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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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亲的文章1:舌尖上的父爱

文/赵伟善

“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每当听到《父亲》这首歌,便不由得勾起我对父亲的怀念,记忆的闸门也会随之打开,恍如昨日。

父亲是1987年夏天过世的,享年76岁,算起来他离开我已经有二十八年之久了,每当想起他老人家,特别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岁月,我便从心底泛起阵阵酸楚。我家当初共六口人,父母和我兄妹四人,大哥抗美援朝去前线当了兵,二哥在城里读书,不常回家,姐姐为了不给家里增困难、添“累赘”,不到二十岁便早早地嫁了人。1952年,母亲在42岁时生了我,1960年左右我也才刚刚七八岁的光景。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大部分的时间里只有幼小的我和父母在一起共同生活。1960年初,公社里要成立一支绿化专业队,具体工作便是沿着过村的京沪铁路部分路段两侧植树绿化。父亲想,自己去干活,一则待遇较优厚,大队每天给记10个工分,二则可以吃上饱饭,省下家里的“口粮”,还可以留给孩子们。于是,他四处托人说情,进了公社绿化专业队。但后来他才发现,队里每人每天只有半斤粮食的定量,每天的主食无非就是玉米面掺上野菜蒸制的“菜龙”;他们伙房熬的玉米粥,稀得竟不挂碗,且每人仅一碗。就在那样饥寒交迫的状况下,父亲始终惦记着我,每当伙房上屉蒸全面窝头、红薯等所谓“改善生活”时,父亲总舍不得吃,揣在怀里,藏在苇席下,放在隐蔽处,寻着机会便带回家,省给我吃。有时省下的窝头、红薯等不能及时带回家,一放好几天,都变了质、长了毛,父亲也舍不得吃,带回家,像变魔术般地拿将出来,使我“眼前一亮”……吃着父亲带回来的“奢侈品”是那样的香甜和幸福,我想,那是因为里面包裹着浓浓父爱的缘故吧!

父亲的“口粮”省下给了我,他自己又是怎么度日的呢?此后我才得知,他在上班劳作时,总是寻采和积攒一些野菜、树叶等充饥。因为长期忍饥挨饿和营养不良,父亲四肢瘦骨嶙峋,肚子却像吹起来的气球,透过肚皮依稀可以看到五脏六腑,身体严重浮肿,变了形、走了样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即便如此,为了全家、为了让幼小的我能够吃上好吃的,他依然每天坚持担水植树,没有旷过一次工、请过一天假。有一次,父亲由于腹中疼痛难忍,竟然在工地上昏厥了,经乡里的医生诊断,说是因为长年吃野菜和不卫生的食物,肚子里长满了蛔虫,父亲吃了药后,竟从体内排出数十条蛔虫。

父亲走了,我舌尖上再也体味不到父爱的香甜和温度了;父亲没有走,泪眼蒙眬中,我似乎还看见他正循着乡间的田地与河沟,仔仔细细地为我去寻那雨后的嫩芽、唱歌的知了和欢快的鱼虾。

老父亲的文章2:孝顺老父亲俺不嫌累

文/张文玲

一位体态壮硕、脸色红润的老者,坐在轮椅上,乐呵呵的。旁边站着的,是他49岁的女儿张叶伟。他们在等送牛奶的人来。只要不刮风、不下雨,傍晚时分的温馨情景,每天都会在我们小区大门口上演。张叶伟已经照顾父亲13年了,她从不让父亲穿脏衣服,一顿三餐,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周末,除了买生活用品,她从不逛街,守在他身边,陪他唠嗑,陪他看电视,给他读报。她丈夫每次出远门,都要给岳父带回礼品。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老人身体很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其实,老人有4个子女,儿子在外地,大女儿自己也需其子女照顾日常起居。自父母患病后,叶伟与二姐要轮流赶赴父母家里洗衣做饭,单位、自家、父母家,三点一线,奔波劳顿,“接到家里来吧,父母孩子都能兼顾!“在老公的提议下,叶伟把老父老母接到了自己家里。7年前,叶伟母亲去世了,虽然已经瘫在床上好几年了,但因为有叶伟悉心照顾,老人从没生过褥疮。

十几年来,叶伟从没怨言:“我哥我姐他们不是力不从心嘛,照顾自家老人,还不是应该的啊?”张叶伟,好样的,我们为你点赞!

老父亲的文章3:我的老父亲啊

父亲年逾花甲,因早年干建筑行业多年,落下了腿病,眼睛也不好,自从母亲遇难不幸辞世后,父亲的生活变得萧瑟异常,他告诉我,活的一点心劲都没有,我可以理解他老年丧妻的痛苦,何况,他和我母亲乃是扎角夫妻,相守一生,感情深厚,人老了,没有了伴,就和风中的枯草一样,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是的,作为儿女,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母亲啊,你若九泉有知,就保佑一家人平安,保佑他老人家身体康健吧。以前,父亲在我心里还很年轻,还没有老到要儿女们照顾的那个份上,但是,自从母亲的灾难事件发生后,我的确的知道了,我们父母们已经老了,他们需要我们的照顾,而我,却没有能够照顾好他们,想起来,心里不免深深的内疚。

寒风中,父亲踏上了回老家的旅途,他户口还在农村,村里经常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办理,虽说,我现在的居住地离我的老家也就百十来公里,但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我要用车送他回去,他一怕麻烦我,二怕浪费,说划不来。说他一个人能行。平淡的生活一日复一日,每当分离时候,我都心怀感动,小儿子拉着爷爷的手,都哭出了泪水,3岁的儿子懂得什么?生活中无奈的事情很多,生离死别我们都须忍受、接受!痛彻心肺而无可奈何!

我父亲为人正直良善,做事小心谨慎,他不曾想到,老了,竟遭遇了一场灾难,然而,他在默默的承受,时常一夜夜不曾入眠,孤灯下心里忐忑不安,时而泪水模糊了双眼。时间的老人对我们说,忍受吧,并继续下去,终究有一天一切都会淡忘、消散,连生命都会终结,是的,我和我的亲人知道这些,但是,这样的经历对于我们善良的一家人来说太过残忍!

母亲匆匆的走了,永远离开了深深爱她的我和女儿们,还有离不开她的父亲。一生相伴,今作分别,父亲遭受的打击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作为儿子,我希望父亲能够在剩余的岁月里,走出樊笼,平和心态,能够陪伴儿女们度过更长的岁月!

老父亲的文章4:石头落地

文/一汪清涧

自今年正月里老父亲被查出得了肺结核以来,我的心上好似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

倒不是因为肺结核是什么疑难杂症——如今这种病不再难治,何况治疗肺结核的药由国家免费提供,病人只需支付配套吃的护肝药的费用就可以了,再说这部分费用还可以报销一大半,而是因为每个月都要带老父亲去复查一次的事令我大伤脑筋。

吃药治疗的第一个月,老父亲显得有点儿萎靡不振。因为那时老父亲的病具有传染性,所以他的洗漱用品以及吃饭的碗筷,都是单独存放的。偶尔回老家时,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旁边,捧着饭碗吃饭,我总要心生几分怜悯之情。但一个月之后,老父亲的病不再具有传染性了,一切恢复正常,他便又像平常那样说话掷地有声,甚至唠叨个没完了。

治疗肺结核病,一个月要体检复查一次。肝肾功能是每个月都要检查的,有时还要进行痰检或拍胸部CT片。而每到给老父亲复查的日子,我头脑都要发憷。治疗肺结核的医生双休日不上班,我只有利用工作日带老父亲去复查。而我请了假之后,在前一天晚上给老父亲打电话时,他没有一次例外,总要在电话里说他不愿来复查。他的理由还真不少:有时说每个月都要跑一趟,太麻烦了;有时说家里有事,没工夫来;有时说瞧不好就算了,这么大年纪能死了,接着便列举村子里这个走了,那个没了;有时又说没事了,已经好了,不用再瞧的了。可好没好,不是他说了算,而是要听医生的。每次我都要费一番口舌,或凶或哄,他才答应第二天早上来医院复查。

就这么一次次假装凶,一次次费力哄,老父亲竟已吃药治疗了八个月了。两个月前,也就是老父亲吃了整整半年药的时候,医生说再接连吃两个月的药,然后来复查一次,差不多应该好了。今天我没去上班,带老父亲去医院查了肝肾功能,还拍了胸部CT片。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老父亲说他家里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下午把检查结果送给专治肺结核病的医生看过后,我便打了个电话给老父亲,告诉他医生说了,他的病已经全好了,但以后还要注意,烟不能抽,酒呢,也要少喝,原本能喝两两的,以后只喝一两。

这几年来,老父亲不再抽烟了,但却嗜酒如命。以往恨不得一天三餐都喝点酒,但治病的这八个月来,几乎不再喝酒了,只在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才尝一点。我的家里还有两瓶白酒,下次回老家时带给馋了八个月酒的老父亲喝。

打电话给老父亲时,我的心上的那块石头同时落了地——以后我不需每个月都要在电话里凶一次或哄一次老父亲的了。

老父亲的文章5:我的老父亲

文/吴兆德

父亲去世已经二十三个年头了,但是他老人家热爱劳动的美德以及尽心尽职的工作态度和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仍然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父亲一九二一年出生在一个极为普通的农民家庭。父亲兄弟姐妹七人,因家境贫寒,只有他自己上过几年私塾。

父亲二十多岁的时候,被村上推选为村长,当时黄河大堤年久失修,经常发大水,淹没周围大片的土地和村庄,根据上级安排,父亲刚刚上任就带领民工赶着牛车前往黄河大堤送石头。有一次在行进的途中,国民党军队的飞机前来捣乱,机关炮打在地上扑扑的冒黄烟。当时有一头驾辕的老牛被炸弹炸得肠子流了满地,躺在血泊中挣扎。运石头的队伍被打散了,待敌机飞走后,父亲费了好大气力才把惊慌的人们召集起来重新上路。民工们日夜兼程,渴了喝口凉水,饿了啃口凉干粮。就这样按时完成了任务。

东北齐齐哈尔市的冬天特别冷,父亲在学校当勤杂工,每天早上都是早早的起床到学校把每个教室的炉子点着。等到老师和学生们到校时炉子烧的正旺,整个教室暖烘烘的。父亲从没有因为自己的事耽误过一次工作。他用自己辛勤的劳动,赢得了全校师生的爱戴。

在生活开支方面,大多数人们习惯先松后紧。六十年代在齐齐哈尔市,由于生活艰苦很多家庭都是在单位上发了工资以后,一家老小先下几顿馆子改善下生活,而到月底却下顿不接上顿了。有的人家甚至东借西挪的维持生活。父亲不这样做,当时每月三十几元的工资,领了工资先去粮店把供应口粮买回来,再和母亲商量剩下的钱怎么花法。由于他们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所以我们穿的衣服虽然有些补丁但却洗的干干净净,饭食虽然有些单调,但我们却也能吃得饱。温馨的家庭,使我们少年时期能够无忧无虑的去学习、去玩乐。

七零年父亲从齐齐哈尔市园林处调回老家,在梁山县林业局所属单位腊山林场一直工作到退休。

七七年退休回到老家。十几年来不是帮助家里种责任田就是帮母亲忙家务。一直到临终前还去家东河崖地里摘棉花。

九一年麦收,我从梁山休假回来时他老人家正在场里帮助往口袋里灌刚刚扬好的麦子,经过整整一个麦季的忙碌再加上吃的不是很好,父亲脸色憔悴,身体消瘦,精神也显得有些疲倦。在那里机械的干着活。那一天他老人家忙到夜里十点多钟。父亲这一辈子共养育了六个子女,全部供我们最低上到高中。这在当时那个年代实属罕见!能做到这一步不是一句空话,不仅仅反映了老人家的责任心和目光,而是实实在在的付出!

父亲生前对我们的要求很严。经常教育我们为人不要弄奸取巧,要实实在在;不要好吃懒做,要勤勤恳恳……老人家忠厚的人品在家乡、在单位有口皆碑。

父亲对我们的爱已融入我们的生命,将与我们的生命同在。我们要向他那样实实在在、清清白白的做人;一丝不苟、勤勤恳恳的工作;艰苦朴素、勤俭持家。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们将把父亲身上的优秀品质一代代传下去,发扬、光大!来告慰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老父亲的文章6:家兄酷似老父亲

文/钟声

一个周末的早晨,我还在熟睡,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醒。电话是哥哥打来的。他说他已经到了汽车站,问我把家搬迁到哪里了,他好来找。

我听了睡意全无,连忙起床穿衣。

哥哥今年八十三岁了,怎么突然来看我们呢?我连忙把电话打了过去,询问了他下车所在的位置,让他一点儿也不要走动,定定呆着,我让儿子开车子去接他。

过了一会儿,他被儿子接来了。一看他精神还算不错,穿着也是一身崭新,这才让我放下心了。不过,一看儿子扛着的一蛇皮袋子洋芋,我一下子心中又犯嘀咕了:是啊,这袋子洋芋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一路上上车下车,他是如何扛动的?原以为是侄儿们帮他的,可是一打电话询问,几个侄子竟然不知道。三侄还埋怨说,如果他说要来固原,他会请假开车送他来的,这些洋芋自然会顺便带来的。可是,耋耄之年的他却选择了对子女的“不打扰”。当我带着疑问询问这袋子洋芋怎么从地窖里掏上来,又如何扛到出租车上再扛下车子挪动到路旁时,他似乎有些生气了,说:“这点东西,我总有办法带动的,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呵呵。看他有些不高兴,我便岔开了话头,拉起村里的其他事情来了。

“正月里,我还唱了几场戏。”哥哥说得很平静。

哥哥从小喜爱耍社火,那些个小曲小调,他至今耳熟能详,一些发掘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站工作人员,常常找他口述词曲,以便保护传承。我小时候的一些戏剧程式和唱腔便是他教会的。在他担任生产队队长期间,村里办起了秦腔戏班,服装行头达到了八蟒八靠,大戏排了二十多本,折子戏也排了几十个,唱他个一月也不重戏。他唱净角(花脸),呼延赞、包拯是他的拿手角色。

可是,那个时候他正值中年,风华正茂,显山露水的身体遇到了和谐氛围,他如鱼得水。现在,他毕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上了戏台能放开嗓子引吭高歌吗?

其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近年来,他多时清唱,有时候也装扮起来演唱折子戏或者小曲。清唱秦腔时,相当多的戏剧选段难不住他,那些高亢的尖板,婉转的慢板、舒缓的二六板,甚至紧促的双锤、带板,他都行腔自如,气不馁,词不忘,会博得一阵阵喝彩。今年春节期间他除了秦腔清唱外,还化妆起来,与小他两岁的外村来访者老陈哥演唱了《小放牛》和《匡胤送妹》。八十三岁的小生和八十一岁的小旦,当时带给观众的惊喜自然不少。尽管他们脸面沟壑纵横,腿脚迟缓,但那婉转的唱腔,加上扭扭捏捏的造型,还是给现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欢乐。因此,鲜艳的彩红一条一条地披挂上了他们的身!演出效果好了,自然清闲不下来,一正月,周围好几个村庄还邀请他们演唱哩。据说他还收益了千把元的红包呢。

哥哥来看我们,其实是想我们了。

哥哥比我年长十六岁。我的母亲去世早,在我六岁时就因病离我们而去,我的生活起居便由父亲和哥哥、嫂子照料。儿时,我常常骑在哥哥的脖子上,有时看耍猴,有时看电影,穿着开裆裤的我,最乐意体会哥哥脖子上温暖的感觉。在那个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期间,饥饿常常侵袭着人们的胃口,年幼的我自然首当其冲。可是大人们吃糠咽菜,也要节省面食为我烙馍馍,以便带到学校吃。穿衣穿鞋也是一样,他们冬装改夏衣、补丁摞补丁,却要让我穿上崭新的衣服鞋袜。学生用品,则是有求必买。就在我读五年级时,面对村里伙伴们纷纷辍学的情况,我也不念书了。父亲与哥哥便商量了一个对策,让我每天扫十背斗“毛衣”(烧炕与做饭的柴草),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去学校读书。十背斗“毛衣”的任务自然难以完成,我便只好重返学校读书。我是村里唯一坚持上学的学生,这其实是父兄“逼迫”的结果。

后来我参加工作了,家庭承包责任田无力耕种,分家另过的哥哥、嫂子便主动承揽起重要农活,从作物下种、灌水、施肥、收割、打碾、收藏都是他们悉心照料,我才得以放心干公家的事。我的几个孩子出生时,我都在外地,接生与伺候产妇月子,都是嫂子照料,大人与孩子有病时,都是哥哥请医买药。最让人追忆的一件事是伺候照料重病的父亲。天下老,都偏小。也许我从小失却母爱的缘故吧?分家时父亲随我而居,承包的土地和其他财产自然也随身带来。就在我脱产上电大时,八十岁的父亲患了重病,多方医治无效。我不得不利用周末回家探望。有时候也请三五天假照顾。既将毕业了,考试又非常严格,稍有懈怠,就会前功尽弃,毕不了业,两年学就白上了。哥哥和嫂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们决定将病重的父亲接到他家,便于照料。这一决定,我和妻子自然不能同意。理由是,父亲身体好能做事干活时,在家为我们操劳,他老人家病重了再被接了他们家,不知内情的人会怎么看呢?有人还会以为是我和妻子不孝敬老人,才被兄嫂接去了——尤其是妻子,她死活不同意。但兄嫂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我的前途。好不容易有个脱产进修的机会,一旦失去,岂不可惜?至于照顾老人,做子女和儿媳的都有责任和义务。再说了,我们兄弟与她们妯娌之间的关系,村人亲朋皆知,一直非常融洽,不会产生误会的。就这样,父亲被接到了哥哥家。记得接走那天,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大家都流了眼泪。就这样,我回到了学校,坚持考完了毕业试。父亲好像也在坚持,等待我取得成绩归来。就在我领到大学毕业证回到家时的几天后,父亲无牵无挂地与世长辞。这件事至今使我难以忘却,感慨万端!

看到哥哥身体还不错,耳不聋,眼不花,行动也不迟顿,谈起往事来,如数家珍、记忆犹新。这使我很是欣慰。

哥哥上学很晚,大约二十岁才上初中。记得他常常在煤油灯下补习课程,辅导他的则是小他好几岁的姨兄文斌。姨兄常常因辅导效果不显着而发脾气。这次我才得知他之所以上学晚的原因。当时土改后转入农业生产合作社。因父亲得罪了村干部,所以好多重体力活都派给哥哥,哥哥当时也只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什么在北峡口炸石料,什么开挖水渠,什么外出拉炭,交公粮扛麻袋等等,凡是重体力活他一样也没有躲过。他便经人指点,报名上了初中。原先只读过几天私塾的他,要一下子赶上初中课程,那是够他吃力的。没想到的是,他后来不但赶上了,而且还成为优秀学生,毕业后考入固原师范学校(后来在下放学生运动中,因他年龄偏大被下放回家)。

在校期间,发生了一件事,使哥哥名气大增,受到刮目相看。

大概是1959年春,他所在的兴隆中学与机关单位和街道联合举办体育运动会。其中有个举重项目,全校百十名师生和机关干部无一人能挪动一块柱顶石,二十一岁的哥哥搬起来,举过头顶,绕场一周,全场哗然,掌声雷动。正当哥哥以为再无人举起得意忘形时,街道上一位回族大叔举起柱顶石来了个绕场两圈,超过了绕场一周的哥哥,他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冠军,哥哥屈居亚军。哥哥追悔地说:“其实,我再绕场四五圈都不成问题。我以为再无人超过我了,就……”

然而,哥哥毕竟年轻,他又是中学生,理所当然地被选拔为出席全区体育运动会的运动员,上了一回银川,使同学们和村里人羡慕得要死。不过,因为他没有见过举重杠铃,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加之强手如林,他自然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

哥哥的身体健康,状态良好,我想与他从小参加体力劳动、体育锻炼和心情开朗不无关系。

哥哥非常看好我。每当别人在他面前夸我,说我肯吃苦、善钻研,写出了很多文学作品,得到社会和组织的器重时,他的脸上总会洋溢出自豪来。在他看来,是我为家庭争了光。而这个光其实与他们当年的悉心照料和艰辛付出不无关系——他们的付出值!

自从嫂子前年去世后,哥哥一直处在孤独状态。这次来到城里,条件方便,我一定要好好陪陪他,用心招待他。白天陪他狂狂古雁岭,看看新修的高楼大厦和广场花园,请他吃暖锅、火锅和烧烤,还有杂粮食品。晚上请他洗洗热水澡。可是每当进饭馆点菜时,他总是嫌我点得太多,念叨着不能浪费的。其他方面倒是听任我们安排,可是洗澡时却碰了“钉子”。当我调好热水,请他洗澡时,好劝歹劝他就是不肯洗。说是脚他在家中洗了,澡就不洗了。

我是想为哥哥亲手搓搓背,抚摸抚摸他干瘦的身体。这个干瘦的身体年轻时可是健壮光滑、充满活力的。

原说好的他在城里多住几天,儿子还打算周末时带他到一些新的景点看看。可是只住宿了一天一夜,他就耐不下心了,要求回家去。他说家里养的牛犊子调皮,会因为草料不及时发脾气撞坏墙;临近播种了,有些准备工作还没有到位。其实,除了这些理由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怕我花钱,因为每次进饭馆吃饭时,他总是念叨:“太贵了。在饭馆吃一顿饭,够在家吃十多天的。”再就是怕影响我的工作和创作。

我了解他,硬行留他,肯定是留不住的,那就随他的便吧?不过,我买了他爱吃了荞面和玉米面发糕以及水果,和儿子一道开车一直把他送到熟人的出租车上,强行给他口袋里塞了些钱,给司机做了交代,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车子启动了,我突然想起了《北国之春》那首歌里的词:家兄酷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也许,也许在哥哥的眼里,我们的生活方式已经有了差距。我们在一起因共同话题不多而感觉生涩才匆匆离开?!

老父亲的文章7:四颗南瓜籽

文/李雷

惊蛰节刚过,老父亲给了我四颗饱满的南瓜籽,告诉我,必须找块土地种一窝南瓜,以便在脑力劳动之余,领略一下体力劳动的情趣。

我家住楼房,小区里除了当年开出的停车场和操场,着实再也找不到平地,只好将南瓜籽种在小区后的山坡上。一场透雨过后,竟有三颗南瓜籽发芽出土,那体态竟像平伸着双臂的体操运动员,稳健而壮实。可还有一颗呢?不知为什么,竟再也没能钻出土来。

草长莺飞时节,三颗南瓜秧已长得藤长叶茂。尺许的藤蔓儿蛰伏地面,硕大的瓜叶尤似撑开的小伞,在阳光里投下一片片绿荫。叶面上,脉络分明,茸毛丛生。竖立的叶茎,在阳光的斜照下,晶莹透亮,亭亭玉立。好一幅生机勃发、绿意盎然的春之图。肃然观之,给人一种强烈的美感。

没多久,我回老家呆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再看南瓜秧,我惊呆了。它不但没长大,连曾经茂盛的样子也没有了。黄黄的瓜叶,无精打彩地耷拉着,仿佛开水烫过一般;细细的藤蔓,瘦骨嶙峋,老态龙钟,毫无生机。我深深地叹息,叹息这被扼杀的生命。

秋风过后,地上满是败叶。吃过晚饭,我独自踏着落叶在小径上漫步。抬头间,发现那棵霸道的阔叶树竟有瓜叶般大小的绿叶,走近发现竟是小伞样的南瓜叶。原来,三棵南瓜秧只有两棵死了,还有一棵竟坚强地活了下来,并攀着树干爬到树顶,夺得了阳光雨露,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居然还结了一个大南瓜。大南瓜像一盏大灯笼,高高地挂在树梢上,仿佛在骄傲地宣告:我没有白白地占有脚下的土地,没有辜负播种者的希望,我收获了。

我叫来老父亲,他远远地望着树梢上的南瓜问我:“就一棵?”“是的。您给的四颗南瓜籽,一颗没生,两棵死了。”我答。

“哦……”老父亲扶扶老花镜,弯腰搜寻着。直起腰时他说:“同在一个土窝里,为什么有的籽不生,有的生了又死了呢?”他像问我,又像自言自语。

我答不上来,嗫嚅着……

老父亲的文章8:我的老父亲

文/魏红霞

认识我老父亲的人,都说老父亲是个“铁人”,永远不知苦,不怕累,不服输,不向命运低头的铁人。

老父亲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他的一生,是永远不知疲倦的“奋斗”的一生;同贫穷落后,同人高眼低,同世俗偏见,同人世喧嚣……作为农业合作社时的一队之长,他起早摸黑,带领几百号乡亲向土地要粮食,努力解决温饱问题。作为一个十口之家的一家之长,上有老,下有小,人生奋斗打拼唯有依靠他自己,孤军奋战,没有任何可依赖可仰仗的根基;记得父亲曾经于劳作间息在地头歇息时慨叹道,天不亏人,只要你天天向前扑腾,光景一定会越过越好。

父亲是这样说的,终其一生都是这样努力做的,当土地承包和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时,老父亲率先承包了十几亩土地耕作,并利用农闲时节赶集上会做生意。他不止一次地给我们念叨:只有仓里有了余粮,兜里有了余钱,过日子才不会心慌。在老父亲的努力下,我的年迈的爷爷奶奶安享天伦之乐,几个小不点也健康快乐地成长,一大家子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红火起来。但是勤劳的父亲却从未就此放慢自己奋斗的脚步:晴天有晴天的活,雨天有雨天的事,总而言之,老父亲的日程永远都安排得紧紧张张,满满当当。农忙时,务弄农事,精耕细作庄稼;农闲时,走南闯北,用心打理买卖。合阳百良沟,老父亲拉着人力车,担惊受怕,一夜无眠,为家里人换回稀缺的粮食;山西河津,又是那架人力车,老父亲一歩一个脚印,连夜拉回廉价的煤泥;逢一逢四逢五,逢六逢七逢九,老城芝川下峪口,板桥西庄薛峰川,风里来雨里去,起早摸黑,赶集上会,做遍了小买卖,拉垮了几架人力车,骑坏了好几辆加重自行车。夏天,火热的太阳晒曝了老父亲黝黑的皮肤;冬天,凛冽的寒风割裂了老父亲粗糙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老父亲的背驼了,腰弯了,驼得几乎成了沉甸甸的一座山,弯得简直化作了一把黑黝黝的弓。

年幼的我们终于长大成材了,瓷砖墙铝合金门窗院落第一次在坡底村“亮相”,摩托车洗衣机大彩电在左邻右舍吃惊的表情中也都相继进入我们家,一大家子人也首先跨进了“先富起来”的行列……老父亲用自己一生的艰苦奋斗,给我们创造了幸福的生活,博得乡邻们的敬仰和尊重,然而他自己却终于累倒了,累垮了……

当幸福来临的时候,老父亲却要走了。弥留之际,老父亲把他的后事安排得妥妥贴贴。交代我没当过家的哥哥:要自力更生,不要依赖任何人,把这个家打理好,要照顾好三个妹妹。交代在银行上班的我:要清清白白,遵规守法,个人永远不要沾染贷款。交代我的两个妹妹:要孝敬公婆,和睦邻里,做个让人称道的好儿媳。叮嘱我们的老母亲:要保重身体,看好孩子们,并安慰老母亲,放心安度晚年,不用为养老担忧,因为他已经给她教育好了孩子们……此时此刻,我们才知道,一向不善言辞、看似“冰冷”的老父亲,一直以我们为傲。

有父亲的日子,我们永远遇事

不慌,因为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

题。家中的任何一个老物件,都能

激起我们对老父亲无尽的思念。每

一件老物件的背后,都有一段老父

亲艰辛的“奋斗史”、“创业史”,无一例外,都是我们晚辈的“励志篇”。记得老父亲曾经无数次教诲我们,创业难守业更难;做人必须要“强”:坚强,刚强,奋发图强;只有你自己强大了,困难自然而然就变得渺小了。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民,他用自己朴素的生活语言、朴实的生活态度默默地撰写出自己独具风格的家训:不抱怨,不气馁,不结冤,永远以乐观向上的心态面对生活中遇到的一切酸甜苦辣。老父亲终其一生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足够我们用一生去回味、思考、坚守、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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