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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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的文章1:年味

文/持治

空气中飘来香的味,炊烟在屋顶上缠绕,才有年味;

大红灯抬高所有的屋檐,柱子上张贴对联,窗户边上的剪纸图案,还有当庭上贴着红底:“福“字鎏金,才有年味。

一家人都围着吃年夜饭,孩子要大人索要压岁钱,还有请祖宗,请土主回来,才有年味;

一家人先后洗完澡,洗完衣服,看春节联欢晚会,才有年味。

鞭炮齐鸣,把一家和另一家串联,才有年味;

大姑小姨的拜年,才有年味……

但是,我的年味与众不同:坐在政府值班室,匆匆地整理自己的博客,才有年味;

坐在椅子上,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冬夜挺长,才有年味;

我听到星光落到楼顶的声音,静止,那么微妙,我能够听得懂,才有年味;

独自、寂静、默然,才有年味。

炊烟的文章2:炊烟

文/曹海英

尘世间的美景多不胜数,但最美的,莫过于乡村的炊烟了。

在乡下的日子里,最让我痴迷的就是每天去林子里眺望远处的烟。当天空还有一些浅紫色的霞光涌动时,各家各户的烟囱,原本静静地竖立在屋顶上用土砌的圆筒子,就会把一缕缕淡淡的白烟抑或青烟,送上天空。

这时的风很淡很轻,像从天宇上降下来一般,扶住白烟或青烟儿纤细的腰,一步一摇地走开去。那炊烟,浅浅窄窄的一溜儿,一寸寸地蠕动着,一点点地长大,把虚虚的屋顶、空空的苍穹徐徐撑起,撑出一些空明的味道来。这时候,视野变宽了,蓝天变高了,偶尔掠过的麻雀也会留下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有着天空这样蓝色的背景,炊烟看上去非常纯净。慢慢地,烟会升高,但还是聚在一起。如果生火已经一会儿了,就会很粗,像条白色的巨蟒矗立在屋顶上。等炊烟到了屋顶以上丈把高时,中间就有了空隙。或许是缘于风,那烟会猛然散了,分成一片片,散落在天际间。有的巴掌大,有的脸盆大,有的像断了的草绳,绳头又散开。渐渐地,风止了,就剩下一片片模糊的白隐约可见。

这时忽然一声“牶娃子,吃饭了……”

在这种充满了人情味的呼唤声里,狗儿叫了,鸡儿鸣了,乡村的韵味便十足了。吃饭时间一到,各家的饭都已经做熟,便不再给灶火里填柴,炊烟会越来越淡,不再东一缕西一缕地飘在村子的上空。饭后,庄户人下田劳作。此后烟囱便一直歇着,寂静地直望着青天。到了晚上,再热闹起来。

在城里住久了便时常会想起乡村的炊烟,每每有烟雾升起,便能想起那恬静淳朴的乡村生活来。

炊烟的文章3:远逝的炊烟

文/华杉

回到故乡时,已是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我轻柔的脚步踏在故乡的小路上,然而,我知道,那记忆中的炊烟已经远逝。

炊烟让我想起了童年。

记得有一天清晨,母亲听见公鸡的报晓声就开始做早饭。母亲从柴房抱来一捆干柴和茅草,然后蹲在灶前,将一根根木柴放进灶膛,之后又把点燃的茅草塞了进去。于是,一股浓烟涌出灶口。母亲拿着吹火筒,只吹几下,火苗就在灶膛里燃了起来。坐在灶前的我兴奋地跑了出去,我看见炊烟从烟囱里飘了出来。

那个时候,砍柴几乎成了我除学习之外的头等大事。每到星期天,我都要和伙伴们一同上山砍柴。在我的记忆中,马尾松和泡桐是上好的烧柴。我和十几个伙伴一次就能砍倒二十几棵树。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真有些像祸害树木的虫子。

有一次,一株碗口粗的马尾松被我砍倒后,从树上掉下一个不算太大的马蜂窝,马蜂追着我猛蜇,不一会儿,我的头上肩膀上就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疙瘩。等我将木柴挑回家后,母亲望着我红肿的模样,叹了口气说,灶膛真是个无底洞,砍再多的柴,也永远喂不饱它的肚子。

母亲说归说,但要吃饭,灶膛里就不能断了柴。寒假中的一天,眼看储备的柴就要烧光了,虽然天还飘着雪花,但我也只能带着弟弟上山砍柴。要想砍一些比较干的枝丫柴,我们就得翻过两座山到老林子里去。

当我和弟弟背着柴往回赶的时候,弟弟从山路上连人带柴滚了下去,血水和泥水糊了弟弟一脸。我吓坏了,赶紧背起弟弟往家跑。当母亲看见我背着弟弟撞进家门,而弟弟的脸上淌着血水时,吓得母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后来,母亲说,孩子,妈以后再也不能让你们受这个罪了。砍柴的事让妈一个人担着吧。母亲就这样担着空扁担进山,又吃力地担着木柴下山。一年又一年,真不知道,母亲将多少棵树就这样挑下了山,然后,又将这些树化为炊烟。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家乡也和城里一样早已用上了煤气。站在村口,也站在清明时节的纷纷雨中,我知道,那炊烟已经远去,它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去慢慢地体味那藏在炊烟里面的酸甜苦辣了。

炊烟的文章4:只想告诉你,我等你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时间久了,我在沙发等你,云儿散了,我在天边等你。

只想告诉你,我守候春天的美丽。只想告诉你,没有谁可以替代你。只想告诉你,今天的我依然想你。只想告诉你,曾经的日子难忘记。只想告诉你,我等你。

寂夜深了,我在梦里等你,你走了,我在梦的路口等你。

春来了,等你一起赏桃花,夏来了,等你一起听蝉鸣,秋来了,等你一起看落叶,冬来了,等你一起话梅骨。

琴弦封了,我等你奏悦心弦,棋局定了,我等你重设残局。书卷旧了,我等你临池学书,画池深了,我等你雕龙画凤。

等,是一种期盼,等,是一种眷恋,等,是一种思念。

只想告诉你:你的容颜,你的神韵,还有笔下的文字芬芳,我会一一好好的珍藏。

曾经爱过你——也许月知道夜的感情,藏在夜的心里跳跃,带着桂露的渴望,洒下醉人的甜畅。甜畅中渗透着丝丝幻想。月在星空诉说着馨香,直到有一天,月渐渐淡隐留下暗暗的风景。夜更加寂静,怀抱一地失落,轻洒满窗夜色。默默地等待月,虽然有些彷徨,任然舞动怅影,包裹着轻轻,没有在哪里留下痕迹,却把你留在了心里。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守候,远远望你,爱你全心全意。

呼喊你的名,让它回荡在心间。你会不会听到这声音。

我不够勇气说我爱你,只在心里默念想你,我只能默默地守护你,但是我会等下去。

某一天你会回来,某一天尽管不知何时,只等你,你最后终会明白,这是我的心,我爱你。

你是否知道有一颗心在等待,或许是没有未来的爱恋。

幻想你会来,然后一切都变了,你用爱把我的心填满。

我不够勇气说我爱你,只在心里默念想你 ,只能默默地守护你,但是我 会等下去。

某一天你会回来,某一天尽管不知何时,只等你,你最后终会明白,这是我的心,我爱你。

我用心看你唤你,等着你的身影向我走来,期待着有一天你会看到我,我用心看你,我爱你。

我只想告诉你:即将炸响的春雷,是我对你不变的誓言,即将绽春怒放的花朵是我心中的永远。

还有那阳春融雪汇聚成的滔滔江河,是我心中滚滚的爱河千年流淌不竭。

当我愉悦地沐浴在温馨的春天里,欣赏花朵般的你,当我激情地畅游在爱河里,拥在你的怀抱中。

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春的璀璨,你是我夏的奔放,你是我秋的收获,你是我冬的温馨。

情深深,雨蒙蒙,花儿献给好亲朋,我想什么你都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想告诉你,我等你。

炊烟的文章5:暮色里的炊烟

文/池沫树

中学时我曾画一幅水彩画,一条小路,几棵树和几座村屋,远处是山和夕阳,天空晚霞一片,几只飞鸟归巢。同学看了都说好,简直就和他家门前一样。

有同学插道:“这么晚了,该做饭了吧!”

“你这是陶渊明的田园画,要有人间烟火,画上炊烟吧!”

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于是我在村屋上画一条炊烟,没想到弄巧成拙,最后弄成了红一片,黑一片,最终没有成画。每个周末我都画画,他们看到也没有这次话多,难道他们知道我不善于画动态的事物,后来又一想,月底了,同学们都没钱加餐,肚子饿的缘故吧。

记忆中最早看到炊烟,就和同学一样,想吃饭了。对于贪玩的孩子,若不是肚子饿了,是不会注意这些的。特别是放牛和砍柴回来晚了,夕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只有天空的霞光照着一点光亮,这时村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心里不得不加快脚步。村里人若不是天要完全黑下来,是不会有这么多的炊烟的。在夏天,回来晚了,一路都是蚊子,牛靠着篱笆一路小跑,驱赶蚊蝇。而夏天的炊烟也是最集中的,农忙双抢,不忙到天黑是不回家的。

夏天的炊烟受风大和高温的影响,飘到空中一丝一缕,稀疏灰白的撒向远空,转眼就不见了。远远望去,变成了朵朵白云。若是风大,刚出烟窗就被拦腰折弯,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像是少女的裙子随风摆动。冬天的炊烟最浓,除了季节的因素,与燃烧的柴禾有关。气温低,雨水多,即使燃烧乔木也常自然熄灭,为此要加些茅草或是稻草之类的。但没有把它打散,最容易烧起浓浓黑烟。乡村冬天较闲,往往李家做饭张家都吃完了,断断续续没个准。

邻里窜门,有什么事找上门来,看到厨房里炊烟升起,就直奔厨房,不去正屋了。一般来说窜门的都是女人,若是男人会在外叫几声再进去。做饭的是女人,女人找女人多为儿女婚嫁之事,或是约好一同去赶集之类的。跑去正屋,碰上男人,就有些尴尬。如果是拉家常,打发冬日漫长的时光,看到厨房升起炊烟,就不好去打扰了。

四五岁时去外婆家,看到炊烟升起,知道外婆在家而不用四处寻找,心生喜悦。一进门看到外婆在做饭,大叫一声:“外婆!”外婆被忽然来的声音吓到,转过脸来,马上绽放惊喜的笑容。要是来的时间不对,外婆出门做事去了,或是到邻里窜门去了,我去打听,问,又不好开口。

有一次我去找外婆,在枣树下的一户人家,看到里面很多人,旧时的房屋光线暗,也看不清,隐约听到有几个老奶奶的声音。想进去看,门口有一个和我同龄的女孩坐在门槛上。想叫又叫不出口。有次我在屋外叫外婆,叫了二声,出来五六个外婆。

女孩扎着马尾辫,尖尖的下巴很是好看。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把我盯的毛骨耸然,好像我是做贼的。

女孩问我:“找谁?”

我说:“找外婆!”

女孩再问:“你外婆是谁?”

我就不知如何回答了。大人从来不告诉长辈名字的,也不许直接叫姓名。再者妇女都是跟男人名,比如,张三家的,李四家的。

一个奶奶探出头来,疑惑地问我:“你是哪里的孩子,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她展开笑容,马上就知道谁是我的外婆了。

热情的奶奶还会骄傲的说:“***妈呀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小孩都这么大了!”

当我看了小红帽的故事后,每次远远地望着烟囱,看看屋顶上是不是有大灰狼,是不是躲在烟囱后面了,它知道我手里提着一只鸡吗?那时生活贫穷,鸡生的蛋都不舍得吃,赶集的人去的最多的是卖鸡蛋的。把一只鸡送给外婆那是最好的礼物。

有一段时间母亲还叫我给外婆送小鸡。外婆赶集碰到同村的人,就会捎个话来。捎话的人一进门就急急忙忙说,生怕给忘了。像是电影里背台词的人,做特务的人。

“你娘啊叫我给你捎个话,说你这里有孵小鸡给送几只过去养。”捎话的忽然把声音压低了,凑近了说,“你娘家的鸡啊得了鸡瘟,全部死掉了!唉呀,都快生蛋的鸡,天杀的鸡瘟!”

“多谢你呀!专门跑过来。吃了饭再走吧!”母亲客气的说。

“不用不用。很晚了,赶回去给孙子洗澡。”

出门时又回过头来说:“你买了药丸吗?唉呀,会传染的,我们村里还没有,赶紧预防啊!”

捎话的人刚走,母亲就安排我明天给外婆送小鸡。记得这一窝就送了三次,差不多全送给外婆了。

小鸡送过去进门后,提着蓝子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才能把小鸡放出来。外婆说这样不会走丢。从进门到做饭,外婆仍然不停的重复着几句话,鸡瘟啊,走丢了之类的。

“上次我绑了红布条,也走丢了四只,还有一只被狗咬死了。现在啊,就剩下一只,孤零零,怪可怜的。”

我给外婆烧火时,故意把烟弄得很大。心想黑洞洞的烟囱里不会有大灰狼吧,嘿嘿,把大灰狼给熏死。

大灰狼没熏到,浓烟直往灶口冒,把我熏得躲闪不及,眼泪都出来了。

我揉着眼睛跟外婆说:“小鸡不会被大灰狼给吃了吧?”

外婆定了定神看着我。

“大灰狼,这里哪有大灰狼。”

我心想,糟了,大灰狼不是把外婆给吃了吗?外婆一定很生气。

后来我才知道,外婆没读过书,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村里八九十岁的奶奶都没有名字,更谈不上读书写字了。

在去外婆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树林,但我没担心大灰狼,因为一路上隔不多远就有人住。我倒担心像阿拉丁神灯里的魔鬼,先冒一缕烟,再现出一个鬼怪来。有一户人家在河边,单独的院子,常年关着门,院里也没看到人走动晒衣服之类的。夏天杂草爬上围墙,暮色渐渐笼来,高大的樟树变得像国画大师傅包石画里的墨汁,一不注意烟囱冒出龙腾飞舞的烟来。每次我都加快了脚步,心蹦蹦直跳。

当然,炊烟更多的是一种美的写照。唐代诗人王维写过:“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在秋天迎着露水去放牛,睡眼朦胧,总是不愿走远。我和伙伴们就在村西不远的草地上放牛,把稻草垛上面一层掀开,躺在上面,看着东方升起红红的太阳,再等到炊烟升起的差不多,就回去吃饭。真是“行到草穷处,坐看烟起时”。诗人赞美云,小说家常把烟和云放在一起,比如“京华烟云”,烟和云给我们的视觉是一体的。

东晋诗人陶渊明《归园田居》里写道:“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那时我没有读过这首诗,现在看到的也就是此情此景吧。后来我读到台湾诗人洛夫的一首关于写炊烟的诗歌,“昨日我沿着河岸/漫步到/芦苇弯腰喝水的地方/顺便请烟囱/在天空为我写一封长长的信/ 潦是潦草了些/而我的心意/则明亮亦如你窗前的烛光……(《因为风的缘故》)。是的,请烟囱在天空写一封长长的信吧,潦是潦草了些,因为风的缘故。

炊烟的文章6:炊烟的味道

文/汪祖雅

炊烟的袅袅,当然是火坑或者灶塘里的那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生成的。它夹带着饭菜香气漫卷着,就有了诱人的味道。

饭是一根藤,缠住一家人。如果没有其它紧要的事,一家人都会为它团团转地忙活一通,挑水,淘米,洗菜,劈柴,整火。吃了饭,半天的安排,总算才理出一个头绪。

家住偏僻的小山村,小时候亲眼看到一餐饭的不容易。有时候做饭的米,要等着去买来,有时候也要到邻居家里去借。有时候,小山村的打米机坏了,现成的谷子还要运到几里外的其他村落里去加工。来去都是肩挑背负,走着上上下下的山间小路,大人的汗水一把把地滴落下来,跟在后面的小孩,要是能够帮着分担几斤,父母都会觉得是种宽慰。环境就是这个样子,家家户户都已经习以为常,而乐此不疲。

左右上下的邻居们,家里没有米了,常常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或者阶沿上喊:“喂,你家有米没得?借几升煮哈,过几天还。”得到了别人的许可,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就端着篾做的小簸箕,到人家屋里去借或者去还。量具是竹子节或者小木块做的升子,虽然是借或者还,这也是个人情礼数的往来,一些动作和细节,总要得体,才能得到人家的许可和欢迎。一升米,要尽量地往上面满满地堆,尖尖上的米都往下面滑落了,都还要继续加,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倒进别人的容器里。这些小小的讲究,还真让人体悟到做人的道理。不但有借有还,还要认真地做到尽善其美,才会有再借不难的人情往来。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分分钱都很贵重,我好像是几分钱也到饭铺里吃过儿童餐。为了节省开支,拿钱买来的火柴,都要珍重地保存,能不用就不用。一塘火,在不用的时候,都要用灰把明火的炭头蒙盖起来,下次生火的时候,一翻开,放些引火柴,用吹火筒恰到好处地吹。这样火就旺了起来,锅碗瓢盆才叮叮哐哐地响起来。于清晨或者黄昏里,走向菜园的路上,看一看同一时间里家家户户统一升起的炊烟,缭绕飘逸,又缠在青山树林间,不禁感叹,人间烟火里夹满了生活的浓香和沧桑。

炊烟之火,有时候也像米一样断顿。有时候因为柴的质量不好,或者火齿烟烬没有蒙好透了气,翻开来一看,是一塘的冷火秋烟。这种情况,也并不是某一家人才有的粗心大意。常常也像借米一样,站在自家的地方吆喝一声:“喂,你家有火没得,要借个火哟。”待人家答应有,就拿着引火的枞膏油到人家屋里去点火。这虽然不是借东西,相互也要家长里短地扯一扯,这样的走动也是一种知己知彼的往来。今天要是有个什么好菜,也就一起吃得了。

但毕竟,炊烟之火,不像饱腹之米那么金贵,总是显得那么轻而易得。老公公一辈的人,会在火粘岩上用铁块打着长弧形地刮,越用力,火花就溅得越大,晒干的野棉絮,或者芦苇花的干团子,一靠近火花就点着了,用嘴吹一吹,火势里冒出一股烟,就燃开了。点燃枞膏油,再点燃柴火,家里的炊烟就在这样的火势里,渐渐地浓香了起来。可是老公公以下的年轻一辈人,嫌这个方式麻烦,宁愿跑到人家屋里去借火,也不愿这样费力。

再后来,打火机普遍了,与此同时,打米的电动机和柴油机在小山村里,要它们叫唤一下,比讨婆娘都要容易了。那种要借米或者借火的吆喝声,就像某个走远的背影,在山的褶皱里,销声匿迹了。

而今,我常常远走他乡,外面的世界早已经不用柴火这一套了。都是电器和煤气,不要怎么的烟熏火燎,饭菜就到口了。偶尔看到一些地方,以柴火饭为招牌的饭店,吃不吃无所谓,倒是勾起了我怀旧的情思来。由于怀念炊烟的味道,我在工厂里给黑板报投稿,写了一首充满炊烟味道的诗歌,居然让一个高级女主管对我刮目相看,见到我就脸红。而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比炊烟的味道还要温柔缠绵。但诗歌和现实的生活,总是充满距离,就像我和那个红脸的姑娘,隔了一种靠不近的缘分。

随着时代发展,家中炊米煮饭,我家也已进入电气化和煤气化的时代,但母亲依旧习惯用柴火煮饭和烧菜。虽然速度显得慢些,但炊烟的味道,似乎随着柴火的烟子,飘散得更加遥远和浓香。

闻着母亲操弄的炊烟,熏得我在往事里常常回不来!

炊烟的文章7:难见炊烟

文/李若东

小时候,听着老人们在瓜田篱下讲那遥远的故事,看外祖母在煤油灯下有节奏地摇着纺车,听大人们粗野地吆喝着牲口耕地,咀嚼着微甜的榆钱,闻着初夏的小麦香,品尝着深秋的甜枣,看着南来北往的燕子,四季更替,秋收冬藏,一日三餐,固守着属于农民自己的家园,那日子倒也悠然。

日子在花开雪落中一天天走过,随着美丽乡村建设的推进,小村也在人们的眼前悄悄的改变着,村村通油路,楼房拔地而起,在村内已难找几处土坯房;村头树下,健身器材应有尽有,年轻人的衣着与城里人没有区别,吃的用的也毫不逊色;各种智能手机、家庭轿车、家用电器不断更新;城里喜欢吃的野菜、土鸡、柴鸡蛋、不加增白剂的面粉、各种自家压榨的植物油、不上化肥的蔬菜,农村人每天都在享用。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粒汗珠摔八瓣、“锄禾日当午”、土里刨食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平时的耕作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土地流转让年轻的劳动力早早就从土地中解放出来,纷纷参与到各地淘金队伍中,参与着世界各地的建设,同时实现着他们自己的人生价值。

站在房顶上,满眼都是各式的太阳能和数字天线,烟囱虽有,但是多数成了一个摆设,多是不冒烟了。村头桥口树荫下仍然是乡亲们聊天拉呱的去处,听上了年纪的人交谈,回忆回忆过去,说说现在,展望一下未来,那里也许是淡淡乡愁的传承和延续。听他们说很多物品现在在市面上已经几乎没有了,比如风箱、做豆腐的石磨等等。现在国家倡导和谐环保宜居家园,人们干脆就把柴草在地里处理了,或粉碎还田成为肥料,或就地加工成为青储饲料。总之,那种做饭烟熏火燎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傍晚,小村上空烟雾缭绕的景象再也看不到了,我发现那种袅袅的炊烟竟也成了一种温馨的记忆和乡愁的符号。

炊烟的文章8:青瓦上的乡愁

文/张凌云

有人说,炊烟是屋顶上的庄稼,那么,青瓦就是栽种庄稼的土壤,是连系着我们人生之根的那片乡愁。

小时候,常会坐在屋檐下发呆,盯着对面低矮的青瓦一看就是半天。那鱼鳞状的青瓦,黑压压地排成一座座小山,越堆越高,仿佛永远也迈不过去。颓圮的地方长出了蓬草,有些阴森,有阳光还好些,若是逢上雨天,雨水顺着瓦槽往下滴落,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这怎么也淌不完的泪水,从白天淌到黑夜,直至淌到时间的尽头。

在我的心里,所谓青瓦,不是黑瓦的雅称,的确就是青颜色的瓦。那些檐口的瓦当瓦楞,受长期雨水的浸泡,纷纷长出一层青苔,里面的瓦上也有,只是少些。不下雨的时候,远望去茸茸一片,有些可爱,有风吹过,吸一口,甚至能嗅到青翠的味道。有时也会好奇,摸一些够得着的瓦片,硬硬的,透着湿滑。但总的说来,我对青瓦有些敬而远之,觉得它们围成了一口井,我就是井底的一只青蛙,仰望着狭小的天空,怎么也爬不出那幽深的井壁。

许多年里,我就在那狭小的井壁下张望,看四季轮转,光阴萦回。并不总是下雨,何况四时的风景本来不同。春天的青瓦常会浮上一层淡淡的烟霭,叽叽喳喳的麻雀飞个不停,少年的心思也跟着躁动,带着一种莫名的憧憬。夏天的青瓦像瞌睡人的眼,大而无神,你瞧着它,自己也感染了周围慵懒的气息,在嘹亮的蝉鸣声中打着瞌睡。秋天,天高气爽,青瓦似乎愈发地高峻,仿若大雁的翅膀悬在半空之中,自己也随之飞升,却又感到有几分心慌。及至冬天,青瓦上凝结了白霜,有时更盖上了厚厚的白雪,整个人却变得心安起来,好大一场雪,遮盖了整个村庄,也让我们能好好入眠。

那时未觉得由四面青瓦囿出的小小天地有多么神奇,相反只想着能逃离。孰料多年以后,当我住久了城里的楼房,却常常想起记忆里的那片瓦。甚至,当后来读到“一春梦雨常飘瓦”、“透瓦清霜伴月明”这样的诗句时,心中会猛然一惊,原来,我的梦仍飘浮于那片青瓦,我的家仍映照着那方霜月,它们一直在那里,氤氲着脚下要走的道路。

从前,老家有捡瓦的风俗,选一个天晴的日子,走上房顶,用新瓦把老瓦换下来,那些瓦也就有了全新的生命。印象更深的是上梁。得放鞭炮,做仪式,把房屋的主梁架好,然后,贴上薄砖,最后是屋顶盖瓦。人们对青瓦始终是敬重的,它们高挂在我们的头顶,是我们必须仰视的一座山。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富丽堂皇的建筑,其锦绣斑斓,飞甍丽瓦,远非老家的小屋可比,但那些精巧绝伦的瓦间雕刻,却比不上老家平淡无奇的黑色土瓦更有故事,更有温度。

回不去的是故乡,走不到的是远方。那些袅袅升起的炊烟终将飞向远方,但那些屋上的青瓦还在,它们垒成了一座高台,生长在每一处能瞭望乡愁的地方。

炊烟的文章9:遥远的炊烟

文/胖妞662

在城市生活得久了,常常想起乡村里的炊烟。炊烟下宁静的土屋,果实累累的枣树石榴树和悠闲的鸡鸭羊群。更常常想起炊烟里的母亲。

只要在乡村生活过,有谁不怀念村庄上空那袅袅升起的炊烟?袅袅的炊烟,在房屋的脊梁上盘旋,在树梢的鸟巢旁飘荡,在胡同的拐角里踱步,最后都凝聚成片片朦胧的烟霞。那温暖的烟霞里,有母亲的呼唤,有奶奶的目光,也有父亲洪钟般的声音。

对炊烟的记忆,是一个人心灵深处的情节,是一个人大浪淘沙之后的顿悟,是人生归于平静的从容。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炊烟了?城市里没有炊烟,城市里用的是煤气液化气,即使有了些许的炊烟,也是有害的气体,是不会让人留恋的。况且,城市里的人们,也没有时间留意炊烟,大家都匆匆忙忙,谁会有时间在意稍纵即逝的炊烟?炊烟只属于宁静的乡村,只属于浑厚的黄土地。

只有当停下了人生的脚步的时候,只有当心灵归于一份淡雅和安静的时候,那袅袅的炊烟才会从久远的记忆中升起来,瞬间就弥漫了你整个的心灵。

对于有着乡村生活经历的人们来说,童年的时候,炊烟是娘做好的可口的饭菜。伙伴们成群结队去村外的田野里玩耍,去村头的小河里嬉戏。兴致起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回家。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一声,我家房顶上没有烟了,娘做好饭了。大家立刻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村里,纷纷寻找自己家的房顶。不久前还袅袅升起着的炊烟,都已经渐渐散尽了,娘把饭都做好了。大家自然都收了心,赶快追逐着跑向村里,跑回自己的家里,那里有娘可口的饭菜等着啊。再不回家,娘就要到村口呼唤儿子了。

炊烟是汉子们心底的温暖。太阳升起来了,汉子们赶着牲口,拉着牛车,说说笑笑的到村外的田地里劳作。到了中午了,汉子们累了的时候,村里的炊烟也升起来了。这个时候,大家纷纷卸下牲口,在地头坐下,点燃上一支烟,大家的目光都会朝向通往村里的小路。那条小路上,渐渐地,成群结队的妇女,提着饭菜从村里的炊烟里走来了。汉子们的疲劳消失了,那不尽的温暖扑面而来了。

炊烟就是远行的游子心中的家园。不论到了天南海北还是在都市庙堂;不论你名满天下还是腰缠万贯,最让你动心的,一定是故乡茅屋上升起的那袅袅炊烟啊。不论你遭受了多么深重的重创,那随风漂浮的缕缕炊烟,顷刻之间就把你隐藏在了无边的温暖里。

当我们忆起年迈的母亲,母亲的身影多半是在炊烟里。有多少回啊?当我们从野外回到家里,当我们喊娘的时候,母亲的身影正在炊烟里忙碌。我们的姐妹呢?她们的身影在灶前的火洞边,把小辫子甩在身后,正往炉膛里填着玉米和高粱秸杆,手上和鼻尖上都早已经变成了黑色,像一个演戏的大花脸。

我突然间想起人烟这个词。人烟,就一定是人间烟火,也就是指炊烟了。在千里荒漠的孤独中旅行的人,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中航行的人,突然看到地平线上升起的袅袅炊烟,会激动得热泪盈眶,那是看到了人间的信号。所有漫漫孤旅的寂寞和苍凉,所有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恐惧,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终了。

没有风的时候,炊烟是一棵树,从家里的灶房里生长起来,然后与全村的树聚合成一棵参天大树。有风的时候就不同了,家家的炊烟刚刚冒上房顶,就迅速汇集一片,变成一片片灰色的云,漂浮到村庄的上空,最后都消失到无边的旷野里。其实,不论是有风的时候还是无风的时候,乡村上空的炊烟都是一幅动人的画卷,像飞流直下的瀑布,像艳丽多彩的锦缎,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像飘忽散淡的烟霞。可是炊烟与画卷又不同,因为炊烟里还有麦子的香味,更有母亲殷殷的目光。

炊烟的文章10:树是大地的炊烟

文/洛水

树有很深的根,泥土深处的事,树比人知道得更多,每年春天,都会翻晒一遍。

有许多事,最老的老人都不记得了,树却记得。饱蘸着阳光,画在枝叶上,刻在年轮里。然后某一天,树会找一个猝不及防的时间,撞你一个措手不及、醍醐灌顶。

人和树都生活在大地上。人没有根,可以四处跑,记性也差,总是忘记很多事。树比人老实,往那一站,就是一辈子。大地上的事,人或许知道的比树多;但大地下的事,树知道的比人多。树也是一条路,从地下通向地上,并行不悖地走着生和死、过去和将来。

那些最亲的人,或早或晚,都会搬到地下。他们过得怎样?人不知道,树知道。人想他们时,就问树,拉一棵树唠叨。树安静地听,也不说话,说了也没用,人不会听。更多时,人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却很难找到。这些,树比人还清楚,而且会帮人记住。

那些住在地下的人,一样与树为邻。他们过够了地上的生活,哪怕自己的子女,都懒得说一句话。有什么事,就说与树根,让树捎个话。于是,经常有人遇到怪事,明明是一棵树,忽地就变成先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交代一些事。待人回过神,树还是树。人就知道,是先人附在树身上回来看他了。其实,不只有人身上流着先人的血,树也是。先人化为泥土,树根也就成了血脉,拣拾起散落的骨质,长成树。所以人老后,要睡在树做的棺里,坟头还要插截柳木。这样,就算人忘记了,树还记得,先人还能回来。

在大地上,人就像一股风,裹着尘土、杂屑,东一头西一头地跑,跑着跑着,忽地就没了。“风刮到头是一场风的空”,人也是,奔忙着寻找,最后往往连自己都找不到了。但是,一场风不会凭空消失,就像人,只是从地上钻到地下。大地上的头在大地下。

不是树招风,树就是一场风,叶片的小脚丫,沿着枝桠,一个劲朝天刮。风起于树也止于树。风停处,树下会落满很多东西,有树的,也有人的。所以,落叶归根适于树,也适于人。人活着跑得再远,老了都会回来,找块地扎根,哪都不去,像树一样过下辈子。

哪怕家荒芜了,没有了,树还会记住回家的路。在树下长大的人,哪怕不记得家,也记得树。生活里,树和人是垂直的,但差不了多少。树的根和干,朝相反的方向走;老人和后辈,也一样分道扬镳。不过,他们谁都离不开谁,就像离不开大地,迟早都要回来。

当树和人平行时,一辈子就结束了。树被做成棺,深浅的纹理,像厚厚的文史,记录着散落的前生今世。人躺在棺里,像一截往事,他们也有了足够的时间阅读,交流。

树是大地上的炊烟,袅袅的烟绿下,比邻而居两户人——家和冢。人不记得,树记得。

炊烟的文章11:村庄炊烟

文/路惠民

新近读书的过程中,看到一个词语--炊烟,感觉既是那么亲近,又是那么遥远,一种久违的情结油然而生。炊烟--如同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再此闯入我的眼帘,令我产生无限的遐思,激活了曾经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小山村,这里的山山水水哺育我成长,在炊烟的伴随下我一天天长大。伴随着对月的变迁,我开始慢慢地远离小山村,炊烟随之与我相隔越来越远,慢慢地进入到遥远的记忆之中,难得再现于眼前;或者说,炊烟被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正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当它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帘里,却又是那么的亲切,一种深深的记忆、浓浓的乡情融入其中,一种久违的朋友的再次重逢,那激动、热烈的心情,让人心潮澎拜。

童年的记忆是深刻而清晰地,最为深刻的是村庄里的缕缕炊烟。今天看来,那炊烟就像是乡村的根,村庄的头发。从那悠悠远飘的缕缕炊烟可以看到村庄里的欢乐,热腾腾的饭菜,冬日里热乎乎的土炕,那坐在炕上熬过漫长严寒的岁月,可以看到悠然的田园风光,……这也是对浮躁的心灵的再次净化。

记忆中的村庄做饭、取暖都是以秸秆和树枝、树根以及从山坡上挖回来的灌木等为主要燃料,生产队庄稼地里秸秆被分配到户,一部分还要喂养牲口,远远不能满足需要,男男女女只好抽空上山收拾一些,背回来的一捆捆柴草,.那个年代,煤属于奢侈品,虽然距村庄不远,仅有五六里地就有三个国营煤矿,但在那个贫困的年代里,能烧起煤的人家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家做饭、取暖用的柴都是生产队上工的间隙捎回来的玉米茬等,或利用农闲时间上山收拾来的灌木、树根等。村庄里所有的人,老人、孩子不分男女,为了生活自觉地会加入拾柴、打柴、挖柴的队伍,几乎村庄里家家户户宅院外都会有一个柴摞子,甚至有好事者,闲来无事品评着谁家的柴摞子大,谁家的人勤快,哪家的人懒惰,……

每到生产队收工,劳作了一大上的人们或多或少回来会捎一点柴;早早放学回家的孩子们,也会自觉地拾柴。大人们上工回来急急匆匆烧火做饭,柴燃烧很容易产生烟,一时间,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升起袅袅的炊烟,整个村庄上空弥漫着缕缕炊烟。待到炊烟飘散,饭菜的香味飘逸而出,勾起饥饿的人们强烈的食欲,人们各自回家端着饭碗,圪蹴在自家大门外,津津有味地进食,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无声的比拼着谁家的饭菜做得色香味俱佳,手里端的饭菜成为家人们炫耀的资本。一阵狼吞虎咽之后,草草收拾停当,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在村庄里响起,大人们从村庄里的角角落落鱼贯而出,迅速地向村子中央集中,等待生产队长的安排。一阵吵杂之后,各自奔向自己的劳作地点,完成各自的劳做任务;孩子们背着书包急急忙忙赶往学校。

冬日里的村庄,农活较少,是一个农闲的季节。其实在深秋开始,村庄里的人们就开始做过冬的准备,弄柴是必须提前的。烧炕用的柴不能太硬,为了保证冬日里整晚炕都热乎乎的,还必须弄一些树叶等。我们小孩子们一放学就自觉地拿着耙耙、扫竹、筐子,一趟一趟地往家运树叶,或者拿着镰去割柴,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村庄里的孩子个个都一样,早早地承担起家务活。

深秋的日子里,女人们忙着腌菜、晒菜,把白菜、甘蓝、雪里红、红白萝卜等分别腌制在不同的缸里,要足够一个冬天直至来年春天吃;或者把白萝卜削成片,用开水一煮,晾晒在席上,以备来年春荒食用;村庄里家家户户都会挖一个深度在两米左右的储藏窖,用来贮藏洋芋、红薯、萝卜、白菜等,保证在严寒的冬日不被冻坏,不影响后来食用。

天气渐冷,大家都穿上了粗布棉袄。星期天,不用再上学的孩子们欢天呼地,女孩提着筐子上山拾柴,男孩子们拿着镰和绳,成群结队上山割柴;村庄附近早已被勤劳的人们割得精光。我们只能跑到二三里开外的地方去割柴。半天时间,嬉闹一阵,各自“占领”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努力地去割,待到“大队人马”回家之前,必须弄够自己该带回家的柴。伙伴们经常为争夺地盘,吵闹、打架。赶在下午饭之前,必须回家,背着柴赶二三里路回家,却不觉得过分累,走走歇歇。当割柴的队伍出现在村口时,村庄里的炊烟已经升起,大家放下柴,吃晚饭就去完成另一项任务,烧炕、揾炕,村庄里一时间被炊烟和炕洞里冒出来的烟所笼罩,一种带有柴火味的一种呛呛的感觉。

现如今的村庄,炊烟已经很稀少,也没有了“割柴人”村庄周围的柴草丛生,没有人去割。炕不再是那古老的土坯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潮人称“凤翔炕”,工艺精美,装饰典雅大方;每次只需要一点点柴,就能保证炕热乎很长时间,保温性能相当良好,不再像过去的土坯炕那样,要烧相当多的柴,而且产生大量的烟,污染很大,这种新潮、环保又节能的炕已经大面积在村庄里推广应用。村庄里的灶台也不再是那烧大量的柴做饭,一种新型的节能型灶台也应运而生,全面推广,风箱也已慢慢地在村庄里销声匿迹。科技的进步,更为广泛的应用,使得炊烟成为今天的乡村也是难得一见的景观。

炊烟的文章12:老屋,炊烟,旧时光

文/陌上花开

小时候我是跟随外婆在乡下长大的,因此童年的记忆里满是那个偏远的小村庄的剪影。

掐指算来,外婆已经离开我五个年头了,岁月萧条,记忆却丰满,尤其那些与外婆一起拥有的快乐时光,一直在心底葱茏着,光鲜着,并未因季节的轮转而颓败,萎靡。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经济落后,贫穷就像一顶帽子扣在人们的头顶,尤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的小村里的人。

外公去世的早,外婆早先与大舅一家住在一起,后来因为表弟表妹的呱呱落地,再加之我的加入,本就低矮不宽裕的房子显得更加拥挤紧张。(后来才知道是外婆舍不得寄人篱下的我看舅妈的脸色)仿佛是一年的深秋,我和外婆搬离了大舅家,住进了狭小却温暖的一处茅草房。好像是近门亲戚家的,家里的老人患病不能生活自理被接去了儿女家。农家人都淳朴,那时候住别人家房子不需要给租金,不像现代人一样把钱放在第一位,想来也是当时的经济状况使然,家家都穷的揭不开锅。

都说女孩子记事早,好像真是这样子。想想自己那时不过五六岁吧,却对于那处老屋的印象极深。两扇青灰的木门,半敞半闭着,一把门插的锁头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功能。院子里坑洼不平,低矮的土坯院墙上杂草丛生。一扇门一扇窗两间房,窗户上有的地方糊了一层薄薄的纸,应该是用来抵挡风寒的吧,秋风起,显得那么单薄无力。记忆最深的就是老屋门前的燕子窝,筑在芦苇铺就的屋檐下,啾啾,啾啾总能听到它们高高低低的叫声,偶尔还能窥到它们探头探脑的向屋子里张望,我想它们一定是在艳羡小屋里祖孙二人的温暖吧。如果它们能抵御北方的寒,我真想把它们的巢穴搬到温馨的小屋里来,成为我们家庭的一份子,不再劳累的飞去千里迢迢之外。

童年记忆里的外婆身板硬朗,腿脚利索,更是有着一套勤俭持家之道。老屋挨着一个不大的沟塘,周围种满了高高矮矮,粗细不一的树木。秋风起,黄叶落,恰恰是这些干枯的落叶温暖了我和外婆的小屋。外婆把房前屋后的树叶用竹耙聚拢到一起,装进大大小小的袋子里弄回家,再把院子里的茅草割下来晾干扎成捆。外婆说这些都是很好的软柴火,很好烧,大舅又给搬来一些玉米秸秆。

小时候的冬天,下雪是很平常的事。那时候大气污染少,环境更是格外的好,不说是青山绿水,也是绿树林立,碧草丛生,感觉那时候的雪花也出奇的晶莹剔透,尤其雪后初晴,太阳的五彩丝线落下来,雪地里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像极了天上的星。堆雪人打雪仗是小孩子最爱的事。你拿了家里的大铁锹,我拿了自制的小煤铲,还有不带工具的,直接用手捧,不一会儿一个雪人模型就堆积出来。那时候虽然穷,但是孩子们的想象力却异常丰富。家里烧的煤球儿是黑溜溜的大眼睛,胡萝卜是橘红的长鼻子,不知谁偷了家里的一串红辣椒挂在雪人的脖子上,红白相映,好漂亮的玛瑙项链呢。母亲织给我的那条暖暖的大围巾再给雪人披上,一个美丽动人的美女就栩栩如生了。我们手牵手围着雪人跳舞,叽里呱啦的唱我们自己编的歌,冰天雪地里,大家玩的热火朝天,小脸儿冻得通红也不觉冷。

儿时的记忆里没有玩具,没有零食,更没有超市,游乐园一说,简单而贫穷的岁月,却是最快乐幸福的时光。那时的孩子没有挑食的应该,因为在那个捉襟见肘的年月有的吃就不错了。肚子里本就没有油水,再加上一顿疯玩儿,饿的咕咕叫是最本能的身体反应。小孩子大多喜欢黄昏时分屋角的炊烟,一团烟雾在自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映射出贫寒日子里烟火的暖色。即使大家玩的再忘我,再尽兴,炊烟一起,不用家人召唤,便各自散开纷纷跑回家去。

从小身体就瘦弱,自身体质差是一方面,营养的缺乏应该又是一方面。外婆从大舅家捉过一只母鸡来养,隔一两天就能吃到一个煮鸡蛋,在当时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外婆从来舍不得自己吃,偶尔哪天母鸡勤快,每天都生个蛋,外婆就攒起来,等到年节有亲戚客人来时,做为下酒菜吵着吃。香喷喷的炒鸡蛋当然要比煮着好吃多了。小时候的自己馋虫多,煮鸡蛋吃腻了便恋上色香味美的炒鸡蛋,那时自己养的土鸡,蛋黄都是金黄的,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外婆自然宠我,我想吃,就隔三差五的做给我吃。每每在外面玩,知道今晚外婆要炒鸡蛋,便总是一边心不在焉的玩着,一边时不时的盯着屋角的烟囱。当缕缕炊烟慢慢升起,即使在沟塘的对面玩,我也一眼能望到家的方向,我更能想象出外婆在土灶前一边添火,一边躬身忙碌着为我炒蛋的身影,远远地我更能嗅到脉脉母爱味道,那是较之母亲更浓情的爱的味道……

生命只有一次,童年更不可重来,外婆已离我而去,物是人非,很多时候写关于外婆的文字我眼中都是有泪的,所以这两年随着身边人事的逐渐萧条,真的不想再惹自己流泪了。可是几日前看到二姐发的图片,绿树环抱下低矮的茅草房,茅草房旁那袅袅腾起的炊烟,一时间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年那月那时光。

此去经年,季节阑珊,许多往事已荼蘼被岁月碾成尘,而关于童年的点点滴滴,关于老屋,关于心底里那袅袅炊烟的记忆却历久弥新,随着日月的更迭更加鲜活。心泛波澜,提笔写来,往事悠悠,仿佛就在昨天,一幕一幕在眼前重现。感恩节过了,心情潮湿不觉就想感恩外婆,感谢她老人家在贫穷的岁月里赐予我最富有的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炊烟的文章13:又见炊烟升起

文/乔兆军

前几天去山里朋友家,到达时已是暮色时分,小村卧在大山的怀抱里,安静得像一个端庄的少女。有炊烟从农家屋顶逸出,袅袅地盘旋在村子上空,最后变成一缕缕,与云霞融合在一起。

很长时间没见过炊烟了,城市已难觅它的踪迹,即便有的乡村也已用电或液化气做饭:简单、快捷。大家都匆匆忙忙,无暇去留意这稍纵即逝的炊烟。

这弯弯曲曲的炊烟却瞬间弥漫了我整个心灵。那里面出现了奶奶慈祥的目光,母亲忙碌的身影,飘来了锅巴饭的清香。儿时每次放学回家饥肠辘辘地走到村口,当看到自家屋顶上浮起的一缕炊烟,知道母亲正在做着饭,浑身顿时有了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我喜欢炊烟的曼妙。下雨的日子,炊烟一团团挤在一起,慢慢地盘绕在房顶上空不忍离去;有风的日子,炊烟一出即散,瓦片上、树梢上,或附着或挂着细若纤尘的炊烟,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清晨,炊烟和人一起苏醒,像活泼游动的鱼,水里洇开的淡白,柔软灵动;到了晚上,炊烟从各家屋顶上冒了出来,相互纠缠在一起,像印象派泼墨画,在晚霞的映照下格外迷人。

我喜欢炊烟的味道。记得小时候,炊烟总是在过年的期间变得格外茂盛丰富。母亲熏制的腊肉,切开,里面的肉泛出干净透明的金黄色,有一种好闻的炊烟味道。我们扶着灶头,几双馋猫般的眼睛盯着锅里嘟嘟翻动的腊肉。母亲一边添柴,一边怜爱地说:“出去,出去,好了会叫你们。”煮腊肉的日子,腊肉香,炊烟也香。

炊烟还是收工的号子,不用招呼。汉子们开始牵着牛儿,扛着犁具,说说笑笑地回来了。老人们挥着鞭子,在一路牛铃叮当作响的喧嚣中回来了。有勤劳懂事的姑娘,洗了衣服,斜挎着篮子,洒下一路欢歌地回来了。在炊烟氤氲里,流淌的是温暖和幸福。

长大后颠沛流离,经常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奔波。坐车途中,往往要经过一个个村庄,目光总是贪婪地注视着乡村里的一切,村里有暮归的牛、觅食的鸡、吠叫的狗,有一家家屋顶升起的炊烟。在炊烟袅绕里,也一定有一位母亲在灶前锅后忙碌。那里有饭菜的香味,有母爱殷殷的目光,炊烟是游子心中最后的慰藉。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炊烟给人一种安心、皈依的感觉。守住了一缕香喷喷的炊烟,也就守住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炊烟的文章14:难忘那炊烟四起的童年岁月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上世纪70、80年代的沂蒙山区,人们的生活还是比较贫困,那时还用不起煤球炉,每家都有一个用石头和泥土砌成的柴火灶,那时用来做饭的灶炉就是这种柴禾灶,每到煮饭的时间,劈柴之声,剁菜之声,炒菜之声连同大呼小叫吃饭之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

那时放学回家,最温馨是坐在灶前帮做饭的母亲添柴烧火。当然这一举动主要还是想趁机偷上一嘴,特别是遇上炒腰花、酱爆回锅肉、猪肉炖粉条等让人垂涎的可口饭菜,总是从菜一下锅我就开始猛吞口水……其实母亲很明白我这个嘴馋娃心里的想法,也就常常默许我为她打下手了,顺便让我多吃上点肉。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时家里比较困难,肉总是很长时间难得吃上一回,且每回都是炒的很少一点,那时我们四个孩子,家里生活很艰苦,都营养不良,特别我这个老小,更瘦的像颗豆芽菜,母亲不得不额外为我偷偷增加营养。

那时的灶台上摆的是油罐、盐罐和勺子、铲子;灶门前放的是火钳、柴刀,常用干草和玉米秸秆引火煮饭,若遇上下雨柴禾较湿不肯燃,就得用嘴吹,有时吹得腮帮子疼痛,双眼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但一旦想到马上会有好吃的,受再多的苦也就不再觉得有多苦……

最让人怀念的,是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坐在灶门前一边加柴烧火,一边翻看着连环画小人书,火塘里吐出的火苗把脸烤得通红,身上也暖呼呼的。有时也帮着母亲用燃烧后的柴灰炮制辣椒做蘸碟,用火钳夹住五、六只干辣椒,放在柴火灰上烧烤,不一会辣椒表面就起焦黄,香味也就散发出来。夹出来用双手拍打去上面的灰,连同半把炒过的花生米放入蒜臼捣碎,挖出放入碗碟中加酱油和成泥,又辣又香啊,十分下饭。

有时我们也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小伙伴,爬上村西的山头,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在落日余晖里,望向山下的村落,村落树木、房屋被染上了金黄的光晕,这时每家每户屋顶上炊烟袅袅,像是一幅美丽写意画,景象十分迷人……

不觉走进城市二十多年了,远离了故乡,远离了乡村,远离了那弥漫炊烟的日子。但童年的时光,那炊烟袅袅的日子,时常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那难忘的灶台;灶台旁母亲爱怜、疼爱的眼神;还有那滚烫又好吃的一片腰花;一块回锅肉或者是半碗猪肉炖粉条;时常诱惑我去找寻过去的往事。永生难忘那炊烟四起的童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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