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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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6文/程明散文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每读到这句诗,脑海里便会浮现出童年、油菜花、故乡……

每年春暖花开,故乡那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就会汇聚成海,在蓝天白云艳阳下,竞相绽放。一时间,黄灿灿的油菜花,洒落满地的诗情画意。

若登上高处,放眼望去,田野间尽是金色条纹,微风吹动,金浪涌动,让人心花怒放;徜徉在花海,花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那片明艳艳的黄色,不仅是田园风光的主色,更是烙在我记忆深处的故乡底色。

有人说油菜花为乡野之花,连名字都那么"草",终不能登堂入室。或许这就是油菜花的可贵之处——朴实无华不招摇,却在灿烂过后,默默地担负着人的口食之任。

记得刚刚记事时,同母亲去田间干活,邻居对母亲说:"趁现在油菜的菜苔嫩,赶紧摘下来蒸着吃吧,可鲜哩!"我伸手要去采。"我们种油菜可不是为了当菜。"母亲制止了我的动作,也让我打消这个念头。没过几天,竟然有花开始零星地开了。邻居又对我说:"怎么不采花呀,多好看啊!"母亲又阻止了我,告诉我油菜花可不能摘。我有些不懂了,歪着脑袋问母亲,那油菜花种来干什么?

母亲笑了:"等它们结了荚,长满果子你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到油菜花落,豆荚成熟之时,大人们便将收下来的菜籽拿去榨油。那场景正如后来读到的乾隆的诗:"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我才明白油菜花幼时可食叶,中时可食苔,老时可食油,似乎它的一生都有用处。

有一年春天,去云南出差,恰巧赶上当地万亩油菜花盛开,便兴冲冲地跑去。只见油菜花沿山而绽,绵延数百里,无一杂色,金光灿灿,没有边际;漫山遍野金黄色的油菜花,与桃红梨白相互映衬,又与远处高低起伏的山峦、淡淡的蓝色雾霭,共同绘成仙境一样的十里画卷,让我难以分辨此处是异乡,还是故乡。

每当春暖花开,我们一不小心在某处看见了花的影子,心就会蠢蠢欲动,想开启一场花之旅。

上周末,赴朋友之约去郊外赏樱花,谁知路不熟,车子竟然开过了地方。正一筹莫展时,却意外邂逅了一片油菜花。这份欢喜,不仅是我,还有同车的几位好友。尽管彼此爱好不同,但爱花之心却异常契合。赏花是无需刻意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只在花间逗留一会,或者从花间走过,便可在无意间窃得一身花香。

走过油菜花海,总能在不经意间,闻见纯粹的菜油香味,带着缕缕乡土气息,那是故乡田园的味道,那是美丽乡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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