来,直觉告诉我马上就是暴风雨。粗心大意忘记了带伞,心里咯噔咯噔起来。

雨 很快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尽管稀稀疏疏的却是很大一滴,我低头一路狂奔。忽然看到了前方那把熟悉的紫伞,临近她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稍停了一下,迅速的接着跑。听到后面连连的大声喂了几句,停下一看,是她叫着追了上来,那把紫色的伞不由分说的撑起了我的天空。

心澎湃着,感觉她也是。脸红彤彤的,不敢看她,估计她也是。

她打破沉默拉起了家常和学习。得知彼此都喜欢在文字里徜徉,心的距离更近了,其实身体的距离也近了很多,能够听见裤子摩擦的声音,尽管雨声很大。

雨越下越大,我把伞移到她那边,一会儿 她就悄无声息的移了过来。雨越来越急,路上的水越来越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家比我远,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猛然发现她右边的衣服和裤子湿漉漉的,看看自己的衣服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点的淋湿,那一刹那,明白了什么是感动。

打那以后,同学中总有人会经意不经意的 调侃我。她也隔三差五的送些文学书籍给我,还有她写的作品第一时间让我阅读。偶尔会夹张纸条。

可是有一天开始,她刻意的回避我,没有了笑容多了几分忧郁。问她也不说。

记得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校长把我请进了办公室。窃窃自喜的以为是表扬我写的学校通讯稿,出乎意外的是桌子拍的震天响,接着是痛心疾首的指责。尽管我据理力争,在校谈情说爱的罪名是板上钉钉了。

那时候我是倔强的,明里答应叫父母亲来学校,暗地里藏了起来。偷偷的模仿父亲 的笔记写了一份卑躬屈膝的信给校长,自己也运用在文字上的优势写了一份深刻得不能再深刻的检讨,风波总算平息了下去。

有一天她叫我到校外,唉声叹气的说,就要转学去很远的地方读书了,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后来没有多久,我和几个同学在校外打牌玩,让老师抓了个正着。其他同学写检讨了事,因为我恶迹斑斑,校长非要家长到学校不可,想着事情会全部暴露无遗了,就索性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走上了打工的路。

有一次回家探亲,弟弟告诉我曾经有个同学从学校稍来一封信,说父亲看也没有看就烧了。

也许是她写的,也许不是。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转眼离开校园屈指算来已经整整二十个年头了。人到中年,一直没有回过母校,不是因为没有时间,是怕触痛。一直也没有再看到过她,不是因为不想见,是已经无缘。

桃花谢了春红,岁月的脚步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生命里会有很多人走来走去,心灵里永远会有一些人一些事深深浅浅的占据着记忆的底色。比如那把伞,比如那紫色。

那把伞仍然在心里,未曾远去。

那 缕秀发仍然在翩跹,未曾停歇。

那年的散文2:那年雪来早

文/邢台史雪坤

那年,一进九月,便下了一场稀世罕见的大雪。正赶上母亲瘫痪在床,天突一下变得这么冷,娘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就赶紧把煤火炉点着了。那个年代,没空调没电暖,也没电褥子,唯一取暖的工具就是煤火炉,那时的煤火炉都是用砖和泥垒成的。火旺了,屋里煤味儿太浓,把人呛得不行,火蔫儿了,屋里有点儿冷。母亲鞧在被窝里,身子哆哆嗦嗦,见母亲冻成那样真是不忍心,那可咋办?哥蹙着眉头,搓着手,在屋内踱来踱去,束手无策。见哥那样,我就有点儿来气:“哥、不走来走去,坐下想办法不行啊?怕脑子冻住了呀?。”哥瞪了我一眼:“你倒好,不想办法,还光知道说风凉话。”我看哥冲我眼珠红红的模样,赶紧避开了。

这时候,当村的二姐进门来了。说天一下变这么冷,母亲肯定受不了的,我的邻居病情像母亲一样,人家垒了一个取暖的土炕,用柴和一烧整个炕就热了起来,被窝暖和了,屋里也有了温度。我一听这是个好办法,到屋里我和姐跟哥这么一说,哥不但没停下行踱的步伐,反而踱得更欢,还扯开了嗓门:“都傻了不是?这么大的雪封着地,到哪儿去弄垒炕的材料,譬如:土、砖、什么的。”倒也是不假,这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人行走倒能,可车就没办法了,其实,土好弄,到处都是,可砖就不一样了,家里没有,只有到砖窑厂去拉。那时候,我们附近只有一个砖窑厂,离我们村至少有15华里,就是能去拉,未必就能拉回来,一般砖窑厂到这个季节都不会有砖了,只有春季和夏季有,而春季最多,这个季节雨水少,空气干燥,砖坯又容易晾晒。就是春季砖多也多不到哪儿去,在当时那个年代,人生活毕竟不太殷实,一般人们修房盖屋只是房屋的基础用几层砖,到上边儿都是用泥垛起来的土墙。其实,别看是土墙,看着不雅观,倒住起来冬暖夏凉。哥又说了,别看到处是土,土也不好弄,大雪封地,土跟石头般地僵硬,恐怕弄不动。二姐说了一个办法,咱就在院中取土,烧一大锅开水,往冻僵的土上浇,等浇开了,不就能用了。这倒是个好办法,那就差砖了。我踏着厚厚的积雪到村外通往砖窑厂去的路看了看,确实没办法,一尺多厚的积雪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面,一动不动。心说,你倒是融化啊!可哪能呢?零下十几度,它们根本无法融身。回到家里,二姐见都没办法,就说:“我回去下,问问人家邻居的砖在哪儿搞来的。”

半晌的功夫,二姐回来了。说:“人家大雪前把喂养的猪卖掉了,把院中闲置的猪圈拆掉了,垒炕用的砖就有了。”我一听高兴了,忙说:“那咱垒炕的砖也不用愁了,干脆把我居住那院的猪圈拆掉不就成了?”哥说:“能行吗?你那猪圈里还养着猪呢!”“无所谓的,”我说,“满共就三头猪,用绳索拴住不也一样。咱火烧眉毛顾眼前呗!”二姐说:“那妥吗?咱农户家,平时没啥收入,这一家人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卖猪过年呢!万一让猪挣脱掉绳索跑丢了,这年可咋过?”二姐说的不是没道理,当时我居住的那所宅院没有院墙,空旷的院中只有一个猪圈。要是把猪圈拆了,用绳索把猪捆上喂养,万一不留神,猪还真能逃脱掉。那可咋办呢?一下便没了办法。

哥说:“咱先拆了东墙补西墙吧!把院里的影壁墙拆掉,不就有砖了?”“那可万万舍不得,”二姐瞪着眼说,“再有一个月你就要结婚了,好好的影壁墙说拆就拆,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当我来到母亲和哥居住的这个宅院时,发现完好的影壁墙已被哥拆掉了。既然拆了,说什么也枉然。砖有了,就差土了,我们烧了一锅开水,按照二姐说的,在院中清理出一片儿裸土的地面来,开始往上面浇开水,一次次地浇。一开始,有开水跟冻土撞击发出的嗤嗤啦啦的响声,再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有腾腾升起的热气,再后来冻土就完全被开水征服了。要垒土炕了,我试探着问:“哥、你垒过土炕吗?要是垒不好了,炕不但不热,柴草燃烧的烟雾还不能顺着烟道排到屋外去。”“一个破土炕,有啥垒。”哥胸有成竹地说。我和泥,哥都垒。这个一米半宽两米见长完全用泥和砖垒起来的土炕,不到一天的时间竟垒好了。哥不会瓦工,还别说,垒的还够平直,就是有一样,等垒完用柴草试烧的时候,问题出来了——燃烧柴草的烟雾根本不能顺着烟道排到屋外去,全部缠绕在屋里,并且柴草燃烧的火苗也不够旺。旁边床上躺着的母亲呛得够呛,我赶紧说:“哥、赶紧把火弄灭吧,你瞅把母亲呛得。”其实,也把我和哥呛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哥说:“没办法了,我去找个师傅来。”没一会儿,哥把村里一个论辈分叫表叔的领来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表叔是我们村垒土炕的专家,可是,别看表叔那么能,长得也不赖,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到头来却没讨上一个媳妇。听老人们说,表叔没掏上媳妇,要怪就怪表叔的娘。表叔的娘一辈子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根着她去山西逃荒的时候,三个窝窝头,把大儿子换给了人家,卧病在家的表叔爹知道后,一下气死了。表叔娘见没了依靠,就领着几岁的表叔在外面到处流荡,流荡几年后,她领着表叔回来了。听说,她在外面跟一个女人争男人,干不过人家,还叫那个女人把她的左手小拇指咬掉了半截。回来后,家中一贫如此,房屋也倒塌了,就住在村里的破家庙里,吃的也靠邻居们接济,她实在吃不了这份苦,一狠心,背着表叔,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偷偷跑掉了,这一跑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剩下表叔一个人,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后来,表叔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跟村里一个比他大二十几岁的寡妇姘居了,姘居多年,他们无儿无女,有说是表叔的事,还有人说那寡妇是两性人(又男又女的意思)。没过几年,那寡妇染上风寒便死去了。又一年,我们这里发了一场百年未遇的大水,大水过后,这里的房屋全部倒塌掉了,表叔一气之下,就走了,这一走就几十年,可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年,表叔回来了,他是提着一个大包进村的。有人说,表叔在外面挣了钱回来的。没多久,表叔就把那片儿闲置多年空宅儿,盖起了房子,还在房里垒了一个土炕,表叔说:“自己岁数大了,有了土炕这个玩意儿,过冬就不用挨冻了。”说的不假,一到有冬来临时,那些怕冷的乡邻便会跑到表叔的家里,坐在炕边儿享受着温暖。表叔看着他们惬意的神色,便有些显摆:“我这垒土炕的手艺可是从外面学来的,可以这么说,目前为止,咱们村连一家有土炕的都没有,往大里说,别人也不会垒。”表叔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可后来有几家仿着表叔家的土炕去仿造,可都没有热的效果,无奈,只好好酒好菜地把表叔请到家里招待一番,然后听从表叔的指挥。说实在话,我家用表叔,根本不用好酒好菜,只要一句话,表叔就到,这是表叔以前的承诺。有回,表叔闹高血压摔倒了,是哥把他送进了医院,还守着他把病治好。回来后,表叔拉着哥的手落着泪说:“孩子、你表叔老了,也没什么能给你帮得上忙的,啥时候家里垒土炕时,只要一句话,我准到。”

哥把表叔领来了。表叔看了看土炕,问题出来了,笑着说:“是炕里各个过洞(注:过洞是土炕上表层过烟火的通道)的问题,经表叔稍微的改动后,哥又把柴草点着了,这回烟一下不见了,火还着的很旺。等把潮湿的土炕烧干燥后,便把母亲抬到了上面。

母亲笑着说:“有了这个暖暖和和的土炕,你就是雪来的再早再大,我也不用怕了。”母亲真的不用怕了,这个土炕确实很暖和,就像春来了一般。

那年的散文3:难忘抓鱼

文/乘风邀月

那年,我八岁,弟弟六岁。当我们发现小溪有许多小鱼时,我们兴奋得前仰后合:爷爷卧病在床,不就喜欢喝鱼汤吗?假如我们能弄回鱼来,倒也不枉了爷爷的疼爱。

我们说干就干,堵好有鱼的沟段后,便用脸盆往外赶水,直到鱼儿们无处可逃。尽管如此,不待我们离开,又有鱼急匆匆地浮出了水面。

咋办好?有的鱼总是藏在泥里或石缝。问同伴,他说,用雷管炸,鱼儿全完。那天,他给了我五颗雷管。由于风太大,一直没划着火柴,我们只好暂时作罢。

一到家,我就跟母亲吹嘘,往后爷爷喝汤不愁了。母亲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好,有多少,拿来我给你看看。”

我将母亲的话当了真,欢天喜地地将雷管全部交到了她的手里。当母亲终于确定我没有雷管后,她带我去了附近,直接将雷管扔进了冬水田。我,气得暴跳了起来,眼泪“噗噗”直流。母亲紧攥着我的手,也哭了,“娃子,你给爷爷弄鱼没错,但你知道吗,拿在你手上的雷管,那是随时可以要你命的啊!”

看到母亲泪流满面的样子,我想,雷管对于我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雷管,我们不敢再用了,但抓鱼的兴致我们依然是有增无减。尤其是父亲耕水田时,总能抓回一大盆鱼来,这让我们兄弟俩大为狂喜,我们想去弄,父亲却坚决不让我们下田,说是水太深,泥太烂,我们一下田就会落入淤泥中。可又想,那么多的鱼,是不是永远抓不完呢?我们问父亲,父亲忍不住哈哈大笑:傻儿子,这些鱼啊,都是水库放水、河里涨水,进了田里没跑掉的,你以为是天生的?哦,原来如此。于是,我们就特别希望天降大雨,看到山里的水一倾而泻、河里的水不停上涨,直到淹没了那条长溪时,我们就会像过节一样地兴奋,特别地开心。至于父辈的声声叹息,我却因为他们大人家又犯了什么别扭,从不去过问。我关心的,只有小溪,以及雨过之后的小溪,鱼儿是否多了些。

朦胧中,我以为,只要小溪有鱼、鱼多,我们抓了回去,爷爷的病就会好起来。

有一次,眼看就能抓鱼,却突然降了阵雨,天气也变凉了许多。母亲,在一个劲地喊我们回家。我们答应了马上回家,要回,却又有些不甘心爷爷喝不上鱼汤。

顾不得太多,我们再次光了脚丫,疯了般地直接伸手去那些大大小小的石缝。抓了几条鲫鱼后,当我将手伸向另一个石缝时,感觉特凉,滑滑的,像是鱼鳅或黄鳝,可我分明感觉到它身粗头大,不禁一惊,抓着水蛇了?想松手,却又害怕它在我松手之后蹿出来正好咬着,既如此,也只有豁出去了。一只手捏着它没能抓出来,我就将另一只手也死死地卡了过去。终于拽了出来,像蛇头,却长着鱼尾,原来是条蛇鱼,大概有一斤左右。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雨,越下越大,风也更加狂劲。母亲,一边嘶哑地呼喊,一边打了伞朝我们来。我们的衣服早已湿透,加之破天荒抓到这似鱼非鱼的东西,太激动,跑得过快,盆子晃得厉害,费了大劲抓来的蛇鱼竟然蹦进了水田。顾不上大雨,也顾不得母亲的呼喊,我和弟弟赶紧跳进了田里。我俩追啊追,眼看抓到了手里,却又哧溜一下从手中滑了出去。有一次,蛇鱼竟然差点滑回了刚才的溪沟里。

在雨中、在水田里,我们整整追逐了近一小时,直到母亲拿了背篼作网,我们才终于将它再次抓获。

第一次抓到这蛇鱼,我们兄弟俩简直欣喜若狂。而母亲做鱼时,那斯斯文文,一丝不苟,不温不火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刻意打造世界上最精美的一幅风景画。

当母亲将熬好的鱼汤递给爷爷时,爷爷说什么也不肯喝,把我们兄弟俩叫去床前,非要让我们喝,说这蛇鱼特别养身体。

那怎么行呢,有啥好吃的爷爷总是留给我们,既然蛇鱼汤特别有营养,就更得让爷爷喝了这汤。

爷爷对我们兄弟俩最大的期望,莫过于好好读书,日后出人投地。因此,我们商量后,就对爷爷说,“爷爷,你要不喝了这汤,往后我们就不读书了。反正你的身体不好,我们读书也没劲。”

听了这话,爷爷只好接了鱼汤。那瞬间,我看到两行浑浊的热泪从爷爷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好,好,爷爷喝了这汤!”爷爷,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来,笑眯眯地摸了摸我们兄弟俩的脑袋,“来吧,乖孙儿,你们先尝尝!”

我们兄弟俩相视一笑,呼啦一下子从爷爷的房里跑了出去。其实,就在爷爷要将那香喷喷的蛇鱼汤递给我们时,我们的唾液早已是翻江倒海了。但我们兄弟俩出人意料的没有嘴馋,可以说远远超乎了我们当时年龄所有的欲望。一想起“这鱼特别养身体”,我们就喜滋滋地乐。

以后,我们常去抓鱼给爷爷熬汤喝。我们希望,抓鱼的乐趣能一直陪伴我们成长,也更希望,鱼汤能一直营养着爷爷的渐老光阴。

苍天恩慈着我们,一年,一年,又一年。我们越长越大,抓鱼的本领也越来越高明,但爷爷,还是安详地睡进西天的残阳里去了。

那鲜香的鱼汤,从此,营养着我的少年记忆,也润泽着爷爷在天堂里注视我和弟弟的温情目光……

那年的散文4:新衣里的浓情

文/马亚伟

那年我10岁,妹妹7岁,我们都知道爱美了。我偷偷学着小姨的样子,把筷子在炉火上烧烫了,把妹妹额头上的刘海儿烫成卷发,她兴奋得直蹦高。母亲买来新的花床单,我们会披在身上在镜子前美美地扭半天。可是,平时根本穿不上新衣服,只有过年的时候,母亲才会给我们买一身新衣服。

我对新衣服的盼望太迫切了,看着伙伴们纷纷买来了过年的新衣服,我催促着母亲赶紧去买。母亲面露难色,脸上挤出一丝笑说:“放心吧,会给你们买新衣服的。”我开心地说:“我要对门小燕一模一样的那种,红色的,胸前还带着一只花蝴蝶!”

母亲去赶年集,我跟在她的身后。到了集市上,我拉着她就朝卖衣服的地方跑去。花花绿绿的衣服高高挂起来,都很漂亮,我指指这件,母亲摇摇头,指指那件,她还是摇头。最后我们扫兴而归,回到家,我气鼓鼓地说:“妈,到底还给我们买衣服吗?”母亲说:“买,不是还有最后一个集吗!”

最后一个年集,再不能错过了。母亲一大早就领着我和妹妹去买新衣服,到了集市上才知道,剩的衣服已经不多了,大部分都让人家买走了。当然,这时候的衣服也是处理价,卖衣服的要趁最后的机会大甩卖,不然过了年就卖不出去了。

我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在最后的年集上给我们买衣服了。即使这样,我和妹妹依然很兴奋。可是母亲容不得我们挑选,拿起一身衣服就让我试。我看了看,虽然不如小燕的漂亮,胸前也没有蝴蝶结,但是红色的,口袋上点缀着一朵花,也算漂亮。一会儿工夫,我们试好了新衣,母女三个欢欢喜喜回家了。

新年穿新衣,这是过年的规矩,意思是辞旧迎新,万象更新。大年初一早上,母亲从柜子里拿出新衣,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我心情激动极了,仿佛是一个庄严的时刻来临。我们欢欢喜喜地穿上新衣,去给长辈们拜年。

到了三婶家,她扯过我们的新衣服看了看说:“这衣服怎么是涤卡的?”虽然我并不明白涤卡是啥东西,但从三婶的语气里,我听得出来,这件衣服布料不怎么样。我和伙伴们站在一起,看到她们的漂亮衣服,再看看自己穿的“涤卡”衣服,我自惭形秽。

回到家,我气呼呼地说:“妈,你怎么给我买涤卡的衣服?”说着,我把衣服脱下来,狠狠摔在地上。母亲见我这样,眼圈红了。这时,父亲叹了口气说:“今年咱家的钱紧张,西瓜没卖了钱,庄稼收成也不好,我也没出去上班,家里过年实在是难啊!可再难***都要给你们买新衣服,她还想把自己的辫子卖了,我劝住她,才没剪下来。你们的衣服是便宜,可你看***和我,啥都没买,***连块新头巾都没买……”父亲的话还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悄悄把新衣服又穿在身上。我明白,新衣服里面,有母亲浓浓的情,深深的爱。爱,是无价的。

那年的散文5:感慨与祝福

文/戴信军

那年,是1984,我们大都三十岁出头。今年,是2014,同学重逢时,忽然发现彼此都已进入人生的晚秋。忆昔少壮日,往事若飞舟;相隔一忽间,乌发成皓首!

那年,我们朝气十足英姿勃发,手持入学录取通知心中荡漾着未来憧憬。今年,我们年逾花甲笑声朗朗感慨连连,共忆三十年间的风雨雪霜冷暖阴晴。

回忆中,最怀念那些在梦境中发出的朗朗笑声。追忆时,昔日旧事仍历历在目事事牵情。重温旧梦,心潮汹涌;有梦相伴,其乐融融。

无须说历经坎坷伤痕累累不堪回首。有了今天的团聚,我们便忘记了人生长途中的汗水滴滴与辛苦连连;听了学友们的挚言,我们便抛却了命运中曾经的冷雨阴风与仰天长叹;看着彼此间两鬓与日俱老的霜斑,我们便悟出了人生的真谛生命的本真,从而远离了世俗的福祸富贫高低贵贱。学友啊,忘掉辛酸苦辣的艰辛,记住如火如荼的昨天;忘掉风雨兼程的岁月,记住感动由衷的情缘!

无须说冉冉老将至来日已无多。君不见,夕霞满天时方显出老牛奋蹄勤耕不辍的高尚情操;落日余晖中苍鹰翱翔两翅染金才让人仰首而视赞美多多!“少年轻岁月,迟暮惜光阴”,夕阳无限好,劝君勿轻抛。自由天地尽逍遥,陶公羡慕我!要知道,人生最幸福的浪漫,就是与自己的昔年故旧在回忆往事中洞明道理享受释然。

无须说山外有山天外天,美中存缺憾。幸福原本就很简单,知足即是圆满。因为,我们失去的是留不住的昨天,收获的是沙里淘金的经验;失去的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忙烦,收获的是山明水秀风清月朗的恬淡;失去的是沧桑,收获的是怀念;失去的是容颜,收获的是美满。人常说,“人心若有缺,月圆亦觉憾”;“只要朝着阳光走去,阴影总会抛在后边!”果然,果然!

无须说“往事不堪忆,能把光阴戏?当年满堂聚,而今五人去!”别再叹:“思往事,入颦眉,柳梢阴重人落泪。”生老病亡,自然规律。学友西去,我等同祭。悠悠岁月,哀哀成忆。还记得,大家曾经一起听课一起做操一起考试答题,他们亦曾有过对事业的奋斗对人生的梦想对生命的不挠不屈。党校结挚谊,彼此成一体。聚散无定律,人生迥相异。英年忽长别,故人常饮泣!同学成永诀,几回梦里泪湿被。其实,人生就像一场盛宴——当你尚未入座时,宴席上早已添菜换盘;当你离开后,宴还未散。对此,我们都已司空见惯不必惊诧,切记应该去留自在心态坦然。

于是啊,默默地在心中祝福学友:“珍惜今天,安度晚年;知足惜福,清淡乐观;平安康健,子孝孙欢;相约来年,下次再见!”

那年的散文6:那年中秋

文/曲贞文

那年中秋很特别。

那年,我分明是十来岁的样子。那个中秋或许正值星期天抑或秋忙假,不然我怎么没上课呢。白天,我们一家五口人都在地里忙着备耕备种的活儿。夜幕降临,月儿微笑着给大地涂抹上了幽美的亮色。母亲在做饭,两个弟弟和小伙伴们在我家附近的麦场里嬉戏。饭还在做着,父亲唤我去地里拉苞谷秆。通往地里的路上,父亲拉着架子车,我坐在车上,一路享颠簸,一路听虫鸣,一路看星月,一路沐晚风,舒服极了。到了地里,我和父亲把铺在田里的已经干了的苞谷秆往架子车上装,那可是烧火做饭的好东西呀!不像今天的农家人做饭都现代化了,苞谷秆全然扔了或卖给养殖大户。装满了一车苞谷秆,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月饼,一块让我吃,一块留给自己。蓦然我才想到当天就是中秋节,觉得天上的月亮突然间更圆了。

父亲和我一起坐在地里的苞谷秆堆上啃着月饼,那月饼硬硬的,却异常甜。那时父亲无论买什么都买“便宜货”,如今我也如此。从小与父亲就很少侃侃而谈,因为他严肃,我亦木讷。吃着月饼,听着虫鸣,看着月升,心中泛梦……那一刻倍感自在幸福!父亲叫我回家,我才从梦境中醒了,赶紧把余下的月饼啃完。回家的路上父亲拉着一大架子车苞谷秆,我在后面用力推车。推出一身汗,到家了,饭好了。饭后父母亲破天荒地给我们弟兄三个讲了几个故事,听着听着,月亮打盹了……

那年中秋父亲还是壮年,2001年他走了。中秋月像父亲一样表面严肃,但却能照亮心的方向。父亲健在时常斥责我,厉声让我干这做那。父亲走了,母亲亦不怎么使唤我了,我心中却空荡荡的,没有了方向感。时间让父亲变成了黄土,将我雕刻成中年的样貌,但每逢中秋我都会买、吃便宜的、硬硬的月饼,权当,是对父亲的追思。

那年的散文7:忆那年夏,默然掩离殇

文/东方叶

回忆如花,迷漫了一个夏的纷扰,而当年那个青葱的别离,悄悄间成了一抹宁静里的感动,终于随风化作永恒。

--题记

毕业季,无言,唯难舍。

三年拼搏的终点站,不舍中的踉跄摇摆,转瞬间却又只是潇洒挥泪地隐遁。太多的挽留,最终却又都只能是转化为一声声朦胧嗟吁的模糊,相顾无言。

天气是干枯的,也是苦涩的,没有躁动的闷热,也没有不安扭动的热闹,有的只是一幕幕冷冷清清,一声声不舍唏嘘。

毕业,是的,那一天开始,三年时光缓缓合上,曾经的欢乐,曾经的难过,曾经的一切种种,都只是成了一种淡然如水却足够暖人心扉的记忆,安静地掩埋在时光荏苒扬起的风沙之中,渐渐地退出这个属于后来者的舞台,而最终成了心灵深处的感动,却不让人有更多的时间去细细回味。

辗转校园流连,凡景入眼,皆动人,意难忘,终不舍。

长路尽头,凉亭相守,此之后,知是一个全新的舞台。而这一场邂逅的落幕,注定了要成为一生的记忆,不愿,也不会忘却。

三年时光,或许平淡寻常,也或许精彩纷扰,唯一不需质疑的是这三年的感动和相守。

那一刻,我们依然还站在一起,相偎相依。唯一不同的只是,原来的共有的一条路如今幻化成了无数,我们各自沿着不同的方向,却不再有交集。我们,已然踏上了各自不同的征程,拥别,也不过只是惆怅的哭诉。

花香丛中,别离在即。小夏婆娑了斑斑树影,也悠远了那些三年同窗里的嬉笑怒骂,擦肩而过的只剩下了那一阵阵萧索中的凄风悲凉。不知道怎样的回顾,或许只有了彷徨中的迷惘,呆呆地望着,却不知如何开口。

校门端,繁华依旧,独立风中,徒留伤。

不是一个轻易感伤的人,却对这场别离有了一种莫名的伤怀。确信自己是不舍,确信自己是不愿含泪共同演绎那首《骊歌》,然而,毕业季,一切都是注定,由不得你舍或不舍。

校门口的道路依旧宽阔,蜿蜒而去的尽头是这个校园的心跳。它热烈地撞击着每一个人,总那么的友好,总那么的贴心。可是今天之后,或许好久,好久都不会重新踏上这条路途。这一场分别之后,再会,不知会否是一种简单的纯粹。

飘逸的校名依旧醒目,来了,走了,它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你欢笑也罢,流泪亦无妨,它总就是这样不言不语。不会去安慰你,可却分明给你一种力量,让你知道自己后来的路要怎样走。她曾说过这便是一个校园的力量,我不信。然而,那一刻,分别的岔道口,我信了。

此去遥遥,看人间烟火,难舍于心间,但行,作一番回忆,任时光游走。

再见,再见这个抱怨了三年,不屑了三年的学校,唯到此分离时节方知,你原也这般可爱。

会常忆起你,会在生命里给你留一个专属空间。别离了的是不能够朝夕谋面,而若是心灵的交谈,我相信,我们该是从不曾别过的,你呢?

最后一次的流连,终于要同你挥手作别。一切的萧索还是依旧,因为这便是此刻的心境。这样一个纷飞的季节里,每一个哭泣或是心情低落的人,都只不过是在表达他或她的一种难舍之情。他们其实很阳光,其实也充满了青年的向上,只是离愁别绪,感性的他们,无法平静。

风轻打脸过,青春的时光浮沉轮回成一个记忆,小心地折叠拥在怀中,在祥和的安宁中,渐行渐远。

那一刻开始,是一场别离之后的远航,也是一次消沉后的奋起。也终于学会了涛浪汹涌,我自岿然不动的深奥。分别,确是,然而这一段记忆,却不曾走失。回眸是一片蔚蓝的晴空,亦是你我在共欢颜。炽热的青春,奔腾不灭,相约共谱春之华章,笃定,坚守,成一个时光的印记,风雨中舞动,记忆里纷飞,相守彼此,会是一世不离。

那年的散文8:夏花若素

文/隆如

茉莉

记得,那年我在窗台,以一颗纯白的心,种一株素净的茉莉。

每一个清晨或黄昏,我总要去看它,看它民谣里唱的芬芳美丽,洁白胜雪。我要把你来摘下,送给谁呢?送给自己吧,送给年轻的岁月,无羁的青春。

它属于东方,内敛含蓄;它属于夏天,清凉淡雅;它属于欣赏并懂得珍惜它的那个白衣少年。

一粒花苞,就是一个心思。最是欲放不开时节,藏着一缕不为人知的秘密幽香。

总在那些个夏日的傍晚,有莫名的忧伤爬上眉尖,随风而去的,是我那没来得及说出的一句话,以及淡淡的茉莉花香。

白兰花

如果可以,我要在庭前种一树白兰花。

到了花开时候,我愿做那个挎着竹篮、沿街叫卖的花郎,赠路人一段江南的芳香。

“栀子花,白兰花!阿要买栀子花,白兰花!”

我虔诚地递上我的小白瓷盘,盘里呈上的是我的祝福,愿你一路平安,愿你一生幸福。

雨,微微的雨丝,落下来,落在这尘世的白兰花上。雨后的街巷,别在衣襟上的一朵白兰花,系住了一晌清欢,几丝清凉。

原来,若素的兰花,深藏着我们近乎透明的初心。

栀子花

夏夜,凡俗的乡间,盛开着素朴的栀子花。

有些花不一定开在枝头,比如栀子。一碗清水,几枝花骨朵,月光下,盛满了夏的丰盈,打开一个又一个甜美的梦乡。

从这个夏天,到那个夏天,栀子花如云端的天空,明净如昔,有晨钟暮鼓的清音,拂过。

想起了母亲,以及那些蒲扇轻摇的好时光。

如果真有轮回,下一辈子,让我做你的母亲,为你梳一个高高的发髻,插一朵洁白的栀子花。我青春芳香的女儿呵,妈妈希望你永葆一颗澄净似水晶的心。

白莲

你若盛开,清风徐来。

莲,来自西域,携着清凉的禅韵,伫立在水的中央。

柔弱的、娇嫩的莲瓣,却有着不染和离俗的气节。我看见,一个莲台上端坐着一尊佛,一朵莲花里栖息着一颗出尘的心。

流萤为你衬托,月光给你抚慰,我要为你唱一首古老的偈颂。

“愿将娑婆三千界,净种西方九品莲。”

今夜,我在生命的后花园,种下一朵白莲花,种下一个清凉的菩提。

那年的散文9:那年夏天

文/有你的面容

一月前,踏上这原本并不熟悉的路途,如今,望着车窗外远去的一切,平静抑制不住激动,因为就要离开淡如水,美如幻的相城,而此刻时光仿佛穿梭于过往之间,给予恬静的空间,任人流连。

对待新的态度往往伤透脑筋,生怕旧的观念深驻内心。而远离家乡,向另一城市出发,不免心情复杂,总有点放心不下,也许只有这般,才更驱使自己揭开那层薄纱,让神秘不再使人充满想象。

初入相城,还是盛夏,时至夜晚,斑驳树影,蝉鸣不绝,清新自然。纵然小桥流水也勾勒不出此刻的别致风光。因而,坚定了来时的决心,毫不夸张,将有一个月,我将与之为友,交融相伴。

都市的美景繁华象烟火闪亮瞬息,湮灭永恒;相城的山水楼宇如摩崖遍经浮沉,镌刻底蕴。我知道,曾有的历程,其实远不震撼心灵,现今的行迹,真正是在寻味人生。昨天的梦会在何处醒来,没有人告诉,今宵的良辰能不能继续,唯心里自知。

你永远不会明白相城的夜有多与众不同,除非你亲自体验,寥寥数语姑且形容一二。这里的夜,星光不很灿烂,大家不会行走匆匆,或驻足侃谈,或轻歌曼舞,难得的是你不会眉头紧锁,因为早已沉浸,忘了烦恼。如果你愿意,不妨叫个木炭火锅,就算最后一身味道,也定其乐无穷。

当我又一次路过来时的风景,不再重叠相似的情形。其实生活中,总有一个时令贮藏了一个季节的感动。在万籁俱静时,我会情不自禁细细品尝这年盛夏的芬芳。

那年的散文10:那年春游

文/彭忠阳

当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已开始向烟山挺进了。和熙的春风一路轻抚着我们,“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为了搞好这一次春游,同学们提前一天就做好了准备。有的同学真细心,为防意外还准备了创可贴。为了这次春游,同学们有些激动,也有些兴奋,整宿都没睡好觉,但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拥有花样年华那才真叫任性!

长长的队伍朝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轻快地迈进。同学们不论轻重,均有自己的任务:有手提的,有抬的,有背的,也有空手的正等着替换自己的队员。一路欢歌笑语,热热闹闹。

随同的一位老师说:“真麻烦!把这些吃的东西通通装进肚子里,就不会让人受累了!”我说:“春暖花开的美好季节,学生好不容易逮住机会集体出来玩玩,自然就不会觉得麻烦。”为了减少学生的负重,我的手也没有闲着。

这次春游真是丰富多彩,这班学生早已准备好了节目,有的偷偷地带来了竹笛和洞箫,有的带来了口琴,有的带来了足球……我却带来了一本《读者》。我和学生打趣,我很富有,看我把物质食粮和精神食粮都带来了!他们只是笑。

不知不觉就到了烟山,同学们稍微休整了一会儿,就开始各组找各组的地盘,立即开始挖灶。我对学生们说,挖灶时 ,请别伤到小树,尽量不要破坏植被。树林里一阵忙碌,同学们有些在忙着找干柴生火,有些在忙着提水,有些在忙着淘米,有些在忙着择洗蔬菜,有些在忙着切菜……在组长的统一安排之下,既分工又合作,热火朝天地精心准备饭菜。

平时在家里养尊处优,只知读书,很少做家务的这些学生,今天要使出浑身解数,做自己喜欢的饭菜,犒劳一天的劳顿,分享相互的劳动成果。这样的机会,难得!

不知何时,林中飘来快乐的音乐,循声仔细一看,原来是我这组的同学带来的一台随身听传出来的!当代的中学生真会享受生活!

语文老师当起了“技术总监”,巡回指导,偶尔也露了一手切菜的好刀工,同学们羡慕不已。班主任成了“顾问”,在林子里走来走去,当发现有一组城里的公子哥儿生火做饭都成了问题时,不得不挺身而出。我则扎根于我这组,同他们一起劳作着,偶尔也边走边看,成了一个“业余顾问”。

不知不觉间,有几组的饭差不多要熟了,用文火烤着。看来,各组已开始准备炒菜了。听说,为了来参加这次春游,有些学生因为激动和兴奋,早餐没有好好吃,早已饥肠响如鼓了!火焰贪婪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油乐开了花,同学们挥舞着铁铲,奏响欢快的锅碗瓢盆交响乐。有位叫婷婷的同学挥舞着一把长铁勺,正灵巧地炒着喷香的菜肴,颇有些大厨的风范。同学们红扑扑的俏脸映着火苗,格外可爱。

不一会儿,各组陆续开饭。望着摆在地上色香味都不错的饭菜,食欲腾地升了起来。各组都来邀请老师品尝。老师们也不客气,从这组品到那组,从这头尝到那头。同学们早已等不及了,狼吞虎咽起来。一时间,吃饭声、说笑声、春风吹树叶的飒飒声,混合着饭香菜香,合成了一股快乐幸福的甘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那年的散文11:第一根铁丝

文/陈亦权

在我13岁的那年,我家里要盖房子,盖房子要用到许多细铁丝捆绑钢筋,施工的师父给了父亲一捆细铁丝,要求父亲安排一下把它剪成15厘米长的一段段,父亲把这个任务布置给了我。我虽然小,但这点活儿我还是可以干的,我马上找来一把尺子,压住15厘米的地方剪下了一段铁丝。

我应该也算是比较聪明的,有了这第一段铁丝做参照,我就不需要每一段都用尺子量了,只需要把每一段都剪得和第一段一样长就行了。大约剪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把那捆细铁丝给剪完了,但我一数,不对,只有187段,根本不足200段,我问施工头说:“没有200段,只有187段呀?”施工头一皱眉,走过来看了看说:“不可能,这里是30米铁丝,15厘米一根,刚好可以剪200根,你会不会量错了?”我不屑地说:“怎么会呢?我先剪了一段15厘米长的铁丝,然后每剪一根都用它做标准,怎么会弄错呢?”

施工头皱着眉头,没说什么,他把那捆细铁丝拿在手上,然后朝地面上戳了几下弄整齐,确实长短很一致,他拿在手上端详了几下说:“不对,我感觉这里不止15厘米长!”说着,他用尺子一量,顿时哈哈地笑了:“难怪,这里全是16厘米长的,看来是你剪第一根的时候就弄错了呀,所以导致后面的每一根全部出了错!”

我顿时羞红了脸,不是我剪错了,而是在我剪第一根的时候就量错了,最后没办法,细铁丝不够,父亲只能重新去镇上买。

说起来,这当然只是一件小事,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当时的施工头,可能都早就已经忘记了,但对我来说这却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在我长大后,随着阅历一点点增长,现在再回过头去想当初那件事情,我经常会得出这样一种感悟:一个人,如果你眼中的一切人与物都有问题,那么肯定是你自己出了问题——检测的标尺不准确,当然全世界都不会合格。

那年的散文12:那年听雨

文/繁华落尽梦依然

小时候喜欢在雨里光着脚丫,踩着清澈的雨水,啪嗒啪嗒地溅起雪白的花朵,像年幼的那种清澈,和欢乐的情怀。

二十年过去了,喜欢听雨打在居屋的雨棚上,在陌生的城市,仿佛雨也是陌生的,老态龙钟地诉说沉重的心事,慢慢地与寂静合拍,格格不能融入自己的心声,那么明显,才发现,人生不应该这样平淡。

时光仍然在诉说着物是人非的故事,一样的场景,没有语言,像是一幕幕色彩暗淡的人生哑剧,那一滴滴圆润的雨,没有了与世界争辩锋芒。

有时候会想起多少年前的老屋,和那些早已在记忆中斑驳的人物场景,消散了,一切都走在轻轻的风里与远方为伴,直到寒冬腊月,才知晓熟悉的寒冷和生命的苍凉。

记忆的风铃还没有在青春年华里停止摇曳,它还是年轻、耀眼和轻松的,还有未能完成的梦想,但心却在感知世界的时候仿佛错觉一般地开始顿感和疼痛。

常常把自己比作是苦行僧,行走在不知终点踌躇满志的人生中,充满了对生命看似融入的恭维和嘲笑,自负轻狂地怀抱着自己的理想,以为那就是生命的终点。

在那样一个偏执到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年代,总是在不断坚持和不断否定着自己的世界观颇为骄傲而矛盾地活着,无论有多少坎坷挫折,总能在彼岸花开中找到精神力量,继续坚持。

那一年的雨里,有她,有着和她一起撑着伞走过泥泞的小路,她的手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一眼就可以看清楚命运的纹理,那一定是前世的注定。

渐渐地,时光在她的脸上刻下了痕迹,笑容像古老的油画渐渐地斑驳远去,被这些年无数次的雨,把记忆冲洗的那么明晰。

这个城市没有秋天,但有着和秋天很多似曾相似的故事,秋天的黄叶在柏油路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像是包裹住冰冷的心,像是极力掩藏寒冷,你的眼睛像是盆地的冬天被飘上了水雾的湖泊,渐渐地饱含了许多故事,沧桑了。

曾经的年轻和欢笑不在了,那些故事中的景和人,原来都住在心里从来不曾离去。

而我在记忆里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这个城市没有雪,还记得那年我在山顶堆起了一个穿着婚纱的雪人,和一个小院子。

蒙着你的眼睛拉着你,告诉你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要给你的梦想。

你看见眼前的场景,感动地流下了一滴眼泪,仅仅只有一颗,从稚气忧伤的脸庞滑下,滴落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像雨一样的晶莹。

我握起你的手,使劲地呵着气,心里轻轻地告诉自己,抓紧了就不要放下。

从来不知道时间和现实会腐蚀了诺言,而我只能拼命地抓住时间,进行生命意义的反复诘问,到最后却发现这原来是一个荒诞不经的谎言,和没有内在逻辑的悖论。

你曾经说过,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因为你的梦在远方。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在每一个细雨迷蒙的冬日,在每一个风舞蝶戏的天气。

我曾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试图找到许多相似的场景,看看天空,和远处的水,默默地在自己的心里对过往一笑。对自己说道,那些年的曾经,你们还好吗?

祭奠了,青春,和在青春里那些莫可名状的青涩和记忆,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落下一滴泪,像雨一样的晶莹。

而这一次,它落在了心里。

那天,我收到了一条从那年发来的信息,上面清晰的写道,下雨了,你还好吗?

多久没听过雨,多久没听过异乡的雨,在灰色的天空中落尽,然后依然是一片灿烂的晴天。

那年的散文13:月光下的蔷薇花

文/凰子

那年,我十九岁,他二十五岁。我记住了我们相遇相识的人和事,却忘了他的名字!

那时,我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实习,老爸为了方便我上班,就在附近为我租了一间房子,给我布置了一个温馨的小天地。和许多爱做梦的少女一样,我背后总是追随着许多男孩,每天拜访的朋友络绎不绝。生活是无忧无虑、多姿多彩……

他就那样不经意间闯进我的世界,几次敲开我的门问我借东西,我都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没有,我对主动搭讪的陌生人一向很冷淡,也从不主动和陌生人说话。不过,我确实也没有他要借的东西,因为我也刚搬来不久。最后他再次敲开门说要和朋友来我这里听音乐,我找不到再拒绝的理由。

他们很健谈,也很幽默,很快我们就熟悉了。我这才发现,他个子虽然不高,相貌却十分英俊,他笑起来很好看,深邃的眸子像一池水,深不见底,却清澈透亮。他说他的朋友和我邻居很久了,我现在住的这间房子是他朋友原先的住所。我在记忆中努力地搜寻他们的身影,却怎么找不到这所谓的邻居。我一直都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对与我无关的人和事从来都不在意。

此后,我的邻居他的朋友和他成了我的常客,我们渐渐熟悉了,他们的那些话题总是让我百听不厌,我喜欢听他讲话时温柔的声音,他的稳重、成熟、幽默……让我有些着迷!我们有很多共同之处,我们右手上都有一颗痣,喜欢相同的歌。我们总是很默契,一切总在不言中,我总是孩子气的问东问西,他说和我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没有烦恼。我们经常谈论着人生、社会、理想、文学……

不久,我听说他的朋友要回老家了,我就连夜赶制了一个手工小白兔,第二天一大早骑着自行车送到车站,很真诚的送别,可后来我才发现他一直沉默没有笑容,我一直不停地追问,他只是说:“小孩子,别多想”。

后来,他不经常来了,我的世界忽然孤独了……

那晚,他一人来到我的住所,我们谈了很多,却没有了往日的欢快笑声。他讲了许多社会上无奈的事,也讲了他走上社会第一次所受的打击,他深邃的眼底一次次涌上潮湿,还告诉我人要学会忍耐,不要情绪化……从他的眼神中、言语中、我扑捉到他一定是有事,几次到嘴边想问的话题,我又生生咽回去,他如果愿意就会告诉我,我的询问,只会让彼此尴尬。不一会儿,他要走了,我送他来到门口。

那晚的月光分外明亮,墙头上的蔷薇花爬得到处都是,红殷殷一片、煞是惹人。他望着它们说:“你是一个独特的女孩,第一次遇见你这样性格的人,情感也很丰富,就是文学底子有些差,一定多看书多学习,别在文学路上荒芜了自己”。月光下,我看见他的喉结在吞咽中上下滑动,一丝湿润瞬间划过眼底,欲言又止。最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走了。”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月光下那开得灿烂的蔷薇花中。

此后,他就像手中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我少女时代的梦幻里,一去不返,美丽却永远定格在分别那一刻!

这样的情感,就像月光下的蔷薇花,平凡、美丽、朦朦胧胧……

那年的散文14:那年端午

文/余可学

轻风掠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如花盛开,一阵阵蒲草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薄雾流岚氤氲着远处的石拱桥,岸上的行人陆续聚集,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携老带幼,从十里八乡赶来。

阳光亲吻着河水,波光潋滟……蛙鼓虫鸣的五月,田垄上,缤纷的小花摇曳着娇艳的身姿,初夏的村庄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童年的记忆里,在沟港河汊纵横捭阖、大小湖泊密布全境的鱼米之乡——监利,在这个沿袭了千年的端午节里,通常是会有由商会组织、当地民间协办的龙舟赛的。因此在经济相对滞后的艰难岁月里,也算是盛况空前了。

我是骑在父亲的肩上去看的。来自各墩台的龙舟队,分成红,黄,蓝等各种颜色。各龙舟队在指定水域,整装待发,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大有不摘头冠不罢休的架势。

几枝土铳的鸣响,龙舟队如离弦之箭,“嗖”的向前,水面立时波涛汹涌。龙头上的领队挥着小红旗,从心底吼出加油的号子。

“划!划!划个咚咚锵!”其他的队员一齐呐喊!舟尾的汉子,用劲地擂响圆圆的大鼓!两侧七八个队员低着头,奋力振臂,划动木桨,龙舟飞速向前,碧涛中犁出一道道白练,一会儿红队领先,一会儿蓝队又冲上前,棹樯浮影拔弄时光,领队像立在涛头的弄潮儿。“手把红旗旗不湿!”竟相争发的龙舟舞起的浪花,有如万马奔腾的钱江潮。岸上人群的呼叫声,顷刻间,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抢得头彩的龙舟队,在乡亲们的赞许声中,领到一大竹篓用鲜荷叶裹着的肉包子、糖包子和糯米粽子。

划龙舟的水手,助兴的乡亲,不知倦惫地闹腾着,直到晚霞捂着娇羞的红脸蛋下山,人们才渐渐散去。

听父亲讲,民国三十七年,倒燕子窝(长江干堤溃口处),村民背井离乡,翌年回乡重建,到了端午节,依旧举行龙舟赛,东王寺段家的乡亲,勒紧腰带筹资打造龙舟,一位老木匠苦熬了几十个日夜,终于竣工,龙舟下水那天,鞭炮炸响,鼓乐喧天,因队员身体单薄,体力不支,远远落在后面,忽然,一道亮光闪过,朦胧的河面变得清晰明朗,但见屈原大夫,头扎方巾,手执长剑,伫立波涛中,所有人惊呆了,各水手放下桨,争相观瞻,段家龙舟飞似冲向终点,成功抢得头标。当人们还沉浸在梦幻般的喜悦时,屈原已不见踪影,乡亲们纷纷下跪叩拜,那一年,全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尽管岁月远去,记忆斑驳,但我心中时常激荡着“划!划!划个咚咚锵!”的清越之声。

当艾叶和菖蒲悬挂门楣,当龙舟穿透季节的河流,农忙便开始了……

那年的散文15:父亲和大杨树

文/闫耀明

那年春天,父亲将一根光秃秃的杨木杆插在地上,大声说,将来,用它给我打一口棺材!

那是在我家院子门口,大门的右侧,父亲用铁锹挖出一个不大的坑,将杨木杆埋在里面,填上土,踩实。

父亲说话的声音十分响亮,让我家大门前的那棵杨树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那年,我7岁,我的父亲43岁。

后来,我就忘记了那根光秃秃的杨木杆,但杨木杆对我是否忘记它并不在意,它开始无声地生长。它的生长是寂静的,甚至是寂寞的,它悄悄长出小小的嫩叶,淡黄色的,接着,又长出细细的枝,也是淡黄色的。做这一切的时候,杨树始终是无声的,如一个闷着头走路的人。因为杨树的寂静与沉默,我差一点儿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我不知道自己小学毕业后到一个叫仇化屯的村子去读初中时,它长到多高了,我也不记得自己到锦西县城去读高中时它长到多高了。直到我在抚顺市清原满族自治县一家工厂工作后,携妻带子返回家乡看望父母时,才猛地发现,那根杨木杆已经变成了一棵又粗又壮的大杨树。

傍晚时分,村街上的乡邻喜欢坐在大杨树下乘凉、聊天。这棵大杨树成了一种标志,在不声不响中走进了村里人的心中。每次回乡下老家,我都会在树下待一阵儿。夏天的时候,我在树下坐着,摇着父亲用的那把大蒲扇,扇风、驱赶蚊虫。冬天,我会站在大杨树下,将肩膀倚在已经皲裂的树皮上,看阳光在树干上缓慢地流淌。乡下的阳光似乎更明亮一些,大杨树看上去更干净、更庄重,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心事。

我了解大杨树的心事,因为多年过去了,父亲那响亮的声音依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多年过去了,很快。就如同一根杨木杆变成一棵粗壮的大杨树,很快。仿佛只是一个黄昏的时间,就过去了。

父亲已经到了黄昏。不久,夜便降临了。父亲走了。那年,父亲91岁,距离父亲埋下那根杨木杆已过去了整整48年。

父亲走了,却没用那棵大杨树打棺材。父亲与大杨树之间的默契皲裂了。这让我的心里隐隐生出些许遗憾。父亲与大杨树之间的默契没有达成,总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父亲母亲已先后去世,回到那个老院子的冲动在我的心中一点点淡了。对那棵大杨树的记忆也一点点淡了。但是,淡了,并不代表着消失。

前些天,我和姐姐、姐夫一起回老家,去坟上看看父亲母亲。

从山上下来,我来到老院子。哥嫂很是热情地为我们准备了东西,都是菜园里出产的。哥拔了一大捆花生,让我把花生角儿摘下来,带着。嫂子用弯镰割下一捆嫩韭菜,让我带着。哥拔了一捆大葱,嫂子到白菜地里拔了一捆小白菜,让我带着。

我把哥嫂为我装好的东西放进车子后备箱,突然发现我家院门右侧那棵大杨树不见了。我的心颤了一下,静静地站着,站了好一阵儿。

我不知道大杨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是我没有问哥嫂。

我没有再询问,我知道,那棵大杨树一定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去完成了与父亲达成的默契。

启动车子,慢慢驶离老院子大门口的时候,我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就像那棵大杨树无声地向上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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