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平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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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平原的文章1:平原雨

文/竹风

雨淅淅沥沥落下来,是非常喜人的。放眼去望吧,整个松北平原似乎都是雨的世界,雾的世界,一切都淡远着,一切都迷蒙着。“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难怪诗人有如此感叹,又如此把“雨”摄入他的诗句!

其实,最喜欢这种雨的还是我们一些小孩子,因为这样的雨一下,是我们打鸟的最好季节。用书包装上鸟夹子,拿上弹弓,再扛一把铁锹,几个伙伴聚了,相约着便去了村外。

那时候村外到处都是树林,有杨树林,有柳树林,还有榆树林,它们纵横在田野里,草滩上,还有兰河旁。不像今天,我们这里已经很难再见到这样的树林了!有的只是一点儿沿着还乡路种植的水曲柳和丁香树,还说是为了美好我们这里的生活环境。

当到了村外的树林里,我们仿佛就像到了自由的天堂。雨依然在下,可我们的心情是昂扬的,是激奋的,再没有了任何束缚。

而在同一时刻,那些比较勤劳的农人也没有闲在家里,他们或到自家的田头地脑蹲下身,扒开一层湿土看看种子是否发芽,或把散放在草滩里的三两头牛收拢回来,赶进村落,生怕自家的牛遭了雨的浇淋。牛们是深懂自己农人感情的,只要它们望见自己的主人步入村外的草滩,便亲热地朝自己的主人迎去,当彼此近了,再近了,牛们还不觉地发出一声表达自己情感的哞叫。

当然这是春天时候的雨,它缠绵,它温和,它滋润着一切,也爱护着一切。

可夏天的雨却没有这么温和了,它往往来势汹汹,它携着翻滚的乌云,它携着轰响的雷声,它携着耀眼的闪电,此时它的性情仿佛非常暴躁,当你发现它来临的瞬间,它就状如奔马,它就状如倾倒的高山。我不知道别人是否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我经历过。记得那时我刚刚十五岁,正在中学读书。那天是假日,我帮着父亲去村外锄田,锄的是玉米。我与父亲都锄得浑身流汗。父亲说:“天咋这样热!”我没言声,我觉得这时候的天热是正常现象,天气不热就不能使庄稼快速地生长。

在我们松北平原上,无论过去和现在,气候都有别于其他地方,更有别于南方。

南方谁都知道,那里晴天的气温很高,把人晒得很黑。可我们这里别看夏天晴天的气温不如南方,可真要热起来,会把你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熏烤得布满白泡,你稍微用手一抠,就能听见“啪啪”的声响。也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我在父亲的话语里猛一抬头,就立刻心惊胆寒起来。只见太阳在当空爆烈地耀着,西北的天际里却浓云翻滚,像墨一样,黑得彻底,黑的恐惧,黑的使人感觉仿佛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但父亲是见过的。只听父亲说:“快跑!”

我就慌不择路地甩下锄头跑起来。当时的情形是我真无法形容,总之那雨来临之前的情形太让人恐惧了。

但松北平原的秋雨是颇让人怀念的,它缓缓地下着,它柔情蜜意地下着,就像母亲在关爱着她幼小的儿女,生怕她的儿女遭受一丝伤害。

这时,勤劳的农人又出现了,他们顶着难耐的秋雨挥着镰刀,挥着自己浑身的力气,在收割着大豆,在收割着玉米,在收割着他们能够收割的一切。而最让人感动的,是他们在松北平原上的坚守。坚守自己的田亩,坚守自己的意志,坚守属于自己的雨季。

关于平原的文章2:山里土菜

文/叶生华

生活在大平原,向往山里人生活。朋友王月说她老家在山里,她姐姐家烧的山里土菜有不一样的味道……我们相约往山里赶。

沿着新修筑的柏油公路绕山行驶,海拔500米以上山峰一一掠过,群山环抱,错落有致。山岙里一幢小洋楼掩映在竹荫里,是王月姐姐的家。姐姐笑盈盈地与我们招呼,笑盈盈地引我们上楼。

开水是用山泉水煮的,茶叶采自山上自己烘制。姐姐笑盈盈地将开水倒入杯里,让我们先喝茶聊天,等一会就吃饭,说完就去帮厨了。王月的姐夫正在厨房忙碌,为了招待我们几个远方来的客人,他提前两天就去山上备食材。茶叶在水里翻滚,一点点舒展开来,像人的双臂在缓缓张开,也像笑脸在盈盈绽放。

闻到了菜香。长途奔波三个小时,我们肚子饿了,正馋着,想着王月姐姐家会烧出怎么不一样的山里土菜。

姐姐来了,端上一盆石笋。石笋个儿小,嫩嫩的,一条条自由地躺在盆里,飘散热腾腾的香。姐姐说这是刚去山坡上拔来的,新鲜着呢,快尝尝。嗯,嫩、爽,嘴巴里流转山里石笋清新鲜美的滋味,嚼出了似小鸟在竹林啁啾的啼叫。

姐姐又来了,端来一盆我们没见过的菜。姐姐说这是用蝉蛹油炸的,是山里有名的土菜。姐夫昨夜上山四处寻找,蝉刚爬出泥土没来得及蜕壳时被抓了,抓到了满满一盆。听姐姐讲姐夫夜晚抓蝉蛹的故事,我耳边似有山风回旋,想象着姐夫摸黑上山的路会怎样难走,会不会有野兽从树林里冲出来。我们都没有动筷,是不敢吃蝉蛹。王月胆大,毕竟是她家乡的菜,她很快将一只蝉蛹嚼出了“咔咔”的轻响。好香啊,她说着又夹了一只,晃着诱惑我们。我狠狠心也夹了一只,又狠狠心放进了嘴里。嗯,脆、爽、香,好吃。四个人一起吃蝉蛹,终于嚼出“蝉鸣”一片。姐姐满意地笑了,转身去了厨房。

溪水扁鱼、溪沟小虾、山坡放养鸡……姐姐一个个端上来,一个个说出菜名,介绍这些食材都长在什么地方,口口声声离不开一个“山”字。姐姐对山里的一草一木稔熟于心,流露着对大山的深情。

王月的姐夫忙完了厨房活过来敬酒,要我们吃过晚饭再走。他说下午去山上摘野菜,晚饭炒野菜给我们吃,他说有好多山里土菜还没烧呢。他越说声音越响,大概想通过加重语调表达真诚。

菜足饭饱后,我们驱车游览。山里有多处值得一游的自然景点,还有多个历史悠久的人文景观,游玩路上我们说得最多的居然是吃,说中饭的菜真的美味,说晚饭还会有哪些山里土菜。我们一群馋鬼,恨不得把群山一座座吞进胃里,带回家乡,慢慢咀嚼、久久回味。

真的是这样。过去许久了,我们依然对在王月姐姐家吃过的山里土菜心心念念,相约再进山,再去品尝山珍美味。每当说起这些时,我的眼前就会浮现王月姐姐笑盈盈的模样,还有王月姐夫留我们吃晚饭时的满脸诚意。

关于平原的文章3:老屋记忆

文/廖毅文

我的故乡在江汉平原东北部,那里有一栋父母居住了30多年的小楼,我们习惯称之为老屋。今年10月,时值父亲离世3周年忌日,我千里迢迢从北京回到老屋。

走出高铁站,夜已深沉,寒气袭人。我迎着若明若暗的路灯,冒着淅沥的秋雨,乘车来到老屋前。时光无情,岁月峥嵘,老屋在风雨磨蚀中变得破旧萧条。门窗油漆脱落,墙面起皮掉白,院里的地面也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长满黛青色苔藓,斑驳得像一块巨大的调色板。老屋老了,但驻足细看,老屋依然是那样挺拔而雅致,亲切而熟悉,像父亲清瘦俊逸的身影。

老屋建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面积约260平方米,是一栋带小院的四间两层、南北通透呈品字型的砖混结构建筑。它的南面是一片稻田。每当春夏季节,带清草味的稻苗,郁郁葱葱,长势旺盛,如碧波随风荡漾,令人赏心悦目,神清气爽。秋天,稻田里一片金黄。特别是到了收割的日子,阵阵微风吹来,沁人心脾的稻香就会弥漫到老屋的每个角落。老屋的北面是一片空地,长满了蒲公英、野菊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东面是一条小街,不时有人经过。西边则是一所工厂子弟小学,围墙边一排高大茂密、遮天蔽日的梧桐与水杉,挡住了夏日西晒的炎热,让老屋里不再酷暑难耐。每当上课的铃声响起,从校园里传来的琅琅读书声,清脆悦耳,像是在吟唱一首轻快的歌谣。老屋得天独厚、闹中取静的环境,让街坊四邻很是羡慕。

老屋筹建时,我已参军入伍,就读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建筑系。父亲来信告诉我,家里想换个环境居住,准备新盖一处房屋,要我这个学建筑的学生一显身手,帮他设计一套图纸。于是,我根据地基环境和使用需求,草拟了一套建筑图,经高年级同学修改完善,将图纸寄给了父亲。收到图纸后,父亲马上找人施工。

没想到,我们这些学院派设计的图纸,用现在的话来说,很是“高大上”。父母收入不高,资金有限,纵使费九牛二虎之力,也盖不起这栋建筑,这让父亲好一阵子犯难。无奈之下,他只得与工人边修改边施工。因经费捉襟见肘,就拆东墙补西墙,后来实在没辙了,只好把北面的双层山墙改建成单墙,总算让工程完工了,但其规模档次与初期设计却大相径庭。特别是遇到雨雪天,屋子里潮湿阴冷,凉飕飕的,这让爱唠叨的母亲找到了经常数落父亲的理由。

老屋是父亲耗尽心血的作品。听亲友说,小楼施工时正值春夏之交,我在部队服役,两个弟弟上学,母亲上班,父亲没有帮手,全是他一手操劳。竣工时,父亲全身被蚊虫叮得大包叠小包,整个人累得又黑又瘦,几乎脱了形。小楼虽然用料简陋,图纸也“缩过水”,但造型新颖、设计精巧,颇有玉树临风之感,在当地是不多见的,引来不少亲友和路人前来参观。每当这时,出身贫寒、勤俭持家的父亲,脸上便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更让他欣慰的是,奋斗了大半辈子,终于像春燕衔泥般地给子孙后代筑起了一个遮风挡雨的窝。天气好的时候,父亲喜欢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茶杯,蹲在楼前的树荫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主动地与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似乎是想让人家关注他亲手修建的小楼,很有成就感。

经过30多年岁月洗礼,老屋真的老了,也落伍了,失去了当年的风采。此刻,它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好似在酣睡,又像在等待。

我走进院子,像一位浪迹天涯的游子,站到了家门口,却难以平复“砰砰”跳动的心,不敢迈进去,意恐惊扰了它。

我鼓足勇气,推开老屋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久违了的家的味道。抬眼望去,老屋里的陈设依旧,迎接我的都是熟悉面孔,就是不见父亲的踪影。他3年前已离开我们,我再也见不到他系着围裙,备好丰盛的饭菜,慈祥的脸上挂满微笑,站在院门口迎接我的情景。

夜深了,亲友已散去,我一人默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孤灯只影,万籁俱静,但尘封的往事像雨中氤氲的水汽,清新而滋润。

小时候,父亲对我们兄弟三人十分疼爱,但脸上总表现得严肃深沉。他把这种爱转化为对我们思想品质和作风意志的培育,要求我们诚实厚道做人,脚踏实地做事,绝不溺爱。有时我们在外面闯祸了,与同学打架了,他批评虽然严厉,但晓之以理,予之以望。特别是我们长大后,他用行动把这种爱表现得淋漓尽致。我高中毕业那年刚16岁,就响应国家号召下放农村插队。由于年龄小,身体瘦弱,还要干农活,父亲很不放心。有一天,我和几个知青正在棉花地里做营养钵,大队治保主任过来告诉我,说父亲来看我了。因没有思想准备,我感到非常惊奇和突然。原来,父亲怕我吃不了苦,产生消极怠工思想,利用去农村调研的机会,绕了个大圈过来看我。我走出棉花地,看见父亲戴着草帽,身穿灰色中山装,推着自行车,站在田埂边的小路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著名文学家冰心说过:“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这种爱,不会让你感到热烈,但你能深切地体会到,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更觉刻骨铭心。这就是深沉而宽厚的父爱。我想,父亲给予我们的,正是这种爱。

1991年初夏,我从南海舰队回家探亲。见到被南国海风和骄阳磨砺得黝黑消瘦的我,父亲很是心疼,但看到我经过海军舰艇部队生活的锻炼,经风雨、见世面、长见识,身体也更结实健康了,心里又十分高兴。那段时间,父亲每天变着花样给我改善伙食,有时还亲手夹起一块他最拿手的生炒财鱼片,让我品尝。虽然时间过去了近30年,但每每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父亲只读过几年私塾,但天资聪明,富有灵气,又勤奋好学,善于将知识融会贯通、学以致用,有不错的文字功夫,他所在单位的材料大都由他执笔。我真想不到,他是怎么驾驭这些文字的。老屋的书柜里,有全套褐色硬壳封面的《马恩列斯选集》和《资本论》,内容的博大精深,让人望而却步,但很多章节被父亲用红蓝铅笔划了不少道道,有的还做了批注。有一年,我探亲回家,看见年近花甲的父亲在聚精会神地读中国的四大名著。父亲不仅长期坚持学习,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老屋客厅和书房悬挂着他俊雅洒脱的书法作品。而今看到这些墨迹,就像父亲坐在我的面前,与我品茗交流,谈古论今。

南方的冬天潮湿阴冷,屋子里没有暖气,从2000年开始,父亲、母亲就过着候鸟式的生活,冬天来北京跟我居住,次年开春气温转暖后再回老家。2012年后,父亲因身体机能下降,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开始定居北京,长年与我生活在一起。他想念老屋的一草一木。于是,亲友就把他侍弄过的花草,拍成照片用微信传来让他欣赏,以解乡愁。

春去秋来,世事变迁,老屋留在我记忆深处的件件往事,依然是那样的清晰温馨。它承载过我们家的美好生活,它是我与亲人团聚的一个驿站。

有人说,无论你浪迹天涯、身在何处,无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只有回到故乡,才是回到了精神家园。

随着城市的发展,老屋的南面盖起了一幢住宅楼,北面又新建了一个居民区,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母亲说把它卖了,弟弟说把它拆了,我说不能拆更不能卖。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有父亲的足迹,回荡过他爽朗的笑声。老屋在,家就在。看到老屋,我们就像看到了父亲,感情就有了寄托,灵魂才不会漂泊。

关于平原的文章4:平原上的风

文/孙琳

平原上的风迥异于山野里的风。山野里的风更多的是尖利,好似咬人;平原上的风更多的是温柔,格外可人。

平原上的风啊,就那么轻轻地,吹呀吹的。丝溜溜地,抚慰在我的衣襟上,抖瑟瑟的;吹拂在我的面颊上,痒滋滋的;贴附在我的心坎上,甜蜜蜜的。由不得让人想起“吹面不寒杨柳风”的韵致!

平原上的风啊,游弋在杨柳树的枝梢上。那枝梢儿呀,依照“绿柳才黄半未匀”诗句的描述,紧忙就微微地摇摆起来,摇摆着她那柔软的腰肢、浅浅的鹅黄,风姿款款的,好不动人!

平原上的风啊,亲吻在早春,早春那碧绿的油菜花蕊上。油菜花呀,也是听懂了“麦苗儿青来菜花儿黄”的歌谣,早早地就醒来了。那亮丽的风致啊,只有鲜嫩,只有金黄,竟没有一丝儿灰暗、忧愁在里面!

平原上的风啊,她吹呀吹的,所有的小草,谁也不甘寂寞,就那么顶着轻薄的霜花,争抢着冒出了嫩芽,伸展了腰身。她们啊,是在把春的信号,频频地传送到人前哩!那可真是“草色遥看近却无” 乃至“天涯何处无芳草”的绝妙境界啊!

平原上的风啊,吹醒了少女的游思。在冰凌刚刚解冻,流水潺锾的小河边;在花蝴蝶翩翩飞舞的旷野;在蒲公英的花瓣即将要分开来,就要轻盈飘飞的山坡——少女的身影曼妙,彩裙飘摇,情思缱绻!啊,这才是“采桑陌上试春衣”,那令人生发丰富联想的诗画情形啊!

平原上的风啊,就连夜里也是温煦的。布谷声声,催人耕种;青草池塘,处处蛙鸣;枝头知了,饮露发声。酿就了“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的独到意境!

当然,平原上的风啊,有时候也是不安分的。甚而是激荡的,狂放的,凌厉的,肆虐的。也许吧,那是大平原在震怒,在发狂,在咆哮,在倾诉。由不得使人联想到“风急天高猿啸哀”的凄惶,以及“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肃杀!

可不是吗,你瞧,平原的天,通常是那样的辽无际涯的飘渺与高远。白天,有那么多的彩云在飘飞,在舒卷;夜晚,又有那么多的星星在点缀,在闪烁。平原的地啊,也常常是那样的辽阔而广袤,含蓄而深沉。禾苗在悄悄地孕育、滋长;森林在安敛地葳蕤、峥嵘;大地的所有子民们啊,都在有条不紊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可有时呢,你会发现,大平原却会骤然间变了脸——有了那么多的风雷闪电在酝酿,在腾涌、在闪耀;江河会突然发疯般的汹涌、奔流;海洋会放肆地澎湃、喧嚣;沙漠犹如狂暴的雄狮般的,好似要吞没一切------平原上的风啊,有力地鼓动着这一切,催逼着这一切,摇撼着这一切,拥抱着这一切,渲染着这一切,演绎着这一切!

是啊,大平原的体魄啊,原是那样的伟岸、壮硕;胸襟又是那样的豪迈、开阔;由此才使得这平原上的狂风啊,能够在那样广漠的天地间,呼啦啦穿过,不知疲倦地奔驰着,呼号着。

也许,这是大平原展示给我们的又一道风景吧!

这风景磨砺了我们,激励、奋发了我们,雄壮、豪迈了我们!

所以,我爱你,平原上的风,无论你的温和,还是你的狂怒。我陶醉于平原上的风。我敞开胸襟,恣意地迎接平原上的风,贪婪地吮吸平原上的风。

平原上柔和的风啊,你是一架瑶琴。一年四季里,都在一刻不停地演奏着,演奏着美妙的曲调。你又是一袭佳酿,一件色彩斑斓的衣裳,一爿浓墨重彩的画廊!

平原上狂暴的风啊,你又是一列火车,风驰电掣般的奔驰着,驮载着勇往直前的生活,充溢着激越豪迈的诗情,坚定着我们的意志和品格。

如果说没有到过大平原是个遗憾,那么没有领略过大平原的风姿就更是个遗憾;没有欣赏过大平原的风,尤其是个遗憾!

来吧,到大平原来吧!她的温柔秀妙,她的狂暴剽悍,都可以给予我们以诗人般的联想,赋予我们以激情澎湃的力量,激发我们的情致,满怀信心地去谱写华丽的生命乐章。!

关于平原的文章5:家乡的芦苇

文/张才富

古云梦泽的江汉平原,地势低下,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古时候到处都是湿地、沼泽。地处江汉平原湿地的家乡——仙桃,平畴沃野的土地与浩瀚的长江、汉江相连,东荆河穿境而过、缓缓流淌。随着人类足迹的日渐增多,云梦泽也逐渐萎缩与消失,绝大多数地方都变成稻浪滚滚的良田。

在我家乡的湖区,无论是河旁渠边,还是湖滩池塘,随处可见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林。

芦苇喜欢湿地,有水源的地方会长得分外茂盛,根系扎得很深,密密麻麻的芦苇在阳光下恣意地生长着。每到五月里,远处看,芦苇浓稠茂密,简直成了绿色的海洋;近处看,微风中抖动的苇叶如无数条碧绿的绸带,那绰约的风姿有如下凡的仙女。

春暖花开,万物竞发,芦苇也破土而出,形如春笋,露出尖尖的翠芽。几场春雨后,片片的苇叶青翠欲滴。牧童找一节粗细适中的芦杆,用小刀削出了茬,开出小口,安上芦叶,一支芦哨就做成了。放在嘴上一吹,“嘟--”,那哨音清脆悠扬。和着苇林的伴奏,引来芦苇鸟的鸣唱。

端午节来临前,青青芦苇的枝干细而挺拔,苇叶长而宽互生。人们用打来的苇叶包粽子,把苇叶洗干净浸泡,包成小巧玲珑的棕子,味道美极了,咬一口满嘴生香。过端午节的日子里,按家乡的风俗姑娘是要回娘家看父母、走亲戚的,篮子里一串串棕子,头上的栀子花、背里的小娃娃,走在弯弯的河堤,芦苇林顺河而下,夕阳的余晖……好一幅淳朴水乡特有的风情。

家乡的芦苇林是鸟栖息的天堂。夏季来临,湖泊如镜,天空湛蓝,郁郁葱葱,苇影婆娑。芦苇鸟把巢穴搭建在较高的芦苇当中,那些鸟儿一旦发现有人来掏蛋,就“扑啦啦”飞向天空,发起疯狂进攻,啄人们的头。家乡的芦苇鸟中有野鸡、野鸭等,素有“九雁十八鸭”之称。

芦苇花开在深秋,绛白色的,此时芦苇的叶子也蓬发出最后的一些淡绿。金灿灿的的苇杆上,摇曳着一团团芦花,苇絮飘飘,白茫茫一片。风惹得花絮漫天飞舞,落下去又飘起来。飘到房屋,飘到田野,飘到它该到的地方……你如果站在旁边,一定会是花落满身啊!花絮钻进鼻孔里,痒痒的。芦花飘处,下一个春天将又是一片生命的绿。人们采来团团芦花,装枕头、垫鞋里,软软的、暖暖的。

芦苇可以造纸,也是编织各种生活用品必不可少的材料。秋天,人们把割来的芦苇,捆成一扎一扎的,闲时剔成帘子、编成芦席、盖成保暖房屋。

家乡的芦苇,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人类,对人无所求。它把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春天来了,它又长了出来,具有顽强生命力!

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了,在我心中久久吟诵的,也只有《诗经》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诗句,也只有家乡那一片片芦苇,才那么地让我魂牵梦绕!

关于平原的文章6:从容的大地

文/董改正

那一年我经过豫东平原时,正值秋高气爽。田畴平旷,极目处,野烟衰柳,长河落日,天地相连。一垄垄地畦已经薅透整好,平摆在碧天西风里,农人三三两两,零星洒落其中。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无声地晃动。他们弯腰干活,开心说笑,间或有人直起腰走向地埂头倒水喝,有人对着几十米外的邻居大声地说话,有人疲累了,手支在膝盖上慢慢起身,寻找在天的雁鸣。略去现代背景,他们恍如《诗经》里的先秦农人。

一块土地,一些种子,加上足够的雨水、阳光和侍弄,就足以让一个人行走在大地上有所事事,让他的日子充满了内容,让他对明天有了期待,也让过去、现在和未来有了必然的联系,让播种与收获的简单因果通过作物生长在大地上,让一个人在大雪覆盖的严冬不至于凄惶无着。让人有路行走有地居住,死去后有地方埋葬;有绿树有野草相伴,有兽类的眼睛提醒你有灵的存在而不孤独,有鸟的鸣唱藏在深树间。大地丰富而神奇,一切都是大地给的,喂养身体的粮食是大地给的,滋养灵魂的诗歌是大地给的,维持秩序的哲学,因果、必然、偶然、精神、意志等,都是先在大地上生长,然后大哲先贤因此悟到的。

大地让人安宁,它是“必然性”最好的诠释者,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汗流得多的,方法得当的,瓜也好,豆也好,都比别人好;什么都不种的,大地慈悲,给你野有蔓草。也有偶然,也有蝗灾、旱灾、水灾,但偶然毕竟是偶然,通过必然性获得的“必然”,可以抵御偶然性带来的灾难:他仓禀实,他广积粮,有粮不慌。必然性让人心安,“只要……就……”多么公平,做到了,就可以守候和期待。

大地让人从容,可以不知秦汉无论魏晋;大地让人尊严,“帝力于我何有哉?”只要大地在脚下,就有天空来覆盖它,就有阳光来照耀它,就有雨水就有风,地下就有幽泉和蚯蚓来捋顺作物的根系,就有作物结出果实,人就可以因此生活在天地之间。只要有大地就有大山,就有树就有茅草,就可以结庐;只要有大地就有河流,有河流就可以扁舟一叶,江海寄余生。一个人如果放得下帝王将相的奢望,守得住箪食瓢饮的清寂,他就可以从容地行走在大地上,不用管滔滔市声,可以做一个单纯的人,做一个人类童年时期的赤子,可以获得更绵长的幸福。

朋友劝我下去采访一下,我没去。我知道这平静美好下,深藏着许多无奈。我曾经接触过一个种菜大户,他说若不是有相关补贴,他每年都会赔本。土地没有要他的,土地是无偿提供着滋养的,他赔的是管理费、用工费、肥料费。如果他只要一块自己个人可以侍弄得了的土地,他是不是可以过得很安宁?每个人其实只需要一块土地而已,大小跟能力有关,从容才是最重要的。它不仅仅是生活状态,也是生活态度,还是生命尊严的来源。一个从容的人,即使是赴死,也是尊严的。

皈依大地吧,皈依最初的自己,皈依幸福本身。简单身体欲望,才可以身轻如燕,在苍莽的大地上,从容行走,来去如风。

关于平原的文章7:白杨林

文/丹麓听翁

在平原上,白杨林属于伟岸族,炫彩了风,绚烂了高大。

一阵风被白杨林激活,平原开始风声鹤唳。

白杨林,唱响了圆舞曲;笔直的隧道里,注满了流年;体魄健美的枝干,合围住东西南北风。

纯净般站立,没有伟岸的欲望,平原使自己伟岸起来。

从华北平原望去,白杨树遮掩了灰尘,把大片的良田美顷围起来。

白杨林,平原的主人。年年岁岁迎来送往着人流和铁流。

为平原撒播出最后的一点绿源,为城市守护着安静。当万家灯火的城市燃烧着文明时,白杨林独自在平原上啜饮着寂寞。

走出,在远方招手。

白杨树用绿色来回应着历史。

关于平原的文章8:苋清齿香

文/丁纯

淮北平原,野菜能抵半边天,田地、沟边乃是也野菜眷恋之地,斯时节,提一杞柳篮,捉一把铁铲,猫腰蹲在地边,顷刻间,半篮子野菜歪在手边。提到野菜,自然会想到荠菜,荠菜土名香荠菜,它是春寒料峭时的野菜,它有小家碧玉般清秀和淡爽。

而在夏天,荠菜、白花菜、茵陈、遏蓝等都老了,而马齿苋却正当时,“马齿苋又名五行草,以其叶青、梗赤、花黄、根白、子黑,故名五行草耳。味甘,性寒、滑。”(《救荒本草》菜部),因为普通,常见,不被人注意,到了城里却成了养生菜。

老家人唤其“马来菜”,淮北童谣:“一二三四五六七,马来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汪曾祺先生说:“中国古代吃马齿苋是很普遍的,马苋与人苋(即红白苋菜)并提。后来不知怎么吃的人少了。”汪老说的是,不过马齿苋现在又被人端上了餐桌。马齿苋,凉拌,别有一番风味。

前天,我买了一把马齿苋,用开水烫灼,冷却,浇上麻油、生抽,撒点芫荽、细盐、蒜末,舌尖上微酸中铺一层清香,一盆马齿苋被我一扫而光。若闲暇,烙点煎饼卷着马齿苋,蘸豆豉吃,应该是更有风味。

我母亲擅做马齿苋包子,夏日清晨,母亲锛去一片片葳蕤生长的马齿苋,晒干了,码在蛇皮袋里,挂在梁下,到了年关,从袋里取出,泡开,斫碎,拌入八角粉、食盐、葱姜,些许猪油,再剁点臊子。以此馅做包子,蒸上几笼包子,放在笆斗里,每天拿出来馏几个吃,唇齿留香、人间美味哪。

现代人,吃的东西求精致,过于追求味觉快感,殊不知,美味是一种欺诈,就拿吃野菜来说吧,凉拌、清炒皆可,但食客们却觉得没味道,加入鲍汁、高汤,味道是好了,但是却远离了自然风味的本身。

吃野菜还是要原汁原味,自然的,应该是最好的。

关于平原的文章9:平原上的杨树

文/赵明宇

我老家在冀南平原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大多是杨树,高大挺拔,直刺苍穹,颇有顶天立地的侠士风度。而我骨子里对身边这种最常见的树种并无好感。杨树虽然高高大大,威风八面,却生性纨绔,骨质松软,过不了几年就腐朽了。家乡人盖房子,杨树既不能做房梁,又不能当房檩,只能在做家具的时候充当一下板材。杨树不像槐树那样坚硬,也不像榆树那样皮实。杨树畏旱畏涝,甚至还不如女人一样纤柔的柳树。杨树不结果,不开花,更无法与厚道、勤奋的枣树相比。

可是,村村寨寨蔚然成林的,尽是杨树。尤其是有一种钻天杨,也叫毛白杨,在连接村与村之间的公路两旁,排兵列阵,很是壮观。还有千万株杨树组成的小树林,挤挤挨挨,声势浩浩。我在树林里面漫步,忽然醒悟,杨树大道至简,活得随意,如性情敦厚之人。它不像别的树种那样个性使然,才成为大众喜欢的树种。

杨树的家族中有一种大叶杨,插枝能活,被广为种植。尤其是在风沙地带,生长迅速,遮风挡沙。最为常见的毛白杨,得了水分,有了阳光,没心没肺似的,笔直的身材在风中疯长,七八年就长到碗口一样粗细。这种速度简直是生长“冠军”,是任何树种都比不了的。

我偏爱老家的眼睛杨。眼睛杨是土着树种,又叫本地杨,因为树干上长有像眼睛一样的自然疤口而得名。眼睛杨比别的杨树生长稍慢,木质有韧性,树干高大,铁塔一样,总是占领村庄的制高点,形同树类家族的“巨无霸”。每到初春,眼睛杨长满了杨狗儿。杨狗儿落地,天气就变暖了,长出硕大的叶片,风一吹哗哗响,被我们称作“鬼拍手”。眼睛杨的繁育方式很特殊,不能像大叶杨那样插枝繁育,却能像南方的榕树一样独木成林。眼睛杨没有榕树那样的胡须,但是眼睛杨的根系发达,在泥土里面不安分,向远处延伸。夏天一场暴雨过后,眼睛杨的根系就会发芽,拱破土层,冒出嫩芽儿。这一点,曾让我怀疑眼睛杨和大漠胡杨是近亲,有着共同的基因。

正是眼睛杨的生命倔强,常常偷袭和占领别人的地盘而不受欢迎,如今很难见到了。

杨树成长快,成材快,二十多年时间就会树干空洞或者枯死。在我家乡的平原上,有千年古槐,却鲜有千年的杨树。这种迅速生长的精神,堪称树中勇士。只有大漠深处的胡杨,生长慢,才算得上杨树的寿星。

杨树不娇柔,轰轰烈烈地猛蹿猛长,阳刚的身躯栉风沐雨,摇曳阳光,根扎大地。成材后虽不能中流砥柱,却宁折不弯,这种精神不正是契合了家乡人的脾性吗?

炎炎夏日,我留恋村头的小树林。那里浓荫如盖,遮天蔽日,幽深莫测,凉风习习,是乘凉的好地方。而到了冬日,树叶落光了,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摆,高高的枝头托举着一个个鸟窝。我郁闷的时候在树林中行走,踩着厚厚的落叶,如同走进一座静谧的城,很快就忘却了尘世烦恼。

杨树,慷慨地承担着绿化平原的主角,装点着平原上的风景。

关于平原的文章10:平原雨

文/竹风

雨淅淅沥沥落下来,是非常喜人的。放眼去望吧,整个松北平原似乎都是雨的世界,雾的世界,一切都淡远着,一切都迷蒙着。“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难怪诗人有如此感叹,又如此把“雨”摄入他的诗句!

其实,最喜欢这种雨的还是我们一些小孩子,因为这样的雨一下,是我们打鸟的最好季节。用书包装上鸟夹子,拿上弹弓,再扛一把铁锹,几个伙伴聚了,相约着便去了村外。

那时候村外到处都是树林,有杨树林,有柳树林,还有榆树林,它们纵横在田野里,草滩上,还有兰河旁。不像今天,我们这里已经很难再见到这样的树林了!有的只是一点儿沿着还乡路种植的水曲柳和丁香树,还说是为了美好我们这里的生活环境。

当到了村外的树林里,我们仿佛就像到了自由的天堂。雨依然在下,可我们的心情是昂扬的,是激奋的,再没有了任何束缚。

而在同一时刻,那些比较勤劳的农人也没有闲在家里,他们或到自家的田头地脑蹲下身,扒开一层湿土看看种子是否发芽,或把散放在草滩里的三两头牛收拢回来,赶进村落,生怕自家的牛遭了雨的浇淋。牛们是深懂自己农人感情的,只要它们望见自己的主人步入村外的草滩,便亲热地朝自己的主人迎去,当彼此近了,再近了,牛们还不觉地发出一声表达自己情感的哞叫。

当然这是春天时候的雨,它缠绵,它温和,它滋润着一切,也爱护着一切。

可夏天的雨却没有这么温和了,它往往来势汹汹,它携着翻滚的乌云,它携着轰响的雷声,它携着耀眼的闪电,此时它的性情仿佛非常暴躁,当你发现它来临的瞬间,它就状如奔马,它就状如倾倒的高山。我不知道别人是否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我经历过。记得那时我刚刚十五岁,正在中学读书。那天是假日,我帮着父亲去村外锄田,锄的是玉米。我与父亲都锄得浑身流汗。父亲说:“天咋这样热!”我没言声,我觉得这时候的天热是正常现象,天气不热就不能使庄稼快速地生长。

在我们松北平原上,无论过去和现在,气候都有别于其他地方,更有别于南方。

南方谁都知道,那里晴天的气温很高,把人晒得很黑。可我们这里别看夏天晴天的气温不如南方,可真要热起来,会把你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熏烤得布满白泡,你稍微用手一抠,就能听见“啪啪”的声响。也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我在父亲的话语里猛一抬头,就立刻心惊胆寒起来。只见太阳在当空爆烈地耀着,西北的天际里却浓云翻滚,像墨一样,黑得彻底,黑的恐惧,黑的使人感觉仿佛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但父亲是见过的。只听父亲说:“快跑!”

我就慌不择路地甩下锄头跑起来。当时的情形是我真无法形容,总之那雨来临之前的情形太让人恐惧了。

但松北平原的秋雨是颇让人怀念的,它缓缓地下着,它柔情蜜意地下着,就像母亲在关爱着她幼小的儿女,生怕她的儿女遭受一丝伤害。

这时,勤劳的农人又出现了,他们顶着难耐的秋雨挥着镰刀,挥着自己浑身的力气,在收割着大豆,在收割着玉米,在收割着他们能够收割的一切。而最让人感动的,是他们在松北平原上的坚守。坚守自己的田亩,坚守自己的意志,坚守属于自己的雨季。

关于平原的文章11:西望太行

文/魏国静

柏乡,太行山东麓的平原小县。距西部的太行山脉也不过三五十里之遥。自马年以来,由于所从事工作的原因,我经常自县城驱车在新修宽阔的大马路上沿路西行。

驱车的同时,常常在不经意间抬头西眺,每次都会惊然发现那黛绿色的太行山脉像一条巨龙一样蜿蜒横卧于眼前,在映日白云的辅衬下,与东部的平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有图画中的美丽,又有现实中的壮观。

太行山耸于北京、河北、山西、河南四地。雄浑、奇险虽在各地所现不同,但其所承载——绿浪滔天的林海,刀削斧劈的悬崖,千姿百态的山石,通体似银的瀑布,碧波荡漾的深潭,既是点缀于整个太行山体中的亮点,又是连接整个相同山体的纽带。

在我们这里看到的只是它的一部分,并不能窥到其全部细节。

一年四季之中,你若在冬季抑或初春时节,西望太行山,它呈现在你眼前的颜色则是黛灰色,其原因是季节性植被落而未发,兼或冬季的残雪未消,而形成的特有的颜色,此时望上去虽不美丽,却依然不失壮观。其它季节则是黛绿色,原因不言自喻。

见到太行山最清晰时,应该是在夏、秋两季的雨后,此时,天空突然放晴,大地上的水汽尚未升腾蒸发。所以一目无穷,清新见底,给人的感觉是清透清透的;见到太行山最美时,则是在夏、秋两季的傍晚时分,这不由地使我想起古槐阳八景之一的“太行晚翠”这是古人用智慧的双眼,发现的这一盖世奇景——关于“太行晚翠”我们的先人已用诗文抒怀的很多,读之则令后人心旷神怡。

太行山脉突兀起伏,层峦叠嶂,似驼峰、似蟒蛇。蜿蜒起伏的黛棕山体,与红霞及火红的余日勾勒在一起,不由地使沸腾的大地像进入图画中一样悄然宁静。

此时的你站在太行山的东边望去,夕阳看似已悄然入睡,可未完全躲入深山中的晚阳,此时在山的那边还依然放射着余光。就像电影机放射的强光,把整个山体照在荧屏上一样,通体还配着霞光,裸露于你面前,会使你发自内心地感觉到:落日一瞬的太行山更美、更巍峨、更壮观。

关于平原的文章12:姥爷的枣树

文/陈轶群

我的家乡,是鲁北平原的小城乐陵,也是驰名中外的金丝小枣产地。

十一假期,带着两个宝贝去万亩枣林游玩,一路微风轻拂,心情大好。随意寻得路边一处枣林,下车至林间,只见颗颗红玛瑙点缀碧叶间,蓝天映衬下,如红宝石般绚烂。“千家小枣射云红”,说的就是枣林景象。

两个宝贝雀跃在绿色林海间,品阅着枣林的迷人。就连两岁的弟弟,也学会站在树下,一颗颗自己摘枣吃。累累硕果触手可及,小人两腮鼓鼓,问其好吃吗,点头。五岁的姐姐认真地逡巡在枣林,在绿色枝丫间,寻找着最红的小枣,那一个个红色的玛瑙精灵般躲藏于枝叶后,与孩子做着躲猫猫的游戏,只是无论多么调皮,总被姐姐发现。

随手摘一颗小枣,入口甘甜微酸,清脆的口感让多年不曾吃小枣的我又忆起了旧日甜蜜。我小时,姥爷家院子里也种有一棵枣树,树龄已有六十余岁,每当八月十五,我都会回姥爷家,用长长的竹竿和他一起打枣,夜晚便在枣树下一边吃着甜甜小枣,一边赏月。姥爷总是要等到我们这些孙辈回家才会打枣,有时大舅摘一颗,都会被他嫌弃,说要等孩子们回家再吃。再过一段时间,树梢最红的枣,需要爬上屋顶才能够到,我们一群表姐弟们就站在树下,眼巴巴看着姥爷,费力爬上屋顶为我们摘枣吃。最后的几颗红枣扔下,小人们一哄而上填塞到嘴里,无限满足。那个时候,还喜欢跟着表姐弟们去摘枣,十五过后,属于大队公共财产的枣树早已被打光,只剩零星几颗红枣挂于枝丫无人问津,我们沿着河边,一棵棵枣树寻找着,每找到一颗,便投进嘴里,秋日最后的甘甜在口齿间瞬间弥漫开来,那是孩童最为惬意的时光。

如今,姥爷早已不在,他生前我们每年都要回家给他过生日,他的葬礼,成为我众多表姐弟最后一次大相聚。自此,家族里再无长辈守护,岁月流转,孩童长大,散落各地,再也没机会十五一起打枣赏月。出神间,两个孩子拖着满满一纸袋红枣跑过来:“妈妈,看,我们摘的红枣。”我接过来,瞥向枣林深处,绿树掩映,恍若看到姥爷家那棵老枣树。

院子里的枣树依然每年结满红枣,同这枣林一起,年年延续着希望。老家在,枣林在,那份有关孩童、故土、亲情的回忆便在。就像今年我带着孩子回家摘枣一样,总有一天,我们那群表姐弟,还会像小时承欢姥爷膝下一样,重新在枣树下聚首吧。一定会,天堂里的姥爷会一直庇护着我们。

关于平原的文章13:回乡的路

文/刘晓林

我的老家在淮北平原的农村,距县城三十多里路。北淝河从村子南面由西向东流过,一条大路从村中穿过。这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公路,也是我回乡的必由之路,几十年来,在这条路上有着我满满的回忆。

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十岁的那一年秋天,父亲、叔叔带着哥哥、我和妹妹回老家。当天早晨五点乘坐长途汽车,上午十点多到了县城汽车站。

那时,从县城到家乡只有一条砂石路,既没有农运班车,更没有出租车。听父辈们说,那时往来县城全靠两条腿,如果能搭上马车,就算是很幸运了。那天下车后,叔叔便是一个人徒步向家走去。父亲因为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便在城里寻了一辆人力三轮车。那是一辆乘客坐在前面木质的车座上,车夫在后面蹬的车子。

出了县城不多远,天上就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茫茫田野,无遮无挡,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父亲带的一把伞遮不住我们,车夫就拿出一块油布盖在我们身上,他自己则身穿一件蓑衣,头戴竹编的斗笠,奋力地蹬着三轮车。风夹着雨打在我们的脸上,又冷又湿,我们蜷成一团。车子在高低不平的砂石路上咯咯噔噔地走了近三个小时,才来到村口,三轮车夫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雨太大,我还要回去。父亲抱着妹妹,我和哥哥跟随其后,在泥泞的路上顶风冒雨,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家时虽不成落汤鸡,衣服也是几乎湿透,鞋上全是泥水。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那一次路上的艰难,至今还历历在目,以后每次回乡都会为那三十多里路纠结。

到了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砂石路变成了柏油路,只是路窄车多,没过几年,来来往往的载重货车就将路面轧得高低不平。虽说从城里开出的班车路过家乡,但是班次特别少,车况也不是很好。到了90年代中期,我带着八岁的女儿回家,傍晚时分才到县城,早已没有了班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机动三轮车,谈好价钱后,载着我们向老家驶去。因为路面太差,车子颠簸得厉害,坐也坐不稳,只有半蹲在车厢里。我一手搂着女儿,一只手紧紧抓住车帮,整个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地晃动。半个小时后我们下车,身体好像散了架。不过和那一年冒雨回家的经历相比,已是好了许多。

以后的几年,每一次回家都感到家乡在变化。新建的汽车站功能齐全,秩序井然。城区在不断地扩大,路宽了、平了,一座座楼房建了起来。从城区开往家乡的班车,从原来的机动三轮车到小型面包车,再到中巴车,十几分钟就会有一辆车经过我们村口。道路两旁种着齐刷刷的行道树,经过路边村庄,不时会出现便民超市、农资门市部等。

那一年清明前,我和叔叔回家。车子快到县城时,我用手机和姑姑联系。姑姑告诉我,下车后会有车去接我们,当时我觉得很纳闷。

等我们到了县城汽车站,时间不长,表弟开着一辆轿车到了我们的面前。哈哈,原来是这样,表弟自己有车,自己开车了。他见到我们说了一声“上车,走。”

更令我不解的是,车子并没有走原先的老路,而是穿过城区,越过新建的大桥,走上了一条更宽、更直、更平坦的柏油路。

笔直宽阔的柏油路,在田野间延伸着。路两旁是绿油油的麦苗和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野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油菜花的芬芳,带着田野里春天的清新。

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地欣赏路两旁的风光,车子就向西转去,走上了一条水泥路。路旁田埂上芳草萋萋,沟渠里的水清澈见底,不远处便是“柳暗花明”,路修到了家门口,车子也就开到了家门口。到家了,真轻松!

我兴奋地走上了北淝河的堤坝。微风吹来,河水泛起涟漪,水面上有野鸭子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悠闲觅食。家家建起的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公路上车来车往,好一幅乡村桃源图!

一条普普通通的公路,几十年来不断地变化着,它从泥土路到砂石路,再到宽阔的柏油路,再延伸到“村村通”的水泥路,一直通到家门口。它让我看到了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泥土路、砂石路成了历史,但是前方还有更远的路要我们砥砺前行,前面的路一定会越走越宽阔。

关于平原的文章14:故乡的泡桐花

文/中原田野

在辽阔的豫东平原上,有一个被称之为绿洲的小县--民权县。这就是我的故乡,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也许是黄河故道特有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这片湿润而肥沃的黄土地。使千千万万棵泡桐树,同这里辛勤朴实的人们一起,在这片古老的大平原之上,生根、开花、繁衍、生息!

今年的“五一”节。我踏上了这片充满泥土芳香的黄土地。五月的故乡原野是泡桐花开的最欢的季节。站在高处展望这广阔的大平原。那村村寨寨,田间地头,到处盛开这那粉红色的泡桐花,那花的清香,就象民权的葡萄美酒,悄悄的醉进了我的心头。

你看那满野的,一朵朵一簇簇的泡桐花。在绿色麦田的上空,在霞光和薄雾间,时而若隐若现,时而摇摇摆摆,看上去象飘在半空中的一朵朵彩色的云。把整个大平原的上空装扮的艳丽多姿。然而,就在这艳丽和清香中,却有许多关于泡桐花的故事。

在我故乡的小院中,有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泡桐树。小时侯,奶奶总是借着明亮的月光,在泡桐树下给我讲好听的故事。我记忆最深的就是这棵老泡桐树的故事。有一年闹饥荒,五月间,春天没有一滴雨,地汗的裂开了缝。全村的树旱的连叶子都没有啦。惟独这棵泡桐树张的非常的旺盛,而且,开了满树的泡桐花。奶奶把花从树上摘下来,又一把一把的分给各家户。人们就用泡桐花掺着其他的食物充饥,全村的人们因此而度过了饥荒。从此,人们都管这棵大泡桐树叫“泡桐王”。

岁月如梭,几十年悄悄的过去啦,随着世纪的变迁,“泡桐王”仍然静静的长在故乡的小院中。她虽然显得有几分苍老,但,在那写满世纪沧桑的枝干上,仍孕育着许多新的,充满着青春和活力的生命。这生命,却也充满着至高无上的神圣。

我静静的站在“老树王”下,抚摸着那千疮百孔但沧劲而笔直的身干,我在想,生活在“泡桐王”下面的人们。这“泡桐王”正是我故乡父老们那不屈灵魂的象征!他们正是豫东平原上那一朵朵美丽而又芳香的泡桐花。他们就象这古老的“泡桐王”一样,无论环境怎样,他们都会坚强的生长在这快土地之上。用他们最朴实的美,来装点故乡美丽的家园。

我摘一朵粉红色的泡桐花,带回去插在我的床头。愿做一个美好的,关于故乡的泡桐花的梦!

关于平原的文章15:淮北风味

文/许桂林

淮北平原的每一块田野,每一道山坡,每一片树林,每一条沟渠,年年岁岁,不断生产的瓜果、稻菽、菜蔬和鱼虾,和着那家家户户缕缕的炊烟,多少年来,始终鲜活在我的记忆里。

辛弃疾在词中说,“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毫无疑问,冬去春来,平原上最先绿的是荠菜。在春天的和风细雨里,那些个婆婆、媳妇和娃娃们,挎着竹篮,提着小铲,互相吆唤着在家前屋后挖掘荠菜,成为了农村早春一道秀美的水墨画。荠菜包饺子,加点肉馅当然更美,那煮出来的饺子,带着三月雨露的芬芳,咬一口连空气都含着清香。还有就是香椿了。老百姓叫它香椿芽,又叫香椿头、香椿尖,被称为“树上蔬菜”。每年春季谷雨前后,香椿树开出淡紫色的芽来,叶厚芽嫩,绿叶红边,犹如玛瑙、翡翠,香味浓郁,有着任何蔬菜所没有的独特香味。掰下一把放进开水里一淖,切进豆腐干一拌,就是极好的下酒菜。倘若加鸡蛋下油锅一炒,味道更是妙不可言。老乡们说“香椿炒鸡蛋,鱼肉都不换”。

夏天,满目葱笼。带刺的黄瓜脆嫩、清凉;鲜亮的西红柿酸甜可口。即便是树木的花朵,也能做出花样繁多的汤和菜。比如一串串嫩黄的榆钱儿,一嘟噜一嘟噜雪白的槐花儿,拌上面粉放进笼屉里,蒸笼盖上没多久,那带着鲜花芳香的水蒸气先就飘满了整个小院,弥漫了乡村的四野。食时,捣一臼蒜泥,浇一勺麻油,既当了菜,又当了饭。南风一吹,苇叶儿肥大了,到了端午节,用苇叶裹着粘性很强的黍米,里面塞进红枣,包出三角粽子来。那粽子苇叶鲜绿,黍米金黄,枣子通红,平平常常的家庭食品,因了那颜色、滋味,成了别致的艺术品。

金风一吹,百草结子。在浓重的秋色里,黍子、稷子、南瓜、柿子都熟了,满眼都是金黄色。去掉皮的黍子,蒸糕糕香,酿酒酒酽。高粱红了,用新碾出的高粱面煮成浓稠的浆糊,经过带洞的葫芦瓢,滴漏到盛有新提出的井水筒里,凝结成头大尾小状如蝌蚪样的“蛤蟆蝌蚪子”,城里用淀粉做的,叫它“娃娃鱼”。调一勺葱蒜,浇一勺醋,酸辣清凉,两碗下去,暑汗顿消。到秋野里去,在软绵的秋叶里坐卧,挖土坑为灶,几块红芋,一捧毛豆,黄叶燃处,一缕淡蓝色的野炊烟升起,接着便噼噼啪啪炸响出扑鼻的芳香来。

入冬了。冰雪覆盖。女人不出门,炒熟黄豆,蒸透,加辣椒末、姜丝、冬瓜块,装进坛子里在麦草里捂霉发酵,最后制成鲜辣可口的辣豆瓣。男人们则带着长杆的扒网或推网,到枯浅的河沟里网捞鱼虾。或循着雪地里的踪迹用网,用火枪去捕捉毛厚肉肥的野兔狸貉。整个冬天的早上,淮北的妇女们用霜打过的红竽叶子参合在新推出来的豆浆里,煮成一锅叫作“懒豆腐”的主食。这“懒豆腐”极养人,淮北人往往黑胖,可能和吃这早饭有点关系。进了腊月,到了腊八,头一天晚上就开始筹划做腊八粥。一家人坐在灯前筛新谷,选大豆,剥花生。第二天一早,村村鞭炮响,家家米粥香。

没有七荤八素,没有大鱼大肉,没有精烩细烹,淮北农家的家常风味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淮北人。常常在梦里,又见炊烟升起,那浓浓的淮北家常风味,带着朴实,带着勤劳,带着别一样遥远,就这样的永远的留在了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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