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文章

请欣赏芦苇文章(精选16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芦苇文章1:灵魂在芦苇尖上跳舞

文/李家禄

我童年故事是从春天的芦苇丛开始的。

蒙田说,人是一枝思想的芦苇。我说,芦苇是灵魂的乐园。清水江边长大的孩子,生命与芦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地苏醒,天使般的妹妹降临人间。接生奶奶捧着满脸稚红的妹妹走出房间,我好奇地问,妹妹是从哪里来的?接生奶奶说,***用撮箕从水边捞来的。我和弟弟来到涨起浊水的江边,河滩沙地长满青油油的苇草,流淌着旺盛的生命活力。

人从哪里来,人从水里来。人从哪里过,人从桥上过。

农人躬耕于山坡层层叠叠的梯田,牛的嘶鸣与粗犷吆喝此起彼伏。一道清丽的歌声穿透林间,响亮回荡于狭长幽远的河谷。带着繁衍家族使命的红尾鱼儿,沿着浊浪奔腾的河流跳跃,鳞光闪闪。腹部胀鼓鼓满是仔儿的金色鲤鱼,从河流深处游到长满水草的浅浅河岔,扇动强劲有力的尾巴,将金黄的生命之仔散播在摇曳的水草上,依靠春日暖阳和富含营养物的水草,孕育幼小生命。

经历漫长冬季煎熬的嫩油油麦苗,迎风而长,修长身姿抽出嫩黄色麦穗,拂面春风蕴含麦穗馨香,爽朗空气同样适宜于生命的繁衍与生长。有一种肥嘟嘟的江鱼,麦穗飘香时节,如约而至,在江边泥洞或石缝里成双结对而居,繁衍后代。老人名之麦芽鱼。它们总是麦抽穗时节莅临,穗香一过,又沿河退去。麦芽鱼形如江团,体肥个粗,形态憨厚,行动轻柔,是上苍于青黄不接馈赠的一道美味。机灵而胆大的哥哥,赤身裸体沿河溯游,空手摸石缝掏泥洞,总有不小的收获。我们胆小,只得将几根挂了肥大蚯蚓的竹钓竿插在水边,小小身子钻进茂密阴凉的芦苇丛。此时我早已忘记寻找妹妹的来处,静静地等待麦芽鱼上钩,期待晚餐能喝上香喷喷的麦芽鱼汤。

老天对我们总是如此厚爱,每投入做一件事,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溯流生产耗尽精血的麦牙鱼急需得到营养补充,对任何食物来者不拒,哪怕对不加掩饰的粗朴钓钩,麦芽鱼也以飞蛾扑火的献身精神,疯狂咽吞,将纤长竹钓竿拉得如满弦的弓,激荡于水面。我的心如风中青色的苇叶,瑟瑟颤动,小心翼翼扯下钓竿,顺着水慢慢溜,将鱼儿溜累了,麻木了,拖近水边,猛地用力一拖,黄褐色的麦芽鱼像一条乖巧的狗仔,在草地上笨拙地扭动肥嘟嘟的身子。我却心情紧张,如饿虎扑食,双手死死掐住滑腻腻的肥鱼。麦芽鱼刺扎穿了我的手,鲜血瞬间冒出。我顾不得许多,扯一根青色杨柑条,穿过麦芽鱼的腮,扎放在水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手掌淌满鲜血,疼痛难忍。蹲在水边洗去血水,撒一泡尿淋到手上,在繁茂的芦苇丛舒舒然躺下,等候下一条麦芽鱼上钩。细密软嫩的芦苇宛若一张舒适的床,我甜蜜地睡着了,直到晚归的牛铃撒过河岸,踏碎了我的美梦,将我唤醒。

沉静得足够深长的山里之夜,春雨总是淅淅沥沥如期到来,春雷如滚过楼板的石碾,轰隆隆在头顶震动,梦中的我胆战心惊,不停地大声呼喊:不要冲走我的钓杆。

晚归之前,我把钓钩串上肥大的蚯蚓,夜钓麦芽鱼。几竿钓是我能够帮助贫穷家庭改善伙食的唯一法宝,也是我童年的全部财富。我牵挂着财富被洪水冲走,天麻麻亮就出门观察水情。站在寨头脑脑上放眼一望,通过水线判断,我能知道钓竿或在或落进水里,顿时了然于心,心情或欢喜或沉水底。我已预判水漫钓竿的情况,将钓竿插入泥地非常深且牢实。水漫过钩竿,只得耐心等候洪水退去。也有被树木杂物席卷漂走的情况,还有被上钩大鱼拖走的意外。更多的是收获的喜悦。钩竿插于原位,长长的柔韧竹竿有了灵魂一般快乐跳跃,这时我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扯下钓竿小心溜鱼,已然看到家人喝鱼汤时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贫穷生活让我学会了分享。有一天,我邀约小伙伴家培一起去收钓,四五竿钓只上钩了一条三四斤重的麦芽鱼。我们一分两半,拈阄要头拣尾,非常公平。早饭的时候,两家灶房都飘出了鱼香。

初夏水涨,麦子收获,麦芽鱼完成了延续后代的使命,神秘地消失了。老人说,麦芽鱼产完籽,瘦了下去,母的变得瘦弱短小,成了黄四牯(也称黄鸭叫),公的变成扁长的角角鱼。二者体型和重量相差巨大,我一直对此深表怀疑。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夏天的清水江亦如野性十足的孩子,一会儿脾气暴躁,如凶猛顽劣的野马纵河谷奔腾;一会儿如清水丽人,温柔知性地舒展身姿,展现水灵灵的清澈与美丽。水边孩子摸透了它的脾性,躲开它的狂暴,顺应它的温柔。每当河水退去,宽阔河谷留下无数大大小小水潭,我们在浅水潭捕捉鳞皮闪着金泽的鲤鱼;或在石板底下翻寻巴掌大的团鱼;或从芦苇丛中扯来一堆红色辣椒花,在潭边石板上敲烂,让辣椒花水汁流进水塘,躲在嶙峋石头底下的角角鱼、巴岩鱼和各种不知名小鱼,受不了辣椒水辛辣气味,纷纷钻出石洞,晕头转向地在水面浮游。我们跳下水捕捉,不一会就捉到一大串。阳光毒辣的天气,浅水塘的鱼被晒翻白,我们只管趟水去拣。把鱼晒到滚烫的石板上,我们钻进阴凉的芦苇丛躲太阳。芦苇长出胀鼓鼓的青色苇穗,像禾包一样晶莹透亮,惹得我们饥肠辘辘,撕开苇叶扯出苇穗,飘出如丝如缕的馨香,何等的诱人,塞进嘴里充饥,极大地满足了我们对食物的渴望。

随着苇穗抽出,成长,像一位高傲少女跳起轻盈的舞蹈;河岸梯田栉风沐雨的金黄色稻谷,低垂丰满沉实的头颅,浅唱着生动美妙的田园牧歌。

遒劲秋天拂过河岸,芦苇白色的花须纷纷扬扬飘向空中,撒向水面,宛若湛蓝天海的精灵,随着风儿优雅舞蹈。清澈水底的游鱼也被唤醒,钻出水草间,随着苇花一起欢腾地载歌载舞。芳草萋萋,草黄叶飞,高原香气四溢的秋天以一种亮丽的方式开始了。

青黄不接,我们在芦苇丛中寻找食物。果实成熟,进入收获季节,我们在芦苇丛中寻找快乐。穗须儿散漫开去,苇芦已枯黄坚硬,我们拣苇秆粗直的穗枝,扯下来捆在一起,在河滩上奔腾,高扬的穗秆如迎风招展的旗帜。

回到家里,将柔软的苇秆折成同等长,用来计算稍为复杂的加减法。或将苇秆变成竞争的工具,以三五根为限,手指夹着用力一摔,在地上摔出一个方杠或夹角,尽可能用手捏最大数量的苇枝插进空格,不触动地上的苇秆,便赢得对方同等数量的苇秆。为了积累玩这种输赢游戏的资本,我们尽可能采摘足够多的苇杆,折成与课本等长的秆儿,挤得书包胀鼓鼓。学长以为装了什么好吃的,拦住我们打开书包,见是满满的一包苇秆,哑然失笑。

家有良田千顷,不如一艺在身。有时候,我们也采摘尚未干透的苇秆,模仿老人编织竹编等器具来当玩具,锻炼手艺活儿。手巧的同伴编织竹篮撮箕,有模有样。父亲是木匠师傅,我花了几天时候,用苇芦编造一座草房子,有棱有角,门窗具在,拿到学校摆在桌上炫耀,老师也颇为赞赏。调皮的同学上前哄抢,草房子轰然坍塌。

稍为年长,我们模仿小人书上的古代英雄,想做弯弓射大雕的英雄,将摘来的粗壮苇秆折成等长,前端套上短短的竹筒增加重量,中间插上锋利竹箭头,一枝枝的竹箭做成。用竹片和麻绳做成弓。拥有了竹箭和弓,我和伙伴便成为英姿飒爽的小弓箭手,时常举着弓箭对准草垛练习试射。待自认为箭术精进,可堪大用,便荷箭背弓上山打鸟。无奈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并不是田间稻草人,时而惊飞远去,时而浓密树叶吞噬箭枝。射去大部分箭枝,仍然一无所获,我们将目光投向空中,看到低空盘旋的岩鹰,猜想古人射大雕,可能形体巨大,易于中箭罢。

我们登临山顶,举箭追寻展翅遨翔的岩鹰。等它飞近,数箭齐发,岩鹰受惊,直冲云端,我们又把箭对着飘渺的云朵射去。箭像一只细小的蚊蝇,钻进云层深处,岩鹰如一片自由的风筝,轻盈飘向远处。而我们的箭,似乎也被云朵给没收,不再从空中掉下。或许已经掉了下来,被风带向深邃的树林。总之,我们再也没有看到竹箭的影子。失去箭枝的弓箭手,宛若没有子弹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只等着对手来俘虏。

在回家路上,我一直想着那枝射向云端的箭。它把我的心带向了浩瀚天宇,让我仿佛窥透了人生的另一种心境与出路,眼界与心胸顿时博大辽阔起来。

芦苇文章2:芦苇花

文/付秀宏

风飘逸,那一片片的风景,摇曳在家乡的秋冬季节。轻柔的芦苇花,温煦中有苍凉,像一轴一轴的黄云在斑驳的绿海中涂抹,又像一面又一面古战场的旌旗。芦苇花不似苇海里枝叶那般喧闹,只是在微凉的感觉中,送一丝丝润滑过来。也许,那种油润的梦,那种柔情的恬,都活在那里。

我站在芦苇荡旁边,眼看心感,总觉得芦苇花有一种说不清的精魂在那里飘拂。真的,很少有植物的花带给人这种感觉,即便是飒飒秋菊也要输给芦苇花。秋菊还是带有些艳的颜色,芦苇花的朴素与柔细像极了母亲,历经沧桑,还是那般亲切,她浑浊的老眼透溢出慈祥的光芒。

曾记得作家赵太国在《北方冬天的魂魄》中,有这样的词句:那些或老或死或枯或败或眠或藏的动植物,它们枯而不死、退而不败、败而不亡,显示着生命里最本质最优秀的部分。他虽然没有提到芦苇花,但哪一字不都是在写它?这也叫荻花的花,果然有魂魄在周遭飘拂,我的直觉没错儿。

芦苇花内里最深邃的那份情感,魂系着芦苇荡的仁心雄魄。细想下去,天地造芦苇,这苇却不干瘪,虽然它腹中空洞却诠释了“空也是富有”的极妙哲理。这也许有些难懂,“空”与“有”本是相反的两极,怎么能搅在一起?但及待芦苇抽出了芦花,我才真正懂得芦苇的气质——心那般空,爱是这般厚。

芦苇的心间,盛着一片天,它怕这个天太空寂,慢慢捧出充满质感的芦苇花。这花像似人生的彻悟,在黄叶与绿叶中间绽放一种白发苍苍的弧度美。

我心中不由一惊,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画面更让人感受到冬野之真味了……有什么植物能把毛绒绒的花,撑过一个又一个清冷的黄昏,与寒冬深情地去握手,你来说一说?请不要讲,萧萧冷雨打沧桑,呼呼寒风吹断肠。整个芦苇荡,已然跨越清冷,不知是芦苇花温暖了残阳,还是落日渲染了荻花?这样的画面,就像写意画中的真情,完全可从情境读到心灵深处。

于是,我顿悟了,芦苇花的质朴温暖和坚韧不拔让芦苇荡获得了达观、博爱的人文意趣。想起芦苇疯长时的湿地:苇叶飙生,苇茎恣意,盛况非凡。千枝万根芦苇铺展得一望无际,像一场声势浩大的合唱,激情而张扬。可如今,芦苇荡已然颓败,但芦苇花用热烈真挚的爱心——把生命的残酷和悲凉改写成诗的礼赞。可想而知,这些荻花终将被风吹尽,将经历无数的悲苦,而它却把微笑的种子播撒给无边无际的湿地。

我想起一个女性朋友,在遭遇身体误诊、丈夫背叛、失去女儿的苦难后,她的心没有灰黯甚至死去,却用自己的爱去温暖一个又一个孤儿。她说,在爱中学会爱,自己很像一捧芦苇花。我听后,在泪眼模糊中——突然感到了芦苇花人性的甜美。

一个人的良知从何处来?生于良心;那么,良心又从何处来?生于不灭的心性。凝思一想,芦苇做到了心要虚,无一点儿渣滓;而芦苇花做到了爱无边,无一丝欠缺。宁静、忍耐、安详、谦虚、涵容——芦苇荡里的荻花,让我懂得秋天不是寂寞冷落,冬日也并非万物凋零,这就是芦苇花写在空气中的不灭精魂呀!

芦苇文章3:青青芦苇

文/管淑平

在众多的水生植物中,我最喜欢的当属芦苇了。每当微风漾起的时候,便能聆听到它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一曲简约的童谣,澄澈,似梦,美好。

儿时,久居乡村,第一次见到芦苇,竟把它误认成了芒草。说来也怪,它与芒草确有几分相似,苗条的身躯,翠色的外衣,旷达而乐观的生命气息,无不透着魅力。若非要说区别吧,除了叶儿细窄了点,植株矮小稀疏了些,栖居水边就应该是芦苇的专属了。是的,芒草在乡野随处可见,可要寻芦苇,非到水泽、湖畔不可。

芦苇这种植物自古以来就生得低调,它从诗经里低调走来,又低调回归到了诗意的国度。“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即芦苇,只不过,纯朴的古人是用它来衬托那宛在水中央的姑娘的。就这么“跑龙套”跑了千百多年,人们也因此记住了它的无私。是的,芦苇,是一种与真、善、美与爱相关的植物。

芦苇的青,是一种来自天然的青,没有任何掩饰。若说它的叶儿吧,虽与芒草相似,也是细细的,尖尖的,可它却没有如芒草那般锋芒毕露。如果说芒草代表的是豪放一派,那么芦苇就是真真实实的婉约派中的一分子,它也许是李易安,也许是朱淑真,也可能,它谁都不代表。它,只代表一种简单、纯粹、真实的生命。它的样子,有点像竹,中空外直,长着分散的绿叶儿,随着季节起伏,谱写着季节的喜、怒、哀、乐。

芦苇文章4:枯萎的芦苇与茅草花

文/东山峰人88

已是深秋了,小雨依然绵绵不绝,静静地看着雨滴敲打在地上溅起一串串水珠。还有什么比在雨中寻访更有意境吗?我撑着雨伞,跨过几级长满草皮的台阶,慢慢走到湖边,望着眼前成片高高枯黄的芦苇,它被雨水打蔫了,秋风吹皱了它的茂盛,只是乘下那种摇曳的静寂,为了拍照一个完整的青涩记忆,我只好蹲在地上,将敗枝残叶轻轻挪开。像是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旧书进行晾晒,将似曾相识的茅草与此地的芦苇作了一番比效,从而把这种视觉如同它的智识、妙曼、多变、幽默、沧桑、宽容展现在大众眼前,有如理性和直觉般融合的感受。

‘茅草’,俗称天草,学名‘芭茅’,外表形似芦苇,生长在高原寒冷地区,生长期短,草茎为空心,表皮坚韧,成熟为棕黑色,最佳采集时间为七月。茅草的植物的外形和环境的较大的关系;‘芦苇’,是多年水生或湿生的高大禾草,生长在灌溉沟渠旁、河堤沼泽地等,世界各地均有生长,芦叶、芦花、芦茎、芦根、芦笋均可入药。芦茎、芦根还可以用于造纸行业,以及生物制剂。经过加工的芦茎还可以做成工艺品。古时古人用芦苇制扫把。

眼前,两种相识的植物竟如此相似而又不同,它不由得使我有种莫名的期待;思绪被牵引到知青的年代放逐在茅草坡上,并承载起那一份四十几年的心情。满山的茅草在山坡上碧绿了你的眼,转季那飘絮的茅草花就被蚀刻在心里,散落在灵魂深处,悠悠的往事就会立刻浮想联翩。那时我们年轻、虔诚,也很狂热,当然现在看来也有点盲目。那些美好的想法即使不是我三年生活的全部,也是支持我来到农村的最主要动力,如果说疲劳只是磨掉了我们的激情,那么真正可怕的是踏进山区、进入队上的刹那,面对和我们想象截然迥异的农村时内心的巨大落差。在山峰上,印象最深的就漫山遍野的茅草。第一次看到这几栋排茅草屋耸立在山凹里时,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我们的表情并不为过。我们住的是泥墙茅草屋,茅草搭的通床,烧的也是茅草,仿佛是茅草飘摇杨的世界,而这里和我从小接受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到处都是红砖瓦舍、拖拉机在田野里奔驰的农村画面完全不同。那一夜我在茅草铺上睡了一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枕着茅草睡觉。现实从一开始就残酷地颠覆了我们以前的一切美好想象。所有汇集在这里连绵起伏的山峦、叮咚响的泉水、郁郁苍苍的森林、摇曳着黄金般的茅草山坡,云遮雾罩的自然景色都是假象,只有知青的生活才是永恒。

知青来到农村之后所面对的第一关,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关,不是思想关、劳动关,而是生活关。住茅草屋,漆黑的夜晚点着昏暗一闪一闪的煤油灯,围着火塘哼呤着思乡的泪水,每天吃无油的萝卜、马铃薯、酸菜饭,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就是那个时候我的全部生活真实写照。有的甚至没有生活费,只能靠自己劳动,拿工分养活自己。即使是在冰天雪地的季节里也没有农闲的日子,那是修公路的好时机,我得穿上结了冰疙瘩的靴子、用葛藤捆着破棉袄扛着钢钎、大捶照样出工。每天奔波在深山、荒野和溪水边,在云和雾的注视下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茅草的视线。可生活依然继续。

然而,当三年下乡结束,要回归城市时,我已经和许多农民一样了。回城后许多次,单位出差或是去农村某地。我依旧穿件劳动服或是旧棉袄挤火车、汽车,没有座位了,就席地而坐或站着,和周围的人一起聊聊天气如何、收成如何。聊山区与平原的差别,聊各地出工的公分比值,聊到天旱、洪水,我也会发愁,会想这青黄不接的日子大家都没粮食吃了。三年的插队生活教会我用农民的眼光看待都市、看待省城、看待长沙和北京,这是我人生经历中最大的一笔财富。有人把知青精神归纳为‘为国分忧的民族精神,艰苦奋斗的创业精神,无私奉献的主人翁精神,执着进取的时代精神’,这些知青故事正是这些‘高大上’言语的最淳朴证明。

纵然岁月的记忆可以模糊,但心上的刻痕还在。终究是无可如何了。假若心上的刻痕能被岁月风干抹平,记忆的在与不在,丢弃与未丢弃,倒也无关紧要。我要硬下心来敢断敢舍。毕竟,同过去的万千牵绊告别,同周遭的纷纭人事撇清关系,同知青的情怀告别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我只有卸下心上的枷锁,舍掉记忆的包含,我怀念那种朴素与简单,却不愿忍受那种束缚;回城后,享受了自由,却找不到那种简单的味道。今天的湖边,飘荡的芦苇如同茅草般的痕迹再次唤起我的记忆,深深地敲响着我的心扉。

雨,划落在湖面上,水珠的波纹圈圈荡涤着我的眼帘,泛起无数的漪涟,枯萎的芦苇叶懒懒洋洋地倒在一地,看似秃敗的场景,似乎我自己的心情也秃废懒惰起来了,有时,我自己真想懒惰一下,其实懒惰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使你以为那是安逸,是休息,是福气;但实际上,它所给你的只能是无聊,是倦怠,是消沉;它剥夺你对前途的希望,割断你和别人之间的友情,使你心胸日渐狭窄,对人生也越来越怀疑。因此,在生活和工作中见人就低头,就诉苦,旁人终归是旁人,没几个人真正把你的伤口当作自己的痛处。有些人以为你无坚不摧,那就随他们,别人不理解的,你也没必要反驳给他听。自己选择的路就向前走,再苦再累也别停下。这一生你只需要认真努力地工作,坚持锻炼身体,心安理得地生活。时间会在你身上刻画出努力的痕迹!

朋友啊,应该能够知道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更应该能够看到我们来时的路,以及我们将要走下去的路,在怀旧的同时,头脑一定会更加清醒。‘风物长宜放眼量’,去追寻长久的精神底蕴。才能丰沛自己已到的中年。

是岁月,是年龄,是成长,让我们读懂了爱,读懂了生活,更读懂了自己的内心。从而不再艰涩,不再乏味,不再焦灼,与它们相对,欢喜自生,继而就有了绵绵不断的感动。

当你开始不断回忆过去的时候,就证明我已经在慢慢变老了。中年的角色,是一种生活态度,它体现在取舍之间,更绽放在执著和从容之中,这一辈子过得真快,三脚两脚,就走到了六十岁。当年在茅草坡上的那些知青小伙和姑娘,如今变成了老房子一样的老头子、老太太了。当年能在山峰上叱咤风云、挥动胳膊抡大锤、搏击雨雪背柴的身体、风中起舞的黑发,如今像秋后枯萎的‘茅草和芦苇’,蹲伏着,怪没出息的。月亮似的额头看不见了,只留下岁月的一片滩涂,粗砺而浑,果然老了。然而,老了,我还是要写一首年轻的诗:我放慢脚步,不用着急。要慢慢地往前走,慢慢享受。早晨与太阳打个招呼,晚上跟月亮说声晚安,其余时间全按自己的心去安排。我没有舍不得的位置和权利,趁腿脚还能走,况且腰包里、有点余钱,我要能走多远就走向多远。要去接纳山的崇高、海的辽阔;精选世界上最纯净的风吹拂襟怀;让最艳丽的花朵染香衣角。看看风景里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快活。‘茅草’与‘芦苇’两种近似的植物,在风中,在雨里,在我视线中晃荡,好像时空把岁月忽地拉近又推远,此刻,湖面一片苍茫、朦朦胧胧。思绪顷刻间感悟;岁月给予我们的,不仅是风尘暗、朱颜改,也是阅历与成熟,更是领悟与智慧。而我们收获的,是从奔放到宁静的心思,是从激烈到平和的情怀,是从贫瘠到丰厚的心灵素养。我想与岁月相视一笑,只觉天地澄澈,美不胜收。

芦苇文章5:梦里芦苇滩

文/张华

多少年了,梦里萦绕不去的,是我的那片芦苇滩。

我在那里长大,那里埋葬了我所有的童年记忆。关乎泪水,也关乎欢笑。我爱那里,如同爱外婆慈祥的笑脸,爱儿子出生时的哭啼。芦苇滩的丝丝变化,总会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胸膛,入心入肺。那份疼痛,哀伤而久远。

梦中的芦苇滩,总是笼着一层金色的夕阳余晖。她有着黝黑的冒着气泡的江泥;有着互相缠绕、瑟瑟低语的芦苇;有着捡拾不完的蓝色鸟蛋;有着掠过江面的潮湿季风,吹起泥底下草根的湿润温甜……投一个石块向那芦苇丛的深处,霎时惊起三五只沉睡的野鸭,它们扑腾着翅膀,击打芦苇,哗啦啦一下飞起,隐入远处的天际。它们飞走了。只留下一串翅膀的振鸣和一个孤独寻梦的少年。

幼时的自己,是一个淘气的孩子。他喜欢在江滩上飞奔,甩一脸黑色的江泥;他喜欢钻芦苇丛的深处,为每一颗捡拾到的蓝色鸟蛋而雀跃;他喜欢嚼那湿湿的芦根,和着江泥的辛涩,尝那一点点的甘甜……

而其中最最难忘的,当属捉蟛蜞了。酷热的暑夏,夜幕时分,两三伙伴,光着脚丫,打着电筒,往那芦苇丛里一照,每个芦秆上都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蟛蜞!不出半小时,这些小家伙就会在外婆的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变成了一碗蟛蜞豆腐羹。冒着热气,飘着葱花的蟛蜞豆腐羹,是我这辈子尝过的最美的菜肴。只是,好久了,再没能吃到那样的味道!

芦苇丛里每一次奇妙的探险,都裹挟了外婆揪心的呼唤。八月的江潮,说涨就涨,每年都会夺去好几个可怜人的性命。每次我透过那密密的芦苇叶子,总能模糊看到江堤上的外婆,拄着拐杖,落日的余晖把她雕刻成了一个剪影。“华儿郎,涨江潮了,快回来!”那夹着靖江口音的声声呼唤,飘荡在芦苇滩里的每一片芦叶上,飘荡在一个少年的梦里……

直到外婆走后的许多年,它依然会在我耳边响起,化作了清晨里枕边的两行湿泪,化作了心头上沉甸甸,温暖而悲伤的愧歉。

江滩上一串串孤独的脚印、外婆一声声焦急的呼唤、芦苇丛里隐藏的无尽的少年心事,和着那几只野鸭的扑腾声,一起消失了。唯有心痛,真真实实地疼在了自己的梦里。

许多年后的一个傍晚,母亲收拾家里的旧物件,她边捡拾边抱怨:“都是些无用的家什,尽占地方,都扔了反好些!”我正想走开,突然发现一只芦花鞋。夕阳的余晖,透过破碎的落满浮尘的木头窗格,洒下一地迷蒙。那是外婆给我做的芦花鞋啊!我小心移开杂物,攥它在手里:圆圆的脑袋,鼓鼓的鞋帮子,一如幼时倔强的自己。耳边又传来芦花瑟瑟,竟止不住地流下泪来。

芦苇文章6:茫茫芦苇滩——鸟的乐园

文/孙海航

沙上沿江,都是芦滩;芦滩外面,则是宽广的滩涂湿地。滩涂很美,映着晨曦夕阳,有许多一般人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天水间飞起落下,悠闲啄食或在芦苇头上叽叽喳喳、或低或高地聒噪不止。

夏天,滩上芦苇丛丛,严严密密。如果一不小心钻了进去,或许连成年人也会迷路,甚至在潮水涌来时难逃一死。可是,这里却是鸟的乐园,鸟的天堂,也是候鸟迁飞途中温馨的驿站。旧时捉鸟人一口气报得出名的,就有天鹅、白鹭、野鸡、野鸭、大雁、喜鹊、芦雀、鹁鸪、黄鹂、斑鸠、白头翁、布谷鸟、猫头鹰等二十多种。

不仅鸟的种类繁多,而且数量惊人。有时候天上、地下、水中大聚会,铺天盖地,多得惊人。它们是芦滩、湿地上最活跃的主人,更是天赐于临江人们的一种恩惠。

集群性最好的野鸭,在水面上随波起伏,很引人注目。它们一边游弋着,一边还不断发出“嘎、嘎”的叫声。这种叫声起到呼唤、起动和停歇等互相照顾的信号作用。用社会学眼光来看,它们是出色的水上旅行团队。

每到农民准备种茭白或者准备做秧田之际,总会有一群白鹭飞过来栖息觅食。白鹭喜欢在刚翻过的浅水田里倘佯,因为刚翻过的水田里有虫子。这时就会让人想到杜甫的《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在清水田里,有“一行白鹭上青天”,整个一块田,便成了一幅嵌在玻璃框里的画面,田块就好像是有心人为白鹭设计出的镜框。

给人印象很深刻的还有落在水面上啄水的水鸟。这鸟并非啄水,而是从水里啄鱼。鸟能从水里叼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甚至一只筷样长的鳗鲡。看到这场景,比看到鱼鹰抓鱼更有趣,因为鱼鹰已经被人们驯化,部分失去了原始状态的粗犷。

冬天的芦滩,有另一种鸟趣,那就是挂在芦苇上的鸟窝。芦叶凋败了,芦苇滩一片枯黄。然而芦梗却显得格外瘦硬,没有一点颓唐与萧瑟。由于没有太多的芦叶遮掩,本来还藏着的鸟窝一下子全暴露出来,看了很舒心,因为这些鸟窝搭得都各有不同的巧妙。通常把几根芦苇连在一起,让它们结成叉形,那鸟窝便扎在叉中间,稳稳当当地随风晃而不落。它们大小不一,有如茶杯的,有如菜碗的。它们的形态不同,有的粗糙,有的精致;有的圆,有的方;有的落落长形,有的歪歪瘪瘪,不一而足。喜欢掏鸟窝的,发现一个便如获至宝,很少空手而回,不是鸟儿就是蛋。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芦叶掩盖的滩地上,还能拣到一窝野鸭蛋。

旧时保护生态平衡的问题,尚未提到议事日程。在沙上,捉鸟是三百六十行中很“光明正大”的一行。捉鸟有两种:一是用枪打鸟,另一种是用网捉鸟。用枪打鸟,打的都是体型较大的鸟,大概只四五个品种;用网捉鸟,捉的都是体形较小的鸟,主要是芦雀(麻雀)。

听捉鸟人说,有的大鸟精明,譬如喜鹊,它会在撞网前突然加速,捉它可不容易。体形比芦雀大,又能转变方向,猛地向上一蹿,就越过网顶飞逃而去。

茫茫芦苇滩,真是鸟儿的乐园!

芦苇文章7:芦苇·芦席·席匠

文/王存艳

在我们渭北高原,节气要过了九月份,芦花才开始飞舞,由最初的鹅黄渐渐舒展成灰褐色,再慢慢变成白色,天气也就随之慢慢变冷。

早晨,趁着雾霭未褪,河滩里还结着麻冰,刈完稻子、收完玉米、挖倒稻秫秸秆、窖完红薯白菜的村民们就开始搭镰收割芦苇了。收割芦苇也是讲究掐准时节的,收早了芦苇还是绿的,晒干后颜色也会变黄,这样的“嫩芦苇”晒黄后容易“出筋”,编的席子用不上几年就坏了。所以芦苇发白发亮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收割时间。

在我们那里,芦苇被叫做“芋子”,也许是“苇子”叫转音了吧,反正祖祖辈辈都这么叫。

芋子可以说全身都是宝——芋子的花儿可以织毛窝窝,寒冬腊月,毛窝窝穿在脚上,暖烘烘的,在缺鞋少袜的我们眼里,那简直就是千金不换的宝贝。芋子叶儿是母亲烧火做饭时最好的柴火。而那深埋在污泥里的芋子根儿,就更是我们这些孩子们的最爱了。芋子刚一收完,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孩子们扛锨掂公式,兴致勃勃地拥进种芋子的河滩挖芦根吃。天越冷芦根就越嫩、越脆、越甜,那一双双冻得通红的小手,从冻成冰块的泥里扒出白嫩的芦根,也顾不得洗干净泥,只在裤腿上简单搓几下,就急不可耐地塞进嘴巴。那滋味,那享受,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口齿留香,难以忘怀。

砍芋子也是有讲究的,一手抓镰,一手搂着芋子,一点一点向前砍,而且不能后退,因为芋子的根茬又尖又硬,稍不留神会刺伤脚板。大人在前面砍,孩子们在后面拢拾厚实的苇叶,隆冬煨炕很耐用。

芋子收回来,分捆扎好,竖放在向阳的墙下慢慢风干。直到天寒地冻,粮囤丰盈,农人安闲,土地开始休憩的时候,就是席匠三虎叔开始走乡串户的时候了。

席匠三虎叔那时大概三四十岁,由于长年累月编席,手指粗糙且变形,就像带疤的树枝。但是,三虎叔的手艺在十里八村却是一等一的,编席、织筛、补筛子、缠簸箕、扎扫帚样样精通。三虎叔最得意的是他破苇子的工具,叫作“芋子剐剐”,还有一样就是篾刀了。“芋子剐剐”形似橄榄,两头尖、中间大,尖头像鱼嘴,里边镶着三张刀片。将芋子的大头捅进鱼嘴里,一顿一推,“芋子剐剐”就会发出好听的哨音,破成三片的篾片便像彩练似的飞舞着从鱼嘴里跳出来。不一会儿,三虎叔的周围就是白雪皑皑的一大片了。将破好的篾片收拢整索,撒上水让它们焖湿润。

接下来就是三虎叔最最英武神勇的时候了,将篾片捞起控去水分,扛到打麦场里均匀铺开,然后双脚站在圆溜溜的碌碡上,双手撑着一根竹竿,反反复复碾压。这时的三虎叔仿佛就像一个撑渡的船公。看着三虎叔像耍太极一样把碌碡撑过来撑过去,轻松惬意,我就不明白那么笨重的一个碌碡,在他的脚下怎么就那么听话?好多像我一样看得眼馋的后生小伙都试过,站上去脚下的碌碡不是丝微不动,就是滚得太欢一个趔趄掉下来。每当这个时候,三虎叔都会咂巴着旱烟嘴,慢悠悠地说道:“这就是一个把重心把握好的巧字,熟才能生巧嘛,哪有一口吃个大蒸馍的?”

直到篾片被碾得像一根根煮好的裤带面一般柔软细滑,三虎叔才停下碌碡,捡起那些既温顺又带点调皮的篾片。

最后就是编席了,这也是“含金量”最高的环节了。只见得三虎叔蹲在地上,用脚踩着一条条篾片,另外取一条篾片与它垂直,压一虚一、经经纬纬地编着,时不时用“垫拨”调整一下纹路,一会儿,一张席的样子就出来了。然后在角上起头,先竖经再横纬,最后再绞边,这也叫包边,就是把边上的毛躁包好,一张密实匀称、韧劲十足的席子就大功告成了。

三虎叔做的席子,简直是一幅精美的工艺品:所有的篾片宽窄均匀,而且织得密实,每根篾片的颜色都基本一致,篾片上的节都均匀错开,宛若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士兵,而且那节都打磨得很光滑。更厉害的是整张席子你竟然找不到一个接口和破口,简直就像是一根篾片织到头的。这样的新席子雪白光滑,看起来干净又柔韧。

每次新席子上炕,母亲都要跪在上面,用粗瓷蓝沿沿碗扣着,仔仔细细地将席子打磨一遍,直到席子的表面光光堂堂、不见半点毛刺,然后再将鼓胀的地方抻平。那时的渭北高原,炕上铺不起褥子、床单,只有老人身下才会铺垫一小块自家用羊毛擀的羊毛毡,其他人除了大姑娘小媳妇,一律精着身子溜光席。

那时的渭北高原人,大多数住的都是土窑洞。黄土高原上的冬天,风雪肆虐,西北风就像脱缰的野马,呼啸着从这个村子窜到那个村子。一笼麦秸,一抱玉米秆,一搂干枯的树叶子……将炕烧得滚烫滚烫,直到坐上去隔着棉裤都会烫屁股。但是,暖是暖和了,却经常会有炕席烧着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就招来了外人笑话,还编了一段顺口溜来打趣:“北山郎,生性犟,不置铺盖光烧炕,一面热,三面晾,烫的急了转个向。”

虽然生活清贫,溜光席长大,但渭北人却身板直溜、刚正不阿,依然乐观豁达的挺直脊梁过自己的生活。

一张席,一家子大人小孩一年滚下来,身油汗渍已然将白花花的席子染成了古铜色,油亮中混合着浓烈的汗腥味,就成了农家特有的气息。

每年过小年祭灶前,每家每户都开始清扫屋舍。在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炕上的席子烂了或是烧炕烧坏了,就要修补一下。每逢这个时候,只要你招呼一声,三虎叔就会提溜着工具随叫随到。经过三虎叔补过的炕席,除了新旧颜色不同以外,几乎是看不出来什么区别的。给自己村人补席,三虎叔从不收钱,三虎叔的口头禅是:“穷帮穷帮,邻里乡党的,咋能把钱看得那么重呢!”

那时候的农村,家家户户都离不了席子。席子的用途也可以说是无处不在:铺炕的唤作炕席,晾晒东西的叫做晒席,还有围起来囤粮的称为圈席,还有蒸馍用的垫席……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最令人伤感的是有那穷苦人家,死后置办不起棺木,又或是暴病而亡的年轻人,往往会用一领席子裹身埋葬……

都过去了,如今世异时移,不论是芦苇、芦席,还是席匠都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炕换成了床、床换成了席梦思,幕天席地、座无虚席、席卷八荒、雪天萤席……这些词汇也只能存在于字典里了。

然而,那份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的诗意妙境,却永远深烙在我的梦里,怎么也抹不去。

芦苇文章8:那年,谁听见了芦苇的歌吟

文/小小麦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伊人仍站在芊芊的芦苇丛里,风姿依然。

记得,自从那年芦苇丛中一个庄严的夏天举起了悸动的天空后,那无边无际的芦苇荡悄然起舞,以苇叶轻托舞蹈的雾霭,以芦花承起潮湿的芬芳,模仿着浪花的姿态。

而你秀发葱茏、眼神纯净、干净的额头、窈窕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古典的呓语里,任心中的那片芦花簇拥着,那张扬的洁白、不羁的香逸、毅沉的魂魄,像女神与太阳共舞,与流云歌唱。

芦苇呀芦苇,柔软的细腰,弧线的舞蹈,使芦花的眼神有了娇媚的张望。

那些美丽、安祥、智慧的栖鸟啊,让满天闪闪灼灼的羽翼,幻化成一片芦花,无数花影,在谁的肩上,无比美好?

芦苇很近。芦花的手,多么优柔的触抚,分明是掰开了岁月之核,仿佛春光乍露的容颜,一遍遍地向我涌来……

折一支芦笙,吹一曲飘逝的谣曲,那些可以飞翔的羽翼便在芦苇深处踏梦而来。

伊人,你可以端详一穗芦花而获得许多喜悦; 还可以听见从天外而来最感人的鹤鸣,充满憧憬。但你不可以把自己当成一只飞错季节的蝶羽,不经意间撞击这片鲜润的芦丛,让我一生也解读不透那些芦苇群芳簇拥的情怀。

如果,在芦苇荡里,只有仰首才能看到阳光永远的颜色,看到蓝天肃穆的表情,看到人生的旷达和辽远----这是恩赐。我愿停留陌生的芦丛,成一株青色的翠苇,生长在你停留过的地方。

一茬又一茬,春夏秋冬,只为看到你幸福地微笑和无声地歌唱;只为在人世与仙境之间,枯荣一次就是一次爱的升华。

谁能读懂你心中荡漾着的青春骚动?

谁能领悟你瞳眸里眺望天际的万般柔情?

其实,美的极致是没有声音的流韵,像人间的真爱没有语言。

假若,梦中的主角永远是你的亮眸、乌发还有你为之心动的芦苇丛,我只想做春之笋、夏之花和冬之根,于四季轮回中为芦塘组合风雨以及阳光。

让你重新温习清风明月,星光鸟语,以及随风飘浮的那些芦羽。

你知道的,芦花已在流浪的时光中驻足,亘古如斯,承载了生命的渴盼,在飞翔中生存,在生存中飞翔。

告诉我,是否生命的情感无论是过去的现在、现在的过去,都深奥无比?

也许,过往的朔风吹净了世俗的浮花浪蕊,吹走了日光星斗和残年陈梦,却吹不走日渐丰满的记忆。

太阳无法企及你心灵的高地。

谁能还原初时的梦想与荣光?芦花身在红尘,却又因红尘上升到从未有过的高度。芦苇只是自然的一道脉络,以一种青春的频率搏动,复活自然的源远流长。

当芦蕾绽放的声音从春天传来,爱的言语写满白鹤的翅膀,在夏的芦花上飞翔。你将去哪里呢?我不忍让你从我的视线走出,只怕我思念成疾的心又做一次长期的跋涉。

蜂飞蝶舞,争着向芦花倾诉昨夜难眠的故事。你是苇丛中轻歌曼舞的精灵,让尘世的灵与肉片片羽化,向着情感和理智的净土飞奔;我只是一个红尘的过客,怀揣着你的梦境远行……

在你凝望的目光中,是否也有一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正在走进温暖的阳光里?

在繁花似锦的日子里,与柔软的苇箔拥抱,体验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快感,那是怎样一种铭心刻骨的依恋?

在芦花吐露心中的秘密时,我捡到了月亮的泪珠,却摸不到伊人幽香的长发。于是,我怀疑自己的寻找不是爱泅过的痕迹,是水的浅薄,抑或是塘的淡漠。

谁从我身体内偷去了青春?在告别与等待、割舍与纠结中,我仅剩最后一簇芦焰,我要用它点燃我的荒芜。

月亮出来了,让我想起来年的风,会把我的头顶吹成肆意伸展的芦花。

现在,我多想走进茫茫的芦色里,静静感受夏天的阳光,和那些让我们温暖的事情,感受着芦洲的博大、宽厚、深沉以及那么多震撼人心的美。

一株芦穗把一粒鸟鸣越擦越亮,那燃烧的芦苇,在岁月的两腮,落下了谁凄美的泪水?在月亮澄澈的面颊上,莹湿了谁的舞蹈、歌声和目光?

伊人,你的美丽,是一个无法触及的梦。我的爱,你会来圆前生未了的梦吗?

芦苇文章9:芦苇花开

文/一叶已知秋

芦花开了,大河两岸汇成了绵延几十里银河,芦花灿然地飘荡,在朝霞的沐浴下夺目圣洁飘逸多姿!芦花生长在旷野和水湄之间,柔情似水,坚韧如竹。每一朵姿态都自在随意,它们交织成一层层、一团团,就像白云落在河滩上;把爱深深的的根植于湿地和旷野之中,齐刷刷地直指天空,像矛、像戟、像长长的琴弦,像集结在冬天发出的阵。风儿来了,芦花嫣然一笑,飞絮漫天!

芦花沉醉在冬日的阳光里,描绘出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它把洁白绚烂成壮丽,把轻盈装帧成水彩;这一片不朽的蒹葭啊,是因有芦花采采,憔悴了所谓伊人,飘扬的芦花在琴弦上舞蹈,天籁之音和着迷离的絮语与清风交谈;簇簇芦花如缕缕清风,似幽幽丝竹,聃婷在水的中央,宛若仙境……

我喜欢在诗经里缠绵,读这蒹葭苍苍,迷雾茫茫,在水一方。看到这一片白灿灿的芦花垂露成霜。让我情不自禁地吭起印青抒写《芦花》的歌曲:“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追过山,追过水,花飞为了谁?大雁成行人双对,相思花为媒。情和爱,花为媒,千里万里梦相随,莫忘故乡秋光好,早戴红花报春归。”唱着歌儿,看到芦花的婀娜柔曼坚韧而美轮美奂,心中如沐浴着冬日的暖阳感到特别的温馨。

或许,我喜欢芦花那一缕温柔。于是,芦花便成为我心中的一种追忆。以至在读到更多的描写芦花的诗文时,变为一种很深的情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诗经中的歌谣,自上古而来。一种飘渺朦胧可望而不可即的情愫,却是以蒹葭起兴;这给芦花的洁净、飘摇渲染了一层美丽而忧伤的色彩。“野菊他乡酒,芦花满眼秋”。空旷高远的蓝天下,那一蓬蓬、一簇簇、一片片洁白的芦花,清雅飘逸,漫舞轻扬,像仙子写在大地里的诗行。苇干互相撞击,悉悉索索,絮絮叨叨,像恋人互诉衷情。“西风又转芦花雪,故人犹隔关山月。”飒飒西风里,那一支支芦花承载着多少浓情和爱恋?

我站在堤岸上,听远处水鸟鸣叫,一群群水鸟若一支支翎羽振翅飞起,挟带风声从我头顶飞驰而过,猛地又落入芦花丛中去了。然后是一片寂静,只有无边无际的芦花在风中簌簌作响。远处,帆影点点,渔歌频传,一望无际的芦花在水上映出倒影;蓝天、白花、碧水构成一幅色彩明丽、意境清新的独特的画面,衬得芦花更美丽、更潇洒、更诱人了!

“两岸芦花相对开,渔翁拨棹还归去。”眼前,一条水路把芦花一丛丛地分开,弯弯曲曲伸向远方;苍苍茫茫的芦花在水上影影绰绰,意外地从四周传来渔歌和摇橹声。真实再现了“一声渔笛离南浦,依旧芦花深处眠。”的意境。芦花洁白风姿高雅,安适而憩静。摇曳着轻盈的舞姿,若雪似云,更似披着雪白婚纱的娇羞新娘;她似花非花,似雾非雾,似白淡白,貌若仙子;仿佛在梦中凝结成一段段不朽的相思。蓦然回首,也许伊人就在水中央。初冬明净成熟的气息凝结在我的心中。远眺那层层叠叠清晰悠扬的芦花与蓝天白云幻化成一种柔媚的色彩,第一次让我感到冬天的景致也如此美丽。

夕阳西下,西边的天空已是大片火焰的海洋,溶身于火焰海洋中的芦花早已披霞盛彩,远远看去芦花更有一种火烧云的感觉;轻启羞羞答答,柔柔曼曼的绯色霞裳色彩斑斓;缕缕芦花仿佛高高撑起的熊熊圣火,雄浑壮观犹如英雄凯旋的列阵;惊艳夕阳映照下的芦花之美,原有夏花之艳丽,秋花之绚灿,使我对芦花有了更新的认识。

我想再看一看“苇花半起时,晚凉有清香;扁舟远送潇湘客,芦花千里霜月白。”的景致。很难想象芦花那么柔弱的植物竟然顶风斗雪,成为寒冬腊月里一道独特的风景。“万顷寒烟外,茅茨枕碧流。枫林巢乳鹤,沙溆乱鸣鸥。漠漠菰蒲晚,苍苍芦荻秋。”“暮霭隐栖鸦,三两人家,么蟾瘦瘦小艇斜。几点惊鸿飘渺处,霜覆芦花。”这都是古人笔下的芦花美景。今天,身临其境,我方能感受到古人诗中描写芦花之美妙!

晚风吹拂,芦花开满了孤独与醉意,如歌的咏叹漫卷整个冬季。鸟儿生动的身影全都在这芦花栖息地中撒下微妙而又动人的英姿;芦花她无垠的博大扬起千思万缕的情思,那是柔情绻缱浸润着诗魂的风韵;承载着多少伊人的寂寞与忧伤。

芦花在寒冬里,忙着给我们写信,寒风是它的信使。冬日下圣洁而夺目的信件,落在了树枝上,落在了草垛上,落在了行人的衣服上。收阅她纯洁深沉的情思,我们该怎么回呢?

“芦花双过雁,莎草独眠鸥。”芦花在飘荡,飘荡着一种解脱与释然,飘荡着冬日的婀娜与畅想。那畅叙风中的淡泊与宁静,犁起伊人的致远与眷恋。自在飞花轻入梦,这是我童年喜爱的芦花,也是在诗经中邂逅的蒹葭。在这燃情岁月里,有许许多多擦肩而过的风景。而久违的芦花,在我脑海里不再模糊,她是圣洁白雪的仙子,有着婉约般灿烂的生命!

夕阳下鸟儿孤单的舞姿,成为天空最后的一个贵族,然后,又悄然无声地飞入到芦苇丛去。芦苇花开了,暗香盈盈。一根根芦花伴随月影在晚风中轻轻飘荡,伊人凄凄,如诗如画……

芦苇文章10:关于芦苇的记忆

文/随心所欲

我最近才明白,家乡俗称的“陋苇子”和“苇子”,学名上都是“芦苇”.

生长在旱地上的“芦苇”叫“陋苇子”,是“芦苇”的弃儿。农田中的“陋苇子” 有强大的的生命力和旺盛的繁衍能力,但祸及庄稼,所以人们会在它露头时就连根清除,所以“陋苇子”常常存活在崖畔上。但由于水分缺失和土质贫瘠,茎杆往往高不盈尺,身单影孤,风吹日晒下,战战兢兢地恓惶度日; “陋苇子”与野生的杂草一样,常用于喂牲口。不过,遭年馑时“陋苇根”可用来食用,这是上年纪人说的,我没有经历过,不敢断言,但类比于饥荒年代人们用来填肚子的榆树皮,推想此言不虚。

生长在河边的“芦苇”叫“苇子”,30年前,我有幸目睹了故乡的芦苇荡。

故乡东边的山沟有条小河,河水的哗哗声和蛙鸣声,伴随我从儿童走向少年。记忆中,每逢暑假,河边就是我们的乐园。

河两边长着芦苇,从北向南,向东向西蔓延着,交织成了稠密的芦苇荡。那时的生态好,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景色宜人,站在山梁上,俯视芦苇荡,仿佛绿色的海洋一般;微风过处,在沙沙的芦叶声中,荡漾着碧色的波涛。那种美景,真让人心醉。

记得在河边遭遇过一场暴风雨,我们躲进了位于山腰的土窑中。山谷中响着轰轰的雷鸣,山角下,芦苇荡在经受暴风雨的洗礼:芦苇互相搀扶着,随风摇曳,不屈不挠;雨点打在芦叶上,密集的啪啪声和着雷声,仿佛天地间展开了一场生死激战。雨过天晴,阳光普照,经过雨水洗礼过的芦苇荡,显出欲滴的脆绿,充满了迷人的诗情和画意。

走近河边,两岸伫立的芦苇,形面了天然的绿色屏障,生机勃勃的,宛若守护疆土的卫士;芦苇枝叶遮掩,映得河水碧阴阴的,象流淌着的优美的抒情诗;微风过处有清脆的鸟鸣,抬头看,手掌般大小知名、不知名的伶俐小鸟,披着一身鲜艳的羽毛,在芦苇的茎端嬉戏,快乐地仿佛生活在天堂里一般; 杆苇高2-3米,叶子长近半米,挺立风中,象是挥洒水袖,轻歌曼舞,楚楚动人的舞女。

芦苇荡中有家乡俗称的“水芹菜”,高度不超过30公分,水灵灵的,摘来制做的浆水,味道清新绵长;打芦苇叶,割马莲草,是我们端午节前必须完成的事,在缺吃少穿的年代,煮在锅里的三角粽子弥漫出的清香味,浸透了我们童年温馨的记忆; 我们还用苇茎制做“嘟嘟呜”--拿一段约10公分长中间通透的青色苇茎,一端切平整,一端切斜面,在斜面中部,用小刀在壁上小心翼翼地开个缝,插入拇指般大小的苇叶,俗称舌头,有的还在杆茎上开出小孔,含在嘴里,手按着小孔,吹出呜呜声。那个年代,“嘟嘟呜” 可是我们不可多得的玩物!

芦苇荡中的小鸟,也许是临水的缘故,总觉得它们比陆地上的鸟儿要聪明些。

一次,我随意用泥巴投掷芦苇中的小鸟,没想到惹怒了一只羽毛红黑相间,腹羽洁白如雪、体型比麻雀还小的鸟儿,只见它箭一般地冲到距我头顶不足一尺的地方,眼看就要攻击了,我慌忙夺路而逃,但小鸟并不罢休,扑棱着翅膀,直逼我躲进附近的土窑里,还落在窑口前的枯枝上,“咋!咋咋!咋咋咋咋……”的脆鸣着,足有好几分钟,才愤怒地展翅离去,这小鸟儿脾气还真不小呢!.

因为上学,我错失了芦苇荡的花季,但猜想那场面一定壮观:天上的白云映衬着水面上的芦花,成片的芦花在风中摇曳,那花的海洋不知会怎样的迷人。可惜那时不懂珍惜,现在才知道也许那是永远不会再见的美景,想来让人深感惋惜。

还记得,每年的10月底,庄户人家的院落中,都会堆积小山一样的芦苇杆,芦苇杆呈奶白色。庄户人家开始请匠人编席子。匠人制做好苇眉子,便使用简单的工具,在农家脚地或庭院中开始编织了 .编织的情景仿佛在开一场音乐会:匠人的脚下是织好的苇席,使得匠人 仿佛踩在了一片白云上;匠人手中的苇眉子,象琴键,更象舞女,起起落落,仿佛奏出和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匠人沉醉其中,忘情地唱起熟悉的抒情小曲,常常引起主人家的共呜,那种欢快的气氛,仿佛织进了苇席中,实际也早就织进了我的心田里。二三天后,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洁白苇席就铺在了农家的土炕上,成了庄户人家独特的景致。

我们这代人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毕意看到了生态未曾恶化前的原生态,我们也是不幸的,因为在我们的眼前,失掉了青山绿水。故乡的芦苇荡就是拦河筑坝时毁掉的。

我亲眼目堵了芦苇根的真容--芦苇有发达的匍匐根状茎 ,有的长约30-40米;根状茎纵横交错,形成了厚厚的一层网,人踏车辗,丝毫不能动摇芦苇捍卫领土的决心。等到大型机械毁了芦苇的家园,芦苇荡便在我的记忆中彻底消失了。

现在看来,清除了固土护坝的芦苇荡实在一个错误--建起的抽水站没有起到多少作用,河水就干涸了,湿地消失了,水土流失加剧了,绿山变秃了,昔日生机勃勃的景象没有了,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真让人叹惜。

现在家乡又开始实施绿山秀水工程,但愿能重温昔日芦苇荡的胜景!但愿能品尝错失的芦笋和苇根!

愿菩萨保佑!愿梦想成真!

芦苇文章11:凝望芦苇

文/心舟如梦

春天,阳光的香气沁人心房,风的暖意让生命美好的期待开始拔节。

那些感情丰富的沼泽和内涵深刻的雨露,使破泥而出的芦苇,总是以精美绝伦的思想,擦亮了一大片天空。

我知道,初春的阳光,不失时机地在少女般秀挺柔美的芦芽上悠闲地滑翔,空阔的沼泽渐渐变得生动而肥腴。

河洲嫩嫩的芦芽呀,你纤纤的素手,捞走了谁的一颗自破沼泽的心?

梦里是伊,梦外是伊。睢鸠和鸣,暗送着那年的秋波,总让拥抱诠释思念,让爱情抚慰心灵。

从此,有许多黯然的眼情,突然获得了暖人心窝的光明;有许多失措的手掌,重新拥有了握紧梦想的力量。

芦水相依,仿佛如大隐于市的那一对神雕侠侣,在红尘的磨难中幸福的相守,使我懂得了爱是生命与心灵交叠产生灵与肉的碰撞,是生命深入精神而跨越人性的闪烁。

谁在那些洒满阳光的季节走向爱情?,

绿色芦苇起伏的微笑,与挚爱的憧憬相聚,与素不相识的人们心心相印。

凝望芦苇,太阳、月亮、雨水、鸟鸣、风声都因爱而存在。

从而,有一种情感浓烈得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感悟了思想的高度。

虽然生命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但从一切我所接触过的植物身上,我更加懂得真诚和音乐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伊人,请赐予我圣洁的灵魂吧,允许我发芽;允许我认识的每一丛春风吹又生的芦苇,深深弯腰,并脱口喊出恋人的名字……

从古诗词出发的芦苇,千年的情愫翠绿一个夏天的期待。

在我们曾经静坐过的芦丛里,不经意的凝望包含了多少惊魂的沧桑。至今,还有些衣襟临风而舞;还有些心情次第舒绽。

伊人呵,是谁在那个流星如雨的时分,让你在我的窗前,亭立出一种娇媚的姿态?

爱犹如长在心灵深处那片纤纤芦苇,遮住了文字的描写。

我也不忍心说出芦苇的秘密,像你不忍心惊动芦下快乐的小鱼……

芦苇有自己的性格,丛生,却不孤单,是野鸭和水鸟的婚床。

鸟飞鱼游,争着向芦苇倾诉昨夜难眠的故事。

而在沼泽中永远恪守情操的芦苇啊,就这样永远在所有世人的贪婪目光之外高洁,澄明自己,独善自身……

大自然动情的一切美感,梦一样含蓄。

我想念一些不朽的植物,比如芦苇,它们的存在像天上的恒星,拥有永远的光明。

伊人,是否每种植物,都隐藏起自己的思想,品味人世间的千般滋味?是否,蒹葭飞舞在江南芦花中的诗行,被河流载远?

现在,想你的时候,多想把你的名字,珍藏在靠心最近的地方。每一次心灵的跳动,都是对你的呼唤。

梦,要开成花么?你曾说,开花或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曾有一丛芦苇,将春天的心事染绿后,让我们的梦蕴集成一腔翠绿的情怀。

秋阳抚着淡淡的霜意,你在远方,芦苇一样舞蹈。

远方的伊人呵,你看到我心动的痕迹了吗?那是我为你倾情而歌后,心的湿地上留下的一纤纤温情脉脉的芦影。

我的歌唱和赞美使你亭亭如立,纤尘不染。

芦花开了,就是人间仙境。

风雨淋不湿芦花的圣洁,尘埃也无法玷污它纯洁透明的羽翼。

伊人,那飘飞的,是你千年的梦翼吗?

凝望芦苇,芦花的眼睛温馨而亲近,涵量很深,藏着风花雪月的情韵,蕴着冷雨寒霜的苍凉。

伊人,芦花是水袖飘拂的蝴蝶,把缤纷的色彩穿在身上,在爱情的舞台上,辗转飘舞,翻飞如梦……

至今,我所有的想象,便是从这片纯白的芦花地里,放出一万只风筝。

但我心中那只风筝呀,总让我亲切地凝望,绕着不肯离去。

凝视芦苇,一遍一遍回忆你并不多留的微笑,似乎这些轻淡的表情能成恒古的知音。

风笛响起,最温馨的落在心头,是爱?是痛?在醉心的灯盏前,为什么让我看见你答谢的目光?

原来,是你灵魂的音乐飘逸成纤纤芦苇,一浪紧似一浪地覆盖了我。

你不知道,我远远嗅你的姿态已斜成芦笛,我吹响我自己。

然后,我醉成丹顶鹤,永远卧在你清新的歌吟里。

与雪争辉,芦花虽不如雪一样洁白,但心絮却同雪一样的纯洁,心灵比任何一朵雪花或阳光都要温暖。

伊人,我低诵你的小名,我感到我沉滞的生命已被这清纯的芦焰重新燃起。你那温馨的明眸,时时把我照耀。

以花为帚,在超然中从凡尘的污秽一步一步逼近现实的圣洁,让我的心事不再郁结;让我的情感不再愁苦;让我扫净那曾经相约的小路。

我知道,你早晚都要从这里走过。

以秸造纸,让阳光从笔梢升起,照亮生命的真实;让雨露从笔端滴落,溅湿曾经的相思;让我们把爱涂满神圣的象形文字,如帆飘摇,将无尽头的波浪照亮,向一个未来的岸,渐渐抵达……

以絮为枕,在夜里轻拈芦芯,把挚爱和梦想放在枕边,去寻找一只飞鸟自在的吟唱;寻找一片波光干净的向往;寻找一座山永世不移的坚贞。

冬天已经来临,沙渚的苇丛疏落了。

雪覆盖了我们苇垛一样的躯体。但泥土下面,苇根,像情人一样相依而立,和我们一起呼吸。

春天像痴情的女子固守着的爱情,默默地去滋育那些破土而出的一簇簇新芽,等待每枝芦花舒放优秀的爱情,生动四季的默契。

让春天再次忆起时,我们会像诗歌一样,回归心灵,抵达幸福的乐园。

来年,我只想化为一个平凡的音符,长眠在芦笛管里,在笃守的音乐里,敲开一扇扇翅膀,悄悄地把身子探进过往的轮回,倾听芦苇的心律,数尽生活的坎坷和人生的美好。

伊人,你身披芦花的倩影,美在远汀!

而此时,我已心乘白马,只愿做你的王子。

芦苇文章12:沦陷在这片芦苇里

文/岭南

下午太短,到河边时太阳就落到鹰嘴岩身后了,挨天边是一片桔红色,稍高处是蓝色的的丝绸。

桔红色的天光,漂亮了鹰嘴岩照。

河边草不高,与现在人们喜欢的修长不搭边,远看一片粉红。近处看是一丛丛的红,细看是小杆儿上粘上的点点粒粒粘的红。我想,不能近拍吧,近拍莫了层次感。还是蹲下来,斜斜地照过去,就有了一大片粉红的浪涛在澎湃。

阳光照了一天,累了。想回家休息,跑的有点儿快,急急不见圆圆的太阳,留下大片桔红云彩不知所措在天上徘徊。

立起身来,路上看花人还在摆姿自拍。这草我一直叫不上名字,有人问起就说是红芦苇。我还是喜欢这个名字,哪怕我们这儿根本就没有芦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红芦苇路上的人,草再好也是草,人才是风景中的风景。

每当看见红芦苇中的人,因拍照而着一身应景的衣服时,老以为是电视里才会有的片段,恰好让我偷偷看见了。那个不一样的激动,让我年轻了许多。尤其是看见那个米色的风衣女,居然让心疼了一下,了不得。

慢慢,鹰嘴岩上的鹰嘴融化在云彩里,犀利变得温驯。红芦苇升起湿润的潮雾,开始进入疲惫神态。天色向晚,一天就要过去。

我知道,只要是无雨的下午,那些天边的丝绸还在的话,我就会来看米色风衣边的红芦苇。这个秋天,无论怎样,红芦苇边上的风景算是抹不去了。

沦陷在这片芦苇里,像年轻时候一样,心甘情愿。

芦苇文章13:在湿地的芦苇上栖息

文/王新芳

听说邢台西北留有好大一片湿地,这未尝不是一出绝佳的出游胜地,于是几个朋友相约成行。可事到临头,我又因事不能前往。只好在网上四处寻找关于湿地的摄影,聊以安慰我的遗憾。湿地的美,是毋庸置疑的,看着看着,我就迷离了,在这迷离中仿佛变成了一只脆脆的布谷鸟,颤颤地停在一杆芦苇上,尽情领略这如画的风光。

湿地里最动我心的,是那温柔的芦苇。这不是那深深印在心上的童年的芦苇吗?多少年魂牵梦绕的,是你那动人的身姿。纤细的腰肢摇摇摆摆,密密丛生,叶子如眉。风来就一片倒,绿浪清波,风过后又站直了身。芦苇挺立在明丽的水中,水晃荡着蔷薇色,不柔腻,不厚重,反而是恬静、委婉,给人以水阔天空之想。清风吹漾,水波摇拂起缕缕涟漪,那是水和风的密语了。湖边长满人来高的野草,增加了湿地的神秘和空阔,如果你有点耐心来等待,也许会有野鸭在草中出没。天照例是阴阴的,偶尔来两三点的雨,远远近近的,升起朦胧的烟雾,就在这烟雾缥缈中慢慢体味到了人在画中。湖边站立着一位垂钓的老者,手持长竿,静立如玉,气定神闲。岸边泊一只孤舟,没有船家,也不见游客,和垂钓老者颇为相和。在这环境中,加入了想象和渴慕的美,觉得更有滋味了。心枯涩的太久,偶尔润泽一下,就甜美得不能自主了。在豁然开朗的瞬间,身子顿然轻了,心儿突然空了,且受用这无边的清隽和雅丽好了。

在这疏林野渡的光景中,真的好想飞了。轻盈地展翅,自由地盘旋,可以看够这轻轻的影和曲曲的波了;可以在芦苇荡里做一个童话的梦了;可以在一朵睡莲上欣赏李清照的笑了;可以在横渡的小舟上寻觅少年的轻愁了。这里没有战马嘶鸣、勇士的荣耀,也没有商场鏖战、勾心斗角,有的是文人一腔千古柔情,蓝汪汪的水一样。

傍晚时候,来了一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聚拢在一起说着话。天边竟有了一线的霞光了,水面隐约地剩一个轮廓了。在软软的沙滩上铺上一块块花布,惬意地坐下来,打打扑克,拉拉家常。袅袅的炊烟也飘起来,那是烧烤的肉香在引逗人的口水了。长芦垂柳碧水,做了一个摇篮,把人们所有的憧憬和休憩都容纳,在繁华尽头品一次诗意人生,在这颤颤的湿地芦苇上栖息。

芦苇文章14:沙家浜 芦苇荡

文/李淑华

小时候非常喜欢看现代京剧《沙家浜》,阿庆嫂、沙奶奶的名字与形象深深烙印在心中,那神秘的芦苇荡更是让我心驰神往。

一直想去沙家浜看看,这次终于有了机会。一到景区,就见到电子大屏幕上的红色大字以及两边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虽然时值早冬,但一见这些,心中不由就火热起来。

沙家浜是一个集江南风情与原始风貌于一体,绿色风景与红色精神于一身的地方。如今的沙家浜芦苇荡区已是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全国百家红色旅游经典景区、国家5A级旅游区和华东地区最大的生态湿地之一。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万。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那回荡在心中的曲调,是沙家浜的灵魂精髓。阿庆嫂、刁德一,正反典型角色不断吸引人们驻足、合影。

芦苇荡,新四军与敌人捉迷藏的地方。此时此刻,我最想见到的就是这神秘莫测的芦苇荡。早冬的芦苇虽然已开始枯黄,但在风中摇摆的身姿仍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而那沙沙的芦苇声响,就是一曲美妙的乐曲。可以想像,春暖花开时节,一丛丛、一片片白色芦絮在风中摇曳,那场面该是多么壮观。如若在春天,我真想将自己藏在这芦苇荡中。水天一色,与芦苇、岸柳共处,仅一只乌篷船便足够我尽情享受沙家浜芦苇荡的纯朴与宁静。而此时,赏着景哼着《沙家浜》的我似乎看见阿庆嫂穿着花衣正从容自如地在芦苇荡中穿行,与敌人周旋,成功转移伤员。

沙家浜、芦苇荡,还有那游客脸上绽放的笑容,无不让我们感叹岁月的沧桑变迁,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如今和平年代,我们必须牢记那些先烈的丰功伟绩,传承他们的革命精神,开创中华民族的新篇章,为祖国的繁荣富强努力奋斗。

芦苇文章15:与深秋的芦苇对坐

文/王国梁

深秋的黄昏,天光暗淡,夕阳欲坠。我开着车,途经一片芦苇。那茫茫苍苍的芦苇牵动了我的视线,忽然想起,浮士德看到美好的事物会喊,你真美啊,请停一停!

那一片芦苇,其实并没有多美。只是觉得它在点染深秋的意境,仿佛是一幅水墨画中简简单单、清清淡淡的一抹,只一笔,便使得画面立即有了幽然而深远的意境。于是,我停下车,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与深秋的芦苇对坐。

我所在的小城很少见到芦苇,所以芦苇对我来说属于异乡的风物,颇有些新奇和神秘。暮晚的秋风越来越冷,周围也越来越静。我忽然体会到了元代的马致远《天净沙·秋思》中传达的某种滋味:“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人很容易因为外界环境陷入孤独,交通发达的现代社会,人很难体会乡愁的滋味,但那种忽然落到心头的凄清和寥落,应该是古人与今人相通的情感吧。

水汽迷蒙,白茫茫的芦苇在风中摇曳。芦苇茎秆依旧挺立,只是叶子已然枯败,有些已颓然萎落。如果你与一株芦苇对视,会感受它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寂和萧索。这样的时节,一株孤单的芦苇简直就是一个落寞的游子,除了怀想遥远的故事,再也撑不起风轻云淡的情怀。芦苇丛里,原本会偶有飞鸟一冲而起的。每当有飞鸟惊起时,整片芦苇都会跟着震荡,仿佛在宣告某件喜事。可此刻,周围安静极了,连零落的虫声都没有,一切似乎都销声匿迹。万物仿佛是在配合这样的氛围,只为芦苇营造的这种沧桑和深沉,一切都成了随时可以退场的陪衬。

我记起夏天的时候,也曾经过这片芦苇。那时候的芦苇,青绿绿的,密密匝匝,沿着河岸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那样的密不透风的绿,并不壮阔,却颇有生机。如今,不过是季节拐了个弯,芦苇便完全变了模样,仿佛是一夜白头一样,颇让人心惊。我一直以为,深秋的芦苇,最能渲染悲秋的情绪,而且这种情绪,不经历一些人生的欢欣与悲凉,是无法体会的。所以我觉得诗经《蒹葭》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用来表现青年男女的爱情实在不够应景,青年男女的爱情不应是花前和月下吗?即使心上的“伊人”在水一方,也适合“莲叶何田田”时去追寻掩映在荷花深处的美丽容颜。而深秋的芦苇,是适合中年人感怀人生的。爱情是浅的淡的,人生是深的浓的。

一片深秋的芦苇,让我有坐下来沉思的意愿。深秋的更冷了,时光更寂静了,我依然想多坐一会儿。帕斯卡尔说:“人是会思想的芦苇。”是的,芦苇是脆弱的,一阵秋风就能把它们摧毁,有时候觉得它们缺乏与世界抗衡的力量。人是会思想的芦苇,因为有了思想,便有了韧性和能量,能够获得永生。我坐着坐着,觉得自己成了一株芦苇。

与深秋的芦苇对坐,芦苇默默,我亦默默。

芦苇文章16:杨家溪的芦苇

文/郑飞雪

那些芦苇绝对是生动的情节,在皑皑如雪的背景里,让我一眼永生记住了那条河流。若惊鸿一瞥,邂逅了一位佳人。

芦苇总是在秋时开始飘白,像一场朔雪纷纷飘落在溪的两岸。它以冷的色调,让整个季节向秋的深处沉寂下去,沉寂下去,周围安静下来。风从芦苇荡上吹来吹去,芦苇像苍茫的雪鼓荡着起伏着。芦苇很高,高过人的个头。站在苇丛里,这边的人瞧不见那边的身影。风穿过苇浪,苇丛摇曳起来,生命的痕迹,一下子被时间的风吸走。

只有溪流的声音听得见。她呜呜婉转着,吹奏着古相思曲,从遥远的青峰间飘来。她劈开素雪般洁净的手,从手的掌纹间静静流过,那么典雅,羞涩,矜持,细致,生怕疼了如雪素净的手。只有这么洁白的雪苇,才会流淌这么清澈洁净的溪流。只有这么轻盈委婉的溪流,才能生长这么缥缈如雪的芦苇。溪,是掩映在芦苇荡中的一把琴,琤琤琮琮流淌着相思曲。苇,是栖在岸边的一只瑟,微微暖风里摇荡着缠绵。溪和苇合作的天籁之音,琴瑟和谐,是遗世独立的绝色风景。

有雪白如梦的芦苇荡,对溪流有了更悠远的畅想。

我对溪流源头的上溯,向前推进了上千年。她不是从宋时的传说中流淌而来,也不是从唐时的风月中流转而来。她静谧、古朴、风雅,应该从上古的旧梦中传来。她芬芳的流水濯洗过采桑的裙裳,采艾的素手,采薇的裸足。她透澈晶莹的清水荡漾过绿兮衣兮的木杵歌吟;清洗过美人的飘飘长发;流转过美目的缠绵情思。千年来,她如一杯纯情的酒,让人拥怀醉恋。

我固执地认为,上古的《诗经》篇章最早就是从这里打开。那时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伊人像一朵莲,婷立在水中央。她在等待,在期盼。岸边追慕的脚步由远而近,一路上落花飞扬,水花迷离,马蹄声跌落在残阳古道上。伊人渐渐老去,千年前没抽穗的青青芦苇,千年后开得极致茂盛,朵朵都欲眼望穿,朵朵都是前世虔诚的愿望。

芦苇是岸对溪的梦想。有梦,风才会在苇浪间一波一波吹拂,吹起高高低低的爱恋;吹开远远近近的思念。芦苇是溪对岸的思念,心思如雪浩浩荡荡从海角连绵到天边;从深秋连绵到寒冬,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思念如雪,苍苍茫茫。

千年后,溪流被开发了。

人们铲除芦苇,植上草被,拉上绳缆,把溪和岸的风景凿上历史痕迹,传播远方。俗人瞻顾的脚步纷纷前来,或漂流溪上,或坐拥岸边。岸傍在溪旁冷眼凝望,溪偎依着岸低吟感叹。

不是所有的美都要一览无余。有的美是朦胧的,有梦才有联想;有的美是寂寞的,有路途才会有探索;有的美是诗意的,需要用心品赏;有的美是洁净的,需要用耳聆听。有时神秘需要一层面纱;有时古典需要一种荒凉。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