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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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散文1:大河奔涌浪底情

文/段延青

夏日,来到小浪底水库风景区。伫立观景台上,见大坝巍然屹立,万顷碧波荡漾,水鸟展翅飞翔,岸边绿树繁花,心头不觉涌起缕缕情丝……

父亲是原水利部黄委会勘测规划设计院的电气高级工程师,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生活在洛阳黄委会家属院里的我,听到频次最高的一个词就是“小浪底”。这是黄委会地质勘探队的外野队驻地,任务是长期驻外进行小浪底的地质勘探工作,为下一步的黄河小浪底水利工程打好基础。

父亲说,中国的长江、黄河两条大河治理好了,就能天下安澜,国泰民安。毛主席视察黄河时指示:“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听到那些话我很是激动,父亲和他的同事们所从事的事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们不就是当代大禹吗!

那时候我们一帮小孩子经常溜到单位大院里玩耍,每年的汛期,我们会看到标着“防汛指挥”四个大字的汽车来来往往,车身上还溅有斑斑驳驳的黄色泥点,听说这些汽车经常要往返于小浪底工地和洛阳之间。

终于有一天,我也能去小浪底了!驻守小浪底的地质勘探队在电气设备运行中遇到了技术上的疑难问题,我父亲要去那里查看情况。暑假在家的我便央求父亲带我去小浪底开开眼界。

我们坐着小船从黄河南岸到北岸。眼前看到的黄河水深流急,浪花飞溅。听了船工的介绍,我知道了九曲黄河自青藏高原出发,一路奔腾,水流湍急,到了孟津小浪底村,就出了最后一道峡谷,河床变宽,水流渐缓,河面只能卷起小小的浪花。人们就把这里称之为“小浪底”。

父亲后来还在小浪底工地驻守一年,为外野队的职工们讲课,进行技术培训。

再后来,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正式实施了,小浪底村移民了,小浪底工程国际招标了。小浪底,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名字响彻了全世界!

开工的炮声响彻古老的黄河河谷,在全世界的瞩目中,黄河小浪底工程开工建设了。

有一次我到工地上,山河完全变了模样,原来到过的小浪底村不见了踪影,有着2米多高巨大车轮的工程车在工地上来回穿梭,突击队员手持手风钻作业,宿舍区还有一排排专家生活区,居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水利、工程类专家。站在这片沸腾的土地上,我想象着小浪底的未来。

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终于建成了,治理黄河的千秋大业又迈出了重要一步,父亲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如今漫步坝底公园,看到“小浪底”三个巨型大字嵌在堤坝最上端,撼人心魄。这座连接南北岸海拔281米的大坝, 是治理黄河下游水患的一道牢固防线,是中国水利建设史上最大的土石坝,是新世纪治黄史上的一座丰碑。

小浪底工程的调水调沙功能如今也演变成了充满诗意的观瀑节,成为小浪底一张靓丽的名片。每到一年一度的调水调沙时,小浪底水库开闸放水,刹那间,黄河之水天上来,瀑布如巨龙奔腾而出,惊涛拍岸,云烟升腾,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沿景区道路前行,碧水苍岩,绿草繁花,草坪园圃,飞瀑翠竹,曲径通幽,让人流连忘返。而流淌不息的黄河水过滤了泥沙的浑浊,变得清冽澄澈。河边,那沧桑的古柳虬枝张扬,柔韧的蒲草从《诗经》里走出,吟唱着千年的诗句,河上弯弯的拱桥让人恍如置身江南水乡。

望着小浪底气象万千的浩渺水域,我知道,天下安澜,造福苍生,这正是黄河儿女的初心所在。

回味着小浪底数十年的变迁,我万分感慨。在这片神奇美丽的土地上,炎黄子孙们战天斗地,百折不挠,敢教日月换新天,能让沧海变桑田,用热血和生命、智慧和汗水谱写了华夏文明新的篇章。新时代里,我们将以小浪底精神,用我们的民族自信,奏出世界文明的最强音。

大河散文2:歌声里的大河

文/韩传栋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初听这首歌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秋日,优美动听的旋律,磅礴大气的伴唱,再加上歌唱家郭兰英黄莺般的演绎,霎时一片片白帆扑入视野,一腔激越涌上心头。

长大后,听“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那气势壮怀激烈,铿锵雄浑,耳边犹如响起黄河澎湃的浪涛。那是1944年的秋天,延安杨家岭礼堂,冼星海指挥合唱团演唱《黄河大合唱》,招待美国的检查团。天上皓月当空,礼堂人头攒动,当《黄河船夫曲》的前奏一结束,那万众一心的“划呦,冲向前”,如雷匝地,石破天惊,美国军人们噌地从座位上站起,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节的中国大地上,日寇侵略者的败象已初现端倪。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歌唱家郭淑珍每次演唱《黄河怨》时都浑身湿透,她说:我从中学时期就开始唱《黄河怨》。后来去过西德、苏联,也曾凭它获过金质奖章。如何把《黄河怨》愤懑而悲壮的情绪表现出来呢?我回忆起抗日战争,人民遭受的苦难,我自己家乡沦陷后的所见所闻……唱完之后我全身都麻了,非常激动。下面的听众鸦雀无声,好多人都哭了……为什么歌唱家的歌声能让不同肤色的人泪流满面,那是因为歌唱家不仅是用嗓子歌唱,而是用心歌唱、用生命来歌唱。因为在黄河古老而沧桑的声音里,既融汇着深重的痛苦与灾难,同时又奔涌着激烈强悍无与伦比的抗衡与奋争,这是中华民族的旋律,更是华夏子孙的心律。

涌来万岛排空势,卷作千雷震地声。那年的仲夏,我到了壶口瀑布。黄河一路风尘从青海高原走来,经过九九八十一曲,淌过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来到了陕晋相交的一处峡谷。但见两岸苍山竞秀,巍峨峥嵘,在两山夹持下,黄河那宽大的臂膀突然被聚拢起来,收束为一个拳头,砸开一个豁口,汹涌的洪流,像一条巨大的黄龙,鼓舞澎湃,奔腾呼啸,一头扎进深潭!那气势、那声色,真有万夫莫挡、千军难阻之雄;吞星衔月、遮天蔽日之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漫漫千万年,才只造就了这么一个壶口,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聆听到天地水的大和弦!

壮烈是黄河永恒的主题,临河而立,大河上下生命激昂。凝望河水,产生的是远甚于凝望丽人的秋水给内心带来的震撼。因为黄河,永远都饱含着血性。黄河的血脉中流淌着一种语言,叫作中华汉语。黄河激荡的情感里喧哗着一种音乐,叫作华夏古韵。黄河是一部二十四史,见证着中国古代的政治斗争和军事纷争,见证着中华民族的走向与足迹。历经风雨的黄河传承着一种精神——龙的精神!

天地茫茫,关山叠叠,黄河,因流动而存在,因流动而歌哭。太阳的光芒深入河水,打磨黄色的底蕴,沉积在我们的皮肤上,镌刻永久的肤色,照耀着从容不迫的思想。世间一切生死兴亡,水中一切怪石险滩,都未能阻止它的浩荡前行。

走在黄河之滨,白帆入目,长风入骨,灵魂深处传来了:一条大河波浪宽!

大河散文3:一条大河的古典叙事

文/紫慕

也许应该归咎于那些流传久远的唐宋诗篇吧,许多年来,我总是对一条大河充满了崇敬与向往。

一番秋雨后,古城的早晨清爽宜人。出朝阳门,一路而东,穿楼群,过闹市,天空渐次高远开阔,云淡风轻。不多时长安塔已隐约可见,横跨于大河之上的广运桥迎面而来。桥下流水安详从容,两岸人影绰绰,在河之洲,柳色青青。

大河横于眼前,遥问水边人,答曰:灞河。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一代大诗人李白的这句对灞河的最早咏唱此刻又将我带回少年时代的乡村学堂。彼时春日迟迟,惠风和畅,满园群花含露,梁前燕子翩飞。老先生右手执书,左手背腰,长须冉冉,抑扬顿挫。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满怀离愁,江山如土,岁月如风啊……”老先生每每咏罢,总是一声长叹息。自此后,一条古老长河便在少年的心田中忧伤流淌。

年长后翻阅古籍,方知李白诗中的灞陵既是西汉孝文帝的陵寝,因灞河自陵下流过得名,而灞河便是古河滋水。滋水,一个多么温润安详的名字。试想一条发源于华夏父亲山脉秦岭北麓的水流,静默流淌过历史的古老河道,滋润过两岸多少生灵。春花秋雨,夏日冬雪,月夜初阳,早在一百多万年前,人类始祖蓝田人便身裹兽皮,手持石器在大河两岸的山涧丛林奔突欢腾。星夜空茫,篝火闪亮,古老的滋水河上群声呼啸,此起彼伏,演绎着人类先祖最初的生与死,现实与梦幻的古老旋律。

秦时,一心图霸华夏的秦穆公就很霸道地将原本诗意悠长的“滋水”改名“霸水”。还好,后来的文人墨客到底还是为这个自负狂妄的“霸”字温情地添上了水,于是滋水这个原本诗情古意的名字在强权与古典诗意的纠缠中最终有了一个相对适当的注脚——灞河。历史的大河奔流,无论河面上刀光剑影,樯橹烟灭,它的深处总是蕴藏着一条古典诗意的暗流,这比一切水光波影里的大浪喧嚣更要生命绵长。

江山亦要文人捧,灞河,这条古老长河之后的声名远播更多得益于河上的古桥——灞桥。始建于隋,其后多有修葺。宋人《雍录》上说:“此地最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面入出峣、潼两关者,路必由之。”唐时设驿站,凡有送行,多于此折柳作别。挥手自兹去,从此两天涯,绵长情谊化作相思雨。此时正是灞柳杨花似飞雪的时节。岁岁年年,灞桥风雪就幻化成一个伤别的文化图景在民族心灵的长河中动情摇曳。于是,浩瀚如烟的唐宋诗海里,关于这座古桥的伤情吟唱从此便肆意荡漾。

时至明代,大画家吴士英的一副《灞桥风雪图》更将这一份古典伤情推上了一个浓郁的意境:山野悬崖,树木凋零,风雪弥漫,河流封冻,此情此景,骑驴老者形影相吊,低首沉思。

日暮苍山远,几度夕阳红,溯流南眺,古原莽莽。陈忠实先生笔下描摹的白鹿原上风云变幻的时代画卷又呼啦啦迎风而起,旋即随风远去,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那只原上白鹿轻身跃起,呦呦鹿鸣星星般落入大河的水波中,和着那阙千万年的古典曲调悠悠流向远方的苍茫。

大河散文4:三块招牌

文/赵军秀

有福是大河村的村民,他从小到大最佩服的是堂叔有志,有志靠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工商局的局长。

每当有志回村时,村民们看到他,都非常尊重。有福在旁见了羡慕不已,心想:乡亲们不是尊重有志本人,而是尊重他身上这块局长的金字招牌,金字招牌就是管用啊,让有志在村人眼里高人一等。

有福发誓,他长大了,一定要像堂叔有志一样,身上也要有块金字招牌。

有福大学毕业后,考公务员失利,从政的梦想破灭了。

他决定经商,做一个成功的商人,这样也会得到村人的尊重。

靠着精明的头脑,再加上永不言输的劲头,几年过去了,有福成为了某公司的董事长。

每次衣锦回乡,望着村民们羡慕的眼光,有福心满意足,心想:现在自己身上的成功商人的招牌,会让人羡慕嫉妒恨吧。

有福的家乡山清水秀,因为气候和土壤方面的优势,家家户户种的几种水果都长势良好,产量高。

后来村民们集体决定在村里办个水果加工厂。于是,家家户户筹集办厂的钱,家境贫困的每家出一万元,家境富裕的毎户出五万元。

有福算富户,自然得交五万元。

村里派人进城到有福家通知他。有福听了一愣,接着向来人诉苦,说是公司生意惨淡,都快破产了,别说五万元,就是五千元都拿不出。

后来,村里派人催了几次,有福像只铁公鸡硬是一分钱都未给。

妻子不解,问他,有福鄙夷答,小小村办加工厂,能成什么气候,我如交五万元进去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这年春天,有福按照毎年的惯例,回乡给母亲祝寿。

进了村,只听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有福一打听,原来是村里五保户明凡爷去世了,许多在外打工的村民都纷纷回来帮着村里办丧事。

坐在冷冷清清的家里,望着给母亲祝寿的少数村民,有福大惑不解地问:“一个孤寡老人,怎么会这么得人心?”

一个村民告诉他:这几年,明凡爷为村人办了许多实事,照看村里几个留守儿童,让他们的父母安心在外打工;帮助身体虚弱的空巢老人做家务,使老人们的子女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明凡爷做这些事都是免费的。说确切点,他就是一个免费义工。

听着从明凡爷家传来的一阵阵伤心的哭泣声,有福有些惭愧,他觉得,明凡爷身上这块义工的招牌比自己和堂叔有志的更胜一筹,它确实让人喜爱。

而且,这喜爱是让人发自内心的。

大河散文5:故乡的河

文/谭洁

我的小镇名叫大河,乡村名叫白水泉,我想,这就是生命给予我的与水的不解之缘吧。

家乡的小河和着一路苍翠哼着小曲来到村边,小河绕着村落缓缓流趟。人们引河里的水灌溉农田,姑娘媳妇们在河边的大石块上洗涤衣物,遇上泉水枯竭时,人们还会去河里担水,夏日里,孩子们总在水中度过蝉鸣鸟叫的炎热暑日,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小河息息相关,小河用他的乳汁,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山里人。

我家坐落在离小河不远的地方,出家门走几步,便可看见小河如绸带般萦绕在青山之间。小河两岸绿树成荫,还有不少沙滩草坪,放牛的孩子在草间嬉戏,低头吃草的牛儿偶尔慵懒的抬头,看看头顶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

孩提时候,每个清晨、傍晚我的大半时间都是在河边渡过。早上提着菜篮,迎着晨雾,伴着鸟鸣,踏过蜿蜿蜒蜒的羊肠小道去河边洗菜;吃过早饭便约几个小伙伴去河里洗衣服;有了兴致便和小伙伴在停泊于河岸边的沙滩上玩耍,过家家,野炊,堆沙人,在沙地上写字。河中央由于积年的洪水冲刷堆积,有一座小岛,上面有树有花,儿时游泳总不太敢靠近它,深怕惊扰了小岛上自己臆想的仙女,唯恐打扰到这块神秘的宁静。

许多年过去了,伴着小河的潺潺水声,我已长身玉立,而小河却在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渐渐苍老了。家乡开始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打起了这母亲河的注意,养饲场,养鱼场,水电站,一座一座的高楼在小河边依次矗立起来,而小河的水,也一天比一天浑浊,旱季竟会有臭气飘散出来。而今,家家都用上了自来水,很少有人再去河边洗菜浣衣,不是嫌麻烦,而是这小河的水,不知从何年何月起,竟亦不能供人使用了。

家乡在变,小河也在变。养猪场的污水废品源源不断地排入河中,夏日里,很少再有孩子在水中嬉戏了,因为水不干净沾到身上会起疹子。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家乡的牛也越来越少。再也看不见成群的牛儿在河边吃草的情景了,再也看不见成群的牧童在草坪上追赶打闹的情景了,再也看不见夏日里在河边乘凉的乡邻了,因为小河的水不清了……

每次放假回家,我总是会一个人默默的去到小河边,缅怀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但小河的水,小河日渐浑浊的水,却再也倒映不出我清澈的童年了。

大河散文6:大河,镶嵌在子午道上的明珠古镇

文/陈俊东

大河,不是一条河,而是一个镇,还是一个有着2200余年悠久历史的古镇。

古镇坐落于大河口,因恒河、流芳河交汇于此,天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隶书“人”字而得名。

大河,溪流纵横交错。水,是大河古镇的魂。水,活了古镇。水,使大河人杰地灵,有了风韵,有了味道。

它虽地处秦岭之阳安康恒河中段,却是汉滨北山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孕育并滋养了勤劳朴实的大河儿女。

大河之美五曰:美在历史悠久,美在人文深厚,美在原生态,美在自然纯真,美在科学发展。

大河,是镶嵌在子午道上一颗名副其实的明珠古镇。经李启良等有关学者考证,这里不仅有刘邦于前206年所走过的最早子午道,即南坡东线,还有子午道在翻过秦岭南麓后经过的第一座最大城镇——蚀中,这些都给大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千年印迹。如今“汉王坪遗址”已于2014年被陕西省人民政府列为第六批文物保护单位。

史书载,子午道是翻越秦岭的一条重要古驿道,因为从起点到终点为南北向走势,古代称北山为子,南山为午,故名。它北起长安区子午镇西的子午谷,正南正北穿越秦岭,至汉水河谷,接蜀道,连四川盆地,为古茶马道和丝绸之路的组成部分。其古道所经之处,地势险峻,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期,魏蜀多次在子午道上交兵。唐·杜牧《过华清宫绝句》中,“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千古名句,更见证了古时子午道的繁忙景象。

作为南子午道重要的连接点,大河镇历来是南北交流繁华地段。而今,沿恒河流域观音碥等地依稀可辨的古栈道遗址,汉王坪古城遗址,足见大河镇昔日的辉煌、浓郁厚重的历史积淀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据析,这些栈道、碥道应为战国以后逐步修筑而成,是古代川蜀通往关中地区的重要通道,应为子午道最早时期所行经路线。

大河建镇始于明朝中期,时称“小河口”,距安康城区69公里,是汉滨区北部山区中心城镇,也是吾区四大古镇之一。

清嘉庆三年(1798),山洪暴发,淹没街巷,幸存者在狭小之地艰难度日。后在乡民陈远照的主持下,将大河、小河土壤分别用秤衡量,“大河口”因质量重被选中,为日后谋生栖居之久地。遂修街建庙,开店设铺,渐成集市,日益繁茂。

这里,不仅是孕育陕南抗日第一军革命火种燎原地,还是省市区移民搬迁、新型城镇化等一批重大改革的先行者。昔日的革命火种,激励着勤劳勇敢的大河人不断开创美好生活。近年来,在子午道途经处诸多古镇中,大河的巨大发展变化倍受关注,令人神往。

沿刚刚加宽改造、铺设一新的恒(口)叶(坪)公路溯恒河而上,犹如游走在巨幅山水画卷中,沿途婀娜多姿之青山绿水尽情展现在你的眼前,山如眉黛,水如明眸,村姑山妹子们个个面若桃花,小伙子们容光焕发。

虽历经百年变迁,然窄瘦瘦曲折千余米的集镇老街两旁,仍留存有较为完整的明清古建筑及依河而建的街衢,临水而筑的民居建筑风格杂陈。既有海派风格,又有徽式风格、岭南风格和本土风格相结合的明清代至民国时期名居群——大河老街,都是这一历史的真实见证。

每户都是楼上住人,楼下开间店铺。铺面上摆满了各种时兴的生活日用品。核桃、板栗等山货特产以及卖蒸面、打烧饼的小餐馆,只要有客人来,不论你买不买东西,都是一脸笑容,都会热情招呼。货真价实,讨价还价,和和气气,彼此相互无欺。

信步走进街道两旁保留较好的几座四合院内,发现它们错落有致,古色古香。青砖黑瓦,古朴典雅。抬头仰望,雕檐画梁,栩栩如生。一座座翘首雄立的马头墙,见证着古镇的沧桑历史。顺着屋壁望去,小小的天井中透过的阳光在缓缓地移动,似流金撒在了斑驳的青砖墙壁上,让人慨叹逝者如斯的光阴。我虽不是建筑学家,无法对那些遗存的房舍做出恰如其分的描述和评价,但也能掂量出这些古建筑之艺术价值来。

2015年双溪与大河并镇后,现辖 14个村和5个社区,3.3 万余人。大河集镇常驻人口8000余人,商铺500余家,成为具有浓郁山区特色的商业重镇,汉滨北部山区的农产品集散地和商贸中心。

自老街转入集镇新街区,恍如时光穿越,勾起人们对历史的无限眷恋。新街高楼耸立,道路宽敞明亮,处处绿树成荫、山水荡漾。漫步街头,居民们穿着时尚,言谈举止俗而不粗,小城镇气息扑面而来,格外靓丽迷人。

集贸市场,户户相连,店铺林立。逢农历单日赶集,恰与双溪集镇双日场对应,一单一双,相互弥补。赶集日,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人贸易,买卖论价,南腔北调,人们共同竞争又共同依存。不宽的小街稠密的人群、车流,将你拥挤得步履缓慢、会车困难。

入夜的金仓小区,灯火通明,群山、高楼、灯光、圆月同映水中,华丽而不失特色。特别在夏日,镇守河畔的乌龟石旁,满河坝纳凉洗浴的人群相互追逐嬉戏,情景交融,如梦似幻。

凡遇逢年过节档口,一群血脉来源不一,方言各异的山民们,有的唱八岔,有的吼秦腔,有的演汉剧,有的玩社火……他们聚集了秦、楚、蜀、羌等各种文化为一体,彻夜不眠,经久不衰。

大河,虽然山高林深,但山势奇特秀丽,且蕴藏着许多古老而又美丽的传说故事,使古镇平添了诸多神秘。

关坪村“汉王坪”遗址,2009年5月安康市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工作人员在此发现了历经战国秦汉和两晋南北朝的古城遗址,遗址东西长约600米,南北宽约500米,面

积近30万平方米。目前是秦岭南麓发现的最大规模城镇遗址。地表散见大量灰色、红色绳纹瓦砾。遗址区暴露多处断层,文化层厚1-2米,内涵极为丰富,自战国、秦汉到南北朝依次叠压,断面采取绳纹板瓦、简瓦、云纹瓦当、红陶鼎足。

该遗址作为子午道上重要的驿站城镇,对研究战国、秦汉及南北朝时期的行政建制以及子午道的历史等具有重要历史价值。

如果说遗址东端和西岸两处南北朝墓群、太子坟等展示了大河镇的沧桑与古朴,那么,老当益壮当地人称“夫妻树”的古药树和栎树,则显示出了大河镇的伟岸与雄姿。

观音碥栈道遗址,位于松林村观音碥区域河东岸,现存方形栈孔6个,斜行排列,最低孔距恒河水面40公分。上连紫荆河口栈道,下接子午道南口汉王坪古城遗址。还有回水湾栈桥遗址,恒河东岸巨石上凿桩孔两个,巨石已倾斜移位。

位于大河社区的“九龙潭”,传说因一村妇带着孩子在溪边浣衣,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不幸被突发的山洪卷走。撕心裂肺的她,痛悔自己无法施救,只好在溪边凄惨悲怆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她每喊一声,急流中的孩子就挣扎着回一次头。九次回头形成了九个漩涡,留下了大小不等气势壮观的九个深潭……

集镇背后有古寨三座,乃当地民众在地势险要处用青冈石修筑,躲避兵灾患匪,维护生命财产安全。其中最高那座寨子从未被攻破过,现保持完好。站立寨顶,居高临下,大河集镇全貌尽收眼底。

恒河在此地蜿蜒数十里,一路欢歌奔向月河。脚下群山,沟壑相连,深岩邃谷,阡陌纵横,钟灵毓秀,美不胜收。小桥、流水、人家,灵动轻盈,至臻至美,瑕瑜和瑟,然四时缤纷,各竟风流……

此地可投资修复古战场、建木屋、搭帐篷、燃篝火等,开辟成集旅游娱乐、休闲度假为一体的天然游览区。

作为古镇,大河自古既是连接关中的交通要道,也是汉滨北山民俗文化之摇篮。这里人文气息浓厚,文化底蕴深厚。而位于新商贸街43号“金少堂名俗博物馆”的建立,更为当今大河镇地方文化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该馆占地500平方米,内设瓷器展厅、木器展厅、石器展厅、民俗农耕杂物和名人字画展厅等,馆藏各类文物千余件,藏品见证了大河镇数千余年来的经济社会发展变迁。年逾古稀的馆长王金少老人,不仅收藏有出土于“汉王坪”且保持完好的“汉代陶罐——魂瓶,亦称骨仓瓶”,还展示有“青花四妃十六子人物罐”。该器形饱满,胎体莹润,青花发色纯正。人物描绘细腻,四妃体态端庄贤淑。十六子活泼天真,人物及周围场景布局合理,是一件民窑精品。还有包浆厚重,设色淡雅,做工精细,保存完好的明代“素三彩瓷供狮”和一对清同治年间粉彩大罐“百子闹春图”以及线条流畅,结构端庄,保存完好的一套“清仿明黄花梨木茶几”、“晚清金丝楠方桌”等。

走进王家父子免费开放的展馆,以及王罕在三楼布置的“王家祠堂”,觉得它们已经注入了新时期的丰富文化内涵和活力。阅览它们,如同阅览大河镇一卷绵长的历史画轴。它们作为一种具有地方特色的民俗文化,它既蕴涵淳朴的传统内容,也沉淀着深厚的人文根基,还能从这里寻找到大河前进的足迹。

……

作为典型的贫困山区农业大镇,如何破解束缚城镇科学发展的障碍?大河按照陕南搬迁“避灾、扶贫、安居、发展”的总体要求,对全域的人口分布、产业布局、资源配置和公共服务等进行全盘谋划,确立了建成北部山区中心城镇的长远目标。用5-8年时间,集镇建成区面积拓展到2平方公里,集镇新增人口8000人,形成“一心、一轴、四片区”的镇区布局结构,建成一个具有资源特色集“山、水、镇”三位一体的“精品城镇”。

以金仓小区为中心,整合滨河新区、广场小区、老街改造提升区、小河安置点六大安置板块,集中力量,合力打造集镇中心万人安置社区。截止2015年底,全镇已累计完成安置房建设995套,公租房442套,“交钥匙”工程安置房336套,完全破解了山民们“搬得下”难题。

俗话说:金窝银窝舍不得自家的穷窝。山村群众搬进新屋住进高楼,如何实现稳得住、能致富?从高山走到川道,从单门独户到社区集体生活,在社区管理和社会综合服务中,帮他们树立归属感,找到优越感是安居乐业的基础。针对搬迁群众的就业增收、文化生活、医疗保障、子女教育等核心问题,按照“一区一策、一户一法”思路,培育壹坤鞋业、万铭商贸等劳动密集型企业5个,扶持盐挂面等特色地方产业3个,引导扶持个体工商户462个,拓宽搬迁群众就业岗位1000余个。促进传统农民变为产业工人,实现了人的就地城镇化。全镇投资611万元,新修生产道路16.6公里,加速了核桃、烤烟、蔬菜三大产业园区建设,累计城镇新增就业5000人,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1万人,全镇人均纯收入达8543元。

喜看今日之大河,集镇社区内居民生活、入学、就医条件与城里人相比毫不逊色。瞧,晨曦中健身的青年,夜幕下跳广场舞的大妈,闲暇时对弈的老人,小广场上嬉戏的儿童们……一个个把古镇点缀的温馨而和谐。

生态宜居、风光秀美、富裕文明的大河,这颗镶嵌在子午道上的古镇,犹如一颗明珠,已经在秦岭深处闪烁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大河散文7:黄河谣

文/尹燕忠

每当听到“一条大河多宽广,我家就在岸上住……”那首优美的歌曲,我就激动的泪花花的流,我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黄河上再也听不到的纤夫号子。

记得我小时候,爷爷是个舵公,每天驾着船儿往返于黄河两岸,接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到达彼岸,或者为码头运送货物。

再大些的时候我就帮爷爷摇橹,摇累了,顺势往甲板上一躺,看看天空的云彩。渴了,就到船仓里舀水喝。

船上喝的水都是直接取自河里,撒上白矾,不一会儿浑浊的黄河水就变得清澈见底,喝起来甜丝丝的,带着泥土的芬芳。

初冬的时候,上游冰凌冲击而下,爷爷紫红色脸膛上可没了一丝笑容。他掌着舵把,船忽高忽低,从冲击而来的冰凌中穿行而过……

我曾经跟在爷爷的船上,目睹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我曾多次横渡黄河,从这岸游过去,被激流冲击,游到对岸时往往被冲出好几里地远。所以往回游之前还要往上游跑一段。返回之后正好到达出发点。身上沾满河泥,我沐浴着黄河之水,真感到畅乐无比,又磨砺了意志。休息的时候我趴在软软的、细细的、白而耀眼的沙滩上观看爷爷和船工们逆水拉纤的壮景。他们将汗渍油滑的窄枣木板套上肩,一股劲地逆流拉纤,激流之中不进则退,非卖死力气不可。窄板勒进那紫红的肉疙瘩里,赤脚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窝,那些脚印就烙在黄河岸边……

等到修船时,爷爷他们要把船“展” (船夫忌讳“翻”字)过去,用桐油、腻子、麻道漆船、补船,修毕,需把船再“展”过去来,那情景十分壮观。

爷爷站在船底上,赤脚、躬腰、叉步,倾全力跳起,前移,双手挥动若交响乐指挥,爷爷一声吼,船工齐响应“咳依咳哟,万众一心喊大风哟,齐心协力船顺流喽!”

真如大河雄风,我想那奔腾激越的鼓子大秧歌,莫不是起源于这历史悠久的黄河文化么!

随之,穿红戴绿的姑娘媳妇送来枣儿、花生,那些黄河后生搬来酒坛,“哗哗”倒上十几碗酒,爷爷他们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下去,再满上一碗倒在地上,默祷着什么。

之后,他们麻利地上船,打一声号子,打开帆,船便箭似地飞走。

后来爷爷老了,也没了木帆船,他有时叹息,怀念河上搏击风浪的日子。

他有时抚摸我那宽厚地肩膀,欣慰地抖动白胡子,笑了。

我怀念那昔日黄河,渴慕爷爷那粗犷豪迈的性格,更想那高亢、激越的纤夫号子,他们给我性格揉进一些刚的特性。

黄河,我热爱的黄河,你一泻千里地奔腾起来吧!

大河散文8:抹不去的大河洲

文/吴定国

如今,当你乘车下旬阳县城时,很远就能看到高高竖立在老县城原套河和大河洲的部分河床处建起了的一栋栋楼房。可是,崭新的高楼,拂不去土生土长在这里的旬阳县城人对大河洲、还有那环河街面流动的套河的记忆。

思绪一下子就把我拉回60多年前的岁月。那时还是十多岁的我,常听父亲讲述旬阳“八景”的故事,大河洲就是“八景”之一的“铁索连孤洲”,故事离奇而又古怪。

相传那大河洲。每次汉江涨水后,忽大忽小、飘泊不定,时而还有金鸭子浮出水面,而那些来传教的洋人便打起了金鸭子的主意。当然,金鸭子也不是随便逮得着的。不知咋的,此事传到“八仙”之一的铁拐李的耳中。为使宝贝不被偷走,为使大河洲不再漂泊不定。铁拐李便施展法术用铁链子把大河洲和金鸭子牢牢的拴住。大河洲便成为了汉江流经安康境内的一块最大的河中岛屿般的沙洲。

我家祖居旬阳县城最高处的龚家梁子。居高临下,看的远,大河洲全收眼中。旬河流出旬城的东坛外,与汉江在这里交汇,那激流险滩名曰:“月亮滩”。“月亮滩”的上面,就是大河洲的最东端。每当月亮升起时、那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因这里水流湍急就命名:“月亮滩”。大河洲上起上渡口,东西长约一公里,宽约百余米。旬阳县当时就是个弹丸的葫芦状的小山城,没有宽大的场地。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每到腊月,旬阳就要举办大型的物资交流大会,大河洲就是最理想的场地了。物资交流大会期间,除了展销城乡必需的生产、生活资料外,最热闹的莫过于放电影和从安康下来演出的汉剧团了。会场是用大布围城的园会场。我们小孩子为了看演出,又没钱买票,就从下面钻进去看演出。我记得汉剧老艺人龚敬荣主演的“炼印”,王道中、黄贤明主演的“杨乃武与小白菜”等剧目。没见过大世面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物资交流大会十分热闹,那十里八乡的农民走几十里山路卖掉自己农产品、买回需用的生活用品。

那时的大河洲的鹅卵石、沙子是最为干净的。即使赤着脚,也不会担心被玻璃割伤,更不用说现在布满汉江的塑料袋和各种垃圾了,河水清澈见底,不会生长那光溜不及的青苔了。到了夏季,那环河街面流的是套河。那是我们那一代人最佳的天然浴场。记得1961年夏,我从西安回旬阳在套河中游泳,我童年的玩伴、好友王宝在套河中双手伸开,“啪啪”地打着水面,向我展示他那扁担水。正好河面游来一只小鳖,我一把把它逮住,玩了会儿又把它放生了。

那时环旬阳县城的汉江、旬河水是干净的,水是担回家直接可饮用的。那时水是清清的,天是蓝蓝的、空气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的污染。游泳上岸后,还到那大河洲的最上游处,栋老鸹黑(石炭),王宝用手伸进沙子中,一掏一个蚌壳。现在的沙洲中哪有这东西呀!

在那个年代,旬阳县城的房子都是土木建筑,没有一栋水泥结构的楼房。到了改革开放后,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河洲又为旬阳县城贡献了不知多少车的沙子,在七、八年前,为扩大县城,推土机昼夜不停地把沙子、石子搂底推铲,全部推在了老县城的边上,扩建了一个长约千余米、宽约30米的场所。自此,大河洲就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定格在了照片中。

别了,大河洲!你是我心中挥之不去、永远抹不掉的大河洲,你是我们那代旬阳人心中永远的记忆!

大河散文9:风吹过山冈

文/牛旭斌

鱼贯山谷的大河,连绵起伏的山峦,卷堆的黄叶,林涧的野棉花,都被风吹过。

这正是一年中寒冷加剧的天气。大河边还有郁郁葱葱,半山冈就荒秃秃的,再到山冈上就看见满野的积雪。

我们是追风的人,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说看山去看山,说游水去游水,于现代人的时间里,这是一种何等的精神富有。

这是一条发源于西秦岭南麓马元周家沟的河流,从成县最北边的三渡水入境,穿越成县矿床最密集最庞大的铅锌矿区,山大,林密,沟深,河水就错落跌宕,顺峡谷环环绕绕着奔淌。河谷两岸的山脚下,各自蜿蜒出一条白蛇般的水泥路,一条对望着一条,聆听和欢送不停息的流水,在清清浅浅的浪花喧腾中,往大河去。

山里面竖着路标,指明要去的深沟和村庄。盘山路忽左忽右,有时候还凌空于悬崖,有时候又千折百回,一条路叠在一条路的头上,螺旋直上的地方才叫山冈。人没有走过弯路错路,就不知道感念坦途。

往高山上爬,半途遇见废弃的选矿厂,证明我们没有入错沟。这个曾经用球磨机,浮选出有色金属的工业车间,如今资源枯竭。

大山的孤寂,是被我们打破的。一只慌不择路的红腹锦鸡,从车挡风玻璃前飞过,一掠而去的飞翔,莫非是受了伤?抑或是体力不支飞不高?我们惊扰了它,它也惊吓到我们猛地刹车。我们本是同出于山坳的亲兄弟,原本应熟识而好好相处,既不穷追,不躲避,也不互相伤害。

满山的野棉花迎风摇曳着,大自然的花草树木都凋零了,没有一片绿叶、红叶或黄叶,它们落于正当蓬勃的秋天,枝丫在坚守风吹过的山冈,对进山的人们,欢迎和点头示意。

从之字形的山路,盘到黄山村的峰顶,下在一周前的鹅毛大雪,还坐在路肩、山林和村庄,没有完全消融,也不能覆盖坡地,仿佛昨日的温暖散场得太慢,今日的寒冷到来得还迟缓,或者是时光机在高山上,只能慢腾腾地运转,就连积雪也减缓了融化的速度。让我想起这山的高、天的冷,村委会的黑板报上,写着如何抵抗寒冷的锻炼法。

我被木门木窗、青瓦白墙的座座小院所吸引。碌碡停留在场院,毛驴拴在圈舍,牛车斜靠在房檐下,炊烟弥漫瓦房院落,笼罩住古民居、旧宅门,以及满村老古的成县马鞍架建筑,飘到村外去。回头看挺立在村庄以南,为村庄堵风的橡树梁,因落雪而更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让我喜欢刚停下的风、又下起的雪,不落叶的松竹,和满心知足的你。

一幢幢房屋原样子保留下来。我感到自己重新找回了家园。这里起码的四季温凉、场院布局和乡土热和,自然依旧,古风健在,还涤荡在我的心房。

去黄山过冬,与友人谈天说地,桌上是盐焗的花生米、蚕豆、葵花子,还有王水烧鸡、卤豆腐,它们细碎的拼盘,犹如苏轼当年会友的菜肴,构成风雪天下酒的绝配味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炉火燃烧正旺,清茶飘香,还有牛奶、果汁,这苏轼还没有享用过的东西,窸窸窣窣地滋润我们的胃腹。

三石先生住在村里扶贫,他也画点画、写点文字、喝点小酒,品酌大山的美。他晴夜里看星星,风雪天听敲门打窗的席卷声。他每天面对七棵橡树,看犁背一样弯曲的梁上叶繁叶枯,到扛不住孤独的时候,他在夜里放烟花,活在规程和仪式中的乡下人,以为谁家遇上了过事情,纷纷循声赶来围观。

七棵树,一字儿有大有小地活在梁上,几道道山梁,道道相连,几座座山冈,座座挨挤。它们美化着自己的家园,安守着披红挂彩的黄山村。

风声中,头顶永恒的星河无比浩瀚,不经雕琢的远山重峦和猎猎的树,在轻抚着高旷寂寥的天际线……

大河散文10:故乡的大河

文/九满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它是没有名字的,人们都叫它“大河”。后来,我在网上查找,方知它有自己的名字——藕池河。藕池河,自南向北在村后蜿蜒而过,河很宽,最窄处的河道也有四五百米。

风和日丽的春天,万物复苏,快活的小燕子唱着春天的故事从南方飞回来了;成群的蝴蝶和蜜蜂在藕池河上空欢快地翻飞和戏耍;鹅黄的柳树舒展开柔软的枝条,让树林里的小鸟越聚越多;藕池河也渐渐地欢腾起来,清澈的河水微波荡漾,黑色的小蝌蚪在水草中自由的游弋,时而在阳光和清风里伸出脑袋来微笑;成群的鱼虾随着春水从藕池河游向小溪,冲进农田,给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湘北大地带来勃勃生机。

潮湿的日子,雾从藕池河里漫上来,把金色的田野、远处的村庄无限柔情地笼罩起来,将村子妆点得分外妖娆。

早晨,母亲们不约而同地走出门,一人端一脸盆衣服,一路说笑着走到河边,把衣服全从盆里倒出来,花花绿绿洒落在脚边。舀半盆水,澄净清澈,让人忍不住凝视一会儿。随后边往盆里倒洗衣粉,边用手搅拌直到产生大半盆白色的泡沫,然后将衣服放入盆里浸泡,之后,挥起棒槌,一起一落拍打,一串串富有节奏感地棒槌拍打衣服的声音,如古老原始的提示音,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

河边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那是我们放牛的天然牧场,随便找一块石头或灌木把牛拴好,牛便以它为中心慢悠悠地啃噬着脚下的嫩草,偶尔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吼叫,我们在河边坐着、蹦着或跳下河嘻戏玩耍,尽情地享受着河水的涤荡。累了,躺在软软的绿草上,看大雁飞翔,或陶醉在小鸟唧唧喳喳地欢歌笑语中,直到母亲扯开嗓子喊着我们的乳名,我们才会结束与蓝天白云的神交。

烈日下的夏天,藕池河的水位迅速窜起来,坐在我家炕沿上,透过后窗,就能看到黄色的浊水滚滚北去。河水夹带着大量鱼虾从长江上游奔腾而来。正午气温升高时,我们带着捕鱼工具,跳进冰凉的河水捉鱼捞虾,不用一顿饭的功夫,成桶成桶的鱼虾便被抬上河岸。在母亲欣慰的目光下,我将鱼虾倒进木盆里放上水,让它们吐净泥土。随后,这些收获便成了我们家餐桌上的珍馐佳肴,也成了我儿时难得的骄傲。

渔民们把渔船开过来了。船头上有七八只黑色的鹭鸶傲然“金鸡独立”。“鹭鸶抓鱼啰!”哪个小孩振臂一呼,很快河堤上就聚集了吵吵嚷嚷的小朋友们,“快看鹭鸶抓鱼!快看鹭鸶抓鱼!”船主这时就会很得意地附和着,同时抓起一只鹭鸶,喂上几条小鱼,说声:“去吧!”随即臂膀一挥,那大鸟“嗖”地一声跃入河中没了踪影。

这会,船主就会掏出纸烟,美滋滋地吸上一口,坐在船头的长凳上翘起二郎腿,喷出一口长长的烟雾,然后盯着我们,微微笑了笑说:“等会吧,肯定有大鱼抓上来的!”也就巧了,一支烟的功夫,钻出水面的鹭鸶个个脖子鼓鼓的,扑腾扑腾地等着船主拎上船舱,掰开长长的喙,“劈劈啪啪”蹦到舱板上的都是半斤八两左右的鲤鱼、鲫鱼和草鱼之类。

夏天的夜晚是很闷热的。晚饭后,人们从堤上堤下带着竹席或木凳不请自来,河堤便成了农家闲聚乘凉的好地方,人们或坐或躺,谈传闻、讲故事、话鸡鸭狗猫,有人拿出尘封已久的二胡,弹奏起“刘海砍樵”、“补锅”之类的花鼓调,抑或展示五音不全的歌喉,唱响“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喜欢安静的则躺在凉席上,静听涛声,任河风吹佛,任歌声飞扬。偶尔一艘轮船载着灯火从远处飘来,在静谧的藕池河中,显得格外的耀眼璀璨。

冬天,河里只在中间有一股流水,顺着这股水向远处看,河水清澈透底,似断似续地流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河床也裸露出来了,上面稀稀疏疏地长着翠绿的冬春季杂草。

寒冷的冬天,农活忙完了,冬修去!“冬修”是洞庭湖区人们对冬季里拓宽加高河堤的惯称。那时候,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要去冬修,也不在本村上堤,要自带被褥粮食到别村去冬修。数九寒冬,这个冷啊!但姑娘卷袖挽鬓在河里挖泥,小伙赤膊往堤上挑,什么累什么苦,都在那阵阵欢声笑语中。

那时候,小孩子们最喜欢冬修大军收工后晚饭的喷香、热闹。在借宿人家的土灶上炖一大锅猪肉白菜,用搪瓷洗脸盆装着;再把那挖河逮来的泥鳅、黄鳝等各种鲜活杂鱼辣辣地煮上,也用搪瓷洗脸盆盛着,一大盆米饭抬上来,一队人马或坐或站,围着搪瓷洗脸盆里的肉和鱼吃起来。借宿人家的小孩也就跟着打一顿难得的牙祭。经过人们两三个月的奋战,藕池河两岸的防洪堤被整固一新,以待来年河水畅快地浇灌这片肥沃的土地……

大河散文11:外婆门前那条河

文/大河日出

正如大河跟纤纤柳絮的贴所言,大河想写这样的文章好久了,迟迟不能下笔,是因为一直思考不出一个合适的七字标题,有幸今日一睹纤纤柳絮之美文,恰好也是七字标题,大河稍作修改,借来一用。

外婆家是西董的,那是本县某乡镇的一个小自然村,外婆家座落在村东头,门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小时候不知道这河的名字,长大了才知道,它叫沱河,是沱湖上游之水。那时候,母亲常带我们随她回娘家,这才慢慢熟悉了这条河。

它是明亮的。小时候,总感觉外婆家的天空与别处不同,它是那么的明亮,明亮得直晃人的眼睛。一次雨后远眺,我才发现,敢情是门前的小河,河中有天,天上有河,水天一色。明晃晃的两个大太阳,一上一下,满目生辉,原来,不同在这里。

它是清澈的。一次随母亲从外婆家回转,半路觉得口渴,母亲四望没有人家,便带我至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河底水草丛生,母亲赤了脚下去,双手捧了一把满满的水,我低头急急忙忙喝下去,只觉得那水是甜的,象是加了蜜糖一样,爽至脚跟。

它是诱人的。在外婆家居住的日子里,每天早上,外公、阿舅们都起得很早,他们张罗着鱼网、鱼钩、鱼钗等捕鱼工具,到河边转那么一圈,归来时,准是满篓的各种小鱼小虾。外婆忙活起来,用石刀三下五除二打理好,上锅生火,一会儿,一股诱人的香喷喷的味道弥漫开来,我知道,又是一顿可口的早餐。

自打我上了初中,转眼过了三十多年,其间再也没有去。当年的屁也不懂的小毛孩变成了如今的中老年妇女的呕象。可那在外婆家居住的点点滴滴记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常会如宝玉梦游一般的断开、接续,再断开、再接续。

也就是今年的四月份,我的九十岁的外公去世了。当我闻讯赶到的时候,母亲见儿至,悲伤骤增,扶着外公的棺材诉哭,哭外公走得无情,丢下了女儿丢下了外孙,不管不顾。泪水在我的双眼打转,那一刻,我知道,亲情不在皆是因为我的所谓的忙碌。

外公走了,外婆也卧床不起。来到了外婆的床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现入我的眼帘,这是我的外婆吗?是我的那个满头黑发、满眼闪现着慈爱,处处对我关爱有加的外婆吗?细细瞧,分明是。可已经是骨瘦如柴,神志不清。外婆,她不再搭理我了,不是她不想,是她不能。

在送走外公的三二天,我抽空转了一下外婆门前的那条小河,河水不多,也许是干枯的季节。河里面一片一片的围网七纵八横着,不再是过去一望无际的景象。河上新建了一座小桥,我踏上小桥走了走。桥侧的围网边有几十只鸭子在水中穿梭觅食,忽见我的到来,你呼我唤着嘎嘎游去……

忽然想乘坐一叶小舟,摇呀摇呀摇,摇到曾经的外婆门前的那一弯彩虹桥。

大河散文12:大河故道

文/汪彤

最初的起源,像晴天刺向大地的一把利剑,恒久万年直插冰川,在青藏高原山涧,一束金色耀眼的光柱久久揽着一座一座冰峰,嘀嘀嗒嗒,涓涓成河,汇聚成川,于是一条自西向东奔腾的黄色巨龙,驰骋在中华大地。

最初只是微弱的叮咚,不知经历了多少时间的磨砺,静逸过、欢畅过;包罗万象后平坦激荡过;东奔西荡暴躁过、呻吟过,生命征程一路奔驰,从高原到大海流经五千多公里,曾被人们称为黄色的“浊河”,而更长久的却是养育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是黄河的一次次“变脸”。毕竟万年的事物,终究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变故,才能趋向于稳定和成熟。决口和改道,黄河像一个人某一时某一段冲动的种种状态,无法克制自我,也是生命过程真实的呈现。据记载,黄河下游的决口泛滥达1500余次,大改道26次。于是黄河故道也以三种状态呈现于世:一种是荒芜的盐碱地,一种是水草丰美的湿地,还有一种是尚存的河道。

昔日,站在河南宁远、商丘的土地上,会看到一处处荒芜的盐碱地龟结成板。很少有人想到,这里曾经流淌过浩浩荡荡的黄河。黄河改道后,河水本身带有大量泥沙包括盐碱成分,这样裸露在空气中的土地极易结成硬板土,草木庄稼不易存活。但是人们总是向往美好,即便是被遗弃、被伤害,只要尚存一丝希望,都会为追求美好而去努力。自古人们就用勤劳和智慧治理盐碱地,因此如今不论是被改造的盐碱地林场、稻田,还是水草丰美的黄河故道湿地,或者黄河两岸的风情线,都是人类生活过的土地。智慧和包容,使一代一代人不懈努力,创造了黄河故道处处美景。

80多岁的康心玉、翟际发两位老人,他们每天散步的方向,总是向着黄河故道那边,那里有自己亲手种的申甘林。人们想象不到,11.112万亩申甘林,是1955年民权林场规划的造林数字。那一年夏天,康心玉二十出头,从洛阳林校毕业,“回到家乡干好林业,植树造林去改变那里的穷面貌!”这是康心玉当时的凌云壮志。然而到了黄河故道上的民权林场,康心玉看到的土地和临近的兰考一样,风沙盐碱肆虐,一片荒芜。他毅然放下行囊,双手拿起铁锨,没想到这一拿,一辈子也放不下了,即便到了80岁,每次握着“铁锨把”,就会觉得心里更踏实。

“高栽洋槐低栽杨,柳树栽到坑里头,小口大肚海绵底,三埋两踩一提苗。”这是永不过时的植树经验。1984年,翟际发决然给儿子翟鲁民选择了农场的工作,孙子翟文杰在大学也报考的是园林规划设计专业,毕业后毅然到林场工作,祖孙三代把青春和一生都奉献给了民权的申甘林。而那条植树经验,翟际发给儿子和孙子一遍又一遍地讲,不知讲过多少遍。虽然唠叨,但孩子们知道,老人说着、讲着,就是身体健康的标志,心里装着黄河故道上的一片片树林,生命就会被另一种形式传承和延续……

如今,民权县已成为让人羡慕的“中国健康小城”。黄河故道上的申甘林带成了旅游观光胜地和“天然氧吧”,带来的绿色效应不断惠及周边。

有时候我想,一条河或许就是一种精神、一个理念,带给人们的不只是伤痛过的记忆,也不光是如今物质上的丰富,更多的是大河奔腾向海流的一种不屈不挠的劲头和力量。黄河勇往直前奔向大海,黄河故道上的人们也被一种精神引领着,永不停息地追求生命中坚实和辉煌的梦想。

大河散文13:故乡的大河

文/九满

我家的老屋,窗户外面就是大河——藕池河。它自南向北在村后蜿蜒而过,最窄处的河道也有四五百米宽。每天太阳从屋顶划过,最后都到了河那里。

风和日丽的春天,万物复苏,藕池河渐渐地欢腾起来,河水像是有了身孕,河中间圆鼓鼓的,看着比边上的岸还要高。河面开阔,即便疾行的船只,也带着一份从容。快活的小燕子唱着春天的故事从南方飞回来了;成群的蝴蝶和蜜蜂在藕池河上空欢快地翻飞和戏耍;鹅黄的柳树舒展开柔软的枝条,让树林里的小鸟越聚越多;黑色的小蝌蚪在水草中自由的游弋,时而在阳光和清风里伸出脑袋来微笑;成群的鱼虾随着春水从藕池河游向小溪,冲进农田,给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故乡大地带来勃勃生机。

潮湿的日子,雾从藕池河里漫上来,把金色的田野、远处的村庄无限柔情地笼罩起来,将村子妆点得分外妖娆。

早晨,女人们不约而同地走出门,一人端一脸盆衣服,一路说笑着走到河边,把衣服从盆里倒出来,花花绿绿洒落在脚边。舀半盆水,澄净清澈,让人忍不住凝视一会儿。随后边往盆里倒洗衣粉,边用手搅拌直到产生大半盆白色的泡沫,然后将衣服放入盆里浸泡,之后,挥起棒槌,一起一落拍打,一串串富有节奏感的棒槌拍打衣服的声音,如古老原始的提示音,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

河边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那是我们放牛的天然牧场,随便找一块石头或灌木把牛拴好,牛便以它为中心慢悠悠地啃噬着脚下的嫩草,偶尔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吼叫,我们在河边坐着、蹦着或跳下河嘻戏玩耍,尽情地享受着河水的清凉。累了,躺在软软的绿草上,看大雁飞翔,或陶醉在小鸟叽叽喳喳的欢歌笑语中,直到母亲扯开嗓子喊着我们的乳名,我们才会结束与蓝天白云的神交。

烈日下的夏天,藕池河的水位迅速蹿起来,坐在我家炕沿上,透过后窗,就能看到黄色的浊水滚滚北去。河水夹带着大量鱼虾从长江上游奔腾而来。正午气温升高时,我们带着捕鱼工具,跳进冰凉的河水捉鱼捞虾,不用一顿饭的功夫,成桶成桶的鱼虾便被抬上河岸。在母亲欣慰的目光下,我将鱼虾倒进木盆里放上水,让它们吐净泥土。随后,这些收获便成了我们家餐桌上的珍馐佳肴,也成了我儿时难得的骄傲。

渔民们把渔船开过来了。船头上有七八只黑色的鹭鸶傲然"金鸡独立"."鹭鸶抓鱼啰!"哪个小孩振臂一呼,很快河堤上就聚集了吵吵嚷嚷的小伙伴们,"快看鹭鸶抓鱼!快看鹭鸶抓鱼!"船主这时就会很得意地附和着,同时抓起一只鹭鸶,喂上几条小鱼,说声:"去吧!"随即臂膀一挥,那大鸟"嗖"地一声跃入河中没了踪影。

这会,船主就会掏出纸烟,美滋滋地吸上一口,坐在船头的长凳上翘起二郎腿,喷出一口长长的烟雾,然后盯着我们,微微笑了笑说:"等会吧,肯定有大鱼抓上来的!"也就巧了,一支烟的功夫,钻出水面的鹭鸶个个脖子鼓鼓的,扑腾扑腾地等着船主拎上船舱,掰开长长的喙,"劈劈啪啪"蹦到舱板上的都是半斤八两左右的鲤鱼、鲫鱼和草鱼之类。

夏天的夜晚是很闷热的。晚饭后,人们从堤上堤下带着竹席或木凳不请自来,河堤便成了农家闲聚乘凉的好地方,人们或坐或躺,谈传闻、讲故事、话鸡鸭狗猫,有人拿出尘封已久的二胡,弹奏起"刘海砍樵"、"补锅"之类的花鼓调,抑或展示五音不全的歌喉,唱响"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喜欢安静的则躺在凉席上,静听涛声,任河风吹佛,任歌声飞扬。偶尔一艘轮船载着灯火从远处飘来,在静谧的藕池河中,显得格外的耀眼璀璨。

冬天,河里只在中间有一股流水,顺着这股水向远处看,河水清澈透底,似断似续地流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河床也裸露出来了,上面稀稀疏疏地长着翠绿的冬春季杂草。

农活忙完了,冬修去!"冬修"是洞庭湖区人们对冬季里拓宽加高河堤的惯称。那时候,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要去冬修,也不在本村上堤,要自带被褥粮食到别村去冬修。数九寒冬,这个冷啊!姑娘卷袖挽鬓在河里挖泥,小伙赤膊往堤上挑,什么累什么苦,都在那阵阵欢声笑语中。

那时候,小孩子们最喜欢冬修大军收工后晚饭的喷香、热闹。在借宿人家的土灶上炖一大锅猪肉白菜,用搪瓷洗脸盆装着;再把那挖河逮来的泥鳅、黄鳝等各种鲜活杂鱼辣辣地煮上,也用搪瓷洗脸盆盛着,一大盆米饭抬上来,一队人马或坐或站,围着搪瓷洗脸盆里的肉和鱼吃起来。借宿人家的小孩也就跟着打一顿难得的牙祭。经过人们两三个月的奋战,藕池河两岸的防洪堤被整固一新,以待来年河水畅快地浇灌湖区肥沃的土地……

大河散文14:大河上的月亮

文/王朝群

大河在江南,河面开阔,可以行船,河岸上白天的喧闹消失,周围的一切就隐没在夜色里。没有了人语,四周寂静,似乎只有流水和草虫没有睡,它们在讨论着什么,抑或在低吟浅唱,合奏着不知名的曲子,一刻不停。

大河从远方弯曲而来,穿过无数的村庄和广袤的田野又将流向另一个远方。大河上升起月亮的时候,天空变成了浅灰色,天穹上有星子闪闪烁烁。月亮是转过树梢、房舍、井台、堤岸才挂在大河上的。此刻的月亮下就是一幅水墨画,高高低低的村舍、树木,弯弯曲曲的小路、河岸,无一例外地都染上了月色。本来世界是漆黑的,有了大河上那轮浑圆的、沉静的月亮似乎就有了精彩。

月亮是喜欢听水声的,听了多少年依旧不厌,就那么静静地挂在不远处的天幕上侧耳倾听。月亮是纯净的、温柔的,照在河面上闪闪发亮,河水星星点点,泛起波光,像揉碎了银子撒在河面上。天上的星子,河里的星光,在哗哗啦啦的水声中亦真亦幻。

会有那么一阵清风吹来,就会有一片薄似轻纱的云朵揉着惺忪的眼睛朦朦胧胧地追着月亮飘了过来。天空依然宁静,月光却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但是,云彩是有自知之明的,觉得是自己打扰了月亮听水的雅兴,一会儿功夫就又急急飘走了。月亮露出脸来,云朵又和天空成了一色。

这样的大河月夜还是太过空寂,作家曹文轩的笔下,大河的月夜是不会少了人的。月夜大河开阔的河面上甚至还会泊着一只小船。小船上是个男孩子,明亮的眼睛和星子与月亮对望,船不动了,仰着脸的孩子也一动不动了。

我想,那孩子是《草房子》里的桑桑或者是《细米》里的细米,夜深了还在这大河上来,也许是在为了一件恼人的事情而惆怅了。

月亮下的大河边也是会有满腹心思的大人。最好岸边还要长了枝叶婆娑、粗壮的柳树,柳树上靠着站姿优雅的蒋一轮老师在吹笛子。悠扬的笛声在河面上荡漾开来,打动了和蒋一轮老师相恋的白雀姐姐。

作家曹文轩笔下的大河月夜打破自然的空寂,总是那么生动,一个个画面讲着一个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作家曹文轩是水边长大的,所以用他那优美而深情的文字写大河,写大河上月亮的时候,是投入的,是不厌其烦的,也是最有诗意的。大河月夜是刻在作家记忆里的乡愁,尽管画面里的主人公在变,故事情节在变,但是大河月夜的背景几乎不变。不管是弦月半挂,还是满月如盘,月亮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大河,守在曹文轩笔下故乡的景致里了。

读起来大河上的月夜是带着淡淡忧伤的。那忧伤是对河上人物命运的关照,也是对岁月里远去故乡的眷恋。曹文轩是深爱着故乡的,几乎笔下的大多数故事都是从水边出发,而水边的故事中就必然是少不了一条哗哗流水的大河。大河上的岁月中,月夜更迷人,美轮美奂。追本溯源,其实这也是一个作家对故乡、对童年的回望。

我喜欢曹文轩笔下的大河和大河上或圆或缺的月亮,多少个这样的场景里演绎了诸多悲喜交加的故事,而以孩子为主角的故事中有挫折、有顿悟、有成长。更喜欢大河之上那些历经挫折与失败,与月亮相望长大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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