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婆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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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外婆的散文1:我的外公外婆

文/詹志康

我的外公外婆是地道的农民,在农村干了一辈子的农活,虽然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但是对我的爱却一点也不见少。差不多有一年没见到外公外婆了,不知他们的身体还好吗?家里的农活忙吗?新装上的假牙好用吗?

我很想念他们,尤其是每逢佳节的时候,也许就如王维所说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吧!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在我的记忆里,除了爸爸妈妈,就数他们最亲了。

记得每年过春节的时候,外婆都要将自己辛苦喂养大的猪杀了,留下我最爱吃的猪耳朵、猪肚子和猪脚,等我和爸妈回家的时候吃。还有外婆养的鸡下的蛋,都是我的盘中餐。有时,我想夹一块给他们吃,他们却总是开心地笑着说:“真乖,还是你自己吃吧,我们没牙齿了,咬不动了。”我听了心里发酸:“等我长大了赚了钱,一定给你们装一副最好的假牙,让你们什么都可以痛快地吃!”听了这话,外公外婆激动地擦着泪花,一个劲儿地夸我是个好孩子。

后来,爸爸妈妈汇了钱,让他们装上了假牙,我听了开心极了,希望他们从此以后可以和我一样吃得开心,过得舒心。

愿我的外公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关于外婆的散文2:外婆的眼睛

文/彩虹天

外婆靠着大门,眼巴巴地望着灰白的天空。天空在外婆的眼睛里,像一块巨大的门板。门板被凿出了许多的小洞。小洞分布均匀而密集,挂着屋外的雨。那雨密密麻麻,看上去并不大,但它们从屋檐上垂落下来的时候,就有些慌乱而措手不及了。它们杂乱无章地扑向地面,形成了无数个微小的爆炸。那微小的爆炸紧接着就分解成众多的小水珠,顺着门前狭窄的沟道流走了。外婆看着沟道里流走的雨水,皱着眉头说,哎,日日下,夜夜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晴呢?外婆沉默了一会,突然眉头舒展了,她的嘴角挂着微笑。她的微笑在说,雨啊,雨啊,你快些流走吧,你流走了,天就该晴了。

可是,这密麻麻的雨,迟迟不肯走,它每天从那块巨大的门板洞里降落,敲着外婆的屋顶,又顺着沟道向南边流去。也不知流走了多少的雨水了。但那雨水似乎是落之不绝,流之不尽的,没玩没了。外婆开始绝望了。绝望使她不再靠着大门等天晴了。她起身回屋抽炉子,做饭。水咕噜咕噜在炉子上响起,腾起的烟雾,将外婆脸上的皱纹模糊,我看不到外婆的眼睛。我在里屋做作业,听见外婆在厨房小声地自言自语,哎,我的鞋衬布哟,什么时候才能拿出去晒太阳呢?房门是开着的,我车了个身,便看见堂屋里摆放了几日的那块铺板了。

铺板上,粘着一块糊好的长方形鞋衬布。鞋衬布是由无数块小布叠着小布,铺就而成的,四角修剪平整。小布是从我们兄妹四人的破旧衣服上剪下来的。外婆说衣服扔掉怪可惜的,可以废物利用。外婆将我们的破衣服剪成四方小块。开始熬浆糊。外婆将面粉和水倒进一个小钵子里,调匀了,再放在炉子上煮上一会,它就能当做浆糊来糊布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破旧衣物被外婆到底做了多少块鞋衬布,那两块铺板到底为她赚了多少钱,但我知道,这些年,我们不要的衣服,亲戚朋友不要的衣服,足够用一辆货车拉一车的啦。长此以来,外婆十分钟爱于做鞋衬布这项活动。她一定从中捞得了许多的好处。例如剪布的快乐、刷浆糊的快乐,最后是收获成果的快乐。将那些废弃的衣服,换成了钱,这当然是让人感到兴奋的。

当她完成了一系列剪布、熬浆糊、刷布这些动作之后,便是将那块铺板抱到屋门外去晒太阳了。这时候,外婆便站在铺板前欣赏自己的成果了。有的地方铺得不是太均,她便回屋再剪一块布,将那个凹槽铺平。再不平,她再进屋剪布,再往上沾。她不停地涂抹铺板上面那块湿漉漉的布,所有凹凸不平的地方,被她那双粗糙难堪的老手全都抹平了。

遇上出大太阳的时候,一日便能将浆糊晒得干透,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上门取布付钱了。当然,用一块铺板来刷布,绝对是供不应求的。因此,门角落还备着一块。等那一块刷好了,门角落的那块铺板就迫不及待地登场了。

然而,这雨啊,这场倒霉的雨啊!有的时候,它是密密麻麻的,有的时候,它间或大了些。雨在风中吹吹落落,你看到路人打着油纸伞从门前的石板路上经过时,肩、袖子,连同裤腿都打湿了,伞只是遮住了胸部和肚子。可是,仍旧看见无数个类似的路人在眼睛里飘忽而过,他们有着相似的眼神和雨伞,还有脚上的那双黑胶鞋。耽误了晾晒的时辰,整个的两块铺板上,湿漉漉、黏糊糊地靠在灰黄色的墙壁上。它们把墙壁挤出了两扇门的形状。

下午的时候,外婆抹了抹铺板上的浆糊,从堂屋走到门口的屋檐下面,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呆。天空仍旧是灰白的,垂落着纷纷细雨。外婆的双眼也是灰白的,它们在唉声叹气。晚上,淅淅的小雨仍旧下个没玩。温暖的被窝使我感到踏实而安逸。不知何时,几只猫在瓦顶打架,发出凄厉的惨叫,吵醒了我的睡眠。或许,这时候,雨停了吧。迷糊中,找了鞋子去院子上厕所。黑乎乎的堂屋,我错把铺板当成院门了。推了推,沾了我一手的浆糊。我再推了推,那门板就靠着墙躺了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响声惊醒了屋顶谈情说爱的猫咪,或者还惊醒了熟睡的人,但是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了猫咪的阵阵嚎叫,听见它们乱窜在屋顶的声音。瓦砾噼里啪啦地被掀掉下了好几块了。我哆嗦着,不禁尖叫一声,有鬼啊!外婆拉开堂屋的灯,慢腾腾地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说,儿呀,别怕别怕,没鬼!桔黄色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忽明忽暗。泛黑的电线,垂挂着它,微微地颤抖着。风不知何时停了,雨应该没在下。猫蹄子又开始窜动在瓦上了,刺啦啦地响起磨爪子的声音。

儿啊,快睡觉觉吧。外婆轻轻地拍着我的胸脯。我微睁着眼睛,看见外婆拉下眼帘。我看不见外婆的眼睛。外婆紧闭着双眼,嘴里却她唱着歌:东风吹,西风飘,我儿睡觉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后,天就亮了。天大亮,太阳出来了。外婆的铺板在阳光下,欢腾地唱着歌。干透的衬布牢固地粘合在一起,从铺板上鼓胀着一道道欢腾的口子。外婆将衬布从铺板上揭下来。外婆在门口买衬布,两毛钱一张。外婆卖了鞋衬布,便去红旗商店扯回两尺绒面的黑布,回来给我量脚做棉鞋了。

外婆把我的脚放在一块备好的鞋衬布上,她用铅笔勾勒出了脚的形状。用剪子剪出了一只脚的形状。开始纳鞋底。修剪黑色的鞋面。铺棉花。在纳好的鞋底上缝上那块厚实的黑绒布。一双黑色的棉鞋穿在了我的脚上。外婆满意地笑着,她的笑容镌刻在寒冬即将到来的那个清晨的阳光里。我看到天空被外婆笑出了丝丝的云朵。阳光向四周扩散着外婆的笑容。

当冰雪席卷了门前的石板路,屋檐下凝结着锥形的冰柱,我的双脚在雪中,便踏出了棉鞋鞋底的形状,它们需要向北的方向延伸,向我学校的方向均匀地分布。外婆这时候,便在门前的那串脚印中,欣赏着它们。我回头看到外婆的眼睛,比白色的雪光更加耀眼,瞬间撕碎了苍白的天空。头顶那块巨大的门板,现在成了微微的蓝色,并且见不着破洞了。

天晴了,阳光明亮而温暖。雪还没有融化。

当我从学校向家的方向走去,远远地,我看到外婆站在屋门口向我招手。我看到了外婆等待的眼睛,它们总在等待。

关于外婆的散文3:路

文/小健

外婆的路

外婆是童养媳,15岁嫁给了外公。 那时,还是旧社会,生活十分艰苦。每天早上4点,外婆就起床,喂鸡,养猪,从井里打水,准备一天的饭食。

天刚蒙蒙亮,雄鸡唱响了歌,外婆就点燃了柴火,升起了灶,往大铁锅里加上满满几大勺水,放一小把米,盖上锅盖。外婆不断地往灶里扇火加柴,灶里的烟,不断地熏着外婆的双眼,整个厨房里,烟雾弥漫,不时传来外婆的咳嗦声。

不久,屋顶上方升起了袅袅炊烟,外婆掀开木盖,一阵阵淡淡的米香飘散开来,正在酣睡的孩子们闻到香味,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咕直响,一时睡意全无,口水已经从嘴角流了出来,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等孩子们饭毕,外婆就到田里,为秧苗浇水施肥,除去杂草。有时,外婆还要到粪坑里挑粪。只见她身体轻轻一跃,提着两个木桶,跳进粪坑里,又迅速爬到地上,提着几十斤的两桶粪,在粪坑和稻田里来回来回飞奔。

太阳已升得老高,外婆提着满满一盆衣服,来到清澈的小河边,用木槌一件件捶打着一家人的衣服。河水清凉彻骨,外婆渴了,就拘一捧河水,为干渴的喉咙带去一丝滋润。

洗完衣服,已是正午。外婆背上背篓,提着扁担,手捉镰刀,上山砍柴。山路十八弯,陡峭又高耸。外婆是爬山的能手,一路上披荆斩棘,飞奔如月。山林里树木丛生,外婆灵巧地爬上树,挥起镰刀,一时间,刀光剑影,树枝一条条从天而落。

砍完这一处,又要到另一个山头继续砍。下午,外婆赤着脚,越过重重山路,挑着一百多斤的木柴,回到家中。此时,外婆的发已是凌乱不堪,破旧的衣服全湿透了,脱下能拧出水来,手上、脚上全是被树枝刮伤的血痕。

晚上,外婆燃起篝火,织起布来。唧唧复唧唧,外婆当户织。咔嚓咔嚓,一条条麻线越织越密,外婆手脚并用,灵活而又节奏地纺纱织布。晚上十二点,外婆终于可以终止一天的劳作,在腰酸背痛中沉沉睡去。

母亲的路

从小,母亲就是外婆的好帮手。母亲什么农活都干过,二十岁的时候,当过生产队长。在田地里,春天,她犁地、翻土、插秧;夏天,她施肥、除草; 秋天,她收割一粒粒金黄的稻谷。

煮饭、挑水、洗衣、挑粪、砍柴、织布,样样她都会干,并且熟能生巧,农活样样精通。初中的时候,每天天还未亮, 她就用背篓背着弟弟,走上十几里山路,一边唱着山歌,一边往村里的学校走去。

在学校里,她认真读书、表现优秀,是班长,体育委员,是最早入团的女生。

她是时代的宠儿,而她也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和国家对她的培养,作为工农兵学员,她是大学里学习最勤奋的学生,是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的班干部。刚来到城里读大学的时候,她连普通话、广州话都听不懂,学习生活于她都十分吃力。

为了学习普通话,她主动请教老师同学,一个一个字,一组一组词,一句一句话地从头学起。每逢周六日,同学们都上街、回家、旅游去了,而只有她,还在宿舍里挑灯夜读。由于小时候要干繁重的农活,碰上文化大革命,没读过什么书,她的文化基础薄弱,在大学里只能比城里的同学们勤奋千倍万倍,才能勉强干得上他们学习的进度。数学,是她最薄弱的科目。她总是听不懂,学不会。每一道数学题,她都认真思考、细心研究,她把错题用一个本子认真记下来,把公式、思路、原理写在上面。每个晚上,她刻苦钻研数学题,对着书本,一道道题反复琢磨。这个角度想不通,换另一个角度;这条思路堵死了,换另一种方法。实在学不会,就虚心请教老师同学。为了攻克数学这一难关,她每天都坚持学习十几个小时,总是整宿整宿的失眠,即使偶尔能睡着,在梦里,她梦到的都是数学题。

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她终于能熟练掌握普通话和广州话,数学考试也顺利过关。

我的路

我是八零后,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只是,我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从小学开始,就被同学欺负,嘲笑,被老师看不起。每一节文体课,我都异常伤心绝望。看着同学们有说有笑,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玩得不亦乐乎,我的心就像寂寞的珠璃,散落了一地。

初中的时候,我开始奋地学习,刻苦地锻炼身体。语文课上,我总是第一个举手发言,侃侃而谈;英语课上,我总是能舌战群雄; 体育课上,我总能在单杠上上下翻飞,在跑道上飞奔如箭。这一切都离不开我背后的默默耕耘,艰苦付出。

总以为,好的成绩能换来别人仰视的目光, 能换来老师关注的眼神;总以为,好的成绩,能吸引真切的友谊,获得别人的认同;总以为,好的成绩,能体现人生的价值,能给我悲伤的童年写上一个完整的句号,能让我收获一路平坦宽阔的人生。

到了最后,我才发现,这一切全是虚幻。所有我喜爱的人都离开了,剩下我暗自垂泪,独自悲伤。那些我纠结的情谊,剪不断,理还乱。任我怎么纠结反思,凭我怎么努力挽留,最终,我还是逃不出作茧自缚的藩篱。

我终日走在醉生梦死的路上,任凭我怎样冥思苦想,也想不透真正的友谊,为什么会离我这么遥远;我的付出为什么换不来别人一丝一毫的回眸; 人生的价值为什么这么不值钱,低贱,卑劣到任人鄙视。

人生的路啊,为什么如此艰难。

幸福的路

外婆活到94岁,在子孙的送别中,安然离世。她为子女,苦了一生,看着子女成家立业,自己子孙满堂,我想她应该是幸福的。即使到最后,她得了老人痴呆,终日胡言乱语,疾病缠身,让后辈不忍目视,悲伤不已。

母亲如今已70岁,满头白发,行动迟缓,到现在还要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节衣缩食,劳碌奔走。我想她应该是幸福的。因为她是吃过苦的人,年轻时苦干农活,中年时为工作劳心劳力,年老时为病重的我花白了头发,终日愁容满面,泪如泉涌。

我今年37岁,已患重病20年,并且还要在情绪的愁苦中挣扎一生。我想我应该是幸福的。

因为我们都苦过,累过,付出过,因为我们的青春都痛并快乐过,因为我们生而为人,这一生,酸甜苦辣皆尝遍,这是一笔最宝贵的人生财富。我们都学会了思考、明白苦难是为了更好地活着,都学会了什么是爱,并且体会了为爱而活的幸福感和存在感。生活,生着,活着,感恩,付出,感受着什么是生,什么是活,什么是爱,其实,人生的路就是一场苦难的修行。

关于外婆的散文4:回忆我的外婆

文/宇舒

早就想要为“女性”写一些文字。

为哪些女性写呢?以前我听到朴树那首《那些花儿》的时候,总会陷入短暂的沉默,和无可名状的,某种感伤的孤独,为那些打动过我的女性,那些正在老去的她,散落在天涯的她……我想写的文字,似乎是为她们——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馨香伴我前行的那些她。

但其实,此刻我最想回忆起的,是给了我血脉的女性——我的外婆。

也许是深夜里闺蜜打来的电话,那些无助的诉说,也许是报纸上的一则社会新闻,又或者是某一瞬回忆起往事时,从心底泛起的某种莫名的痛,会让我们一次次惊觉,我们依然身处一个男权社会,而说到女性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如何依然选择勇敢面对自己,我就不得不回想起我已故的外婆——一个上世纪初,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一个在别人裹小脚、听从包办婚姻时,选择自由恋爱的新女性;一个在纳妾正常、离婚被鄙夷的上世纪30年代,毅然提出离婚,继而在战火中,独自拉扯四个孩子的独抚母亲;一个天性乐观、永远不知道发愁是什么的小学教师、校长;一个在抗战硝烟中的重庆,既要教书,要带孩子,还参加邓颖超和宋美龄领导的妇女运动指导委员会的妇女运动积极分子——作为一个母亲,其长子,我的舅舅艾知生,上世纪80、90年代,官至共和国部长,以世俗眼光看,似乎是生活对她的回馈,但又似乎与她平静、快乐的晚年生活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依凭自己射手座天生的乐观,活到了106岁。

无忧的青春与特立独行的自由恋爱

外婆1905年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其父是中国第一代数学教师,是中国学西学、教西学的第一代人。上世纪20年代,外曾祖父任湖北省第一师范学校的校长,那时开国元勋之一的董必武在这所学校任教导主任。

像她的父亲用毛笔在十行纸上直书代数教案:甲加乙括弧平方等于甲方加二甲乙加乙方一样“前卫”,我的外婆在那个年代,也从来没有缠过小脚,而且不顾其父的反对,和其父亲的学生——我的外祖父,自由恋爱并结婚。

外祖父艾毓英出身于农家,但天资非常聪颖,当时在那所学校,九学期期考次次第一,因此在这里,他成为国学大师黄侃的得意弟子。虽然开始,外曾祖父仅仅是因为不愿自己女儿和自己学生谈恋爱,而表示反对,但后来还是同意了这桩婚事,而且一度,这桩婚姻显得很美满。

战火纷飞中的独抚母亲生涯

直到1937年,从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留学归来的我的外祖父,爱上了同事的女儿,这个已有了几个孩子的家庭,才陡的走到了破裂的边缘。

那是一个纳妾很正常的年代,所以男性的移情别恋当然也就很正常。对大多数家庭来说,解决问题的办法,无非就是娶一个二房而已,而同时,离婚却备受鄙夷。但就在这样的语境下,外婆却毅然选择离婚。而彼时正值抗战,仿佛只是在一瞬间,国破家散,命运陡转。外婆突然从一个书香门第、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战火中拉扯着四个孩子逃难的独抚母亲。

那是1938年,抗战已开始一年多。战火硝烟中,33岁的我外婆,带着四个孩子,最小的是我母亲,当时才几个月,颠沛流离,从湖北武汉汉口,经恩施、巴东、利川、万县,逃逃停停,停停逃逃,到了重庆,一面在小学教书,当校长,一面带四个孩子。在巴东时挂了一个湖北省妇联主席的职,才领到一点儿米,可以煮饭维持自己和四个孩子的生计。

母亲常常对我说起那些岁月的窘困,说起有一天,外婆有钱买半斤米回家,特别高兴,却又发现家里连柴和煤都没有,又上街到处找,拾到几块煤回家做饭;说起1945年,他们四个孩子和外婆一起,坐在大卡车上,几天几夜颠簸翻山回了武汉,几个孩子喝到了平生喝的第一次奶粉冲的牛奶,是联合国救济总署发的。妈妈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联合国救济总署发的那个一本书大小的铁盒子,里面装着午餐肉、压缩饼干和一点点奶粉;但母亲说,即使是在这样的贫困之中,有一天外婆有了一点点钱,还带她去了重庆唯一的一家西餐馆——心心西餐馆,在那里,妈妈第一次吃到了罗宋汤、牛排、沙拉,穷困的外婆教了她怎样用刀叉和一些西餐礼仪。

这期间,心力交瘁的外婆,也曾一步步石梯地走上重庆两路口国际村——蒋介石办公的地方,状告不给孩子抚养费的前夫君,当时外祖父正要被任命为国民党的教育部次长(相当于副部长),于是这桩任命被取消。

这样的岁月,都很难让天生乐观的外婆发愁,因为她本能地会去参加各种社会活动。抗战时期在重庆,外婆除了在小学教书,还参加了一个叫妇女运动指导委员会的组织,这组织国民党方面的指导长是宋美龄,共产党方面的指导长是邓颖超,妇女运动指导委员会办了一个妇女干部训练班,设在求精中学(现重庆六中,我的母校)内,还设了一个保育院,收养战时儿童,宋美龄和邓颖超经常到训练班和保育院来指导工作。我外婆业余时间也在这里受训和安排保育院的工作,多少次外婆面对保育院收留的那些可怜的战时流亡儿童,几乎忘记了自己——一个独抚母亲的艰难与困窘,但事实是,她自己也有四个从两岁到十二岁不等的孩子要带。

“我看见你走过来了”

现在,如果让为人父母者选择,我相信仍有不少人特别愿意自己的孩子考上清华北大,毕业了当官。

作为独抚母亲的我的外婆,应该并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孩子考清华,留校,当校领导,然后当部长,因为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带小女儿,要教书,要参加妇女运动。大儿子二儿子上大学和参军以后,比以前清闲了的外婆,还和同事一起去看德累斯顿交响乐团、南斯拉夫八人男生合唱团的演出。这个独抚母亲,总是本能地在并不如意的生活中寻找着快乐和美。

也许是因为她的乐天性格,四个基本上是被“放养”的孩子也从未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悲苦,也许是受她常参加社会活动的影响,大舅1946年考入清华后,就参加了学生中的地下党工作,1950年留校任校党委宣传部部长,之后,他担任过清华大学的团委副书记、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国务院副秘书长、广电部部长。二舅受大舅的影响,也参加了地下党,后来参了军,在部队的文工团和体工队工作,也在广州的政府工作。大姨也参了军,转业在北京,我母亲读了大学,先是当中学教师,后来成了一名编辑和记者。

外婆106岁才去世,103岁时,她还要想学上网。因为她听说,“上网很好玩”。当然不可能教她上网,因为当时她已高度近视。

现在更不可能,因为她已去了天国。

只能看看她的照片回忆她;聊起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个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回忆她;七月半的时候,去龙台山陵园烧一些纸给她。

祝愿在天国,她依然是那个自由、独立、乐观、爱帮助人的女性。

也祝愿,天国里没有战乱,也没有背叛,和必须要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独自承担的艰辛。

关于外婆的散文5:可爱的小猫

文/杨潇

外婆有一只可爱的小猫。

它浑身上下都是洁白的,没有一丝杂色,我们叫它小白。小白的脑袋上长着一双灵敏的耳朵,还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像两个绿宝石,脸的两旁还有三根差不多一样长的胡须,四只小爪子也很可爱。

小白不仅喜欢吃肉、小鱼、小虾、老鼠,还喜欢吃白菜、南瓜,它可真会搭配营养呀!小白肚子饿的时候就朝我“喵喵”叫,好像在说:“我肚子饿了,我肚子饿了。”我就马上盛一碗饭,再放一点小鱼,小白就跟着我走,我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边走还边盯着我手里的饭碗,我把碗放在地上,它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小白白天很懒惰,晚上它才开始“工作”。以前,还没有小白的时候,外婆家的粮食经常被老鼠偷吃,我们晚上睡觉也睡不好,因为有一两只老鼠会在床下面跑,很吵。自从有了小白,老鼠再也不敢出来猖狂了,家里也安静了很多。它捉老鼠时,脚步很轻,从房顶上跳下来都没有声音。我还知道它的胡须是用来测量大小的。猫都有一个特点,捉住老鼠时,要先把老鼠放掉,再去捉,再放掉,再去捉,把老鼠弄晕了才吃。

你说,我外婆家的小白是不是个大功臣,是不是很可爱。

关于外婆的散文6:买给“外婆”

文/李波

到达云南丽江的第二天,在旅行团导游的热心引领下,我们去一家玉器店选购玉器。

老婆看中了一款玉佩,标价六千八百元。想想结婚以来还没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老婆,一是难得来丽江一趟;二是感谢老婆这么多年对家庭的无私奉献,便狠了狠心买下了这款玉佩。老婆非常高兴。

旅行团里官最大的张局,他老婆看中了一款佛像玉佩,标价两万八千元。张局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你戴这款似乎不太好看。我看小李家属买的这款,就挺适合你。”看得出,张局老婆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被张局这么一说,就乖乖地同意了。

临上车前,张局说要上趟厕所,便匆匆离开了。不大工夫张局就回来了。张局和我坐在一起,他老婆和我老婆坐在车子最后边。萍水相逢,我和张局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我悄悄问张局:“下车时我们已经上过厕所,才隔这么一点儿时间,怎么又要上厕所了?”张局诡秘一笑,凑近我耳边小声说道:“上厕所是虚晃一枪,实际是回玉器店又买了一个玉佩。”我不解:“不是已经给老婆买了吗?”张局又是诡秘一笑:“我这是买给‘外婆’的。”

我立马就受了感动,不无感慨地说:“想不到,张局您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大孝子呀!”张局连忙摆手,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说的这‘外婆’,就是‘外边的婆娘’。”

关于外婆的散文7:外婆的蒿子粑

文/胡萍

去菜场买菜,看到有农妇拎着提篮卖蒿子粑。顿时,沉睡的记忆被唤醒,我不禁想起童年吃蒿子粑的温馨往事。

我的童年时光,是在乡下的外婆家度过的。当寒冷的冬天过去,温暖的春天降临时,生长在田埂、河沿、地头的青蒿便悄无声息地从泥土里冒了出来,绿油油的,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每当这时,外婆便会撸起袖子舂粉为我们做蒿子粑吃。

那时,村里的水井旁边有一个露天的舂米作坊。把米放在石臼里,人踩在木头做的碓把末端,利用杠杆原理,像踩跷跷板似的,一下一下,米粒会被碓头碾碎成粉末。

外婆一大早挑着颗粒饱满的糯米和大米来到舂米作坊,把米舂好后,再拎着提篮和剪刀,牵着我的手去田间地头采蒿。那沾着露珠的青蒿,一丛丛,一簇簇,挤挤挨挨,秀色可餐。外婆用剪刀麻利地剪着,不一会儿就把篮子装满了。

回家后,外婆先把青蒿焯水,然后捞起拧干水分,切碎。取等量的糯米粉和大米粉放入盆中,倒入碎青蒿,加水和少许白糖,拌匀,和成较干的面团,然后扯团揉捏成圆粑状,置于簸箕中。捏蒿子粑时,我们小孩也动手做,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等所有的蒿子粑坯做好后,便开始烧火蒸粑。

农村里那时都是烧的柴火灶。当外婆把生蒿子粑挨个放在铺了夏布的蒸笼里后,我便端坐在灶前烧起火来。火苗快乐地舔着锅底,蒿子粑的香气在空中飘荡。十几分钟后,蒿子粑蒸熟了。揭开锅盖,浓香扑鼻。我和表弟们顾不上烫,拿起蒿子粑象征性吹了几下后就吃了起来,米粉的甘甜和着青蒿的清香在舌尖上打转,又黏又筋道。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真是人间的美味。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外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别急,慢慢吃!”她喃喃地说着,自己并不急着吃,而是从锅里搛起几个蒿子粑装入碗中,趁热给邻居们送去。有好吃的东西不独享,与大家一起品尝,是外婆那个小山村里的风俗,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着。

到了我读书的年龄,我就离开了外婆。此后我再也没在春天时去过外婆家。外婆惦记着我,曾叫表弟送过几次蒿子粑给我吃。十几年前外婆去世后,我便很少吃蒿子粑了。如今菜场上虽有卖的,但那味道肯定不能跟外婆做的比。外婆的蒿子粑,承载着浓浓的亲情和关爱,是我永远的念想。

关于外婆的散文8:外婆的小河湾

文/邓春源

在快节奏、高效率的工作和生活环境里,不免噪声喧嚣、人际倾杂,心里往往充满了厌倦与惆怅。每当这时,我的脑子里便会出现一片宁静且清幽的绿洲——— 外婆的小河湾。

外婆的家乡,在县城老远的西北角,那山湾湾里有条明亮若镜的小河沟,横卧于高高矮矮的山间,静静地流,幽幽地淌,不知从哪儿来,向哪儿去,没有尘埃杂质,就像外婆。

那是四十年前,我穿开裆裤的时候,第一次在外婆那宽大厚实、温暖的背上酣睡着来到河湾。孩提时代的我十分喜爱玩水,小河边的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和各式各样的草。有高朗的仄柏、弯曲的马尾松、黝黑的岩青杠和低矮的水黄杨;灯台树、马桑叶、毛梨果、猕猴桃、岩巴豆,还能时常见到小竹鸡、麻口鱼、刺疙巴(鱼)……至于尖坡、红岩,和红岩崖尖上那些好似老天爷巧戳精雕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石头形状,什么“老公公背媳妇”、“妹妹盼哥哥”等的,更连着外婆讲不完的故事。

记得到小河湾第一次吃上外婆做的饭,那正是“粮食紧张”的时候,我端上碗一看,碗里都是从来未见过的渣物。我问外婆是什么?外婆说是“盖胶饭”,就是用悬榔皮、蕨根和青嵩等野生植物做成的。我硬咽了一口,实在咽不下去,外婆问我好吃不?我说:“好吃”,眼泪却悄悄地流下来。就这样好几天没吃好一顿饭。二舅见我吃饭爱哭,便说:“吃饭爱哭的小孩叫‘发饭疯’是一种毛病呢。”他还说按乡风习俗要用蒸饭的甑子,笼在小孩头上打一打才不会哭!我一听,更是大哭起来。外婆疼我,把二舅用蕨根扎烂碾成后,不知沉淀过多少次,费了多少力气制成的精粉面,专门做成饭给我吃。吃着那甜甜的、糯糍糍的饭我就再也没哭了。

我渐大,外婆便叫我去河边放牛。我真是心花怒放哟!因为那里的鱼儿和螃蟹对于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呵!那是一个仲夏的晌午,河边的蜻蜓好多好多,红红绿绿的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那黑眼睛、灰身子的叫“洋咪咪”;那细腰杆蓝肚皮的叫“丁猫猫”,那黄翅膀红背背的叫“雷子春宫”……真有意思。我最喜爱“雷子”。一是好看二是好吃,跟二舅学的,只要逮住“雷子”可将它的头、脚、尾、翼全部拔掉,只留下它光生生的胸背那砣净肉,用指甲掐开,只见细瘦肉丝,即可放入口中慢慢嚼吮,那味儿真好!

蜻蜓一会儿飞得很高很高,一会儿飞得很低很低,那讨人爱的样子把人逗得心痒。我把水牯牛撵下河后拿起二舅给我的用竹竿和蔑条做成,裹上了蜘蛛丝的圆网去捉蜻蜓……不知何时天色已晚,等我反醒过来水牯牛早已不知去向,任凭我大声呼唤,四处奔寻,不见牛的行踪,我不知咋办,便坐在河边伤伤心心的哭!不料,一只手轻轻柔柔地抚在我的头上:“园园乖乖不用哭,牛没有丢。”我一听是外婆的声音,顿时有了极大的安慰。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和我的另外四个兄弟就在这美丽的天地里渐渐长大。我们的到来难免给外婆和二舅增加不少负担,他们为抚养我们不知费尽了多少心血。后来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年轻的二舅,患了不治之症,不久就结束了他短暂的人生。外婆共生了三个儿子,解放前大舅被国民党抓壮丁殁于战争,为躲兵外婆带着二舅、三舅到处潜逃,可怜三舅也因路途劳顿而夭折。二舅的死,让外婆悲痛欲绝,把双眼都哭瞎了。乡民们说二舅是个护林保寨的硬汉子,说要给他厚葬,决定砍河边最大最好的银杉木割成二尺七寸半高头的大棺材来安葬。可外婆却摸着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说:“这可不行,这些树砍不得!”后来人们只好爬上树干修下杉木残枝,将二舅裹起来,埋成个小坟茔。

四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在一个春夏之交的晌午,我们几哥弟又来到外婆的小河湾,出人意料,这里发生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巨变。在距小河不远的地方,科学家们发现了世界上最罕见的、品位最高的特大磷矿石矿藏,而今展现于眼前的是高楼、铁塔、矿井、轨道……形成了一个新时代的磷都。

外婆早已离开人世。来到她老人家和二舅的坟茔前,但见土堆上长满了一棵棵拔翠的银杉。我的双眼潮湿了。

外婆的小河湾,我心的幸福湾!

关于外婆的散文9:奇特的袜子

文/李俊锐

外公和外婆旅游终于回来了。刚进家门,外公就喊道:“看我给你们带回来的袜子!”我循声望去,只见外公手里拿着一个靴子一样毛绒绒的东西。“这是我给你们带回来的礼物。”说完,他就忙着收拾行李去了。我拿着它,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它整个儿都是由动物的毛和柳絮组成的。这不是鸟巢吗?我心里有些纳闷。

我好奇地捏了捏它,发现非常有韧性,拿在手里也很柔软,外观确实很像一只袜子。我把弟弟的袜子找出一只放到“鸟巢”旁边对比,大小还真差不多!我再分别掂了掂两只袜子的重量,“鸟巢”要稍重一些。“看来要试一试。”我心想。我把弟弟找来,轻轻地把“鸟巢”套到他的脚上。弟弟踩了踩地,一点也不扎脚,还真是只袜子。外公看到我的举动,笑呵呵地对我说:“这是攀雀的巢,当地人拿来给小孩当袜子的。”

我开始相信外公的话了,带着一颗好奇的心,我查阅了资料,原来,鸟巢袜子就是攀雀的鸟巢,是用羊毛做的,简直就是羊毛袜。在严寒的蒙古,这种鸟巢用来做孩子的袜子既结实又保暖,这真是一种奇特的袜子。

这只鸟巢袜子的旅行真好,给我们南方孩子也带来了温暖,也让我知道了攀雀鸟巢在生活中的用途。

关于外婆的散文10:外婆与我的那个秋天

文/卞长生

秋天到了,秋天不仅在现实中,还镌刻在我的记忆里。

记忆定格在孩提时,一次去外婆家,外婆家正在秋收,院子里堆满玉米,玉米晒在苇席上,金黄一片,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道道光辉,抓一把,潮乎乎、湿漉漉的,外婆用竹筢子在堆积得足有两三寸厚的玉米粒上面划出深深垄沟,晒过一段,把垄沟填平,再重新划出沟壑。歇息时,她坐在小板凳上,观察周围动静,在旁边的树上,鸟儿们垂涎地唧唧叫几声,无望地飞走了。

在苇席边沿上玩耍的我,将两只小手插进玉米堆深处,把玉米拱起老高,不安分的玉米四处乱窜,等我倒腾完了,在我脚下,散落下许多玉米粒。外婆并没生气,而是耐心地从我的脚下,把玉米一粒粒捡起,两手捧着,用嘴对它吹气,把那些沾在玉米粒上面的尘土、草屑吹跑,再重新放到苇席上。外婆转身捅捅我的屁股说,到旁边玩去。

我哪知这是讨人嫌的事,还是把手插进玉米堆中,我很享受和玉米玩耍的感受。但不知玉米对小小的我,是什么样感受,它缄默无语,但从它任我的小肉手在其身体上来回抚弄的情景看,此时的它,对我一定也不会反感。

我那时还不懂得外婆家在这个季节是最忙的,不时地嚷着要外婆领着我到邻居家去玩。都忙着呢,哪好意思带着小孩子到邻居家添乱。

有一天,外婆说,今天我带你去二姨家。

我说,二姨家在哪里?

外婆一指东方,说,离这儿有六里多地呢。

那咱们走吧。我显得猴急。

吃完早饭,外婆领着我上路。

外婆是小脚,总是走不快,我走在前面,偶尔拉一拉她的胳膊,每拉一次,她就走得快些。可有一次拉她,不仅外婆没走快,还站住了。外婆的两眼盯着路旁的一片水洼。一场雨后,经过秋阳暴晒,地上的土快干了,可踩上去还会留下浅浅的印迹。远远看到在土上有一层金黄色的东西,那颜色,在褐色土壤映衬下,格外鲜亮。原来,是秋收后散落在地上的黄豆粒,雨后浸泡在泥里。地面渐渐干涸,豆粒也凸现其婀娜的身姿。

外婆两眼放光,拿一小木棍,俯下身,一粒一粒地把镶嵌在泥土里的豆粒挖出来。外婆捡了一些,站起伸伸腰,对我说,你小孩子眼尖,看看哪儿还有我没见到的。我开始四处搜寻,每看到一粒,就指给外婆,外婆就顺着我指的方向寻去,表情兴奋。捡拾得差不多了,她掏出一方浅蓝色的手帕,将其包裹好。

见到二姨,外婆就把这一包东西拿出来。二姨说,正好,这黄豆软和,现吃,就省去浸泡了。二姨将黄豆洗净,添水加少许盐,佐以花椒大料,煮成一盘水煮黄豆,吃在嘴里,满口生香。

岁月如梭。几十年过去,外婆早已仙逝,可每年到了秋天,我就油然想起儿时在外婆家的情景。

关于外婆的散文11:外婆自创“梳手功”

文/张惠新

退休后的外婆热衷于健康养生,做饭讲究营养搭配,而且还要少油少盐。平时还十分注重锻炼,晒太阳和练气沉丹田的站功,是她每天的必修课。半年前又迷上了随时随地能做的“梳手功”。这是爱学习的外婆,从梳头中总结领悟后,自创的养生保健功。

外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她那银丝般的白发梳得一丝不乱。然后在手上抹上润肤膏,开始用梳子从手掌处自上而下,梳到手指尖。再从手掌左边,梳到右边,来回梳用力均匀。最后用梳子背棱处,再刮刮手,压按一下指尖旁边的穴位,促进血液流通。一套梳手功下来后,整个手都是热乎乎的,浑身也暖洋洋的。

外婆的梳子是把牛角梳,白水牛半月型的梳子,有15厘米长,又好看又结实。光滑如玉,弧线非常优美,拿在手里舒适又厚实。刚开始见外婆用梳子梳手,感到很奇怪,只知道梳子是梳头发用的,没想到外婆用它自创了“梳手功”,而且她这套梳手功,还得到了隔壁中医大夫刘阿姨的肯定呢!

刘阿姨说:“梳子梳手大有好处。人体最重要的12条经络,其中有6条都是经过手部,相关的穴位就有20多个。手上有很多反射区,用梳子梳手,对全身气血畅通很有好处,梳手对防治脑血管病也十分有好处。每天梳手十分钟,可起到预防脑中风的作用。久而久之,能耳聪目明,增强免疫力,达到祛病强身健体的目的。”

当外婆把她的“梳手功”,介绍给老年活动室的那些老人时,大家都问她“是什么启发了你,要用梳子来梳手?”外婆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委。

原来,半年前,外婆在医院做了个手术,需要在家卧床静。不能干家务活,也不能外出锻炼身体,这可把平日里闲不住的外婆闷坏了。有一天,她靠在床上梳头发,看见电视里正在介绍梳头发的好处,她就联想到以前,古人拿在手里玩的文玩核桃和按摩球,都是用来刺激手上穴位,达到养生的目的。那用梳子来梳手,岂不是也有异曲同工的好处?于是,她便用梳子在手上开始梳。最后,外婆笑呵呵地告诉大家:“一把梳子,看电视的时候,晒太阳的时候,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梳梳手,简单又方便。能梳出健康,何乐而不为呢!”外婆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红润,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丝毫看不出是大病一场的人。

自从外婆迷恋上自创的“梳手功”,她不仅吃饭香,胃口好,而且心态也很阳光。外婆参加了老年大学诗词大会和唱红歌的表演,因为外婆的耳聪目明,头脑灵敏,总是站在最前排。“梳手功”让外婆受益无穷,带给外婆一个开心幸福的晚年!

关于外婆的散文12:外婆的南瓜饺子

文/宁琳净

舒服不过躺着,好吃不过饺子。身为北方人,我最喜欢的就是饺子,用我妈的话来形容,说我打小就是个饺子迷,不管什么馅,只要是饺子的形状,我都会吃得不亦乐乎。老妈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因为真的有那么几次,下班回家看到热腾腾的饺子,我捧起来就吃,最后开始打饱嗝儿了,才忽然梦游似的问老妈:“今天的饺子是什么馅呀?”

平时包饺子,没什么讲究。只记得小时候,到了每年的冬至,只要外婆住在我们家,她总是要包南瓜馅的饺子。至于原因,她老人家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说是老辈传下来的习惯。

要包南瓜馅饺子,除了葱和姜这些必备的材料,还要早早买好虾皮。到了冬至那天,挑一个又大又圆的南瓜,洗干净,用刀刮去它的皮,切开,把瓜瓤挖出来,瓜要擦成丝儿,加葱末、姜末、香油、盐、味精和熟花生油,虾皮洗干净,沥干水也放进去,把这一大堆东西搅拌均匀,饺子馅就准备好了。

外婆忙着准备的时候,我们小孩子通常也没闲着,挖掉的南瓜瓤,里面可以挑出南瓜子,特别饱满的,可以留下来,明年拿它当种子用。剩下的南瓜子,则可以洗干净,晒到窗台上,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纯天然南瓜子了,这也是外婆最喜欢的零食呢。

大人们聚在一起,有的擀饺子皮,有的动手包,说说笑笑很热闹。我瞅准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过去,揪下一块儿面团,把它捏成各种好玩的形状,开心得不得了。

晌午时,饺子终于包好,煮出来的第一碗,母亲总会虔诚地将它放在灶前上供,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是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吧。终于等到外婆招呼大家吃饭,我迫不及待端起碗来,夹住一个狠狠咬上一口,烫得说不出话来!

吃完南瓜饺子,外婆会念叨,“这就开始数九了,天要冷啦。”她让我们拿出用过的旧练习本,说每天在上面画一朵花,等画到“六九”时,春天就来了……

多年以后,当我站在异乡的土地上,回想起外婆的南瓜饺子,唇齿间仿佛还留着那清淡却又鲜香的滋味。同时,耳边又响起她那慈祥的声音:“别怕,画一朵花,就离春天近一点儿……”

关于外婆的散文13:外婆的老自行车

文/杨婷婷

星期六的时候,外婆说她的自行车坏了,不能再骑了,她脸上失落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想起那陪伴我8年的自行车,那段尘封的回忆,一点,一点,在我的脑海出现。

小时候,母亲工作忙,一直由外婆来带我。我常常趴在她厚实的肩膀甜甜入睡,睡醒了,就牵着她满是老茧的手外出溜达,再大一点,我就坐在那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上到处“飞翔”了。

这是一辆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在我的回忆里,它会发出“吱吱”的声音,伴随着我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个春夏秋冬。

如今,它实在是太破旧了!岁月的痕迹把原本鲜艳的红色漆一点点地抹掉,露出了最原本的瓷黄色;坐凳凹面处都已经翻卷出来,露出里面一根根铁环;它的两个轮胎,已经被压得有一些瘪气了,打气打好久才可以充满。

可,就算已经这么破旧,外婆还是会骑着它,载着我,一会东,一会西。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然而,有一天外婆跟我说:“乖囡囡,外婆老了,骑不动了,你看看,现在你长高了,长大了,再也不用我操心了……”于是接送我的变成了汽车,清脆的“丁零”声变成了嘈杂的喇叭声,一条条弯曲的属于自行车的小路变成了宽阔的车行道,我离外婆也越来越远,那破旧的自行车已成为了遥远的回忆……

自行车现在被闲置在车库里,撑脚已坏了,歪扭着靠在阴暗的墙角,看着它,我的心里一阵难过,这还是那个载着我快乐飞翔的外婆的自行车吗?我轻轻地搂着外婆的肩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外婆拍拍我的手,安慰我似的:“车旧了,我也骑不动了,它也该休息了……”我又一次默默地看了一眼它,默默地和外婆离开了。

车旧了,人老了,但我还能牵着外婆的手静静地走在落叶纷飞的花园里。

关于外婆的散文14:酒香情更深

文/吴虹霏

外婆总爱窝在一把老藤椅里,眯着眼睛,身子随着椅子一晃一晃的,在享受的样子。她颧骨高高的,突兀的有两块红晕,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光滑。

外婆喜欢喝酒,以前的我对酒味特别敏感,而现在我却习惯了那股淡淡的玉米酒味儿,丝丝侵入鼻内,是一股熟悉、暖心的味道。我把长大后读到的第一篇关于喝酒有害健康的文章扔在一旁,继续呆在那个被酒味儿笼罩的房间,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外婆。

我喜欢看外婆喝酒的样子,只见她轻轻地端起酒杯,仰头“咕”的一声,很舒服的样子。喝完她总会给我讲故事。外婆没有读过什么书,不能给我讲那些《白雪公主与小矮人》、《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但却能给我讲一些关于她的动人经历。她说她们年轻时的苦日子……我双手拖着下巴好奇地听着,眨着无知的眼睛问外婆:“为什么当时的人要受苦呢?”外婆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因为国家还不富裕啊!外婆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地读书,将来能过上好日子,不要再受穷……”年幼的我总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从小我就喜欢向外婆倾诉。小时候我由于体弱多病显得特别的娇弱,所以常常成了小伙伴们欺负的对象,每当此时我总会一头扑进外婆的怀里,向外婆述说委屈。外婆摸着我的头说:“宝贝不怕啊,有外婆在,看哪个小野鬼敢来欺负咱的燕儿……”在外婆的怀里撒娇,享受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玉米酒味儿,这味道从小便给了我安全感,这是外婆包容的味道。

由于地处金沙江边,所以我的家乡到夏天就特别的炎热,家家户户都卷了席子搬到房顶上去住,这是我感到最开心的事。外婆会一边喝着酒,一边用芭蕉扇替我赶走蚊子,并给我讲她那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我喜欢边听故事边数天上的星星,外婆总会指着天上最亮的星星对我说:“咱们家燕儿就像那天上最亮的星星,将来一定最有出息!”在外婆的故事中,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她手中的芭蕉扇继续有规律的拍动者,“吧嗒、吧嗒”,一切都那么自然。

其实外婆是个糊里糊涂的老人,她弄不懂我的想法,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她只知道爱我、宠我,那是一种真实贴心的爱,我是外婆的乖宝贝。离开外婆好久了,多想再听她给我讲故事,享受她身上那淡淡的玉米酒味儿……

关于外婆的散文15:妈妈的笑

文/吴依宸

在家里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笑,有外婆和蔼的笑、外公搞怪的笑、爷爷和奶奶开心的笑,还有爸爸的开怀大笑。但是没有什么能比妈妈开心温暖的笑更珍贵了。

有一次妈妈过生日,我并没有告诉妈妈我要送给她礼物。那天,妈妈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心想:妈妈过生日,怎么可以不让她开心呢?

想着想着,我便跑到房间开始动手做贺卡。我先把贺卡做好,然后在上面写祝语,又把贺卡装饰了一下。当看见妈妈在干家务活儿的时候,我心里酸酸的,说:“妈妈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家务活儿包在我身上。”我把妈妈推到了沙发上,然后就忙碌起来。干完之后,我又去给妈妈端茶,最后送上我亲手做的贺卡,妈妈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啊!妈妈笑了,妈妈感动地笑了。妈妈的笑比春天的花还红,比冬天的阳光还温暖。

我真喜欢妈妈的笑,以后我要努力多让妈妈笑一笑!

关于外婆的散文16:外婆的百雀灵

文/王玲

百雀灵,对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说,一直是最心醉的味道,那里藏满了外婆的慈爱,藏满了对外婆的思念。

我五岁前都是由外婆照顾着。当时父亲早逝,母亲在外做工,把年幼的我托付给了外婆。外婆是个裹着小脚的老太太,穿一件深蓝色布的对襟粗布褂。那时候,家里没有劳动力,自然就没有口粮。外婆的口粮是由独子舅舅给的。舅舅家孩子多,口粮也不够吃,几乎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外婆生怕饿着我,揭开锅,总是先捞点干的给我,自己喝点汤汤水水。那年月,我啥也不懂,只管仰着小脑袋美美地吃饱,甚至将炒的唯一一盘菜拖到自己面前,一个人吃个够,享着一个古稀老人的怜爱。

每天天黑前,外婆帮我早早洗好,把我抱上床,我也很乖,从不哭闹。而她一个人还在黑暗中摸索着做家务。上床后,我会先在床头找到外婆的蓝布包袱,包袱里除了几件外婆的贴身衣物,还有一盒蓝色盒子的百雀灵。我小心地打开,抠一点抹在脸上,这是我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候了,享受弥漫的浓香,然后便开心地睡下。

百雀灵,是远嫁上海的姨妈省吃俭用买来寄给外婆的,外婆从不舍得擦,给我一天天偷偷抹了见底。

记忆中,外婆从未抹过百雀灵,一次打开空盒子,笑着对我说大姨妈寄个空铁盒给她。我望着她傻傻地笑。

那时,大姨妈偶尔也会寄点干粮回来补贴我们。长大后,在众人的告知下,我才懂得外婆让我早早上床是为了省煤油。有一天,当上海的大姨妈哭着进门时,我才知道外婆不在了。其他事我都记忆模糊,唯有百雀灵的香,永远弥漫在我的脑海中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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