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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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散文1:VIP系列——秋

文/水 银

对秋的最初认知,是在我12岁的时候。那时我刚上初一,整个班级里只认识一个人。秋是我妈妈同事的女儿,妈妈说秋可能成绩不如我,但却比我懂事得多。

在初一那一年里,我只见过她寥寥数次。一是因为我们在不同的班级;而是因为对于初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后的我,不喜欢去各种闹。她是个活泼、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当时的我这样总结。

初二分班,我们分在了同一个班,但是我依然未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初三再次分班,有幸,我与她同桌。过了很久,我不得不说,她的确比我懂事太多。或者说,我始终是个孩子,而她,俨然可以说是一个小大人了。我羡慕,也愧疚。我很任性,除了成绩我找不到任何会使我光彩照人的东西。

可是,我们成了好朋友。那个我敬重的人,成了我的好朋友,我很开心。

初三毕业,我们去了不同的高中。秋的高中是封闭式管理,我去看她一次不容易,她也不好跟家里说要在每周仅有的半天假期里来看我。于是我担心,我们的友谊会维持多久。但是通过两周一封的书信,我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关系已日渐亲密。

高考前一天,因为要看考场,我们见面了。秋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与众不同的感觉,可是很漂亮。真的,秋不论穿什么,都漂亮得无以复加。只是只说了几分钟的话我们就分开了。失落了一天。

高考后,录取结束后,我们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一起玩。那一天,玩得很开心。我也知道了,秋考到了鞍山,而我在昆明,天高地远,我们怅然喟叹。

前几天,秋让我看了一篇文章,是她写给我的。明明,是很普通的话语,我却是看得泪水滴落。给秋发去信息:“……《那份情》,永远铭记于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

因为秋,我喜欢秋天。

因为秋,我学会宽容。

我们,会将那一幕幕、一幕幕,镌刻心底,任岁月淹埋,即使在角落,也永不会被遗忘、、、、

亲爱的,其实我想你了……

最初散文2:最初的梦想

文/阿不

去那个小区看房时,他被小区里的环境迷住了。他穿过一条两旁是木椅和棚架的长廊,棚架上爬满了藤蔓,清风徐来,绿叶颤摇,背后的阳光也跟着明明灭灭。长廊边有一水池,池水居然相当清澈,池边的座椅孤傲地盘踞,谁走过去坐下,整个水池事实上就属于他一个人。他开始想象自己若能搬过来住,他可以在晨曦初绽的时候拥有这水池,他可以在水波的助兴下读几页书什么的,或在百无聊赖的休息日中午跑到棚架下打个小盹。继续往小区里走,惊喜接踵而至:白色的栏杆后那一排樱花树,春天时可供赏玩;高处垂下千条蔷薇的院墙,他想以之作为安静地放时光溜走的背景;那块似乎没人动用的空地,是否可以用来种花草呢?……这个小区的整洁静谧,是他一直想要而在现在那吵嚷的住处所不可得的。他还没看房,便已下了一半决心要搬过来了。

他要看的房子在9楼,视野开阔。主卧室的落地窗帘只特邀了阳光中看来最暖和的色调进来,置身其间让人想不轻松都难。两张椅子放在窗帘前,坐上去,整个后背仿佛被阳光抚摸着一般。不过他更喜欢这房子的一点是,它南北各有一阳台,虽然都不大,但正合他意。门窗开了,穿堂风令人心旷神怡,帘幕轻轻撩动,他决定了。他想要这风,想要在这风吹动的时候弄个躺椅半躺在阳台上,拿起一本书翻看,身边还有一案一杯茶几盆花,风起觉得舒服的时候就啜上一小口。太阳落下时,他可以长时间地坐在阳台,面朝西方,目送夜的来临;夏天的晚上,干脆在那打个地铺架上蚊帐,看城市的流光退去,几颗星星钻出陪他入睡。

带着争先恐后浮现的那许多想法,他搬了进来。

几个月过去了,小区依旧。藤蔓上寄生的小虫嗡嗡的自娱自乐交响并未增加一个听众,几次打扮得绯红的朝霞也并未让谁驻足顾盼一阵。热闹的永远是上下班时段汽车电动车和行人交织的主干道,和休息日早晨各家共鸣的鼾声。他的悲喜一成不变地埋藏在流动的人群里。回家,觅食,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烧水,洗衣,又该入睡了,干脆不关电脑了吧。两个啤酒空罐,和他以前买的茶杯站在餐桌上招惹微尘。

在遗忘了当初搬来的那一浪接一浪的冲动之后的某天,正值休息日,穿堂风吹拂,帘幕轻轻撩动,像少女的裙裾。他心动,他质询自己这几个月来可曾对得起最初的这心动,真的很忙吗?

作为积极的任务执行者,他出去买了个躺椅,架在阳台,放了张茶几,泡了杯茶,拿起买的时候赞叹不已但一直没看的一本书,翻开久违的第一页。

买书时他总会想象他看完该书后变成的样子,想象他如同原来一般花上连续几天沉浸于斯的劲头,想象里面一些字句怎样影响他的心和习惯,想象他写出一篇长长的读后感,最后想象他博览群书后引经据典的灵活,口齿间自然流淌的智慧……

可他在躺椅上困了,前言刚过,书便歪在了一旁,他在午后的阳光中进入梦乡,刚泡的茶眼睁睁地看着一股股热气脱离自己奔赴虚无。

最初散文3:品,幸福

文/禾勿人水

喜欢上林清玄的文章,最初只是因为那集于扉页的那一句话:“温一壶月光下酒”。

这样的月光似乎很容易找到,许多诗词里都可瞥见它的身影——它隐藏在“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意境中;它栖身于“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心情里;它显现在“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的洒脱上;它飘荡于“谁共我,醉明月”的叹息里。它处处存在,处处也遍有了美丽。

然而这样的月光也不容易找到,现如今,昏暗的天空,颓败的街头匆匆过往的人们呆滞的目光中带着不相信一切的冷漠,全然没了那份温酒下菜的居家氛围月光照出的不是幸福,而是浑浊的污气。

但为什么林清玄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呢?为什么他的文字依然是那样的空明澄澈。洒脱自然,依然拥有那样的美丽月光可以下酒呢,让我们可以从中砸吧出幸福的味道呢?

其实,我想这应与林清玄先生的习性有很大的关联。他是习佛之人,打坐诵经是每日的必修课。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林先生亦然,不可缺的除了写作。习佛以外,品茶亦成为生命的一部分。茶叶如精灵般的在水中翻转,一缕芳香逐渐从那云雾缭绕中溢开,沁人心脾。他品出了哲思,品出了幸福。去田野散步,日复一日,流光去了,品味留下。

抑或许,林先生自身就是幸福的。他大胆地去寻觅,他清楚自己所需要的是怎样的幸福。因此,他义无反顾地离了婚,并且迅速再婚,新娘很年轻,也很漂亮。“不求己身得安乐,但愿众身得离苦”,一个忠于内心的人,一个追随心灵奔跑的人,永远不会身陷囫囵,他是幸福的。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说:“月光是历经千年,但它永远不会改变,变的只是历经千年的人们的心境。”

是啊,始终拥有那种美丽的幸福的原因在于始终有一颗幸福的心,能够以孩子般纯净的月光去看待世界。因此,眼中的世界也变得纯净,实现中的月光也变得温馨,清澈起来。

于是,我豁然开朗,原来,要找到那样的幸福一点都不难,要有“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逸兴一两;要有如“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湖面一般的平静五钱;要有孩子的率真三分;再用心境和美丽作引,用温馨慢熬,幸福的月光自然会慢慢溢出来。

饿最好吃,单纯最好,平安是福。——林清玄。后记

最初散文4:恋恋风尘,素颜朝天

文/月竹吟

最初体会到思念的滋味是在来到这座城市以后,习惯性的一个人发呆,对着陌生的人群,连呼吸也得异常陌生,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思想的秋蝉,不再有夏的激情,沉默是它最好的姿态。

南京,六朝古都,十代金粉,素有帝王之范,可悲的是自己漂泊流浪的足迹。不敢奢求能够长久的停留,如果每段故事都必须要有个终结,我想当我冷静平淡的接受所有答案的时候,故事已然结束,而另一个故事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佛家有一种说法叫“宿命论”,无因无果,因果相承,有因必有果。依照此理,究其一生,只是一场苦苦的修炼。曾在梦中虚构过无数个可能,可是当现实的光照进梦里,那些可能就丢盔弃甲的塌倒在地,除了用颤抖的手去拾起那些残破的“武器”,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掩饰生命的憔悴。

仰头,看见了红红的太阳,始终如一,只有它不曾遗弃人间,只有它不曾走远,千万年的烟云过去了,它自岿然不动。与日月同辉是一种永恒的阐释,可是要做到这样淡然与坚定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呢?尼采的太阳?凡高的向日葵?无数个信仰穿过风尘,最终留下的是倔强的悲伤,可贵的是他们都成了自己的太阳。忧伤始终只是凄美的陪衬,是不屈的容颜点燃了悲壮。

作家程蝉说:“一个充满希望的社会需要理性和思考”,亦然,一个充满希望的人生也需要理性和思考。当一叶苇草放置于大海,所有可能遇见的威胁便成了它该思考的问题。

朋友说:为何照片中的你总是同一个表情呢?鉴于此言,在梳头发的那一刻,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沉静漠然,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或许正如一位作家所说:孤单的人总是喜欢说无所谓,也或许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有所谓的了吧?

常常忙到眼睛无法睁开,可躺下了却就是睡不着,思绪在九天云外游荡,我是多么的害怕,害怕我沉睡过后,它无法找到归家的路。

不喜欢逛街,不喜欢化妆,习惯了一个人的空间,习惯了一杯清茶一卷诗书的陪伴。尘世有多远?成功有多近?我只是带着满身疲惫奔波在路上的逐梦者,没有名字,没有代号,青衣一件,素颜朝天,远方是我唯一的向往。

穿梭过茫茫沙漠,翻越过绵绵群山,声音哽咽,面目痉挛,颜如槁木,却始终拒绝停留,只是因为选择了就不愿半路返航,只是因为倔强惯了,就不舍得离开最真实的自己。即使远方真的只是风尘尽处的一座海市蜃楼,那么我也不会后悔,只为与远方求的一场美丽的邂逅,我宁可素颜朝天,一路向前!

最初散文5: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

最初的心动,是在时光的外围。来不及转角,一切似乎顺理成章。爱的华章,清浅入幕,牵手走过,不求在最美的年华,只求遇见,执子之手,与尔偕老。记。

时光的沙漏,一点点渗透,从指缝间悄无声息的滑过。蓦然回首,徒留尾巴还在看着我们笑。等一场花事的邀约,迫不及待的沉醉风中,闻香数千里,只为不再错过。旧年的“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成为遗憾。在又一年花开,但求不再擦肩而过。

在时光里等候花开,在诗词里倾听花落,流连网络消耗时光,只为即使遇到一场盛大的花事。时光的齿轮,一路走下去,走到这个情人的节日。乍暖还寒的初春,冷冷清清,没有花的烂漫,还有白雪皑皑的旖旎。情人们,牵手走过,明亮耀眼,在任何地方都是璀璨的明珠。

不是中国古老的情人节,即使翻阅过本本诗集,也没有丝毫痕迹。花尚未开,更遑论花落,如何冷寂而不乏热闹的情人节,这般暖意融融?情如好花须初开,缱绻融情锦瑟来。这样如春的节日,缘何不在雪舞悠扬时相伴守候?

花一开满就相爱,爱情来不及等待。当花尚在途中,飞雪未归,谱写一曲爱的交响乐,如果遇见,在恰当的时刻,在彼此都悸动时。

每一次遇见,都可以流芳记忆的长河。擦肩而过,或许更刻骨铭心。心动的时刻,更值得珍藏。人生若只如初见,记得韩寿初遇贾午,花间初相见,那一刻便动了心,春意盎然,他们也如春日的姣花照水般在岁月静好时,琴瑟在御。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忆昔花间相见时,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静寂的时光里,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恋,不为倾国倾城,只求现世安稳,静美如初。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当时光老去,回首曾经,背靠背,相依相偎,说起曾经的相遇,原来时光过去这么久,彼此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情人的节日,恋人的年华,执手遇见,共度百年。以此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最初散文6:竹影

文/鑫雨

对竹的最初印象,可以追溯到孩提时节。  那时的村庄,家家户户都有着或大或小的竹园。春天,竹笋是改善伙食的佳品;秋天,竹片竹条被编织成各种各样的竹器,为家里换来油盐酱醋。对于孩子,那片片竹林则是游乐的天堂,在竹林里奔跑追逐、捉迷藏;削一根细细长长的鱼竿,钓上几尾细白条;将竹叶一端分成三瓣,两边一交结就是一支响亮的口哨……彼时的竹,是玩伴,是美味,是童年不可或缺的乐园。  而第一次对竹有了朦胧的钦佩之意却是在刚上小学的第一个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我们在走惯了的竹林小径被一个厚厚的雪堆挡住了去路。仔细一看,原来由于积雪的堆压,林边的竹子被压弯了腰,形成了一个拱形小桥。我们低头穿过桥洞,相互取笑彼此满头满脸的雪花像白头翁,并开心地打算放学时再来比赛谁钻过桥洞时最干净。可没想到放学时走到此处,厚厚的积雪依旧,小桥却不见了,那路边的竹,虽然还有点弯曲,显示它曾经遭受的压迫,可,高得无法再当作小桥了。我们怏怏地走回家去,心里却多了一点异样的感受,孩童的心灵第一次有了精神上的反思。

随着经济的发展,村里的人渐渐觉得靠竹子挣来的两个钱远不如打工来得快,且儿子们长大了也对住房有了更高的要求。于是一家两家,渐渐整个村子的竹林都被一座座小洋楼取代了。竹影,随着岁月的流逝,渐在心头淡去。只一日,看到方志敏的 《咏竹》:“雪压竹头低,低下欲沾泥;一轮红日起,依旧与天齐。”儿时钻竹桥、拍积雪的情景猛然浮现眼前,一下模糊了视线。

竹乡之行,便成了心底最深切的渴望。

果然是漫山遍野的竹,碧绿苍翠、挺拔有姿,俯瞰如万顷巨浪,仰视若擎天巨柱。这样的竹海里,躲起猫猫来,不知几天几日方能找到?真不愧是卧虎藏龙之地呢!

顺着时而叮咚如溪时而哗然若瀑的山泉拾阶而上,清澈的溪水和凉爽的山风湮灭了身上的暑气,站在山巅,无处不在的竹更带走了在喧嚣城市中积压的烦躁。轻轻走,慢慢看,细细听,隐约中,似乎看见玉娇龙的娇弱而决绝的倩影,从高空中慢慢飞下,落入无边无际的竹海之中。追随着她的身影,我循山而下,来到一片更为幽静的山峦。此时已是夕阳渐斜,游人渐稀,几丝阳光透过竹影照在身上,依稀带着丝丝温暖,周围竹叶随风微动,似有飞禽走兽掠过,细细听去,却是更深的静谧。在这样的山间林中,与心爱的人相依相伴,从此忘却世事纷扰,是所有怀春少女共同的梦吧?一路走,一路想,不觉有点痴了。

欣赏了竹影之盛,本已心生无限钦慕之意,而第二日领略的恰如世人情怀的竹之纷繁,更让自己再增感慨敬佩之情。

那丛生群发的孝顺竹,夏则笋从中发,源让母竹;冬则笋从外护,母竹内包,其尊母之情,堪比人间之二十四孝。

那珠圆光润却斑痕处处,渐长渐细婉延而上的湘妃竹,可不正是少女细致绵长的心事无处可诉,而将点点珠泪洒向青竹所致?

那总是两两相对而生的相思竹,总算告慰了人间自有真情,不管天涯海角,心思总如此竹在!

那细细的紫竹,最擅作箫,又有多少思乡的曲调借它而流淌?  

……

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心思,一百种竹子也有一百种形态,每一种,都化成了或轻柔舒缓或沉静忧郁的身影,渐渐印在心头。

不舍离去,还是不得不去,只是多了几盆凤尾竹。明知今生或许都无法做到苏老爷子所说的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但让窗前案头,从此多一丝竹影,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心理安慰吧。

最初散文7:春风词笔话人间

文/贾韶容

最初的怀念是在河洲边,白鹤鸣九皋,啸声闻于野。光阴不倦度百年,《九歌》唱出九重天。传说林中有山鬼,采三秀兮于此间。长安商女歌婉转,娉娉袅袅吟诗篇。起承转合有佳句,唇齿留香吐云烟。

如今沧海染桑田,悠悠岁月步翩翩。画卷残破诗书旧,何处再寻锦绣言……

有位学者,生在王朝末年,他姓王,名国维,字静安。他用文学、美学与哲学,遍寻长短句,写尽这人间。无意翻得书一卷,卷起之处有妙言,诗词音韵传千古,其最高者为境界。仿佛瞬间,清风过长亭,吹开思绪,如水起漪涟。懵懵懂懂,还未曾领悟,就被这风,渡到了彼岸。有“有我之境界”,有“无我之境界”。以我之眼观物,故这世间万物,皆着我之情结。以物之眼观物,故物我两难别。多情自古伤离别,真情易出口难言。一切景语皆情语,不谈离别谈柳叶。

他说——治学共有三境界:登高望远,天涯极目,明了何处,为我踏足。衣带渐宽,此生不悔,为梦所向,不辞辛苦。最后一境,蓦然回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当是那,曾经的学子,一生穷尽,苦苦追寻,今时梦醒,大彻大悟。阅遍上下卷,又见他在“补遗”中,把千古文人,细细评点:纳兰不染中原气,太白纯以气象绝……敛卷阖眼,似又见那白纸黑墨,字字隽隽。

词话有字一万五千,如今有幸展卷采撷,定当寻那春风词笔,

再话这,悠悠人间。

最初散文8:最初的记忆

文/吕家乡

据说小时候最初的记忆会影响一个人终生对世事人生看法的基调。我最初的记忆是以一副宽厚的脊背为核心的。那相关的情景是温暖的还是阴冷的呢?

那是我三、四岁的时候,家里除了种地,还开着个杂货铺,主要是贩卖铁货(锅、水桶、铁锨、锄头之类)和窑货(缸、盆、碗、碟之类)。平时上门买货的顾客很少,全靠赶会卖货。这一天要到唐楼赶会,父亲和大哥早早地吃了饭,就驾着头天晚上捆扎好的、满载着铁器和窑货的手推车,上路了。我一定要跟着去。唐楼在哪里,多远,我不知道。只知道“会”上很热闹,有一次大人带我和同岁的侄儿到邻村朱楼赶会,让我们看到了那么多新鲜的光景,还给我们买了烧饼、油条。烧饼、油条真香呀,比家里只有过年才吃的馒头还好吃。可惜那次是我和侄儿分着吃的,两个人都没有吃够。这次可好了,侄儿到姥姥家去了,我自己跟着去赶会,烧饼、油条可都是我的独份儿了。因此早饭时我故意留着肚子,早早地就围着手推车转来转去。可是父亲和大哥不容商量地拒绝了,母亲也不让我去。他们说:唐楼不是朱楼,朱楼离家只有二里,唐楼可有十来里远呢。车子已经装满了货物,不可能再腾出装载我的位置。我说:我不坐车,自己走。他们说:十来里路,你怎么走得动?就这样,母亲揽住我,手推车吱吱扭扭地出发了。我岂肯善罢甘休呢?趁着母亲忙于喂羊的功夫,我跑去追赶。我跑到村后,还能看到父亲拉着、大哥推着的手推车的影子,听到手推车发出的吱吱扭扭的声音。我拼命赶呀赶呀,自以为跑得够快了,不料手推车越来越远。我急哭了,哭声夸张地越来越大。可是他们竟连头也不回。我不知道那手推车的吱吱扭扭的声音把我的哭声掩盖了,他们根本听不到。我一直追到三里外的魏宅子村。手推车已经望不见影子了,我也跑不动了,痛哭变成了伤心的抽嗒。怎么能不伤心呢?向往多日的好事儿变成了这样的场面,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这时村里走出来一个光脊梁的人,他扛着一把锄头正要下地干活,看到我在抽嗒,就问我为什么哭,我说要去唐楼赶会,大人不带我去。他问我住在哪个庄?姓啥?我说住丁湾,姓鲁(我还不会发“吕”的声音)。他觉得纳闷:丁湾没有姓鲁的呀。又问我:住在丁湾的东头还是西头?我说“东头”。他笑了:不是姓鲁,是姓吕,你是杂货店家的孩子呀,我送你回去吧。他把锄头交给旁边的一个孩子,让我趴在他的后背上,就迈开大步。我只觉得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一会儿就睡熟了。醒来时已经到家,母亲和姐姐正在因为找不到我着急呢。好心的“光脊梁”连我家的一口水也没喝就走了。

父亲和大哥赶会回来,当然给我捎回了烧饼、油条,但那具体情景我没有印象,只记得第二天大哥专门到魏宅子登门道谢。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知道了“光脊梁”的更多的故事:他叫王宪荣,早已是地下党员,他家就是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点。他和母亲、继父是我们这一带着名的传奇人物,这传奇和另一个更加传奇性的人物“一汪水”有关。“一汪水”是梆子剧团里很红的男旦角色,唱、做、武打功夫都好。几年前的中秋节,朱楼庙会上,梆子剧团上演《游龙戏凤》,“一汪水”扮演女主角李凤姐,在台上向微服出游的皇帝作揖时,腰里的盒子枪掉到了戏台上,他立即敏捷地随手捡起,但还是被许多人看到,引起轰动。他匆匆卸妆后就逃离而去。由此大家知道“一汪水”原来是地下革命党。据说他曾认王宪荣的母亲做干娘,经常在他家出没。后来,“一汪水”又改名换姓,来到这一带开展活动。有一天夜里就住在王宪荣家,被人告密,徐州保安团的骑兵连夜把魏宅子围住,挨家挨户地盘问搜查。王母把他藏在灶前的一大堆柴草里。全家合演了一套连环计,巧妙地应付了前来搜查的官兵,使“一汪水”平安脱险。

就在我这次赶会事件的第二年,日本鬼子占领了沛县城,抗日烈火遍地燃烧。在王宪荣的发动、组织下,我的故乡丁湾村成立了抗日自卫队,我大哥成了队长,后来又入了党,他这个庄稼汉开辟了另一种人生。

解放后,“一汪水”成了某舰队的司令员,曾经给他的干爹、干妈寄来过皮袄。文革中含冤而死。王宪荣在解放前就因病去世了。他的宽厚的脊背成了我最早的、反复温习的记忆。我由此体会到:幸福和欢乐也许转眼会化为泡影,不过绝望中也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救助。

最初散文9:薄凉,冷若最初的邂逅

文/玩偶

铅华洗尽后,亦是清清淡淡的生活状态。不想用浓重的笔墨,过多的渲染生活,不求轰轰烈烈,喧嚣浮华,只想,轻描淡写的诉,平静的对待,平静的哀伤与快乐。

邂逅,从陌生到陌生。终点回归起点,而路,却那么长,那么曲折。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求旅途安然。太多的故事,听的倦了厌了,依旧有那么多人再讲。我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什么,那就欣然接受,乐观的静待世事变化。

孤独是绝望的,却也是如此美丽的。人若孤,很容易;独,也很容易;而孤独,似乎易,似乎难。爱情和婚姻,也如此,两者,两条路,两回事。

心情,似乎与季节无关了,有关的似乎也被过滤,剩下的,只是淡淡的一笑,挥挥手,过了,就不再翻开。明快的,无论冷的暖的,都想去细细品味,而那些无病呻吟,自我哀怨的,就此错过吧。至少,心情是平静的,便不会替谁叹息。

有些东西,绝对是个梦,绝对的偶遇,绝对的冷。

你自己的事,就要你自己回味,与他人何干?若有关,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人口中的鸡肋。你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却不能真的忽视,只因它真的来过。毕竟,还有痕迹留下。

这个季节是冷的。人、事、物都慢慢降低温度,以求自保,配合着季节的节奏,达到某种似乎的平衡。薄凉的,人情世故,薄凉的,繁华世界,一切似乎都在悄无声息的运转,等你明了时,你已在局外,过着你的行李箱生活,找寻你的下一个出口。

喜欢炊烟,袅袅的,生活的气息。行至路上,亦有几丝如幻的感觉,似炊烟。

记得,第一次做饭,是在小学,韭菜鸡蛋馅饼。当时,回忆着老爸的做馅饼的情形,或许看多了,便也就成为自己的了。可是,当我要修成正果的时候,还是功亏一篑:我把所有的饼,都擀了出来,却也都黏在了面板上,后被回来的父母斥责,最后的最后,我的韭菜鸡蛋馅饼,安息了。委屈,却也是一种快乐。

不想去改变自己,我就是我,冷,我爱;风,我痴。

那些为了他人改变自己,心不甘情不愿,勉强的改,却也换不回什么。或许有,他人将你打回原形,顺便告诉你:欣赏的是原来的你。你笑吗?或许吧;哭吗?也可能。可这,终究是一场无稽的剧,该结束就结束吧。

薄凉的邂逅,只是一场偶遇陌生的陌生,最终,还是会冷的。那些人,那些事,散了,冷了,就不再收留,驱逐出呼吸的世界。

最初的,未必到的了终点,即使到了,终点又会做着它的选择,收或不收你的旅途签单。这是个双向选择。我做不到妙笔生花,亦不想咬文嚼字,那些繁琐的复杂的,我不喜欢,简单,永远是最爱的,却也是最难的。

这,是生活特有的味道,我在离它咫尺的地方,忽而看透了天涯,却也瞬间离散,不见所踪。

最初散文10:情染芳华,一如最初那份悸动

文/北雪情思

韶光迢递,辞岁偏偏又暮雪。

不及拂去疏落霜痕,如歌岁月已渐行渐远。

别来风骤,缘何匆匆迟芳归,走到岁暮,总会想起最初。似水流年,一个转身,过往已穿越万水千山,总有一些人远去让你唏嘘不已;总有一些事感动让你萦怀不去,溅起最初温暖。

一路溯往,有过生发喜悦,杏花春雨滋养勃勃生机;也有芳草凄迷朦胧。有过激情执着,葱茏青春拔节崭新标记;也有坎坷泥泞跋涉。有过收获甘美,流光溢彩晕染大美金色;也有霜痕斑驳篱落。

即使,雾霭迷蒙,依然风雨兼程,视野从未消失地平线那端优雅韵致。

岁月如梭,经历很多,才知道很多匆匆别过是那样珍贵,才知道很多看似琐碎是那样重要。

陌上红尘,也常常遇到如此选择,可能会在不经意中,错过了一些原本属于你亲力亲为。其实,品味结果,就在行旅匆匆履痕,往往这些过程美丽,我们经常忽略,无暇驻足。

实则,人生关键路口就那么几步,歧路经常需要面临这样抉择。很多时候,在阅历了很多次之后,内心告诉自己要这样。

若每人都能如此,保持对美好一种追求和坚持,幸福就会握在自己手中。

扎一束曙色和光熹微,绚烂你眉睫最初温暖,如花笑靥馨雅如昨。

岁新试笔,磅礴奔涌第一缕阳光是我对你深深祝福。悠扬远钟不期而至,岁新华章挚切问安这一季里,有我最深思念。

腊尽春回又见梅,元日祈福,云雀啼破初晓,激起内心无限感慨。此际,有暗香幽幽绽放。

或许尘封往事终将如烟飘散,或许情同莫逆终将随时空暌违,但值得珍惜依然是你我情谊,历经沧桑依然韶秀璀璨。

别来无恙,倘若,萦怀不去是一种刻骨铭心。那么,个中情缘流淌在文字里清香盈袖,濡染青青子衿,会在新岁释怀更加纯洁友谊。

雪霁初晴好,一抹湛蓝为谁研?凭远,且道声珍重:君若安好,便是温暖。

情染芳华,如最初那一份悸动。

最初散文11:忍冬

文/王秋珍

最初见到忍冬,是在中药方子里。

老中医的蝇头小楷,清秀如女子的眉眼。忍冬这几个字,更是美得盈盈可掬。我忍不住在老中医用那个方方的小黄纸包药的时候问:“哪个是忍冬?”

多么素淡干净的小花。长长的,小小的,柔柔的。它蜷缩着身子,正甜甜地睡着。

从此,这美美的花儿,一直睡在我的记忆里。

几年后,我在同事家的院子里见到了一墙的葳蕤。茂盛的枝叶,或白或黄的小花儿,浅浅地笑着。满院子的香气似乎凝结成了一团淡青色的雾,神秘了庭院,也芬芳了心情。微风吹拂,它摇落一地斑驳的碎影,也摇圆了我的眼眸。

“这是什么花?”“金银花。你看它,白的像银,黄的像金,形象吧。也有人说,它可入药,疗效若金若银。在中医里,它叫忍冬。”

什么,它就是忍冬?记忆突然间苏醒了。我仿佛看见老中医正凝神聚气,浸透了草药味儿的小纸笺上,是一双双墨色的眉眼。如今,这眉眼就那么鲜亮地舒展着,似乎在和我述说久别后的欢喜。

次年初春,我种下了同事送我的两株忍冬。一株种在院外的围墙边,一株种在院内台阶边的小旮旯里。

起初,它们活得好是艰难。叶子渐渐委顿,一枚枚掉落下去。眼看着没希望了,又慢慢长出了新的叶子。

第二年,两株忍冬仿佛喝了生长剂,鼓着劲儿地长。墙壁很快爬出了一个粗犷的“丫”字,笠帽一样的灯罩也被严严地围了一圈,宛如一块厚实的围巾。台阶边的白色栏杆也披上了飘逸的外衣,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挂着小丝带,那自在而个性的造型,估计再高明的设计师也自愧不如。

四月的风一召唤,院外的忍冬就呼啦啦地开了。每一个蒂上,都会同时长出两朵花,俏皮的花蕊好奇地探在外边,仿佛双胞胎姐妹急吼吼地带上花笺去和春天约会。一开始,花儿穿着洁白的纱裙,在一日日的盼望中,它们又换上了鹅黄色的衣裳。它们和柔风呢喃,和阳光亲昵,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似乎在为这份纯真的爱喝彩。

只是院内的忍冬一直没有开花。

无论我怎么一次次地看望它,它都只顾着长茎叶,就是没有开花的打算。起先,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发现这个小角落从来没有阳光的爱抚。于是,我看它的目光多了些疼惜。它没有抱怨,只是很努力地生长。也许明年,它的茎叶攀爬到了阳光充足的地方,它就能献上一栏杆的白亮亮和黄灿灿。

夏天,我摘下忍冬花,铺在阳台上晾晒,几个日头后,花儿蜷缩起苗条的身体,做起香甜的梦来。梦中,忍冬到底是花朵,是香茗,还是中药呢?

又是一年冬天,我又想起了忍冬。我仿佛看见了老中医的蝇头小楷,看见忍冬在陶罐里翻卷。袅袅的轻烟里,是忍冬绵长而隽永的情怀。

最初散文12:秧歌

文/赵熊

童稚时,正逢新中国最初的那些年,每遇节庆或重大活动时,便可见扭秧歌的热闹场景。往往人影未见,锣鼓声先由远及近传过来,连站着的地上也仿佛跟着一起晃动着。接着,数十人甚或数百人的秧歌队如潮水般涌至眼前。一人一条七八尺长的红绸子系在腰间,两手各执一端,脚下踏着十字步且行且舞,煞是壮观。秧歌队里往往还有腰鼓队,一人一面红色的小腰鼓,同样也用红绸或红布斜系在肩上,鼓声响亮干脆,齐刷刷地击打着,与最前端的锣鼓家伙有着不同的韵致和气氛。

其时,各单位甚至街区里也纷纷效法,组织着自己的小型秧歌队,以配合种种节庆活动。记得我们家就有大人或哥哥姐姐参与其中,那条红绸子带回家时,我也曾闹着系在腰间学他们扭秧歌玩。

东北是最早解放的地区,据说扭秧歌就是从东北传过来的,所以当时也有东北秧歌一说。很多年以后,有一次提及秧歌,忽然疑问起“秧歌”的本意来,疑问这“秧歌”究竟是源起北方,还是南方?

秧歌一词从字面上看,一如词典所说,是插秧时在田间地头唱的歌曲,也泛指流行于广大农村的一种歌舞形式。如北方过年时,连同跑旱船、踩高跷等都一概呼为扭秧歌的。清袁枚《随园诗话补遗》中说:“月下秧歌四起,方知桃园风景尚在人间。”在后人心中,秧歌的形式无疑是农耕社会最古老的一种风俗。秧歌或亦同于田歌,宋王偊偁《畲田歌》中有“大家齐力斸孱颜,耳听田歌手莫闲”的句子,可见彼时风景。斸即锄头,诗中作锄地解。孱颜,指高低不平的土地。秧歌与插秧相关,田歌或泛指农歌。“夕阳亭畔山如画,应念田歌正寂寥。”(唐温庭筠)古时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夕阳西下,田歌也就鲜有所闻了。“茶歌才了又田歌,节物真成一鸟过。”(宋戴昺)采茶在清明前后,茶歌之后的田歌即是秧歌了。从平时所见的古典诗文中看,显然反映南方秧歌、田歌的内容更多些。

再往深处探究,且歌且舞的秧歌形式应与古代的“春社”“秋社”相关。社字从示从土,示有敬、祭义;土为土地,亦指土神。“社”即土地神,也是祭祀土地的仪式。春社设在立春后,秋社设立在立秋后。一年中仅有春秋二社,没有冬夏之“社”,反映了这种祭祀制度及风俗与农事密切相关。我国南北农事皆有春秋两季的耕耘种植,其时祭土地、祈丰收,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

古时的春社、秋社一般定在立春、立秋后的第五个戊日,亦称社日。《诗·小雅·甫田》:“以我齐明,与我牺羊,以社以方。”(大意为:用精美的器皿盛上丰富的祭品,敬献给土地之神和四方神灵。)除了祭祀,社日的活动堪称多样,如乡村之间有迎神赛会,由人扮演诸种神灵角色为戏,称为社火或春赛。后来,这种原本可能庄严的祭祀渐渐演变成群众性的游艺活动,锣鼓、歌舞、戏剧,甚至百戏杂耍都包罗其中。祭神之余,人的口福也是少不了的,“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唐王驾诗句)足见人与神具沉浸在对一年丰收祈盼的快乐中。

在古代以农耕为主业的社会形态中,春社、秋社无疑是一个大日子,《诗·小雅·甫田》中的“以社以方”记载的是西周王室的社祭,西汉时在国都长安筑有官社,专门祭祀土地神。祭土地的同时,亦祭称为五谷之神的“稷”,合称为“社稷之礼”。后来,又以社稷代称国家,这土地与农业在古人心目中的分量与地位自是不言而喻。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其间消磨掉的岂止是一代一代的生命,连同着许多古代的文化与文明,也都渐渐地远去了。日本作家新井一二三在一篇文字中,介绍说日本有一种称为“田乐”的祈祷稻米丰收、子孙繁荣的民间活动,其中也有着戏装、奏乐器、打腰鼓、踩高跷等内容,“显然跟中国的秧歌,无论在意义上还是形式上,都有不少共同点。”同样,“古老的田乐照原样流传今日的例子并不很多……”

秧歌,歌舞时还插秧么?或者,插秧时还有歌么?

最初散文13:温暖的火炉

文/刘改徐

最初关于火炉的记忆,在老家。专门请了村里巧手的工匠来,用泥和砖头,在堂屋的门后,花费半天的时间,垒起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就是火炉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它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

冬天出去玩雪,靴子全都湿透了,回来放到炉子边上,第二天穿的时候,温暖又干燥。天冷,被子也是凉的,在炉子上烧了水,灌到玻璃瓶里,就有了温暖的被窝。早晨去上学,睡眼惺忪,出被窝时满脑子的不情愿,直到发现炉子边上,有烤好的馍馍片,急忙揣到口袋里,边走边啃,又香又脆。

等到上了寄宿的中学,宿舍里也有一个用砖头垒的火炉,老师让学生们分成组,轮流管理。我们这些女孩子们,在家里没摆弄过炉子,又哪里会伺弄呢?往往是早晨生着了火,晚上又熄灭了,我们拿它毫无办法,倒是在生火的过程中,彼此嘻嘻哈哈,热闹得很。

第一份工作在小镇,和我同屋住的,是一个活泼大方的女孩。冬天,我们屋里有一个小小的蜂窝煤炉子。她怕冷,而我受不了煤的味道,冬天的早晨,往往是我刚把窗户打开,她又关上了,然后我再打开,她再关上,如此反复,乐此不疲。更多的时候,我们早晨一睁开眼睛,就会谋划着:“今天做点什么好吃的啊?”虽然我俩的厨艺都很差,但跑到街里买点面条,炒上半棵白菜,俩人围着炉火,热腾腾吃上两碗,倒也十分惬意。

后来,我调动工作,租住在一个老式的楼房里,冬天没有暖气,只能自己生火,我往往对付不了那个小火炉,弄得整个屋子都烟雾缭绕,脸上也如大花猫似的,全是煤灰。我急得淌眼泪,直到好心的房东大嫂跑来,手把手教我如何生火,我才终于将它制服了。

父母住的是老式平房,做饭早已经用上了电磁炉,但冬天取暖,还是要自己烧土暖气。每天早晨,父亲总是早早开始烧火,等我们起床时,屋里早就暖和起来了,炉子上熬着红薯小米粥,淡蓝色的火苗,让人贪恋不已。

如今,我住在集体供暖的单元楼里,数九严寒的天气,室温总在20度左右。我穿着毛衣一点也不冷,但有时候看书累了,在屋子里转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那些火炉带来的温暖,在渐行渐远的记忆里,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最初散文14:纪念逝去的光阴

文/九满

最初听到“光阴”这个词,出自母亲口中。

小时候,懵懂无知,贪恋打闹嬉戏,母亲为了督促我的学业,时常叫我搬来木凳,在屋檐下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母亲坐在我的旁边,手摇蒲叶扇,见我停下来,便会提醒我:“别磨光阴了,写完了就出去玩。”于是,我伸伸懒腰,振作精神,奋笔疾书,等我做完作业,收拾好书本,太阳己经下山,燃烧的余晖映在天际,天色渐渐黄昏。我深深地叹息一声,断了出去玩耍的念想,就在我叹息时,光阴又揭开新的一页。母亲珍惜光阴,大概是她忧光阴之穷匮,遂无意之中把忧心透露给了我,而那时的我,是不能领会的;“今天才星期三”,“还有多久过年?”在我的心里,总是嫌光阴推移得太慢了!

磨光阴并不是我的专利。斜躺在床上的父亲,眼睛微闭,弓着的双腿悠哉悠哉地摇晃,睁开眼睛便咳嗽不休,或跟我一道分享他的光辉岁月。小花猫知趣地蜷缩在被窝里,享受父亲施舍给它的温暖。上世纪七十年代,毛主席号召农业学大寨,战天斗地,可父亲走路依旧不前不后,干活不紧不慢。搞农田水利建设,修筑防洪堤,“哎嗨哟—哎嗨哟—哎嗨哎嗨哟……”在紧凑激昂的劳动号子里,人们雷声大,雨点少,一天下来,极大地减少了体能的损耗;父亲说,生产队的劳动,就是磨光阴。不知何时,小花猫钻出了被窝,“喵喵喵……”跳下床,出门转悠去了,猫也是去磨光阴,我想。小花猫的身影远了,渐渐淡出我的视线。猛然间,我记起母亲奚落我磨光阴的话,不禁会心地笑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在光阴与黄金之间划上等号,是我学了这句名言之后才知道的。我的小学老师要求我们反复诵读,还不断地强调光阴如何如何的重要。当时的我无法理解,光阴怎么可能比黄金还珍贵!我没见过黄金,但我知道黄金是一种很贵重的物件,能够交换好多好多的物品;而光阴,一抓一大把,任人挥霍。百无聊赖中,我的目光投向前方,我的前排坐着一位从小就吃“国家粮”的女生,比我大两岁,梳着长辫;她的辫子时常成为我捉弄的对象,插一根稻草或系一根小棍,来博取同学们的眼球和欢笑。她人长得漂亮,也懂得读书,常常得到老师的夸奖。尔后,我抬头瞅瞅老师,他还在耐心地讲解“光阴”,我似懂非懂,便对这句名言怅然若失。

今天吃早餐时,妻子突然提起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这才想起:今年的生日又到了。才会动用数学细胞算出自己已经五十五岁了,便快步走到镜前仔细端详自己来,是我吗?皱纹和眼袋不屑地笑了笑,让这个本该高兴的清晨,又多了一声叹息。妻子坐在沙发上,一边享受早餐,一边收看电视节日,大大方方地挥霍着她的光阴。唉!光阴似水,它在我的脸上泛起片片涟漪,无情地留下千沟万壑,让曾经的童颜写满无穷无尽的沧桑。此时的我,倍感光阴的匆匆,不由自主地惶恐起来,忧心忡忡地踱到阳台上发呆。

独立于阳台,太阳将它的光辉尽情的挥洒在我身上,初夏的热风不请自来,令人感叹夏日的无情。小区东侧的一颗木棉树,在时光深处淡然站成了苍老的姿态,微风拂过,几朵残花犹犹豫豫地往下落,沉沉地飘落在地上,几分凄凉、几分忧伤……一个多月前,叶子纷纷告别对树枝的依恋,旋转着完成它们最后的精彩,随后,一朵朵鲜艳的木棉花迫不及待地在枝头绽放,蜜蜂相拥而至,百鸟前呼后拥,让木棉树充满激情的傲立在春风里。当木棉树还在花开花谢的美梦中徉徜,光阴却在不经意间又让它走进了下一个轮回,把一切美好的瞬间变成了曾经。想想我自己,曾经的两小无猜、海誓山盟不也像这落花,恣意飘零。

我也曾怀揣梦想,我也曾书生意气,我也曾在橘子州头看百舸争流……一晃三十年了,—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地过着体制内的生活,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公文,开不完的会,什么关键工程、检查评比更是让我焦头烂额。整个人就像被抽打的陀螺,跟着光阴旋转,浑浑噩噩,没有朋友,没有梦想与希望,而工作依旧原地踏步,收获寥寥,所谓的事业只是一声叹息。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一圈又一圈麻木地转动,嘀嗒、嘀嗒……今天,它跳动的秒针仿佛被无限放大了声音,变成我生命散场的倒计时,一秒一秒的蚕食着我所剩无几的光阴。

我的父母,早已用光了他们的光阴,先后走进了历史的时空隧道,与我渐行渐远;我的那位小学老师,退休后开了一家杂货铺,在对顾客的迎来送往中,慢慢地消耗属于他自己的光阴;我的那个小学女同学,高中毕业后与我一道走进了长沙那所理工大学,后来,她被分配到长沙统计局,现在,她在市领导的岗位上继续坚守着她的“寸金难买寸光阴……”

呜呼,我说不出话来,以此纪念逝去的光阴!

最初散文15:木帆船的记忆

文/赵悠燕

记忆中最初的出海经历是乘一艘木质机帆船去岱山长涂岛的奶奶家。船不大,甲板中间堆满高高叠起的渔网。那时叫搭便船,是船上有熟人才可上船的,如果关系好还可以睡渔民的卧舱。卧舱狭小,仅容一人可睡,舱里充满机油味,还有机器的哒哒声,一直响着送你到达目的地。

一些人坐于船帮内侧伸出的长条木板凳上,或直接坐在充满鱼腥味的鱼网上。风大的时候,船起伏颠簸,时而被波浪推到浪尖上,时而跌入谷底。周围有人呕吐起来,似乎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恨不得跳上一个孤岛,再不乘这折腾人的船了。这是我最初对乘船的印象。

等船到了码头,其实离码头还有些距离,因落潮或其他原因,船无法靠岸,于是坐小舢板过去。那种船应该是最简单的船了,人在其中四处皆无着落,大人两脚重心紧紧踏着船底,小孩攥着大人的衣襟,随船摇晃着哇哇大叫。

最早的木帆船不知始于何年,只知是世代沿袭。这种船一般长约6米,浙江当地渔民称“丈八河条”,后船身左侧装船肋一根的称“单搁河”,左右两侧均装船肋的称“双搁河”。船体狭小,无舱盖。到了宋朝,已有长约10米的渔船;到了清朝乾隆年间,各种规格渔船增多。

在文人们的眼里,扬帆远航是人生中一件幸福浪漫的事,“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升帆远航,周游世界。”把拥有一艘船在大海上航行看作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景象。但对于常年在海上飘泊的渔民来说,船更像是一个人居住的房子,一个家。所以,他们敬畏船,爱惜船。

在浙江沿海,造船时择吉日良辰,用三牲福礼敬请神灵。新船梁头(龙骨)定位要披红挂彩;淡水船舱梁头合拢处要衬银元(或铜板、铜钱),并用银钉(或铜钉)钉合,谓“船魂灵”,亦称“水魂灵”。造船最后一道工序为装船“眼睛”,俗称“定彩”。定彩要择期,施工时先在船艉栏板贴上“海不扬波”横幅,接着按五色彩条银钉定位,然后嵌钉船眼,用红布蒙上。船下水时,敲锣打鼓,鸣放鞭炮,揭去蒙眼红布,称“启眼”。接着船“赴水”(谐音富庶)。新船赴水时,选择父母双全的青壮年将船从岸上推入海水中,主人站在船头上向工匠师傅和围观者抛送馒头。

因为敬船,所以渔民们赋予了船生命的祈祷和祝愿,他们习惯用十二生肖命名船上结构和工具,意含吉祥平安。原“八”字型的船头顶端,叫“老鼠角”;桅杆放竖的横杆叫“牛头梁”;船头控制锚楫(滑缆锚楫)的桩叫“龙牙桩”;烧开水的壶叫“茶(蛇)壶;放桅杆的木架叫“马鞍子”;装置网具绳索的工具叫“羊角卜”;掌舱的舱面叫“后(猴)八尺,舵盘中间部分叫“雄鸡”;所有滑轮叫“钩(狗)头”;摇橹用的小铁圆柱叫橹滑嘴(猪)。此外,十二生肖外的“锚(猫)挂于船头外,谓猫不属于生肖。后来,随着渔船工具改变,部分称谓亦有变化,但用十二生肖来命名船上工具和结构一直未曾改变。

在浩瀚无垠、神秘莫测的大海面前,人类显得卑微和弱小,渔民们只能祈祷冥冥中力量的保佑,把神灵作为一种心灵和精神寄托。他们把传说中的四海龙王和海上诸神奉为生命保护神和丰收的赐福神,每逢渔船开洋,渔民们都要敲锣打鼓、放鞭炮,抬着供品到龙王庙祭祀,祈求龙王保佑渔民海上平安,渔业丰收。

住在船上,枕着波涛入睡。归航的日子来临,丰收的喜悦和回家的急迫充斥着渔民的心房,渔船则载着渔民回家。近了近了,那些岛,那些人,那些景色,多少回梦里见过、亲过、哭过。登上岸来,回望浩渺的大海,想起漂游海上的日子、船上的时光,突然觉得那是一场虚无,仿佛一切如大海一般莫测高深,苍茫无涯。只有停靠在岸边的船,高昂着船头,犹如桀骜不驯的野马,随时脱缰奔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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