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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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文章1:一山的油菜黄

文/肖静

那一山的油菜黄怕是已经谢幕了吧!正当季的油菜花儿被无数镜头和笔墨渲染之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就连在川蜀深处的大山里工作的同事都在朋友圈里晒起了黄灿灿的照片。

还是那一山的油菜花儿呀!还是那样的茂盛金黄!

那年,第一次进入川蜀深处的那座大山,上班路上总能看到雾气绕在半山腰,山上的植被绿得泛着黑色,远远看去明明就是古人泼墨而成的山水画,不需其他的笔墨点缀其中,单只这身披雾气的高山,就足以铺陈开去成为一卷值得珍藏的画卷。

在对半山腰的雾气快要失去兴趣的时候,山上出现了色彩——黄橙橙的油菜花儿开了!太阳为了映衬油菜花的金黄,很是卖力,生怕雨丝会拴住人们上山的腿脚,特意早早放出第一束光偷偷溜进房间,被唤醒的我将一套红色的工作服穿在身上,脚上蹬一双轻便的运动鞋,跟随这束光,我来到了山上。

老远就看到了油菜花儿的黄,老远就闻到了油菜花儿的香。用任何颜色的画笔都调配不出如此正的黄色,用任何香料都勾兑不出如此迷幻的香味。一大片一大片地渐次向上攀沿,好像山风将油菜花粉吹到哪儿,哪儿就会扎下一片金黄。

蜜蜂将整个身子埋在花瓣之间,屁股鼓鼓胀胀地撅撅翘翘。总说蜜蜂最是辛劳,殊不知在“万花丛中过,片片要沾身”的蜜蜂,每天都是满身香甜地回家去,却也不正是美差一件吗?!蝴蝶硬要和花儿比比谁更漂亮,忽闪着翅膀一朵朵比过去,黑色的蝴蝶最显眼,白色的蝴蝶最妩媚,湖蓝色的最乖巧……蝴蝶将世间所有能够想到的颜色都装扮在身上,油菜花儿单凭一色金黄就将世间所有颜色邀来为自己舞蹈,这份骄傲和自信自不用比,就已然是胜者。

我钻进油菜花地,红色的衣装盖不住金黄,却沾满了花香,蜜蜂蝴蝶将我当成和它们争抢领地的同类,纷纷迎头痛击驱赶我,循着花田的小路,我溃败而逃,比不过油菜花儿艳,赛不过油菜花儿香,就连蜜蜂蝴蝶的勤劳和美丽也比不了,但,却能将它们全装进我的记忆,慢慢品,细细赏。

村子里看家狗的鼻子最是灵敏,早早地就被花香吸引到花田野下,蹲守在路边,看着在油菜花地里摆姿势拍照片的人们,好似在保护这一片金黄,不希望人们践踏花田采摘花朵,只愿花田金黄依旧,花香依旧。

夜色总有来临的时候,花朵总有凋谢的时候,相聚也总有离别的时候。以为今后还有机会再次上山循着金黄看遍世间色彩,却未曾想到和这片金黄只相处了短短的一季。

在过往的岁月里,走过一些地方,赏过一些美景,每到一处总有让我难以忘怀的景色留在记忆深处。东北校园里的雾凇,大雪压弯了宿舍楼前的松枝,校园冰封的湖面上飞驰着脚踩冰刀的我们。华北平原的春天里让人误以为是大雪纷飞的柳絮,仲夏夜时天边烧红的晚霞,路边树上挂满甜丝丝的槐花,还有在秋风肃杀之后满地枯黄的落叶。这点点记忆都有不同的颜色,拼凑成人生该有的色彩,红的鲜艳活泼,白的纯洁无邪,灰色是成长时经历的挫折,紫色则是成熟后的优雅知性。每一种色彩都是一段记忆,每一种色彩也只在人生中出现一次。

曾经到过的那一山依然还是年年油菜花儿黄,一茬茬赏花的人儿却未见得年年都能准时到。将最美的色彩在最好的瞬间珍藏,也不枉那一山的油菜花儿曾经那样金黄。

如果可以,待来年,那一山的油菜花儿黄时,将记忆唤醒,重新珍藏那一片金黄。

那一山的油菜黄……

油菜文章2:油菜花开

文/赵燕

油菜花绚烂之极的时候,也就是春天快向我们告别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作家黑陶笔下的油菜花:“四月的天空倾泻在田埂一侧/油菜花,已淹没上游的村庄/接下来,就要轮到地边的船/以及比船更低的我们。”这样的油菜花,使我们对季节有了逼仄的感觉,受到了色彩和四季轮回的强烈冲击。

世上不会有坦直的河流,季节不会有永远的绚烂。当秋的芦苇飘絮的时候,就让人联想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当雪花飘飘的时候,就已孕育着春的消息。当一个人登上舞台的时候,势必就应想到告别舞台的方式,谢幕的姿态五彩缤纷,有的如流星般迅疾,有的像抒情的慢板,像行云流水,从容不迫。

油菜花告别世界的方式是勇猛、壮烈的。它像一位正直、进取、充满激情永不颓废的抒情诗人,把对春天的渴望和依恋表达得淋漓尽致,不可遏止,在滚滚的春雷中,始终不渝地抒发着对春天和土地的挚爱。大片大片涌动的金黄,像质朴的爱情陈述,铿锵感人的乐章。在一阵一阵南风的吹拂里,油菜花欲罢不能,表达爱情的方式辞不达意。

油菜花令人联想到故乡的亲切和生机盎然,每一个人记忆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油菜花,正像世界上有无数条河流,只有从家乡流过的那条与自己休戚相关。诗人白连春说:“童年,我常常静静地守着油菜花,面对面地,像守着一个亲人。”

记得若干年前,那正是一个开着油菜花的清晨。油菜花散发着清香,我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读《欧根·奥涅金》,这是一本让我爱不释手的诗体小说,我正出神地看着奥涅金和连斯基决斗的场面,随着一声枪响,连斯基倒下了,在油菜花里,我屏住声息:“他静静地把手放上胸膛,就倒下来/黯滞的目光显出的是死,不是痛苦/雪块落下来/立即浑身冷了/奥涅金赶快跑过去/凝视著他/全都无用了/他已经死了/年轻的诗人找到了没有到时候的终结/暴风雪又刮起来/美丽的花朵在黎明时凋谢了,神坛的火熄灭了……”春光缱绻,在油菜花里,遥远的俄罗斯给了我最初的想象,奥涅金、连斯基、妲姬雅娜在我的脑海出乎意料地清晰,虽然是在遥远的国度,遥远的年代,却感到他们非常熟悉、亲切。朦胧之中,感到描绘的那种境界弥漫着美丽的忧伤和惆怅。很多年过去了,我只要看到油菜花,就会想到少年时读《欧根·奥涅金》的经历。

最灿烂时正是最寂寞,最繁华时也是最悲凉。油菜花绚烂之极后留给世界的记忆也许是温暖的,它谢幕的方式则令人肃然起敬。

是的,油菜花是一种美丽,但却沉重。

油菜文章3:菜花黄

文/秋子红

菜花黄,疯子忙。油菜在村庄外的麦子地里,肆意热烈地黄起来,轻盈的花香飘进村庄,村庄里整个春天都能闻到,油菜花那种腥甜、梦幻般的浓郁醺香。油菜一黄,陈梅梅就疯了。陈梅梅坐在房檐台上,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院子,嘴里像村庄里的孩子唱歌儿一样,语无伦次哼唱着。陈梅梅家的院门敞开着,院子里落满了枯干的桐树叶和一滩滩鸡屎,村庄里一些无所事事的大人和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围在陈梅梅家大门口,一脸好奇、快乐地向院子里张望着。陈梅梅的脸上,泛涌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情,陈梅梅像一个才思敏捷的游吟诗人,想起什么唱什么,看见什么唱什么,她所唱的内容,既像天马行空风马牛不相及,又像真实地发生在村庄里,人们在大门口听着听着,“轰”一声笑了,有人从人群里红着脸离开了,陈梅梅将这个人唱进了她嘴里,这个人想起,她曾向陈梅梅借过一勺辣面或者一勺盐,一直忘了还。

陈梅梅疯时,整个春天,孙小文的眼睛都是红的,眼珠子肿呼呼的,像一整夜在水里泡着。陈梅梅是孙小文的母亲,孙小文一定在夜晚或者早上起来哭过。我和孙小文在一个叫罗局的小镇上读初中,我们村庄离罗局镇有三里多路,一条土路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东弯西拐,像一截被人丢在田地里的烂麻绳。有好多早上,我已快走到了罗局镇上,回头望过去,看见孙小文才从村庄里跑出来。孙小文的身后是他弟弟孙小武,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的身影一会从麦子地里浮出来,一会又淹没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地中,像是春天的风吹着的两张剪纸。有时候,早上第一节早读课下了,孙小文才胳膊里夹着书本,低着头,一双眼睛红红地走进教室。

学校里的老师几乎没有说过孙小文什么。或许,是因为孙小文那双红红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孙小文学习好的缘故。孙小文学习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孙小文从初一就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一直当到了初三。别人绞尽脑汁也做不出来的一道数学题,拿过去问孙小文,孙小文嘴咬着钢笔笔帽,看完题,一双眼睛使劲眨一下,再眨一下,数学题就解出来了。孙小文说话时有时候结巴,越急越结巴,这就使得他常爱眨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左右转动在眼眶里,一眨一眨,好像别人做不出来的那些习题的答案,就藏在他的眼睛里。

油菜花一落,陈梅梅就好了,好像她在油菜花黄的那些天里,刚刚做了一场连自己也记忆不清的梦。陈梅梅不大爱说话,她家的大门,在油菜花落后从早到晚一直紧闭着。陈梅梅有时走在村庄里,别人和她说一句她在油菜花开时所唱的那些歌儿,陈梅梅脸一红,一声不吭就低头走过去了。陈梅梅的丈夫孙广厚在咸阳工作,好像是什么军工厂,孙广厚只有过年时才回来。孙广厚回来时,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常将他父亲带回来的一种叫做镁的金属,拿出来给村庄里的孩子。镁像烟壳里的锡纸一样白,一片片明晃晃的,用火柴点着,会发出炽白、耀眼的亮光。孙小文曾给我他父亲带回来的几片镁,我在正月十五晚上点过,划一根火柴,哧一声,一团炽白、耀眼的亮光,映照得院子里一片雪亮,镁燃烧后的灰烬,落在地上,像一滩雪白的鸡屎。许多年后,我和孙小文上了初中,在化学实验课上,老师做实验时所用的那种金属镁,跟孙小文小时给我的,一模一样。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咸阳一所中专,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孙小文考上了高中。去罗局镇上的学校里领了录取通知书,走在回村的路上,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轻松。我考上的是咸阳一所农业学校,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前,我甚至连这所学校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所中专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只是觉得,我和孙小文此刻正走着的这条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下雨天时常变得稀糊糊的土路,我再也不用走了。但对孙小文来说,这样的路还长着呢,孙小文考上的高中在一个叫益店的镇子上,距离我们村庄,要翻过一道沟,大约有二十多里路。土路边的麦子已黄了,已经有人在地里割麦,油菜地里的油菜早收割了,玉米一片片绿茵茵已有一拃多高了。快走到村庄里时,我忽然听见,孙小文说,我数学怎么才考了那么一点?!我回过头,我忽然看见,孙小文的眼睛里满是眼泪,孙小文不停抬起胳膊用手擦着,但泪水还是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陈梅梅疯时,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但我从来没见过孙小文的眼里有泪水。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完全出乎老师同学的意料,孙小文数学考得太少了,才80多分,孙小文离中专录取分数线,只差2分。

快过年时,学校放了寒假。我刚回到家,母亲就说,陈梅梅死了。年根时,陈梅梅时常在她家院子里喊她肚子疼,孙广厚到过年时才回家,孙小文在益店上高中,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村上的人打工去了,别人以为陈梅梅又疯了,在胡言乱语,谁也没将陈梅梅的喊声当回事。几天后,陈梅梅就死了。我在村庄里碰上了孙小文,陈梅梅刚过尽七,孙小文和他父亲孙广厚他弟弟孙小武从坟地里回来,孙小文穿着身白孝衫,看见我,孙小文似乎还咧着嘴向我笑了一下,但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跟春天油菜花开时陈梅梅疯的时候一样,眼珠子肿呼呼的。我问孙小文,学校里学习紧吗?孙小文说,不紧。孙小文在益店高中学习像他在初中时一样,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我和孙小文刚说过几句话,看见他父亲和弟弟走远了,孙小文就撵着他父亲和他弟弟的背影,向他们家的方向走了。

有一年五一,我放假回到家。夜晚,孙小文来看我。半年多没见面,孙小文一下比我猛高出了半个头,他嘴唇上的绒毛,黑沉沉的。孙小文谈恋爱了。他爱上了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或者说,他们班上的语文课代表,爱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在屋子里说了几句话后,我们走到了村庄外面,一条僻静的土路上。孙小文给我说着他和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往对方的书桌里偷偷地塞纸条,写情书,甚至,他上晚自习时,偷偷和刘粉英跑到高中校园外的田野里。孙小文给我说着说着,忽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孙小文说,我……我们……那个了……孙小文使劲眨着眼睛,孙小文的眼睛里,涌动着羞涩、兴奋的波光。我和孙小文都十八岁了,我还从来都没有恋爱过。有一段时间,我晚上失眠时眼前总飘着一位从汉中来的女同学的影子,后来,我发现那位女同学和我们班上一位爱踢足球的男同学手拉手走在一起,此后我再也不失眠了。孙小文对我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我连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淡淡的月光落在我们身边的麦子地里,村庄外面,油菜花又开了。油菜花开的夜晚,村庄里连我们嘴里呼出的气,好像都是芳香、腥甜的。

但是孙小文没有考上大学,和孙小文谈恋爱的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也没有考上大学。高中开学时,孙小文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骑着自行车,来孙小文家里叫孙小文和她一起去县城里复读,但孙小文没有答应。据说,那位女同学后来流着泪走了。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疯了。

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西安打工去了。一年后,春节过年回家时,孙小武从西安工地上领会来一个老家在乾县的女孩子,正月里,就领了结婚证待客结了婚。孙小武疯的时候,儿子连满月都没过,孙小武整天立在村庄口,媳妇怎么劝说都不回家。孙小武疯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整天立在村庄口,向村庄外的麦子地和油菜花黄灿灿的油菜地,呆呆地望着,一望,就是一整天。孙小武一疯,孙小武的媳妇抱着孩子去了乾县老家,不回来了。

孙小文高考落榜后,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了西安工地上打工。腊月里,孙小文回家将他弟弟孙小武接到了西安,住进了医院。正月里,我回老家过年,听村子里人说,孙小武死了。孙小武是喝农药死的。据说,孙小文将弟弟孙小武带回家时,孙小武的病好了。走进了他家的院子,开了房门,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孙小武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哇”一声哭了。孙小文打扫完院子,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院子里“啪”一声,响起瓶子的碎裂声。孙小文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一瓶农药被孙小武几乎喝完了,药瓶碎在了地上,孙小武人已经软了。孙小文喊人将孙小武拉在架子车里,还没到罗局镇上的医院,孙小武就断了气。我不知道,弟弟孙小武死的时候,孙小文是不是哭过,他的眼睛是不是像母亲陈梅梅死的时候一样,红红的,肿肿的,眼珠子像整夜在水里泡着。有一年正月里,我去村庄东面的坟地里给父亲上坟,有人指着陈梅梅坟边,一堆小小的荒草覆盖着的土疙瘩对我说,那就是孙小武的坟。

几年后,孙小文结婚了。孙小文的媳妇娘家在我们村庄东面一个名叫东寨子的村庄里,我有几次回老家时碰上孙小文的媳妇,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坐在她家院门口的门廊里,脸扁扁的。孙小文像我们村庄里的那些男人一样,常年在西安工地上打工,只有过年或者收种季节才回一趟家。有一年,我回家帮母亲收麦,在村口,我碰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打了声招呼,刚说了几句话,孙小文就提着镰,向村庄外面的麦子地里走了。孙小文戴着顶草帽,他走路的样子像村庄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头低着,身子向前倾着,两条腿一摆一摆的。孙小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有一年,我听人说,孙小文的父亲退休时,孙小文顶替父亲进了咸阳的军工厂,当了车工。后来,又听说,孙小文在工厂里上了一年多班,工厂里的工资根本不够养活媳妇和孩子,他又去西安,和我们村庄里的人一道在西安工地上打工。有一天,我在罗局镇上下了车,忽然看见公路边立着孙小文。孙小文说,他回咸阳的工厂上班了,他的两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城市里的教学质量比农村要强些。孙小文还说,他买了别人的二手房,因为去银行贷款需要证明,他刚去了趟镇上的派出所。后来,去咸阳、西安方向的长途班车来了,孙小文握了握我的手,就上车了。在孙小文踏上车门的一瞬,我忽然看见,孙小文满头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此后,回老家,路过孙小文家的院子,我看见,孙小文家的土墙院墙豁豁牙牙几乎快剩下半截了,透过院墙的豁口,可以看见院子里一簇又一簇的杂草,和落满院子的厚厚的桐树叶和杨树叶,看来,孙小文家里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

我有好多年已没有见过孙小文。不知道,他现在在咸阳生活得好不好?在那些油菜一片片黄灿灿的春天里,他会不会想起他的母亲,那个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给过他痛苦和屈辱的疯子母亲!

油菜文章4:油菜花开

每年三月暮的时候,世界就大不一样了。

当春回大地,世界会因为油菜花开而显得格外艳丽,那时郊外里,田野上,试想那些黄橙橙的小花接连成片吧,在广袤的平原上一字铺开,在起伏的丘陵间腾起细浪,就像被浣洗一新的碎花绢布晾晒在太阳底下微风荡漾的样子,宛若咖啡里滴落的牛奶那般耀眼吧。

新鲜的油菜花散发着的清新的滋味,像小虫子一样的爬上你的鼻梁,弄得人痒痒的,却不是打喷嚏那种,是连心都一起痒起来,按耐不住的莫名欣喜那样的。要想跳到花海里去当一只飞舞的蛾蝶吧?要想高声的唱着快乐的歌吧?别奇怪,当你五感中颇重要的两感被填满,怎样手舞足蹈都不为过。

想想看,油菜花,可真不简单啊!

我有多喜欢这不简单的油菜花,还有我为什么喜欢她,我现在很难清楚的同你说明白。然而我又想要让你明白油菜花全部的美!不只是这明艳艳的花海温柔了你的视线,也不只是这扑鼻的气息清新了你的神经,你瞧这可爱的小花就在破败了以后,剩下来孕育出的菜籽,都用来强壮了我们的身体。

所以在指望那些美丽的花朵丰富我们感官的时候,更应该期待它们结出饱满的籽来。

所以油菜花,就算撇开我的故事不谈,也无论如何都小瞧不得。

我曾经有位亲人,她特别喜欢油菜花。

“到哪里去找那么漂亮又宝贝的小花呢?”她总爱这么说,眼睛里面泛着山泉流走时打碎的余晖般的光,交汇出吟哼的喉音似的安详,要么站着交叠着手,要么就在长椅上半躺着,翻书或者织毛衣,让银色的发丝飞扬得像老杨树抖落的絮。

那时候我还是小小年纪,多小?仿佛还没有这明晃晃的小花高啊,身体小小,胳膊小小,可脑袋却大大的,跑起路来总是跌倒,蹦跶着像一只撒欢的皮球,跳着跳着,就穿入花丛里去了,让惊诧的蚱蜢蹿过脑门,将蜂蝶惹恼,同氤氲成和的花粉滋味撞了满怀,便打了喷嚏,便晕了大脑袋,四面都是明黄色的花墙,晕得连自己都找不着自己。

也因为小啊,眼里的世界很奇妙,油菜花海就像巨大的藏宝森林,朵朵盛开的小花都像极了一只灿烂的铜铃,风一吹,我都能听到好听的鸣响。我给它们起了名字,我固执的觉得每只铜铃都有自己的故事。

比如这只,是当年系在齐天大圣胸前的,后来让太上老君的丹炉给炼坏了,气得大圣给了老头三大棍子,腾起来两个大包和一片淤青。

比如这只,是钟主的骆驼最后的嘉奖,那一年这清澈的铃音绵薄地驶过大漠,驼峰间有两担沉甸甸的货物,烈日下,它是荫庇主人的沙漠之舟,深夜里,它是慰藉孤独的胡琴羌笛。

还有这只,他曾是二十四盏编钟的其中一只,在离开了他的兄弟之后,它就终日悲歌不止。

还有这只,当年它在武侯手上这般造化,轻轻一摇啊,木牛流马就把乱臣贼子冲得丢盔弃甲……

小时候的我很奇怪,奇怪得小朋友都怕我,因为总爱看他们不知道的书,爱思考他们不知道的问题,爱说他们不知道的话,所以我总是那样孤独,只有我那当了一辈子完小教师的她喜欢同我讲话,在三月里,坐在花香四溢的院子里,同我一起编写着那些离奇的故事,将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如同小花掉落后日渐隆起的子房般的变得血肉丰满,再鼓励我讲给伙伴们听。

她说,与其自卑,不如微笑着面对自己的与众不同。

你看你起了名字的小花,不也与众不同了吗?

她是爱极了这房前的油菜花海和我这个顶小的小外孙啊。那时,我便和她约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梦想。

小小的与众不同的我,成了一个小小的写手。

油菜花开了年复一年,因为学业的愈来愈重而鲜有时间同她待在一起的日子里,每年都可以收到她的一纸短信和一枝油菜花,不是儿时见的那种青黄夺目的,而是暗红的杆子青涩的花托,花也无一例外是未开的,不像铜铃那般结实,她在信纸上书:“花还没开呢。”

很有学问的她,会不会有深意?

还没想透,她便走了,家人竟遵从她老人家最后的愿望瞒着此刻正在高复班苦读的我直到她咽气,他们说:“她让你不要分心,将来上个好大学。”

“荒唐啊!”我凄厉的嘶喊贯穿了整个灵堂,连房门外那片嫩得发青的油菜花都簌簌的颤抖起来,那一夜,男儿膝下的黄金同我苦涩的泪水溅落了一地。

有多少悔恨却早已不明就里。

母亲说,她还是照例留了信给你。

“油菜花就快开了,不担心他开不美丽,但祝愿他结出最饱满的籽来。”

我曾经有位挚友,她爱极了油菜花。

她是位颇有造诣的版画家,热爱生活,视绘画如生命。

若是这位女子,信手拈来一片花海全然不费功夫,于是就不满足的添上蜂、鸟、虫、蝶,满满当当作了一大幅,却让先生骂了句“不按规矩”。一句不轻不重的责备梗得她泪光闪闪,好似叶缝间窥见的点点星彩。

“可这才是真正的油菜花开啊!”

认真的丫头,你让我们所有人的爱怜了。

十九岁的旅行和她结伴,终点本应该是一处颇为盛名的地方,可恨又可爱的三月呐,却终于将我们带到一片油菜花海。

那片花海本并不是目的地,只是如弧光掠影般闪过眼前的风景,兴许是画家的敏锐,又或许是少女的狡黠,她突然的大喊:“停车。”当车戛然而止,她就坚定的拉着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如同散落出群的磷虾般的弥漫到花海中去了。

就在这花海中漫无边际的走,会有新生的希望漫上海滩吗?各自俯拾满怀的动容与灵感,这只有用生命钟爱艺术的人能够体会的情愫,和这纯洁的友谊,同谁人去说呢?

累了,她邀我一起躺在花海,我说不要,真愿意倒在这里接受蚂蚁和蚱蜢的啃咬吗?

“还文学青年呢?德性。”她轻轻浅浅的笑了,眸子闪闪如晶莹的油菜花瓣,鼻尖的折皱像被风摇曳着快乐的耸动。

然后她就径直躺下了,直到呼吸变得平和。吐息之间里有花蕊的芬芳。

“我说,你觊觎到什么美丽的梦境了么?”

“嘘!”

“哦……”

少女无暇的面庞上,就有两颗清泪顺着耳畔并入发际,迷失在那长发飘飘的黑色洱海里。望远一些,就像极了那些被时光打磨得泛着青光的黝黑山麓似的,让风和云彩浸润出漂泊的成色。

莫约算来,这位年少的画家好像也在异国他乡漂泊了五年有余了罢。

这五年便是杳无音讯,像是蒲公英飞走的子嗣。

我交往的圈子一向很窄,文艺这小圈子就更甚,走了这一位画家,那时却几乎带走了我创作的整个世界。无人理解的日子,像是花朵少了花蕊,又怎能不害怕枯萎?还好再艰难的日子,也咬牙挺过来了。

现在想想她不回来也好啊,不然连对话都是可以预见的样子。

她一定会不依不饶的冲我大喊:“那么多年啦,你写的东西还是那样婆婆妈妈拉拉杂杂?”

我亦会直起扎身书堆的腰身来,不甘示弱的朗声答道:“这是风格!懂么?风格!”

这女子,就这一位,一定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约定的梦想。

异乡的画家,事到如今我依旧怀念着那片花海!

我在想象,你是否依如酣睡在我记忆里的少女那般清新可爱?还是说早就绽放出满园的芬芳?是否依就倔强固执的过着花儿一样的生活,有着生命里永不歇止的风,像飘散的花粉一般放飞呢喃过的梦想。

我在祈祷,我第一愿你永不凋谢,但那怎么可能实现!于是我第二愿你在灿烂以后结出最饱满的籽来。

有过同一个梦想的人儿,你也应该在同样的祝愿着我罢。

我曾经有位老乡,她顶喜欢油菜花。

她是那样美丽。

她的头发像黢黑亮泽的普洱,露出姣好的容颜,眼角不下垂也不上翘,瞳仁里读出让人安静的神采,如同水蛭环节般的唇温润而柔美,微微上扬以后,显现出两只可人的酒窝来,而那眉心一颗黑痣,更让我疑惑起是哪家点了天灯的仙子,辗转流落到凡间来了。

那些年,她是美得那样让我难以释怀。

她喜欢油菜花,天真的小姑娘那样的喜欢,她扑上去嗅,眯着眼睛,却没有香味;她又退了两步清点花的数量,扳着手指数,不一会就乱了分寸;于是她倦怠的往花海挥了挥手,花儿们眨巴着眼睛静静的望着她,没有回音。她就仿佛受了极大的挫折似的,委屈的向我奔来,眼泪汪汪的,求一个结实的拥抱。

年轻时候的爱情,初恋,一开始纯粹得感人的模样,像扑面而来的花海,生命被镀上神圣的金黄,而那样温柔的气息,不是芬芳也会醉啊。

那些年,她便是我唯一的诗意。

多年以后,让我始终记得一个那样的场景。春天里,四下是娇艳的一片,我的单车后座上载着紧拥着我的她,两段年轻的身体潮水般温润流淌。我们就在这明黄色的花海里纵情徘徊,我给她唱歌,我给她写诗,且行且停,我们的声音在花与叶间辗转传递,交头接耳,晕染成一只生机盎然的花环,随着车辙的移动,这花环也一如在水面划行的昆虫驶过,波纹次第绽放开来。

我抱起她,手指略过她柔软的腰际,我将明媚的油菜花插满她的发髻,我用美丽的诗句记录她的容颜。

我们驶过花海,便以为看见真正的大海。

我们爱得入木三分,将彼此名字嵌入年轮。

只是我们忘了,江南细雨纷纷,会模糊树上刻痕。

忘了时光,岁月安好?

揪心的纠葛始终是来临了,如同一个冗长的梦啊,而我忘记了梦喃。

惟记得自己被讽刺到体无完肤的写作梦想。

惟记得被迫放下的笔在我那书香散去的抽屉里绝望的哭泣。

惟记得她说要离去。

惟记得我常常湿润的脸上,有一个起伏的趔趄,跌宕在嘴角。

人间的悲欢离合,孰是孰非,各种真谛,只好留给我们各自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独自诠释。

只是那些恍若隔世的容颜依稀,你复能叹个大概便了!

时光飞逝,我都忘却了在离别之后的那些天塌下来的日子里,我是如何从自我的厌弃中,许给了自己一线光明?然后几时又扩张成了现在的这般光景?枯槁的花会再开嘛?我想它会倔强的等到下一个雨季后的花期。

而至少我从新拿起的笔,然后亲爱的,谢谢你让我成长。

当爱已成往事,曾经爱过的人啊,我永远祝福着你。

而我祝愿自己,如花海般吸纳一切风雨,直到曾经的美丽都化作春泥,然后在这肥沃的土地,要结出最饱满的籽来。

如今,在绚烂如花海的人生旅途中,这三段故去在记忆长河中的故事,亦不斑驳,亦不娇艳。

我曾经始终不懂,亲人、友人、爱人,为何总会逝去?那么又会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

我曾经满心悲怆着,总觉得自己在人生路上走得好艰难,我在崎岖中跌倒,有过人将我扶起,也有过人给我上深刻的一课。

我曾经痛苦,我曾经癫狂。

而现在,那些生命中的助力也好,阻力也好,就像是投射到花海上的风雨和阳光,将我滋润,催我坚强,让我在人生的旅途中,走得更加饱满从容。

记忆远了,却把人性中最美丽的东西留下了,那是金灿灿的花粉,终有一天会催生出饱满的籽来。

就好像梦想依然遥不可及,可幸好我从没放弃。

我好感谢你们,也感谢我自己。

这世界,信任我这曾经破败的写手,好吗?

今年油菜花又开了,身边却早已没有了热切爱着这花海的人们,原本鼓足兴致去张罗的旅程,最后也这样那样的原因不了了之了。反倒是因为工作的因由,去了次大型的“菜花节”,这可爱的小花,到底没有逃过商人的摧残,被盛装打扮一番,拉出来遛了。

也不是如同好些理想主义者讲的那样,被围观圈养的花儿,毫无韵味和生气,只是花还是花,我却仿佛看到的不只是花了。

总在走神,总想发问:

“那些开在当年心间的小花们,有没有结出最饱满的籽来?”

或许,最应该问的,是自己吧。

油菜文章5:遍地黄花

文/凡夫

油菜青青。

春姑娘拿来一支彩笔,轻轻一抹,嫩绿的叶面上顿时出现一片金黄,好似一幅巨画,从眼前一直铺到天边。

你再仔细看看,那画中藏着数不清的油菜花,就像一个个顽皮的小姑娘,在春风中舞蹈,歌唱,让空气中飘荡着无声的欢笑。

一只乌鸦对另一只乌鸦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好了,这么多女人在一起,一定会有好戏看的!”

另一只乌鸦应声附和:“是的,是的,她们一定会吵翻天的。”

“弄不好,还会打起来,你揪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脸皮!”

“说不定还会酿成一场骚乱呢!”

“呃,咱们就等着瞧吧!”

整个春天,遍地金黄,一派和谐。

两只乌鸦失望地说:“唉,这个季节,真没意思!”

油菜文章6:油菜花开啦!

文/陈昱如

听说常阴沙现代农业示范园区在举办油菜花节,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我十分向往。周日,妈妈开车带我去常阴沙看了油菜花。

这天,春光明媚,天空一碧如洗。一下车,成片成片的油菜花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成群的游客在基地门口有秩序地进入油菜花田。我们赶紧买了票随着人流进去,仿佛穿行在金色的海洋中。

身边一株株粗壮的油菜花比我妈妈都高。每一株碧绿的茎秆上都长满了一簇簇油菜花。每一朵油菜花都在竞相开放,露出了自己最灿烂的笑容迎接着我们。瞧,小巧玲珑的油菜花瓣金黄油亮,中间吐出了细细的花蕊,花蕊上沾满了金黄色的小绒球。一簇簇油菜花挤满了枝头,微风一吹,一阵阵浓郁的甜蜜花香扑鼻而来,引来了一群群勤劳的小蜜蜂在菜地里翩翩起舞。有的油菜花随风飘落,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的地毯。

走进油菜花迷宫,耳边不时传来游客们的尖叫声。原来在这片油菜花田里,游客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在迷宫中无路可走,或者是和家人走散了。我和妈妈在迷宫里小心翼翼地探着路,不知走了多少次回头路,总算走出了这片曲折的油菜花迷宫。

油菜花田间的小路上,游客们有的在尽情地赏花,有的拍照留念,还有的悠闲地放风筝……真是乐在油菜花中啊!

油菜文章7:刘茂才种油菜

文/贾载明

这段时间雨水太多,刘茂才的两个田的菜籽,挼了一个田的,还有一个田的怕是没有挼完。因为我这个星期二黄昏散步到他那里,看到他在挼第二个田的。我看田里还躺着一蓬一蓬的油菜,向刘茂才打招呼,你今天怕是收不完?他答:不行,我刚出来。以后的天都是或阴或雨,所以我心里掐定:刘茂才第二个田的油菜籽肯定没有挼完。

“挼油菜”这个说法我是在刘茂才那里听到的。“挼”——就是把割在田里的一蓬一蓬的干枯了的油菜集中到一块铺在田的塑料薄膜上,然后用双手将油菜捞住揉来搓去,那无数的油菜管管便炸裂了,那细细的圆圆的如沙粒般的褐色的油菜籽就酥酥落在了塑料薄膜上。这种方法愚钝,但几乎不抛撒油菜籽。另外一种方法是用连枷敲打集中在塑料薄膜上的油菜。这样敲打,沙粒般的油菜籽要溅到较远的地方,抛撒了一些油菜籽。但优点是比挼快得多。

我5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六下午散步到刘茂才那里去,他正在油菜田里敲打油菜籽。他的读小学的12岁的儿子也参与劳动,把一蓬一蓬的油菜收集在铺在田里的塑料薄膜上,刘茂才扬抑着连枷,不停地敲打。还好,这是一个不怎么阴的阴天,头顶上的云较高,一团一团,黒白相间,有的地方连成了一片,有的地方虽连着,但看上去好象要断裂,还有一阵一阵的凉风吹来。所以我看到刘茂才并不怎么累,脸上没有汗水。我问刘茂才的儿子,放假了吗?来帮你爸爸的忙。刘茂才的儿子不作声。在刘茂才收油菜籽的第一天我散步看到,因为阴雨天多,那油菜管管已经上霉了。我心里说,这油菜真需要大太阳,赶快收回家就好了。

早春的时候,挨着刘茂才的田的别人的油菜,都没有刘茂才长势好。在油菜生长期,我看到他给油菜苗淋了两次人粪尿,是在县中学去挑的,有两里多路。特别是最后那一次肥,好象正好施在节骨眼上,几个夜晚之后,那里就出现了一片茂盛的绿。后来,长出的针尖状的果实很密很密。你说刘茂才高不高兴,当然高兴。但他的高兴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可是不久,一夜之后,刘茂才的油菜林变了样——倒了,被夜里的大风吹倒的。难怪刘茂才看到茂盛的油菜林时没有表露出心里的喜悦。我说,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油菜倒了。他说:“庄稼这东西,收进了仓都不能算是你的,要天老爷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要你的运气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邻近刘茂才的田里的油菜,大都没有倒。为啥?那些都是种的“懒庄稼”,没有施肥,或者只施了一次苗肥,而没有追施梗肥。刘茂才说:“懒人有懒人运气”。那些油菜为啥不倒,是因为头轻脚重,站得稳啦。刘茂才的油菜为啥倒了?是因为头重脚轻,结的“管管”太多太多,大风一来,只好躺下。这样,几乎就有一半的油菜管管见不着阳光,还透不了空气。这些被捂住的“管管”就要被怄死在里面。我每次散步到那里,就把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刘茂才的倒了的油菜林里,心头都要产生惋惜之情。我看人家的站着的油菜林都在泛黄了,刘茂才的很青。那管状果实的饱满程度也很不整齐,有的饱满,有的干瘪。甚至有少数的株已经枯萎了。

我一边看刘茂才敲打油菜,一边问他:这个田的油菜籽可以收多少斤?他答200来斤(本来用公斤已好些年了,他还是习惯用市斤)。我说你那个田还没有挼,估计有多少斤,他答有100来斤。我说一共有300多斤。我问两个田有多少亩,他答有1.4亩。我问可以卖多少钱,他答一元钱一斤,你看值几个钱吗!我问五天能挖完田吗?他答不行,两分田一天。我哦一声:要7天。我问他到县中学桃粪要几天,他答四天。我问用化肥没有?他答用了200斤。多少钱?近50元。还有油菜种籽成本钱?他说不多,几块钱。我说还有育苗栽的时间,他说要两天。我说还有除草薅刨的时间,他说那是。我说你这成本算起来已有300多元,已亏本了。他说搞农业是呵,你还没有算农业税呢!搞农业就是不算工啊。我说哦——

油菜文章8:油菜花开灿烂时

文/恋曲哆眯

油菜花开了,金黄灿灿的,象一个美丽而亮皇的梦,盛开在每一个人的面前,盛开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盛开在充满希望的春天里。

看,那一朵朵的花儿,那一片片的花瓣,那一丝丝的花芯,多么艳丽又多么婉约,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展现出了她们无尽的美艳,无限的娇柔,无法言说的欲语还休。她们开心的笑着,用快乐的心态积极地呈现出她们无与伦比的璀璨与柔美。

春风轻轻地吹过她们的身姿,仿佛在与她们互道美好,小草静静地仰躺在她们的脚下,仿佛在对她们顶礼膜拜,蝴蝶一只只翩翩起舞在她们的中间,似乎在与她们飞翔着一种和谐的美,就连一只只的小蜜蜂,也勤劳地停驻在她们的花芯,在与她们商量着用她们脸上的花粉去酿造世界上最甜美的花蜜。

我静静地站在油菜花前,欣赏着这大自然给予的美,感觉自己的心灵,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璀璨与美丽,感觉自己也仿佛已与这金黄灿灿的油菜花融为了一体。

油菜花,你们是属于春天的花,你们也是属于农民的花,是农民用他们的勤劳汗水默默地浇灌了你们,让你们开出了这世界上最值得骄傲的璀璨之花。

素面朝天的油菜花,花期短,花瓣细,颜色单一,没有牡丹雍容华贵的国色,也没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情操,更没有桃花“人面相映”的丰腴。然而,平凡又简单油菜花,自始至终充满朝气而金黄,“黄萼”托着薄薄花瓣,开在田野里,描绘着晴朗明亮的春天,带着春天的气息的花香,给人们带来了温馨和清新。那香味,使整个山村芬芳清纯,典雅朴实。在杏花还未盛开,梨花还未开放,油菜花并恣意地绽放着。静静等待着辛勤的放蜂人来酝酿。无私地将自己的花粉献给别人,让放蜂的人感到,那随风起舞的不是花,而是流动的蜜河。在田间地头,庄户人家正谈着花事,展望着收成,人人脸上洋溢着丰收后的喜悦笑容。是啊!从田野到餐桌,从花香到油味,油菜花朴实无华,将她的辉煌灿烂默默地奉献给大地。她又多像我的父老乡亲啊!

“青枝绿叶顶金葩,嘻笑颜开吻万家。”油菜花美的震撼力,就源于它自身的浩瀚广博。当老百姓在山地上种下了油菜籽,也种下了希望。老农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金黄脸上洋溢油菜花的浓艳的笑颜。

油菜花,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油菜文章9:杀油菜

文/刘先卫

“五一”劳动节,我们兄妹回到老家李台上去看望年迈父母,沿途所见看到的是油菜丰收,老乡正在油菜地里挥舞镰刀收割的忙碌情景。

油菜,属冬季旱作物,一般不需要灌溉,对生长土壤要求也并不苛刻,所以油菜种植一直是我们湘南老家种得最多的经济作物。为了养家糊口,老乡像培育自己的儿女一样呵护油菜的生长。

老家地处衡南西部边陲的一个偏远小山村,那里四季是光秃秃的红页岩小山包。一到春天,山脚下、沟渠边、小溪旁或高或矮的几丛柳条几棵桑树被春色染绿,野草在田野上勃勃疯长,这个时候,家乡蝴蝶飞舞花儿芬芳尽情展现着美丽的容颜。但最抢眼的还是那一丘丘一垄垄的油菜花了,将山坡披上了一身金黄的铠甲和色彩斑澜的盛装。暮春时节瓜果飘香,当春天依依不舍离开大地,正是立夏前后,田里的油菜籽已经肚圆饱满正在等待主人去收割。

收割油菜,在老家的乡村土语和词典里称为“杀”。老乡们雄赳赳气昂昂,举着锋利的镰刀向油菜田里的油菜砍杀而去而不叫“割”,书面叫“割”油菜的洋气话老乡反而听不明白。杀油菜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杀禾来,杀禾时要蹲下去大半截身子,屁股几乎坐到了水田里。因为稻禾挤挤挨挨密不透风,镰刀要快速割断禾蔸部分,慢的身手反而割不掉也割不了几蔸禾,由于禾叶毛边刺伤皮肤毛细血管奇痒难受,双手一般要戴长袖套或穿长袖衣为好。稻禾被打稻机脱谷且立马要挑到晒谷场摊匀,以免谷子沾水产生高温发芽只能做猪饲料。而收割油菜情形大不一样,油菜地全是旱土,笔直的油菜茎杆甚至还要高出一个人头,你只要稍微半弯个身子杀油菜,使用镰刀时尽量不要伤到根部,否则适得其反连泥土都会扯出来。那么你左手握油菜杆,右手只要轻轻一拉镰刀刀刃,割断茎杆根部偏上不太生脆的部位,一刀一根攥成一小把后,将油菜杆放倒码齐在脚下,堆成一小堆便于收拾即可。

油菜杀完后,需不慌不忙搁置些时日,方能脱粒收拾回家。故油菜一旦收割,还要让其放在野外日晒夜露两至三天,等待一场雨水把茎杆淋湿,如此再通过太阳暴晒,让菜籽在油菜茎壳里自然发酵膨胀,然后用竹棍子使劲敲打,一粒粒油菜籽便乖巧、急速脱离茎杆,滚落到塑料地膜上或其他盛装菜籽的干净草席上,老乡最后才将油菜籽送进榨油厂提炼菜油。

年迈的父母从镇上搬到了乡下老屋李台上居住,不是在家里放塘养鱼就是种植时令蔬菜,吃不完而大多送给了我们子女。老家的青年人对种田不屑一顾,全都外出务工经商挣钱。父亲将堂兄荒芜的菜地种上了南瓜、冬瓜、白菜、辣椒、萝卜,而更多的是将荒土荒地的荒草铲除,用锄头一锄锄地挖松翻耕,将整平的地方分割为条块状,周边低洼地形成水圳,再在整好的稀松土壤上挖一个个小土垡,撒上柴火灰或尿素等肥料,然后将油菜苗小心翼翼移栽过来。去年冬季家里又播种了4~5亩油菜,这些都是父亲和大姐在寒冷的雨水天种植的,今天终于迎来了油菜的收割季节。

中午过后,年近八旬的父亲白发苍苍在前面带队。当二哥一声招呼,我们一行浩浩荡荡向王木皂出发,沿着坑坑洼洼的土马路穿过一片田垅,一大片淡青色的油菜呈现在两面环山的梯田里。城里来的小侄孙淘淘还不足两岁,也蹦蹦跳跳跟着大人来到了油菜地。我们兄弟妯娌及侄儿外甥共有7、8个人,劳力不缺,缺的是割油菜的镰刀。从邻居家去借吧,都是关门闭户找不到人。先来之前没有充分准备,大家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油菜杆无从下手无计可施。留下父亲、二哥、妹夫和我在油菜田里收割,还有一位堂婶。可惜空有好身手也施展不了拳脚,仅有三把镰刀我跟二哥轮流使用一把,将近一个钟点胜利割完了1亩3分地油菜。一鼓作气坚持到最后的是身体较胖的妹夫了,天气很热穿着一件青色短袖衬衣,流起了汗,似乎累得他气喘吁吁。

听父亲说去年冬种的不是本地油菜,这种杂交油菜身子太娇贵,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对它造成了致命伤害,结的籽实干瘪,壳外层有少许霉斑成色品相不太好看,油菜高产更谈不上,也就没有好收成。虽不像本地油菜耐雨水,但杂交的油菜也有它的优点。杂交油菜如碰上好的年景,结的籽又壮又实,表层放着油光和金黄色,那才是油菜中的上品,榨出的油格外香,味也特别浓。但老人没有抱怨天气,依然很乐观,作为儿女,我们不再纠结什么品种不品种。民以食为天,自家油菜籽榨的植物油才是绿色的健康食品。

父亲对待油菜的感情是朴素的,极像父母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回老家割油菜,割不断的是悠悠乡愁、浓浓亲情!

油菜文章10:记忆中的梦

文/梦中未醒人

又是这样的日子,油菜花开的季节,又是这样的季节,细雨朦胧的季节。又是这样的季节,激情澎拜的季节。又是这样的季节,茫然失措的季节。

不知何时起,自己丢掉了手中的笔,不知何时起,自己丢掉了思考的脑。也不知何时起,丢掉了追逐的梦。一切的一切全部被时间给无情的沉淀了。完全一点不剩。难道自己真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也许时间是对的。

蓦然回首,又是油菜花开的季节。看一望无尽的油菜花。家里时时引绕着那一屡抹不掉的香味。那芬芳是春天的味道,那芬芳是希望的味道。沉浸在自由的想象之中,那一刻世界是美好的。宁静的天空不带有任何的色彩,留在牛背上的鹭鸶安详独立着,时而蜻蜓点水般低头,时而意气风发般昂首。时而贼头贼脑般歪头。那模样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看看。没走几步,它们就飞走了。而且是相当的迅速。当离它们较远时,它们有悠闲悠闲的飞回来。这样最是让人气愤。偶尔会起风,那便是最好的时节,只记得一句诗词上这样写道:“桃花流水鳜鱼肥”。想想就让人流口水,当然我是没有见过鳜鱼的,家门口也没有那种小河。只有桃花,飘飞的桃花,伴着淡淡的花香。这是爱花人的爱好。细雨朦胧的季节,我背起行囊去远方了。没有留恋的走了,也许呆在那里的时间太久了。也许真的该出去走走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走时,背后的目光里包含了多少东西。细雨仍在下着,车迟迟未来。路边的春草已经长大了,绿油油的。雨水的滋润让它们茁壮成长着。淅淅沥沥的雨也带走了我最后一丝对故乡的留恋。

不知何时起,我的生活变得一尘不变,原来陌生的环境变得熟悉,以前的温暖已经变成从现在的冰冷,本来年轻火热的心,变得苍老冰冷。一切一切变化得很大,什么风景什么故乡、什么期盼,我只想这样努力,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只想尽快赶上别人的脚步。我不想落下别人的步伐。这只是一个追求成功的人应该做的事。然而我尽管很想抛却所有的想法,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突然有一天,家里人过来了,依旧过着往常一样的生活,但他走的那一刻,我站在破旧的窗口边。即使我咬紧牙关,泪还是再流。那一刻我很想成功。我要成功后回家,直到后来那种想法只是一个梦,心中的梦,一个无法完成的梦。

现在的我真的丢了所有的东西,把自己陷入一个恐怖的深渊之中。也许真的该拾起自己心中的梦,把那些只能作为回忆珍藏,而真正努力的梦才刚刚开始。

油菜文章11:北方的油菜

文/诗隅

春来,燕来
油菜花儿开
北方田野的沟路边
渲染起金黄的色彩

风儿料峭
不见蜂蝶来
花儿锦簇在枝头
把朵朵金菊饰戴

哦菊花,是晚秋的火焰
哦油菜,是早春的童谣
一个华丽在厅堂场院
一个只在沟路边演排

哦,北方的油菜
从去年的冰雪中坚韧地走出来
哦,北方的油菜
做了这个春天的耳环,手镯,金腰带

哦,那沟路边的花儿
过往的人儿谁也不触摘

油菜文章12:油菜花开

文/廖双初

阳春三月,空气暖和起来,季节在田野中绽放,油菜花开得热烈,如云,如海,绚烂,妖娆,婀娜多姿。

这时的田野,无疑是一幅金黄色的画,明媚,更有动感。

大自然的画笔就是神奇,每一个季节都会有它们的杰作。而在春天,它们的画笔是如此浓墨重彩。

眼下,田野的景物已日渐纷纭,但目之所及,却总是油菜花的身影。

走进田间阡陌,泥土酥软,青草泛绿,油菜花喧嚣不止,散发馥郁芳香。风吹过,打在脸上,已很和煦,心为之欢然。

此刻,满眼的油菜花能让你忘怀一切,你就是一个自由人,你的灵魂早已翱翔在金色天宇,并随之去了遥远的地方。

最勤劳的昆虫是蜜蜂,它们颤动翅膀,不知疲倦地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嗡嗡”声响,最终将采得的花蜜用来甜美人的味觉和心灵。

其实,真正的勤劳者是人。油菜可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天物,不能缺了农人的谋划与汗水,因此,哪里的油菜花最广袤、最繁盛,除了土地的垂青,便是人的勤劳。

人,永远是花中最美丽的角色。

油菜文章13:油菜花开的时节

文/爱的地上河

“油菜花开了!油菜花开了!……”

风儿是踮着脚一路飞奔的信使,云儿是挥着手飘然而至的邮差,她们争先恐后地向我传递着消息。弥漫在空气里那熟悉的芳香,霎时溢满心间,那浓浓的感受,是发自内心的陶醉。

循着淡淡的幽香,我漫步在乡村的田间小道,一波波金黄的海浪便涌入我的眼睑,那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正万头攒动,竞相绽放。绚丽温暖的颜色,如锦似缎般地铺满了整个大地,一望无际,成了花的海洋。隐隐约约的绿,竟成了镶嵌其间的奢侈的点缀。

走近前,一束束高举着稠密花蕾的植株,亭亭玉立。朵朵小花流动着金黄,像一滴滴融在海洋里的浪花。她们不旁逸斜出,也不标新立异,就那么整齐地,密密地排列着,然而正是这样,我们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憾。她们正以自己的平凡和无私,诠释着无比的博大与壮观。

置身于田园,徜徉在波光粼粼的金黄色海洋里,让自己的心灵放纵于这神奇的童话世界,闻着醉人的花香,看着油菜花丛七彩斑斓的蝴蝶,忙忙碌碌的蜜蜂,我的心飘远在亦真亦幻的梦境里……

也许花海的那一次邂逅,正是我心中甜蜜曼妙的心结吧!在那个金黄的世界里,我做了一个童话般的梦,我梦见自己在海边捞到一个神奇的漂流瓶。打开它,仿佛打开了一个古老的传说,开启了一段神话般浪漫的剧情。拔出瓶塞,那瓶子里,竟然飘出一缕轻烟,幻化成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她轻轻落在花丛,摇身变成了一个清纯秀丽的少女,留连于花丛,衣袂飘飘,舞动倩影……

想不到上天真的会把你送到我身边,在那迎风摇曳激情澎湃的油菜花海中,我竟真的看到你!你飘逸的披肩,在风儿的吹拂下,飞扬在一片金黄中,是那么惹眼,那么轻柔,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驻足花丛。阳光映照下,你绯红的脸庞,透着迷人的羞涩,风情万种,然而在你明澈的目光中,我却看到一种从未见过的震憾心灵的清纯,那种令人窒息的神圣!

耳边萦绕着你轻柔的声音:

别问我是谁,我是久久站立在油菜花丛里的人影,我的站立只为一抹不肯逝去的记忆。

请记住我是谁,我是春风中飘然而下的蝴蝶漫影,我闪动的靓翅只为来年油菜花的绚丽!

原来竟是天使莅临我身边,那么近,呼吸相闻。我呯呯的心跳,怕惊扰了你素洁虔诚的心,让我双手合十,来膜拜你的光临。你撒下的甘霖,也请滋润一下我这颗干涸的心。

我们的对话,引来了众多好奇的蜜蜂和多情的蝴蝶,她们看得我脸红心跳,手足无措。我的笨拙,让你笑了。你递给我一束含苞待放油菜花,投下深情的一瞥,竟飘然而去。留下一串咯咯的笑声,和一缕迷人的清香,凝固在我的脑海里,而你飘然远去的背影也定格在我记忆深处……

“山映花来水映彩,人面蝴蝶共徘徊”。如今又是油菜花开的时节,那欣欣向荣的油菜花,依然流金溢彩,散发着馥郁的清香,可是曾经驻足于花丛的那个天使,你却在哪里?

此时,天空中落下了绵绵春雨,那相思的雨滴划过我的面颊落在这片金黄的花丛中,往事如梦,回首时,你轻灵的身影又清晰浮现,我的眼睛也开始下雨,汇成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

朦胧中看到油菜花丛里闪动的倩影,那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是你吗?是你因为花儿的芬芳美丽而驻足留恋,还是花儿因为你的痴情而绚丽绽放?那馥郁的清香来自你特有的少女气息,还是摄取自那辽阔的一片金黄?让我迷醉的那个纯啊,那个香!

油菜花儿那袅袅婷婷的醇香依然弥漫在空气里,然而那曾经残留在我心灵深处的,来自你温柔手心的那一抹儿清香,却已经荡然无存。至今还记得,那天使容颜,美得让人失魂落魄,闭上眼,忘了呼吸!

那饱含雨滴的油菜花啊,莫不是我一片片破碎的心,滴滴流着相思的泪珠?那无边无垠的金黄啊,莫不是我漫山遍野的思念,写满了这美丽的世外桃源?那曾经伫立在油菜花丛的你,可曾听到我心灵的呼喊?可曾记得那美丽的相遇?

在这油菜花开的时节里,我会静静地在一首美丽的诗里等你,不管你在海角,还是天涯!我期待着某个瞬间,那只七彩斑斓蝴蝶,再次飞临花丛,飞到我神话一般的梦里!

油菜文章14:飘逝的油菜花

文/fxzh1016

油菜花开的时节,风轻柔拂过我的脸。我安静地听大地生长的声音,一片嫩黄的色彩涂满我的视线,使我情不自禁张开手臂,仿佛要飞翔。

可是,我不需要飞翔。刚刚从寒冬和忧郁中度过来,我不能辜负了大好的时光。允许我若一朵小小的油菜花表达对上苍的感谢,开始一段惊世骇俗的苦恋。

蝴蝶和蜜蜂总是徜徉于油菜花海中不能自己,过度的幸福,有时忘了黄昏而归。鸟鸣划过清澈的天空,隐隐约约之中,我似乎想起春天的一个童话,漫步于乡间小路上。

虚拟,静谧,矜持。就这样似有若无地走着。一段韬光养晦的日子背负的太多,但最终破茧而出。江山复活在种子的萌芽里一泻千里,天涯芳草何须近在咫尺?

远方,你的微笑还在向我传送着月色一般的朦胧之美,那些旧的影子还若萤火虫一般荡漾在我的柔软的光阴里,被我呵护着,呼唤着,爱着。

那些遗落在油菜花旁的甜言蜜语,那些洒落在油菜花丛中的山盟海誓,那些和油菜花一样美好的憧憬和善良,还有那片照我无眠的月光,我都要把他们一一的捡拾回来。

只要油菜花开,慈悲与我永在。

如果飘逝,也只会飘逝在我凝视的前方。

油菜文章15:油菜花香连天黄

文/何伟良

油菜花是弱小的,她的生命也是短暂的。然而,每年阳春三月,这稚嫩的生命不忘伸展蓬勃的身姿,给大地敞开金灿灿的笑脸,相邀亿万之众向天欢呼向天歌唱,向人们昭示他们欢乐而幸福的存在。油菜花的舞姿是浪漫的,她的内心永远思念着生活的锅碗。油菜花生来是农家的孩子,朴素平淡,毫无张扬富贵之气,以致人们很容易淡忘她。

大自然赋予生命无穷的奥妙,而小小的油菜花储藏着自己的自然密码,年复一年不忘在春天歌唱自己的存在,叫鸟儿为她飞舞,为蓝天衬映出漫天火黄,给茫茫大地洒满淡雅迷人的芳香,为蜂儿送出丰盈的琼汁,为人们献上剔透晶莹的琼浆。

置身于黄色的海洋,难免对这漫天火黄产生不尽的联想。我问几位在花丛相遇的学生:这花为什么是黄的?他们的回答直截了当:本来就是黄的呀。我耐心而不厌其凡地给他们作了一番超常的说教:不同颜色的花,之所以展现出不同的颜色,是因为他们不吸收阳光中的那种颜色!这黄花就是因为不吸收阳光中的黄色谱线,所以最终将黄光反射给了我们的眼睛。令一群学童悻悻然,我则获得一阵自鸣得意的快感。

是啊,城里的色彩再鲜艳再华丽,无论如何也拼不过油菜花的天然娇媚、淡雅甜蜜的芳香。当你放松心情,暂时远离人工堆砌的城堡,去亲近土地时,假如恰好与那漫无边际的连天黄花不期而遇,你一定会忘情地吸吮那甜蜜清新的芬芳,敞开胸怀热烈地拥抱那浪漫廉价的小花。如果你情不自禁地去亲吻她金黄娇嫩的小脸庞,漫天黄花会唤起了你诗兴大发,抒发出你关闭多时、压抑已久的情感。当你兴奋地向天高歌时,那说明你生命的热情被这小小的油菜花激活了,你获得了无限的快乐,你对生活的索要简洁了,你向生命的原点靠近了。

一片油菜花瓣可以被忽略,当她们以亿万之众奔腾跳跃,必然就撩起你对生命无限的敬畏。近近细看油菜花的一片花叶,在阳光下它是透明的,剔透中把阳光中的黄色谱线过滤给春天,它的美是一种淡雅而清纯的乡间之美,天然之美。一片油菜花叶的香味是浅得不能再浅的,甚至难嗅其香,唯有那向天边奔涌的黄花之海,则蕴藏了无限的芬芳气息,献给缤纷世界阵阵醉人的清香。

赏花宜对平淡心。漫天火黄黄的浪潮向天滚涌,一如金色的飞毯飘飞在时空之中,幻化澎湃,蓬勃生机诠释着一个新春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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