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院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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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院子的散文1:旧井

文/邹汉明

旧井是配合着旧院子而活着的,仿佛一节站立的电池,那幽深的、呈圆柱形的水,就是电池里面的电。如果说,这旧式的庭院是一个气若游丝、即将枯萎的血肉之躯,那么,这嵌于地下深处的旧井,倒是一颗很光鲜的灵魂呢。旧井只略微地高出地面。它可以长久地波澜不兴。它的谦逊,让它历久弥新,不至于干涸。旧井是来老宅做见证的。

数百年间,它目睹了太多伤心的故事。它声音哽咽,几乎已经不会说话。它记得的,总是那个穿长衫、哼平仄的老主人———他用木盖将它盖住未久,就撒手人寰了。因这一次小小的遮盖,这个时代太多的长脚灰尘,就这样被挡在了旧井的外面。很幸运,在风诡云谲的时日,旧井保存了最后的尊严。同样地,非常的岁月,旧井还保住了一位端庄少妇的贞静贤淑。

旧井并不广为人知。推开木门,一条碎石子铺就的小径,弯弯曲曲,依稀通向内室。转过一个门墙,有一个潦潦草草的墙角落;靠墙一边,有一丛葳蕤的细竹;有亭亭如盖的葡萄架;浓阴匝地的架子底下,有秋虫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就在那个不起眼的地方,旧井在焉。高于地表的井圈,绳痕累累,青苔生焉。略微呈紫红色的井圈,有了一层灯芯绒似的毛茸茸的质地。这是已逝的岁月附丽在旧物上的一个标记吧。

有一天,我怀着一颗陈旧的灵魂,踏入它的领地。我的本意是要打探庭院主人的生活,结果,脚步被老主人用过的旧井牵引过去。我抚摸着旧井竖起的领子,似乎看到了老主人那颗保存完好的老灵魂。是的,清晨冒着丝丝水汽的旧井,已经向我发出过邀请。于是,盖子被我小心地揭开,一刹那间,一汪清水(几乎是大清朝的水)扑上了蓝天———蓝天俯身屈就,听它无言絮叨。旧井是一面真正的镜子,要么深不见底,要么直见性命。旧井有如许的魅力,让蓝天甘心蜷缩起来,做一块蓝颜色的巧克力,彻头彻尾融化在它的里面。我担心我的脸也会融化在它的里面。我因此就没敢过多地临水照影。

作为一种靠近它的方法,我找来了一只木桶,拱形的提手上系上一条小麻绳,绳子一寸一寸地从我的手心里放出来。木桶垂至井中,直到“噗”的一声传上来,我的手和心都感觉到一份水的柔软了,于是手腕轻轻一折,小木桶像鹞子翻身,又是“噗”的一声,我知道,贪吃的木桶吃到大清朝满满的一木桶井水了。接着,一寸一寸地,将吃水的小木桶提上来,提上来……实在提不动了,麻绳扣在井圈的凹槽里,扣住井口,歇一会儿,再提。小木桶并不安分,在幽深而空洞的旧井里,左右晃动,不少井水又带着声响回到了旧井里,仿佛深刻的井水压根儿不愿面对肤浅的当代生活似的。费了如此这般的力气,木桶提出了旧井。

木桶里的水,仔细一瞧,只剩了半桶。手指一沾,透骨的清凉。舌头一辨,自有一股有别于尘世的水味。用井水抹一抹眼睛,我更好地感受到了水的本质。

井壁上,偶然还看到极细极嫩的草丝,袅袅娜娜的,像是旧井主人意味深长的呼吸。井壁是用小青砖搭架起来的,硬邦邦的走势,也极有规则,一直延续到井口,被一块凿空的井圈石喊来了一个严厉的收缩,并最终成就了我们心意中的这一口“井”。这正暗合了儒家“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的箴言。

多年以后,高大轩敞的深宅大院灰飞烟灭,独有这灵魂鲜洁的旧井,因为藏身在大地的腹腔,才得以保存完整。我因此觉得,中国的文化,正如这旧井以及旧井里的凛冽清水,几乎总以不为人知的方式,躲在颓败旧院的某个角落,一辈子休养生息,一辈子在等待一个重见天光的时日。

它们无言,但是鲜活,只要有心触动它们,它们就会站出来说话。它们不说时髦的话,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发自一具完美躯体的肺腑,来自一个干干净净的灵魂。

关于院子的散文2:杏树养在童年里

文/高春晓

老屋有小院,小院子里曾有一棵杏树,据说是我出生那年种下的。到我记事的时候,树的枝丫已经遮挡了院子的半边天。夏天,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时,顶着大“脑袋”的杏树冠像是“遮阳伞”。站得笔直的树,像条忠厚老实的狗,坚定地把炙热的阳光拒之院外。

我还记得杏花开满枝头的样子,突然间,眼前花儿漫天,路过树下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因为怎么迈都可能踩着落在地上的花瓣儿。我在这颗杏树下,学会了“小心翼翼”。花落无声胜有声,这大约是生命陨落最沉重的瞬间。

比起杏花儿,我对杏树的叶子要熟悉的多。

杏树的叶,不似桃叶窄细,也不似苹果、樱桃叶小巧,每一片杏叶都肥圆肥圆的,像一个个憨厚的胖小子。杏叶的表面光滑,好似平静的湖面,这是我最中意的地方。

小的时候,我常常搬来一个小凳子,踮脚、伸手,勾下够得着的枝条,寻找和叶子一样绿的果子。摘下来,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那酸中的涩,涩中的苦一下子扑到舌头根。只得紧闭着眼睛,咂摸着舌头,咽下带着苦涩味的口水,偷偷地把剩下的杏子丢掉。

躲在杏叶子后面的杏子,一天天大起来了。

树顶的杏儿先黄了,心里就有了爬到树上摘的想法。

母亲一定识破我的念头,时时警告说“离树远点”。杏树上有毛毛虫,那叫“波刺毛”的毛毛虫,身上长满刺,碰到人身上,会起红红的疙瘩,又痒又痛。站在小平房上,看着远处伸手不能及的红杏,真的就不敢爬上树去摘了。

小学二年级的春天,我们搬去了新房。夏天要结束,秋天将开始的时候,杏树竟为我们送上一份难得的贺礼。那年结的杏,比往年都要大,要多。成熟的杏,黄中带着微红,咬一口,满嘴都是殷实的杏肉,淡淡的酸与清香绕在鼻尖。

有天,是开集日子,母亲起早摘了满满一篮子黄红的杏儿,这一篮子的杏儿是要卖掉的。摘的时候,她说:“你想吃多少,尽管吃,就是吃多了不好。”我心里嘀咕:“这么好的杏,你就是想卖掉。”

集市上,来卖自家杏子的也有几家。我有意偷瞄别人家的杏儿,暗自比较,没有一家能与母亲篮子里的杏儿相比。收摊时,母亲自言自语:“还能卖这么多钱呀。”几十年后,想起那些清苦的日子,发现原来那话里的滋味,要胜过我嘴巴里的杏的酸甜。

后来几年,母亲忙于挣钱无暇打理杏树,父亲怕杏树上的虫子跑到邻居家去“逍遥法外”,他们商量着剪去太茂盛的枝丫,只留下粗粗的枝干和孤零零的几个枝子。渐渐地,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春天,杏树不再长出新的叶子,枯死在老屋的院子里。

但杏树带给我的恬静与喜悦,依然荡漾在梦里。

关于院子的散文3:两棵树嫁给秋天

文/王新芳

院子里有棵核桃树,在时光里弄丢了花、水分和光鲜,荣华殆尽,一树暮色。那线条光影里,减了秩序,色彩,增了潦草与疏阔。风里没有花香,只有飞来飞去的白鸟。树叶深处,藏着无数个青碧的核桃。就像一个不苟言笑的老人,却总是把情感藏在心底发酵。

父母在秋天的早晨忙活起来,像两只辛勤的蜜蜂,飞在硕果累累的院子里。父亲手持一把长杆,在树下逡巡。仰头上望,看准核桃密集处,手起杆落,核桃“啪嗒”“啪嗒”落下来,像下了一阵核桃雨。母亲提着小篮子,弯着腰,弓着背,在追一个跑远的核桃。

多么动人的图画,无论多么疲惫的身心,我都愿意被秋天的早晨唤醒。我喜欢围在父母身边做事,仿佛时间从未将我从天真里卷走。秋天的一声鸟鸣,让我刹那间升起缠绵的思绪。

那一年,我家刚起了新屋,乡亲们都争相来帮忙。他们攀着木梯来到屋顶,大声喊着号子,拿着宽大的木板打房顶。在休息的间隙,父亲忙着给乡亲们敬烟,脸上满是感激。母亲扎着围裙,和三奶奶忙着在灶台前做饭。炊烟里,我和小伙伴唱着儿歌跑东跑西。

父亲打下来很多核桃,有点累,就坐在猪圈旁的石头上休息。母亲忙着捡核桃,地上一层枯枝败叶。门外有几个乡亲走过,母亲热情招呼着,捧着几个核桃送过去。我喜欢这样的院子,鸽子在房上咕咕地叫,松弛着它们的翅膀。阳光也很好,干净中透出一层爽利。

不仅仅是核桃树,我家院子里还有苹果树。与那棵高大的核桃树相比,苹果树显得弱小许多。我清楚地记得,这棵苹果树原本不在院子里,是被父亲种在村外的自留地里。父亲有着宏伟的规划,想拥有一个苹果园。后来,好像是为了我的学费,父亲卖了很多苹果树,仅仅留下这一棵。它被移栽到我家的院子里,春来开清香的花,秋来结好吃的果。越老越有态度,越老越有生命。

昨天下午,我回来得有点早。父亲在超市门前下棋,母亲去地里拾玉米棒子。我扯出母亲很久没用过的洗衣机,换下床单,被套,枕套,收拾了父母的脏衣服,开始一通好洗。我把白亮亮的衣服搭满苹果树下的晾衣绳,它们在风中欢快地飘来荡去。苹果树为了慰问我,很体贴地垂下头来。我顺手摘了一个大苹果,甘甜的滋味真是美妙。

这个秋天的早晨,是一锅幸福的粥。我突然想起一句诗“两棵树嫁给秋天”。我一瞬间就制造了两棵树的爱情,这是一种美好的情愫。两棵树已经走过几十年,正在走向我所不能见的轮回。落叶和新绿,在完成某种交接的仪式,传递,承接,生生不息。

关于院子的散文4:人淡如菊为最美

文/筱静

院子里的菊花开了,黄灿灿的,在瑟瑟的秋风里,像一团温暖的火球,照得人的心有了暖意。蹲下身子,看那大朵大朵的花和绿色的枝叶在风里摇摆,有花香拂面而来。

想起童年,那个充满花香的乡镇医院,每年秋风起时,大大小小的菊花都开满了。在屋头,在墙角,一丛丛,一簇簇,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菊花是医院里一位老医生种的,我们都叫他王伯伯。他喜欢种各种各样的花草,包括菊花。空闲的时候,他常带着院里的一帮小孩,摘下菊花的瓣,放在院子里晒干。晒干后的菊花,可以入医院的药房库。“是很好的一味中药呢!”我还记得,当年王伯伯眯着眼,一边看着盛开的菊花,一边拖长音调对我们说。

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菊花,或许是因为童年那个菊香熏染的小院,又或许是因为《红楼梦》里那个清冷孤傲、才华横溢的黛玉,因为那首“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的菊花诗。少年的心,那么敏感,那么脆弱,在花样青春的年华里,一怀愁绪。

等到经历人生种种碰撞与悲喜,终于识得愁滋味时,我已是两鬓微霜,人到中年了。彼时,望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心里万般滋味交织,却不由暗笑年少时的那些清愁,原来也是如此可望而不可及。

心情抑郁的日子里,我回到童年时的小院,小院早已人去楼空,秋风过去,一片寂寥。但满院子的菊花,竟然还在,正迎风舒展着美丽的身姿,仿佛在欢呼着我的到来。孤身守着院子的王伯伯,闻声从屋内出来,依然健朗的身子,饱经沧桑的脸在秋天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菊。

王伯伯告诉我们,自从新院建成搬走后,他因为舍不得这所老院,舍不得这一片菊花,自愿留了下来。每天为它们除草、浇水、施肥,甚至陪它们说话。王伯伯拿着喷壶,一边浇水,一边笑着对我说:“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磕磕碰碰,关键是有些事情,挺挺就过去了。你看这菊,不与百花争奇斗艳,越是秋风萧瑟,越是凌霜怒放,做人,也当如菊,淡定,坚强,不畏严寒,不惧风霜。”

临走时,王伯伯还送我两盆菊花,并拍着我的肩膀说:“往事如风随它去,人淡如菊为最美。没事就种种菊花吧,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那两盆菊花,我放在院子里精心栽培,慢慢地越长越多,占了半个院子。每年秋天,它们手牵手地在寒风里对着我微笑。看着它们,便让我觉得这尘世的美好,看着它们,便让我偶尔浮躁的心变得沉静。

关于院子的散文5:端午的味道

文/潘玉毅

院子里的枇杷熟了,被母亲摘了放在阴凉处,只等我回家去吃。

家里的枇杷树开始结果已经有许多年了,但是往年在枇杷就要成熟的时候,鸟雀、虫儿都会纷纷自四面八方聚拢了来,赶在我们前面爬上枝头尝鲜。不知今年缘何例外。

我从刀笼里拣了一串,摘下,去皮,吞肉,去核,发现虽不十分地甜,但味道甚好,颇有几分清爽可口。

蚕老枇杷黄,桃青榴花红,篱笆上的黄瓜、屋檐下的李子也在排队等待着成熟。院子里草色青青,所有的物候都指向了同一层意思,那就是端午近了。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艾乃医家之草。如果按照旧时的习俗,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门前应该挂满了菖蒲和艾草,或者将之捆扎成一束,系在阁楼的门框上。“手执艾旗招百福,门悬蒲剑斩千邪。”在民间,艾草和菖蒲都有驱邪的功效,可以助人趋利避害,它们代表了老百姓最朴素的向好的愿望。

在中国,大多数的传统节日都与吃有关。立夏吃蛋,夏至吃艾饺,端午则离不开粽子。端午的粽子有许多种,豆沙粽、肉粽、蛋黄粽,依照不同人的喜好可以做成不同的口味。有时甚至可以任意组装,比如蛋黄肉粽。粽子不仅吃的时候有味道,包的时候也很有味道,在我们这里,包粽子有时用箬叶,有时用箬壳,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特别好闻。其实,在以前,这些东西都很寻常,但近年来种植的人少了,就显得有些稀缺。于是,自家没有种植的人便会赶在端午到来之前问邻居讨要一些,一般是不会遭到拒绝的。

待材料准备齐全了,就该进入包粽子的程序了。包粽子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收口的时候,若是技术不到位,就有可能捆不结实,像是一个傻子豁开了嘴,直冲人乐,用我们这边的乡间俚语来说,就是“仿佛嘴巴漏了,堵也堵不住”,需要老师傅来治一治。粽子上锅蒸熟,喜欢吃的或是不喜欢吃的,都会多多少少会吃上些许,仿佛“端午吃粽子”不只是一个动作,还是一种仪式。

除了粽子,端午前后,在慈溪,还有一味十分特别的水果——杨梅。民谚曰:“端午杨梅挂篮头,夏至杨梅满山红。”端午到了,山里的杨梅也可以尝鲜了,虽然还有点酸,但这酸正是甜的开始。于是乎,浪迹天涯的游子回来了,来寻其本味,五湖四海的客人也来了,来尝其滋味——端午的味道就在这样的回忆和尝试中变得愈发绵长。

关于院子的散文6:一树茶花千朵红

文/覃光林

院子里的山茶花开了。墨绿的枝叶间,盛放的花儿、含苞的蕾儿、还有半开半醉的花骨朵,嘟着小嘴儿含蕊吐香。一树茶花千朵红。花朵们你依着我,我挨着你,挤挤匝匝的,开得欢呐。下班回来,正迎着这一树红霞流云。墨绿配了嫣红,像一幅泼墨的国画,恣意地舒展,有种惊艳的美。我欢喜地绕过去,对着一树茶花,兀自陶醉不已。

今年春天,这是院子里开得最早的花。

下雪的时候,懂花艺的阿姐说,山茶是耐冬的植物。只要熬过冬天,开春的花骨朵开得越大呢!果然是呢,正值春寒料峭,一树茶花带来的明媚,让人不由得动容。我欢喜的目光抚过一朵,一朵……数不清的花朵,是红粉娇俏的佳丽。不,它们应是春天的使者,裹着彩衣来报春呀。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又莫名生出一阵感动。我想起,两年前的这个时节,也有一片红茶花,在丽江古城开到荼靡。那时,茶马古道上,一路的大红灯笼依河而挂。我和两个朋友,顺着河水的方向随意走,一袭碎花棉裙,却掩不住我落寞的心情。刚经过一场情感的变故,又因工作的不顺辞职,我的生活陷入一时混乱。好友说,准备去云南采风,随我们出去透透气吧。心思愁烦无处辗转,我随了去。

坐在古城的街口,身边的人群来来往往,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生命中的那些相聚离散,犹如流云过客,一瞬间飘过。只是,天空依然瓦蓝,暖阳肆无忌惮。眼前是木屋、绿柳、红茶花。街口一株古茶树,迎着明亮的阳光,千朵万朵开花。我的心里,暗香浮动,忽地就暖起来。树在,山在,我在,花开,岁月静好。我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我看见那个眼神干净内心丰富的女子又回来了。她捻着一枝茶花拍照,巧笑嫣然。她光着脚丫,蹭着水底的鹅卵石笑得稀里哗啦。在店栈的摇椅上看书,她像只猫咪蜷在暖暖的阳光下偷睡。半睡半醒之间,心里敞亮:睡下去吧,什么都不想。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是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是电影《乱世佳人》中赫思嘉常说的一句话。也许很多人用这句话鼓励过自己。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我们的幸运指数,犹如冬去春来,一场花落花开。顺应自然规律,万物生灵,演绎一场接一场的繁荣枯萎,生生不息。世相亦然。抛开纷繁复杂的忧患意识,面对生活,只需要遵循内心的真实,顺其自然。待到春暖花开,一树茶花千朵红,世相皆清明。

关于院子的散文7:寒冷如花 花有花香

文/耿艳菊

只要一进院子,西厢房边上的那棵柿子树就会唤醒画画的梦想,太美了。苍褐色的枯树枝上,红红的大圆柿子悠然淡定,映衬着古朴的灰瓦,清冷冷的蓝天,还有朱红斑驳的雕花门窗,偶尔一两只鸽子或小麻雀轻倩地飞过,相得益彰,美得让人无所适从。

不愿拿手机拍,一秒钟定格在相册里,于柿子树的美太轻率了。也从没有拿手机拍的念头,只是静静地细细地欣赏,欣赏到心里去,就想着支起画板一点点把这风景画下来,每一笔每一个细节里都是欢喜和郑重,才不辜负这一场天地岁月的呈现。

温度一天比一天低,红红的柿子并没有瑟缩寒冷相,站在瘦瘦的枝头,姿态优美。近视的人若不戴眼镜去看,几分模糊里竟然是一朵一朵柔美的花。戴上眼镜,清晰里的美又是一幅画。总之,这棵柿子树在寒天里让古旧素朴的院子有一种婉约柔美的诗意,人在这诗意里也不觉柔美温婉起来。

来来回回,一天里要从这柿子树身旁不知经过多少趟,冷风里却要顿一顿,仰头望望柿子树,百看不厌,这成了寂寂寒天里有趣味的事。风冰冰凉的,而心是温软的。

有一天早上,我进屋刚坐下,听见鸟鸣声,出去看,原来是两只灰黑色的小麻雀,一只在柿子树上蹦蹦哒哒,另一只在柿子树下蹦跳着,时而仰头,叫上一两声。两只小东西在谈情说爱吗?它们的情话是不避人的。我虽然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看看枝上的红柿子,却觉得明白麻雀的小心思,一个人站在寂静的院子里兀自笑起来。

柿子树有多少老光阴了,说不清,算年轮的话,要一个大人的怀抱。多少天长地久的私语是听惯了的,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花开花落,四季往复,一个冬天又一个冬天,几十年岁月倏忽而过,枝头的红柿子依然恬静从容地和冬日相爱。

从钱红丽的文章里看到王朔写的一段话:“放了音乐黑屋子就远了,黑暗就华丽起来,四角通透开了窗户,仿佛一座露天花园,再远还有金山银山,还有陶瓷,海,还有塑料,晴空,眼前人物,一盆盆旋宽,琉净,擦亮新画面,一辈子历历在……”

寂寂冷冷的冬季也像一间黑屋子,周围的一切总是暗兮兮的,而身边也总有一样东西会照亮这黑暗。院子里枝头上不落的红柿子就像王朔笔下的音乐,让黑暗远去,让寒冷华丽起来,圆圆的红,宁静的,安适的,让人忽略冬天而去关心自然生活本身的美好。晴空,琉净,一辈子历历在。

午后无事时,我喜欢站在院子里一会儿,仰头看看冬日苍冷的蓝天,再看看柿子树和枝头明媚的红柿子。从春天的新芽初绽,夏天的枝叶葳蕤,秋天的一树果实,一路到冬天,真切地令人心动的是风吹不落,雨打不动,稳稳当当,静坐在枝头上的红柿子。不仅是一幅画,还是一首诗。

像林徽音的《静坐》:“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一条枯枝影,青烟色的瘦细,在午后的窗前拖过一笔画;寒里日光淡了,渐斜……就是那样地,像待客人说话。我在静沉中默啜着茶。”

每个人都是一棵柿子树,与岁月耳鬓厮磨,曲曲折折,风霜雨雪,心头上静坐着红柿子如诗如画,让人生的那些寒冷如花,花有花香。

关于院子的散文8:我家有棵樱桃树

文/王耀辉

我家的院子干净、宽敞,爷爷在院子里栽植了一棵樱桃树,一年四季有着不同的美丽景色。

春天,樱桃树抽出新枝条,长出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微风细雨中,樱桃树更显精神,一滴滴水珠从叶面落下来,就像一粒粒珍珠光芒四射。樱桃树的旁边是一个半圆形鱼池,里面有一座美丽的假山,山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专心地钓着池里的鱼儿,小鱼在池塘里快乐地游动。

夏天,樱桃树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枝叶把鱼池遮得严严实实,像一位母亲,生怕她的孩子受到曝晒。阳光中,从树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一片片绿叶和星星亮点,散发阵阵凉气;从不远处看,只见叶面闪着银光,美丽极了。樱桃成熟了,那红红的樱桃像红宝石,小鸟整天叽叽喳喳在空中盘旋,想吃一顿美餐。每逢星期天,我都迫不及待地要回老家,爷爷总把最大最红的樱桃给我留着。

秋天,树叶变黄了。一片片树叶落下来,真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地面一片金黄,小狗高兴地在上面打滚。爷爷把落叶晒干,堆在一起烧火用。

冬天,树上积满了白雪,树枝白绒绒的。太阳出来了,雪在不断融化,不时有白条儿从树上落下来,雪水顺着树身流到地面。鱼池中的水也冻成了冰,鱼儿沉没在水底过冬。水面几片落叶和冰连在一起,点缀着洁白的冰面。

这就是我家院中的樱桃树,每次回家,都有看不完的风景。

关于院子的散文9:院子里的风景

文/马卫巍

我爱往院子里种一些东西,比如几株丝瓜、豆角,十几颗小白菜,或者买菜掰下来将要丢弃的芹菜根。这些绿色的生命在小院里绽放、结果,我就像当年收获爱情一样幸福和满足。

丝瓜和豆角的腾蔓顺着院子爬到南屋上,遮蔽了一片清凉。扫一块干爽之地,摆上四方的小桌子,放两三把躺椅,泡一壶清茶,便是读书的好地方。清风阵阵吹来,茶气氤氲弥漫,疏香扑鼻提神,绿叶摩挲有声,畅游在这种微妙的境界里,书中文字仿佛化作飞扬的蝴蝶,翩翩而舞。其实,在如此喧闹的社会里,读书需要时间和定力。时间是挤出来的,定力是磨练而出。就像刚刚撒播下种子,看着它们破土而萌发,从此慢慢成长一样。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我几乎感受不到它们一天一天的成长,可是,这些疏果却又在不知不觉中生蔓、开花、结果,直到有一天把它摆上餐桌,分享收获。一页页纸张在指尖流淌,在目光里回眸,在记忆里沉积与复苏。疏果在泥土里萌生,在泥土里轮回,像极了一本薄薄的清雅之书,沁润了整个院子。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绿油油的瓜架之下,饭香中夹杂了疏果的清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一方空间,是城市呼吸里的清新空气,是喧嚣红尘后栖息心灵的港湾。在这种绿色疏果中,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安静,这种安静是书面上拂去灰尘的那一刻所特有的心情,是漫步在水边,看鱼跃涟漪风吹芦苇的目光之吻。阳光顺着瓜架腾蔓的缝隙照射下来,把有点潮湿的地面剥离的斑斑点点,当然,这些斑点是跳跃的、灵动的。它们在腾蔓缝隙里呈现着圆、方、长、扁,涌动着轻灵和俊秀。有时候,会零落下几片花瓣,好似燃烧的火焰,落在饭桌上,落在碗里。它们用最鲜艳的生命燃烧了最耀眼的激情,甚至,那种花香淹没了饭香,淹没了院子。

这些绿色的生命感受到春风、雨露,是一种朦胧的际遇,它们在院子中孕育希望。院子不是很大,四周一排房子,是那种常见的四合院。再四周就是遮天蔽日的高楼大厦了。不过,采光还算不错,清晨一抹阳光,中午一片光明,下午一丝绯红,给院子增添了许多生机。一株丝瓜的腾蔓爬过南屋,甚至顺着高楼的外墙向上艰难的爬上去。它也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么?如果说高楼以外是开阔的,那么,院子里则是闭塞的,是一种日常生活的平淡,是回到家里的暖意;若果说高楼以外是车水马龙,是拥挤的,那么,院子里则是开阔的,是平淡人生的悠闲,是携妻抱子的温馨。腾蔓有它自己的想法,依旧在比较昏暗的暮气里做着挣扎。我总是想,或许有一天它会爬出去,有欣喜,或许也有失落。

清晨起来,我第一眼看的是那株南瓜,它的藤蔓爬满了半边南屋房顶还多一些,斗大的叶子直挺挺地冲向天际,倔强的如同乡下的老牛。一朵朵花儿喇叭似的开着,唱着一天里的欢歌。有时候,我把一些谎花摘下来,拌了鸡蛋炒了,品几口酒,吃几口菜,看几页书,也是惬意的事情。

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被我种上了黄瓜、丝瓜、豆角、扁豆、南瓜,那些花朵有黄色、有蓝色、有红色,还有一种乳白色,风起涌动,煞是好看。它们装点了院子的风景,更装点了一天一天的日子。

这些疏果几乎在夏秋季节都能够开花结果,不知疲倦,只有到了深秋,落了寒霜,才会枯萎老去。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枯藤有一点悲壮,在寒冷的空气里走向另一个生命的起点。拔了这些疏果,我又洒下了一小块香菜种子,挤出泥土,它们绿的有些晶莹透彻,让人不忍心拔了当作下菜的辅料。其实,有了这些疏果,院子就不再寂寞,我们也不再寂寞,尽管寒冬来临,我们却在那些绿色的记忆里等待春天。

关于院子的散文10:幸福的梧桐树

文/王之一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法国梧桐,岁数不小了,腰粗体壮,枝丫繁密。尤其是夏天,一走进我家的院子,看到那两蓬形同两把巨伞的树冠,看到满院的浓阴,身上的燥热瞬间不翼而飞,心里感觉凉爽极了。这两棵法国梧桐成了我家院子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

两棵梧桐树除了给人们带来清新凉爽,它们自己也倍受青睐和宠爱,享受了幸福美满的时光。每当叶片挂满枝条的时候,招来了四面八方的麻雀们,多得让你数也数不清。麻雀们总是早出晚归。清晨天麻麻亮,就听见它们叽叽喳喳嘻嘻嗦嗦的声音,大约经过半个时辰的亲亲热热,依依不舍的告别,它们就各飞东西,然后就渐渐地悄无声息。到我们吃早饭的时候,这两棵梧桐树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安静;而每到夕阳西下之时,忙碌了一天的麻雀们,好像如约而至,它们又从四面八方飞回来。顿时,两棵梧桐树热闹非凡。麻雀们的欢声笑语漾溢满树,如同一部大合唱,又如同一部交响曲,大老远都能听到。在这部大合唱交响曲里,让我们欣赏到了友谊,欣赏到了收获,欣赏到了快乐,欣赏到了幸福!而近距离感受这份美好的两棵梧桐树,我想,它俩更是幸福的。

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麻雀们天天晚上来这里栖息,让两棵梧桐树度过了无数的“不眠之夜”。可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繁华散尽”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凋零了,树叶愈来愈少了,这时候,麻雀们也渐渐少了。我想,此时的梧桐树的失落感可能还是有的,尽管它们表面上不会流露出来。麻雀们走了,光秃秃的梧桐树静静地站在那里让我有些同情,让我有些神伤。每次从它们身边经过,我都想注视它们一眼。慢慢的,我发现,寂寞了一阵子的梧桐树好像多了一些冷峻,多了一些清醒,多了一些坚强。

冬天的一个早晨,我在房间里就听见院子里喜鹊在叫,好像还不止一个喜鹊。我开门去看,让我喜出望外,好几个喜鹊来了,在梧桐树上跳上跳下的,一边跳一边叫。家里人说,喜鹊叫,喜事到。以后我还观察到,几乎天天都有喜鹊在梧桐树上唱呀跳呀的,此时此刻,我对梧桐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落叶的梧桐树还有喜鹊喜欢它,还有喜鹊天天陪伴它。这是梧桐树的“喜事”,这不也是我的喜事吗?我想,这个冬天,我的梧桐树是不会寂寞的!

梧桐树懂得宽容,虽然麻雀们在它失落的时候走了,好像有些不近人情,有些势利,但是,麻雀们也有它的难处,它们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它们也应该去寻找适合自己的“乐土”呀,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当自己枝叶繁茂的时候,它们不还是会回来的吗?梧桐树懂得感恩,梧桐树不会忘记麻雀们曾经与自己的朝夕相处,不会忘记曾经带给它的许许多多的快乐!梧桐树更懂得珍惜。在它失落的时候,“善解人意”的喜鹊居然来陪伴它,陪伴它走过一个漫长的冬季。如果把麻雀们比作梧桐树的热情浪漫的恋人的话,那么,喜鹊不就是梧桐树可以托付终身的伴侣吗!

人们常说,“种下梧桐树,不愁凤凰来”。梧桐树,本应该是用来招鸾引凤的。可我家院子里的梧桐树,没有引来鸾鸟,没有招来凤凰,它们只是引来一些麻雀和一些喜鹊。在中国人的字典里,龙也好,凤也好,只是一个图腾,一个吉祥物,一种象征,一种理想。谁也没有真正看见过,让人感觉有点虚无缥缈。我倒觉得,这还不如我家院子里的梧桐树来得实在。繁华的时候有麻雀们歌唱;失落的冬天有喜鹊陪伴。这就是梧桐树实实在在的幸福!

关于院子的散文11:不忘初心

文/李良旭

祖母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纳着鞋底,阳光透过婆娑的葡萄叶,在祖母身上洒上点点斑驳的阳光。

我跑到祖母身边,又嚷着叫她给我讲故事。祖母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用她柔软的手摸了摸我的头,笑道:“今天就讲一个《善良的花喜鹊》的故事”……随着祖母绘声绘色的讲解,故事里那勤劳、善良的花喜鹊,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仿佛也变成了一只花喜鹊,去帮助受伤的小蚂蚁、救下被老鹰叼起的小鸡……

祖母和蔼地问道:“你要不要做一只花喜鹊啊?”

我用力点点头:“我也要像花喜鹊一样,去帮助别人、关心别人。”

祖母听了,欣慰地笑了,像盛开的菊花,婆娑、逶迤……

童年时,在祖母身边,我听到了许多美丽的童话故事。当听到我愿意做那一个个善良、真诚、宽容、博爱的小动物时,祖母的脸上,总是露出温暖的笑容,她亲切地说道:“孩子,只有做一个善良、真诚、博爱的人,才能不忘初心。”

我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问道:“什么叫不忘初心?”

祖母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忘初心,就是人要学会感恩,学会爱,这样的心灵,才是一个美丽的心灵。”说完,祖母脸一红,好像有些腼腆地说道:“不过,我记得‘不忘初心’这句话后面好像还有一句话,可我却想不起来了,你以后要是知道了,一个要告诉我一声”。

我听了,轻轻地“哎——”了一声。那甜甜的声音,在葡萄架下涟漪开来,空气中有着甜甜的味道……

上学了,我从课本上学到了许多知识,也听到、看到了许多故事。一次,老师在分析课文时在黑板上写了这样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老师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要会感恩,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听着听着,我不禁泪流满面。我想起了那一个个美丽的童话故事、想起了祖母曾经叮嘱过我的话……

老师看到我突然哭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我抹着眼泪,说道:“从小祖母就通过一个个童话故事,教育我要不忘初心。她还告诉我,‘不忘初心’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话,却想不起来了,她叫我以后知道了,一定要告诉她一声。”

老师听了,轻轻地说了句:“回去告诉祖母吧!祖母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轻轻抽泣道:“祖母再也听不到了,她已经去世了!”

老师说:“你有一个多么好的祖母,如果祖母天上有知,你一直带着她的教诲在行走,她一定会感到无比欣慰的。”

窗外梧桐树叶,发出沙沙声响,好像是祖母在天堂里轻轻絮语:孩子,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老师说得对,人要会感恩,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关于院子的散文12:老家院子的月光

文/王立刚

远离城市的喧哗,我回到了老家尖张村。独处一隅,让疲惫的身躯在此得到放松,让心灵的露珠一滴一滴沁入心田。闲庭信步,当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身上之时,我默默无语,凝目沉思。今夜月光朦胧,青烟袅袅,思绪犹如一叶游弋的扁舟,随着银色的月光,一摇一晃,渐渐融入幽幽的夜色当中。

老家院子虽然房屋并不多,然各抱地势,错落有致。月光透过斑驳的树木隙缝丝丝缕缕挂下来,在地上铺了一层碎银。远处的青瓦片片,顿时泛着幽蓝之光。从窗户里透出的橘黄灯光,是那样的耀眼与温馨。橘黄的灯光与银色的月光交汇在一起,房前白杨树半透明的叶子,在微风吹拂下羞涩地颤栗,沙——沙——作响,整个院子看起来仿佛是一幅天然的动感画卷。

老家房屋后边的那棵老槐树,巨大的树冠像是撑着一把巨伞似的,枝叶扶摇,颤出几米远。槐树在月光照射下,看起来不是白天的碧绿,也不是夜晚的漆黑,而是褐白褐白的,如地上的霜。它的每一片叶子,象是无数的小镜子闪烁,晶莹透亮。偶尔传出几声鹧鸪鸟的啼叫,更映衬出院子是如此的静谧。

我情不自禁地把头仰起来,看着天上那银盘似的月亮。奶奶告诉我:月亮里的那棵桂花树遮住了嫦娥住的广寒宫。于是,仙人吴刚每天就拼命用斧头砍那棵桂花树,可一到晚上,它又会重新自动长拢,常年如此。吴刚为防它再次长拢,就用身体压在砍痕处。这样,吴刚就和那颗桂花树彻底融为一体,不可分离。每年八、九月间,桂花怒放,香气四溢,沁人心脾。此时的桂花比别的花香味更浓郁,更吸引人的嗅觉,因为它是吴刚的化身。

也就是在今夜同样的月光下,七十四年之前的某日,伯父王泉悄悄潜回了老家的院子。他在西安领导学生上街游行,反对国民党政府“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遭到当局的通缉。他与我的奶奶话别后,连夜离家出走,奔赴革命圣地延安。伯父虽然出是地主的儿子,他却背叛了自己的家庭,毅然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十分可惜的是,伯父在一九五二年六月遭美军飞机轰炸,长眠于朝鲜的土地上。要不然他活到现在,至少也是军区司令员样的大官。

月光下,院里密密麻麻的树像是披着薄纱一般,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月光走过,留下绚丽的色彩,也留下美的暇思。

愿老家院子在这样的月光下,永远如此幽静雅致!

关于院子的散文13:浮生一晚

文/林丛

好大一棵金银花!

它从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拔地而起,枝干交错盘结,缠绕着飞升而上,足有三、四米高。而那金黄的、银白的花,成双成对,手挽手、肩并肩尽情绽放。在四周房间里透出的晕黄灯光里,它们是那样的风姿绰约。

暗香扑鼻。

满院子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那香味是有形的,它情意绵绵地围绕着枝干,在院子里徘徊,丝毫看不出向外逃逸的打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那香味仿佛已洞察尘世,那么安静地守着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心甘情愿被囚禁。如此,院子的门也成了这清香的一道门:一步跨进来,暗香扑鼻;一步跨出去,踪影杳无;伫立回忘,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这道门是敞开的,那清香也毫不设防,随时随即迎候着你的亲近。

一时间,我呆住了,无法移动半步。是因为第一次这样跟一棵硕大的金银花如此亲近,难抑自己的震撼吗?还是因为这清香,不由人自主地让我想起自己喜爱的栀子花、木香花、槐花?

学生时代,班上一个男生喜欢我,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喜欢木香花。就在这样一个初夏的夜晚,他送来了满满一大抱木香花。男生不由分说放下花就走了,留下无措的我且喜且忧:极喜欢那花,却不知怎么应对那男生的炙热。惟有细细地去看那花:白色的、小小的花朵在圆长的绿叶密密的攒簇着,褐色的坚韧的枝干,折断处有时有很长的一段树皮,显示着折花人和那花枝之间的争斗。

刚参加工作的那年初夏,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是隔壁单位的一个男孩,递给我一个纸包。打开,几朵刚采摘的栀子化被精心地装在一个广口玻璃瓶内。也是无措的且喜且忧,也是这样扑鼻的清香……

年少时,我们曾经在张皇失措间丢掉了多少这样的情感?它们是否是今生的遗憾,无从对证。然而,那沁人的清香,却在岁月的漂洗中愈发的清晰,宛如那花朵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娇嫩欲滴,清香四溢……

“摘吧,摘吧,摘完了很快又会开出新的!”金银花的主人,两个和善的老人,双双站在院子里,笑容满面的怂恿着两个孩子。

紫檀更是过份,干脆搬了两把椅子,把两个孩子抱到椅子上去采摘上面的花朵。两个顽皮的孩子此刻难得的专心致志,一心扑在花上,头都顾不上抬。她们的计划多着呢:要炒成茶,给爷爷奶奶喝;要做个香包,给妈妈挂在身上;要填个枕头,自己枕着……

我们回到临水而建的小木屋,继续吃菜喝酒。酒是我特地带来的朗酒;而菜,更是极有特色:山上养的草鸡清炖了,水里养的花鲢也炖了一大盆,还有炸山蛹、炸麻雀、凉拌山菜、香椿鸡蛋、地卷皮……窗外,竹影晃动;水在低低的下面,沉默着,黑得不可揣测。

卧龙山庄,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就被它打动了。它不染一点尘俗,东面一片水,西面一座山。水里有鱼有虾有龟,可以做桌上的美味佳肴;山上有成排的公墓,不置一语。比邻而坐,大有今昔何昔、人生苦短的感慨。那就什么也不说了——吃菜,喝酒!

碰上投缘的朋友,我像分享宝贝似的带他们来这里,他们的反映无一例外得如我所料:惊讶、欣喜、感激。是的,我们已经乘上了人生的列车飞奔不止,无法自主。但我们至少在这里可以慢下来,不讲功利的看一看。浮生一晚,足可以弥补所有辗转尘世的烦恼和辛苦。

“喵喵”几声,我赶紧去开门。一只花狸猫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喵喵”叫着卷曲着尾巴撩我的裤脚,讨好我。我挟块鱼给它。一会儿,一只白色的卷毛狗跑进来,进门就前爪一抱,立起身来冲人作揖。大家看着直乐。我挟块鸡给它,它“呜”的一口吞下,又作揖……猫又过来了,卷曲着尾巴一下一下撩我的裤脚……天啦,这猫和狗怎么能相处得这么好,又配合得这么好?!

朋友们不乐意了。他们说,你把鱼和鸡都给它们吃了,我们还没吃够呢!

摘花的两个孩子回来了,小脸红扑扑的,两眼发亮,气喘吁吁地喝口水,丢下满屋的清香,又跑回去了。

那天晚上,有美丽的月亮,也有你依偎我身旁。那天晚上,有美丽的月亮,也有你依偎我身旁……年轻时,极喜欢听丈夫弹着吉他一遍遍唱这首歌。惆怅,柔软,飘逸,轻到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这样的夜晚,与丈夫并三五知己在这个叫卧龙山庄的地方,不自主的,这首歌就一遍遍在我心里萦绕。

吉他早已不知去向,手指亦早已僵硬。而十几年前的歌声却宛如就在耳边,依然惆怅,柔软,飘逸。刹那间,几乎难抑心中的疼痛。

关于院子的散文14:野猫

文/朱坤宁

去年秋天,院子里忽然来了几只流浪猫,树丛里、垃圾堆里、墙头屋顶经常见到它们的身影,瘦瘦的,脏脏的,饥肠辘辘,眼睛里流露出惊恐和敌意。每每见到人来,倏然就从地下室的小窗里惶惶钻了进去,或者一声喵叫消失在落叶翻飞的墙角里。由于它们又脏又丑,身上的卷曲的毛都掉了好几块,可能还带有病菌,所以院子里的大人小孩几乎没有待见它们的,都避之而无不及。

有一次下着小雪,我准备开车出去,就眼见两只黄褐色的流浪猫慵懒地卧在车的引擎盖上取暖,不由地十分生气,嫌它们弄脏了我的车子,就找了一把笤帚扔了过去,吓得它们一下子窜得不见踪迹,竟惹得小京巴冲它们“旺旺”狂叫,把院子里的小朋友逗得“咯咯”直笑,也拿起雪球砸向它们逃跑的方向……

我甚至还庆幸,这伙瘟神终于不见了。

春节期间,院子里好多人都回家过年了,院子里清净了许多,白雪落了一地。

第二天清晨,我倒垃圾的时候,在垃圾台边的雪地上发现了两只猫的尸体。

早已经干瘪了,冻得直挺挺的,猫嘴边似乎还有未干的血迹,旁边还有一圈圈歪歪斜斜的印迹。可以断定,这两只猫,就惊恐地病死于昨夜的炮仗红尘里,死于雪夜的饥寒交迫里。

此后多少天,我都没有发现过猫的痕迹。

那个春节,鼠患四起。院子里的人们才念起了那几只流浪猫的好来。

直到海棠盛开的季节,我才在花丛下发现了几只可爱的小猫,在青青的草地上撒欢,一身金黄柔软的细毛沐浴在早春的阳光里,像一个个小小的毛线团。旁边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盛着牛奶和稀饭。阳光暖暖地晒着,只有清风和呵护。

我心中一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院子里的任奶奶定期喂养的。

再一看那只曾经卧在我车顶的黄褐色的大猫,经过老人的细心照料,毛色光滑柔顺,也肥胖了许多,可爱的跟宠物猫差不多了,眼睛眯缝着,见人也没有了丝毫的怯意,领着一群小猫缓缓地走进了铺了干草的猫舍。

整个夏天,院子里再也看不见一只老鼠。

是爱,唤回了曾经丢失的喵星人。

关于院子的散文15:院子

文/陶承良

我想念故乡老屋的院子。

我童年时的多少自由、快乐珍藏在父母亲老屋院子里的角角落落。以前,在乡下,绝大多数农户家都有院子,院子连接着前屋和后屋,一般都很方正。

故乡的院子呈长方形,记得那时每天早晚我们都要清扫院子,院子始终保持着整洁的状态。特别是在夏天,我家院子成了乐园。我们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吃早饭,大树遮挡住了一大早就热烘烘的骄阳,我们享受到了院子的宽阔带给我们的舒畅;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有时早早把饭桌摆在院子里,听着收音机播送的节目,等待着吃晚饭时刻的到来,心中的甜蜜冉冉升起。而在秋冬季节,院子简直就是我们的开心去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踢毽子挤油渣打纸炮,或斗鸡走小球。确实,那时,每一位小朋友家的院子成了我们的开心乐园。

现在,许多大大小小的单位都有院子,一个单位无论大小,都用砖墙或栏杆围定起来。院子的作用是圈围起一定的区域,在这个一定的范围内,院子里的人在院子里活动,有从事生产、娱乐的自由,有发展自我的自由。院子里的单位是学校,那里面的教师和学生就在那儿好好教书,或者好好读书,显露才华,成长自己。院子里的单位是公司,那企业的员工就在那儿努力工作,或是生产出优质的产品,或是管理好公司的运营,努力实现自己人生价值。

即使我们乘坐的是公交车,在干净的车厢内,只有遵守乘车规则,才可以享受到趁车的愉快。

人人希望拥有一个心怡的院子,那里充满了自由、快乐,那里能够帮助人们放飞生命的美好梦想。

其实,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拥有一个没有围墙的无比广阔的院子,那里小路清秀,绿草婀娜,花朵芳菲,清新美好,温馨自由。等我们长大了,可以沿着清清的小河散步,欣赏鸟语花香;也可以趁着青春高傲的飞翔,眺望蓝天的高远,赞美大地的广袤;当我们老了,可以一边品茗,一边静观晨曦温柔地升起,也可以一边赏花,一边赞美西山热烈的鲜红的晚霞。

当然,我们必须遵守一条最基本的人生规则,那就是我们必须走正路。这样,当我们老了,我们的微笑依然和童年的微笑一样灿烂,我们也依然拥有着和童年时代一样大的没有围墙的无比广阔的那个院子。

站在父母老屋的院子里,抬头望远,能看到群鸟奋飞,云朵悠然在辽阔的蓝天的怀抱里。

关于院子的散文16:秋天的小院

文/任奕伊

我家的院子不大,但很美,像一个小小的花园。

秋天来了,院子里的一些植物开始枯萎了。月季花的叶子都掉光了,枝条耷拉着脑袋,一点儿精神都没有;篱笆上的爬藤都枯黄了,远远看去像一张用铁丝编成的网。但还有许多植物像以前一样特别精神,有的甚至开出了鲜艳的花朵!

院子中间的鱼缸里,几条红色的小鱼在水中嬉戏,它们时不时会一起游到水面上,似乎在互相诉说着秋天的秘密。还有角落里的那只大乌龟,已经不吃东西了,它要开始冬眠了。

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我站在院子里感觉有点冷,我想这就是秋天的小院特有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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