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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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文章1:回乡啊,回乡

文/郭军平

回乡啊,回乡,踏上回乡的征途,故乡是多么的亲切啊!

一行行树从车窗前疾驰而过,一排排房屋从眼前飞越而过。啊,一座座大山映入眼帘;啊,一道道水湾呈现眼前;啊,眼前忽然是千里平畴;啊,眼前忽然是幽幽隧洞;回乡啊,回乡,谁能不归心似箭,谁能不思亲人团圆?火车拉开汽笛长鸣一声,穿越了漫漫隧道,跨过了万里山河,像一条撒欢的长龙翻山越岭,又像奔腾的骏马狂奔呼啸。

啊,回乡啊,回乡,让欢快的火车,唱着小曲的汽车带去回乡人的殷殷期盼,也让那心中翻滚的思潮带去对亲人的亲切的问候。啊,故乡的小路可还是那样的曲曲弯弯;故乡的小河可还是那样的清清亮亮;故乡的白杨可还是那样高高大大;故乡邻居的大妈可还是那样的精神矍铄。

回乡啊,回乡,回乡牵动着天南地北的人们。黑压压涌动的人流,一辆辆疾驰的汽车,一列列奔驰的火车,从大江南北,从长城内外,从边关朔漠,从如烟江南,从繁华街道,从茫茫戈壁,分头出发,穿梭如织。一双双眼睛啊,望眼欲穿,眸子里可映现的是父母的踽踽身影,亲人的红红的脸庞;一件件礼物啊,一包包行李啊,那可是在外游子的一番浓浓心意,殷殷情怀。奔波的旅人啊,也许是多年未回,也许是一年未归。大家啊,今天乘坐上了同一列火车或汽车,大家儿也许抱着同一份心情,同一个祝愿,那就是期盼亲人年年健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和和睦睦,安安宁宁。

也许啊,回乡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叔好”,“大妈好”,“孩子好”的热切问候。亲不亲,家乡人;亲不亲,家乡水。也许啊,见到爸爸妈妈,或是热泪盈眶,或是竟无语凝噎,或是有说不完的话,有叙不完的衷肠;也许啊,见到乡里同伴,见到昔日好友,或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的感慨;或有“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的惊讶;也许是“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的心情;也许是“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的无奈。

也许啊,你还惦念着家门口的那棵核桃树,在年年的风雨中会有怎样的变化?也许啊,你还惦念着那条清清的小河,曾经捞过鱼的岁月,今个里可还会有鱼儿跳跃?也许啊,你还惦记着东邻里那位俊俏的姑娘,到如今可否已出嫁?也许啊,你还惦记着西邻居的那位当兵的男儿,如今可曾回乡?是啊,回乡,回乡,自然有惦记的没完没了的事情。其实啊,如今的你,为何变得这样婆婆妈妈,拖泥带水,倒不是你的性格变化了,也不是你的感情丰富了,而是因为你离开的家乡太久了!

回乡啊,回乡,无论漂泊多长时间,我都要回乡!那是因为我的血液里流动着乡里小河的血液。而今,无论我走到那里,回乡都是我心头剪不断理还乱的一片情愫。是啊,也许我曾经迷恋过城市的繁华,也许我曾经留恋过车水马龙的街头,也许我曾经逛过琳琅满目的商城,也许我曾经拜访过人文荟萃的名人故居,也许我曾经接触过众多的大家名腕,也许我曾经到过莱茵河畔,留恋过哥斯特大教堂的庄严,也许啊!我曾经踏遍了他乡的山山水水。可是,一走在回乡的路上,我就感觉特别的亲切,特别的温馨。回乡的路似乎是一条长长的亲情的河流,我在这条河流上奔走了多少年,多少月,多少个日日夜夜。可是啊,无论是多么悠长的岁月,无论是多么遥远的路程,回乡的这一条河流,却好像是今生都走不到尽头,今生都走不到厌倦的时候。

回乡啊,回乡,就像鸟儿归巢一样,千千万万的游子从四面八方汇集,汇聚,然后在短短的相聚之后,却又要振翅高飞,流落他乡。可是啊,一到回乡的日子,却奇怪没有人不想法设法奔向家乡,奔向故土,就像孩儿投向母亲的怀抱一样,也像叶落归根一样,一种不可遏制的力量如百川归海一样,势不可挡!

回乡啊,回乡,就像一首永远也唱不厌的歌儿一样,回乡的曲儿回荡在每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的心灵里。

故乡的文章2:故乡写真

文/官演武

老瓦旧墙中仍有发财树在天井向屋顶生长,薄雾迷漫的村庄醒在绿林翠竹之鸟鸣中,家鸡从单薄的围栏走出,三五成群的在树下觅食。人看不见它们究竟找到了什么,却见光亮的毛发在树影下金黄或灰白。

山在远处又近在眼前,坐落千百年而未见增减。阡陌连着阡陌,豪宅依着故园,静夜连早晨,飘渺的梦连着生动的现实,年老连着幼小。

我年已八旬的母亲,稍息时与重孙玩着小球。球欢喜的弹跳,串串笑语欢声在跟着弹跳……

番茄成熟时绿叶依然不肯离开,树在田里生长,根越扎越深。

不知谁人在收割秋稻之后,不再种植,几头牛在田里时而低头时而抬头,略有所思。

麻兰豆青嫩,等待采摘。番薯成垄等待挖取。辣椒红熟等待收获。田野坦荡等待春耕。

不绝如缕的鸟语从河岸传来,水面安静,早春的轻风吹不起涟漪。被翻过的土地在河岸上,不生杂土,干净简单,用手一捏便是一把泥粉,用脚一踩便留下脚印。

早上,人无语,适合漫步,写诗。

细小的蜜蜂在柔嫩的黄花菜中嗡鸣,它的采蜜是必然的。烟叶阔大,它的辛辣是本质的。

玉米垂着秀发孕育包粟,椰子菜也是低矮的,但向春天伸展、卷曲而至浑圆沉甸。

萝卜同样无语生长,被拔出时是白皙的,各有长短。而作为萝卜的本色,也与土地同源。

所有植物生长在田野的平面上。即使精神之鸟飞得再高,也会落在地上的枝叶啼鸣、相语和恋爱。

即使节节上升的凤竹、麻竹或筋竹,高于河水、青草和所有的茎叶,它的根也牢牢吸住泥土。

香蕉的的弯曲与甜蜜也是土地的弯曲与甜蜜。

故乡的文章3:想念花溪

文/刘江安

我的故乡坐落在永兴县的一处山窝里,名字叫石阳村。

村子里有一条溪,从东北向西南蜿蜒而下。在高高低低的山丘盆地里,纽结着十多个星散的自然村落,祖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总是在这条溪流的怀里打转,不停地淘洗着椒红米白的日日夜夜。小溪却信守着亘古的定律,用它“大爱”的胸怀接纳了春花秋月,也送走了夏暑冬寒。

但这条溪流却没有名字。从我记事起,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四十余年,从未见人以“某溪”、“某水”记载过,只记得老辈人以“大江”名之,代代相传,但凡比这条溪流还小点的水流便干脆叫“夹壑”。溪流两旁,枫杨夹岸,还有一溜的河柳乌桕歪斜着脖子,探头探脑地在水面张望,偶尔也能见到一两棵高大的喜树或是皂角夹杂其中。一些上了百岁高龄的岸树早已皮裂腔空,被清风藤、络石藤、骨碎补或薜荔、崖豆缠绕着身体,却还能顽强地抽枝发芽。若是遇上这些藤、树开花的时候,“一路风花随水响,几家寻月踏清香”的情景绝对可以吸睛摄魂。如果谁还没有领略过这里如幻的景致,那就请到这里来吧,你雕龙的文心肯定会被星月说服,一同酣睡在这清清浅浅的溪水里,所能带走的,充其量是几幅用相机镜头撷取的山水画面。

去年四月份,我回了一次老家,来到了阔别六年的小溪边,再一次让随柳絮放飞的思绪,凝结在舞动着青春的草尖。独立小桥,放眼溪山垅畴,仿佛饕餮之于美食,恨不得把朴拙厚实的山乡风景揽入怀中,来一个“零距离”、“融入式”的真切体验。

这几年,政府大力扶植冬种,小溪沿岸的四百亩水田全部种上油菜。每年清明,油菜花一开,那满眼的金黄便是一年当中最主要的蜜源,蜜蜂也会在这时拼了命地忙个不停。

早在清明前,惊蜇时分就有植物陆续开花,清风藤、山胡椒、山樱桃都赶趟儿似地抢先在寒风里开放,春分时节又有蔷薇应景。清明过后,是山花纷呈的时候,漫山的杜鹃是主角,更多的是那些不知名的山花不声不响地开着,整条溪,整个山谷,整个村子都沉浸在花海里。立夏过后,山栀子的药香会把人的五脏六腑熨得服服贴贴,野百合也会在这时立在山崖间,吹着喇叭,炫耀它那洁白的花朵。秋天的桂花、雀梅,还有那田头涧边的水蓼花,都是蜜蜂采蜜的对象。冬天花事虽然少一些,但梅花、茶花、假桂枝、米饭柴是这一季不可多得的花源。

花香不断,蜜蜂也就采蜜不断。

一条小溪在无垠的繁花簇拥下缓缓流淌,两岸的村落在如水的月色里氤氲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我又一次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可我的心还在花的世界里留连,还在蜜的境界里沉醉。这里不仅有自然的花香,更有像蜜蜂一样勤劳的父老乡亲。

这条小溪不是没有名字吗?如果不介意,我们就叫她“花溪”吧。

故乡的文章4:最是故乡粽子香

文/游黄河

又到了五月,好像年刚刚过完,就迎来了端午节。

一进超市,就看到大堆小堆的粽子,小山一样放在台子上,那绿色的粽叶,还有那棕色的细绳子,跟家乡的粽子没有两样。离端午节还有十多天,我买了几个粽子,回家煮了吃,可是那味道却远没有家乡的粽子好吃。

每年这个时候,家乡屋子前后有很多的粽叶,母亲总是去屋对面的大山里采摘。那里的粽叶又长又大,还很厚实,特别是做成的粽子,香味十足。摘来的粽叶要放进水里泡上三五天,然后摘下苎麻去了皮,搓成细细的麻绳。母亲包粽子总是在屋门前那棵槐树下,隔壁的几个妇女也赶了过来,大家一起包起粽子来。

母亲提了一个水桶,水桶里装了糯米、红豆、花生、绿豆、红枣等,那些东西都是家里地里的,母亲把水沥干,用一个小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把桶里的米舀到卷成小筒的粽叶里,然后拿起了一根筷子,慢慢地把米插紧。

那根系在椅子靠背的麻绳上,已经有了几个粽子,每包好了一个粽子,那根麻绳上,好像又多了一个绿色的玛瑙。母亲包粽子的时候,手法很娴熟,随便把粽叶一折,那粽叶就紧紧地扒在米上了,那些粽叶又是那样有韧性,被折过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要是家里有腊肉就更好了,可以做成腊肉粽子。

记得有一年的端午,家里连糯米都没有。快到端午节,母亲中午出去了,下午都没有回家,晚上的时候她提了一个灰色的布袋子回来了,说出去借了几斤糯米,年小节大,就是家里再没有东西,这端午节粽子还是要吃的。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去了最不喜欢她的大姑家,在大姑家里,她低三下四地求着大姑,她是一个从不轻易求人的人,可是想到家里那个端午节,她一生就是那一次,求了大姑。为了这个家,为了家里的孩子,母亲能忍。

母亲会包各种形状的粽子。我后来跟母亲说,要是她包粽子卖,一定能赚很多的钱。可是母亲说,乡下,很多事情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比如这粽子。

家里做了粽子,总要送一些给亲戚朋友。住在城里的大伯,端午的时候,总要回家一趟,说是来看看家里人,其实他说,从母亲这里拿回去的粽子,一家人都喜欢吃。

母亲把粽子煮好了,就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这一堆是给谁的,那一堆是给谁的,都分开放好。用粽叶包成的粽子,很是奇怪,就是放上十天半月,天气很热,它也不馊。这大概就是粽叶的神气功能吧。

村子里,端午来了,家家都做粽子。一片粽香飘荡在整个乡村,不过家家户户的粽子又不完全相同。隔壁王奶奶喜欢做大粽子,粽子里的用料很多,简直就是一个小包子,我最喜欢吃。刘奶奶家里的粽子最小了,一口可以吃两三个,不过也很好吃,她家在粽子里放上冰糖还有果仁,薄薄的一层糯米包裹着那些馅,吃在口里,感觉倒是那些果仁和冰糖是主食,而糯米是辅料。还有住在村子最头上的夏奶奶家里的粽子,她家里的粽子最奢侈,把腊肠子切到很小,放到糯米里,还有萝卜丁,小大蒜,吃上一口,美味极了。

煮好了的粽子,都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有人串门,就提起一串粽子,割两三个塞到他们手里。不过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谁家的粽子是什么味道,你想吃什么样的粽子,只管到那家去,管你吃饱。

粽子要吃半个多月,小端午过了,还有大端午。吃粽子的时候,还有那些绿色的咸鸭蛋,那些艾草和雄黄,倒好像是端午吃粽子的一种点缀,给端午节以热闹的氛围。

故乡的文章5:叶笛

文/郭风

啊,故乡的叶笛。

那只是两片绿叶。把它放在嘴唇上,于是像我们的祖先一样,吹出了对于乡土的深沉眷恋,吹出了对于故乡景色的激越的赞美,吹出了对于生活的爱,吹出自由的歌,劳动的歌,火焰似的燃烧着的青春的歌……

像民歌那么朴素。

像抒情诗那么单纯。比酒还强烈。

啊,故乡的叶笛。

那只是两片绿叶。把它放在嘴唇上,于是从肺腑里,从心的深处,吹出了劳动的胜利的激情,吹出了万人的喜悦和对于太阳的赞歌,吹出了对于人民的权力的礼赞,吹出光明的歌,幸福的歌,太阳似的升在空中的旗帜的歌!

那笛声里,有故乡绿色平原上青草的香味,有四月的龙眼花的香味,有太阳的光明。

故乡的文章6:梦里故乡

文/蒋浩辉

“我思恋故乡的小河,还有河边吱吱唱歌的水磨……我思恋故乡的炊烟,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车……”多少次,这首《那就是我》带我回到梦里故乡。

蓦然回首,离开故乡已四十余年。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尊卑贵贱,故乡始终都在心间。儿时妈妈的声声呼唤,依然回响在耳畔,历经世事沧桑,我心依旧是昨日少年。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时全村只有十几户人家。故乡的土地比较贫瘠,但民风淳朴,村里有个习俗,大年初一要老早起来挨家挨户拜年。对年事高的老人晚辈不但要问好,还要跪下来磕头。那时家家孩子比较多,拜年时赶在一起,屋地上跪成一片。平时有矛盾见面不说话的两个人,通过拜年问好,打破了僵局,一声“过年好”相视泯恩仇。

长期生活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邻里之间难免会因三禽六畜、田头垄梢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产生矛盾。堂嫂离我家五十米,住在我家东院,表婶子家与我家一墙之隔,住在我家西院。东院的堂嫂和西院的表婶子不知因为什么发生了矛盾,一天上午,堂嫂老早就来到了表婶子家对面,站在院外面的一个制高点(土包)上,双手叉腰列开架式,然后扯着嗓子对着表婶子家开始高声叫骂,表婶子听到外面的骂声,则手扶着自家的矮门,仰脸对着堂嫂大声回骂。两个人火力十足,你来我往,大骂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骂到中午都饿了,堂嫂鸣金收兵,回家做饭。吃完饭歇歇,下午又来挑战,表婶子当然不甘示弱,于是两个人又开骂,直骂到日薄西山。后来是大队书记出面给劝开了。原来是场误会,两人也就和好了。如今想起当年两个人骂架的情景,真是无与伦比,其语言之丰富、嗓音之高亢、骂句之流畅、斗志之昂扬,现代脱口秀也是望尘莫及。

小时生活贫困,夏天孩子们常上山挖药材,把药材卖到供销社换点儿零用钱贴补家用。村里我有一个老叔,年龄与我相仿,当时也就十一二岁。一天,我和老叔还有一个妹妹一起去山里挖药材。山里的药材并不多,主要是挖远志。到了山里我们四处寻觅,妹妹和老叔同时发现了一棵远志,这棵远志的秧苗比较大,很是喜人,两个人都想得到这棵诱人的远志。妹妹举起镐头就去刨,老叔急了,慌忙中蹲下身去用双手捂住了远志。结果妹妹一镐头下去正刨在了老叔的头顶,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这下两人全蒙了,丢下远志,老叔捂着脑袋,妹妹扛起镐头,一起蹦高往家跑,到家吓得说不出话来。幸亏妹妹没啥力气,加上镐头又钝,伤口不深,经过乡医处理后就没大碍了。

那时,村里同龄的孩子没事时常聚在一起,滑冰车、打冰嘎儿、摔啪叽、推铁圈、撞拐子、踢毽子、跑城、藏猫猫、欻(chua三声)嘎拉哈等,玩得废寝忘食不亦乐乎。

在包产到户之前,村里家家的烧柴都很紧缺。我读初三时初秋的一天晚上,月光昏暗,我和弟弟各拿上一把斧子,腰里系上绳子,准备去东山砍点小毛毛树。我俩小心翼翼地来到东山,俯下身正在砍树,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手电的光亮晃来晃去。我赶紧停下来,仔细观察情况。手电的光亮不停地朝我这个方向移动,我想“坏了,肯定是护林员来了。”我赶紧伏下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突然一抬头,手电光已经照在了我的头上,我心下一惊,一跃而起,撒腿就跑。刚转身向前迈了没几步,就感觉忽悠一下,“噗通”一声掉进了沟里,斧子也不见了,慌乱中摸了几把也没有摸着,就顺着沟底向上方逃去。当时的形态真是“惶惶如惊弓之鸟,忙忙似漏网之鱼”。一口气跑到了沟的顶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了半天。斧子跑丢了,只能打道回府。半路上遇到了弟弟,他也被手电光吓跑了。我俩一起回到家中,刚进外屋,听到屋里有人说话,那人很慌张地说:“哎呀!刚才可吓死我了,我在东山放牛遇到鬼了,我听到树那边有动静,拿手电上前一照,一个东西一晃就没影了,有好几丈高,头发那么长。”我听到这里,又是气又是笑,心想,原来是你呀!可不咋地,你用手电一晃就把我晃掉沟去了,哪还有影了,差点没把我摔死,你还把我当成鬼了。屋里说话的人是牛倌,当晚他在东山放牛,因为我家是村东头第一户,离东山最近,他受到惊吓,慌慌张张冲进村子就钻进了我家。多年以后,每当我想起这件事还哑然失笑。两个人从同一个坐标点,一个胆战心惊向北狼狈逃窜,一个魂飞魄散向西亡命狂奔,电影里也没这么搞笑的。

农村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儿,母亲白天下地务农,回到家里还要做饭喂猪喂鸡,农闲时还要打袼褙(用碎布或旧布裱成的厚片,用来做鞋帮鞋底)、搓麻绳、纳鞋底,那时全家人的衣服都是靠母亲亲手来做,母亲累得手指都变了型。多少个夜晚看到母亲在煤油灯下纳鞋底,一针一线穿来穿去,煤油灯投下她清瘦的背影,这个背影深深地留存在了我的心中。

春播时人手不够用,小弟也会帮着大人去干活儿,他的任务是打滚子。小弟那时只有五、六岁。由于营养不良,小弟长得又瘦又小,干活儿时在牛肚皮底下钻来钻去,常常造得灰头土脸。现在想起当年弟弟穿梭在田间的瘦小身影,还感觉很是心酸。

多少次梦回故乡,依偎在家门前那棵老柳树旁,那是当年爷爷的栓马桩。沟下的小河依然清清流淌,夕阳里的土房上,袅袅炊烟中飘来柴草的清香。我走遍东山,西坡,南沟,北梁,在那片芬芳的泥土中,寻找我儿时的梦想。我吸吮着故乡的味道,就像饥饿的婴儿贪婪地吸吮母亲的乳汁一样。

走过千山万水,历经沧海桑田,挥之不去的是对故乡的怀念。往事历历,故乡已雕刻成画,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那悠远的乡愁,像永不消散的云雾,萦绕在我的心间。今天的村庄已无法重复昨天的故事,而我,唯有寂寞时在心里去轻轻触摸这份陈年画卷,回味美好,追忆流年。

故乡的文章7:香樟树之恋

文/刘剑平

故乡刘河大屋湾是个小山村,四十年前,大哥大姐精心栽植下两棵樟树,此后,我的记忆中,处处都有着它们的身影。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樟树已冠如华盖,郁郁葱葱。在初夏,蝉鸣声声中,浮绿泛金地恭候酷暑的到来;在深秋,为硕果累累的丰收季增添无限雅趣。这两棵樟树,历经风雨,目睹悲欢,见证沧桑,既是故乡的名片,也是人们的精神寄托,把历史与未来掩映在四季轮回中,把灵魂植根在肥沃的土壤里。

最使人难忘的是盛夏时节,骄阳似火,灼烧大地,但樟树下却是凉风习习,小孩子围着大树玩捉迷藏,大人在浓荫下休憩纳凉话家常。樟树承载着许多故事,历久弥新。那年,故乡村民重拾旧梦,再次创办刘河青年楚剧团,演员们就在树荫下排练剧目,吸引着十里八乡的村民前来观看,场面甚是热闹。近几年,还有人欲出高价购买樟树,被爱树如命的大哥婉言拒绝了。大哥认为树是村庄的“眼睛”,有灵气,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古老的村庄,也像慈祥的母亲呵护着孩子健康成长。

如今,樟树已年逾半百,但仍粗犷豪放,傲然伫立。它见证着故乡的日新月异,基础设施持续改善,水泥硬化道路干净整洁,漂亮小洋房安逸舒适,一派幸福和谐景象。我迷恋着樟树,梦里它向我伸枝展叶,恣意传情……

故乡的文章8:故乡的蒲公英

文/憨墨

在老家上到小学三年级以后,就开始跟随父母的足迹从公社所在地的小镇到县城一路迁徙,如今到了秋叶渐黄的年纪,有关家乡的童年时的记忆却愈加清晰起来。

小时候在老家上小学时,跟我玩得最好的就是大我两岁的表哥。我大姑一家住在村北,也叫寨北,与爷爷的家隔着一个大水塘,这个大水塘其实是很早很早的时候村子里寨河的一段。解放后,寨河边的寨墙逐渐消蚀殆尽,绕村只留下不算宽的河沟和这一处的坑塘。我每天下学后,回到寨里的爷爷家,放下书包,先是跟着表哥去大姑家玩上一会儿,接着结伴去地里完成给羊薅草的任务。

春夏时节,去到地里给羊薅草,是一天中最自由快活的时光。几个小伙伴徜徉在田间小径上,微风轻抚着脸颊,路两旁的酢浆草热热闹闹地开满了红黄白的小花,刺角芽也一丛丛占领一些地盘,冒冒失失地开出它的花骨朵。看到最多的,是一簇簇举着伞状花絮的蒲公英,俯下身子,轻轻嘘出一口气,花絮就随着微风飘散而去。我常常出神地盯着它们看,心里在思忖,它要去哪里呢?它会在何处安家?孩提时期的我,对此充满了惊讶与疑惑。后来了解到,蒲公英的种子上有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花开后随风飘落到另一个地方孕育新的生命。蒲公英根茎部分的生命周期虽然只有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却年年都在一直奋力生长,通过一年一度的花开、花落与生发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去完成一株植物的生命传承。

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虽然年年总有回家的时候,可故乡的蒲公英只是收藏在记忆里,再没有触及,在以后的日子里,由它生发的感悟却不断加深。

常常联想到我大姑一家人的情况。大姑在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响应国家号召,带着满腔热忱到青海支边,在那里结识了一位来自河北的青年,这个人后来就成为了我的姑父。60年代初期,大姑由于身体原因,与姑父一起带着大女儿和儿子从青海回到河南老家生活。我小时候在大姑家玩耍,总是喜欢听大姑父说话,他人性格豪爽、幽默,总操着带河北口音的普通话。因为口音的缘故,熟络的人会喊他“蛮子”,这个时候,姑父也不生气,还总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姑父还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人。一年四季,村里无论谁家有红事白事需要设宴待客,都会请他去做大厨,负责宴席上凉菜、热菜的制作和烹调;春天的时候他给孩子们扎风筝;一般农活自然不在话下,那些具有较高技术含量的农活,比如烟叶种植及入炕烘烤技术,村里的许多年轻后生都是找他取经学习。有人问他:“老蛮子 ,你们还会回河北老家吗?”他说:“会啊,有机会会回去看看。但总归是要回来的,因为这里才是家啊!”我的大姑父已把这里当作永远离不开的故乡了。故乡可以是人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更应该是心安神定的地方。白居易在诗作中吟出“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的佳句,苏东坡在他的词中也用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对故乡进行了最感性、最贴切的抒情。一家人在一起时都“心安”于那份平和从容,这就是安在故乡的家最具吸引力的地方。我大姑一家就像故乡的蒲公英一样,在“心安”处努力绽放,乘风而起,落地生根,然后开始自然的生发传承。

我们一家人的迁徙与发展也像蒲公英一样,历经花开花落的时间考验,在父母的带领下,辗转多年后,终于在生活的城市落地生根,家庭的每个成员各自都有稳定的职业,家兄和我也都先后娶妻生子独立门户。如今孩子们也都成家立业,我们哥俩正在怡然自得地享受含饴弄孙之乐。蒲公英的种子们是善于行的,大自然赋予它们随遇而安的德行,从人的角度来看,不正是人所需要的顺乎天道的“心安”吗?不禁又忆起白居易的另一名句:“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俗语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这一辈子与草木的一生又有多少区别呢?最终不都是落实到生命的传承上吗?所以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传承活动,不只是传承家族的基因血脉,更重要的是要传承“人”所具有的自强不息的精神。这一点,伟大的华夏文明早已给过我们明确的指引,《周易》乾卦《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就像蒲公英会经受风雨一样,虽然我们每个人都会在漫漫人生路上遭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但一定不能放弃的就是向上向善的信念和行动。与蒲公英这样的植物比起来,人的寿命显然是够长的了,人这一生都应该始终保持不惧风雨的心态,虽历经坎坷而终不改对生活的热爱。要学习蒲公英的顽强生存能力,把家、血脉和自强不息的人格精神传承下去。如此,我们的家、国、民族定能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故乡的文章9:荻花开处生乡愁

文/邓荣河

故乡有一方池塘,池塘边长满了荻花。荻花盛开时节,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很是壮观。

“荻花风起秋波冷,独拥檀心窥晓镜”,荻花尽管春日萌发,夏日茁壮,但大都在暮秋盛开。北方的霜露来得早,很多花草在风刀霜剑的摧残下,早已溃不成军,唯有荻花愈战愈勇。暮秋时节,尽管荻花的叶身已见枯黄,但一簇簇的荻花却开得热烈而又奔放,简直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荻花寒漫漫,鸥鸟暮群群”。爱鸟、护鸟是家乡人的老传统,再加上环境适应,白色的荻花丛中经常能见到一些鸥鸟飞舞。每每接近黄昏,西天晚霞烈烈,池边荻花团团,耳畔鸟鸣啾啾,简直就是一幅多元的立体画卷。每年暮秋,常常会有很多城市人来观赏荻花。小小的荻花不仅令城里人大开眼界,同时也为家乡人增添了不少额外的收入,成为家乡人一个新的创收点。

记忆中,每年的荻花开放时节,也是乡下老父亲老母亲最忙碌的日子。一有空闲,老父亲总会推着独轮车来到池塘边,去砍那些日渐枯黄的荻花。运回家,老母亲便细细地去掉每根荻花的叶子和花束,只留下直直的茎杆,堆放在一边。等那些荻花茎杆积攒的差不多了,老母亲便会在老父亲的协助下编织席箔。一张张席箔编织成了,老母亲便开始用那席箔晾晒棉花、花生、红枣。每年立冬前后,母亲总会想方设法给我们邮寄些红枣。小女儿说,那枣儿特别香甜,和在超市购买的大不一样。我想,这大概与在荻花茎杆制作的席箔上晾晒有关,甜甜的枣儿,无形中也吸纳了荻花的清纯。

“萧萧江上荻花秋,做弄许多愁”,在我国的古典诗词中,荻花往往与离愁相连。对此,我有切身的感受。记得我刚参加工作时,是在一个暮秋。临出门了,虽然我已成年,但老母亲仍像对待孩子般执意要把我送出家门,且一直送到了池塘旁的大路边。在我挥手告别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老母亲的白发不知不觉间竟增添了那么多。根根素白,束束晶莹,与身边的荻花无异。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辛劳了大半辈子的老母亲,其实也是一株荻花,一株植根于家乡大地上的普通荻花:倔强一生,到老白头。

故乡的文章10:故乡

文/刘乙苏

还有什么能比更能使人眷恋神往呢?牵着那根流年的游思,我常常追寻故乡的模样。

那个美丽的小山村,早在七十年代初便随着朱庄水库的修建销声匿迹,依稀可辨的只是库水消落后的残垣断壁。然而,浓浓的乡愁,让我怎么都不会忘记用土坯和石头垒成的原始村落,和在那里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父老乡亲。

小村坐北朝南,背山面水,呈北高南低状。东西一道长街,宽窄不一,顺势伸曲,宽处不过二十米,窄处也就十米左右。大小不一的四合院儿紧密连在一起。三条小巷将街北分成四截儿,街和小巷全用碎石铺就。位居最高当属正中那条小巷尽头的院落,得上二十五级石阶才能登上小院儿。小院儿的主人甚是讲究,平整干净的四合院儿一年四季花木葱茏,挨墙根儿有两株石榴树,到了五月,花红似火,院内生机盎然环境宜人,我本家的叔叔一家住在这里。村里北面主房之上绝大部分都有阁楼,经过木制楼梯可登上楼。有的为了美观方便,干脆将楼梯修成背面封闭状,搭在屋顶。屋顶设楼口,从屋里可以直接上阁楼。

最难忘的是村西那条小巷尽头的四合院儿,还有那小院儿里两间没有窗户的北屋,和从小屋里传出纺车的嗡嗡声。我似乎看到了母亲透过油灯昏暗光亮映在墙上的疲惫。我想着那条占去小屋一多半儿的土坯大通炕,想着兄弟姐妹五个怎样地趴在枕边,从父母有趣的故事里,懂了许多做人的道理。看着父亲坐在一把老式木制圈椅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并不时地将烟锅儿里的灰磕在鞋底上的样子。那里有我们童年的记忆,有父母的影子,有家的味道,有从此留下的不变亲情,有我们对亲人的不尽思念。

巷口有株足够三人合抱的大槐树,每到夏天,枝繁叶茂,浓浓绿荫诱动街坊四邻的婶子嫂嫂们到这里搓麻绳、纳鞋底儿。她们一边说笑,一边拉着长长的绳子,顶针和针锤在一上一下的针脚间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上了年纪的奶奶会一天不落地坐在树下那块足有五百斤重的巨石上乘凉,听着村里村外事,看着南来北往人。

街南房屋分散,经过两道石阶和一道百米长的石砌斜坡可通往那里。街南的西南角儿有几片空地,村里的石碾石磨大都集中在这里。一年到头,日月星辰,磨飞碾转,昼夜不停。吆喝牲畜声,碾磨的吱扭声夹杂着几声狗吠一直响到深夜。我们家人多,那时几乎每天要和碾磨打交道。

忘不了小村西南角儿那口水深只有三米的甜水井。从井口到水面用一根扁担再挂上一米长的木钩便可打水。奇怪的是,村里四百多口人,无论怎样用水,水总是那么深,不见长高,也不见下落。相传我村白世荣卖酒,只有掺上一多半这口井的水,才能成为上等的好酒。从我记事起,井水冬日腾腾冒着热气,村里的妇女们洗衣洗菜全来这里。夏天井水甜滋滋的冰凉爽口,渴了拿起水瓢咕咚咕咚喝个痛快,全然不会闹肚子。我奶奶活了一百多岁,没有用过暖水瓶,一年四季喝凉水,连个药片儿都没吃过。村里人长寿者居多,我想一定和这口井有关。

春天的故乡最为美丽。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小村背靠柏树林,满眼嫩绿青翠欲滴。诸多候鸟归来,叽叽喳喳,放开歌喉,唱着季节的更替。村边杨柳吐絮,微风吹来,掠过树梢,伴着淡淡草香拂面擦肩四散飘逸,整个小村也跟着清新起来。清晨的农舍炊烟四起,袅袅渺渺,徐徐上升,向着蔚蓝的天空,向着团簇的白云。地下成群的牛羊,撒着欢儿,顺着小道奔往绿草如茵的田野。

村边有条足有六里长的泉水河,河水早已解冻,从南北两条深沟或急或缓潺潺流淌,有时钻过石缝,有时经过草丛,有时上了石崖飞瀑四溅,主流却不断发出啪啪的响声。石崖下已成水潭,潭中有一巨石,经常年累月瀑水的冲刷,已将巨石砸出锅样的石坑,酷似一轮满月在水中晃动。从深沟两边山坡刮来的残枝败叶落在小河中,这水便有了阻力,咕嘟咕嘟冒出一堆的白沫,打着旋儿缓缓向前,到了村边便成为清清流泉了。村里的姑娘大嫂们或挎个篮子,或端上脸盆来到河边,随便搬块捶板石,举起棒槌,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捶洗衣服。对面的回音壁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和啪啪的棒槌声。

放眼远眺是五梅川大河,隐隐约约可听到哗哗水声。一望无际的沙滩在阳光照耀下一闪一闪发着刺眼的白光,乍一看去,像是一片银波闪闪的大海。小村四周是一座挨一座披着绿装的小山包,间或泛出一簇簇野迎春来,将小村装点得繁茂鲜活。

在我灵魂深处,没有什么可与故乡媲美。那种自然的美眷顾着小村的每一个人。那时的故乡没有增白剂,没有瘦肉精,没有农药残留,也没有假冒伪劣和添加剂。那种纯净质朴的田园生活,真的让人十分留恋。那种天、地、人合一的自然之美,又往往给人一种情景交融的精神和艺术享受。

我爱生我养我的故乡,爱小巷尽头那座四合院儿,爱小院儿里那个没有窗户的北屋,爱村边的甜水井和那条四季流淌的泉水河。

故乡的文章11:童年的故乡

文/流云

童年的故乡虽然遥远,但故乡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犹如一股股清泉,常从记忆的狭缝里涌现出来。

村东头的江汉大堤,弯弯曲曲载着对亲人的思念;大堤的那片树林,收藏着儿时的欢乐。故乡低矮的房舍上空那淡淡袅袅的炊烟里有着我对家的向往。

记忆中的江汉大堤,是家的代名词,如同一个久远的梦,总是萦绕在心里。因为村子紧挨着江汉大堤,村子里的人每天都要无数次地翻越堤坡,或种地或取饮用水或上学。因此,故乡的堤坡,在我记忆深处埋藏了太多旧时光的酸甜苦辣的美好的回忆。

大堤旁的树林,便是我童年时代的乐园。春天,我们无忧无虑地在大堤上,树林里尽情嘻耍。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会结伴到堤坡上用扫帚去捕捉蝴蝶和蜻蜓,去树林里捉知了。那时候农村还没有通电,到了晚上更是我们玩得最开心的时光,我们会在堤坡上,树林里追逐着、奔跑着、欢呼着。或捉迷藏、或玩游戏,那时那刻,喊叫声,欢笑声久久地回荡在记忆里,每次想起,儿时的美好时光仿佛就像一串快乐的音符,经常从我的脑海里跳跃出来,让我怀念、回味。

故乡的秋冬,虽是落叶纷飞,杂草桔萎,满目萧条的景象,但在这样凄凉的季节里,那河尾的田边,沟渠边,却到处绽放着鲜艳的野菊花。带着寒意的秋风吹来,一朵朵,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的野菊花便在秋风里摇曳着,点缀着沟渠田野,把我的故乡装扮得灿烂、亮丽。在那样的季节,我们女孩子们常结伴去沟渠边采回很多的野菊花,除了插在瓶子里外,剩余的野菊花由奶奶用笸箕晒干后给我做小枕头,长大后才知道菊花枕有清热明目的功效。多年来,那盛满儿时欢笑和温情的野菊花枕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村子里的西头是潜江八大景之一“蚌湖秋月”潭。故乡对此有着一个美好的神话传说。在蚌湖河外滩有一条宽约3丈的水潭,水平如镜,深不可测。据说在秋季,晴朗的晚上都可见潭中有一轮月亮。它不像空中高挂的明月那样轮廓分明,线条清晰,而是筛子大一团波光,似灯火灼烁,熠熠生辉。更深夜静,万籁俱寂,还有笙歌舞乐之声从潭中传出。后来,因为二条专门作恶的蛇精作崇,使江汉蚌湖河堤决口,七里长街的蚌湖镇拦腰冲断三里许,蚌湖秋月也因此从地表上抹去,令人不得复见。虽然只是一些美好的传说,但却让村子里的孩子们对秋月潭充满了好奇和向往,于是,小伙伴们常相约一起去河外滩寻找秋月潭的足迹。而所看到的只是一片低洼的小河。

宁静而祥和的小村庄、清澈的小河、郁葱的大树、树东头的江汉大堤以及村西头的蚌湖秋月潭,留给我的不只是童年的欢乐,她更象一位知心的伙伴,为我涤去童年的稚气,迎来青春的成熟。这便是哺育我,滋润我成长的故乡。

多年过去了,尽管村子里的变化日新月异。但儿时那纯朴的故乡却永远地定格在我心里,温暖着我。

故乡的文章12:乐乐故乡乐

文/陈柴

孙儿的到来给沉寂多年的陋室增添了生气,我和老伴由衷感到这是最富乐趣、最为丰富、最是喧闹的一段时光。

说到我家第三代,尚幼,来到这世上只有700多天,这对他而言这天数有如翻天覆地的变化。

独生子大学毕业后遵照母命,远去广东创业。***坚持认为:从小娇惯的娃娃应独自闯荡、历练,成不了材也应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她从小受正统教育,显然是理想主义者。

儿在他乡经历了风雨、阳光的洗礼,最终从满腔豪情回归现实——处于宝塔顶端、宝塔中部终归是少数,而宝塔底层积聚的基础更深、面积更宽、范围更广,而他就是芸芸众生里无限广阔基础中的一个。

无论处在宝塔哪一段,正常生活轨迹大体差不多,只不过质量有差异而已。

儿子黄金时段为认识生活、丰富生活交了时间的学费,而立之年也不为另一半而焦虑;而我们老两口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每每川粤通话都要提及,往往落得个“说起耍朋友”就不亲热的结果。

多少朋友撮合就在类似情况下而丧失。

不知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川男未能与川女嫁接,而与粤伊配对。

一年后家庭添丁。70岁与0岁,我们已无精力与孙儿肌体接触。好在,中年的亲家母承担了这段时间的神圣使命。

早些年民间就有“隔代亲”的说法,那时忙于生计,无遐思索,也未设身处地想想,可自孙儿呱呱落地,升了班辈的儿子利用现代手段发回第一张襁褓中的图片始,仿佛一下就把老两口的电极激活了。孙儿成了每天的“活动中心”。不能相助的我们虽远隔千里但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的哪怕细微的变化,闭目、睁眼、哭叫、浅笑……每一变动就是一幅隽永的图画。孙儿在儿媳的呵护下“月亮的脸悄悄在改变”。

儿子给孙儿取名征求我们的意见。好像出了一道难题,我冥思苦想罗列了能掌控的多个选项,最后确定“渭城朝雨浥轻尘”“我亦无诗送归棹”两句古新诗句中的“棹浥”两字组合,意为水木结合,生生不息……可惜八零后的儿嫌“陈棹浥”三字太传统而省去我最满意的“浥”的意境,遂以叠声“棹棹”呼之。在四川百姓口语中“棹”有“费”(顽皮)之意,呼孙“棹棹”有点那个。最后还是他奶奶作主,采取普及型:小名“乐乐”大名“陈棹”。我又想,川人还有“棹”的娃娃有出息之说,但愿棹棹将来能够印证。

严格意义上讲,儿媳还处在“耍”的年龄段。年轻的姑娘当妈妈,免不了要犯一些“错误”:稀饭烫伤了娃娃的手指;衣着不够引起感冒;严重的要算到乡下外婆家逗鸡喂鸭捉蚂蚁,接触了不洁的东西而患上口手疾,几天之内身上相继发红痘进而成疮,又痒又难受,又不能表达,儿媳把图片发给我,那叫我们心痛啊!只好叮嘱听医生的……为了分散孙儿的注意力,使他“稳”住,年轻的妈妈用平板电脑吸引乐乐,从此犯下大忌,凡哭闹只要看平板他就会安静下来,甚至吃饭、睡觉也看,这让他养成了离不开平板的习惯。当然,这是后话。

乐乐首次回川,对于普通家庭而言,算是花了“奔头”。母子俩搭乘空客,刚满两岁的他照章买票,费用是赶火车的五倍多。我们望孙心切,偏又好事多磨。上班的儿子请假把母子二人送到惠城机场,验证、换票、托行李、进候机室……对此,乐乐“生平第一遭,处处皆新奇”,透过落地窗,在***妈的启发下认识了不时滑动的庞然大物,指着惊呼“大飞机、大飞机,大飞机过来了”。正在他们打足精神准备排队登机的时候,突然,广播里传来“因某地雷暴飞往成都的航班取消”。

这边,我们几秒钟得到信息,立即取消了说好的“专车”,老伴咒骂:倒霉的“鬼天气”;我则说:“安全第一啊!”

次日,我们终于收到飞机起飞的消息。

成都双流机场出站口,老两口愣是挤进第一排,巴不得一眼望见飞机下降、母子俩走下舷梯的场景……热望中终于听到正点到达的信息,终于看到媳孙俩的到来。说来也怪,乐乐妈牵着他先交到我们手上然后转身取行李。在视频上一直见面的他顺从地伸出小手,一点也不生分,我爱怜地抱着他仿佛抱着一团火,暖融融惬意极了。

有人说,血脉所至,焉能生分。

青白江的居室环境很快习惯了,毕竟小孩没有严格意义上宽窄、大小、土洋、新旧之分。接下来,在老伴引导下,媳孙俩逛宽窄巷子、游宝光寺、看熊猫馆、玩动物园、转海窝子、识通济镇。特别是震后修复的彭州白鹿欧式哥特建筑和中国传统设计相结合的大教堂、上书院等,令他们耳目产生新鲜感,乐乐也融入游友小朋友队伍中,与***手牵手基本走完每个景点,高兴时不断发出他自己的语言信息,大人进行有限的翻译。总之这几天玩得特别开心。

最有趣的当是这回事:那天在驻地通济中学员工宿舍(侄女任教学校),老伴动手做晚饭,川菜哪怕素炒也离不开辣,孙儿姑婆也说,四川人的后代哪有不吃辣的。逗乐之际,老伴试着用竹筷蘸点家乡的郫县豆瓣让孙儿舔一舔,他把舌头伸得长长的,感觉好极了,又跳又笑,还连声说,还要还要。

这小子是不是娘胎里就种下了辣不怕的基因,可***却是很怕辣的人啊。

乐乐来到这个世上一直处在“粤普”语言环境中,对我们情感表达的语言根本无法理解,只好运用鼓掌、笑脸和质朴的“真棒”“唉哟”之类传递交流。那天,全运会举行举重预赛,在床上打闹的乐乐看到对面电视上举起、甩落的动作而产生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女选手挺举已稳住,这当儿她腰部一松杠铃脱手。体育迷的他奶奶双手叠拍:“哦嗬!”不想被孙儿看到了,待第五个运动员以同样的方式失败时他也“哦嗬”起来,双手动作如老伴状,发出标准的川腔川音,把满屋的人惹得哈哈大笑,而他浑然不知。这个场景被乐乐妈用手机录下,为我们留下珍贵的视频。

周末,我推着许久未用的自行车带乐乐溜达青白江的巨石大道,从未坐过这玩意的他坐在专门为其准备的“好娃娃”塑料后座上,吃着小薯条,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一边不时仰望绿树丛中飞出的家雀、飞燕等,很是兴奋。我想让他有“快速”的直感,略带劲蹬,本不愿意的儿媳更是一万个担心,而我却有两万个把握。一路“飞奔”(其实平稳)中,孙儿一个劲向抛在后面的奶奶、妈妈摆手,还冒出“安逸、安逸”的话。也许是某一次吃饭他听大人说了,感应到了。为了巩固川话成果,我下车问他安不安逸,他直说,安逸,安逸,并用细嫩的手拍打着车座,意为快上车,果真安逸啊!

40多天过得真快,母子俩要回惠州了。那天19时过赶到火车站,乐乐仿佛有分别的预感,他用肉嘟嘟的嘴亲我粗糙而苍老的脸庞,用***妈几天前教会的话说:爷爷辛苦了,爷爷小心(安全)。我的心也被乐乐带上了南去的列车。

是夜,乐乐故乡行留下的上千幅图片伴我进入无比甜美的梦乡。五音不全的我梦中竟然流畅地哼起“您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故乡的文章13:故乡的小河

文/盛飞

世界上的河流有千万条,记忆中有一条河始终在心中流淌,那就是故乡门前那条河。

故乡的河,原是一条不到三米的溪流,大修水利后逐渐拓宽,成了一条延长数十公里的河流。它的源头衔接大别山山脉,山涧中流泻下的泉水和山洪,灌溉着沿河两岸数百万亩肥沃的土地,也滋润着沿岸数十万的黎民百姓。

河床较宽,河滩上有一层厚厚的闪亮的沙子和河水冲流下来的鹅卵石,河堤上种有起着防洪作用的柳树和桐子树。每年的三月三这天,在河堤和河滩上都会聚集着众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每人都拿着一个盛菜的筐子和小铲刀,在地上寻找一种叫芸蒿的野菜。

芸蒿是一种带有药性的可食用植物,叶子茸茸的。当地有一种风俗,每年的三月三,家家户户都会到河边去采摘芸蒿,洗干净后捣碎,把糯米磨成的粉和它揉在一起,叫蒿子粑。芸蒿的汁是墨绿色的,用它做出的粑自然成了绿色的粑粑。“三月三,吃蒿粑,吃了蒿粑不长褥”,已成为当地儿童朗朗上口的歌谣。

每到夏季,这条河像初为人母的少妇,显得那么丰腴又有活力。清澈明亮的河水不知疲倦地日夜向东流去。沿河两岸,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墩位,每个墩位下面都长满绿油油的青苔,像胡须一样,用手一摸,滑溜溜的,这是人们洗衣淘菜的地方。每天上午八九点钟,人们提着一叠叠换下来的衣服和一筐筐蔬菜来到河边的墩位上进行清洗。河床里,有儿童嬉水声,妇女们洗衣的棒槌声,老人们的家常声,混合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欢乐祥和的交响曲,随着这流水,在河床上空久久地回荡……

河中有一种石斑鱼,个儿不大,肉汁鲜嫩,喜欢在石头缝中游荡。假日里,常常看到儿童们带着鱼篓相约结伴地来到河里摸鱼,一边戏水一边抓鱼,在阳光下享受着童真的快乐。

傍晚,站在河堤上,远远望去,缓缓的河水像一束白绫带,沿着高低起伏的河床无声无息地流向远方,就像母亲那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婴儿,含情脉脉,凝眸不语。

金色的夕阳下,沿河两岸葱绿的禾苗,茂密的桑叶,倚杖的老人,三两群荷锄结伴而归的农夫,还有那月光下的浪花,水声淙淙,如鸣佩环……平静而闲适。

此时此景,让我想起李白的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在已逝去的岁月里,故乡的河不停流淌着一个又一个欢乐而难忘的故事,河里的一草一木勾起人无限的遐思。风吹长竹,天高月淡,让人更加怀念花似胭脂的河岸,叶似翡翠的河床,水似水银般的河流,人似当年嬉水的少儿郎……

故乡的文章14:故乡的苦楝树

文/刘荣昌

前些日子,因为要看望一位得了重病的叔伯奶奶,我陪年逾八旬的父亲回了一趟冀南老家,虽然来去匆匆,只有一天时间,父亲还是让我陪他在村里转了一圈。他总说虽然干了几十年的管理工作,但从专业角度讲,自己应该是个木匠,小时候学徒就是学的这个。所以,他爱树,也爱栽树。

我们沿着村里新修的水泥路散步时,好几个老者和父亲打招呼,并指指自家屋前那几棵十几米高的苦楝树,说:“还记得不,老伙计?这是俺从你那里弄来的小树栽的。”于是,我问父亲:“村里的这些苦楝树真的都是您弄来的吗?”他说是,并给我讲了下面的故事。

上世纪70年代初,奶奶还健在,父亲每年都要回一两次老家。那一年11月,父亲到郑州出差,在小花园里看到一种树,人家介绍说这种树叫做苦楝,它对土壤要求不高,长得也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父亲在地上捡了许多成熟落地的楝树果,并向当地人问清楚了这种树的特点和栽种方法、时间,还特意买了一本与植树有关的小册子。

一周后,父亲在郑州办完了事情,就带着一兜子苦楝果坐火车直接回到老家看奶奶。这一次,除了陪奶奶说话、帮助干活外,他主要工作便是研究如何栽种苦楝树。村里以前是没有这种树的,父亲第一次将苦楝树的种子带到这里。

按照书上说的,父亲先是将苦楝果的皮搓一搓,露出包在里面的很多的子,然后一个个放到精心耘过的畦子里,浇上水,前期工作就做完了。他和奶奶说好,让她老人家经常看一看,隔些天就浇浇水,然后,就回天津了。转年的2月份,他再次回老家,这个时候,畦子里已经长出来嫩绿的一撮一撮的小苗,他将每一撮剪成一棵。望着一大畦子近百棵只有几公分的树苗,父亲看到的是希望。

又一年的2月,父亲回到老家,这时候,小树苗已经长到了1米多高,可以移栽了。他在房前挖了一个个树坑,一棵棵将树苗带土栽好,翻土浇水,好生伺候。父亲不仅在自家房前栽树,也给乡亲们介绍,大家就从我们的老院里将这些半人高的树苗弄走,栽在各自家的房前。

两三年后,村子里几十户人家门前几乎都有了几棵高高的苦楝树。乡亲们还在父亲的指导下,将新树结下的苦楝果的子放进畦子,育苗、移栽。又过了几年,村里到处都是高高的苦楝树了。

苦楝树的叶子墨绿墨绿,每年初秋,树上挂满了翠绿色的如同葡萄般的果实,落叶时节变为黄色,自然就掉到了地上。有的时候,乌鸦等鸟类也会啄食这些黄色的苦楝果,然后它们又将子通过排泄系统“搬运”到村里村外的沟沟坎坎。于是,几年以后,一批一批的苦楝树便布满了家乡那个小村子。这种树不生虫子,一般五六年就可成才,做盖房的椽子不成问题,其木质软硬适中花纹也好看,是做家具的好材料,皮和子还可入药,简直是村里人的宝贝。

据父亲说,在家乡附近方圆几十里,只有我们村才有苦楝树,就是他在那一年弄回去的。他说,如果身体可以,要每年在春天去看看他当年亲自种下的那些苦楝树,还有乡邻们在他的指导下种下的更多的树,它们一定也盼着父亲能经常去看看它们!

故乡的文章15:樱桃满坡

文/林涛

樱桃花,是故乡的报春花。

春节前后,野生的樱桃树,热热闹闹,绽开一树繁花。满目萧条中,忽然涌出一片花海,教人眼睛为之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

樱桃开花,不屑绿叶衬托,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密密匝匝,打出无数花骨朵。一场春寒,齐崭崭的,粲然迸开。

樱桃花冰清玉洁,晶莹剔透,若不洗净双手,根本不忍心去触碰它。赶巧下场大雪,洁白的樱桃花,掩映于雪花中,纵使你有火眼金睛,也极难寻觅它的芳踪。樱桃花也有粉红的,开在雪地里,仿佛一团跃动的火苗,寒冷萧瑟的日子,便生出几分温暖,几分热闹。

在乡下,人们把樱桃叫作秧桃。农历四月间,中稻秧苗长成,农家“开秧门”。插秧了,樱桃也熟了。

乡村的孩子,猴子一样,会爬树。抢摘樱桃,恰似是一场春季联赛,令人紧张而兴奋。

装樱桃,用的是书包,黄色帆布料子,正面印有“为人民服务”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字样。儿时的书包,是百宝箱。读书用它,走亲戚用它,捡禾穗用它,采摘野果,还是用它。

樱桃甜而不腻,香而不迷,甜得纯粹,香得自然,是野果中的极品。青枝绿叶间,筷子头大小的樱桃,绯红圆润,玲珑剔透。阳光从凝满朝露的果皮上滑过,朵朵樱桃,迸射出珍珠般的光芒。枝叶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樱桃的叶香果香。

或许是担心孩子们吃不饱吧,樱桃树结果,十分卖力。密密稠稠,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一捋就是一大把。猴急的一班孩子,折下沉甸甸的一条条果枝,一大把一大把的樱桃,直往嘴里塞,好像急于填堵一个巨大的漏洞。吞吃樱桃,不用清洗,不用去皮,不用吐果核,是一件很痛快很过瘾的美事。

回家路上,每一个书包,都鼓鼓囊囊的。孩子们再不能像来时那般轻快,那般雀跃,脚底下得长只眼睛。弄不好,一跤跌倒,鲜美娇嫩的樱桃,便化作鲜榨樱桃汁了。

樱桃红熟的季节,孩子们的美梦,都挂在那高高的樱桃枝上。

樱花岁岁开,樱桃年年红。春天里,我总会念想故乡的樱桃。

天有不测风云。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樱桃树惨遭了一场劫难。为发家致富,家乡掀起一股种植天麻的热潮。用樱桃树培植天麻菌丝,效果奇佳。樱桃树,成为首选的菌材。

短短几年,满山满坡的樱桃树,成了刀斧之下的冤魂,一截一截,掩埋在天麻窖槽里。

偶尔回乡,我特意问孩子们:“认得樱桃树么?吃过樱桃么?”孩子们一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双双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忽如一夜春风来。樱桃树家族渐行渐远之际,国家的“退耕还林”政策,犹如一股春风,让其起死回生,重现生机。老百姓手头有了余钱,华丽转身,从伐木人变身护林员。很快,山山岭岭,万木葱茏。

更令人振奋的是,几年前,故乡溪被列为国家森林公园。环境保护为依托的旅游经济,成为地方党政的头等大事。这些年,桃花节、油菜花节、杜鹃花节、牡丹花节等等,花样繁多,十分走俏。故乡的父母官们也心痒痒的,设想举办樱桃花节。

试想,喜气洋洋的春节里,阖家团圆,来雪峰山深处的瑶家山寨,围坐农家火炉,品米酒、吃腊肉、喝熬茶。一饱口福后,漫步山间,观赏满坡满岭的樱桃花,该是何等的人生况味!

春节还乡,在公溪河畔,我猛然发现前方山坡亮出一方雪白的世界。初看,以为是雾凇,细瞧,分明是樱桃花涌出的一片花海。我不禁一阵狂喜,记忆中远去的樱桃花,在这山寒水瘦的时节,居然春意盎然,春光满坡!

踩着冬天的尾巴,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樱桃花带来的春消息。这种春天,超越自然,是故乡蓬勃发展的春天。

樱桃花,故乡最美的报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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