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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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散文1:隔着窗听雨

文/温筱鸿竹

傍晚雨又开始下起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这夜色下的文字,也淋湿了屋子里写字人的心情,而我就是属于这夜色里写字的人之一。自从以文字为伍,我也习惯了在暮色,静静的想,静静的写,有时只有把漂浮的心绪变成一行行文字,才得以好好入睡。

有人也许会说,那不是扯淡吗?对于文字,起初是因为一份爱,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走进不惑之年的我,愈来愈感到文字就像是自己的心思折射在水里的影子,虽然透过光的物理现象,但是一样能让我们远走的自己在文字里找到一份温暖的依托,其实,就这个原因,对于我们爱好文字的人而言已经是一个足够的理由。

人在路上,一朝一夕,我们总的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不然的话,我们躺在床上,总是无法入睡的。人生说长则长,说短则短。只有好好珍惜自己的每一个日子,我们才不会因为许多年华而悔恨终生,我写文字有的时候也是一次次对生命的呵护。在生命面前,有的人是不注重去维护的,直到某一日在回首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到那时,我们还能给自己寻一个申辩的机会吗?生命只有一次,我们不得不像这句话懊悔的低下头。

走在路上,低下头我们其实是在思考着更远的一条路……

人生是平平淡淡,虽然有的时候我们也不断地追求卓越。在这个生命的追求中,有的人的却是成功了,这犹如我们看到满眼绿意里的那几只红花。茫茫人海,我们也许只是这千万绿叶中的一只,但是我们不能甘于这万千的寂寞之一,换一个角度看这场生命的雨,我们聆听到的也不仅仅是这淅淅沥沥的雨滴声了。而其中,在雨里那份夜的柔情,一样会让我们在这漆黑的雨夜里看到一个长着心绪的翅膀在淋雨里翱翔。那飞起的心绪,在文字里漫游一样也是这夜晚最美丽的风景之一。

今晚,我的文字一样被窗外的雨声牵着走,我想起了家乡的老屋,想起在这个老屋里曾发生过的一个个清晰的画面,我兴奋不已,在雨淋里怀念。

这个老屋,就是我出生的地方,虽然仅仅有五十年的历史,可它在我生命的文字里显得是那么的苍老,它和我记忆中的老人一样看着我出生,看着我长大。

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是一个盛夏的天气,母亲上地干活,父亲去外地打零工,天气猝然将下一场大暴雨,由于我家的老屋在村子里地势低,从西边水沟流水如猛兽般地扑向了我家的老屋,顿时满院子都成为了一个大湖泊,老屋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小岛,在风雨中飘摇,水面瞒过老屋的门槛而进到家里,我吓呆了,在漫过小腿的院子里呼喊,我家进水的小溪很快就传到地里干活的母亲耳朵里,那时的母亲才刚刚而立之年,直到母亲和街坊邻舍将院子里的水道疏通,把水赶走,我才见母亲安静下来问我这问我那。

如今已经过去许多年,可在每每遇到下雨天的时候,我就会不觉想起这些事!今晚窗外的雨一样唤起我对这场雨的怀念。

进入七月,雨似乎下的很多。在一场场雨淋之后,这夏日的天气总是有些微凉。于是读着这夏日的雨,我在这雨淋中体味着这夏雨一场场心情。

窗外的雨一阵一阵的,雨滴敲打着建筑物,发出啪啪的声响,雨愈来愈大,借着灯光看去,在空中那豆大的雨点斜打在院子里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顶顶透明的白色小帽子,活像是我儿时的一个梦梦,在水流中驶向远方,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勇敢……

这夏日的文字因为沾上水气,似乎变得有些凝重。但是看看挽起裤筒在雨淋里玩耍的情景,一样也唤起我们对那个时代的记忆--真想回到那段时光里。

然而,雨渐渐大了,噼噼啪啪的雨声响在别人家的雨棚上,再次打断了我的追忆,因此我不能不承认在这雨夜里斑斓的心情。因而本就烦乱的思绪,便又一次被这雨牵着心踱到窗口,掀开窗帘,我眺望远处,只见见远处小城的霓虹,在淅淅沥沥的雨里发着落寞而温柔的光。妩媚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对面吹进来的微凉不觉浸上心来,于是我突然感到这暗夜里的一切,犹如是我们年少时曾拥有的一个昙花梦,哗哗的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地往下掉。掉在地上,在水流里泛起了无数涟漪,悄然走进我今夜的文字。

我不知道这场夜雨会淋湿多少人的梦,但是,我知道,我今夜的文字是这雨而起。

傍晚散文2:空气的味道

文/王永平

一日傍晚,散步在车城大道,晚风习习,带着桂花的香气,沁人心脾的芬芳,让人不得不感叹“天凉好个秋”!此时,孩子们嬉戏跑过“小弟弟,这是什么味道”?“嗯,空气的味道”!

空气是什么样的味道呢?在这样的金秋时节,在渣滓洞里,看到小萝卜头,我不禁想到,如果问他,空气是什么味道,他的回答会是什么?是“自由”的味道?还是“希望”的味道?

空气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呢?遥想当年的七七“卢沟桥事变”,吹响了抗日战争的号角,那时候的空气是什么样的味道?是炮火连天、浓烟滚滚的味道,是血雨腥风、保家卫国的味道。而今,我们躺在安乐窝里,竟然有人在七月七日这天,只记得是中国情人节,殊不知中国的情人节应该是旧历七月七。这到底是怎么了?

空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呢?我们的父辈们会认为是艰苦朴素、努力奋斗的味道!而人到中年的我们,会认为是改革开放的味道,是网络四通八达、社会飞速发展的味道!

在这样的金秋时节,在这个飘着桂花香气的金秋时节,在这个中国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的时节,站在历史的彼端,回想“七七事变”、“九一八事变”……空气又该是什么样的味道呢?是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的味道,是努力奋斗,铸就中国梦的味道!

傍晚散文3:石榴红了

文/静晚秋

傍晚的秋色,总是和落霞的红晕相连。断桥畔的夕阳,从保叔塔的那一边过来。塔尖尖尖的印在西湖的水面上,微澜的涟漪,揉皱了一池清水的宁静。秋总是静静的样子,虽然,临近了晚秋时分,晚霞的时间,有些寒意袭来了,但是,在风的嬉戏下,落日余晖的感觉,还是迷人的很。

站上断桥最高处,被轻涩的秋风,最问着心绪的安宁。人在风景里只是一种默读,那是随到随看的一幅画,就在那里等待着。风是不是那一支画笔,在勾勒着油墨的色泽,浓淡之间的意味,就在眼睛里的感觉。如果,没有耳边的风,吹过的妩媚,拨动你发丝的飞跃,一份神清的目睹,你不会醒着,你会醉在夕阳里的一幕。

晚霞,在身边,披着红装的盛衣,比比皆是。微波起的水面,映着霞光,红鳞闪闪而激动,像是一种牵绊对眸的诉说。一种气息,是西湖的水,泛滥着情感的漪澜。水轻轻的游来,拍击着白堤岸的石条,“噗噗”的倾诉,水岸的依恋,人在石板上的震撼,可否再回到,古时的年景,如果可以,没有一个人,不愿意穿越到许仙与白娘子的故事里去的。这里相逢,这里叙述一段旷世奇缘。

愿意,坐在长椅上,静静的晚秋里,依着老柳的轻抚,听任落叶的飞淋。这是一种格外的景色,心情里的甜蜜,决定着景色里的欣赏,眸里的红晕足够了,一份心情的浅醉。这是一对银发相映的夫妇,就在这样的晚景里,手牵着手的坐在长椅里。

那一年的光景,倒回过去四十多年。我们眼里的红晕,是石榴花开的春夏之交,我喜欢在你家的石榴树荫下,乘着阴凉的时候,偷偷的看着你,从家门里进进出出的样子,你的风风火火的个性,就在你走路的步子里。长辫子,在你的背后甩动着,激越的心情,你是一个急性子的姑娘,可你,更是一个石榴花红了般美艳的女子。

总有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忍不住的在议论着你,说着你的身材,丰满的胸,翘起的臀。当人们口里津津乐道的说着,你是一个很容易生养的女人时,我自会憨憨的笑着,默不作声。这是一个思春的地方,我在你的眼睛里,是个默不作声的男人,从来不敢和你有太多的玩笑,当你骂着那些男人野小子的时候,我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一眼,石榴花开的红晕。

我总是那么的幸运,总是被你点到,被你欺负的日子,就像花香一样的芬芳。我守着花香的日子,用沉默的双眼,述说着一份独特的依恋,我不敢留住你的眼睛,不看你的眼睛,我在你的家门口,只是痴痴的看着石榴红的美色,直到流进了梦里。你不愿和野小子厮混,你就愿意在我的跟前,用一种折磨人的神情,看着我这个闷葫芦一样的男人。我在你的视线里,慢慢学会了感情,从心里活跃的激动,不愿割舍的此生。

我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每当秋天来临,你家的石榴红了,那沉甸甸的果子,挂满了那一棵老石榴树,野小子们不仅是惦记你的花俏,更是惦记着你家的石榴果子了,我再也不敢上前了,我只是躲远了一些,可是,你把石榴摘下来,总会丢一颗给我,嬉戏的笑着,不让别的野小子得到。我在别人的玩笑里,懂得了珍惜的滋味。我总是藏起来,这些石榴,就在我的床头,静静的安放着,我从不轻易的打开,我只希望,这石榴的清香,能陪伴我入眠,进入梦境。

有一天,我听说,你要嫁人了,说亲的是,村东头的富贵家的二儿子,也是一个野小子,他家是村里比较有钱的,日子好过的很。所以,那小子是个有些流里流气的人,总是对你不怀好意的样子,围着你转。你对他的不冷不热,我不是没看见,我是个穷已寒酸的人。所以,我不再出现在石榴树的范围里了,我也就失落了一颗心的滋味了。我只是远远地看见,你掰开了石榴,让大家品尝,红艳艳的石榴籽,粒粒晶莹剔透,那么的红,那么的水灵灵。

那是一个雨下的晚上,我被窗口的敲击声,惊动了好奇,我趴着窗口的瞭望,原来,是你,静静的站在雨里,一个被雨水清洗了的身影,哀怨会愁结了你的长辫子。你进了我的房门里,一双泪眼里的明净,深深的打动了我。我不知所措的样子,你却是静静的拉起我的手,“我要跟你走,我要跟着你。”我们在没有过多时间准备的夜晚,匆匆的离开了家,离开了这颗老石榴树。

这一走,我们在风雨里的行程,一起走过四十多年了。回想起,当年的我们,在西湖边的一个旧房子里,结婚的那一晚,你静静的问,“我们结婚后,你害怕我欺负你吗?”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低着头。你催着我,要我回答,“我忘了把石榴带出来了,我还没吃过,你家的石榴红呢,一定很甜。”我说,你笑了。

你就像石榴一样的很甜,很红,一辈子有多远,有多长,我的石榴红,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一直是我的所有。晚霞很美,晚霞很红,你就像石榴红了一样,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风屏住了呼吸,此刻,你这样静静的安眠了。带着红晕的石榴,我的一生。

让我在墓前种一棵红石榴,让我再活几年,我要带着石榴红了,去找你。

傍晚散文4:蝉鸣

文/谭云

傍晚,在公园里散步,蝉声飘浮在周遭的空气中,让人沉醉。想想,如果夏天里没有蝉鸣,那该是多么落寞、寂寥。

儿时生活在乡下,房前屋后绿树成荫,三伏天里,蝉儿开始叫了,不知是哪一只率先登场,发出一阵清脆悠长的高音。一蝉唱,百蝉和,那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在阳光里打着漩涡,把炎炎长夏鼓捣得沸沸扬扬。

蝉的叫声像一只温润的小手,把孩子们的心挠得痒痒的,其实这叫声是很难吸引我们的,最多是无聊时捕几只蝉来玩,我们垂涎的是蝉蛹的美味。晚饭后,孩子们三三两两打着手电筒,睁大眼睛在树林下四处寻找,很快就会发现破洞而出的蝉蛹在缓慢爬行,有的已经爬上了树干,我们像摘豆荚似的一伸手就捉了几只下来。

将蝉蛹洗净沥干,然后入油锅爆炒。爆炒出来的蝉蛹黄灿灿、油亮亮,吃起来咸咸的,鲜鲜的,糯软中有一丝柔韧,淡淡中藏一缕异香,实在是人间美味。

中药里有一味药叫“蝉蜕”,它是蝉由幼虫变为成虫时脱下的壳,据说可以疏散风热、治疗喑哑等症。我们在找蝉蛹的时候也捡蝉蜕,穿成长串,挂到房檐下,风干了卖给收购站,换得的钱用来购买学习文具或心仪已久的小人书。

古人对蝉是心怀敬意的,它甚至成了复活和永生的象征。当时人们爱把一只玉蝉放入死者的嘴里,以求得庇护和永生。西晋诗人陆云在《寒蝉赋》说蝉集“文、清、廉、俭、信、容”六德于一身,这话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但蝉的文雅、清寒却被赋予丰富的象征意义,初唐四杰中的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后,遭诬下狱,写下了著名的《在狱咏蝉》,此诗以蝉比兴,寓情于物,抒发了诗人品行高洁却“遭时徽纆”的哀怨悲伤之情。

《昆虫记》中法布尔谈到蝉的生活,“四年黑暗的苦工,一月日光中的享乐”。庄子在《逍遥游》里写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蟪蛄,就是我们所说的蝉。也许蝉儿早已了悟生命来之不易而又极其有限,所以只要生命不息,这些大自然的歌唱家就不会停止歌唱,这份执着、坚韧与淡泊,让人心生敬畏,也让我对世俗人生多了一些通透的看法。

如今,童年早已远去,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屋四周的林子,已变成了一幢幢楼房。随着乡村树木的大面积减少,蝉声也稀落了,这不免让人心生怅然。

傍晚散文5:寂寞

文/(美国)梭罗

这是一个愉快的傍晚,全身只有一个感觉,每一个毛孔中都浸润着喜悦。我在大自然里以奇异的自由姿态来去,成了自然的一部分。我只穿衬衫,沿着硬石的湖岸走,天气虽然寒冷,多云又多风,也没有特别分心的事,那时天气对我异常地合适。牛蛙鸣叫,邀来黑夜,夜莺的乐音乘着吹起涟漪的风从湖上传来。摇曳的赤杨和白杨,激起我的情感使我几乎不能呼吸了;然而像湖水一样,我的宁静只有涟漪而没有激荡。和如镜的湖面一样,晚风吹起来的微波是谈不上什么风暴的。虽然天色黑了,风还在森林中吹着,咆哮着,波浪还在拍岸,某一些动物还在用它们的乐音催眠着另外的那些。

大体说来,我居住的地方,寂寞得跟生活在大草原上一样。在这里离新英格兰也像离亚洲和非洲一样遥远。可以说,我有我自己的太阳、月亮和星星,我有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小世界。从没有一个人在晚上经过我的屋子,或叩我的门,我仿佛是人类中的第一个人或最后一个人,除非在春天里,隔了很长久的时候,有人从村里来钓鳘鱼——在瓦尔登湖中,很显然他们能钓到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多种多样的性格,而钩子只能钩到黑夜而已——他们立刻都撤走了,常常是鱼篓很轻地撤退的,又把“世界留给黑夜和我”,而黑夜的核心是从没有被任何人类的邻舍污染过的。

然而我有时经历到,在任何大自然的事物中,都能找出最甜蜜温柔,最天真和鼓舞人的伴侣,即使是对于愤世嫉俗的可怜人和最最忧悒的人也一样。只要生活在大自然之间而还有五官的话,便不可能有很阴郁的忧虑。对于健全而无邪的耳朵,暴风雨还真是音乐呢。什么也不能正当地迫使单纯而勇敢的人产生庸俗的伤感。当我享受着四季的友爱时,我相信,任什么也不能使生活成为我沉重的负担。今天佳雨洒在我的豆子上,使我在屋里待了整天,这雨既不使我沮丧,也不使我抑郁,对于我可是好得很呢。虽然它使我不能够锄地,但比我锄地更有价值。如果雨下得太久,使地里的种子,低地的土豆烂掉,它对高地的草还是有好处的,既然它对高地的草很好,它对我也是很好的了。我从不觉得寂寞,也一点不受寂寞之感的压迫,只有一次,在我进了森林数星期后,我怀疑了一个小时,不知宁静而健康的生活是否应当有些近邻,独处似乎不很愉快。同时,我却觉得我的情绪有些失常了,但我似乎也预知我会恢复到正常的。当这些思想占据我的时候,温和的雨丝飘洒下来,我突然感觉到能跟大自然做伴是如此甜蜜如此受惠。就在这滴答滴答的雨声中,我屋子周围的每一个声音和景象都有着无穷尽无边际的友爱,一下子这个支持我的气氛把我想象中的有邻居方便一点的思潮压下去了,从此之后,我就没有再想到过邻居这回事。每一支小小松针都富于同情心地胀大起来,成了我的朋友。我明显地感到这里存在着我的同类,虽然我是在一般所谓凄惨荒凉的处境中,然则那最接近于我的血统,并最富于人性的却并不是一个人一个村民,从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地方会使我觉得陌生的了。

我的最愉快的若干时光在于春秋两季的长时间暴风雨当中,这弄得我上午下午都被禁闭在室内,只有不停止的大雨和咆哮安慰着我;我从微明的早起就进入了漫长的黄昏,其间有许多思想扎下了根,并发展了它们自己。人们常常对我说,“我想你在那儿住着,一定很寂寞,总是想要跟人们接近一下的吧,特别在下雨下雪的日子和夜晚。”我喉咙痒痒得直想这样回答——我们居住的整个地球,在宇宙之中不过是一个小点。那边一颗星星,我们的天文仪器还无法测量出它有多么大呢,你想想它上面的两个相距最远的居民又能有多远的距离呢?我怎会觉得寂寞?我们的地球难道不在银河之中?在我看来,你提出的似乎是最不重要的问题。怎样一种空间才能把人和人群隔开而使人感到寂寞呢?我已经发现了,两条腿无论怎样努力也不能使两颗心灵更加接近。我们最愿意和谁紧邻而居呢?人并不是都喜欢车站哪,邮局哪,酒吧间哪,会场哪,学校哪,杂货店哪,烽火山哪,五点区哪,虽然在那里人们常常相聚,人们倒是更愿意接近那生命的不竭之源泉的大自然,在我们的经验中,我们时常感到有这么个需要,好像水边的杨柳,一定向了有水的方向伸展它的根。

大部分时间内,我觉得寂寞是有益于健康的。有了伴儿,即使是最好的伴儿,不久也要厌倦,弄得很糟糕。我爱孤独。我没有碰到比寂寞更好的同伴了。到国外去厕身于人群之中,大概比独处室内,格外寂寞。一个在思想着在工作着的人总是单独的,让他爱在哪儿就在哪儿吧,寂寞不能以一个人离开他的同伴的里数来计算。真正勤学的学生,在剑桥学院最拥挤的蜂房内,寂寞得像沙漠上的一个托钵僧一样。

我并不比湖中高声大笑的潜水鸟更孤独,我并不比瓦尔登湖更寂寞。太阳是寂寞的,除非乌云满天。我并不比一朵毛蕊花或牧场上的一朵蒲公英寂寞,我不比一张豆叶,一枝酢浆草,或一只马蝇,或一只大黄蜂更孤独。我不比密尔溪,或一只风信鸡,或北极星,或南风更寂寞,我不比四月的雨或正月的融雪,或新屋中的第一只蜘蛛更孤独。

太阳,风雨,夏天,冬天,——大自然的不可描写的纯洁和恩惠,他们永远提供这么多的康健,这么多的欢乐!对我们人类这样地同情,如果有人为了正当的原因悲痛,那大自然也会受到感动,太阳黯淡了,风像活人一样悲叹,云端里落下泪雨,树木到仲夏脱下叶子,披上丧服。难道我不该与土地息息相通吗?我自己不也是一部分绿叶与青菜的泥土吗?

还是让我来喝一口纯净的黎明空气。黎明的空气啊!

傍晚散文6:初秋的傍晚

文/隆如

接连着下了几场雨,远方吹来的风中带有淡淡薄荷的香味,暑气逐渐退却,秋天便露出了它清新爽朗的面目来。

“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我想,这样的诗句不仅仅适合夏天,对照眼下初秋的光景,也是最恰当不过的了。穿过一排爬满了牵牛花和丝瓜藤蔓的竹篱笆,一丛萱草花的阴凉下,一群鸡崽一边觅食蚯蚓、青虫,一边追逐嬉闹,喧腾出这秋光里的一派勃勃生机。

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满眼碧绿的波浪随风翻滚,黄豆秧紫色的小花谢了,冒出极嫩的长满了绒毛毛的小豆角,一串一串悬在那里,有点环佩叮当的模样。大片的玉米地,漫溢成一溜溜的青纱帷帐,仿佛大地挥舞着巨型的水袖,咿呀咿呀哼着诗经里那些古老的歌谣。细细的田埂被绿色的植被覆盖,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天边走去,看不到脚下的路,却依然可以感觉大地母亲传递给我的亲切和温暖,那种感觉让我的心笃定而又踏实。

站在高高的堤坝上,远处有一片柳树林,在苍苍的青天下,氤氲成一座绵延起伏的远山,和水墨山水画里云雾中的远山一样飘渺、一样空灵。就在柳树林中,长眠着我们的祖先,那一抷抷黄土,掩盖了多少的风流岁月。一群老鸦在树顶盘旋着,呱呱的叫声越发使人倍感凄清,不久的深秋,柳叶颓残,荒草没径,这里又将是一派怎样的景象呀!这里是村上世世代代庄稼人的归宿,一排排的石碑上刻着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一堆堆长满青草的荒冢,所有的一切都被岁月无情地湮没在这寂静的田野中,湮没在这秋日的黄昏里。

我知道在田野的尽头有条蜿蜒的河流,我循着熟悉记忆向它走去,晚来的风声里有知了的长嘶和云雀的啾鸣,秧田里倒映着蓝的天,白的云,还有淡淡的金色的霞光。好久没有真正抬头仰望天空了,匆忙的我们已经记不清它的样子,那些纯净的、透彻的,只有天空才有的气息早已被我们遗忘,我们是活在这片天空下的孩子,却只顾着眼前的,脚下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却忘了那些抬头看天的快乐时光。当我们怀着愧疚,用心凝望天空的时候,天空没有抱怨我们对它的忘却,宽容地报我们以会心的微笑和晶莹的眼光。在这初秋的傍晚,在高高的天幕上我看到飞鸟掠过的身影,看到了一朵朵棉絮一样轻柔绵软的白云,看到了最初升起的启明星,以及它们背后那海洋般深邃的湛蓝天空。

顺着河流走到它的尽头,一艘破旧的木船停在长满芦苇和野蒿草的河浜里,旁边刚刚有一棵歪歪扭扭的老榆树,贴在水面生长,恰巧月牙儿透过树梢落在了水面上,这倒颇有“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的诗意。西边的太阳落山了,霎时间满天的云儿披上了五彩的衣裳,温暖的金色的粉末撒在白杨树飒飒作响的叶片儿上,撒在树梢的喜鹊窝上,撒在那个无人的木船上,撒在河面漂浮的菱角和水葫芦的绿叶间。夕阳的余晖把远处农田中央的稻草人照得十分可爱明亮,就连那炊烟升起的村庄此刻也是温暖无比的色调。

往回走的时候,遇见扛着锄头的邻人,便和她结伴回家,她的草帽上沾了泥巴而不自知,衣襟上也有汗水的渍痕,憨厚的笑容是黄昏夜色里一朵初绽的茉莉。走过父亲的那片韭菜地,刚刚割过的韭菜又冒出了好长的一截子新芽,就在这块土地上,深深印刻着父亲的脚印,每一寸土地里都播有父亲的汗水和心血。父亲守着乡村,守着属于他的土地,多少个春秋,多少个日夜,总是那样忙碌着,操劳着,耕耘在天地间这醇厚的大地。

当我携着一双沾满泥巴的脚步回到村口,草垛里的蛐蛐,还有竹林深处的纺织娘,已经开始它们的音乐晚会,那枚落在水里的月亮不知何时也已爬上了天空,人家墙角边上的紫茉莉在夜色里开得那样炽热,那样执着,多么像这就要到来的秋天,醇柔而又如此浓郁。

傍晚散文7:雨中健步

文/李福寿

傍晚的天空,云片被撕得七零八落,吸入夕阳余晖,泛出水水的曙红。北天阴云密布,也许正下着暴雨,只缺几阵猛北风,将那场暴雨牵来。不知为何,我有些期待,渴望它们“来得更猛烈些”。

但正吹着的似乎是东风,不怎么劲,一阵一阵,从城中山的丛林冲出,从城市的水泥丛林绕来,带着太阳炙烤后的懊热,也隐隐携着青草和灌木的青香。铺满地砖的人行道上蒸腾着温热气,氤氲着城市街道复杂的气息,其间偶尔会从未及收拾的垃圾桶幽来腥热的馊臭气。

健步,在夕阳余晖中。到天空黑云感染城市街灯的红晕,我已经汗流浃背。一阵耸动道旁树的凉风扫过,远天滚来隆隆雷声,类似巨大的石磙在铺满砂石的铁板上滚动,滚动,终于失去依托,凌空砸下,落在铁板上,炸雷震耳欲聋。这个雷有点像发令抢,雷声甫落,风持续扫街,雨稀稀疏疏洒下,雨点很大,砸得地上风中树叶纷纷欢快跳动。我的头顶开始咚咚咚如指敲天鼓般承受雨点的敲打。疾走中,我将手机、手串等怕水的物件全塞进包包里。

风势渐猛,雨点渐密,本来早已湿透的衣衫裹粘在身上,而雨水劈头盖脸,一条条一绺绺满头满脸淋下,朦朦胧胧冰冰凉凉灌进前胸后颈。衬衣早已失去了它残存的护体作用,变成了羁绊和累赘。双腿已经能感受到长裤湿透的重量,皮鞋灌满雨水,脚在鞋底打滑,脚步踏得鞋汩汩作响。

脱上衣,脱鞋,全系挂在包包上,连同包包甩到后背,这样跣足赤膊,冒雨前行,有直接、硬棒的洒脱。这才是流浪汉赶路。雨水浇在身上凉飕飕的,而脚板踏着的渍水却含着太阳的余温,恰似阴冷雨天特备的安慰。

风越来越猛,雨越下越大。路灯初燃,雨雾迷蒙。百米外树影阴翳,人影憧憧,路上顷刻成渠、成河,未及及时排下的雨水在街道上涌流,雨点密匝匝打在街河上,泛起繁花水雾,雾气平地升腾,模糊了街路。偶有汽车亮着惊恐的双眼在街河上乌龟一样爬行。我不用太努力就能超越它们行进的速度。

雨水汗水劈头蒙面,不用擦头擦脸,只管抬头挺胸迈步。空气中弥漫着冰凉清新的雨水气(据说雨中富含负氧离子),呼吸起来轻松、通畅。雨中5000多步下来,刚好走到我所居住的小区门口。奇怪的是,远天一声闷雷之后,风仍然摇曳着街树,而雨却鸣金收兵了。

简直是用一场完美的雷雨送我回家,谢了。

傍晚散文8:一盆苣麻菜

文/郑晓乾

初春的一个傍晚,我又吃到了暌违十多年的苣麻菜。

听人讲,富人家的孩子对别人的饮食不屑一顾;而贫困人家的孩子串门则爱注意餐桌。我大概不能算是富家子弟,所以当推门进屋正赶上老师吃晚饭时,便不由朝饭桌上扫了一眼:

白铅盆里堆满着一团新绿。刚刚洗过,晶莹透亮的绿叶边缘镶着淡绿色的锯齿。肥白如玉的根茎底端由浅渐深晕上一层粉红色——这不是苣麻菜么?我抽动一下鼻子,一股熟悉的鲜嫩清香直沁心脾……

数十年前,对生活在辽北远僻乡村的农民来说,春天既是姗姗来迟,也不那么美好可爱。“春不来,秋不走”。燥热的干风卷起沙尘,夜以继日地刮个不停。播种的犁杖前边刚走过,垅沟里已干干的没有一点儿墒。而最令人难熬的是入冬前储藏腌制的白菜萝卜土豆酸菜咸菜都已吃尽,连“二月二”栽下的蒜苗也已经剪了两茬。正当青黄不接的人们翘首以待春的到来时,苣麻菜最先在田垅、道边、山坡、河滩星星点点地“冒锥儿”了。

农妇村姑和放学的小嘎子相约结伙嘻嘻笑笑来到野外,蹲下来用一种特制的小弯刀挖苣麻菜。初春的风每至傍晚总要待一会儿。落日余晖中,村姑们挽着满满一筐苣麻菜回返了。筐里面盛回了一家人的菜肴,也盛回了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

将菜洗净放上炕桌,摆上一碟豆酱,(要是能弄几棵从园田挖来了发芽葱就更好了)用手捏菜蘸酱送入口中,略苦回甘,清香满口,用糖醋拌过吃,也别有一滋味儿。它标志着从此可以告别漫长的北国冬日。那种心情是大都市一年四季蔬菜满桌的人家永远无法体会的。正如明代洪应明《菜根潭》所讲:“乐处乐非真乐,苦中乐得来,才是心体之真机。”

回想起苣麻菜伴随着我在乡下度过的岁月,如今邂逅相遇,怎能不勾起我的回忆!

老师是68届沈阳下乡知青,后来当上中学教师,然后抽回城里。几十年过去了,老师居然还没忘了苣麻菜!

我真佩服人类记忆在饮食方面的“怀旧”功能。

“哪天你来,我请你吃苣麻菜。”看到我呆呆的样子,问明原委,老师真诚地说。

这话好熟。当年知青们是懒于去野外挖菜的。他们宁可“干抱碗”。看到他们可怜的样子,大娘把丫蛋晒红了脸挖回来的苣麻菜择好洗净用笸箩端过来:“大娘请你们吃苣麻菜……”其实,农村生活十几年,许多知青哪一个没在农民家中炕头儿上尝过红壳高梁米、玉米面饼、粘面包?每逢农家杀猪、杀鸡,也要打发孩子来招呼知青们,而知青们总是欣然前往……

如今,生活变富了,苣麻菜又回到了饮桌上。因为苣麻菜和山野菜都属于难得的绿色食品,人们追求健康,苣麻菜的身价也涨了起来,一公斤苣麻菜要12元人民币。

傍晚散文9:城市中那抹温情“霞光”

文/顾书霞

傍晚,当我乘坐的班车从市南外环的立交桥上右拐至云峰路上向北直行时,矗立在大路两旁的路灯已准时亮起。那微微颤动的灯光,瞬间像条条火龙,凌空飞腾在暮色里,把整个城市点燃。那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路灯,又像是一列列守候在夜晚的卫士,伴随着车内的我,从城市的南郊,向着我在城市北郊的家行进。

穿行在一排排路灯下,那霞光一般的灯光使我心中渐渐被一种温暖所包围,那是家的感觉。是的,家的感觉,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冒出的这个念头,把我的思绪也带回到了十多年前。

确切地说,那是十几年前初冬的一天,那时我所在的城市基础设施十分落后,城区只有几盏路灯,发着昏黄的灯光,而且是定时开关。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不久,那天是阴天,就在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雾。那雾一开始还是飘飘渺渺,像是一层薄纱在风中曼舞;但当我骑车行驶到半路时,那雾已是迷蒙一片,能见度也只有几米远了,以至于路两旁的各个道口都淹没在那一团团的水雾之中。但见天地间沉寂一片,偶尔,有几束微黄的光亮照来,那是缓慢行驶的车辆。于是,我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借助光亮看看我走到了哪个路口,有没有错过通往家的路。然而,纵使我车子骑得再快,也赶不上那缓慢行驶的车辆。于是,我总会被抛弃在茫茫的雾气中。那时的我慌乱又胆怯,只是机械地蹬着车子,那种害怕找不到家的恐慌,就像那雾气一样漫无边际,又像针尖一般扎着我的心。

蓦然,一束微黄的光亮透过头顶的乳白色的雾照射下来。啊,路灯亮了!虽然那灯光在这茫茫的大雾中显得那么微弱,但是它却实实在在地给我带来了惊喜,让我一颗忐忑的心霎时平稳了很多。在路灯亮起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家中的母亲,此刻,她或许正守候在闪耀着桔黄色的灯光下为我等候。顿时,我的心中有了一种依托,一种温暖的感觉流遍全身,让我不再恐惧那茫茫浓雾,从容地奔向母亲的怀抱。

岁月流转,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如今,我所在的城市以崭新的面貌呈现在人们面前,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架起了多方位的立交桥,而路旁的路灯也换成双向的霓虹灯了。于是,每每在夜深人静之时,我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那荧光闪闪的路灯,心中那份温情总是将我包围,让我心怀美好,不再孤独、害怕。

班车一阵晃动,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正在这时,车窗外一辆黄色的工程车辆与我们并排而行。只见那辆车的车顶上有高高的起重臂,车箱里整齐地堆放着几箱灯具。哦,原来是维修路灯的工人师傅们,他们正在进行每天的例行巡查。一眨眼,那辆车便超越我们,驶向浓浓的夜色里。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这么些年来自己心中的温暖原来都是他们给的。顿时,我心里充满了感动和感激之情。感谢这些工人默默无言的付出,正是他们,为百姓点燃了城市中那抹温情的“霞光”!

傍晚散文10:态度

文/龚本庭

每到傍晚时分,我家屋后那条小巷里摊主的吆喝声就开始此起彼伏。那些形形色色的生意人,早练就了一副好嗓子,音调各异的吆喝,简直是一曲交响。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穿过这条小巷到附近的大学校园里去散步,因而也差不多熟悉了这里的每一位生意人。来此摆摊的,大多是本地的农民,也有练摊的学生。

短短一条小巷,卖烤鸡腿、鸡翅的就有3人。一个中年大叔,一个年轻小伙子,还有一位漂亮的长发美女。这3个人中,要数年轻小伙子生意最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大学生们,有时宁可在那小伙子摊位前等候几分钟,也不往相隔不远的那美女和大叔那去。

是小伙子烤鸡腿的味道要比那两位好吗?这让我很好奇,因而也想探个究竟。我试着在他们每个人的摊位上各买了一个鸡腿,切成小块请我的朋友们品尝,可朋友们觉得味道都差不多,这说明小伙子没有什么祖传秘方之类。看长相,那个大叔和蔼可亲,那个美女要是走在街上,肯定会有不少回头率。至于这个小伙子嘛,长相身材都只能是一般,但他的头发却使人印象深刻。并且他们的摊位是流动的,小伙子的摊位条件与他们也没什么差别。小伙子的生意为什么就比那俩位好呢,这的确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前几天我出门时,有点冷冷的秋风,并且还飘起了丝丝细雨。可能由于气温骤降的原因,学生们出来的比往日明显减少。这时,那些小贩们,有与相邻摊主聊天的;也有坐着打盹的,比如那个大叔;有玩手机的,比如那个美女。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舒适地坐着,有人经过时,才站起来迎接。可这个小伙子,我见他总是在忙碌。他不时在烤摊上擦拭,有时是弄弄炭火,再就是摆放整齐椅子,还有就是捡拾地上飘过的纸屑与落叶。就是实在没事了,他也是毕直地站着,专注地盯在马路上,静候着随时来的生意。他虽然在卖烧烤,可是他的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工作服上也总是干干净净的。

这时,我突然明白他的生意为什么要比别人好了。一个用心而勤奋的人,肯定会做的比别人好。从味道与服务中,顾客肯定能感觉得到那细微的区别。

这就是对待工作的,也许一次两次别人感觉不到,但时间久了,别人一定能够感觉到。

傍晚散文11:种下一株梦想树

文/饶雄伟

傍晚时分,在碧云牧业上班的婶娘带回几株已嫁接好的樱桃树,嘱咐我栽在门前的园子里。

都说: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如此看来,种活这几株樱桃树应该是个不小的难题了。不过,这几天,春雨绵绵,我相信树苗应该会容易活的。

还记得,小时候,每年春天,父亲都会带着我们在房前屋后和山头地边栽树。离家园近的一般是诸如:桃、李、梨、柿等果树或桂花、香樟树。隔家远点的地头常常是松柏、椿树、杉树、酸枣、泡桐、楠竹等。那时,我们只是觉得新鲜、神奇,常常是欢呼雀跃、高兴不已。倒是父亲栽种时的专注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他常常把坑挖得又大又深,把树苗栽得笔直,掩好土用锄头夯实后又把树苗轻轻地往上提一提。父亲说坑深树正易活,还能经受住风雨。

光阴荏苒,多少年过去了,父亲当年种下的树木早已成材,果树则是结了一茬又一茬。倒是常年在外的我们渐渐远离了那片熟悉的土地,疏远了那种一到春天就种树的习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曾经的岁月,我们无知地浪费光阴,毫不留情地挥霍亲情,麻木不仁地接受着四季的更迭。

年少无知时,对树苗的成长充满神奇向往,忽略了父亲栽种树木,播种希望的心境。及至年长,看着父亲当年种下的各种树木才醒悟,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人生如树,坑大而深,根须发达才能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岁月匆匆,人生易老,我们终究会老去,然而我们曾经精心种下并照料的树木一定会继续苍翠下去。这样与其说我们在春天种下一株树,倒不如说是我们在美丽的春光里种下了一个关于人生的梦想。我们都会如树一样茁壮成长,只要我们有了如树一般的根须和土壤,有了不圬的阳光和养料。

我决定明天早上去种下那几株樱桃树。尽管大家都说这种树很难栽活,但我还是想去试试。就像人生之路一样,前面很多走过的人众说纷纭,但是究竟人生是怎么一回事,那还是得靠自己去试试。我相信只要按照父亲当年的样子,那么专注,那么细腻,一定会种活它们的!细细想来,其实人生梦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傍晚散文12:有美当阶树

文/付亦收

那是暮春的傍晚,一天繁忙的工作结束,回到办公室,准备更衣下班。一只硕大的黄蝶,忽而从玻璃窗外划过,那一刻我甚至以为阳光突然拐了个弯儿。刹时间欣欣然,不禁探头朝外寻个究竟。

刚搬到这间位于二楼的办公室,对面紧邻着内科住院楼。两幢楼之间是一处小巧的花圃,间种着各种花树。平日工作繁杂,近在眼前的春色却也无暇欣赏。此时,视线平及处,几只蝴蝶正绕着一株碧树,上下翩跹。树高有两三米吧,树冠阔大,叶片干净而肥美,青翠葱笼,欣欣向荣的,叫人心生欢喜——竟是栀子树。在这春夏之交,偶有零星碧绿的花骨朵隐于枝叶间。想起人们形容美人儿,“朱唇未启笑先闻”,原来栀子花亦如是,素颜未展香先闻,蝴蝶即可感知。暗忖,真待花香袭人时,不知又是何等美妙之境呢?自此,便格外关注这一树花开。

初夏,清风吹过几阵,栀子花就开了。碧绿的花苞端坐枝头,绿蒂处溢出白色的玉,莹白的花瓣微微颤动,缓缓的,一层层打开自己,像月光一样流动。韩愈在《山石》里说得好:“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一个“肥”字,真是绝妙,尽显了栀子花肥厚润泽之美。花白似雪,不玷不染,更兼阶前新雨滴落花瓣,更添了玉质亭亭、楚楚动人之态。栀子花肥,但花开却不肆意张扬,她是深谙“隐”的妙处的。或藏于幽绿的叶间,欲说还休;或几朵花绽,便间杂几朵花苞,开不全开,显未尽显,清幽而内敛,雅致而纯澈。“争似栀花浑是雪,净香薰透一池风”、“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更难得的,是栀子的花香。那份香息,清芬弥远,温暖妥帖,仿若夏日里晨起的白雾,或豆蔻柳梢头的月光,甚至如安睡在棉花糖做的云朵上,有绵密的流动的甜。

栀子花,似乎一直是属于民间的,属于女性的。李石在《捣练子》中写道:“腰束素,鬓垂鸦。无情笑面醉犹遮。扇儿斜,瞥见些。双凤小,玉钗斜。芙蓉衫子藕花纱。戴一枝,薝卜花。”这里的“薝卜花”,便是栀子花的别称。读词,眼前便现出那娇俏可人、袅袅婷婷,如栀子花般纯净的乡间小镇女子。还有唐诗中的“睡髻休频拢,春眉忍更长。整钗栀子重,泛酒菊花香”。隔着千年的时空,仿佛就看到闺阁中幽怨的少女,眉如远山,眼含春水,慵散梳妆,素手薄杯,光阴清浅,别绪伤怀,栀子花般清寂美好的模样。“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就更是美池桑竹的田园画卷了,耳边有女子软语相唤,鸡犬之声相闻,怡然自乐犹如桃源梦境。

而我所至爱的,当是栀子花中的市井。“尽日不归处,一庭栀子香。”在一方洁净的庭院里,栀子花兀自抽枝,长叶,开花,有清风过耳,云在肩头。风自叶间来,晚露滴清响,闲闲淡淡地,清简若素,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沉静而悠远。更妙的,是在月夜里,散步闲庭,“一轮月影涨幽香,碧玉钗头白玉妆”,月华似水,夜色一点点地漫过来,暗香袅袅,丝丝缕缕不绝,仿若笼着月华的梦,又似空灵渺茫的乐声滑落云端,更似遥遥的时光自岁月深处施施然地浮现,让人沉醉。

已过了青葱年少的岁月,心境愈发淡然安静。红尘仰止,只愿能守得一树花开,静赏“有美当阶树”,任凭栀子花的幽香渐杳渐近,渐近又渐杳……如此,甚好。

傍晚散文13:花开紫薇

文/筱静

傍晚散步,看到路旁一树一树的紫薇正悠然开放,忍不住驻足,细细观赏。

最初对于“紫薇”的认识,源自电视剧《还珠格格》里,那个被乾隆遗落在民间的女儿。集温柔、善良、美貌、才气、智慧、坚韧于一身的夏紫薇,她纯净的笑脸,灵动的眼神,动听的歌喉,诗样的情怀,还有那眉宇间淡淡的哀愁,那份圣洁高贵的美,让人心醉。

那时候总在想,这世间哪有如此完美的女子?或许,这只是琼瑶女士对完美的一种诠释而已。只是从此记住了,无论是从字形,还是从意念,看见这两个字,“紫薇”,总容易让人想起一个女子,她最好着一身紫衣,有着婉约清秀的眉目,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诗样的清愁,那么绰约、高贵。

再次结识“紫薇”,是在某个秋雨飘过的午后,走在清凉的街道上,忽然发现街道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满了串串成穗的细小的花朵,或粉红或浅紫或雪白或紫红,繁花密缀,堆锦簇绣,那份娇羞与柔美,俨然秋日一道美丽的风景。好奇地问旁人,才知道它叫“紫薇”,那时方知原来紫薇竟是花朵的名字,难怪那个叫“紫薇”的女子,也如花样美好。

“紫薇”属落叶灌木或小乔木,花色艳丽,花期特长,夏秋相连长可逾百日,又名“百日红”。如此诗意的花树自然会有无数诗人为之动情。如“紫薇花对紫薇翁,名目虽同貌不同。独占芳菲当夏景,不将颜色托春风。”“紫薇花最久,烂漫十旬期。夏日逾秋序,新花续放枝。”等。

“紫薇花开百日红,轻抚干枝全树动”。据说紫薇又名“怕痒树’,只要轻轻碰触一下,便会像怕痒一样,所有的枝条都会花枝乱颤随之起舞。有词云:“才试麻姑纤鸟爪,袅袅,无风娇影自轻扬。”诗人眼里的“紫薇”亦是如此楚楚动人。

花语里紫薇代表着“沉迷的爱,好运”。传说如果在家四周种上紫薇花,紫薇仙子将会眷顾,赐以一生一世的幸福。如果真能如此,那就让我们身处的世界开满美丽的紫薇吧,就像此时,我看着眼前恣意开放的花朵,端庄的风貌,沉静的神态,斜斜的花影,让我度过如此美好而又清凉的秋日黄昏。

傍晚散文14:菌子山月色

文/素衣舒舒

傍晚,坐在窗前,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书,思忖着:这个中秋夜该怎么过呢?

记得小时候在故乡过中秋节,天刚擦黑,母亲就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父亲则从街上买回了月饼和苹果。核桃是不用买的,家里的两棵核桃树果实累累,打下的几大筐核桃吃也吃不完,母亲还会剥一大碗新鲜雪白的核桃仁炒肉。待天黑尽,圆圆的月亮从屋后的竹林里升起,母亲就把饭桌搬到院子里的梨树下,这棵梨树是祖父年轻时任王家庵小学第一任校长时种下的。全家人围坐一起,边吃饭边看月亮。父亲照例喝着酒给我们讲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的故事,讲得高兴了,还会唱起《智取威虎山》来。我们小孩子的心思不在父亲的那些故事和唱词上,只盼父亲快快唱完,好给我们分月饼和苹果。等拿了月饼和苹果,姊妹几个便飞也似地跑出院子,找小伙伴玩去了。

如今,离开故乡很多年了,各种节日于我,似有似无,很多时候就像平常的日子,悄悄然就过去了。

正在董桥的《旧时月色》里徜徉时,朋友打来电话,约去师宗菌子山吃烤鸡赏月。邻县师宗的菌子山,是云南最大的杜鹃花自然群落,这里万倾杜鹃艳惊天下,珍奇异木遍布山野,高原草甸充满异国情调。菌子山虽然离客居的小城很近,但还是好几年前的春天去过一次,便欣然答应了。

从324国道以且路口左拐进山,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约行14公里左右便到了菌子山风景区大门口。路边,有山民摆了野生猕猴桃、板栗、山核桃等山货在兜售,因为已傍晚,加之过节的缘故,周围的农家乐很是冷清,没有客人。

停好车,随意走进一户人家。小小的院子晒着满满一地野菜,细细茸茸的,像是某种苔藓,一位中年男子和他的儿子正忙着剥竹笋。朋友的孩子果果一见绿绿的竹笋,便兴奋地跑过去,蹲在地上剥起来。听说我们要吃饭,中年男子停下手里的伙计,招呼我们进屋里坐。半小时左右,烤鸡、炒竹笋、凉拌树花、野菜煎蛋等山野农家菜就上桌了。

吃过晚饭,天色还没黑透。刚走到院子里,透过松树的缝隙,就看见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幽蓝幽蓝的天幕上。先前吃饭时,大家还在议论今晚到底能不能看到月亮,没想到月亮早已悄悄地升上了天空。拿出手机随便拍了几张就坐上车,往菌子山深处驶去。

此时,暮色深浓,山道两边的杜鹃树已看不清样子,黑魆魆一片,几只秋虫卿卿,声音清澈如水。明亮的车灯照射着枝叶茂密的丛林,格外静寂。偶尔,惊起一只已入睡的夜鸟,长啼一声,扑扇着翅膀飞入山林深处。

行至一开阔地带,朋友把车停靠路边。我们下了车,顺着一条窄窄的山径,朝着月色明亮处慢慢走着。突然,一只萤火虫闪着莹绿的微光,从黑漆漆的灌木丛里飞了出来,小果果见了,一脸惊喜地奔过去,追逐着,欢笑着,稚气的笑声随着清冽的月光,洒满了山林。

一阵寒风起,衣着单薄的我不由得裹紧了衣衫。清凉的月光下,几行树影凌乱起舞。夜里的树叶承载着露水,时而滴落下来,打在肩颈或是手臂上,冰冰凉凉的,带着草木的清香。山道边,一棵乌桕树的叶子纷飞,如夏日的雨点般迅疾落下,拇指大的椭圆形叶子散落一地,在月色映衬下甚是清美。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山林里。踩着一地落叶和清澈微凉的白月光,我们边走边忆起儿时沐着月色追看坝坝电影的趣事来。或者,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这样摈弃纷扰、远离俗世的时光清简纯粹,美如月光啊!

辽阔的夜空,纯净如一块青墨色的玉,皎洁的月亮似一方精美的印章,居于天穹一角,留白处,等谁人题词。又仿佛绝世的青花,清婉贞静,默默地凝视着自己的前生今世。远处,参差的树影、墨色的远山层叠起伏,逶迤而去。

拿出相机,我开始拍月亮了。一旁的朋友早已拿着单反支好脚架,专注地拍着月亮。由于没有三脚架,月亮在我的取景框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怎么也捕捉不到最美的状态。看着取景框里飘忽不定的月亮,不就像不可预知捉摸不透的人生么?

后来,把相机放在朋友的三脚架上,在其指点下,终于拍到了一枚硕大的圆月,就像卫星云图一样清晰。我还是生平第一次拍到这么大这么清晰的月亮呢,真有点小激动。

回程途中,弟弟打来电话,无不遗憾地说四川此刻正细雨霏霏,根本看不到中秋的月亮。有人说时光是可以折叠的,那月光也可以折叠吧?我想把这如水的月色折叠成薄薄的一片,寄往千里之外的故乡。

傍晚散文15:各有所思

文/董春华

那天傍晚,沙尘暴伴着冷空气忽然来袭。当时我们一家三口刚从书店出来,看天气突变,于是我打消了继续逛商城的念头,赶紧拉着儿子钻进车里,催着老公开车回家。

刚走出不远,遇到红灯。儿子指着路边对我说:“妈妈,快看!”我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一对衣着单薄的小情侣正紧紧地抱在一起。看样子是出门时衣服穿得太少,忽遇冷风和沙尘袭击,只好互相拥抱着抵挡寒冷和狂风。

虽然我能理解他们的无奈,但又怕六岁的儿子看到这样的一幕会受到不良影响。正发愁怎么才能让儿子转移注意力呢,却听儿子不紧不慢地说:“妈妈,你以后可别吵着要减肥了,你看那个姐姐那么瘦,那个哥哥生怕她被大风吹跑了,两只手不得不死死地抱着她,多累呀!”

傍晚散文16:紧握不如轻捧

文/郝军祚

一个周末的傍晚,我领着3岁大的儿子出门散步。刚出楼道门口,迎面碰上对门大刘上初中的儿子彬彬,只见他手里提着个罐头瓶,瓶里有半瓶水,水里有几条鱼在扑棱。

儿子见了,被吸引住了,眼睛死死盯着罐头瓶。彬彬见我儿子喜欢,就把鱼送给了我们。我把罐头瓶放在地上,我们仨蹲下来看那几条鱼。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瓶里一条泥鳅冷不丁蹦了出来,在地上来回扭动着身躯。我忙去捉它,可是泥鳅浑身滑溜,即使用力握它,它也会从指缝里钻出去……

如此三番五次,我急得满头大汗,也没逮住它。我不禁一脸无奈,心想我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怎么连个泥鳅都捉不住呢?

这时,彬彬发话:“郝叔,还是让我来吧。”说完,他双手并拢,放在泥鳅头部,不一会儿,拼命往前钻的泥鳅就上了彬彬的手掌。彬彬轻轻地捧着它,把它放回了瓶中……

生活中有许多事情就是这样,有时你费尽心思想得到一样东西,紧握不放往往会适得其反,与其这样,不如换一种方式,将其轻捧在手,也许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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