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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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的文章1:寒露为恩

文/路得之

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是为寒露。

桂花落后,白昼开始以晴日居多,夜晚却日渐寒冷袭人。季节变换间,乍暖还寒,确实让人难以将息。早晨还穿着毛衫,中午又换上七分袖的长裙。若不嫌麻烦,却也有趣。几乎在一天之间,高大的胡杨树也换了衣装。前日还是绿影婆娑,今早已是满树蝴蝶了。树叶落了,又是另一番美景。拣一片秋叶夹在书间,一举多得。

寒露时节,柿子当红。桃源多柿子,口干舌燥时,摘一个火红皮裂的柿子吃下去,颇有奇效。吃不完的柿子就任其挂在枝头,留给天空的飞鸟们。柿子性寒,可清热润肺,生津养阴,正是金秋时节所亟需。物之贵贱,不在乎其标价,而在乎其价值和功用。于悠然之人,咀一个柿子,饮一杯菊花茶,赏一轮明月,便知足矣。

秋日雨水一般不多。可秋自有秋的道理。

中秋过后,收割的季节也到了。镰刀多已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收割机。农夫咧笑着大嘴把稻谷运回家后,每早晨便急巴巴地等着东边的太阳出来。若恰逢阳光灿烂,只消三个太阳天,便可将稻谷收进粮仓了。那满仓的稻谷,不仅是肚腹所需,也是农夫所乐。所乐和所需能合而为一,实为一大幸事也。秋日若绵绵多雨,农作物易生虫害,收割进来的稻谷也易霉烂,则成了一件祸事。岁月无情,季节却有心。秋天雨水少了,离不开水的花草蔬菜又当如何?夕阳下沉时,丁香、水仙都蔫了似的耷拉着身子,菜园里的白菜、萝卜苗也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可是到了清晨破晓,它们都活了过来,而且还长高了一截。它们全身都挂满露珠,冷冷的,凝结在叶面上,像是一串串闪亮的珍珠。傍晚刚种下的菜苗,夜间若滋以寒露,翌日便生根存活了。相反,若一夜降雨,则就香消玉散了。无论是在高山原野,还是阳台路角,寒露所至,都能带来复苏的生命和清新的滋润。秋天的枯干因有了寒露而不残败。若无这冷而重的寒露,枯干的又何止是菜园和花圃?所幸沧海桑田,寒露却恒常在秋末的深夜如约而至,适时而降,降在高山低谷,凝结在树梢叶尖。人若想采一捧洒落心间,也不过是在黑夜里、在寒气凝结间,如花草般静立守候罢了。

寒露的文章2:秋染红叶霜满天

文/阎建滨

寒露是秋季的第五个节气,下一个节气就是霜降,“霜降杀百草”,也是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从寒露到霜降,我国的气温将会持续下降,露气日益寒冷,各种水珠都会凝结为霜,也意味着一年秋去冬来,大地将从满山红叶,变为一片萧索景象。

华夏民族自古就有“迎青”和“辞青”的习俗,每年的三月上巳要“迎青”,要在水边举行祓禊祈福仪式,以迎接万花盛开,渴望美丽的春天到来。与春天对应,每年的九月重阳则要“辞青”,就是要登高望远,佩戴茱萸,向金色的秋天告别。春迎百花、秋辞红叶,这是年复一年的轮回,也是大自然花开花落生命有灵的规律。在“迎”与“辞”习俗中,赋予了深刻的人文情怀,为中华文化心理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在与之相伴的喜与悲中,中国文人发出了生命的咏叹,也产生了“女思春,士悲秋”的文化传统。“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中国的文人在大自然的春去秋来中,感悟到生命的波澜起伏,形成了对春夏秋冬四季轮换的审美定势。于是,悲秋成为了我国古代文学的一种情结,千百年来一直埋藏在中国文学的长歌之中。

在悲秋的文学作品中,春秋战国时代的屈原应该是开创者,他在《九歌·湘夫人》写道:“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写秋风起了,树木开始落叶,洞庭湖浩波因一叶而知秋寒。尽管屈原写了秋寒,诗意萧瑟却并不悲凉。到了宋玉的《九辩》里,悲秋之气就凸显起来了,写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慄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宋玉还写道:“皇天平分四时兮,窃独悲此廪秋。”宋玉不仅直写“悲哉秋之为气”,而且写出深秋的“憭慄”“廪秋”,把秋天的“独悲”写得伤感而萧瑟,令人深感暮秋之悲悯。追溯悲秋之开山者,屈原虽早,但宋玉应该是实际代表者。当然,宋玉以万物逢秋而衰败,寄寓了自己怀才不遇的失落心情。也许古代无数怀才不遇的读书人,在暮秋到来之际感时伤怀,看到宋玉这种悲秋之作,情不自禁地引起了情感的共鸣。唐代大诗人李白《赠易秀才》就写道:“地远虞翻老,秋深宋玉悲。”宋代大词人苏轼也有:“病马已无千里志,骚人长负一秋悲。”这些诗作所表达的悲秋与伤怀,都是一脉相承的。最能写尽悲秋肃杀之气的是近代女革命家秋瑾,她的“秋风秋雨愁煞人”一句,是血雨腥风中对那个不平等社会的控诉,也是她壮志未酬的悲愤表达。

但在中国文化传统中,面对秋天的文人墨客并非都是悲观者,也有不少赞秋者。唐代王勃笔下的秋景就十分壮美,没有丝毫的悲意,他写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从天而下,孤鹜从下而上,高下齐飞;秋水碧而连天,长空蓝而映水,形成了海天一色,秋景十分美丽,可谓描写秋天美景的乐观派。唐代还有不少诗人笔下秋景也很乐观,如宋之问的《始安秋日》写道:“桂林风景异,秋是洛阳春。”秋天在诗人的心中像春天一样开始明亮起来了。当然,真正赞美秋天、歌颂秋天的应该是一代伟人毛泽东,他在《采桑子·重阳》一诗写道:“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那豪迈的境界、伟大的胸怀、旷达的人生态度,一扫悲秋的阴霾和暮气,让秋天成为了大地丰收、人生收获的金色天堂,满满的正能量,成为中国诗歌赞美秋天的最强音。

深秋是金色的季节,正是一年赏秋季。此时,我国大江南北层林尽染,从绿色、黄色到红色,一层层、一道道、满山红遍,可谓一年一度赏红叶的最佳季节。在我国,赏金秋红叶的地方很多,如北京的香山、南京的栖霞山、苏州的天平山、长沙的岳麓山等等,都是赏红叶的佳地。我们陕西也有不少赏红叶的好去处,铜川的大香山、汉中的黎坪、宝鸡的太白山等,每年都举行金秋红叶文化旅游节,游人如织。西安最近赏红叶的地方是秦岭,一到深秋,秦岭各个峪口层林尽染、万山红遍,秋色美得令人目不暇接,游人登高望远,可以一览秦岭的壮美山川。

唐代杜牧的《山行》一诗写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秋天的红叶中,枫叶之所以最有名气,也许与杜牧这首诗有关。在杜牧眼里,枫林中的霜叶,是比春天的百花还要美的。从当今科学的角度来看,秋林中最红的并不一定就是枫叶。在我国,秋季最常见的能够变红的树大部分是槭树的树种,还有枫香、鸟柏、漆树科树种。比如北京香山每年最美的红叶树主要是黄栌,黄栌在落叶前的二十多天,一变而呈鲜红色,漫山遍野、煞是美丽。科学研究表明,秋天绿叶之所以能够变红,一是胡萝卜素普遍存在于绿体中的橙红色色素,二是昼夜温差大,有助于花青素的形成,叶子很快变红。北京香山每年的红叶节之所以灿烂夺目,也是多年来香山不断增进黄栌品种、改变自然树种造成的结果。同时,为了增进人们秋天观赏红叶的效果,北京香山也不断吸收日本观赏樱花的科学经验,对香山红叶的变化进行科学监测,每年定期发布赏红叶的最佳期。

从悲秋、赞秋到赏秋,秋染红叶霜满天。金秋的红叶不仅有观赏价值,还有不少有趣的故事。在唐代长安城就有这样一个佳话:一年赏秋季,一位书生在宫外发现了一片红叶,上面竟然有一首诗,写道:“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书生一看诗写的是宫女的寂寞之情,于是也添上了两句在红叶上:“曾闻叶上题红怨,叶上题诗寄阿谁?”还将叶子放到上游,漂进宫城里。过了许多年,书生娶了一个宫女,发现了她收藏的红叶,大为吃惊,两相对照,这片红叶的诗竟然正是两人手笔,一片红叶冥冥中成就了有情人的天作之合。

寒露的文章3:叙述

文/小年轻

寒露已过

霜降将至

秋风萧瑟悲寂寥;闲时心头燥,忙昏黄。思绪万千,理不顺,弃之可惜

二十余五矣

生性自由,不喜约束,做事更多是按自己喜好来,欢喜时一心专,弃置也是转瞬。想来这种性格应是少年时养成的,说是陋习,但很多难过的事却也因此得到救赎。大抵是心头没底,加之性格养成阶段一直是放养模式,成年之后,别个稍加约束,心头的抵抗油然而生。外柔内刚,平时与人和平相处,不争不抢;当爪子伸出是便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就像小野猫护食。没利器,所以也没做出一番作为。老实又强势!

好在父母身体无恙,闲时吵架。

得以矫情……

记于二零二零年十月秋

寒露的文章4:秋深寒露

文/罗文博

今年阳历十月八日(也就是阴历八月二十九日),十六时十五分,寒露。寒露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17个节气,是干支历酉月的结束以及戌月的起始;视太阳到达黄经195°(处于室女座)时。《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寒露的意思是气温比白露时更低,地面的露水更冷,快要凝结成霜了。寒露时节,南岭及以北的广大地区均已进入秋季,东北和西北地区已进入或即将进入冬季。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寒露节气这半个月气温,从凉爽向寒冷过渡,节后就能隐约听到冬天的脚步声了。深夜的露水越来越寒,几近凝结,没有窝巢,露宿野外的鸿雁忍受不了,它们成群结队飞上天空,排开一字形或人字形队列,向南迁移。民间有“雁不过南不寒,雁不过北不暖”之说,大雁成了物候之征,南飞转冷,北飞转暖。

时间真是不等人啊!不经意的翻看日历,在恍恍惚惚中,寒露竟已到了。一年二十四节气,寒露是第十七个。转眼间,节气已过了大半,换句话说,这一年也已过了大半。

秋,越来越有深意。到了寒露节气,大雁南飞,菊始黄花。月露清冷,梧叶飘黄。“空庭得秋长漫漫,寒露入暮愁衣单。” 寒露时节,凉气加重,会有人叮咛,添衣加被。秋深处,满目秋黄。落叶随风,菊花满堂,柿子枝头笑,蟹黄味道长。

从二十四节气申遗成功以来,人们似乎重新对它提起了兴趣,二十四节气也仿佛在一夜之间重又变得伟大。不过对于我来说,它依旧是一首简单的歌谣,是“春雨惊春清谷天……”的熟悉的歌谣。

“寒露”多么诗意的名字。苏老先生《赤壁赋》有言曰:“白露横江。”多么美得一幅画啊!白茫茫的水汽横贯着江面,在白雾中是远方群山的朦胧。不过生长在北方旱地的我,就只能想象一下了。“寒露”顾名思义就是寒冷的露水。这将此时的天气描述的多么恰当!露水是寒冷的,但仅仅是寒冷而已,还远没有达到要凝结的程度。若不是如此,那寒露岂不是抢掉了霜降的饭碗。古人将一年的天气如此分割实在是一种大智慧。古人用它来经营农业,而今人则需用它来诗意的栖居。

秋风吹来带走了最后一丝绿意金黄色的世界里飘荡着的是远去的温柔,再也没有喜鹊的鸣叫,再也见不到大雁展翅。时节来临了软软的厚皮菜,也开始在晨雾中披上白发阳光下羽毛,蓬松的冬鸟哆嗦在树枝上享受着,最后阳光温暖的赐予忙碌的小松鼠,正着急的搬运着松果储存冬天的粮食,胡同中的老大爷依然在棋盘上博弈纵横交错的马炮拼杀间拉长了影子……

秋已近半,浅色背景的天空中风轻云淡,时光紧抓着岁月的手,伫立于蓝天下,看悠悠往事划过后留下的道道痕迹,风轻拂,如孤独的灵魂说着流年留下的沧桑,我站在城市的角落里一如既往的孤单,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遥望着远处自由的方向,那是梦梦开始的地方,就如初播种的季节,在心底悄悄种下了某些种子,经过了春的孕育,夏的成长,到了这一秋收获了满满的欢喜或悲忧。于是,在这个暗香残留的忧伤的季节里,用自己微弱的呼吸,努力吸允最后一丝花香。

寒露时节中有一个大节日: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九月初九,两九相重,故称“重阳”。按阴阳理论,物极必反,九已盛到极点,再往下便要回到一,九九相逢更是大不吉,所以重阳节许多风俗都是出于一个目的:避恶禳灾,如登高、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重阳节是中国传统四大祭祖大节之一(清明、中元、重阳、除夕), 也是流行于汉字文化圈地区国家的传统文化节日。

清新的初晨,繁花碧草上,闪烁着露珠,纯净透澈,不染微尘,仿佛天使盈泪一般。很想将她轻轻掬起,但怕惊了她盈盈的晨梦。 俯下身来,却发现,露珠里的映像,更是美轮美奂:七彩霓虹,绿野阡陌……仿佛,恋人梦幻的花园。

传说,露珠和水晶,可见千里之外,那么,你再也逃不出我的眼,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依稀,人群中的你,朝我走来,笑意盈盈,那一刻,小鹿撞怀……

望着满树盛开的花,开了又谢,究竟,等待着什么? 执着的又是什么?一季花开,犹如人的生命:萌发、生长、怒放,然后枯萎、凋零!又如,红尘一梦中人与人的相逢,不也如此吗?生在这美丽而又遗憾的世界,不得不为美好的遇见而欢喜,又不得不为短促的相逢落泪,生命,缘分,原本,一切都是这般的脆弱,这般的无奈。

此刻,心乱了,整个世界好像弥漫着的不是花香而是你的味道,初遇你也是桂花开的时节,你翩飞进我的红尘之内,让我感知世上竟还有如此温馨的佳境?花开花谢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时光之痕在你我之间设下了深深浅浅的屏障,从此,我的眼泪就如同晨间的露比花瓣还要多…

寒露时节,万木逐渐凋谢萧落,唯独菊花生长茂盛,绚丽多姿。元稹诗赞“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菊花品种上百种,不过有些是盗菊之名,不足以傲霜者,实非真菊。菊为逸品,枝贵疏而劲直,花贵稀而硕大,花瓣以钩为上,若针为次,毛又次之。菊以黄为正色,白为副色,然红、紫等各色亦多有佳品。白菊花还具清热解毒明目的功效,“杭白菊” 特产地浙江桐乡每年九月初九都要选美推举菊花仙子。

其实,每个人的心脏都形如树叶,其功能也极相似。在人生所有的风暴或者漩涡中,保持一颗灵魂的完整、一颗心的湿润是多么重要,就同那些完整而湿润的树叶对于树的重要性一样。而支持这一切有只有自己始终坚守的信念。正如月亮和苹果,正如秋叶和杜鹃。

  花,终归是落了,只留下萧条的色彩和声声残殇的哀叹,深深地潜入心底,浓浓地融入心扉!一路随来,除了一种落寞的心情就是多了一份无尽的思念。每一朵花开里都蕴含着一个美丽的故事,欢喜的亦或是忧伤的,每一个故事都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情结,停留在生命中最美好的花期里。然,花开一季,落了一地,人们只是看见了花的舞姿嗅到了花的芬芳,可又有谁明白花瓣上那一滴寒露的别样情怀?

白露秋风,寒露霜降。清冷的月光见证着岁月的更替,也向一切悲秋伤怀的人们阐释着秋天的真实涵义。阳光初绽,葳蕤露繁。我幽幽地想,若露珠是天使梦中的盈泪,那么天使的梦定是最芬芳的梦了……

啊,秋天,除了悲壮,你还能给我怎样的感受呢?寒露是一串串相思的山泉,洒下心灵的甘露,牵挂的嫩牙破土而出,长出片片关切之叶,开出芬芳鲜艳之花,结出累累友谊之果,化作一个个小小的祈福,朋友,寒露到了,天凉了,记住加衣裳!

寒露的文章5:挖山芋

文/疏泽民

寒露刚过,地里的芋藤便日渐苍翠,庄稼人知道,躺在土层里酣睡的山芋已停止了长膘,只待一把锄头将其唤醒召回家了。

挖山芋一般选择晴好的日子,土壤干湿度适宜,脚踩不起泥。队长的大喇叭一喊,庄稼人蚂蚁般从各自巢穴中钻出来,握镰刀、荷锄头、挑箩筐,不约而同地向后山铺满芋藤的梯田里汇合。

妇女先动手,弯腰弓身,割去满地攀爬的芋藤,裸露出赤条条的地垄。汉子们紧跟其后,高举锄头,“噗”地一声,锄头钻进土层,用力一拉,一只浅褐色肥胖的山芋便跳了出来。继续向前开挖,山芋应声而起,光着身子,沉着翻开的地垄排列,远远望去,就像刚出土的兵马俑,列着方阵,在秋阳里供人检阅。

庄稼人视山芋为自己的孩子,开挖时格外小心。锄头沿着地垄两侧的地沟左右开弓,高举轻落,连垄底土层一道翻起,相当于垫被盖被一起掀,这样挖出来的山芋能保持完整。但也有例外,譬如有的山芋调皮,睡在地沟的土层下,稍不留意,就让山芋破了相,创口流出白色的汁液,沾满泥土,实在有些心痛。

妇女们割完芋藤,便拖着箩筐拣山芋。双手如铰刀,铰去藤茬、毛根,搓去泥土。一只只山芋,如刚出壳的小鸡,叽叽喳喳地往筐里跳。女人也如小鸡,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满脸都是丰收的喜悦。

箩筐满了,会计走过来,用大秤称重,记在本子上。待挖出来的山芋全部入筐、记账,队长便吹响集合哨。大家围拢过来,按劳动力工分和每户人口数,称重分配。分得山芋的汉子抑制不住心头的欣喜,挑着沉甸甸的山芋,脚下生风,有说有笑地往家赶。

秋收农忙,娃娃们也没有闲着,跟在大人后面,帮着捡山芋。说是帮忙,其实是看中了水灵、脆甜的山芋,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拿起一只,在裤子上擦了擦,就嘎嘣嘎嘣地啃起来。大人们心知肚明,人勤地不懒,天佑好年成,满地的山芋,就由着这些小馋猫们一饱口福吧。

在这群小馋猫当中,就有我的身影。但我并不满足于不劳而获,我喜欢到翻挖后的山芋地里淘金。拿一把锄头,将翻挖后的空地再挖一遍,往往会有小小的惊喜。那些埋在土里漏挖或漏捡的山芋,成为我一脸汗水的回报。淘来的山芋,个头虽不大,有的还带有破口,但在我的眼里,它们都是我劳动的收获,是我的心肝宝贝。

挖山芋,是秋末冬初最令人兴奋的农事。山芋回家,娃娃们就有了可供充饥的零食;山芋入窖,漫长的冬天就有了可供果腹的食粮。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挖山芋可算得上一件盛事了。

寒露的文章6:秋日树韵

文/天涯芳草

寒露一过,秋就深了。天蓝而高远,云白而低垂。水净月清。

秋,是一首清新淡雅的山水田园诗,秋日的树则在田园诗意中点缀着一行行一排排高低错落明媚鲜艳的韵脚。

秋,原本就是招惹离愁的季节,是树让秋充实了,包满了,充盈了,靓丽了。

秋天的树木消瘦而苗条,轮廓分明、体态婀娜,躯干披戴着一簇簇赭红的绒毛。他不是春日单纯的朦胧青涩,也不是夏日风靡一团的翠绿,而是一幅立体的诗,一幅色泽明快的山水画。

一夜秋风,千姿百态的树叶竞相展示风韵之神。黄是耀眼的黄,绿是浓密的绿,红是燃烧的火。还有那一层灰一层紫一层蓝一层绿,挨呀挤呀,争着把自己融进秋的怀抱。

笔挺的白杨树叶片绿中泛着橙黄,筋脉凸现,恣意摇摆,在秋风中沙沙作响;全身是宝的银杏树,漫天的黄金闪亮了整个世界,如同皇室珍贵的夹袍,瞧上一眼,内心就生出些许敬仰;美丽的枫叶醉了,满头满脸的红却是层次分明,恍若“万千仙子洗罢脸,齐向此处倾胭脂”。那么美,那么俊俏。

树,用春的孕育夏的成长带来绿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只是用多彩的生命涂抹着秋,展示着秋,在秋的尾声悄悄地奉献出颗颗果实,从此,便拥有了自己沉甸甸的美丽别称——金秋。

金秋虽美,但在寒气渐进的晚秋,树叶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犀利的风从树枝刷过去,半青半黄的树叶便纷纷飘落,姿势轻巧曼妙,默默无语。或许那就是树与秋美丽的拥抱,浪漫的分别。

春富有生机勃发的新意,但秋天却是给人以启迪的季节。正是目睹了秋日树变的淡定、秋日落叶的从容静美,也才更加珍惜理解生命的本质和意义,进而摧人奋进,以“慕鸿鹄之高翔,弃燕雀之小志”励志人生,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境界奏出生命的交响!

寒露的文章7:不愿醒来

文/何白女

再过一周就是寒露了,可外面的温度依然猖獗。哪怕那摇曳的枝叶,也是在滚滚的热浪里翻腾。它们每年不都这样吗?只有熬过酷暑,才迎来着金秋。那树尖枝繁叶茂,在万物都结果的季节,却义无反顾地脱离了母系。我伤感于它年复一年地枯萎,重生,无数的生命殒没,又生成,像一支永不倒下的队伍,一往无前。

傍晚的居民区都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城市里的房子总是密集又重叠着,整整齐齐地排在拔地而起的半空中,酷似深海里发光的小鱼。在这个城市里,我很少看到晚霞,更别说火烧云。哪怕看到白云蓝天分明时,也要忙不迭地拿出手机拍下来,生怕一会儿消失了。更多的时候是望着浑浊的天空想象那些在流年里的人,同一片天空下各自做着毫不相干的事情。正是因为毫不相干,我可以放肆地想象他在忙碌地埋在一堆堆文件里,可能有急事却又不得不等待红灯的焦躁表情,也可能刚回家瘫软在沙发上的闭目养神。流星划过天空后没有任何痕迹。我的想象也是如此,有起点,没有终点,最后也不着痕迹。

一位父亲牵着三四岁的女儿过马路,那温柔的样子让人无法想象他严肃时的模样。“我明天要拿小星星,我有几个啦,爸爸?”小女孩稚嫩的童音传到耳膜,比那天山上的雪莲还要清澈。“宝贝真棒,我的宝贝有五个啦,再攒一个又可以奖励一个玩具哦”中年男人略微伏腰轻声且缓慢地对小女孩说着。“宝贝,我们要走快一点,妈妈在家等我们吃饭呢,猜猜吃什么呢?”爸爸的语气里透着笑意。他蹲下来把小孩一把抱在怀里,这样方便他加快速度。后面哼哼唧唧地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了,只是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在这个即将夜幕的马路上增添了不少烟火气。

对面的大厅里,一个孩子在练习乐曲,***妈气得一直在纠错。“再来一遍!”妈妈用命令的口吻重申了一遍,本来就是初学者,加上孩子紧张,他竟然吹出一个既不是“哆”,也不是“啦”的声音,还带有一丝尴尬的拉垮音律,惹得一旁戴眼镜研究风水书本的爷爷“噗嗤”大笑起来。妈妈也严肃不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玩笑给逗乐了。氛围突然就打开了,一阵乌云瞬间消散。这个努力学习的孩子以后又会在怎样的聚光灯下表演?他又会是谁的梦寐以求?

生活,大概如此吧。有家,有爱,有牵挂,再黑的夜都可以和欢笑作陪。

夜深了,城市的一切都入睡了。我梦到了你,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沉重而均匀的呼吸让我很安心。我多想伸手摸摸你的脸,清秀而平易近人的脸。

我没有在想你,只是不愿醒来。

寒露的文章8:寒露

文/闫超健

每年阳历十月八日前后,斗指甲,斯时露寒冷而将欲凝结,故名寒露也。

这个时节,晚归的大雁从北方大举南迁,偶有一两只掉队离群的孤雁,声声哀鸣,让秋寒顿浓。天上的雀鸟都不见了,而海边上突然出现了很多蛤蜊,而这些蛤蜊的贝壳条纹颜色与雀鸟相似,古人认为是因寒风凛冽,飞物便化为潜物,因此就有了“雀入大水为蛤”的传说。草木皆华于阳,独菊华于阴,其色正应季秋土旺之时也,所以菊花是这个时节最具代表的花卉,花开遍野。

寒露清晨,天气虽凉,但田地里早已满是农人。撵牛耕地的爷爷,这会正叼着旱烟袋蹲在地埂上休息,乐呵呵地看着小孙子背吟农谚。一旁,女人正提着小竹篓俯身播撒小麦,脖子上搭着毛巾的男人,则跟在后面舞着钉耙整地。

当然,最热闹的地方,定是晒场。贪玩的孩童们喜欢在晒场的茅草小棚里捉迷藏,玩累的时候,就顺手剥几个还沾着泥土的花生吃。刚从田里忙完回来的母亲,看到自家晒场满地的花生壳,立马火冒三丈,拧着孩子的耳朵,压低了嗓门骂咧着:“你个小愣孩,带着别家的娃吃自己家的东西不心疼是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此时,棉花也到了集中抢收的季节。江南一带的单季晚稻也即将成熟,双季晚稻正在灌浆;长江流域的油菜花也到了播种的时节,大江南北,一派忙碌的景象。

农历九月寒露时节里,还有个重阳节,所以除了忙碌,农人自然也少不了登高山、赏秋菊的民俗雅事。

这个时节,登高的习俗盛行,在江南张家港一带,香山、凤凰山皆是登高的好去处,人们三五一群,喝着菊花酒,吃着重阳糕,登高望远,心旷神怡。

秋风响,蟹脚痒。暮秋寒露,正是盛产螃蟹的大好时节。但有经验的老人则会温和地告诫,蟹是寒凉之品,又值秋燥当令,不能贪嘴。应多食柔润食物,少食辛辣之品。

在这个万物归隐的节气里,远离尘嚣,道法自然,即是顺应“春夏养阳,秋冬养阴”的变化,也是于静处观自在的内悟。

寒露的文章9:寒露登高唯见菊

文/乔忠延

若不是还有菊花在开放,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缤纷纷,闹嚷嚷,引来数只尚未长眠的蜜蜂、蝴蝶,上下翻飞,左右蹈舞,寒露很可能被视为一个肃杀的节气。

是呀,听听这名字,寒露,露水都是寒凉的,寒冷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千秋寒露,寒透千秋。白居易看到的是,“袅袅凉风动,凄凄寒露零。兰衰花始白,荷破叶犹青”;韩翃看到的是,“九月寒露白,六关秋草黄”。天地间生灵活脱的万物,哪能承受了这般冷遇?这时节能够与寒露相厮相守的唯有菊花。

唯有菊花不畏凉,不畏寒,在寒露时节凛然独放。

若是用一种物象指代寒露,那肯定非菊花莫属。菊花就是寒露时节的灵魂。世间开花的草木多不胜数,入秋后才开的可有几个?人活名望,草争春光。春风稍吹,春温稍暖,万千花蕾争先恐后,争分夺秒,打开自己,舒展花瓣,亮出花蕊,让蜜蜂,让蝴蝶,闹嚷嚷忙碌于自己的花芯。菊花则不,不争春光,不贪夏热,那些时令忙碌着锦上添花的极多,何须自我!菊花出场时,“此花开尽更无花”,她在装扮日渐寂寥的田野,她在美饰日渐荒落的山壑,她在延展心旷神怡的日月。世人爱菊,爱菊花之淡雅,之清幽,之高洁,禁不住把那份吹皱胸间池水的感受凝结在笔端,抒写出来。

陶渊明写下的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郑思肖写下的是,“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郑板桥写下的是,“进又无能退又难,宦途踞蹐不堪看。吾家颇有东篱菊,归去秋风耐岁寒。”在众多的菊花诗里,元稹格调最高,“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一句“此花开尽更无花”,写真了菊花的生平,评价了菊花的品质。从此,菊花在万紫千红的花色里独树一帜!

以致一部《红楼梦》也离不开菊花,还要捧出菊花,为奢靡慵倦的日子,注入一点洁雅的情趣。那一伙儿宝哥哥、黛妹妹们,不作诗则罢,一作就是菊花诗,还要多达12题:忆菊、访菊、种菊、对菊、供菊、咏菊、画菊、问菊、簪菊、菊影、菊梦和残菊。菊花何曾还是菊花,早外化了,化为节气就是寒露,化为人格便是洁雅!

寒露因菊花而靓丽,因菊花而洁雅。寒露时令还包含这一个节日——重阳节。九九重阳节,重阳登高,重阳吃糕,重阳佩插茱萸。登高,能够远眺;吃糕,糕与高谐音,还是要高寿。佩插茱萸,缘于茱萸能够辟除恶气,能够抵御寒气,寄予的也是健康长寿。重阳节定在农历九月初九,因为九是国人向往的最高数字,没人敢要十全十美,十是顶点,到了顶点就会下坠。九月还要九日,尽管极高,却不是巅峰,还有上升的空间。重阳节是最高的节日,把这个古老的节日定为老年节顺理成章。

重阳节属于老年,这里集纳了丰饶的硕果,集纳了高洁的品格,集纳了珍贵的智识。人到老年犹如时近重阳,走过春的滋荣,走过夏的葱茏,走过秋的繁盛,如今豪华落尽见真淳,进入一个澄明澈亮的境界。才明晓重阳节登高何止是去攀登峰峦,是年深日久,不知不觉早已登上了人生的高巅。青春岁月“会当凌绝顶”的豪情,经过一路坎坷崎岖,不弃不离地跋涉,终于达到“一览众山小”的顶端。杜甫充满豪情的人生设计,未必不是每一位老者的晚景写照。只是莫比较,山中树木有高低,哪怕我最低,只要我已尽力。更何况出发的始点不相同,有人在低谷,有人在山麓,有人在峰腰,有人生来就在山脊。莫比较,不忧伤,寒露就不会入心胸,登高一望日间暖,月下明。

寒露的文章10:不辞

文/龚静

寒露已经过了,九月初九重阳了,霜降了,甚至立冬了,那丛八仙花的花朵竟然还未全然地凋谢。是的,它是萎谢了,低首俯就几乎委地,花朵之色早已驳杂,从粉蓝粉红粉白的粉嫩,渐渐色深、色芜,乃至如今已然无法确定颜色,花叶的边缘有如火烧过后的焦痕,可是,曾经花朵的形状就是在那里,就是不全然地离开,就是不好看也不回避,和也不那么沃若的叶子同在。

本来也就是开花时看到这簇绣球,对,绣球又名八仙花,簇簇拥拥粉粉嫩嫩的,和春天不消说很配,和夏天也搭,轻盈之色减弱了孟夏之酷热。于是,每天早晨从厨房窗口必然要望望它,煮饭烧水时也习惯性望一望,看它本分地粉嫩,是重建了粉嫩的纯粹,而不必涂脂抹粉或努力装扮。然而,也就是吾等单向度的凝望罢。八仙花并不会介意谁在关注它,连院子的主人都很少露面,落地门是每时每刻紧闭的,偶尔窗帘半开,已经算是主人目光的眷顾了,八仙花完完全全野蛮生长,只不过围栏一截使之仿佛圈养,实在是圈而不受养,唯有自疼自顾,以及上苍毫无偏爱的雨水阳光罢了。

本来也就是随意地看看。家里不种花。曾经莳弄过,茉莉月季米兰,栀子兰花石榴,然而心力精力所费不够,花总是开不好,不是降温照顾不周而冻僵,就是盛放一季而终了,或者肥料浇灌等各种不妥当,无奈看着一盆好生生的花日复一日地朱颜改。大概暂时和养花无缘,那就不勉强了,只种些简单绿植,绿萝好几年了,露草也多季了,有时切半截山芋开出绿叶,也能看很久。近年有送花上门的APP,也曾订过,价格不贵,每周一次快递送达,只是鲜花品种随商家组合。如此每周似乎也有个芳菲之期,不过数次下来,感觉花质一般,包装倒是一堆,塑料纸、牛皮纸、牛皮纸盒,还有麻绳小卡片之类,拆包、修剪,一瓶花,一叠废弃物,实在觉得不环保,就不再订购了。周遭绿树花草四季应时,当然不如植物园温室丰盛,也是够了,好花不在多,每天看看就好。其他的花看过了,也看过了,不住于心。曾经住在心里的那株桃花几年前销魂而去了,也就不那么让花草住进身心了(就是那棵像倪瓒画中的树也与之保持着君子之交,虽然每年冬天是必然常常去看的),免得挂心,也免得因挂心而心痛。

但,心无挂碍是修行之境,世间住,总有挂碍,还是牵挂了八仙花。看过它的最美,看过它一天天的憔悴和衰,本来颇不忍看它的败,但几个月下来,恰恰欣赏起它的败来,败得自然、应当、本分,败得不惆怅不伤感,败得甚至朗朗然。没人照料,无妨。乏人欣赏,无妨。自顾自地清丽粉嫩着,自顾自地衰微破败着,晚来风急,不必去敌,就让花色斑驳,就让花叶萎靡,一朵一朵凋谢着,不急不慢。

尝有诗言“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五代·冯延巳),此处“不辞”以“不避”解,窃以为更做“不惜,不关心”之解吧。其实不过正话反说吧,伤春病秋,借酒浇愁,也不管镜子里的容颜究竟如何了?怎能不惜呢?真正是更惜了呢。春来秋去,“平林新月”年年有,自然更要惜了容颜春夏秋冬,所谓愁也算是世事无常之喟叹。八仙花倒是真正“不辞”的,既不惜自身一朵花是娇艳还是衰败,也是“不辞辛劳”,定心做一株八仙花的本分,究竟如何运命,早已心甘情愿交给了空气、阳光、水。

也许因为这样的不辞,虽然八仙花的身体住在小小院落一角,它的内在却是不住的,既努力地开花,也安详地凋谢。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人之挂碍,人之所思罢了。如果植物会说话,也许八仙花也会抱怨无人看顾?又也许朗然一笑,飘然而逝?谁晓得呢。

如何究竟何必究竟。就陪它到最后,看曾经粉团团的花到底几时彻底地零落成泥,几时埋下身子,猫冬,期待下一轮。

寒露的文章11:留得残荷听雨声

文/刘福田

寒露过后是霜降,日升月转,荷塘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壮观美景悄然退却,眼前只剩一株株孤零零的残荷。

荷塘边上,有位美少女正全神贯注地在画板上创作。她说,每年都会画残荷,进入深秋,荷叶枯败时她才来画;她喜欢残荷凄凉之美,而且认为残荷是生命的一种昂扬,是碧波的引子,更是荷花的希冀。是的,人们的确最注目夏日里娇艳的荷花,而却容易忽视秋日里的残荷。荷花盛开时,荷香沁人心脾,荷叶田田袅袅,莲蓬摇曳其间,千娇百媚,舞姿翩然,空灵飘逸。《汉乐府·江南》中描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李白在《采莲曲》中说:“若耶溪边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宋苏东坡《荷花媚·荷花》词中有句:“霞包霓荷碧,天然地,别是风流标格。重重青盖下,千娇照水,好红红白白。”就连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也曾美誉:“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

寒露过后,荷花彻底衰败,荷叶枯黄低首,茎干孤直剑指。面对此境,使人心生惆怅与落败之情。李商隐在《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诗中道:“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同时代的李群玉《北亭》诗中写:“斜雨飞丝织晓空,疏帘半卷野亭风。荷花开尽秋光晚,零落残红绿沼中。”宋柳永《甘草子·秋暮》词中句:“秋暮,乱洒衰荷,颗颗真珠雨。雨过月华生,冷彻鸳鸯浦。”元刘秉忠《干荷叶》中叹息:“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摇荡。减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秋江上。”

留得残荷听雨声。眼前,秋霜折卷了枯叶,秋风吹折了茎杆,碧波镜照着悲怆。但残荷,却别具韵致。秋水中风骨依旧,寒露里残枝挺立,雨雾间自信孤傲,坚守着自然赋予的残美。我变换着角度,不听地按动快门,记录下一桢桢心洁性净、情宁无欲、自然无畏的恣态。

世间万物都要经历春夏秋冬,残荷演绎着别样的美,用自然的爱,伴山伴水,伴着《诗经》的云袖,暗递花香。

寒露的文章12:寒露·秋语

文/荫子

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清醒地呆在静处,看时光飞逝,季节变化。十月伊始,都是寻常的阴雨天。唯有一天回光返照,晴朗得一塌糊涂。明媚的大地,不像是秋高气爽,而是夏日烈焰。但事后证明这仅仅是季节的隆重告别。当寒露来临,曾经的明丽四散为秋水。走在风中,甚至有了冬的寒气,周身冰凉,空落无边,于是对温暖充满渴望。

寒露时节,夜里露气寒冷,凝结为霜。池塘芰荷为衣,田野晚稻收仓。城边芙蓉冷,乡间花生落。秋水渐老,梧桐飘黄。至此夜始长,昼始短。梦境无边,烟水苍茫。

坐在灯下,看窗前纱帘轻柔的晃动,风依然是秋天的风,和记忆里的吹拂一样。余光中说,“记忆像铁轨一样漫长”。那些距离相等的枕木,就像是计算精确的时间,把每一寸光阴丈量。每一列火车驶过,都会留下一段记忆。记忆里没有坐过火车时,曾不止一次去看过火车。对眼前无限延伸的铁轨充满怀想,相信它的尽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美丽的地方。

曾卓有一首诗叫《没有我不肯坐的火车》。记叙他在病中梦想着坐着火车去作长途旅行。到去过的地方寻找温暖和记忆,到没去过的地方寻找惊异、智慧和梦想。但当我真正坐上火车时,却一点也不喜欢。不仅是因为每时每刻不停歇的哐当声和列车轰鸣声,还因为与我的期许相差甚远。记得第一次坐火车是我们一群人去爬峨眉山,最后一天从山顶走下来,暴雨冲毁了道路,不再有班车。于是我们继续徒步到火车站,等终于挤上火车,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竭。车厢里挤满了人,我们只有蹲在厕所外的通道上,一路在臭气熏天中想睡而不能睡,像难民逃难一样的坐回来。

第二次坐火车,是在重庆看望老妹之后一个人回来。夜里的车厢让人更没有安全感。坐在硬座车厢里,紧紧拽住自己的包,在哐当声中一夜不曾合眼。第三次去昆明,这应该是记忆里最好的一次。虽然有钻不完的洞,但在出洞的时候,看见了原野上美丽的木棉花。红的那么耀眼,就像是隐藏在心里的希望。最后一次去北京,觉得两天一夜和两夜一天的车程太长,夜里吃了安眠药,但仍无济于事,不曾有片刻的梦乡。于是我明白,火车里没有我的梦想,而火车在我的梦里。

过后没有再坐过长途火车(改坐汽车或飞机)。短途经常坐地铁,有坐火车的错觉,于是会想起关于火车曾经的怀想。在这样的怀想中,低头看手机的字。比如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他双腿瘫痪后,脾气也曾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那时候他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等一切恢复沉寂,才悄悄进来,眼边红红的对他说:“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他却说:“不,我不去!”还一边狠命地捶打着两条可恨的腿喊:“我活着有什么劲!”他母亲抓住他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他不知道,他母亲那时已经病重。有一天他母亲又说:“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他看着他母亲央求的眼神,终于答应。他母亲喜出望外,悄悄地出去。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另一个秋天,他妹妹推他去北海看了菊花。菊花开得正好,他想起母亲说的话,好好儿活……又是秋天,他也离去。我想我们还在的人,也要好好儿活。

在夜色里漫步,一种离愁的脚步在秋风的窸窣声中响起,就像是走在童年的老街上。我们家有一道小门可以直接通往小街上。有一天打开门,就看见屋檐下的蜘蛛网在金色的阳光中白丝闪烁,像年轮的痕迹。住在对门的那对双胞胎在门前打闹。妹妹正在向妈妈告状,她们的妈妈就装样子一般吼姐姐两句,然后姐妹俩又手牵手地去上学。我一个人走在她们后面,心里十分羡慕。

这时街两旁的梧桐树叶子纷纷飘落,像是在风中唱着一首歌。但那时的歌,无论悲伤还是喜悦,也只是在心里一些无词无调的哼唱。在这样的歌声中,故园荒芜,不论是闲花、荒草,还是蜻蜓和蟋蟀,什么也没有留下。鸟儿还有,但却不是童年的那一群。那一群,早已经四散,了却了牵念。

夜风吹过,捎来远方的消息。在窗前听歌,听到那首《南山南》,想起作者马頔曾说:常有人听完后说它太悲伤,接着问起,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个故事。我说,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它就已经和我无关了,你掉的眼泪,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

我想的确如此。那个从深圳南山出发的青年的悲惨故事,与听者无关。当旋律响起,就如同海浪撞击孤岛。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有着不为人知的悲喜。而所谓四季,不过是心情的另一种演绎,就如同一直撞击着我的这两句歌词: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寒露的文章13:寒露

文/屈绍龙

进入寒露,天气逐日转凉,田野里,是空旷的,是开阔的。往日的喧腾,退出场地。

阴但无凉意,橘黄色的太阳尚能直射,但它的光热程度已大大减弱,退出往日场所。

瓜果植物及梅豆仍有残花,或金黄,或洁白,或粉红。金黄是花朵在秋天首选的颜色。

树下早晨已有一层落叶,它的叶子不是全体渐黄,而是绿色的主体中,斑斑点点出现黄叶。

农民在公路两旁晾晒玉米粒,金黄色,像是路上洒满了黄金。

秋虫仍在鸣叫,蟋蟀的纺车声及拉长声音的单声的不知名虫的鸣叫。

小麦,进入播种期,田地像受孕的女子,等待良种的匹配。山坡上,棉田里,棉絮的景象,与日减少。慌忙的人们,开始往家里收获棉花秸了。

高粱、芝麻、大豆……涌进农家,场院里,玉米似山,大豆似塔,芝麻、高粱点缀装扮农家的场面,成为五谷丰收的图案。

喜鹊散布在麦田里,星星落落,不时从某个地方发出它们的叫声。

酸枣大大小小地挂在枝条上,小孩子的手,不敢触及,怕上面的针刺划破手面。野菊花,一点也不示弱,怒放在山坡的每一个角落。

偶尔,清晨,道路两旁农民看见晶莹的霜花,《诗经》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

近九点钟天阴加重,太阳完全隐没。雨意很浓,远方已被岚气所笼罩。雾气弥漫至地面,气温也降了。

麦苗在土里孕育,日子在绵长延伸……

寒露的文章14:生命可以走多远

文/荞麦

初秋,寒露和清月包裹下的天底弥漫着一层凉意,徜徉于林中小径,周身弥漫的山岚倏忽让人意识时间和记忆的断裂,那个五彩斑斓的繁春,那个绿柳成荫的浓夏,都到哪儿去了?

有时候,不禁产生这样的哲思,生命可以走多远,这种远不仅仅是时间的跨度,不单单是距离的长度,它更是一种心路历程的深邃与厚重。

你的人生可以走多远?这有取决于你心怀怎样的志向。人生犹如一艘夜航的船,你的心里要有一面罗盘,时刻拥有对未来前行的方向,那样你才不会迷失在生命里漆黑汪洋的海上。你的人生可以走多远,有取决于你睿智的眼光。正如“夏虫不可以语冰”,知识的浅薄,目光的限囿,注定无法拓宽生命的深广。你的人生可以走多远?有取决于你是否有一个永不安分的灵魂,你是否可以不断尝试,只为找寻出属于自己的雅致人生。

你是否背离人生的初衷?你的精神是否严重匮乏?你的心灵是否能抵御住浮华?这都决定了你的人生能够走多远。

季节不在乎日子可以走多远,只在乎平常的日子可以画出怎样的斑斓色彩。每个季节就像生命的不同的阶段,在时光的深处酝酿智慧,在岁月的浅层清唱忧伤,在静水流深里成长,在凉月满天下徜徉。这样的人生,不仅令人沉醉,亦可活出花样的姿容。

一个人可以走多远,除了健康,除了信念,还有生命里的意志,与你对人生有不凡的牵挂、热忱、渴盼所碰撞缔造出的结晶。人生,一旦出现了绝望气馁的苗头,它便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祸不单行;一旦萌生了放纵消磨的念想,它便是“船迟又遇打头风”的雪上添霜;只有足够笃定坚毅,才会呈现“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轻盈舒畅。

就算风再怎么温柔,叶子还是会落。生命能够走多远,不在于前方是否有道路,道路是否平坦。而在于你自己是否在路上,你是否充分发掘出自己的潜能。风信子是我喜欢的一种植物,风信子的花语是:重生的爱。这种爱是在它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度开花,那就要剪掉现已奄奄一息的花朵。就如花语:只要点燃生命之火,忘记过去的悲伤,人生便会开始崭新的爱。

你可以走多远?是你和一生,永恒的对话。

寒露的文章15:一枕菊香

文/恋上红雨

一夜寒露,西风淡淡的深秋里,菊香如金。水木江南,山道旁,田埂上,星星点点,烘托出一个菊香隐约的世界。

外婆,我日夜的梦呓,总是紧紧牵着你的衣襟,回望江南的怀抱,漫山遍野——感念秋天的山菊花。你用温暖的手,采下满野流金的秋,灯火无眠的夜里,你一针一线,把心的思念与牵挂,缝进这一方菊花枕。

萧萧的风再次翻动那本属于我的寂寞的日记本,那里深藏着我对你的记忆。外婆,你说,山菊很香,可惜到了冬天依然会枯萎;你说,有些事情过往就会忘记,而有些事却一辈子也忘不了,或许忘记的是快乐,记得的恰恰是痛苦与忧伤;你说,不论我将来的生活多么寂寞,你只希望我平安走过,找一个爱我的人,过平凡的生活。

在那些反反复复的秋季里,我充满了忧郁,伴着菊花香,伴着湿漉漉的心事,不知道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于是,这个季节里没有了那一个音符、一段乐章,也没有了那一点悸动,一丝遐想,有的只是一腔寂寞,一腔忧伤,外婆,只因你已离我远去!

外婆,我相信,你是历经了人间的沧桑,而选择去了天堂!

圆圆的月儿又一次在黄昏的群岚上缓缓升起,清辉一片。头枕着山菊,我聆听秋天絮絮叨叨的嘱咐,吟成一曲无风无雨的摇篮曲。外婆,你曾说,人生坎坷,生命不完全是一幅画,不管失败还是挫折,人应该坚强;你说,花开过也会落,但是也依然会再开,那么人也会因希望而生发力量。所以你希望我没有忧郁,会快乐;你说,为追求人生的超越,我们可以经受磨练;为寻求完美的答案,我们可以蒙受猜疑;为渴求心灵的欢呼,我们可以忍受不幸;你说,希望有月映山菊的时候看见我欢笑的脸,知道我已快乐!可是,忧伤的风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已经吹进我的心扉,吹去了我的坦然。

一年四季,可以延伸为千山万水;来自任何方向的风,都会有稔熟的乡音盈耳;飘忽的夜空依稀散过缕缕菊花香,却再也找不回我失落的心情,外婆,我才明了你曾经的忧伤。

此时,我只愿如秋风一般,驰过年华,去找回那些缤纷的梦、五彩的情愫,在湛蓝湛蓝的天空放飞紫色的心情,聆听自由的筝声,踏歌山野撷取山菊的芳香,从此不再忧伤,而你双手捧起的,便是我安睡的家。

外婆,山高路远,我走不出你模糊的视线;当时光完成最后一朵花的凋零,当轮回的季节只剩下一种颜色,当艰辛的旅程即将走完最后一程,一颗爱和希望的感恩之心,因了一枕菊花香,没有丝毫的叹息与埋怨。

有泪静静流淌,伴了一枕菊香。

寒露的文章16:寒露

文/可言

今日寒露,太阳到达黄经195°,霜气寒冷,即将凝结。

寒露时节,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唯有菊花盛开。古人在这菊香满溢的时节,喜欢收菊作枕,让菊香入梦乡。

清人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解释了此举的妙处:白昼闻花,其香仅在口鼻;黄昏嗅味,其味直入梦魂。人在沉睡状态仍有花香萦绕,在古人看来,这是一种难得的妙境。

此外,睡菊花枕还有清热疏风、益肝明目、治疗失眠的功效。宋代的陆游活了85岁,据说他长寿的秘方之一,便是缝菊入枕,枕着菊香入眠。这一习惯,他保持了数十年。到了晚年,他对此仍念念不忘,写诗深情地回忆到:少日曾题菊枕诗,囊编残稿锁蛛丝。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菊花枕的一种制作方法是:取干菊花1000克,川芎400克,丹皮、白芷各200克,晒干后,一并装入枕芯即成,一般每个药枕可连续使用半年。

也曾有朋友送我这样一个枕头,我笑问,你送我枕头,是想让我梦见你吗?朋友说,人生本就如梦,又何须梦里见?不过是愿你在某一瞬间能有清香入梦,不误入歧梦而已。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茫茫寒色里,那一叶孤舟,于芦花深处,孑然一身,遗世独立……以前论及菊花,我眼前总不由浮现出这样的意境,大约在此冷冷清秋,这二者同是卓然不群,不苟于世的。

但,它也能酿菊花酒,作菊花枕,出入于我们寻常百姓家的酒与梦,于是我知道,这肃杀秋意里静静绽放着的悠然孤芳,却也是不避尘俗的。

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这本是东坡语,但用在此菊花身上,不也很契合吗?孤标傲世携谁隐的菊花,却原来也这般温润如玉,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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