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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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的文章1:乐山乐水

文/蔡小怀

我从小生活在山区,爬山几乎是每天的必修课。读书使我脱离了山的包围,来到了江南水乡的怀抱,终于实现了儿时要到大山那边看看的梦想。把家安在张家港快20年了,这里的山不像老家的那般苍莽,而如小家碧玉,可亲可敬,永远也不会让人生厌。多少美人的容颜不再,而港城的山,历久弥新,容颜却愈发迷人,时时刻刻让游人流连忘返。小桥流水极具江南特色,连湖泊都温婉柔媚,山恋着水,水环着山,好一派山清水秀的风光。

张家港境内的两座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座是凤凰山,另一座则是香山。在长江臂弯呵护之下的江南小城有这两座山的点缀,更增添了别具一格的魅力与风采。近十几年来,市委市政府已经越来越意识到了这两座山的重要性,山上的每一块石头都已经身价倍增,再没有被采走的可能;山上的每一棵树也都有了合法的身份,昂首屹立于自然赋予它们的所在;山上的花草忙忙碌碌,为净化空气尽自己的一份力。初具规模的凤凰山风景区和香山风景区,不仅向港城的市民朋友们宣告了什么才是可持续发展,更进一步为张家港精神文明打造了一张实实在在的名片。

凤凰山风景区以凤凰山为依托,建设了河阳山歌馆,又进一步开挖了凤凰湖,进而改造了凤恬公路,连接了恬庄老街与万亩桃园,使之浑然一体。凤凰的发展精益求精,它虽然只是一个镇,但在布局规划上却是大手笔,把功夫下在了凤凰山风景区的绿色主题上,高瞻远瞩地瞄准旅游这一绿色零污染的“金娃娃”,也将科学发展观真正落到实处。

金凤凰展翅欲飞,而香山,则苍翠氤氲、明眸善睐。香山风景区有如一位身披白纱的待嫁新娘,正准备以最好的姿态面向我们。她告别了曾经的单调,小桥流水、翘檐青瓦,愈发古朴庄严,让人仿佛置身于苏东坡、徐霞客的那个年代。登香山有好几条路可供选择,有一条适合中老年人做锻炼的舒缓小道;也有可供汽车行驶的平坦大道;还有一条坡度较陡、挑战体能……步入香山正门,一泓湖水倒映着婀娜的青山和黛色的聆风塔,游人纷纷在画中留下倩影。借作协采风的机会,我第一次踏入苏轼题过匾额的梅花堂,得以一睹香山深厚的文化底蕴。苏东坡晚年定居常州,曾多次游览香山,并为“梅花堂”题额。《江阴县志》有记:“坡仙亲自植梅,种竹和吟咏作画。堂前左上方有一池,谓坡仙洗砚池也。”徐霞客在《题小香山梅花堂诗五首》序言中也有确凿的记载:“堂颜为坡仙笔。坡仙爱梅花以名堂。”

山高人为峰,以前在香山顶西望,却没有了豪情,山下黄土裸露,土方车繁忙得让人深感遗憾和惋惜。如今的变化让人为之振奋,香山新规划了一条上山公路,直通香山寺门口,原来不整齐的黄土堆已经初见小公园的端倪。等到这些工程完工,一座完整的香山风景区将更加魅力四射,汽车通道有上有下,人行通道有险有缓,聆风塔再次投入使用,到时再到塔顶饱览长江碧波,听仿佛来自远古的猎猎风声,应是别有一番滋味。

众里寻他千百度,保护好香山、凤凰山,并努力将其打造成旅游胜地,当我们的子孙后代蓦然回首时,香山、凤凰山依旧在灯火阑珊处。这是市委市政府给张家港人民的答卷,也是张家港人的中国梦。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流连于张家港灵动的山水之间,夫复何求!

山区的文章2:我的教师梦

文/常永瑞

作为陕北山区的一名小学语文老师,我的梦想就是希望通过辛勤的教学实践和不断创新,最终成为一名优秀教师。同时,把自己积累的教学经验写成文章,能与更多同行分享。

14年前,我从学校毕业走向教师岗位后,我就给自己订立了职业目标:努力做一个学生和家长喜欢的好老师,讲好每一堂课,教好每一个娃,让课堂充满阳光和智趣。因此,对教学业务中所遇到的疑难问题,我在虚心请教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和优秀教师同时,并在书本、报刊和网络中寻找案例,迅速及时地准确解答。课堂教学我尽量做到组织严谨、结构合理、方法得当、善于应变、善于设计。平时我根据学生心理特点,想办法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例如小学语文教学中导入新课的方法有很多:故事导入法、问题导入法、复习旧知识导入法等等,我根据孩子特性,灵活运用。为尽到讲好课、教好娃的职业责任,在课堂上,我始终把人生理想教育渗透其中,做到既教书,又育人,循循善诱,深受学生欢迎。在坚持自我摸索的过程中,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赛讲赛教教研活动,去年还被评为我们镇中心小学的优秀教师。

梦想是成就事业的发动机。为实现做一名优秀教师的梦想,我今年又以县级优秀教师的候选人身份,开始准备参加县级赛讲赛教活动。现正从教学设计、说课稿、答辩等环节精心准备,争取在课堂上尽全力展现自己的教学风采,为孩子们传输更多知识。当然,我们赛讲赛教活动也非常激烈,不过,即使失败,我仍然会继续努力。

这些年,为实现我的优秀教师梦,在努力做好教育教学工作的同时,我利用闲暇时间,坚持阅读了大量与教育、教学相关的报刊,将名师们精彩的教育案例收集下来,认真揣摩学习,每年坚持写两万多字的学习笔记和教学心得。我把这些学习心得,和自己的教学实践相结合,收到良好效果,因而多次受到校领导和上级检查组的好评,并在全校展评中多次获奖。近年来,我撰写的教育故事、随笔、教学体会文章,先后在《安塞教育》、《延安日报》、《陕西教育·教学》、《教师报》等杂志报刊发表。边教学边写作,虽然辛苦,但对自己教学工作是促进,更对自己实现人生价值是强大的精神动力。

我虽然是一名贫困山区的小学语文教师,但教书育人的责任和大城市老师的一样重。眼下,我们正在进行教学实践创新改革,对语文老师来说,我要进一步树立“大语文观”理念,在教学实践中,把语文课上成孩子们的读书课、交流课、综合课、品德教育课,牢固树立“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把更多知识传递给山区的孩子们,让他们在快乐中学习,快乐中成长。

山区的文章3:记忆里的端午节

文/朱钟洋

小时候,家住山区,屋后有茂密的粽叶林,粽叶又大又长,是包粽子的上好材料。端午节前夕,母亲总要上山采摘很多很多的粽叶,但不是用来包粽子的,而是用来卖钱的。

当端午节过后,村里的粽叶收购点关了门,母亲才匆匆忙忙回家,找来一把又小又皱巴巴的粽叶,包几个糯米粽子和花生粽子,放入铁锅。当铁锅里冒出“嗤嗤”的热气的时候,我们姐弟便围在铁锅旁,吞着唾沫。当然,母亲包的粽子味道美极了,那是外婆传给母亲的手艺。吃一口母亲包的粽子,我们很快忘了端午节已过的事实,反而觉得,我家的端午节比别人家的要多过好几天,也过得更加快乐些。

等我们姐弟读初中的时候,母亲因为夜以继日地劳作,才四十多岁的她已弓起了脊背,腿脚还患上了风湿骨痛,无法走进大山去采摘粽叶了。不过,端午节依旧是母亲最忙碌的节日,因为母亲找到了新的营生——走村串户卖粽子。在山里,因为自家包粽子的人家很多,只有那些家境宽裕的年轻人才舍得买粽子吃,所以,卖完一担粽子,母亲常常要走上几十里地,走二十多个小村庄。

当然,母亲走村串户卖粽子的时候,我们姐弟也没有闲着。大哥和大姐走进了山里的粽叶林,采摘粽叶;最小的我则在家包粽子、煮粽子。每天,看着母亲走进屋来,仔仔细细数着卖粽子得来的钱,我们姐弟甭提多高兴了。偶尔,母亲担子里有几个没有卖完的粽子,母亲便分给我们一人一个,那份甜蜜,我们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姐弟一个个离开了母亲,进城谋生,生活越过越好了。但,每逢端午节,不管离家有多远,我们必定回家,吃几个母亲包的粽子。因为,只有母亲包的粽子才可以吃出生活的酸甜苦辣咸来,才可以吃出苦也乐的生活来。

山区的文章4:阉鸡佬谭大

文/谭志斌

1

1939年冬。桂西北山区。

阉鸡佬谭大正在阉最后一只鸡,他坐个小矮凳,双腿膝盖夹着公鸡,薄如蝉翼的阉刀小心翼翼地伸进鸡肚里去。竹笼里,有已经阉好的18只公鸡。木盆里,有一堆惨白的睾丸。

山风骤起,枯枝烂叶飞旋。

一粒尘埃像个捣蛋鬼,在谭大身边转了半圈,忽然就钻进了他的左眼。

钻心的疼!谭大紧闭左眼,左脸颊尽皱,继续小心地动刀。眼泪从那个本来就有眼屎的眼角流出来了。

“我用鸡毛沾口水帮你扫灰尘出来吧?”旁边看的人说。

“不要动!小心鸡死。”谭大放下刀,食、中两根手指小心摸索着往鸡肚里探。

蓦然,山口处“轰”一声鸟枪响,一声尖厉呼喊:“鬼子进山了——”

是山口崖顶上放哨的人发出警报。

前天山外有一屯落被鬼子一把火烧掉,还死了几个人,所以他们这两天都派人放哨。

谭大嫁山外的妹妹的18岁女儿就前天被强奸然后用军刀砍死。

“快跑!”

“快逃命啊……”屯人惊叫一片,都往山后跑。

鸡主人谭富跑来要提鸡笼:“谭大,快跑!”

谭大扭头盯山口,发呆。片刻,扭回头,冷冷地说:“莫动!还喂药的。我这辈子还没阉死过一只鸡,现在走,会有鸡死。这鸡阉到半,我更不能走。”

“鬼子来了,人都要死,还鸡?”谭富提鸡笼。

“放下!若你鸡死了,我地窖有银子赔你。”谭大右眼独瞪,盯着谭富,样子恶恶的,有点恐怖。

2

屯人跑光了,茅屋前,只有谭大在小心地阉鸡。

啪啪啪的跑步声,鬼子一下就包围了谭大。

谭大没抬头,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两只惨白的睾丸丢进身边的木水盆里。

“砸!”寒光一闪,谭大手中的公鸡脑袋落地。生硬的中国话响起:“这些鸡和睾丸统统煮了下酒的有!”

谭大抬头一看,是个鬼子军官,军刀冰冷。

谭大独瞪右眼盯着军官,冷冷地说:“你可恶!这是我阉鸡以来,死的第一只鸡,你坏了我一生的名声!你找死。”

“你的,帮我们煮鸡热酒快点,不然死啦啦的!”鬼子军官用刀背拍了一下谭大的肩头。

十几个鬼子立即将竹笼里的鸡拿出来,一只一只地扭断脖颈,丢到谭大的前面。

谭大独瞪的右眼红红的,俯脸盯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死鸡,脸色阴冷。

3

鸡煮熟,盛满几大盆;睾丸煮熟,盛满几大碗;酒也热好,打满两木桶。

满屋的肉香酒香。

鬼子军官用刀架着谭大的脖子:“你的先吃先喝!”

4

黄昏,山村静悄悄。

村里人悄悄摸回来。

他们看到,19个鬼子乱七八糟躺在地上,颈脖和裤裆都渗出乌黑的血。

谭大也卷曲倒伏于地,口吐黑血。

这是中毒。

薄如蝉翼的阉刀散落在谭大的身前。

木盆里,有一堆惨白的睾丸。

山区的文章5:“挖”出一个春天来

文/赵自力

我老家在山区,因其有大片竹林而闻名。每年立春一过,屋后的绿色竹海,就是我们找寻美味的天堂。

儿时的我们,常常跟着父亲去后山挖笋,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么温暖。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竹笋,它们在竹叶覆盖中,在肥沃的土壤里,默默地吸吮充分的营养。待到春风化雨,便展现出无限的活力。立春过后,一粒粒笋芽在黑暗中醒来,开始打着哈欠舒展着自己。雨水一过,大地变得湿润而松软,春笋开始迅速生长,不到几天就可钻出地面,露出尖尖的芽儿。

由于竹林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竹叶,那些笋芽儿隐藏在中间,刚开始还真是不太容易找到。父亲有绝活儿,告诉我要多观察。竹笋冒出地面,总得顶起竹叶,所以地面竹叶微微凸起处,往往是春笋藏身之地。再就是用脚去探,轻轻分开一堆堆竹叶,不要太用力,不然会把嫩嫩的笋芽折断,让竹笋没了看相。我学着父亲的样子,用眼观察,用脚触摸,然后顺着笋芽往下挖,那白白嫩嫩的春笋,就会一次次惊喜着我们的眼睛。

笋是春天的第一道菜,母亲常常炖一锅春笋,炖出了芳香四溢的春天。每到挖笋时,沉寂一冬的竹林,一下被春笋激活了。村里人纷纷上山挖笋,除了自家吃的外,还可以送给亲戚朋友。挖笋时只见竹林间人头攒动,异常热闹。人们挖着春笋,谈着年景,享受着劳动的愉悦。

惊蛰过后,春笋迅速长大长高了,父亲告诉我们,这时候的春笋是不能挖的,因为一颗笋就是一棵竹。

现在正值挖春笋的好时光,真想扛起锄头,和父亲一起去老屋后山,说不定一锄头下去,就“挖”出一个春天来。

山区的文章6:“挖”出一个 春天来

文/赵自力

我老家在山区,因其有大片竹林而闻名。每年立春一过,屋后的绿色竹海,就是我们找寻美味的天堂。

儿时的我们,常常跟着父亲去后山挖笋,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么温暖。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竹笋,它们在竹叶覆盖中,在肥沃的土壤里,默默地吸吮充分的营养。待到春风化雨,便展现出无限的活力。立春过后,一粒粒笋芽在黑暗中醒来,开始打着哈欠舒展着自己。雨水一过,大地变得湿润而松软,春笋开始迅速生长,不到几天就可钻出地面,露出尖尖的芽儿。

由于竹林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竹叶,那些笋芽儿隐藏在中间,刚开始还真是不太容易找到。父亲有绝活儿,告诉我要多观察。竹笋冒出地面,总得顶起竹叶,所以地面竹叶微微凸起处,往往是春笋藏身之地。再就是用脚去探,轻轻分开一堆堆竹叶,不要太用力,不然会把嫩嫩的笋芽折断,让竹笋没了看相。我学着父亲的样子,用眼观察,用脚触摸,然后顺着笋芽往下挖,那白白嫩嫩的春笋,就会一次次惊喜着我们的眼睛。

笋是春天的第一道菜,母亲常常炖一锅春笋,炖出了芳香四溢的春天。每到挖笋时,沉寂一冬的竹林,一下被春笋激活了。村里人纷纷上山挖笋,除了自家吃的外,还可以送给亲戚朋友。挖笋时只见竹林间人头攒动,异常热闹。人们挖着春笋,谈着年景,享受着劳动的愉悦。

惊蛰过后,春笋迅速长大长高了,父亲告诉我们,这时候的春笋是不能挖的,因为一颗笋就是一棵竹。

现在正值挖春笋的好时光,真想扛起锄头,和父亲一起去老屋后山,说不定一锄头下去,就“挖”出一个春天来。

山区的文章7:舌尖恋上老虎刺

文/雨林

那日,来到皖南山区一个不知名的村落,翻山越岭十几公里。临近饭点,饥渴交加,附近却找不到一家饭店。热情的老乡邀请我们吃了一顿真正的农家饭菜,土灶、 锅巴汤,豆腐乳,白菜薹子,家常小菜,入口生津。桌上还上了一道菜,切成细细的碎末拌上鸡蛋煎炒而成。主人神秘地说,这个菜你们城里人肯定没吃过吧。我夹了一筷子尝了尝,会神一笑。我告诉他,这个菜我不仅吃过,还能叫出它的名字。主人半信半疑,我呵呵一笑,我可是地道的山里人,这是地道的山里菜,山里人的菜,它叫老虎刺。

老虎刺又名假虎刺、 三棵针、刺檀香,是一种木质藤本或攀援性灌木,其根可入药,消炎,解热,止痛。食用部分是它的嫩芽,时节一过,就成了树叶,这一点和香椿类同。所不同的是,香椿的浓香用鼻子的嗅觉就可以感受,用乡人的话来说,是香的冲人呢。而老虎刺的香味却需要用口腔细细品味,这种香味,闻起来没有,但是入口之后,经过唾液中酶的催化,便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清香味。这种清香味很怪,好像有一点苦,又不是很苦,淡淡的,如春风拂面,很对人的脾胃。

老虎刺是一种极不起眼的灌木,荒地、荒坡、沟沟坎坎,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只是乡下人是不大看中这种植物的,如果不是在春天,看到的都是光秃秃的枝干。砍柴的人看见它们都要绕行,遍身是刺,不小心就会被扎出血。即便弄回家里,也不好送进锅灶之中,而且木质不够细密,也不经烧。大约是因为老虎刺将春天的嫩芽都奉献给了人们,所以才把自己长成了这个德行吧。

阳春三月,大地回暖。一场春雨过后,老虎刺原本光秃秃的枝干顶端就冒出了一簇一簇的嫩芽。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芽苞,发出暗紫色的光泽。而后芽苞就会慢慢绽开,露出绿色的嫩芽,就可以进行采摘食用了。因为数量很少,采摘不易,所以非常珍贵。待到嫩芽长成5公分左右,就完全冲出了芽苞的束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老虎刺了。此时的老虎刺是最好吃的,样子也最可爱,宛若乡间青春靓丽的二八少女。健康而绝非消瘦的身材,透着一股活泼的朝气。

老虎刺的吃法很多,可以焯水后凉拌,也可以加入肉丝热炒。家常做法是摊鸡蛋饼,既好吃又便捷。但我更喜欢的则是将整条的老虎刺裹上鸡蛋浆过油炸着吃,外脆内香,咬上一口,舌尖就会爱上这种味道。这是春风和春雨热恋后的产物,是大自然无私的馈赠。

山区的文章8:一碗“汤圆”

文/夏爱华

多年前,我在山区的一所乡办小学任代课老师。

元宵节那天,五年级学生王小慧的家长托人捎话给我,说王小慧过完年就不来上学了,因为家里的事儿没人做。王小慧品学兼优,我不愿一个有前途的女孩子被耽误,就骑车往她家赶,想做做她母亲的工作。山路崎岖,加上天寒地冻。十几里地的路,我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当我到王小慧家里时,天已经擦黑了。

王小慧一家人正在吃饭。我眼尖,一眼看到他们每人一碗汤圆,正在吃呢。看我进来,王小慧的母亲忙放下碗,把我让进屋里,然后让三个孩子去厨房吃。我开门见山地跟她说:“小慧学习好,千万不要耽误她的前程。”说了许多,但全不奏效。我顺嘴说了一句,今天是元宵节啊!那女人立刻客气地说:“是啊,给你盛碗汤圆吧!”我确实饿了,就点点头。那女人就去了厨房。我听到小慧小声说:“妈,你就下碗汤圆给我们老师吃吧,她走了十几里山路呢!”“可是,家里连糯米粉,豆沙馅都买不起……”我疑惑地想,不对啊,我进来的时候,你们不是明明在吃汤圆吗?

过了一会儿,一碗汤圆端了进来。香甜软糯,非常好吃。吃完汤圆,为解心中的疑惑,我故意说:“汤圆真好吃,再来一碗吧!”小慧妈立刻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老师,没有了。你刚才吃的那碗汤圆,还是我妈到邻居家借的呢!”小慧抢着说。这话让我内心一惊。

小慧妈眼角盈泪,说:“老师,不瞒你说,我家是真穷啊!你刚进来时,我们全家正在吃汤圆。可那汤圆……”她把刚才吃了一半的汤圆碗递到我眼前。我夹起一个汤圆,吃了一口,这是一碗咸“汤圆”。是把去了皮的萝卜削成一个个圆球的形状后放水中煮熟的。因为淡而无味,就放了点盐。我的眼眶湿润了。这别具滋味的“汤圆”,让我想落泪,也更坚定了我的决心。小慧不能辍学,她一定要继续读书才行。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小慧妈就是不松口。她抱怨命运不公,说自己天生命不好,嫁到这个穷地方,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男人又死了,她拖着三个孩子怎么活……我情绪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那么,你的人生悲剧还要在小慧身上上演吗?”那女人沉默不语,看来正在思考。我把那碗咸“汤圆”推到她眼前,对她说:“难道你就忍心让小慧永远都吃这样的‘汤圆’吗?”小慧妈身子猛地一震,定定地看着女儿。半晌,终于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慧开心极了,邀我去挂灯笼。红红的灯笼挂在屋檐下,好看极了。那女人弯下身子对小慧说:“好好读,给妈争口气,考上大学,当上女状元!”

离开小慧家的时候,我心里无比欣喜。走出村子,转身回望,家家户户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我心里,那是希望之光在闪耀。

山区的文章9:冬到鸭江绿水寒

文/秋之韵

四季分明的辽东山区,又迎来了寒冷的冬季。

夏天酷暑,冬季严寒,是北方气候的特点。然而位于鸭绿江畔的丹东市,却是另一番景象。它酷暑不热,严寒不冷。是非常适于人居的佳地。

在我的记忆里,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北方的冬天十分寒冷,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一到冬天,大雪铺地,满眼皆白,整个北方是冰雪世界。那时人们的生活无不考虑防寒取暖。穿戴是棉衣、棉裤、棉鞋、棉帽,有钱人是穿皮衣、皮裤、戴皮帽。贫困人家则有“好过三伏,难熬三九”的民间谚语。

随着全球气候的逐渐变暖,严寒已经渐渐离我们远去。冬天虽然气温都是在零下20度至30度之间,还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但是人们对寒冬的感觉仿佛已经淡淡忘却,冬天依然给我们带来快乐。我家居住在鸭绿江畔,从家里下楼走几十米,便是静静流淌的鸭绿江,严冬里,它依然那么美丽。两岸山川大地被皑皑白雪覆盖,银装素裹,一派迷人景象。呼啸的北风吹袭着原野,给出行的人带来几分寒意。

寒冷,给喜欢冬泳的人带来快乐。碧绿的鸭绿江,是游泳爱好者的天堂。他们不分春夏秋冬,一有空闲便来到江边,成群结队在江里搏击风浪,欢快畅游。我最赞赏的是老年冬泳爱好者,他们大多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对于冬泳情有独钟。丹东市老干部游泳协会会长程源泉,现在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依然是游泳健将。最近在东北地区举办的冬泳比赛大会上获得冠军称号。按照他的话说:冬天虽然寒冷,但是对于冬泳的人来说,却是练体力、练毅力的绝好的时机。

近几年,全球气候变暖,鸭绿江江面结冰的时候很少。即使是三九严寒的天气,江水依然缓缓流淌,最寒冷的早晨,江面上还飘着一团团白雾,似乳、似纱。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江面结冰,喜欢玩冰的孩子,穿上冰鞋、冰刀,到江上滑冰,胆大的孩子偷偷滑到鸭绿江对岸水边,然后再滑回来。累的身上冒热汗,头上冒热气,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惬意的心情溢于言表。如此美丽的场景,恐怕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山区的文章10:树上的茅棚

文/红狼

在山区农村长大的人对茅棚是不陌生的。

茅棚的作用不外乎遮风挡雨,类似建筑工地上的简易工棚,人可以作短时的栖居。农村人搭建在野外的茅棚更简单,通常是用一长两短三根木材撑起一个三角架,盖上树枝或茅草就成了。

我读初中的那个时候,还是大集体生产。暑假里,我喜欢到龙凤山上去替父亲看苞谷。

在山上看苞谷是需要搭棚子的。我从小就喜欢搞一些创造性的小玩意儿,搭棚子也不例外,别人是把棚子搭在苞谷地里,而我却竭力说服父亲把棚子搭在了苞谷地边那三棵紧挨在一起的高大的松树上。看着我们的茅棚高高地悬在那片苞谷地的半空里,既像越战时营地边上的岗哨,又像一个巨大的鸟巢,还像一朵褐色的云,我心里非常高兴,也很满意我和父亲的这一杰作。我知道它将是我和父亲在大山上的一个家,除了不能在上面烧火做饭,睡觉、看书、写日记等什么都可以。我想象着,住在上面就如同住在天上,白天朗诵诗文,歌之舞之,与云雾相伴,与松涛鸟语对话;夜晚听山风在苞谷地里絮语,与天空星月同眠。就像有些书上所说的一样,远离烦恼和忧愁,做一名如闲云野鹤般的神仙,岂不快哉!

棚子搭起后,我便装好一大摞书籍和简单的生活用品,走时还特别没有忘记带上我的那支短笛。因为,平常在家里吹笛子时,大姐总爱训斥我,说我是穷快乐,所以我吹奏起来也总是不能尽兴。只要到了山上,住在了我的空中“楼阁”,那里,就是我的自由世界,我想怎么吹就怎么吹,再也没有人来干预我了。

父亲看见我带着的短笛时,说了一句“也好,免得敲梆梆”。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有我吹笛子就完全可以不用再敲梆梆了。但说归说,他还是把他那个用桐木挖空做成的梆梆背在了背上。因为往年父亲一个人在山上看苞谷的时候,都要敲梆梆,用梆梆声来震慑雀鸟和偷苞谷的贼。

当天下午,我就和父亲住进了龙凤山我们搭建的那个既像岗哨又像鸟巢的茅棚里。刚安顿下来,父亲就架好他的梆梆,随即“梆梆”地敲了起来。正是太阳西下的时候,夕阳照在他古铜色的脸上,深沉、沧桑的表情和容颜,极像支撑茅棚的松树。就在这松树的半腰处,在高高的茅棚里,看他居高临下认真敲着梆梆的神情,很是自我陶醉。那清脆悦耳的梆梆声一起,不仅惊起了包谷地里一群雀鸟叽叽喳喳地飞向山林,而且让寂静的大山即刻增添了许多生气。有时激越奋进如万马奔腾,有时轻缓飘逸如行云流水。梆梆声在山顶敲响,在空中萦绕,在山谷间回荡,像风,像云,连绵不绝。

我不知道父亲在天亮后是什么时候下山的。一阵山雀清亮的叫声把我吵醒的时候,朝阳已染红了我们的茅棚。我看见一只红嘴,长尾巴,羽毛黑白相间的山雀歇在棚口前的松枝上,尾巴朝着我正向远处叫个不停。朝阳照着它的羽毛闪闪发亮。

“啊,太美了!”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不禁脱口而地出发出惊呼。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拿出短笛,站在棚口,向山下动情地吹奏起来。随着悠扬婉转的笛声,太阳已将万道金光洒向山峦,洒向田野。从河下漫起的浓雾,从房顶升起的炊烟,与山上包谷地里弥漫的山岚,融在一起,慢慢地向上翻涌腾起,形成一朵一朵的云霞。云层下面,是生机盎然、欣欣向荣的村庄,是我祥和美丽的家园。此时此刻,田地和房舍在白色的云朵下时隐时现,仿佛天地已融为一体,再难分辨出天上和人间。

我在山巅,在半空的茅棚上,向云蒸霞蔚的村庄一曲接一曲地吹奏。我的笛声就在这云朵之上悠悠飘荡。

那情景,今天还记忆犹新,真是说不出的一种美。我不知道今生还能否遇到那样的情景,能否找到那种感觉。真的,很美。

山区的文章11:稻子的记忆

文/忆泠

老家连城是山区,主要粮食作物是稻子。在老家长大的我,对稻子可谓记忆深刻,这不但是因为随处可见,还因为自己的童年直接跟稻子联系在一起。

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是1979年开始实行的,在那以前,所有的农田都归生产队所有。上小学的时候,还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时候,学校会组织学生去拾稻穗。我也是去过几次的,但似乎掉落田里的稻穗并不多,能拾到的稻穗也就很少。现在想起来,那种劳动,大多只是一种形式。

但是,有一种为自家干的活,我倒是干过的。当时是集体所有制,每家每户的口粮都是由生产队统一分配的。我们家可能因为只有爸爸一个人在挣工分,每年分到的口粮都不够,青黄不接的时候,就要去向别人借粮食,等分口粮时再归还。或者向别人借钱买米,以度过没粮断炊的日子。于是,每当农忙时节,稻子收成时,大人都会安排孩子去田里“拣谷”,以给家里增添一点粮食。

那时收稻子的程序是这样的:先是把成熟的稻子割下来绑成一把一把的,然后集中到田埂上堆成一堆。打稻子是用一个倒梯形的“谷斗”,围上一圈篾席,两个农民把“谷斗”拖到谷堆前,再抓起一把把稻子用力打在谷斗边沿,稻子便离开稻草掉到谷斗里了。因为是人工打谷,有些不太成熟的稻子便还依附在稻草上。我们“拣谷”,便是去“拣”这些稻谷。这就需要有工具。这工具包括三样东西,一是一个簸箕,也就是用竹子编成的一米见方的竹盘,二是一把竹刀,也就是用竹子削成的比较锋利的竹片,三是一个袋子,塑料袋或者布袋。农民打完谷后,把稻草把扔在一边,我们便把他们刚打过的稻草把拣起来,用竹刀使劲地把还残留在稻草上的稻子打到簸箕里,积到一定的量再装在袋子里拎回家。

干这活还有点技巧,无非就是抢占有利位置,比如说“谷斗”两边,一是农民用力打稻子时,有些稻子会溅出来,掉到旁边的簸箕里。二是农民打完稻子就把稻草扔到两边,这个位置能最快抢到稻草把。之所以要抢,是因为拣谷的孩子很多,绝对不止两个。一堆稻子打完,农民就要把谷斗拖到下一堆谷堆前,这时候也是重新抢占位置的时候,动作慢一点,最好的位置也就被别人占去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在边上干这活,成果自然就会少一些。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田地都分到了个人手里,拣谷这活也就成了历史。因为都是自家的稻子,大家打稻子时都会特别用心,特别加力,多打几下,稻草上剩下的稻子也就几乎没有了。再说也不可能去别家田里拣谷了。

那时我已经十几岁,一边读书,一边也要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与稻子有关的活,干得最多也是我干得最好的活就是拔秧。谷种撒在地里长出了秧苗,得把秧苗连根拔起移植到稻田里。这种时候,拔秧由我负责,爸爸和哥哥则负责插秧。拔秧的任务完成后,他们也曾让我帮忙插秧,无奈我总是干不好,秧插得歪歪扭扭,极不稳固,我因此也就被免除了这项活计。

收成的日子也一样,爸爸和哥哥割稻子非常在行,割得又快又好,而我不但割得慢,而且一不小心还会把自己的手给伤着,所以,爸爸和哥哥也不让我割了,我的主要任务是把他们割下来就近放在田里的稻子抱到田垄上,堆成稻子堆。就是这项活计我也还是会弄伤自己,锋利的禾苗经常把我的手臂割得一道一道的,刺痛感很强。

其实,爸爸和哥哥都很疼爱我,从来不勉强我干太多的农活。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都不让我去田里帮忙。于是,我干得多的还是在家里晒谷子,也就是把打下来的谷子铺在篾席上,或者水泥地上,让烈日暴晒。这活本来是很轻松的,但是,为了让谷子尽快晒干,时不时就要去翻动谷子。因为太阳很烈,每次翻动完,必定满身大汗。更麻烦的是碰到夏天的雷阵雨。一看到乌云密布,就得马上把谷子扫成一堆,用塑料布盖起来,免得被雨淋湿。因为一旦已经晒得几成干的谷子被雨淋着,那就前功尽弃,只能从头再晒了。

或许是因为稻子直接跟农活联系在一起,我似乎从来没有感觉到稻田的美丽和壮观。前两天去汕头,再次看到成片的稻田,似乎头一次感觉到金色的稻田其实挺美的。突然就想起了与稻子有关的小时候的记忆,于是就有了这篇文字。我想,除非跟我同龄的且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否则对这篇文字所描述的事情肯定是不甚了了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我的这些记忆,估计也是我们这一代人所共有的。

山区的文章12:传递善意

文/李迎春

家在山区的同学经常邀我去她家玩儿,趁着周末有空,我们几个在省城工作的高中同学就一起去了。那时节,山区乡下刚刚过了收获的季节,有很多好吃的。同学很热情,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拿出来招待老同学。她用自家做的粉条和从地里收的大白菜,熬制了大锅菜招待我们。

吃饭的时候,她婆婆也过来了,还带着自己腌制的咸菜让我们品尝。其他几个同学见是腌制品,都没动筷子,而我也想到了网上经常发布不可多吃腌制品的知识,可是老太太大老远拿过来了,不吃吧,有点儿过意不去,我夹了几口尝了尝,笑着说:“阿姨,您腌的咸菜很好啊,很脆。”老太太高兴地说:“就着小米粥才好吃呢!这费了好几天工夫呢,要先给萝卜去皮,放姜、醋、白糖,过好些天才能腌好。”还让我们几个同学以后要常来玩。

下午吃过饭,同学把粉条、自制豆腐、玉米面给我们装了满满一车,我们就要出发回城了。谁知离开她家约有两站地时,我从倒车镜看到她婆婆在后面跑,我想难道是我们忘东西了?我们赶紧停车。老太太气喘吁吁跑到我们跟前,递给我一罐头瓶咸菜!

她说:“知道你爱吃,刚拿过来,不巧你们已经走了,可我想着春子你爱吃。”

冷风吹动她满头的银发,脸上的皱纹印着岁月的沧桑。那一瞬间,我鼻子酸酸的。我们客气地请她坐到车里,把她送回去。

其实,我也并不是喜欢吃咸菜,只不过老太太好心拿了过来,我和几个同学如果都不动筷子,感觉太没礼貌了。当时看到她特意送到儿媳家,我只是想让她更开心一点儿,结果我却收获了更大的善意。

记得大四那年,我给一个学生当家庭教师,她的妈妈特别善良,周六上午给她讲完课,总是拉着我在她家吃饭,说天那么冷,吃口热饭再回学校。无奈盛情难却。这样,一整个冬天,我都是讲完课在她家吃了饭才回学校的。在办完离校手续的时候,听说她爸爸查出了癌症,而这个学生马上就升入高三了,还要读大学。想着他们未来可能会很困难。我向同学借了一千块钱,连同我半年攒下来的几百块钱,都给了她,她哭着收下了。

我感受过别人的善意,我也一直在传递善意。

当你把善意传递给别人的时候,这个善意会被传递到世界各个角落,最终会传递回我们本身。

过往的经历让我发现,善意真是一种好东西,让人与人之间有温度,让事情更简单,让冬天没那么寒冷,总而言之,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美好。

山区的文章13:梨滋梨味

文/贾春林

从前,在辽宁广袤山区的田间地头,大量生长着安梨、秋白梨、平梨香和香水梨等当地老品种梨树,一般常见用当地盛产的山梨树做砧木嫁接而来。这些果树生命力极强,不用施肥、剪枝和喷洒农药,枝繁叶茂,每年挂果好几百斤,有的能存活一二百年。

夏秋季节,运气好的话在这些老梨树上,人们往往有意外的发现和收获:金灿灿的珍贵树菌类——梨树蘑,层层叠叠长满树干,像一朵盛开的大莲花,独特的芳香扑面而来,大的一团足有七八斤重,是“蘑菇王”。在民间食用梨树蘑的方法很多:炸酱、炒肉、炖小鸡,那美妙的滋味和感觉令人终身难忘!

秋天一到,家家户户、男女老少便漫山遍野忙着收梨。收梨是技巧活,首先要爬上这些大树或借助事先准备好的“果树梯子”。这种梯子很特别,一根长长的落叶松树被刮掉树皮,每间隔一段距离便钻透个小孔,中间穿根硬木棍且两边均要露出尺把长的头,跟一根鱼刺相似,方便在树冠中来回移动和攀登。人站在梯子上,手拿长长的梨兜,上下飞舞,左右忙活,一个个圆溜溜、黄橙橙的梨滚落到筐内,丰收的心情溢于言表。口渴了,就选个大熟透的吃个够,那细腻软绵,酸中带甜,沁人心脾的梨香,令人陶醉。

梨干是山里孩子冬天最奢侈的零食。只要有酸甜可口的梨干吃,就觉得生活很快乐,冬天就不那样寒冷和漫长!削梨干和晒梨干看起来很简单,但操作起来也是要讲技巧的。第一道工序是选梨,要想既好削,又漂亮,并要长期储藏,就要选那些刚刚发软的梨。不是什么梨都可以削梨干的,要选肉质细腻的平梨香和香水梨、水红霄和饽饽梨这几种,安梨、秋白梨、尖把梨这种个头较大,梨肉粗糙,如果晒干后就只剩下渣子,吃起来会索然无味的,跟木头棒子似的。

削梨干开始了,村妇们麻利地用左手捏住梨,右手握紧水果刀,上、下,前、后、左、右共削六刀,把梨削成正方形麻将色子状,再一个个如穿珍珠串一样,用线绳串在一起,挂在通风朝阳的房檐下阴干。当晒到七八分干时,梨干最好吃,既不像干透时那般硬,也不像新鲜时那般酸,才叫真正的酸甜可口啊!用山梨晒成的梨干,一串串如玛瑙般在人们的眼前晃动,十分诱人。这种美味食品,一般都留在冬天和过年时才能享用,我们小时候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趁大人不注意,便爬上窗台,今天撸三个,明天撸五个,很快便把梨干打扫得一干二净,根本不用像现在担心卫生问题。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绿色食品,没沾染一丁点化肥和农药!

冻梨一般是由安梨、花盖梨、秋白梨、白梨、尖把梨冰冻而成。将冻梨置于凉水中浸泡,不一会儿全身便被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所包裹,散发着亮晶晶的诱惑人光泽,仿佛是一颗颗大珍珠。待化透后捞出掰掉薄冰,轻轻地咬上一口便露出白碴,甜软多汁,清凉爽口,饭后吃上几个,颇为惬意和爽快,冻梨是当时人们的最爱。

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改善,人们口味变挑剔了,尤其是在能经常见到和吃到那些南方水果后。村民怕这些大树歇地,影响粮食生产,自然看不上这些口味酸甜,口感有些粗糙,品貌一般的山梨,毫不吝啬地将山梨树一棵棵伐掉当柴火烧。近几年,这些老梨树又派上了新用途,用其打造山蜜蜂箱,为观赏奇石配底座,自然又加快了它们消失的速度,人们已经很难再吃到纯正、无污染的山梨干和冻梨啦!孩子们再也吃不出我们那个时代的快乐。

山区的文章14:山林记趣

文/厉彦林

我的家乡在沂蒙山区东部。记得童年的时候,村里村外、房前屋后花草树木非常多,开花时节一片芳香,蜜蜂成群结对“嗡嗡”地飞来飞去。从春到秋,村庄就像飘浮在绿色海洋之上的一叶扁舟。

春天的早晨,山村刚从梦中醒来,一缕朝霞像画师一样将彩墨泼上山峦,绿树间薄薄的雾气和青蓝的炊烟缠绕在一起。傍晚,夕阳把山林和农舍涂得金黄,还透出一丝丝的红润。那牵着牛羊、扛着犁具的农夫,蹦蹦跳跳的孩童,以及唤鸡狗鹅鸭和孩子回家的女人们,构成了一幅质朴温馨的晚归图。

那年月,农家日子挺紧巴。有时树叶、野菜都能充饥,这其中榆钱和榆树皮最中用。春天姗姗到来,给庄户人空虚的肚子带来了些期盼。我们就跟着老人,背着个腊条筐或竹提篮,到比较幼小的榆树上撸榆钱。那榆钱厚厚的、软软的,撸上几把手就染绿了。将那榆钱用山溪的水冲洗上几遍,搅拌上一些玉米面或者地瓜面,就神奇地烙成了焦黄、柔软、喷香的榆钱饼。有一丝的粘,一丝的甜,一丝的香,当然也还有一丝的涩……把榆树枝的皮割开,刮出里边新长的嫩皮,晒干成粉,再加上少许的面粉,能烙出焦黄喷香的榆面饼。

在家乡,还流传着很多的榆树助人的故事。老人们讲,传说有一户人家,家庭贫寒,就几间的茅舍,老人生病了,衣不遮体,饭无一口,挖野菜也填不饱肚皮。孝顺儿子愁得彻夜难眠,就坐在院子里的榆树下,望着明月流泪。榆树受了感动,满树的榆钱就突然变成了铜钱散落了满院子。从此这一家老小改变了命运,每逢节日,总忘不了烧香礼拜这棵“摇钱树”。街坊邻居听说了这个秘密,都栽起了榆树……

家乡的山林里不仅有吃的,还能换花的。林中的桔梗、黄芪等都是中草药。学校里搞勤工俭学,就发动我们去刨。大家把药材采回来晒干卖掉,就可以顶学费。

山林里树多那草自然也长得茁壮,许多人家为了增加进钱的门路,都养了牛羊这些食草的家畜。放牛放羊是件既轻松又快活的差事。清早起来,“叭叭”甩几声鞭子,从圈里赶出牛羊,也把草尖和树叶上沉睡的露珠摇醒……中午,烈日当空,牛羊昏昏欲睡,牧人自在地坐在树荫下,脸上异常地惬意,甚至可以伴着蝉鸣声睡个午觉。愉快的夏天过去了,牛羊也长壮了、长肥了,到集市上定能换个好价钱。那生活、那日子,虽然清贫、单调,但却古典与宁静、朴实与安谧。

如今山乡日子越来越好,树却越来越少。即使栽上一片树,刚成材就伐了卖钱了。其实有青翠的嫩草,盛开的山花,茂密的树木,人与植物、动物和谐相处,生活才丰富、璀灿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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