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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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18文/徐玉兰散文

北方小城的春天来得晚,非得到农历三月的中下旬才见春暖花开!

北方春天的样子,像极了北方人的性格。就说这春风吧,活脱脱一个东北壮汉,糙是糙了点,可热情还是有的。你看,春风一吹,那柳条不是绿了吗?桃花不是开了吗?再说这桃花,也跟咱东北女人一样,从不藏着掖着的,昨夜还是刚刚冒芽,今晨就忽然满枝头都是,芬芳绚烂,绝没有江南小女子的娇羞。至于杨树、榆树,以及其他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树木,也都一天一个样,呈现出生命的颜色,直叫人心情舒畅!

春雨也会毫无征兆地降落下来,夹着风沙,绝不缠绵悱恻,一顿噼里啪啦的,常常把人家刚刚洗过的车弄得斑斑驳驳,令人苦不堪言。雨停了,风沙也就停了。这也很像东北人的性格——爽快!春天的雨后,天气总是有些凉,气温也会骤然下降,真可谓“春寒著人骨”。不过春雨过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便会开得更加绚烂,树叶也会由鹅黄变为新绿。

广场上,公园里,最属孩子们玩得欢,仿佛那春天的气息是从孩子们的毛孔里散发出来的。“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放风筝当属春天的专利了,应时应景,似乎放飞的不是风筝,是希望,是梦想;手里握着的也不是风筝线,那是生命的长线。梦想有多高,生命就有多长。孩子们肆无忌惮地说着、笑着、闹着,春天也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连冬日里呆坐在墙根下的老人们也慢悠悠地看着热闹。时不时还会有猫儿狗儿窜来窜去,然后被主人吆喝着走开了。

这时,盛开的杏花、桃花引来了游人的驻足。女人们花枝招展的,或掩面微笑、或拈衣轻展,姿态万千,时而妩媚、时而远眺,仿佛要与这春色一争高下。那些枝头的花儿也大有与之媲美之意,迎风起舞,穿梭在飘飘衣袂之间,追逐嬉戏着,这哪是要分出高下呀,分明是想包揽这一派明媚的春光!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这肆意蔓延的春光,装点了文人墨客的诗情,也绚烂了烟火气息下的小城,如一壶飘香的美酒,足以慰藉众生的仆仆风尘;亦如一盏氤氲的茗茶,沉淀在岁月的伊始。“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也许是对春日芳华最长情的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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