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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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6文/罗振情感

40多年前,我出生在南盘江畔一个普通的小山村。出生不到几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全国吹起。这个处在大山深处的村寨,对外面变化知之甚少。通过收听广播和村干部宣传,大家听说国家有新的政策,在这些新政策中,大家最关心的是土地要实行承包责任制了。

父母因为我的出生而感到高兴,因为可以多分到一个人的土地。不久,土地承包责任制全面推行,我们家分到8个人的土地,收成还不错。我满周岁的时候,父母请来了好多亲戚,但家里还是有足够的粮食来招待他们。父亲说,这在集体劳动年代是不可想象的。

在我小时候,看到家里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票,因为上面有数字,以为是钱,就偷偷放在自己口袋里。过了很久,也没有人说钱不见了,就拿出来玩。母亲看到了,就问:"这些票你是在哪儿找到的?我以为都扔了呢。"我问她这些有什么用,她拿着一张张不同颜色的小票告诉我,这张是用来扯布的,这张是用来买米的,这张是用来打油的……后来,我知道那些小票叫布票、粮票、油票,不是钱,但在过去光用钱买不到东西,得有它们才行。

小时候,我最喜欢到叔叔家去玩,因为叔叔是村干部,他们家有一台唱片机和一台收音机,收音机可以收到讲故事的频道,唱片机可以听悦耳的歌曲。叔叔常说,要是通电就好了,可以看电视。

有一次,母亲去城里有事,把我也带上,我终于看到了电视,看到鞠萍姐姐在教小朋友画茄子。我觉得电视真是太神奇了,梦想我们家有台电视机。

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一天,父母一大早就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快到中午时,我看到爸爸扛着一个大纸箱,妈妈在后面扶着。我和哥哥急忙跑出去,兴高采烈地问:"里面是什么呀?"爸爸说装的是被子。"不可能!不可能!我看到上面画了一个电视呢!"我激动地说。果然,箱子打开后,爸爸从里面抱出一台14寸的熊猫牌黑白电视机。

那时电视机要靠安装高高的室外天线来接收信号,信号也不是很好,只能收到中央一台和贵州台,但还是给我们带了无穷的欢乐,至今仍记忆犹新,更重要的是让我们增长许多见识。

上高中时,家里买了一台21英寸的彩电,能收到更多的电视节目,看到更多精彩的内容。那台黑白电视机也光荣退役了,而叔叔家那台收音机和唱片机都进"历史博物馆"了。

记得上五年级的那个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妈妈给我买了一双系带子、里面有毛的皮鞋,我穿到学校时,引来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下课后,平时要好的小伙伴都不和我玩了,理由就是我穿的是皮鞋,他们穿的是布鞋,如果要和他们玩,就要和他们轮流换鞋子穿。为了获得友谊,我只好同意了。当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大家都穿皮鞋,又觉得以前的布鞋挺好看。也记得以前每到农闲的季节,父母到城里走亲戚,临走的时候,总是用一只蛇皮口袋装很多衣服来给我们姊妹穿。如今,我们自家衣柜里的旧衣服也很多,妈妈总说:"拿去送老家的那些侄女吧,怪可惜的。"我们笑着说:"现在谁还要这些旧衣服,送人都拿不出手。"是啊,侄女来我们家的时候,看见他们的穿着,可用时髦前卫来形容了,谁还会要旧衣服呢?

在我的记忆中,我,我的家,我的亲戚,我周围的人,衣食住行都发生了显著变化。从瓦房变平房,从步行到摩托车小车,从黄泥巴路到进村组水泥路,从吃望天水到自来水……生活变得越来越好,大家对未来都充满信心。

小时候,我对引起这一切变化的根本原因并不知道,如今才知道这些是因为新中国的成立。不惑之年的我出生在新中国,虽没有感受到那种思想和生活方式巨变带来的冲击,对新中国的变化体会也没有先辈那样深刻,但目睹方方面面的变化,还是感到自豪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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