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过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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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文/秦聿森随笔

工地在江苏大学后门口,新开出的一条路,一头通市区,一头通沿江公路。离千年古镇丹徒很近,转个弯就到。但是离市区很远,我每天骑自行车往返。

路名叫“禹山路”,从禹山脚下过。镇江的山皆不高,郊区最高的长山主峰不过300米左右,在市区禹山算是高的了。在市民口中的禹山一直叫“大禹山”,大禹治水时来没来过不知道,现在改称“禹山”,去掉了一个“大”字,使我觉得大禹的分量变轻了许多。不过古人是难以与今人计较了,古人无法说话,话语权由今人掌握,臧与否,凭今人的学识道德良心。只是今人也会变古人,也有失去话语权的一天,还要被将来的今人评说。

有朋友说,你出国赚过洋钱,还骑自行车,太吝啬了吧!这就涉及一个症结:停车问题!现在有汽车摩托电瓶车的人多了,可是停车的地方不多。人口密集区划出一块块的收费区,停车交钱,过夜交钱。很不幸,我住过的两个地方全是这样的局面,一处是半山腰,山脚有停车场(自行车),人满为患,回去晚了,车库关门,我不得不把自行车扛上相当于九层楼的家里。进不了车库又没扛回家的结果,是几年时间我家三口人一共损失11辆自行车。现在我换一个地方住,还是住7楼,还是没有自家车库,还是停车场没有位置。我的自行车就放在楼下的门洞里。

骑自行车上班,我不赶急,早点走,一边骑车一边看风景,嘴里还哼着歌。清晨的马路上,行人很少,只有早锻炼的人和一两位清洁工。老城的梧桐树枝桠交错像一座绿色隧道,有重重的露珠从梧桐树上滑落,梧桐泪,空阶滴到明,滴到我身上。百年梧桐,年纪比我还大,我不全了解它的过去,一年一度的此时,它或许想起什么心事,总是珠泪暗垂,直到太阳升起。

出了老城上了新马路,大道如砥,中间是花圃,两边是绿树,远处青山,近处薄雾,薄雾如纱掩青山,青山便在飘渺中。树多人少鸟又来,早晨有鸟在树之间问答。你若有兴趣吹数声口哨,或许就会获得婉转回音。新城有新建筑,也跟自由了似地疯长,一盖就是二三十层,一栋比一栋奇特华丽,我骑到这里就开始数楼层的工作。现在我有一个发现:看高楼到城外!

晚上回家,迎着落日看日薄西山,看倦鸟投林。还可以看昨日花红,今日叶落。看流云飞渡,看灯火初上。我的时间很多,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很悠闲;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二三十年,我现在才得到慢慢走的机会,慢慢欣赏移步换景带来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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