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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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的文章1:蒸年馍

文/洁骜小仙

年关将至,今年的年馍已蒸完。

打算蒸馍的前一天晚上,母亲就和好了酵面,第二天清晨七点多,便起身烧水和蒸馍用的面了,和好后的一大盆面,就放在热炕头上等着醒发。同时,蒸馍的准备工作也陆续进行着:提来前一天洗干净晾晒好得蒸笼,叠放在灶房旁边;锅灶洞烧火用的煤炭用水调和好,柴火也堆放好;给大锅里添上满满的一锅水。等到面发好了,我们就在大案板上开始揉面,面揉的次数越多,蒸出来的馍皮儿会越薄越光滑。我们揉面做年馍的时候,如果父亲在家里,就会把我们做好的年馍一笼一笼捧端到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等第二次醒发,或者给邻居倒茶水,或者给灶洞里填煤炭和柴火。早先,奶奶在世时,常常是她老人家守着灶火,一直要到年馍蒸完……

现今,人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亲朋好友没有缺粮食的,所以拜年时,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再带年馍走亲戚。不论走到那一家,吃食都是连递带塞送到嘴边,而且花样繁多,如此,来拜年时,亲朋好友们吃的馍就越来越少,母亲蒸的年馍也便一年少过一年。

记忆中,前多年蒸年馍时,我们家里总是要蒸上两三锅,一锅足足有七八个大蒸笼。每逢蒸年馍的日子里,村子里哪一家要在哪一天蒸年馍,附近的邻里相亲就会得知。关系好的邻里,一两个会被请来帮忙;知情的邻居,会自觉的不在那一天去蒸年馍的邻家串门;遇上不知情的乡邻,来串门知道后,就一定要先进到厨房,给主家锅灶洞里添柴加薪的图个吉利。

这一天,全家人好像都是忙碌而兴奋的。母亲会在前一天准备好包子馅,等到第二天包包子前再进行调味。那个时候,几锅馍里最先蒸的一定是大包子。大多数人家,蒸的都是萝卜粉条豆腐包,各家就只有红白萝卜和调料味重味轻的差别。慢慢得,人们日子越来越好,健康饮食逐渐被重视了起来,包子馅的也就变得五花八门:有萝卜粉条大肉的,有南瓜的,有核桃穗儿的,有豆沙的……各家的差别也就大了起来。包子馅包完后,如果还有空的蒸笼,就做过年时吃的可爱的小巧的圆馍。包子是面与菜的混合体,既能满足人体对多种营养的需求,又能让母亲们省去额外炒菜的麻烦,还能让干活后的人们快速解决饥肠辘辘的问题。如果吃时嫌包子凉了,还可以放在锅灶洞里的炭火边烘烤,烤的金黄后再吃,那味道,又跟才出锅时热气腾腾带着竹笼的竹子香味不一样的了。

第二锅蒸的,基本上都是给长辈拜年或者给小辈送灯去要拿的花馍。前几年,每走一家亲戚,包里是一定要装够十个年馍的,预示着十全十美。给长辈们拿的花馍是油包子,这种花馍,是用面把用食用油做的油酥包裹起来,做成圆形,最后,给馍上面从中间再捏出一道漂亮的有褶皱花纹的细梁。那时候的孩子们,掰开别家送来的油包子,会争先恐后的抠出里面的油酥来吃……给小辈送灯时,拿的是叫做茧娃娃的花馍。这种花馍有公有母,公茧是镶了枣的头在馍上面正中间位置,周围用剪刀剪出很多小刺儿。母馍是用枣做的头在傍边,然后用梳子印些花纹在馍上面。做完主要的花馍,母亲还会做一些各种各样的花卷儿,遇到亲戚家里有老一辈人的,去时会带上一两个,走时给老人留下来吃。次外,遇上过年哪家亲戚家里要是添了小孩儿,母亲还会做一些小鱼一样的花馍,这种鱼,长有长身子,扁圆的鱼头,头上有用剪刀剪开塞着红辣椒的嘴巴,有塞有红枣的鼻子,有用黑豆做成的眼睛,鱼身两边有用梳子压扁后压出来带有花纹的鱼鳍,还有身后不一样的尾巴,有的尾巴是用剪刀简单分叉折弯而成,有的则用梳子做成了动画片中美人鱼的尾巴,样子很是可爱。做够了走亲戚要带的花馍,最后剩余的面,母亲会按人头给家里每人做一个浑全馍,浑全是留在年初一下午吃的,寓意浑浑全全。它有着圆滚滚的身体,上面有用面条简单盘起来的粗花纹,正中间镶上一颗大枣。有的浑全里,母亲会包上硬币,吃到硬币的,无疑会是让人羡慕的、幸运的、有福气的。不过近几年来,蒸年馍时母亲会给每个浑全里都包上硬币……最后,如果还剩有多余的大枣,这是的母亲就会再给我们家做一个枣山。做枣山时,要把面先做成条状,而后两边裹着大枣反向卷起来,最后按照下宽上窄下多上少的原则,一层一层把这些小的枣山单位拼接在一起。这样的枣山,看起来,阔气霸道,浑身上下满都是火红的大枣!但是,枣山蒸出来是不能立即吃掉的,一定要在灶火爷前供奉到二月二才能吃。有时候,年过到了正月十五,年馍还剩余很多时,母亲就会把一些年馍用刀切成薄片,用自己纳鞋底的线绳穿起来,挂在房子里距离天花板半米高的地方。阳光好的时候,母亲便张罗着把馍拿到院子里太阳底下晾晒。我们有时候饿了,会随手掰一块儿下来,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吃,嗯,那溢满嘴巴的、太阳的味道,总是让人不能忘怀…馍片一直要挂到二月二,谚语有“二月二,龙抬头,咬虫虫”一说。二月二前一天,母亲会把早已晾晒好的馍片,掰成小块儿,放在大锅里用油和盐炒一下,炒过后的馍块才是真正正式食用的。唉,那个时候的油香也真是能解嘴馋啊!如今,过二月二的人家,大多都是用集市上卖的棋子豆来代替炒馍块了……

今年,母亲只蒸了一锅年馍。随着父母年事已高,要拜年的长辈亲戚已经没剩几家,花馍大都是给小辈们在他们来拜年后往回捎着回礼用的。年馍蒸得大多数是包子。另外,科技服务于生活,已经让日常生活变得很是便捷,馍蒸起来也方便,母亲说吃完再蒸新鲜的。虽然,我们觉得老家的馍,无论在什么时候,吃起来都是麦香四溢新鲜宣软的……

蒸馍的时段里,家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和欢快的话语声,间着孩子们嬉笑打闹声,偶尔还有调皮的清脆的摔炮声,伴随着锅灶洞里呼呼的火苗声,从前院到后院,到处洋溢着欢乐和祥和……

年馍蒸完后,帮忙的邻居,主家往往会让带上几个包子给家人吃;借给蒸笼的邻居,去送还蒸笼时也会带上几个包子以示感谢。

老家的日子就这样恬静、安然的过着。此刻,耳边仿佛响起了先秦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日子就这样舒缓而美好的流淌着吧……

年关的文章2:千里年关一声嗨

文/光头磊落

春节未至,春已先来。门前的腊梅黄得像陈年老酒,衬着半夜无声的月色,又如年复一年的梦想——年关了,想一家团聚,于此格外馨香,醇酽。而屋头的春梅也在欢呼雀跃,陪着放了寒假四处疯跑等过年的孩子或红或绿。

过年是值得一等的。

我也在等,等我的孩子从大学里放寒假回家。她的假期已经很迟了,因为她不再是学生,而是老师。

我是站在新居的楼前等春节的。因为刚刚搬了家,我女儿还没有这新楼的钥匙,我就早早站在新居门前等她,姑且做一把老家的钥匙吧。

为她开门,我想还得问候这一千里路程的平安。就用方言吧,还得问候这一年的时间,岁月匆匆,我们隔得远呢。但这家伙不会跟我说什么普通话吧,更不会把大学课堂里那劳什子日本语塞进我耳朵吧。故乡或者年关,应该只在方言里。比如今天,在腊梅春梅里的等候就应该是方言的等候;比如女儿一再说回家过年一定要吃这样或那样,也都应该是方言的滋味。这些年关,换一种言语应该说不出地道的滋味。

我这样想着,就有人向我挥手,说,“嗨——”

唉,果然。这一声“嗨”虽然亲切,却不是我所盼望的乡音,亲切是不是要打些折扣呢。

这让我想起三十年前……

当年我也在外地求学,只不过就在本省,距离没有千里之遥,但离乡背井的时间也是年复一年的。每当腊月年关,也总要急匆匆踏着风雪,听着长江呜呜的汽笛回望故里。因为我知道,拄着拐杖的娘亲已在老家,在吴家破屋那老屋门口,在那棵木梓树早已落叶的村头等着我。从父亲竖行的书信里早已简洁地知道,母亲为我准备了什么吃食,给我留着些什么稀罕之物。比如某年,父亲说,你舅舅给了一瓶香油,你娘一直舍不得吃;比如某年,父亲说,那只大公鸡红艳艳的尾巴已经比板凳还高,但母亲一定要留着;比如某年,父亲说,我们终于可以自己杀一头猪过年了……

1980年代的农村,刚刚从磨洋工的人民公社转入包产到户,我父亲母亲我的堂叔以及乡亲们都急匆匆走在从缺吃少穿到丰衣足食的幸福大道上。我知道,那一瓶香油应该是家里唯一的一瓶香油,舍不得吃,那就是留给年关的礼物,也是留给我的礼物。爹娘只能这样鼓励我读书,鼓励我发奋图强。

因此,当我大学毕业,我就奔着老娘的拐杖而去——回到故里,不再离开。

而我年关的理想,不再是从县城拎一袋礼物回家看看,让我老娘继续拄着拐杖站在老屋门口等我,我希望在小县城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将他们接来颐养天年。因此,当我终于可以搬出学校教师宿舍,终于有了自己的套房,就急匆匆把他们接来了。但父亲只住了一夜就坚持要回乡下——他说,那咣当咣当的防盗门让他想起九成畈的监狱。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一个桀骜的农夫桀骜的代价。而我娘却在监狱之外带着我奶奶穿越漫长的饥荒。

那时的年关还不是我的年关。但每一个年关都应该是发愤图强的年关。后来,我又希望有一处带院落的小楼,这样才可以安顿我那对防盗铁门过敏过激的老父。直到1998年我终于如愿以偿——父亲跟我一起在这样的房子里头尾住了十四年,而母亲则住了十六年。这些年关是我有生以来最温馨的年关,因为可以在自己家里向年迈的爹娘长年祈福,不再千里奔走,也不再出城下乡。只是他们不得不先后辞世,而今我只能向青山作揖。

记得前些年,当年关里父亲看见我给女儿买新衣,他总逗她,“你爸爸比你爸爸的爸爸有出息,这衣服多好看呐。”父亲唏嘘的肯定是我衣衫褴褛的童年,是那些衣衫褴褛的年关。

但这能怪我父亲么?

不能。那不是一个物质丰厚的年代。我记得父亲也是逗过我的——当他不能给我的年关添置新衣,他就给我说那些“新衣”,父亲极善描述,他总是说,儿子你要是穿上怎样怎样的衣服,将会怎样怎样好看——这可能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童话,也是另一个版本的“皇帝的新衣”。衣服当然只能听,并不能穿。但父亲藉此给了我最好的幻想力。我后来对于文学的热爱大概缘于此吧。每到年关我都深深怀念这份难得的礼物。

父亲也多次向我说起他的父亲,我的祖父。那个一直在江西打铁的铁匠,每到年关都会带着他的族兄族弟从江西一路回家,用花车,也就是木质的独轮车,推着打铁的行头,推着腊鱼腊肉,推着整车白花花的银元,回家。那时家里颇为殷实,有满仓的稻谷,似乎也有“满仓的银元”。父亲则是一个读私塾的少年。我打铁的祖父十分珍视老年得来的儿子,我姑妈是比我父亲大了整二十岁的。但当抗日战争打到最激烈的时候,安徽沦陷,江西也沦陷了,某个年关,父亲并没有等到推着花车回家过年的祖父。这个冒失的少年决定千里走单骑,去江西瑞昌寻找。

这是怎样冒失而神奇的故事,那要穿过多少侵略者的岗哨。但这个固执的少年在新年的寒冷里,真的在一个被战火焚烧的村子里找到了正在叮叮当当打制刀具的祖父。年关之后,他们在战火的废墟里相逢。

我一次次问我父亲,我爷爷为什么去江西打铁?我女儿也一次次问我,为什么让她到南京学日语?多少个年关,这都没有答案。

而每一个年关,都应该是思前想后的年关啊。我女儿进得家门,急匆匆楼上楼下参观,啧啧有声,“不错,不错”——是表扬我吗?这啧啧的“不错不错”倒是地道的方言。

年关的文章3:乡村刨汤

文/刘腊梅

年关将近的时候,在乡下,农人磨刀霍霍,杀猪宰羊,亲朋相聚,推杯换盏,话桑麻,送祝福,时人谓之:吃刨汤。

朋友相邀,一饱口福。驾车在乡间公路上梭行,山风干冽清冷,树叶掉得很干净,光秃秃的枝干铁骨般,精神得很,松柏一味地绿着,沟渠里的水流很安静,不挤不堵,一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样子,乡景是衰败中的亲切,一畦田垅半亩方塘,一壁土垒半城山水,都是等你回家的样子。

至友人家,肥大的猪儿已开肠剖腹,挂在屋檐下,有两分祭祀的庄重,淋漓的血水满地腥红,却是喜庆热闹的意思。匠人挽袖挥刀,切、砍、剁、劈,专业得很。白花花的肥膘,红润润的瘦肉,在绿色的大芭蕉上一溜儿排开,农人的辛苦繁忙和喜悦都在里头。主人在灶间奔忙,烟火与浓雾里是安稳知足的幸福;幼子一旁添忙增乱,见客人是羞样,见家人是顽相;鸡鸭在院前追逐,在猪的祭日里丝毫没有忧患意识,一副事不关己、我行我素的洒脱样子;我等闲人天南海北、你唱我和,伴干果水果,佐菊香肉香,自得自在,闲情逸致,让人生出几多惬意。

主人是热情的,午饭是丰盛的,炒煮煨炖,从地里到锅里,省略了市场中间环节,大家吃得溜口滑嘴、暖心暖肺。

午饭后,乡间小行。山里的空气微微透出两丝温软之意,黛色的远山已暗藏春意,仿佛一觉过去,就是另一重天。泥土还没有苏醒过来,草色还没有舒活过来,一切都在蓄势。竹叶绿得很老练,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样子,三五只麻雀在老颓的树枝间蹦蹦跳跳,叫不出好听的音律,却是沾沾自喜。公路呈现出大雨冲刷干涸过后的坎坷,两边几座低矮的土墙,好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有些天长日久的意思,院子前一色的橘子,红烈烈缀在绿叶间,地里的庄稼很富生机,一个个滚圆的大白菜慵懒地躺在地里,胡豆小心翼翼地探出灰绿的芽叶,成片地声势浩大。想到儿时那些有趣的旧事来,摘一片胡豆叶,食指和拇指在叶端拈起一小块叶膜,放入口中,用力一吸,就是一个大大的豆叶泡泡,比现在的大大泡泡卷儿还来劲。等到胡豆挂果的时候,摘下青青的豆角,剥出青白的豆粒,用竹签串了,丢入红红的灶灰里,三两分钟拔出,外焦里嫩,白口吃着也格外香。

看乡景,摘蔬菜,我等叽叽喳喳、指手画脚,新鲜而兴奋,空气也热腾腾暖人心意了。

年关的文章4:我的“年关”

文/陆诗捷

盼望着,盼望着,考试成绩从老师的电话中传过来,寒假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拿着考试成绩单回到了家。原以为可以过一个逍遥又自在的寒假,没想到现实和想像却是天差地别,这真是难熬的“年关”!

早上一起来就得坐在床上背书,然后吃饭,吃完饭便开始做作业,做完以后,妈妈的唠叨就再次出现。如此循环,寒假的快乐便没有了,只有烦恼和压力。

有一次,妈妈还用毛主席来压我。那是去姨婆家的时候,我本以为可以玩个痛快,没想到妈妈竟然让我把作业全带到姨婆家去,在开往姨婆家的路上,我的小表妹洋洋和小表弟磊磊说得津津有味,可我却垂头丧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顾着叹气。到了姨婆家,磊磊和洋洋玩得可火了,可我却只能埋着头,一边做作业,一边听着他们的玩耍声,妈妈站在我旁边,一会指指这题,一会点点那题,见我无心做题,便讲了一个关于毛主席的故事:“以前,毛主席学习非常认真,但他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他想考验一下自己的毅力,便拿来一张小板凳和一张小桌子放在路边,坐在一旁读书……你看毛主席多专心,坐在马路边都可以读书,你面临的困难比毛主席小多了!”妈妈,我不想像小鸟一样每天被关在笼子里,我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女儿的心哪!

年关的文章5:斯须炒米年味浓

文/韩启纲

每年年关临近,我的家乡都要制作炒米,千百年来,春节吃炒米已成为那里一种乡风民俗。那儿制作炒米子与别的地方不同,与机器爆米花更是天壤之别,有一些绝技在里面:

制作炒米子的工序有20多道,完成需1个多月的时间,过程十分复杂。首先,选上等的糯米利用筛子筛选除去碎粒和原料中混杂的秕子、石块、铁屑等杂物;随后,用花生壳、油桐果壳、柏树枝等烧成灰加进水搅拌过滤,制作成草木灰水。把这些选好的糯米放在草木灰水中浸泡约72小时后,再将已经浸泡好的糯米用木甑子蒸熟,但不能蒸得开花过熟,蒸出来的糯米放在篾片编织的晒席上进行晾晒。晾晒分两道工序,首先在室内通风处晾放约数天,再将风干的糯米放在室外太阳下暴晒数日,直到其完全干透(称为阴米)为止,然后放在通风的地方收藏。待到腊月的日子,将阴米放入石臼中,脚踏尾端的驱动板,倾斜的石锤落下时砸在石臼中,来回千百次后舀出,用竹编簸箕去大糠,再用筛子去细糠,此后,它们距离成为炒米就差最后几道工序——炒了。我至今也弄不明白,糯米为什么要用草木灰水浸泡?糯米已经没有了外壳,为什么还要放到石臼里舂?这也许是孔老夫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教诲吧!吃不是随随便便的弄了吃,吃的就是那份心情,吃的是文化品位,所以即便是辛苦些,繁琐些,也是值得的。

制作炒米时要准备两口铁锅。先将阴米放在一口铁锅里慢慢搅拌加温待用,锅里的温度大约在100℃左右。另一口铁锅里放有用桐油或者菜油锻过的细河砂,在灶台旁用凳子支起簸箕。烧火前,把木柴劈成块,架在灶膛里,用松枝点燃将河砂烧热,待砂子达到一定温度后,再将事先温好的阴米放在铁锅中用特制的耙快速搅拌进行爆炒。砂子和阴米的容积比例为4:1~5:1。火的大小和烘炒时间是烘炒过程中的重要影响因素,火小了,阴米熟不透,散发不出来香味;火太大,又容易炒焦。约一两分钟左右,阴米逐步爆涨成原来体积的两至三倍,这时,随着乡人俚语称作炸虼蚤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锅炒米就算做成了,浓浓的年味儿也就闹出来了。炒好后,撮到筛子里将砂子筛出来倒回到铁锅里继续使用,即可得到干净而米粒完整的炒米。再撮一勺子温好的阴米,再炒……直到全部完工。加工好的炒米,洁白而圆润,米坚而不硬,像珍珠一样晶莹明亮,用口一咬,酥香可口,入嘴即化,唇齿留香。

炒米的吃法很随意。可以干吃,那真是“蓼花散畔轻盈意,炒米团边笑语亲”啦!如果喝汤、吃面时放上几把,既能夺油气,让人不感油腻,又绵绵爽口;或者添加白糖、熬化的熟猪油等倒入开水泡冲,立刻“斯须炒米满室香”,不一会儿更是“白云满碗花徘徊”了,是春节期间招待来访的亲友经济实惠的佳品;炒米又十分耐留,腊月炒后,直到次年夏秋季节仍然不变质变味,春耕春播农忙季节回家来不及烧火做饭,用开水冲泡一碗炒米,既解渴又充饥。更具有传奇色彩的是:炒米还和东坡年糕、东坡肘子一起成为“东坡美食三绝”呢!

年关的文章6:瑞雪落年关

文/罗旭初

今年立春前的1月31日,雪再次降临在浔阳这座美丽的江南古城。

记忆中,孩提时的乡下是个常常下雪,天寒地冻的地方。踩着厚厚的积雪,静静聆听柔弱的雪花在脚底融化的声音,那么无力,好像什么也不曾留下。冬天到来时,寻不到春的落花、看不到夏的浓绿、闻不到秋的香甜,只有白茫茫的天地一色,一色萧凉,有如灰白头像里孤独的灵魂。有谁听懂冬的絮语?有谁欣赏冬的妩媚?

然而,进入2016年新年元月的最后一天,飘飘洒洒的雪瓣,还是没有让喜欢雪的人们感到失望。熬过冬季里一个个干冷的日子,就是为了那一场意外的惊喜,尽管此前的一个星期已下过一场雪。这不禁使我想起唐代诗人韩愈的《春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疲懒的于温暖的室内期待今冬的第一场雪虽然没有满足喜欢玩“雪仗”的老孩们的心愿,但快要立春的一场雪亦能让我体味到南宋诗人吕本中《踏莎行》的“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葩”之意境,希望这场大雪能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一直认为自然界也是有属于自己的语言的,不过需要人们耐心的倾听。

这场不同于记忆里以前的总是飘洒在黄昏时分抑或夜深人静时候的雪。那样的雪经过了一天中最寒冷的时间段,在夜间更容易保存完整的形态,会在第二天覆盖大地,给人们惊喜。所以,这场飘在中午时分的几近“春雪”还是让我担忧,怕温度不够,很快就会消失。

在这场雪还未下大之前,对雪的记忆已慢慢的遗忘。忘记了大雪纷飞中,像歌词里的那样:寒风潇潇 /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 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烟云/ 犹记别离时/ 徒留雪中情。在书房创作,偏头看窗,惊喜如同电流般颤动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洋洋洒洒的雪瓣已经慢慢纯洁了外面的世界。我确定,降临在2016年立春前的这场瑞雪,是即将到来的新春最给力的礼物,无可替代。不仅仅是送给我,亦是送给大地最珍贵、最合心意的礼物。我不是为雪而生的笔者,上天把这些白色的精灵洒向人间,是为了纯洁每一个追求美的灵魂。我也是其中一个,这样的感动促使我在这纯洁的时刻细腻自己对雪的爱恋,把它的美,用永远无法描绘的文字来简单的叙述。

站在自家的露天阳台上,看着楼宇高阁上越来越多的积雪,记起早年曾写过的一首小诗。当时的心情挺糟糕,所以写下找不到自己驻留的站台,可是又不甘心于这种不愉悦的状态,于是写下冰山上亦会有雪莲开放,以此来激励自己,守候、等待、平静自己不安的心跳,温暖自己发凉的脊背,不让自己陷入看着冷寒彻骨里忧郁憔悴。我不喜欢看见冬天里枯萎的花草,那样会让自己感觉难以言语的萧瑟,莫名其妙地就会伤感,悲伤的情绪会蔓延的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很多不着边际的情感归宿。真的很不喜欢那样的情怀,从来都不喜欢悲剧的色彩,不喜欢品读和观看流泪的情节。喜欢在笑声里驻足,即使是隔靴瘙痒的逗引,也喜欢喜剧的色彩,喜欢大圆满的结局。

仿佛所有的念,都随着雪花落入了年关。此刻,想起你曾在这样一个下雪天写下的一篇美文发表于媒体,引起了不少的好评。你会想,在另一个雪天再也不会把岁月站成了两端,而是两颗心紧紧地温暖在一起。如此,你想念一个人雪花落满衣襟的模样,想念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那知性的笑容……风不定花不落歌未罢情未休,念一个人在琴箫雪夜。此时,你把特殊的第一个雪天的记忆清晰镌刻,你把一个人雪中的背影画在心上!一份心上的安静在雪天沉淀,无数的想念在雪天点燃,雪花满天,烛花满心。你曾说,下雪天是个美丽的童话。你不会忘记,一个人站在漫天雪花中朝你暖暖微笑的面容,你不会忘记,那妙笔生花的“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的精美诗文,真可谓风韵雪韵无限依。如此,在你的生命年轮里,会更容易地让你想起远方的远方呢?

发现雪下得越来越大起来。久违了啊,最爱的雪。你总算没有辜负一个冬季的期待,还有喜欢你的每一个人。要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季节,虽比不上奇花异草斗芳菲的春花烂漫,比不上激情澎湃的夏,更比不上果实累累的秋,只有这传说中的雪天,才能和它们媲美。有了天空的满天纷纷,任何一个季节都和你相形见绌。

矗立白色的雪天中,纯粹就是赏析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没有了一些不愉快的负累,自然心情也会与平时不同。生活、生存,对于每个人都是首选,至于生存之外的欲望,那都是温饱之后的细菌发酵,滋生的是人文环境里的奢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失并不能准确的衡量,无奈的归纳于命运,亦是解脱自己最好的方式。命运属于超自然的信仰,未知的领域里是否存在仙佛魔怪,不得而知。不过,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渲泄于某种信仰里,求得良知善果亦是不错的选择。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人生活的层面也是不一样的,对于事物的认知和感觉都不相同。求同存异不去较真什么对错,不去细究什么花开花落,不让自己流入凡俗的言论和行为,淡看世间一切繁芜,这样也许会有所明悟。入世,出世,在我看来只是形式上的不同,本质上没有区别。入世如同出生婴儿,握紧双拳;出世如同归天,坦然手掌;入的凝重,而出的云轻。当世人经历了春夏秋冬的不同季节,经过了风霜雪雨的不同形态,体验了人生的各种因果,赏读了生命的全部意义,这样最后的云淡风轻才会获得唯美的解脱吧。就像是现在的你身处冬末的寒冷里,却用春天的希望来守候四季轮回中的也许不是最后一场雪,倾听冬天的心语。至于雪花会不会继续飘落,是鹅毛大雪还是零星小雪,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想守候的只是一份希望,还有一份美好的祝愿!

祝愿,即是为自己,亦是为他人。尽管路途坎坷,尽管人心难测,尽管身躯已不再年轻,苛责的风雨也时常淋湿我的的心灵,可总是不能改变最根本的人性,也就是人味。没了这东西,你感觉即使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亦不会感觉幸福。俗语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却很不想接受这种悔过。为恶一世,不择手段的取得了金碧辉煌的殿堂,在死去的时候一句善言就可以让自己的一生转变为一个好人吗?你觉得是不会彻底摆脱良心谴责的。愈来愈严酷的竞争态势,让良心已经贬值到最低点,好在善良一直是国人不变的主题。相信吧,在冬天里用春天的希望,在春天里蕴育最美好的愿望,相信社会会越来越好,相信环境会越来越好,相信人心会越来越好,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相信自己亦会越来越好。

冬天里用“春天”的心等待雪天,很温暖,很惬意。虽有那么一点点寥落的情绪,更多的都是美好的情结。而即将的早春里用渴望的心等待雪天,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初春”一场雪,且兆丰收年。立春前的这场雪怎么说都是美丽的,温馨的。她飘落的全是希望的芬芳,消融的亦全是“春水”的柔情……

年关的文章7:这个春节,雪白的云向你飘来

文/李三祥

这个年关的冬天,赶上辞旧迎春的春节前后,依然是大寒节后雪花飘落的日子。回望江南,本正当是春意萦怀,大地回暖的光景。但对于江城武汉,这个被称为江汉朝宗的英雄城市,却遭遇了一场因为新型冠状病毒侵害,而在除夕当天封城防控疫情的严峻考验。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以至让生活在当地的人们,承受了一种牵动着亿万人心的防控抗疫煎熬。原本是要欢欢喜喜过大年的状态,便因疫情的发生,一切都被改变了。

防控疫情,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牢记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封一座城,护一国人。使命必然,初心使然。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一场以全力以赴救治感染患者,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灾害的严峻斗争,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以武汉封城为标志,在农历正月初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部署下,史无前例地开展起来了。民为邦本,施政为民,治国理政的关键在安民。这场防控疫病灾害,以保护人民安全和健康为使命的疫情防控阻击战,成为春节期间最重要的工作行动起来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世所罕见。遇到这种事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重大疫情灾害,举国上下,倾力而向,让我们懂得了,在和平的年代,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天使,何谓仁者之心。

面对灾难,疫情是魔鬼,不能让魔鬼藏匿,是我们战胜新冠病毒的铮铮誓言。迎难而上,激流勇进,当是民族精神不屈的性格。大灾大难面前,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救人之医,是那些不顾个人安危,向党组织递交申请,以身许国,志在救治病人的医护人员。谁是最受尊敬的人,是那些义无反顾向着疫区武汉挺进的人。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逆行朝着英雄的城市武汉奔去,一切为了人民,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守护着国家民族的根基,安定和温暖着一座拥有1000万人口的九省通衢之城。他们是护国之军,他们与当地的医护人员一道,被称为以武汉为目的地,英勇出发的逆行之人。

一位84岁高龄的老人,钟南山院士,当别人想着能够从封城内逃离出来,或者远离疫区的时候,他以自己大医的精诚之心,以舍我其谁的仁者精神,出现在奋战在治病救人一线的白衣天使当中,研判疫情,施方济世,成为被人们视为定海神针的精神支柱。从2003年的抗击非典,到17年后的庚子春节这场防控新冠病毒的严峻斗争,老人的医者之心,温暖和感动着每一个关注疫情动态的中国人,国之所用,有此一人,堪称国士无双。

连日来,疫情牵动着举国上下,也牵动和感动着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从城市的街道里巷,到农村各地乡间村头,举国令下,响应全国防控疫情的工作部署,人们体现出来的责任担当和家国情怀,时时感动着每一个人。

疫情面前没有局外人。从除夕当天到正月初六,武汉封城已进入第七天。从关注媒体平台新闻动态,到浏览朋友圈和工作圈消息转发,总有许多让人心生感动,触发怀想的东西震撼人心,接受一次又一次精神的洗礼。赴援疫区的申请签名上,队员们按下的一个个鲜红手印,身着防护服席地而卧的身影,来自全国各地向着武汉疫区逆行的救援队伍,为建设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而彻夜不停地施工的建设者,包括为国事而赴武汉的一国总理,这些从封城之外为驰援疫区而忠于职责的人,因为有他们对工作的忠诚坚守和奉献精神,被人们亲切地冠以为众人抱薪之人。

人间天使,这个春节里人间最美丽的花,是他们,带给武汉这座受到疫情伤害的英雄城市以情和爱,带去祖国和人民的关切与温暖,一种面对灾难而伸出援助之手的精神支撑。举全国而动,从医疗救护设备与资源的物质保障,到精神上的呵护,人们在疫情面前体现出来的这种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让人感受到伟大祖国和人民中汇聚起来的坚强民族精神不屈守护的英雄气概。

我们的城市生病了,但我依然爱他。一首《武汉伢》在以童音拉开的演唱旋律中,让人顿然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泪花迷离了双眼。这个春节,在武汉封城的这几天里,自己生活的这个北方城市,没有雪花飘落,但那些映入眼帘的白衣战士,还有奔赴武汉去救援的医疗队伍,这些向着疫区逆行的人们,他们以自己责无旁贷的坚守和身影,好似白云彩,把雪白的情,雪白的爱,以天使般的温馨与美丽,带给武汉。他们,是在这个春节里,最美的花。是他们,以英雄的精神和责无旁贷的社会责任感,呵护和装扮着一座英雄的城。

在大年正月初六到来的这个夜晚,在灯光下,铺开纸笔,就让《雪白的爱》这首歌曲里流淌的歌语情怀,祝福祖国,六合升平,武汉无恙!

年关的文章8:年味

文/山野

一晃年关又要到了。

周末逛农贸市场看腌制香肠、腊肉的人人头攒动,络绎不绝,便感觉到新一年就要来了。伴随着时间的脚步声,年离我们越来越近。于是便想起从前的一些记忆。

小时候冬腊月的时候,小朋友们就会唱起“红萝卜,抿抿甜,娃儿想过年,大人想存钱”或者“红萝卜,抿抿甜,看到看到就过年”,天天扳着小手指数着还有好几天才过年,那种期盼的滋味是没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有时刚过年没多久,就又盼望着还有多久才能过年,于是便招致大人们的一阵笑骂。

对于过年最初的记忆当然是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而且还可以舒舒服服耍几天。甚至还可以和长辈们一起去给亲戚拜年,除了好吃的,还可以挣新年钱。这样的日子平常是不敢想的。岂不说好玩好耍还有新年钱,单就吃的就是平时所没有的。

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很少见油荤(过年时杀的年猪留下少量腌制的腊肉和油要应付一年的人情世故)。就更别说让我们敞开肚子吃了。还有每年并不一定就能养得大一头猪。到了冬腊月间,地里的红薯吃得差不多了,家里就考虑饲养的猪是来杀还是过(卖)给食品站。家庭经济状况好的话,自然是杀了自己吃。反之只好过给食品站,因为除了得到一定数量的钞票之外,还有一定的粮食,可以度过来年二、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

没有年猪杀或者中途被染上了猪瘟,年底就只有割几斤肉过年。这几斤肉不仅要过年,而且还要应付春节期间的人来客往。所以这过年有好吃的自然是件高兴的事。再说一年的期盼能够实现,能不高兴吗?

于是放开肚子吃,这时父母也不会过多的干预。我们老家大年三十中午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肉自然少不了。初一早晨是平时难得的臊子面。有的家庭初二早晨还有汤圆。这三顿之外也就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喝照得过人影的红苕酸菜稀饭。小孩们平时难得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于是都放开肚子,吃得多了,肚子胀鼓鼓的,积食不消化,几顿不吃也不觉得饿。

吃了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一般家庭都会为小孩置一身新衣服。父亲一个人挣工资供养我们和婆婆,每年还要给生产队不少超支款,家里时常捉襟见肘,但父母还是挤出钱给我们兄弟姊妹置新衣服。不过家庭经济好点的时候是蓝布衫衫,差的时候就只有母亲赶场去买来白布和染料自己染的,我们叫农头白布做的衣裳。这种布料洗一次就褪一次色,有时甚至还把袄子里面的白棉花染成一股暗红一股蓝花里胡哨的。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每年过年都有新衣服穿。

一头新还包括鞋子,大年三十下午各家各户吃过团圆饭,小伙伴便穿起新衣服、新裤子,还有新鞋子,邀约一起玩。有的小朋友只有新衣服、新裤子,没有新鞋子,相互问起,小朋友就会说他的妈妈正在给他赶,明天早晨就会有新鞋子穿。家里母亲一个人既要做生产队的活路挣工分,家里还有大一堆的家务活,里里外外一把手,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就不能保证我们有新鞋子穿。虽然有些失望,但小孩子哭过闹过之后没多久就忘记了。再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在乎了。

过年几天除了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之外,还有不少看头。初一、初二两天白天公社要演戏,晚上还有电影。我们离公社很近,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饱了眼福。戏是公社组织,各个大队排演的样板戏。电影多是《南征北战》之类的东西。年纪小,没有看过明白,主要还是难得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热闹。平时管得很严的父母这时也由着我们性子疯玩,开心快乐,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年也过完了。总觉得还没有过够,于是就又盼望着新的一年。

就这样在期盼中度过一年又一年。上中学了,家里的经济好些。也不再跟小伙伴一起疯玩。寒假回到老家,除了做作业、家务,然后就是看一些书。年关将近,家里磨了豆腐,搅了凉粉,还推了汤圆粉子,帮着母亲把床单、罩子、被盖撤下来洗了,用大扫帚把屋角的蜘蛛网、扬尘扫了,房前屋后竹林院坝打扫干净,一切也都像过年的样子。

一天吃过少午(本地俗语,中饭的意思),父亲说,我也来写几幅春联贴在门上,这样就更有过年的样子。也许父亲过去也萌生个这个念头,但是家里经济紧张,加之又劳累、忙碌,没有时间,也就没有那个心情。而今有了这个念头,于是就动起手来,叫我们从供销社买来几张红纸,把堂屋里的大桌子收拾干净,磨好墨,把写字用的笔发好,裁纸、叠纸,父亲拿起笔一挥,一副对联就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们又按照父亲的吩咐,把写好后的春联依次放在簸箕里凉起,不大一阵几幅春联就完成了。红黑之间摆放在簸箕里甚是好看。

第二天贴在门方上,果然喜庆多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第二年起,父亲不仅为我们自家写了对联,而且还帮几个叔叔和邻居写了不少的春联。

现在生活好多了,什么东西都不缺,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出来,随时都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于是乎人们便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期盼的感觉没有了,幸福感也就没有过去那样强烈,年味也淡了。因为得到的太容易了,以至于没有过去那种盼望一年才得来急切满足的心情。其实,这个道理是相通的,比如过去鸿雁传书,交通不便,亲人离家和友人分别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团聚,战争年代更是,于是才有了“家书抵万金”的感慨。现在手机一拨一切尽在掌握中,谁还会有过去那种期盼的感觉?

现在生活富足,过去盼望一年才能满足的鸡鸭鱼肉,现在随时都可以,一天三顿吃都行,只要你不怕得“三高”。新鞋新衣服自不必说。还有电影等精神生活更是如此。所以我说的愿望实现来得太容易了,没有期待期盼的过程,得来的也就不那么珍贵,幸福感也就降低了(当然我也不是留恋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恰恰相反,对过去那种不但不留恋,反而深恶痛绝。过去那种生活到过年了,每家才分配很少数量的猪肉、红糖、白糖、豆豉,甚至盐巴和火柴,记得有年春节没有可分的,上面就提倡过一个移风易俗革命化的春节,这哪是正常人的生活呀?)也许是什么都容易满足,再加之生活节奏加快,年味也就随之而淡了吧!

年关的文章9:年关“乡思病”

文/魏兴云

“乡思病”,也称为思乡病,俗称为想家,在世界上所有地区均有“发病”案例,尤以中国(含港澳台和日、韩等有过春节、中秋节习惯的国家和地区、华裔聚居区)农历春节期间较为严重,发病率约为99.99%,呈高发、多发状态,无论是政府还是个人行为均难以控制,尤其是在就业压力加大、房价上涨过快、城市务工人员增多等多种因素下,一年中发病状态呈U型。

主要症状:(1)想家。说到老家就滔滔不绝、手舞足蹈,血液循环加速,甚至面红耳赤,对家乡风物如数家珍,见到老乡或接电话时说方言,提到小时候吃过的食物会淌口水,有时也会出现表情抑郁、心情黯淡的状态。(2)想回家。对回家是有计划、有步骤、有预谋,提前安排行程,提前列好采购消费计划,如遇阻力,特殊职业如部队战士一般采取发电报:爷爷或奶奶病重速归,想尽办法也要回家探亲。(3)不顾一切也要回家。“患者”已出现偏执状态,哪怕航空、铁路、公路等交通部门无理涨价,即使乘坐加班车、火车临客、红眼航班等人员拥挤的交通工具也不在乎,住在农村偏僻乡下老家的多数是采取飞机(火车、长途汽车)——中巴车——马车(驴车、自行车或三轮车)转载——步行的顺序,几经辗转才能到家,此时心情平缓、舒畅,偶发情绪激动的状况。

预防(禁忌):(1)工作单位禁止安排其节日期间加班、值班(特殊行业除外),避免直接刺激。(2)具有一定传染性,公共场所禁止播放《常回家看看》、《想家的时候》、《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你快回来》等煽情、煽动性歌曲,避免或尽量减少同乡聚餐、聚会。(3)禁止食用“茴香豆”、“老婆饼”、“老妈妈榨菜”等含有家乡色彩的食物,禁止过量饮用来自家乡的酒品、饮料。

治疗方法:让他(她)回家。

具体步骤:回家后吃一顿母亲做的家常菜(不分菜系),跟父亲聊天(也称唠嗑、拉呱、吹牛、侃大山或者汇报工作生活情况),给爱人一个拥抱或者喝一碗她亲手煲的汤,亲吻孩子并给他们一个温暖、鼓励的眼神,走亲戚串朋友适当“炫耀”成绩,关上手机、电话好好睡一个懒觉,或者给年迈的祖父祖母磕头拜年并索要压岁钱以方便寻找童年时的感觉。

到目前为止,对于这种症状,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够完全治愈,如果有人能够发明药物出来,一定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鉴于其高发病率和发病特殊季节,建议将其命名为“间歇性乡思病”。

年关的文章10:年关走亲戚

文/汪晓佳

年关到来,一些人开始了走亲戚。就拿我家来说吧,腊月还没过半,居住不远的堂弟就拎了东西来看我,然后,第二天,我妻子又拿了一些东西去看望我年岁已高的叔叔婶子,从而揭开了年关走亲戚的序幕。

在城市生活三十多年,每年过节,都会有亲朋好友送来一些礼物。比如从农村来的亲戚,拿的都是小鸡、鸡蛋和红芋等什么的土产品,大老远而来,无论东西多少,我们都是感动至极,回复的东西往往超过他们拿来的东西,还要认真地管他一顿丰盛的饭菜。我以为,他能来,就是对我们家的尊重,说明心里还没忘记,这就足够了。

自从我和妻子退休以后,在同城生活的两个家庭,每年仍是一如既往地在节日期间前来看望我们。一是我妻子同学的女儿,我们给她介绍了对象,并且结成连理,感情甚好,养有一女,如今女儿已读了初中,每年的中秋、春节夫妻俩都会带上孩子上门探望;另外一个就是与我妻子有点亲戚关系的女孩,她在市里一家单位工作期间,想调换一下岗位,我想办法满足了她的要求,被临时安排在一家报社做印刷厂照排工,直到后来又有了一个她满意的正式单位。结婚了,出于感恩,便总是和老公、孩子在节日时带上礼物过来,而且总是带来一些鲜活的鸡鱼,忙得我带上这些鲜活的鸡鱼赶快去菜市场,找一家杀鸡宰鱼的店处理好放在冰箱里。其实,就我们的心情来说,真的不希望他们来,不想让他们破费。因为,现在的生活谁家什么都不缺,再说,我们帮助了谁,纯粹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并不想索求感恩和回报。人世间,你帮我,我帮你,只要能做得到,都应该尽量地去做,应该的。

父亲自新中国成立后,便一直在数百里外的阜阳地区一些部门任职,家也就随着他职务和任职地点的变动搬来搬去。家无论搬到哪里,一年中,中秋和春季两个节日,我们都要全家出动,带上东西,或自带车或坐长途班车看望两位老人家。我们无论带些什么东西过去,父母全然不在乎,临走还要给我们带上比我们带去的东西还要多的东西,尤其是春节,除了给我们带东西外,还要给我的孩子一笔丰厚的压岁钱。如今,父母双亲早已去世,老两口居住的老房子也出租了出去。虽然没有了老人健在时的家,但一到传统佳节,我的心却依然想到了他们的那所老房子,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过去在我们这个地区,每逢春节,作为儿女,节前总是回到父母身边送点钱和一些物品,以便他们能把年关过得更好。自从日子过得富足了,家里什么也不缺,根本不需要孩子们节前再送钱和实物了。于是,慢慢地,一些儿女们节前如果忙得走不脱,便在节后前往家中为父母双亲拜年。

特别是大年初二这天,似乎约定成俗的规矩,国道和高速公路上,长龙般的车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汽车轮碾压的刷刷声,不绝于耳,恰似滔滔的流水;每个高速公路服务区,也是车满为患,奔向家中拜年的人们,在这里添点茶水,加点油,远路的再吃点饭,或者去去洗手间,然后再提足了精神气继续向家的方向驶去。

想当年,城乡间还是许多土路的时候,初二以后,城里的人回家一般都是坐公共汽车、打的;农村人多半是步行,或者是骑自行车,开个摩托车、三轮车什么的,均在尘土飞扬的氛围中缩短回家的路途。夫妻双双,带上孩子,带上礼物,在冬阳的氤氲下,你来我往,熙熙攘攘,好一幅壮观而又温馨的政通人和、繁荣盛世的景观!

岳父母生有6个儿女,妻子是老大,我们住的地方也最远,回家要横穿两座城市。但每年大年初二这天,我们都要全家祖孙三代开着自家车前往。6个儿女6个家,都住在不同的地方,这天都会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再加上岳父母其他的亲戚,30多口子老老少少的人和各种车辆,把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塞得满满的。妻子的弟弟幸亏开了个小饭店,不然这么多人,中午吃饭都会成问题。大家见了面,相互问候着,相互给各自的孩子们压岁钱,孩子们相互追逐嬉戏着等等,看到这一切,两位老人始终是喜笑颜开,浓浓的亲情让他们精神愉悦,延年益寿,如今都已是90岁高龄,依然满面红光精神着。对于他们来说,四代同堂,真算是幸福的人生了。

太平盛世,好年景啊!

年关的文章11:又到年关 又见乡愁

文/平淡的幸福

1、飞雪前夜是大寒,大寒过去年将至,嗳,又是一年春将至呀!灯光下,书桌前,没有窗外的齐冷,却不由的想起了迅哥,想起了迅哥的文章,想起了迅哥的话语: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又是一年春节至,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

迅哥是回家过年去的吗?也许不是,他已经饱尝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卖掉了自家的屋子,这次寄宿在了鲁四老爷家里。而另一次,则是从北地向东南旅行,绕道访了他的家乡。迅哥人到中年,感慨如此颇多,他也属于"吃过二遍苦,受过二茬罪"的人吗?

2、真是旧历的年底最像年底。元旦新年晚会开过,便是学期结业考试,在纷乱中,班委已给我们订上了返家的半价火车票,考试一结束,马上关宿舍走人。从学校到火车站,是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一元钱的公交票直达,相互照顾的还有几个老乡,三男两女的相随着,在火车上大家有说有笑,颇有些老乡团结如一人,亲如兄妹是一家的意味儿。可是一到家乡城市的火车站,马上作群鸟兽散。家里有点能耐的,小汽车接走了,中等的至少也是一辆摩托车,大家似乎从不认识,谁也没说谁捎谁一下,甚至招呼也没打一下,人情世故可见一斑,“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故乡水”,这话颇有些说得过呀!

车站外面,等着我的正是父亲母亲,他们各蹬着一辆自行车,赶了十几里的路来接我回家过年。此时的我,已是一个刚上省城读书不到半年的十九岁的中专生了,而弟弟正上高二,学校还没放假!

前两天刚下过雪,路上一层薄薄的冰,我坐在父亲的自行车架上,母亲则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我们一家三口慢慢的蹬着车子往回走,一路上话不多,我知道父亲也是小心翼翼,毕竟他还带着我。出了城,骑上乡间公路,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公路两边的杨树已经掉光了叶子,但是枝条上却挂满了积雪,离村子愈加近了,还是那模样,半年的时间能有多少变化呢!碰见了路上往来的父老乡亲,父母亲和认识的打招呼,乡亲们问,这是去哪儿来?父母亲回答,去火车站接儿子来,放假了,回来过年来了!父母亲话语里明显带着自豪,想当年,就是一个小小的中专生,也让父母亲满足的很,高兴的不得了,当我领到入学通知书时,不仅仅是整个村子,方圆几个村子那也是“响当当”的,“谁谁家的儿子考上省城的学校了”,如此这般,父母怎么会高兴呢?

二十年一恍如昨,如今父亲已经故去,弟弟一家远在他乡,家中剩下的唯有母亲,年关将至,村里人已经在割肉炸丸子,买纸写对联,炒茶面,煮馓子,蒸团子,忙活着过年了!在城中帮我照看孩子的母亲却说,住在城里,连今天是腊月初几也不知道了!

3、多年以前,父亲还在城里的县汽车配件厂上班,起早摸黑,以微薄的工资收入支撑着全家清贫的生活。快年关了,里里外外,多多少少都需要购置,许多东西可以节省,但我和弟弟的新衣需要缝制,脆响的浏阳鞭炮也要购买。父亲迫于生计,和厂里一位邻村的同事一合计,两个人打凑了点钱,相跟着走街串巷卖起了鞭炮,也就是一整个腊月天吧。父亲骑着自行车带上一纸箱鞭炮,早早就出去了,晚上很迟才能回来,今天卖得不错,父亲高高兴兴,生意惨淡了,却又是一脸的不高兴。

接着又是一年的年底,这次父亲则在腊月里贩起了棉帽,以前我们常见的那种“火车头”帽子,只记得村里们的邻居们在家里的箱子旁挑来挑去,给家人购买合适的棉帽,当然我和弟弟头上也各戴着一顶暖和的“火车头”帽子!

那时,我们还小,懂不得生计艰难,准觉得父亲卖鞭炮,我们过年就有鞭炮放了,父亲帆棉帽,我们冬天就有棉帽戴了,心里乐滋滋的。其实,对于父母的辛酸,父母的劳累,父母的苦衷,一丁点儿也不理解。如今,自己也是人到中年,身为父母,方才懂得了“不是当家人,不知材米贵”的道理。如今的孩子回家过年,还会有这样的人生际遇与切身感受吗?

4、从一九九四年腊月二十九到如今春节临近,已快整整二十二年了。这一年的后半年,我在上高四,寒假回家和爷爷住在一起。家人说这个腊月爷爷性格显得有些急躁,到大姑家,说大姑不收拾家,安顿他们要学会好好过日子;见到我父亲买年货,便对父亲发起了脾气,别人家忙活的修房盖屋,你们却逍遥自在的过年,面对责骂,父亲便雇人到市里购买了打梁制板的钢筋,到邻村工厂破开了做门窗口的木料。

腊月二十九早晨,早起的爷爷在照看炉火的瞬间因心肌梗死摔倒在地,离我们而去。在千家万户欢天喜地准备迎接新年的时候,我们全家却陷入无限的悲痛之中。奶奶已在两年年去世,爷爷在其去世两年后故去,悲哀接踵而至。高中以前,我更多的时间是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他们对我这个长孙偏爱有加,那时还时兴接班一说,爷爷常喝与邻居说,以后兄弟两个长大了,老二身体结实,开个大汽车,老大身体瘦弱些,就接他爸爸的班,他就这样规划着我和弟弟的未来。可惜在这天寒地冻的腊月里,即将过年的前日里,爷爷在一刹那就离开了我们,而我则是亲眼看着爷爷离去的!

如此,怎能不让我留恋,不让我怀念。每到春节,想到的便是爷爷的离去,他没有看到我和弟弟考上学校,走向外面的世界,也没有看到我们参加工作以及后来的结婚生子买房。可如今,我又陷入新一层的大悲哀之中,人的生离死别,牵扯着我每一根灵敏而又脆弱的神经!

5、马上又要过年了。今年春节,我要携妻带子回老家陪母亲过年,按照规矩,秋季里父亲刚走,春节不破五我们是不能走亲戚的,且三年之内不能贴对联,不能挂灯笼,我不能想象这个春节的样子与情形,我在思想上还没有这个准备,我在行动上似乎无力招架。

年三十的下午每家每户都要去外面接祖先,往年都是自己和堂兄堂弟们跟随在父亲的背后,走到村外,停在路边,庄重地对着祖坟的方向磕下神圣而又庄严的头,如今呢,我将和我的堂兄堂弟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去迎接我父亲灵魂的来归。面对家中父亲的遗像,面对哀伤的母亲,我将如何度过这万众欢腾、大众庆幸的春节,我无意阻止别人的欢快,但是我不能强忍悲伤的泪水,我不能阻止鞭炮的鸣响,但是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流血。大风起兮,阴云蔽日,雪片将飞,苍茫夜色下,谁在踽踽独行,我是可否呼喊出“亲爱的父亲,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亲爱的父亲,安与我们同在!

6、又到年关,又见乡愁。自己虽不独特,但却很是无奈,生长在太行山脊的一个盆地里的乡村,虽在高台,却并不遥远,当年父母劬劳,送我入学入城,今日为了生机,也为了理想,我独自奋战在这座“与天为党”的城市里。时光漂白了母亲的头发,死神夺走了父亲的生命,“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自己离老家是那么的迫近,可梦里还是有一个永远回不去的故乡。每到此时,唯有诗词勾起自己的无尽思绪,“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春节不远,归乡期近,何人不起故园情,何地不起故园情呀?

年关的文章12:寻找年的味道

文/韩文洲

临近年关,竟然感觉不到过年的味道,年味也成了众多讨论的话题。

春节俗称“年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俗语说:“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可是偏偏感觉不到一丝年的味道,年味去哪儿了呢?儿时对过年的期盼去哪了呢?

小的时候,一到腊月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可还记得?或许是生活条件变好了,又或许是年纪变大了,儿时对过年的记忆竟也变淡了。

一直在寻找年的味道,却不知从何找起。一个周末,当我骑车经过山里一个小村庄时,阵阵炮竹声忽然打破了四周的宁静,儿时过年的情景渐渐浮上心头。

那个年代,生活条件不如现在好,一件新衣也是半大小子姑娘们对过年最大的期盼,父母早早的就把新衣准备好了,不到春节那一天坚决不许穿。而我在寒假里疯跑着,疯狂的玩耍,把自己仅有的几毛零花钱花掉,买上几百头的电光炮,拆成一个一个的装在兜里,点上一根香或者从家里摸两支烟,在大街小巷一个个啪、啪、啪的放着。有小伙伴们拿出几根那种很小的二踢脚,胆子大的就拿在手上,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上头,点燃炮捻,炮声震天,惹来众多小伙伴的羡慕。或者跟着父母去逛年货集,年货集上,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鞭炮声很是热闹,平时看不到好吃的、好玩的全都冒出来了。

儿时过年的热闹劲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了。两年前和妻子在年前回巨鹿老家的途中经过阎疃镇,正好碰上这里的年货大集,街道两旁摆着各种摊位,瓜果蔬菜应有尽有,多年没有见到用铁钩挂着肉的摊位也有好几家。

热闹的集市,火红的鞭炮,对新衣的期盼,是我要寻找的年味么?

当我看到村口那些独守老人期盼的目光,当我看到新闻里春运大军从四面八方朝一个方向出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要找的年味找到了。

年味就是再远再忙也要回家过年,是阖家团圆的喜庆气氛,是妈妈忙前忙后包的年夜饭饺子,是家家户户都贴上喜庆的对联,是大街小巷都挂上大红灯笼的万家灯火一片通明……

一幅幅对联贴上墙壁,一个个灯笼飞上屋檐,一片片彩霞空中飞舞,一句句祝福口耳相传……

年就要到了,你的年味找到了么?

年关的文章13:温暖的乡愁

文/赵自力

临近年关,在年味渐浓的腊月,我的思绪禁不住飘向故乡,忆起那温暖的乡愁。

冬天似乎是乡愁最浓的季节,既有寒冷天气里温暖烤炉的记忆,更有全家团圆、阖家欢乐的美好。从记事开始,记忆里故乡的冬天是伴着烤火度过的。最原始的就是在地上挖个坑,砌好四壁,火塘就做好了,把干柴架在里面烧起来。劈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忽明忽灭的火苗跳着火热的舞蹈。这时候,最闲不住的是小孩子,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冷,那从地窖里刚拿出来的红薯,足以把他们吸引在火塘边。大人聊着天,小孩烤着红薯,连小猫小狗也来凑热闹,真是其乐融融。

那时候,大人们常做的事就是上山砍柴,柴禾类的放在厨房,劈柴类的就用于烤火。大人们砍柴,我们小孩子就去捡柴,都堆在院子里。望着满院子的柴禾,心里就暖暖的,就感觉那个冬天不太冷。

“腊八过后就是年”,家家户户开始打糍粑做豆腐杀年猪了。最热闹的是杀猪,我们那里也叫福猪。一家有猪要福,邻居们都过来帮忙。大木桶里热气腾腾,大肥猪被主人叫唤着出圈,然后几个壮汉一起摁住肥猪,喊着号子往木桶上抬。猪的叫声响彻天空,吸引了全垸的孩子过来看热闹。随着屠户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肥猪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直到没了气息。大人们忙着拔毛吹气,小孩子们急切地等待着那个属于他们的猪泡。当小孩提着猪泡满垸疯跑时,意味着那家的年猪已经福了,屠户一定又在赶往下一家。

当然,故乡的冬天最好听的声音不是鞭炮,是爆米花机的“轰”的响声。那师傅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能把大米变成白花花的爆米花。哪个地方有爆米花机,哪里就有小孩子们,他们帮着忙,添些柴火,牵牵袋子,顺带着尝尝刚出锅香喷喷热乎乎的爆米花,那个满足和幸福自不必说了,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村里那一声声爆米花机的声音,就像迎接新年的礼炮样悦耳。爆米花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此时离新年也就不远了。

离开故乡多年,心却一直还在牵挂着那个地方。梦里常回故乡,我知道,那里有我温暖的乡愁。

年关的文章14:乡村刨汤

文/刘腊梅

年关将近的时候,在乡下,农人磨刀霍霍,杀猪宰羊,亲朋相聚,推杯换盏,话桑麻,送祝福,时人谓之:吃刨汤。

朋友相邀,一饱口福。驾车在乡间公路上梭行,山风干冽清冷,树叶掉得很干净,光秃秃的枝干铁骨般,精神得很,松柏一味地绿着,沟渠里的水流很安静,不挤不堵,一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样子,乡景是衰败中的亲切,一畦田垅半亩方塘,一壁土垒半城山水,都是等你回家的样子。

至友人家,肥大的猪儿已开肠剖腹,挂在屋檐下,有两分祭祀的庄重,淋漓的血水满地腥红,却是喜庆热闹的意思。匠人挽袖挥刀,切、砍、剁、劈,专业得很。白花花的肥膘,红润润的瘦肉,在绿色的大芭蕉上一溜儿排开,农人的辛苦繁忙和喜悦都在里头。主人在灶间奔忙,烟火与浓雾里是安稳知足的幸福;幼子一旁添忙增乱,见客人是羞样,见家人是顽相;鸡鸭在院前追逐,在猪的祭日里丝毫没有忧患意识,一副事不关己、我行我素的洒脱样子;我等闲人天南海北、你唱我和,伴干果水果,佐菊香肉香,自得自在,闲情逸致,让人生出几多惬意。

主人是热情的,午饭是丰盛的,炒煮煨炖,从地里到锅里,省略了市场中间环节,大家吃得溜口滑嘴、暖心暖肺。

午饭后,乡间小行。山里的空气微微透出两丝温软之意,黛色的远山已暗藏春意,仿佛一觉过去,就是另一重天。泥土还没有苏醒过来,草色还没有舒活过来,一切都在蓄势。竹叶绿得很老练,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样子,三五只麻雀在老颓的树枝间蹦蹦跳跳,叫不出好听的音律,却是沾沾自喜。公路呈现出大雨冲刷干涸过后的坎坷,两边几座低矮的土墙,好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有些天长日久的意思,院子前一色的橘子,红烈烈缀在绿叶间,地里的庄稼很富生机,一个个滚圆的大白菜慵懒地躺在地里,胡豆小心翼翼地探出灰绿的芽叶,成片地声势浩大。想到儿时那些有趣的旧事来,摘一片胡豆叶,食指和拇指在叶端拈起一小块叶膜,放入口中,用力一吸,就是一个大大的豆叶泡泡,比现在的大大泡泡卷儿还来劲。等到胡豆挂果的时候,摘下青青的豆角,剥出青白的豆粒,用竹签串了,丢入红红的灶灰里,三两分钟拔出,外焦里嫩,白口吃着也格外香。

看乡景,摘蔬菜,我等叽叽喳喳、指手画脚,新鲜而兴奋,空气也热腾腾暖人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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