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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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3文/黄顺福随笔

(一)

饭后最是惬意散步。街边微笑的妇人在收被褥,被褥晒了一天,散发着阳光的香味。几个闲汉围着方桌,一边摩挲茶杯盖,一边考虑走炮还是走马。梧桐树叶金黄金黄,无声无息飘落下来。小女孩携着老奶奶散步,头歪斜在奶奶手腕:“奶奶,我什么时候长得像你一样高?”奶奶抚着女孩秀发回答,慢慢长,不急。

慢,安逸闲暇,很美,是一幅法国画家莫纳笔下光和影的交融。这就是生活。我没有到这里散步时,它已经存在,就像花朵,“花开花落奈何天”,变幻不断,却长年的无声无息存在,我来了,画面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热爱生活的是好人。”我心里默念这句话,想把它送给我遇到的所有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生活教给人东西,人便聪明起来,它不是知识,知识是书本上人们要做的功课,同聪明无关。

“你未看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道理十分浅显,可是有多少人明白呢?

(二)

我走在路上,路很长很长,像一幅长长的地毯。平坦坦的沥青路,高高低低的石子路,偶尔硌脚的泥土路,一段接着一段。

“我不走的时候,路就躺在那里了。”我为我可笑的念头笑了。路载人,载车,不载自己,当然不可能起身离去,去办自己的事。人不一样,有自己的事,整天忙忙碌碌。比如我,这时就是为去看一个朋友,才走在路上。旅人在路上,路在路上。其实,人不出门是不需要路的。

路为什么不去设计自己的未来,做一个美妙的梦?却自始至终固执地以自己的方式坚持这种寂寞和独立。路旁行道树叶密匝匝,阳光透过树叶为路面画着图画,像高山,像流水,像游鱼。小草挤着植草砖的缝隙,在路的耳边呢喃。一只麻雀从树叶间飞下,奔跳着,亲吻路面。似乎路的平坦和崎岖都和这些伙伴们无关,他们知道路永远躺着,没有自己的梦。

我发自内心地尊敬路这个“没有梦想的人”。梦想应该是你马上能做些什么的事,他们才是真正找到梦想的人。

(三)

我曾经登上东方明珠,鸟瞰浦江两岸。高楼大厦在眼前消失,我看见的是一条条的路,雄壮,瑰丽,越江跨海,箭一样射向远方,不知从哪里来,到何处去。

高楼、车辆、人群因为有了路,一下子串联起来,袅袅娜娜走起了台步。城市飘逸了,时尚了,艳丽了。人和人变得近了,温馨、爱情、亲情、友情……一切美好的字眼被送到我们面前,就像春天就是路带来的。

我想起来东方明珠的路上,一辆小车高级漂亮,横冲直撞,车速过快,撞上路中央隔离墩。堵车整整半个多小时。路面损坏,据说维修需要两天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两天时间里,路不能畅通无阻。这辆高级轿车应该向路道歉!

朝堵车的方向望去,细细的一条带子,找不到蚂蚁似的汽车。高级也罢,低级也好,漂亮也罢,普通也好,对于路,是一律平等的服务对象,谁不尊重它,就给谁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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